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个唐司漠,她可以奋不顾身、这样牵挂。那晚,他胃绞痛疼晕,她那样冷漠无情。教他怎能不酸,不怨?一层一层的酸意堵在心口,呼吸不畅,眸色深沉,锁着她的脸。

    有怨、有气还有心疼。

    “他没事。”,终于开腔,声音低沉,面无表情。

    “嘶……好疼啊!”,后颈僵硬地疼,像堵着似的,明显感觉到筋在跳。听说唐司漠没事,她舒了口气,“漠漠在哪?没被吓着吧?”,完全将唐司漠当成一个六岁的小孩,怕他被那样惊险的场面吓着。

    开口闭口都是唐司漠。

    在纪景年眼里,唐司漠是个男人,实实在在的男人,而且是觊觎他老婆的男人!

    “我不知道。”,生气了,吃味了,冷淡地说道,一张俊脸黑得吓人。

    顾凉辰爬了起来,后背靠左的位置都僵直了,十分难受,估计一片淤青吧。

    “我去找找他。”,没发觉他的异常,掀开毛巾被要下床。

    “顾凉辰!你给我老实躺着!”,坐在轮椅上的纪景年厉声地吼了一句,声音吓人,她愣了下,这才发现他森寒着一张脸。

    他虽穿着病服,坐着轮椅,但是,浑身散发的森寒,并未显出他的虚弱,反而给人一种凌厉和畏惧感。

    “你怎么了?”,她轻声地问,有点怯怯的。

    “老实呆着,哪也不准去!”,纪景年看也没看她一眼,说罢,双手滚着轮椅的轮子,朝门口而去。

    “我——”,明明生气了,又不告诉她是为什么!她也生气。

    纪景年刚走,有警察进来,让她做笔录,凭着记忆,将所见所闻所经历的,全部陈述了一遍。

    后颈虽疼,但没必要住院,不放心纪景年,她去了十八楼高干病房区。他不在病房,听护士说做检查去了,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回家煮饭,直到晚饭做好后,才回来。

    ***

    靠南一面的窗户,玻璃开着,从西面照射来的夕阳余晖经过玻璃,折射.进屋,男人坐在轮椅上,面朝南,看着窗外,昏黄的阳光洒在他身上……画面唯美、静谧,他看起来深沉、忧郁。

    那抽烟的动作,孤寂而迷人。

    不过,想到他是个病人,上次内脏出.血,肺部还有积水,即使再迷人的动作也不迷人了!顾凉辰气恼,冲了上前。

    直接到了他跟前,将他正要往嘴里塞的烟夺走,“纪景年!你想作死啊!”,气愤地咒骂,将烟头丢地上,狠狠地碾灭。他无言,没看她一眼。

    “真是神经病!”,他不理她,她更气,咒骂,走去桌边,将饭盒什么的都放上。

    “吃饭了!”,见他不动,她叫,上前,站在他身后,推着他去床边。

    她要扶着他下来,他竟自己站起,下了轮椅,坐上床。

    她将病床.上的小饭桌支起,摆上饭菜,正要拿勺子喂他,被他抢了先,他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喝粥。

    平时都要她喂的,现在,是怎么了?

    “你在生我气吗?我做错什么了?”,直接问出来,不喜欢他冷漠无言,那样,她会憋死!

    “不是每次做错事,都要人告诉你,关键,要知道反思。”,纪景年吃着饭,看也没看她一眼,沉声道,没什么表情,一副长辈的样子。

    反思?

    她拧眉,“我好像没做错什么事吧?”

    “那就没做错,不需问我。”,他淡淡地说了句,放下勺子,“饱了,撤了!”,沉声地说道,靠进床头,拿了桌上的湿巾,擦了擦手,又拿起一本厚厚的《当代主要法律体系》,打开书签页,看了起来。

    阴阳怪气的,什么意思?

    顾凉辰很窝火,将剩菜剩饭都撤了,送去厨房,自己也吃了点,随后坐在沙发上,认真地看起书来。

    两个人,谁也不理谁。

    纪景年偶尔偷偷看她一眼,看她用原子笔另一端挠着头,仔细思考的样儿,嘴角不禁上扬,却在她看向他时,连忙以书本遮掩脸颊,心里期待着她问自己问题,可她一直没问。

    明明之前很生气,这会儿,气又消一半了!

    “啊!我手机丢了!”,有案件分析题不会,她找手机,想百度答案,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纪景年放下书,挑着眉,看了她一眼。

    “算了,肯定找不回来了,找回来也坏了!”,她懊恼地自言自语,看了时间,打了个哈欠,去洗澡。

    ***

    “陆少,手机里的东西调出来了。”,房间内,光线很暗,一男人将笔记本电脑推到陆博轩的跟前。

    “这些照片都是她的?”,陆博轩低沉着声音,问。

    “是,有照片还有录音!”

