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黑水仙 作者:利夏尔

    第 9 章

    当他回到双子宫的时候,加隆和艾俄罗斯他们都出去了,他们特意留给他的早饭还在锅里温着。餐厅的桌子上有一张字条,还有一根圆珠笔压在字条上,上面写着:哥,我和艾尔下山去买药了,一会儿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你就吩咐门口新调来的的杂兵老头就行了,啊对了,他是个聋子,你要是有什么事写给他看,笔就在桌子上。

    他向外望去,新调来的老杂兵正猫着腰在花园里除草。石蒜花又开了,红通通的一片,像烧了一地火般鲜艳。

    他笑了一下,脱下圣衣,起身到浴室里去梳洗。望着镜子里的脸,他有种不是自己的错觉。虽然此刻已经退烧了,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迷糊。

    突然一阵奇异的疼痛从心口扩散出来。此刻他一下子清醒了,可以确定,那个声音不是幻听,而是实实在在地存在着的。

    从未有过的杀意与破坏的欲望从心底蒸腾而出,想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力量充盈,血液沸腾,全身肌肉都绷得像一触即发的弓弦。当这种燃烧的感觉徐徐滚过之后,那个声音再度说话了。

    “不错,你就是这一代即将洗涤圣域的人。如欲重建,必先破坏……你是担负着破坏圣域职责的人。”

    “我……?”他颤抖地举起自己的双手,皮肤的颜色还是正常的,过了一会儿,他惊恐地看见,自己头上的长发正从末梢开始逐渐变黑。

    “即使你不想成为圣斗士或者一个背叛者,但这就是你的命运,死心吧,人是不可能抗拒命运的。”那个声音阴森森地说。

    “但是,我不会想毁掉这个地方……那是我自己的意愿吗?不行……你是什么东西?”他努力地争辩道。

    “吾之名为亚力士,自有永有的死灵……也许是你心灵的另一面,但是我知道你不知道的许多东西……如果你没有对这个地方怀有强烈的憎恨,我绝对不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其实憎恨这种行为没有错,因为没有感觉到被爱着而受伤憎恨,本来是正常的事。”

    “乱……乱讲!我已经过了憎恨的那个阶段了!”他底气不足地否定了亚力士说的这句话。

    亚力士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令人不寒而栗:“那你是为了什么才当上圣斗士的?仅仅是因为一套金色的行头吗?那种东西……换了谁也是一样的!你只是想要毁掉这个地方吧?”

    “不,我只是为了保住性命!”他提高了一点音量。

    “那你就继续认为自己这样就好?甚至教皇交给你的任务也毫不迟疑地完成?即使你是力量强大的黄金战士,纯正血统的夜魔之子,那些任务都是能够要了你的命的!其实你的内心还存在一些反抗吧?对,因为你是没人要的小孩,即使死了也有人来替代你,所以你的反抗比一般人还要强烈,对现实的反抗,对这个社会不公的反抗。憎恨,悲哀和恐惧无时无刻地充满你的心里。你想用追寻死亡的本能来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你一直不敢正视自己的心,所以还要我来告诉你!”

    “这跟你没有关系吧?我的身世,我的思想,都和你没有关系!”他咬着牙说。

    “谎话连篇!”亚力士冷笑一声。

    “不要!不要进来!”

    撒加感到一种急切的疼痛,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许多也凄惨了许多,似乎有黑色的气旋在眼前回旋着,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五彩斑斓的颜色,爆炸一样的窒息感使他喘不过气来。他倒在水槽的前面,双手捧着头,四肢不自觉地抽搐起来,像只在重病中垂死挣扎的小狗。眼前的一切都在回旋。

    比这更可怕的还是灵魂仿佛被一只温暖的手从躯壳里拉了出来,在分割着拉伸着剥离着……而同时又有另外一个东西想要侵入和融合。意识逐渐模糊下去,他仿佛被从四面八方来的物体,数不清的,看不透是什么样子的物体包围了。周围像盛开了无数鲜红的石蒜。一张张狰狞的面孔放大在自己面前,然后迅速消散。意识仿佛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些悲惨的事,令他无法正视的事又活脱脱地出现在眼前了。

    对,那是离他成为圣斗士的前一年,他和加隆是在圣域街头流浪的孩子,他忘记了,有一天,大概是圣域里在举行祭祀仪式之类的活动,他和加隆在喧闹的人群里被冲散了,他被几个闲逛的杂兵拖住,拖到了阴暗的小巷里,然后卡住他的脖子,狠狠地侵犯着他。那种被撕裂和无助的疼痛令他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仿佛掉进了地狱一样。外面是喧嚷的,欢乐的人群,谁还会注意到一个孩子的呼救?

