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4 章
道爷与少爷 作者:林仔/白狼林仔
第 4 章
“嫉妒？”
“切。你快收起来，哪有人大半夜打伞。”
欧阳只是笑了笑，那月光洒在伞上，照得那梅花格外的鲜艳。
很快，有四名少年展露头角，他们武艺高强，有细心人发现，他们的武学剑式似乎同出一门。四人相聚，果然是同门师兄弟。问及师从何人？四人面面相觑，都是答不上半句，只记得当年被那人监督指导，日日夜夜的去做隐元任务，十五日虽令他们脱胎换骨，武艺进步如飞升一般，但也着实成了他们日后想起都会惧怕的噩梦。
“只记得师父心情最好的一日，便是最后一次去隐元会那天，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手里拿着一柄啼鹃红，看着看着，居然笑了。”
2
2、赌（上） ...
华灯初上时，东街比往时更早的热闹起来。人流熙攘，衬着街道两边盏盏亮起的红灯，更是显得快活闹腾。
小丫头端了新酒进来，刚拍掉封泥，一股醇厚的酒香便从罐边溢了个满室。他挥开丫头，自己抢过瓷坛就往自己杯子里倒，急躁得酒水都洒杯外了。丫头见了，摇头可惜，上好的女儿红竟被这人牛饮。一杯不够，又倒一杯，后来嫌小樽的酒盏不过瘾，一拍桌子，闹着让丫头去拿酒碗来。
趁着他等着，秋霜两指捻着薄沙袖，掩嘴轻笑了两声，这居然被那桌边醉鬼听见，老大不高兴，一对星目不满的瞥向了身侧的佳人，怒道，“秋、秋霜——！”
“哎。”她垂目应了一声，半是劝阻的去拦他酒杯，“叶少爷，再喝你得醉了，按云梦楼的规矩，睡在秋霜的房里也得算包夜钱。”
“哼——我千杯不倒、怎么会醉！”华服少爷咬咬下唇，确认自己眼前还看得清事物，他本想继续说话，小丫头正好端了酒碗上来，他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碗，酒坛一放，却又坐在原处发起呆来。
秋霜不明就里，以为他要睡了，却见他突然转头来盯着自己，仿佛脸上贴着东西似的，也不禁抬手一探，一边问，“秋霜的妆花了么？”
“…………”
“哎，少爷这样望着秋霜，秋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打从进门儿起，这还是叶少爷第一次看我？”
“…………”
看他并无反应，秋霜轻声一叹，站起身来，向自己的丫头交待，“你在这好生伺候着叶少爷，我去下隔壁。”说着，用微笑安慰着满脸不甘愿的小丫头，起身竟是要出门。
将被拉下的叶公子却被那词扎得全身一震，身子立刻直起来。他瞅着眼前貌美如花的鸨姐儿，平日里明亮的眸子满是愤懑和委屈。“秋霜，你也要丢下我。”
“哪会，明明是少爷不满意秋霜。”
“我、我哪有！”
“人在房里，魂儿却不知道飞哪去了。”秋霜又是一笑，看来对这少爷的脾性甚是了解，“我就去看看，‘四季’之中三象都过去了，秋霜若不去，岂不是要被说成是自端身位，侍宠而傲了。”
“…………”
“好好好，我早去早回便是。”知道这少爷早已醉了八分，在丫头面前都开始不顾仪态、耍赖撒娇，她放软了口气，哄孩子一般柔声说着，莺啼般的嗓子听起来媚得能让人酥了骨头。叶晓天得她承诺，便又转头埋头苦饮。小丫头见状，连忙走到门边向姑娘询问，“就这么任叶少爷喝下去么？”
