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把你掰直 作者:寻香踪

    第20节

    陈赞回头看看那几个男生,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看呢。陈赞将信放在沈小羽的手里:“要扔还是你自己去扔吧。”

    沈小羽恼恨地看着那些信,伸手想当场扔掉,但是最终还是作罢了,极力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说:“陈赞,你以后不要替人转交这些信了,我还是个学生呢,要好好读书的,不想被这些事分了心。”

    陈赞面上挂不住,心里也着恼得很,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啊,以后这事坚决不能沾边了。连招呼都没打,就转身走了。

    一转身,便看见谈天了,谈天站在不远处的路灯下,正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脸上有震惊,似乎还有点愤怒。

    陈赞走过去:“坛子,你来这干嘛?”

    谈天想说,来抓奸!还是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有些干巴巴地说:“来接你,这段路黑。”

    陈赞的辅导课是在实验楼的会议室里上的,实验楼比较偏僻,从教室到实验楼,是有路灯的,但是从实验楼到他们宿舍,却有一段比较黑的路,谈天不放心陈赞,下了课便从教室跑过来接他。

    陈赞用手肘捣了一下他的肚子:“接个屁啊,我又不是女生,怕黑。”

    “一个人走没意思,我陪你嘛。”谈天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说,“你刚和沈小羽在说什么?”

    陈赞愣了一下,敢情刚才的事他都看见了,难怪脸色不太好,连忙说:“没事啊,有几个高中部的男生让我帮忙送几封信给沈小羽。”

    谈天心里一宽,不是他自己写给沈小羽的情书就行:“嘿嘿,是情书吧。”

    陈赞耸了下肩膀:“你要是想写给她,就自己去送,我可不帮忙转送情书,这事吃力不讨好。”

    谈天就着暗淡的光线仔细看了一下陈赞,他的表情很平淡,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高兴的样子,这应该不是喜欢沈小羽的表现。很好,陈赞并不喜欢沈小羽。但是沈小羽有没有喜欢陈赞,却不太好说,因为那丫头每次见到陈赞就格外娇羞,几乎次次都要脸红。

    他不在乎地撇撇嘴:“我干嘛要写情书给她?我又不喜欢她。”

    陈赞有些意外地回头看了一眼谈天,不喜欢沈小羽,那刚才干嘛脸色那么臭。有些不太相信地问:“你真不喜欢沈小羽?”

    谈天摇头:“我什么时候说喜欢了?她长那么漂亮,谁看得住啊,而且长得漂亮的女生向来麻烦事多,不能喜欢。”这话虽然是他对沈小羽的看法,其实也是在告诫陈赞,不要去喜欢沈小羽,太漂亮了,是个麻烦。

    陈赞叹了口气,不再说话,然后仰头看着头顶上树木之间狭窄的天空,那儿有几颗闪亮的星星。心里想的却是,上辈子沈小羽有谈天那个小混混男友挡驾,没人敢轻易招惹,如今她要怎么办。女生长得太漂亮,其实不完全是优势,有时候甚至会成为致命的缺点吧。自己虽然不可能再喜欢她,但是总希望她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这辈子找到对的那个人吧。

    谈天站在一旁看着他,心里有些憋屈,想直接告诉他,你别喜欢沈小羽,不要喜欢别的任何人,喜欢我就够了。但是这太惊世骇俗,肯定是说不得的,一说出来,只怕就要撕破脸。

    他换了个话题:“对了,沈小羽也要参加朗诵比赛?”

    陈赞点点头:“是啊。”

    谈天说:“你肯定会赢过她对不对?我觉得你的普通话要比她的标准。”

    陈赞听了,笑着摇了一下头:“朗诵比赛又不光是比普通话,要比朗诵稿,而且还要感情丰富,甚至是肢体语言。”

    谈天笃定地说:“你肯定会赢的,对吧,小赞?”

    陈赞说:“我尽量吧。”

    50、第四十九章 坛子的危机

    隔了几天,朗诵辅导课结束之后,沈小羽叫住了陈赞:“陈赞,有个事想请你帮忙。”

    陈赞站住了:“什么事?”