    陆博轩命男人出去,自己拿着鼠标在电脑屏幕上滑动,屏幕发出的蓝光照亮他那张邪魅的脸,脸上逐渐地浮现起得意的笑来。

    笑里,又透着阴沉。

    “XXXX年,六月二十八号,我的丈夫纪景年不顾我的反抗,强.暴了我。手臂、胸口的这些於痕都是他对我施暴留下的。顾凉辰,XXXX年……”

    “哈哈——哈——”,听着顾凉辰的录音,陆博轩得意地笑出了声,紧盯着那些照片看,“臭丫头,活该啊,你活该!纪景年,红颜祸水,你也活该!让你抢我的女人!哈哈哈——”,陆博轩亢奋地咒骂,说罢,站起身去倒酒,仰头喝下一杯红酒,转而又阴狠地捏碎了红酒杯……

    他料想,纪景年应该还不知道这些照片和录音,顾凉辰保留了追究权利。

    他真想立即将这些照片和录音发给纪景年!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

    ***

    床.上,他躺在一边,她躺另一侧,两人之间隔着很远。没有他的怀抱,总感觉少了什么。后颈的伤僵硬又疼,没上活血化瘀的药膏,因为够不着。

    他的冷漠,让她心酸,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希望引起他的注意。

    可他仍然无动于衷。

    “嘶……啊……”,不一会儿,学着他上次,装疼,痛苦呻.吟。

    病房里的灯,瞬间亮起。

    “哪疼!”,纪景年爬了起来,将她拉近,一脸难掩的紧张。

    “就后面啊——”,看着他那紧张的表情,心情好受多了,不过,被铁棒砸的那一块确实很疼,肌肉抽.搐着。

    “趴着!”,纪景年沉声喝,她吃力地翻过身,睡衣被他撩了起来……

    一道很粗很长淤青地发黑的伤痕,怵目地斜在白.皙肩胛位置,纪景年的眸光黑沉,有气愤,更多的是疼惜!

    表情僵硬,手指颤抖地抚上那道紫黑的痕迹,“嘶……疼!”,她颤声地喊,落了滴眼泪。

    “活该!没砸断脊椎算你命大!”,纪景年气愤地责骂,之前以为她的伤不算严重的,现在看这於痕,满心的后怕。如果对方的力气再大一点,位置再准一点,定能砸断她的脊椎!

    心脏在震颤,嘴角在抽.搐,“顾凉辰!你以为你是谁?!观音菩萨?自不量力地去救人,傻乎乎地连唐司漠在装傻都不知道!”,声音更大,他愤怒地吼,几乎是咆哮,有掐死她的冲动。

    不是嫉妒,不是吃醋,只是愤怒她不顾自己的安危,害怕失去她!

    “谁装傻了?!漠漠他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那样的情况下,我不该保护他吗?!”,顾凉辰气得反驳,脸都红了。

    “孩子?保护?呵——他是在装傻!他根本不是智障!”,太气了,他直接揭穿唐司漠!他有什么难言之隐跟他和顾凉辰没任何关系,那是他自己的事,他没义务替他保密!

    而且,他也是被唐司漠气急了,早就警告过他,不要再来找她,既然没能力保护,干嘛来连累她?可他,不听,还扬言要跟他公平竞争。

    竞争?

    顾凉辰已经是他纪景年的妻子了,他凭什么竞争?

    “纪景年!你在说什么?你的心胸怎么这么狭隘?!漠漠要是装傻的,他在那样紧急关头能不躲开吗?!别为了阻碍我跟他交往,这样挑拨离间好不好?!”,双手手肘抵着床铺,侧着头,瞪着他,气愤反驳。

    她反驳的理由还真好!

    这也怪唐司漠太过理智,那样的关头,居然还不反抗,还眼睁睁地看她受伤。

    说到底,对她还不是真心喜欢!

    不像他,为了她,可以不顾纪律和规定跟陆博轩交易,花三百万帮她赎回祖宅。大半夜为了去山区找她,丢下一桌子的领导,放弃了留在高检院的机会……

    原来,自己对她,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如此上心了呢……

    但是,她呢?

    “你不相信我,是吧?我纪景年他.妈.的到底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信我?!”,右拳捶击着胸口,红着眼眶,瞪着她,愤怒地吼。

    他的样子,撼动着她的心。

    “我,我……”,不知该说什么,对他是有阴影的吧,即使他说过,没欺骗过她。

    他松懈下来,淡漠地别开眼,“算是我活该,咎由自取。”,冷淡地说了句,躺下。

    “我是觉得,你说得有点不可思议……漠漠他怎么可能是装的呢?”,顾凉辰看着他的背影,轻声问,“你别生气——”,俯下头,贴在他耳边,又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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