    “是个漂亮的小东西啊……”有个人凶残地笑着说。

    “上次那个小姑娘没玩两下就死了!这个撑得久一点!”

    那一刻,他只能在黑暗中愤怒地凝视着他们却无能为力,直到昏迷过去为止。再次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在水沟里取了些水,擦干身上的血迹,步履维艰地返回了兄弟两人暂时栖身的破屋子。什么都没有对加隆说,直到史昂找到他们的那天,他还因为高烧而昏迷不醒。从此以后,他便懂得在训练之余出卖自己以便维持生计。

    时间久了,他以为自己要忘记这件事了,没想到又活生生地出现在脑海里,清晰程度一如当年,他产生了自己回到了当初,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的错觉。虽然他努力维护着自己的意识不至于丧失,却也越发悲惨地哭喊起来。

    “停下……住手啊!那样的事!不能让你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忘掉的事……总之,你住手!住手!”

    要是有人救我就好了……他这么想着。可惜没有。

    没有人听到他的呼救声,也没有人能够过来。每一分钟就像一百万年那样漫长,转瞬即是飞逝的沧海桑田,他意识到自己的样子绝对不会好看,凌乱的长发像蚕茧一样裹在身上。

    “怎么,这样的事?这是连女孩子都不敢面对的事?何况男孩对这种事的态度脆弱多了。如果我能替你面对呢?如果我能保护你呢?如果我能帮你实现你的野心呢?我可是什么都不害怕的,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我能帮你实现你所有的梦想,包括你存在的价值,还有那种在战场上虐杀对手的快乐……只要把你交给我就行了,只要让我进去就可以……只要让我融合你就可以……这么简单的事,相信你一定能做出选择的……”

    亚力士用一种极具煽动力的声音轻轻在他耳边说着。不得不承认,他的声音比世界上绝大多数政客还具有吸引力和诱惑力,无论哪一个政党的领袖都没有办法与他相比。

    他终于同意了,那些悲惨的事使他几乎无法思考。

    疼痛突然消失了,他觉得自己仿佛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里,但事实上,没有人抱着他,仅仅只是他的错觉而已。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感觉头脑和身体都是轻飘飘的,非常快乐,仿佛马上要睡去了,他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也许会上瘾的。全身开始火热起来,当热度蔓延到心脏的时候,他失去了知觉。

    他短暂地醒来了一次,醒来的时候,发现史昂正抱着他往医务处走,山道上,一帮杂兵和几个青铜战士在烧从树上掉落下来的叶子,空气中烟雾的焦味格外清晰。使他感到莫名地空虚。

    他又昏迷了过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双子宫的床上了。史昂在前厅和人说话,悉悉索索的人声在他听来极为遥远。

    “只是低血糖而已吗?你们就不能认真地检查一下吗?”史昂责备般地提高了声音。

    “是的,撒加大人只是因为低血糖和休息不足才陷入昏迷的,除此之外没有异常。”这个谨慎而轻缓的声音好像是指导艾俄罗斯医术的老师。

    然后史昂就不再说话了,似乎是走了出去。

    他心里猛地一沉。

    过了一会儿艾俄罗斯进来了,手里端着一杯水,那杯水是微黄的,水面下流动着粘滞的透明液体那是一杯糖水。

    “喝了它吧。”他以一种专业医生的语气命令他。

    接着,他又笑起来:“嘿,这是怎么一回事啊?那些止痛用的OPEN明明完全对你无效。然而你却像一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一样倒在水槽前面像条死狗。你是不是偷偷地服药过量了?”

    他接过那杯糖水,两眼盯着它,端起来,让它均匀一些。这才将目光落在他身上。嘶哑着嗓音说:“艾俄罗斯,少了你的舌头,天不会塌,既然如此,你嚼它干什么?我迟早会让你这乱嚼舌头的毛病害死。”

    说着,他将糖水泼在地上:“史昂老师没跟你说过吧?”

    “什么?”艾俄罗斯回过头来诧异地盯着他。

    “蔗糖过敏,我有蔗糖过敏的毛病,蔗糖成分高于百分之五十的食物一律不能吃,加隆也是一样。”

    他从容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弱点,但没想到艾俄罗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嘿,伙计,这不能成为你自虐的借口!”

    “那你见我吃过糖没有?”他诘问道。

    艾俄罗斯愣住了,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没……没错,我从来没见你吃过糖,就算吃面包,你也尽量要不加调料的,那么,你是因为什么昏倒的。”

    “可能是因为休息不足的原因吧。”他含糊地说。

    9

    第 9 章

    恋耽美

章节目录

(圣斗士同人)黑水仙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np只为原作者利夏尔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利夏尔并收藏(圣斗士同人)黑水仙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