    沈小羽站在灯下,洁白纤长的手指绞在一起,几乎扭成了麻花,等了好一阵都没说出话来。

    陈赞知道谈天应该快到了,就说:“要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晚了人少了,路上不太安全。”

    沈小羽满脸通红:“那个,其实是这样的,我最近不是老被一些男生骚扰嘛,我想来想去,要找个法子打消他们的念头才行。所以我就想让你假扮我男朋友。”

    陈赞唬了一跳:“这、这可不行!”

    沈小羽眼睛扑闪了一下,连忙解释说:“你听我说,我并不是真要你做我男朋友,就是想对外面那么说就是了。”

    陈赞连连摆手:“这个忙我帮不上,你还是找别人吧。”这替人挡子弹的事,要不是有着博大爱心和强大心脏的人,谁能够轻易胜任啊。

    沈小羽面露恳求之色,有些央求地说:“我这实在是没办法了,那些男生特别讨厌,经常在我教室门口和我家门前等我,我害怕。你放心,我真不会让你太为难的,我会跟你们班主任老师和我班主任老师说的,还会跟我家长说的,这只是个幌子而已。你是我的老同学,我相信你的人品,所以才请你帮忙的。”

    陈赞有些为难的看着沈小羽,心里十分同情她,这要是放在上辈子,对自己来说该是多么美好的差事啊,可是现在他真帮不上这个忙。这辈子他一定要摆脱这个叫沈小羽的网,不能再陷进去了。

    “沈小羽,你这主意可真够馊的啊。”谈天出现了,他其实在沈小羽说让陈赞假扮她男朋友的时候就出现了,不过他想听听陈赞的态度,才没有马上出现,“就算是陈赞答应做你的男朋友了,那些人就会消失了?到时候倒霉的恐怕是陈赞吧。”

    沈小羽被突然出现的谈天吓了一大跳,立即羞愧难当,将头都低得只能看见后脑勺了。她咬着唇,带着哭腔说:“我真不知道怎么办了,那些人太烦人了。”

    谈天说:“你只要答应其中一个与他交往,那个人保准会义无反顾地帮你把那些苍蝇都赶走。不过要记得,找一个比较厉害点的。”

    沈小羽摇头说:“可是,我不想谈恋爱。”

    谈天说:“陈赞帮不上你的忙,你还是自己想办法解决吧。”说着揽着陈赞的肩推着他就走。

    陈赞回头去看孤独地立在灯下的沈小羽,觉得十分不忍心,挣开谈天的手,跑回去对沈小羽说:“沈小羽,你不想谈,谁也没办法强求你。你可以非常明确地跟他们说,你目前不想谈朋友,如果真有心,等到你考上大学之后再来追求你。大胆些,直接些,你可以做到的。”

    不等沈小羽说什么,在谈天跑过来抓人之前又跑了回去:“走吧,坛子,我们回去。”

    谈天跟上他的脚步,有点小埋怨地说:“干嘛要跟她说那些啊?”

    陈赞苦笑一下,谈天怎么会理解自己的心思呢,他淡淡说:“不为什么,她是我们的同学啊。”

    谈天心里有点不满,但是又不能说陈赞什么,只仰头对天感叹了一句:“报应啊!”

    陈赞斜睨他:“什么报应?”

    谈天嘿嘿笑:“沈小羽知道自己长了张招蜂引蝶的脸,自己还那么张扬,爱出风头,你说是不是容易招来一大堆苍蝇?”