“让他喝。”秋霜杏眸一转，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小心别让他吐得满屋子都是。”
比起一个人喝酒一个人静坐，秋霜的客房隔壁，要热闹好几倍。姑娘和丫头们的嬉笑声像鼓声似的，一浪高过一浪。她在风尘中打滚这么多年，早见怪不怪，只是这晚的情形着实有些特别，不然她也会以为那房里坐着的，是哪个挥洒千金的浪荡公子哥儿。
柔荑轻推，半掩的梨花木门便打开了。她淡黄色裙摆刚飘入门中一角，那原本热闹非常的房间里像得到讯号似的安静下来，仿佛她是冲来勾栏院里抓汉子的婆娘一样。和那娇笑嗔啼相反，屋内的众人穿的、坐的，都一丝不苟。
云梦楼的四大牌柱——“四季佳色”中的春霞、夏雨、冬雪都坐在桌边，她们的丫头各自站在自家主子身后，而这些莺莺燕燕围绕着的人，正放下手中玉杯，抬起头来，额发下一双细长的凤眼目光淡然，其中深邃却能不由得惹人心中一跳，第一眼便在心底生出一股莫名情愫，仿佛那双眼看破了红尘千载，却仍徘徊着一丝最炙热的情怀，让多少佳人为之纠结，盼着自己就是复燃那点星火的柴禾。
“欧阳道长——”秋霜垂眸，稳了稳心跳，“您事好了么？”
欧阳点点头，接着自斟了一杯酒，抬手敬向身边三位姑娘，说，“多谢三位姑娘赏脸，欧阳先自饮一杯，以表诚心。”他让冬雪的丫头去拿帐，三个姑娘却不舍得，拉着他手臂嗔着闹着，想他再多留一会。
但看欧阳眉目，便知这人性子说一不二，几个姑娘拉着他，他也不怒不骂，只是又同样的再敬了两杯。这下三杯已尽，再能撒娇的姑娘也知道不能继续闹下去了，否则惹得这样的江湖贵客生气，怕是会给云梦楼招来麻烦。她们恋恋不舍的相继出门，临了还回头再望一眼，不知道是舍不得难得的金主，还是真的心有所恋。
秋霜等丫头和他把帐结好了才过去，杏眸一瞥，看到那帐头上的数字，心里也不由得叹了一声，乖乖，这道长穿的虽不是顶好的衣裳，出手却是相当阔绰。虽然只是陪酒说笑，同时点到了三位牌柱的价钱也抵得上平常人家几年的收入，何况一会还有自己这一笔帐要算。她想着，脸上倒没露出情绪，坐下来先给欧阳换了杯茶，然后听对方问道，“他如何了？”
“早醉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了。”
欧阳听了，只是饮茶，她又继续汇报，“一开始是喝清酒，喝了三瓶，换了麦酒，又嫌不够辣，缠着我开了窖里的女儿红，本来就不是能喝酒的个儿，明儿可有得他受的。”
“他就这脾气。”说着又喝了杯茶，淡定得仿佛那人和自己没一点关系。
看在秋霞眼里，可就好笑了。她扯了袖子半掩着面，乐了一会才说，“可怜叶少爷，自己挑了这赌局，却是输得彻底，自己买醉，自己受罪，心里一定难受得紧，赢家还根本不在乎他。”
闻言，欧阳挑了挑眉，心情似乎很不错，于是搭了一句，“谁说不在乎，今晚这帐并不少，贫道又不像少爷腰缠万贯，要自个儿掏钱，痛心得很。”
这似笑非笑的表情配上流气的口气，却只是让他那清俊的脸更惹人心动，秋霜一时看得怔然，连忙转移话题，“他要是睡在姑娘屋内，那帐得更贵，道长何不去看看他，当然，秋霞不会反对多拿这一笔。”
欧阳喝完了第三杯，这才起身出了门，“多谢姑娘挂心了。”
3
3、赌（中） ...
