书穿之美人如玉比花娇 作者:四月蒹葭

    第 43 章

    提起她,温良玉就要以她为人质回去大船。可他才挪动一步,一只手就从身后按在他背后:“不可,你放开她。”

    这只手很冷很硬,而更重要的是这只手上附着的内息足以震死一头牛。温良玉显然不是牛,而他全部注意力都在小姑娘身上完全没意识到有人逼近呢。止住脚步,温良玉沉声问道:“胡兄,这是何意?”

    身后的人,竟然是胡不归。

    “温贤弟不必多问。小船已在下面,贤弟马上就可回到世子大船,不会有人阻拦。”胡不归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温良玉知道此事再无商量的余地,放开了那姑娘,恨恨扫了胡不归一眼起身就走。

    画舫下果然有只小船等着。楚桓的船已靠过来,上面的侍卫们剑拔弩张,显然世子已觉察出那挡路的小破船上出了纰漏。

    “良玉你没事吧?”楚桓着急地迎上来:“胡先生突然找到我说你在那艘画舫上,叫我过来接应你——怎么,他没与你一同下来?”

    “我想他不会再下来了。”温良玉注视着渐渐起锚的画舫,考虑着要不要把舫中的事告诉众人。那个突然出现的胡不归,就这样突然离去了,温良玉突然希望将来不要再看到他。

    “快走,我们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楚桓这边兵将虽多,但真动起手来只怕不是那画舫对手,何况还有那只不知藏于何处的鳌。温良玉急急地催促,两艘船一上一下相对错开。看着那画舫的影子越来越远时,温良玉心中舒了口气。

    胡不归说不会有人阻挡,看来是真的。

    “温良玉!”暗夜中突然一个声音尖利地响了起来:“你以为你逃的掉么!”

    温良玉蓦然回头,这是那小姑娘的声音。紧接着静夜中传来鼓声,听着就是最常见的伴奏的乐器,却响如雷鸣。

    大船上的人都是心中一震。鼓声隆隆,随画舫渐渐去的远了。

    “这个人……”左康看着画舫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另一边楚桓忽然一声低呼:“良玉,你怎么回事?”

    他扶着温良玉。温良玉单膝跪在地上,一手撑着船板,一手摁着胸口,额上已满是冷汗:

    “就是她……就是她把离乡草种在我的身上。”

    ☆、第四十五章 第三波奇怪的人

    鼓声还在响着。画舫已是远得看不见了,鼓音犹声声仿佛耳畔。温良玉脸色煞白,红鹫倒退一步,全身都打了个寒战。她愤愤地说:“这个恶毒的女人,她休想就这样把花儿带回去!”

    越女撅起唇吹了声哨,沙沙数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像是从她身上飞出去。须臾,鼓声骤然停了。死寂般过了片刻,黑暗中忽然一声又惊恐又凄厉的叫声,随即归于平静。红鹫看着画舫远去的方向目光森冷:“她今后都不要想靠这个害人了——还愣着做什么?快把他带回舱里去。”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温良玉带回船舱。左康把他的衣襟解开了,看到他胸前爬满藤蔓一般的印记。苍苍仿佛刺青,氤氲地从他肌肤里渗出来。

    “这是什么?”楚桓在那些纹路上碰了碰,只觉那些蓝色纹路蠕蠕跳动,仿佛活着一般。

    温良玉已是疼得说不出话来:“就是……那个……”

    在鼓声响起的一瞬温良玉只觉心里仿佛撕裂,有什么东西涌出来了。那其实就是花儿的毒素。鼓声控制着离乡草激发了它,花毒像孢子一样渗透血脉,在皮肤上烙下苍青的印纹。当它终于透过皮肤钻出来时,曾在百丈泓后见过的花朵就会在空气中绽放,而一同消散的还有寄主的灵魂。好在红鹫在侧,才用早先种入温良玉体内的金蚕蛊阻止了花儿进一步的萌发。

    “你们都出去。”红鹫在温良玉跟前坐下:“小阿弟,你且忍一忍。”

    她要用金蚕蛊把温良玉体内已触发的似花还似非花压制下去,但金蚕蛊对越人来说如同一条魂魄,是最机密不能让人知道的,因此她不允许不相干的人在旁边看见。温良玉自然明白她的用意,可左康不明白,他着急地喝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楚桓也不由皱眉:“阿鹫姑娘,我们一路同行走来,就不能把彼此的信任增多一点?”