    陈赞叹口气:“这也不是她的错,每个人都想做到最好,她只是想展现自己而已。”

    谈天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这个话题就此揭过了。谈天知道,沈小羽多半是喜欢陈赞的,但是陈赞并不喜欢她,这就足够了,自己就放心了。

    不过自这之后,沈小羽一改往常的清冷孤高的模样,变得开朗大方起来,非常爱笑,并且每次遇到前来表白的男生,都会很温和有礼地拒绝别人,这么一来,居然还真摆脱了不少纠缠,并且还赢得了不少同班同学的维护。

    陈赞不知道沈小羽的开朗是真是假,但是这种情况,已经很好了不是吗。

    十一月下旬的时候,学校破天荒地举行了一次全校性的秋游活动,路线是沿着丰水河向下,然后过春风桥,去爬河对面的鱼台山。鱼台山是本地最高的一座山,当地的电视差转台就设在鱼台山的顶峰鱼背峰。

    鱼台山离栖凤镇有七八里的路程,离得也不算远,山上有很多枫树,每到秋天,在秋风的浸染下,枫叶便如火如荼地燃烧起来了,实在是当地的一大胜景。此际正好是枫叶正红的季节,学校领导居然也动了诗情,放了一帮学生去爬山。

    对学生来说,出了教室和校园,就如同出了牢笼一般,所以一听说可以爬山,整个学校就走得只剩下教职员工了,比平时放假还空旷,因为放假时,还有离得远的同学留校不回家的。

    从二中校门到丰水河,从丰水河到鱼台山,全都是二中的学生,队伍拉得足有好几里路长。谈天和陈赞也在这队伍当中,甚至连郑伯齐这样平时只会读书的学生都去了。

    秋阳当空,秋风送爽,实在是一个好天气。谈天和陈赞同了宿舍里的一群男生,不走寻常路,抛开从山脚一直修到山顶差转台处的土公路,专门拣以前人们上山砍柴走的小路往上爬。这路程是短一些,但是由于走的人少,灌木丛生,路的上方已经被藤蔓植物缠满了。大家猫着腰在小路中穿行,偶尔能找到一些能吃的野果子,倒也有一番乐趣。

    郑伯齐也跟着他们一声不响地爬着。陈赞知道郑伯齐是县城人,长得细皮嫩肉的,平时也很少见他去运动,担心他体力跟不上,结果很意外,他居然也不掉队,一直牢牢跟在大伙儿后面,虽然发脚有点湿,但也没听他叫过一声累。

    大家钻出一片灌木丛,停下来抹了一把汗,抬头看见差转台已经近在眼前了,不由得松了口气:“马上就到了。”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没有路了。眼前是一个六十度左右的斜坡,斜坡是灰黑色的石灰石,几乎寸草不生,只有石头的缝隙间长了几棵顽强的灌木。这坡也不是不能爬,但是要爬上去得费一番劲,而且是要经常走山路的人才上得去。

    大部分人都没问题,他们这群孩子多半都是农村来的,在他们这丘陵地带,几乎算得上是在山路上滚爬长大的。只有郑伯齐这个城里孩子没走过这样的路。陈赞心细,他注意到郑伯齐抿紧了唇,看着那道六七米长的山坡不说话。

    陈赞说:“这个坡有点陡,大家小心点别滑下来了,擦破了皮难得痛。坛子,你走前头,我们一个一个上去,不好走的地方互相拉一把,大强你走最后吧。”

    谈天听话地第一个往上爬,陈赞推了一把郑伯齐:“跟上去。”

    郑伯齐知道这事陈赞在帮自己呢,也不客气,赶紧跟了上去。陈赞在后面也跟上,爬到陡峭处,陈赞说:“坛子,上不去了,拉一把。”

    谈天回头来,发现自己后面并不是陈赞,而是郑伯齐,他疑惑地看一眼陈赞,陈赞笑嘻嘻地说:“赶紧拉人吧。”

    谈天明白过来,让郑伯齐开口求他,可能性太小了,所以陈赞才这么安排的。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很义气地拉了一把郑伯齐。陈赞自己则完全不需要人帮忙,自己手脚并用,跟在谈天和郑伯齐后面,稳稳当当地往上爬。