不记得是怎么起的头，叶少爷大发脾气，指着欧阳的面门大骂，“别以为除了你，本少爷找不到别的人！”
“哦？”纯阳手里《道德经》一挥，把藏剑少爷挑衅的手给拍掉，“找什么人？你要去做隐元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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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
“切。你快收起来，哪有人大半夜打伞。”
欧阳只是笑了笑，那月光洒在伞上，照得那梅花格外的鲜艳。
很快，有四名少年展露头角，他们武艺高强，有细心人发现，他们的武学剑式似乎同出一门。四人相聚，果然是同门师兄弟。问及师从何人？四人面面相觑，都是答不上半句，只记得当年被那人监督指导，日日夜夜的去做隐元任务，十五日虽令他们脱胎换骨，武艺进步如飞升一般，但也着实成了他们日后想起都会惧怕的噩梦。
“只记得师父心情最好的一日，便是最后一次去隐元会那天，也是我们最后一次见到他，手里拿着一柄啼鹃红，看着看着，居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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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赌（上） ...
华灯初上时，东街比往时更早的热闹起来。人流熙攘，衬着街道两边盏盏亮起的红灯，更是显得快活闹腾。
小丫头端了新酒进来，刚拍掉封泥，一股醇厚的酒香便从罐边溢了个满室。他挥开丫头，自己抢过瓷坛就往自己杯子里倒，急躁得酒水都洒杯外了。丫头见了，摇头可惜，上好的女儿红竟被这人牛饮。一杯不够，又倒一杯，后来嫌小樽的酒盏不过瘾，一拍桌子，闹着让丫头去拿酒碗来。
趁着他等着，秋霜两指捻着薄沙袖，掩嘴轻笑了两声，这居然被那桌边醉鬼听见，老大不高兴，一对星目不满的瞥向了身侧的佳人，怒道，“秋、秋霜——！”
“哎。”她垂目应了一声，半是劝阻的去拦他酒杯，“叶少爷，再喝你得醉了，按云梦楼的规矩，睡在秋霜的房里也得算包夜钱。”
“哼——我千杯不倒、怎么会醉！”华服少爷咬咬下唇，确认自己眼前还看得清事物，他本想继续说话，小丫头正好端了酒碗上来，他给自己满满的倒上一碗，酒坛一放，却又坐在原处发起呆来。
秋霜不明就里，以为他要睡了，却见他突然转头来盯着自己，仿佛脸上贴着东西似的，也不禁抬手一探，一边问，“秋霜的妆花了么？”
“…………”
“哎，少爷这样望着秋霜，秋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打从进门儿起，这还是叶少爷第一次看我？”
“…………”
看他并无反应，秋霜轻声一叹，站起身来，向自己的丫头交待，“你在这好生伺候着叶少爷，我去下隔壁。”说着，用微笑安慰着满脸不甘愿的小丫头，起身竟是要出门。
将被拉下的叶公子却被那词扎得全身一震，身子立刻直起来。他瞅着眼前貌美如花的鸨姐儿，平日里明亮的眸子满是愤懑和委屈。“秋霜，你也要丢下我。”
“哪会，明明是少爷不满意秋霜。”
“我、我哪有！”
“人在房里，魂儿却不知道飞哪去了。”秋霜又是一笑，看来对这少爷的脾性甚是了解，“我就去看看，‘四季’之中三象都过去了，秋霜若不去，岂不是要被说成是自端身位，侍宠而傲了。”
“…………”