    “这和信任没有关系。”红鹫额上也微微冷汗。用心念暗暗操纵金蚕蛊与另两种蛊抗衡,她也十分不好受,巴不得快些把人撵出去好放开手脚。红鹫瞪向左康,几乎是一叠声地嚷起来:“出去,快出去,最讨厌的就是你!”

    “你!”左康气结,那神情像是想要逼上来。楚桓赶紧拦住他。温良玉阖着眼睛低声说着:“听她的,去。”

    侍琴眨巴眼睛,看看红鹫和温良玉两人,率先走了。不久楚桓也拖着左康出去。一时间舱中只剩下红鹫和温良玉,红鹫握着温良玉的手,低声说着:“别出声,按我指引的去做。”

    她没再发话,可温良玉已感觉到有一缕很小的东西在身体里动。很轻的很软的,蠕动着慢慢爬着。那感觉像是一股气,但温良玉知道那其实是金蚕蛊,当初红鹫把那虫的子蛊种到他身体里时,他就觉得麻酥酥仿佛有只小虫在爬。虫儿顺着他的经络一点点往上,温良玉只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而红鹫已闭上了眼睛。她的长发披散着,温良玉听到很轻很轻的虫儿振翅的沙沙声。他体内的气息被金蚕蛊带着游走,逐渐形成一股灼热的铁流,咬断花的藤蔓,撕碎花的叶片。胸前的苍青花纹大片枯萎,温良玉只觉全身如火烧一般。他强忍着不要运用内息去抵挡那股热流,被红鹫握住的手已是青筋暴露。终于铁流在心中火山爆发般炸开了,红鹫蓦然睁眼,双眸竟是金色的。

    她凑过来贴着他的额头。耳边传来极尖利的啸叫,温良玉看到一个金色的影子扑倒自己身上来,紧接着穿透自己身体,又回到红鹫身上去。砰的一声他立即朝后倒在地上。

    红鹫也几乎跌到他身上去。她勉强稳住身子,使劲摇他:“喂,小阿弟,你怎么样?”

    “没事。”温良玉勉强说着:“谢谢。”

    那个金色的影子就是红鹫的灵魂,它寄在金蚕蛊母虫上竟瞬间脱体了。温良玉知道这一行为的危险,心中升起感激。空气中一股草木焚化的气味,胸膛上原先青色花纹的地方变得焦黑,仿佛被火烫过。

    “不必谢我。”红鹫也是气息混乱:“是他百般求的我。”

    他?脑中闪过一双晶亮的双眸,温良玉想起侍琴的脸。侍琴与玉公子是早就相识的,可笑的是温良玉根本就没见过他真正的脸。

    “这孩子……”温良玉哑然。红鹫横他一眼:“你心里明白得很,他根本不是个孩子。”温良玉把侍琴识破之后,侍琴就把这事告诉红鹫了。温良玉被她把窗户纸戳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红鹫还在自言自语:“你把他认出来之后,他还问我你是不是其实很念着他,他是不是在你心中多少有一些位置。”

    温良玉无言以对,许久才说:“这孩子……”

    “我本来想告诉他,乘早死了这条心吧。”红鹫喃喃:“他心中早有别人,他心中根本容不下你。”

    越女说的第一个他当然是指侍琴,而第二个他温良玉听着却觉得另有其人。

    “可我怎能告诉他呢?他是太傻,但人有些希望有些念想总是好的,我不能把他这一点念想都打破。”红鹫叹息般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忧伤,仿佛触及了自己的心事。温良玉笑笑:“阿鹫,你其实是个好心的姑娘,为什么平时总做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

    “我很凶么?”红鹫有些茫然,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没什么不杀她?你打她不过?”

    温良玉想了半天才明白她说的是那画舫里的小姑娘,叹道:“我打得过。但我当时没想到她这样铁了心要杀我,不过第一次见面,我何苦去杀她——你杀了她吗?”

    “我没,我只是把她的脸毁了。”

    温良玉啊的一声,苦笑道:“那可比杀了她还厉害,以后要小心些啦。”

    “我怕她么?”红鹫的神情很不屑:“你确实要小心些了。那女人的蛊用得很精,虽然和我不是一个路数。她究竟是谁?”

    “她是白衣社的人。”

    离开桐州后,温良玉又仔细把卷轴和有关白衣社的资料看了一遍,发现其实越人的蛊术就源于海上。对灵性生物的精妙利用在汉地早已失传,却在边域生生不息流传下来。以至于当汉地的白衣社想要溯源,只能到边疆去取。

    “白衣社?”红鹫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她不知道白衣社实属平常,温良玉也没过多解释。

    第 4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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