    就这样,大家顺顺利利地爬完了陡坡,穿过一段没有路径的枫树林,上到了鱼背峰。他们是最早到达山顶的一拨人,这个时候大部分人还都在山腰上呢。

    鱼台山的风景实在是美不胜收,枫叶如火焰一般自山脚燃烧到山顶,丰水河像一条玉带似的绕过栖凤镇蜿蜒向东南流去,金黄色的晚稻像地毯一样自山脚下铺陈开去,美得跟油画一样,令人见而忘忧,唯一遗憾的,就是少了一个相机。

    “这么好的风景,要是有个照相机就好了。”陈赞感叹说。

    谈天接话:“那有什么的,等以后有了照相机,再来爬山呗。我陪你来。”

    陈赞呵呵笑:“好啊。”

    他们坐在山顶吹风看风景,等到大部队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顷刻间,小小的差转台上全都是人,他们也不再逗留,沿着大部队上山的土路往下走。不走来时路,才有不一样的风景啊。

    大家的脸都被太阳晒得红彤彤的,陈赞摸了一下发烫的脸颊和鼻梁,知道肯定要脱一层皮去,这日头可真够毒的。

    还没进学校,就在校门口看见一辆警车,车旁站着一个穿警服的男人,他看见陈赞他们,就远远地喊起来:“齐齐,你可算回来了,赶紧过来。家里有事,我来接你回去,我已经帮你跟老师请好假了。”

    郑伯齐三两步冲上前去:“爸。家里出了什么事?”

    郑爸爸拉开车门,推着儿子的背:“赶紧上车,车上说。”

    郑伯齐关上车门的时候又想起来一件事,推开门对陈赞说:“今天谢谢你,陈赞。我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你帮我跟老师说一声,事情办好了就回来。”

    陈赞跟郑伯齐挥挥手:“好的,再见。叔叔再见!”

    郑伯齐的爸爸跟陈赞点个头,然后发动汽车,倒车出去,一溜烟就走了。

    几个同学看着远去的汽车:“哇,原来郑伯齐爸爸是警察,真看不出来啊。”

    陈赞也有点意外,照说警官的儿子一般该比较皮实的吧,但郑伯齐更像是艺术家的儿子,细皮嫩肉,又很高傲。

    谈天说:“啧啧,他爸居然是警察。”每个男孩自小心中都有一个伟大的军人梦想,军人的形象最高大,退居其次的便是警察。小时候,一看见穿军绿色服装的人,就会生出莫名的崇拜感来,以为那些人是生在云端的高人,一个个神圣无比,是普通人所不能企及的。就算是再大一点,知道这些人不过是普通人,但对军人和警察的好感和钦慕还是不能消减。

    陈赞活了两辈子,上辈子在网上见过无数以权谋私的公职人员闹出的丑闻,所以对警察倒也没有多敬仰,不过就是一份职业而已,比普通人多了一些权力。

    郑伯齐一去好几天,直到下周一才来上课。回来的时候嗓音都是沙哑的,陈赞一打听,原来是他奶奶生病去世了。

    陈赞将那几天的笔记借给郑伯齐看,这次他没有再拒绝,倒是很坦然地接受了。不过自这次之后,郑伯齐也开始和陈赞慢慢熟悉起来,有时候还会和他一起讨论功课。

    只有谈天心里十分不是滋味,生怕郑伯齐抢走了自己在陈赞心目中的地位,但是除了讨论功课,郑伯齐跟陈赞也并无过多的来往。陈赞依旧每日和自己进出,一起吃饭、打水、跑步、打球,一起喝蜂蜜,在他偶尔犯浑的时候会毫不客气地拿书拍他的脑袋。

    很显然,人家心里坦荡荡的,根本就没鬼,只有这个心里有鬼的人,才疑心处处都有鬼。谈天只能把自己的爱慕深压在心底,任它在不见阳光的地方肆意生长,等到合适的一天,自己会找个机会让它破土而出,长成参天大树。