“好好好，我早去早回便是。”知道这少爷早已醉了八分，在丫头面前都开始不顾仪态、耍赖撒娇，她放软了口气，哄孩子一般柔声说着，莺啼般的嗓子听起来媚得能让人酥了骨头。叶晓天得她承诺，便又转头埋头苦饮。小丫头见状，连忙走到门边向姑娘询问，“就这么任叶少爷喝下去么？”
“让他喝。”秋霜杏眸一转，唇边的笑容更深了些，“小心别让他吐得满屋子都是。”
比起一个人喝酒一个人静坐，秋霜的客房隔壁，要热闹好几倍。姑娘和丫头们的嬉笑声像鼓声似的，一浪高过一浪。她在风尘中打滚这么多年，早见怪不怪，只是这晚的情形着实有些特别，不然她也会以为那房里坐着的，是哪个挥洒千金的浪荡公子哥儿。
柔荑轻推，半掩的梨花木门便打开了。她淡黄色裙摆刚飘入门中一角，那原本热闹非常的房间里像得到讯号似的安静下来，仿佛她是冲来勾栏院里抓汉子的婆娘一样。和那娇笑嗔啼相反，屋内的众人穿的、坐的，都一丝不苟。
云梦楼的四大牌柱——“四季佳色”中的春霞、夏雨、冬雪都坐在桌边，她们的丫头各自站在自家主子身后，而这些莺莺燕燕围绕着的人，正放下手中玉杯，抬起头来，额发下一双细长的凤眼目光淡然，其中深邃却能不由得惹人心中一跳，第一眼便在心底生出一股莫名情愫，仿佛那双眼看破了红尘千载，却仍徘徊着一丝最炙热的情怀，让多少佳人为之纠结，盼着自己就是复燃那点星火的柴禾。
“欧阳道长——”秋霜垂眸，稳了稳心跳，“您事好了么？”
欧阳点点头，接着自斟了一杯酒，抬手敬向身边三位姑娘，说，“多谢三位姑娘赏脸，欧阳先自饮一杯，以表诚心。”他让冬雪的丫头去拿帐，三个姑娘却不舍得，拉着他手臂嗔着闹着，想他再多留一会。
但看欧阳眉目，便知这人性子说一不二，几个姑娘拉着他，他也不怒不骂，只是又同样的再敬了两杯。这下三杯已尽，再能撒娇的姑娘也知道不能继续闹下去了，否则惹得这样的江湖贵客生气，怕是会给云梦楼招来麻烦。她们恋恋不舍的相继出门，临了还回头再望一眼，不知道是舍不得难得的金主，还是真的心有所恋。
秋霜等丫头和他把帐结好了才过去，杏眸一瞥，看到那帐头上的数字，心里也不由得叹了一声，乖乖，这道长穿的虽不是顶好的衣裳，出手却是相当阔绰。虽然只是陪酒说笑，同时点到了三位牌柱的价钱也抵得上平常人家几年的收入，何况一会还有自己这一笔帐要算。她想着，脸上倒没露出情绪，坐下来先给欧阳换了杯茶，然后听对方问道，“他如何了？”
“早醉了，这会儿怕是已经睡了。”
欧阳听了，只是饮茶，她又继续汇报，“一开始是喝清酒，喝了三瓶，换了麦酒，又嫌不够辣，缠着我开了窖里的女儿红，本来就不是能喝酒的个儿，明儿可有得他受的。”
“他就这脾气。”说着又喝了杯茶，淡定得仿佛那人和自己没一点关系。
看在秋霞眼里，可就好笑了。她扯了袖子半掩着面，乐了一会才说，“可怜叶少爷，自己挑了这赌局，却是输得彻底，自己买醉，自己受罪，心里一定难受得紧，赢家还根本不在乎他。”
闻言，欧阳挑了挑眉，心情似乎很不错，于是搭了一句，“谁说不在乎，今晚这帐并不少，贫道又不像少爷腰缠万贯，要自个儿掏钱，痛心得很。”
这似笑非笑的表情配上流气的口气，却只是让他那清俊的脸更惹人心动，秋霜一时看得怔然，连忙转移话题，“他要是睡在姑娘屋内，那帐得更贵，道长何不去看看他，当然，秋霞不会反对多拿这一笔。”
欧阳喝完了第三杯，这才起身出了门，“多谢姑娘挂心了。”
3
3、赌（中） ...
不记得是怎么起的头，叶少爷大发脾气，指着欧阳的面门大骂，“别以为除了你，本少爷找不到别的人！”
“哦？”纯阳手里《道德经》一挥，把藏剑少爷挑衅的手给拍掉，“找什么人？你要去做隐元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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