    51、第五十章 飞来横祸

    过年前,陈赞家搬进了新房子。六大间平房,宽敞明亮,是推了老房子重建的,修房子期间,陈赞父母暂时住在二叔二婶家中,等房子一修好,就赶紧搬到新房里去了。

    这个年代的装修材料多半都是原生态的,墙上抹的是石灰浆,门窗刷的是生漆,只有门窗钢筋才是工业油漆,不过经过两个月的时间,那些有害物质早就消散掉了。

    这个年可以说是陈赞记忆中最舒心的一个年了,家里修了新房,家里的事业也蒸蒸日上,他和姐姐都在班上名列前茅。尤其是家泰人和,爷爷奶奶身体康健,随着后山的发展,奶奶的牢骚话也少多了,叔叔婶婶也和睦乐观,弟弟妹妹活泼健康,一大家子在一起其乐融融,好不和美。

    就连陈赞他姑陈小芳,过年时也带着丈夫孩子回娘家住了两天。李大原大概看出了外家的实力和前景,所以也不再像以前那么怠慢,破天荒在陈赞家住了两晚上。换做往年,那是只能住一晚的,那还是因为要在岳丈家和两个内兄家各吃上一顿官方饭的缘故。

    小俊瑞已经五岁了,上了学前班,长得白白净净,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他现在胆子大多了,看见陈赞不仅不躲,而是十分粘着他,甚至晚上睡觉都要和赞哥哥一起睡。

    谈天这几天忙着去外婆舅舅家拜年,不知道小俊瑞霸占了他的陈赞,等他赶回来时,小俊瑞已经在陈赞床上睡了两晚了。

    当时正赶上陈小芳夫妇俩要带儿子回家,小俊瑞泪眼汪汪抱着陈赞的大腿不肯走:“我要在赞哥哥家玩,等我开学了你们再来接我吧。”

    陈小芳哭笑不得:“明天我们还要去你姑姑家拜年,等拜了年再来舅舅家。”这自然是哄孩子的权宜之计。

    小俊瑞不为所动。

    李大原对儿子说:“瑞瑞,咱们去姑姑家拿大红包去。”

    小俊瑞从口袋里摸出舅妈给的红包:“我不要,我有红包。”

    陈赞几乎要笑出声来,蹲下身对他说:“瑞瑞跟爸爸妈妈回去吧,明天哥哥就去你家。”

    小俊瑞这才松口:“好。哥哥来我家,我还要和哥哥一起睡。”

    陈赞点头:“好,好,和哥哥一起睡。”

    谈天在自己家门口看热闹,本来还觉得挺好笑的,但是一听说“还要和哥哥一起睡”,顿时怒从心起。操,自己都多久没和陈赞一起睡了,居然让这么个小屁孩先占了便宜,简直是太过分了。

    他真想就这么冲过去,将那小孩抓起来扔他妈身上,赶紧带走,别再粘着陈赞,看着就烦。

    等李俊瑞和他爸妈走了,谈天满脸不高兴地走过来,对陈赞说:“小孩子就是麻烦。”

    陈赞笑着说:“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玩的。”

    谈天几乎要喷火了:“你明天还要去县城?”

    陈赞说:“还没定是哪天,是要去我姑家拜年的。”

    “一定要去吗?”谈天不甘心地问一句。

    陈赞觉得奇怪:“干嘛?你有什么事吗?”

    谈天悻悻地摸了下鼻子:“没事。”

    陈赞耸了下肩,又发神经了吧。

    然而这个年刚过完,陈赞家就出事了。

    正月还没过完,陈赞妈妈和二婶就从二婶她哥的孵化场买了一批小鸡回来。

    小鸡要进行疫苗接种,这样才能预防鸡瘟。那天刘双双从防疫站买了一批家禽防疫药回来,和张明丽于碧莲三个人在养鸡场内忙了一整天,给小鸡们滴鼻接种疫苗。

    由于小鸡的数量太多,足有五百多只,三个人从早忙到晚,对外面放养的大鸡也没多留意,只是给它们喂了三次食。

    到天快黑的时候,于碧莲去关鸡,发现鸡舍里少了很多母鸡,她有些狐疑,这天都快黑了,鸡怎么还不进鸡舍。便出去查看,发现好多只母鸡都躺在了地上,腿脚都伸直了。吓得于碧莲大喊:“双双,明丽,快来,鸡出事了!”

    三个女人看着满地的死鸡,大惊失色,捡起一只鸡来一看,早已死僵了。

    “发鸡瘟了?”张明丽难以置信地问。

    刘双双迟疑地说:“不可能吧,我们每只鸡都按时接种疫苗了啊。今天早上放出去的时候,鸡还活蹦乱跳的,并没有缩脖子啊。”

    空气中有一股怪异的刺激味道,于碧莲拿着鸡凑到鼻子下一闻:“好大的农药味!”

    刘双双和张明丽一检查,发现果真如此,分明就是敌敌畏的味道。陈昌隆和陈昌盛闻讯赶紧过来了,愁云涌上几个人的心头,五个人将死鸡收起来清点了一下,足足有两百一十多只,还有几十只缩着脖子,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也是吃了那些东西。

    五百只下蛋的母鸡,这一下子就要去掉一半,大家看着堆积成山的死鸡,眉头深深地锁了起来。

    陈昌隆兄弟俩一口接一口地抽烟。陈昌盛说:“肯定是有人给我们下药了。”

    陈昌隆点点头:“这还用说么?”

    刘双双和张明丽在一旁抹起了眼泪。刘双双带着哭腔说:“缺大德的,谁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于碧莲看着这四个人陷入悲伤之中,特别不忍心,转身去给那些还没死的鸡对肥皂水喝,想着也许还能挽救一下。

    张明丽问:“怎么办?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不行,我去找村长。”陈昌隆站起身,扔掉烟头,抹了一把憔悴的脸,往村里走去。

    陈昌盛也跟上大哥的脚步,一起去了。

    几个女人转身回了鸡舍,将那些萎靡不振的母鸡拣出来,给它们分别灌肥皂水。

    很快,村干部和一些村民都来了,大家被铺天而来的农药熏得直皱眉,这是显而易见的下毒药。

    “真是有人下农药啊,真缺德!”

    “哪个红眼病看人家发财了,看不过眼吧。”

    “真倒霉!”

    “死了这么多鸡,都是下蛋的鸡,多可惜啊!”

    “这损失起码有好几千块啊。”

    “……”

    大家七嘴八舌地小声议论着。

    村长和村支书看了一下现场,支书说:“这明显是有人故意投毒,要是抓到了,可以到派出所去告他。”

    村长问:“你们看到是谁做的了么?”

    陈昌隆摇摇头:“没有。我们全都在忙,今天双双她们在给小鸡接种疫苗,没怎么出去,不知道有谁来过。”

    支书说:“今天有谁看到谁来过后山?只要是来过的,大家都可以说说。”

    一时间大家都不做声了,这就等于指证啊,是要担负责任的。

    陈昌隆有些期待地看了一圈乡邻,但是暗淡的天色下,大家的表情都有些模糊,陈昌隆充满希望的心慢慢沉寂了下去。

    虽然知道这事是有人故意为之,但是因为缺乏证据,最后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全家人在后山挖了一个大坑,将这些含冤而死的鸡们埋了,一共死了二百四十只,下蛋的母鸡一下子去掉了一半,这等于每天的鸡蛋收入直接缩水了一半。

    虽然大家一直在防备着鸡瘟,但是天灾还没来,人祸就先至了。全家人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隐约都猜到,这恐怕只是个开头,有人敢光天化日之下给他们家的鸡投毒,以后还会做出怎样的事来?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很显然,他们家不是被贼惦记上了,而是被强盗惦记上了。

    为了防止这样的悲剧再次发生,三个女人轮流看护起了这些鸡们,白天总有一个人在鸡场外面忙活,对方看到有人在,自然不敢轻易来冒险。

    但这样让人的感觉十分不好,有人在暗处时刻惦记着他们家这块肥肉,哪里有什么安全放心可言。

    第2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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