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深渊之狱 作者:夜夕岚
第37节
不懂得什么叫委婉的千落传给了主神一个‘来日方长’的精神波，然后对如何彻底摆脱疼痛这件事表示出了莫大的兴趣。
【都说了你杀了伊莫特尔不就行了吗！你……等下，你杀过人吗？除了麒麟和平安京时你用了此世之恶不小心失控让人自杀以外。】
迟疑良久，千落犹疑着回应：‘……没……吧……’
沉默了几秒钟，主神面无表情地说：【你当神明当的太失败了，连人都没杀过，要我给你发个圣母奖章吗？】
主神倒不是觉得千落应该杀人，只是略有点不可思议而已，这话也就是开玩笑，说完就过去了。
【既然这样……总之你先想想你到底打算怎样吧，反正现在也不急，我说过的，你要是想杀伊莫特尔的话他绝对不会还手。】
‘嗯。’
【以及还有个事……咳咳，是这样的……你最近想见纲吉吗？】
后记：
一身白衣的青年在约定的地点以及所有对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那个全身都是谜团，强大又病弱的‘哥哥’，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那你也不离开这里？我回来就能找到你？’
‘嗯。’
长琴垂下眼帘，捏成拳的手指关节泛着青色。
“……骗子。”
☆、120
第一百二十章 fate/zero（一）
夜色清幽,星光璀璨。
鲜有人烟的郊区废弃大楼中，一位男子合上了手中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旧书。
“……召唤阵的绘制没有错误……那么接下来是咒语？”
他盯着自己右手手背上鲜红的纹饰看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
圣杯战争什么的听起来真是不靠谱啊……快点解决完拿到圣杯就离开这个世界吧。
他将想要用来召唤的圣遗物——准确说是媒介——放在召唤阵中央,男子没抱什么希望地念道：“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溢满时却要破却……”
伴随着咒语，召唤阵发出了异样的鲜红光芒，应和着男子周身蔓延开来的能量波动，大量的魔力陡然聚集于此，近乎实体化的魔力挡住了男子的视线，使得他不由眯起眼来等待最后的结果。
随着浓郁的魔力凝成的雾气逐渐散去,召唤阵中央被召唤出来的存在也一点一点地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女子要更加清丽精致的少年,他的长发是宛如无星之夜般深沉的漆黑,一身做工繁复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袍虽然单调，却意外地被对方穿出了沉静华贵的气质。
只见少年略显冷淡地蹙眉似是对环境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弹地等待雾气散去，抬头看向了召唤出自己的人。
在看到男子的瞬间，少年好像向来毫无波澜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动摇，甚至有些诧异地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地重新合上。
反倒是男子的反应要更快一点。
之前的犹疑在对上少年的视线的时候就已经被舍弃了。
啊啊这个眼神……就是他没错。
终于……找到了。
“千酱……”男子激动地向前走了几步，“是千酱吧？”
那双能够看穿灵魂本质的眼睛，冰冷的色泽渐渐消去，浮上了几分飘忽不定的柔和。
“好久不见，阿纲，你长大了。”
之前的环境不是很适合解释情况，好在早就定了旅店之后，安定下来之后没花几个小时就都解释清楚了。
千落这边很简单，坦白自己干的坏事后主神心虚觉得对不起他，就拿千落比较在意的纲吉来补偿他。过程主神一个字没提，只说让千落等着就好，结果千落等着等着就被吸到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里了。
因为毫无准备，甚至身体都用的是神体，所以千落一时没想到这就是主神安排的计划，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好在纲吉的灵魂非常好辨认，这才没有让千落误伤到他。
至于沢田纲吉这边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首先最让千落不解的就是，沢田纲吉身上的法则明显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也就是说纲吉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纲吉是怎么穿越时空壁障的？
“我对千酱的身份差不多已经明白了……跟千酱的情况并不一样，我穿越时空是为了收集一些东西。”顿了顿，将千落召唤出来的纲吉迟疑地问了一下，“千酱你……认识一个叫壹原侑子的人吗？”
千落立刻在心里呼唤主神。
【……壹原侑子啊……比我高一等级，跟我上司同级，可以无视主场世界负责人——比如我——的允许进行穿越，不过主支柱世界除外，现在这里算是个分支世界……啧，我说怎么找了纲吉半天结果人上了异世界呢，原来见过那位了啊……】
主神嘀嘀咕咕地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能说的部分告诉了千落。
从主神那里得到了关于壹原侑子这个名字的情报之后，千落也算是对那个被称为‘异次元魔女’的存在有了部分的了解：“也就是说……你跟壹原侑子有了交易？代价是什么？”
被问到的沢田纲吉回答：“侑子小姐说我的愿望并不是很难达成，重要的就是看运气。而且因为我本身也是已经勘察到了‘世界真相’以及法则的‘支柱’，所以穿越时空对我来说也比其他人要简单……因此代价其实并不高，除了每次穿越时空的能量必须从我自己这抽取以外，我只需要再到达的世界跟侑子小姐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主神在千落脑海里吐槽：【什么呀，侑子小姐根本不缺这些……看样子是在考察沢田纲吉，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不会有危险吧？’千落有点担心地问。
【放心，通常来讲肯定会有个度的，至少生命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话说你现在情绪波动越来越大了啊，有什么问题没有？有问题就说啊，不然很多事情我可能来不及做准备……纲吉的安全度我还是可以放心的，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大意，你现在用的是神体，坏了要修复起来可麻烦得多……】
对于主神这种补偿式关心，千落只回了三个字：‘你好烦。’
主神：【……】
无视了主神，千落重新向纲吉确认了一下：“这个世界你要拿到的东西是圣杯对吗？”
“是的。”
千落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神情来：“那就好办了。”
“……诶？”
大概因为对象是纲吉，所以千落很有耐心地讲解了一番自己的想法——要知道千落总是被误会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很少把自己想的事情说出来，别人不问他就不说，最后被别人给脑补成各种神奇的结论——由此可见能让千落主动解释，跟其他人相比纲吉的特殊性是多么的凶残了。
“我刚才发现，这个世界的圣杯……是‘此世之恶’。”
此世之恶。
这个词纲吉其实挺耳熟的。
曾经在指环战中，他继承大空戒时，通过了考验之后，初代彭格列的boss就提到过这个词。
【据我所知，应该是依附在他灵魂上的‘此世之恶’——承载了整个世界的恶意，那是世界的原罪。一般人只要沾染一点心灵就会被恶意完全扭曲或者失去理智……他真是了不起，甘愿背负起这种存在还能保持理智……】
——生不如死的痛苦，比孤独还深的绝望——
“……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高兴。”纲吉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声。
他对千落的记忆依然停留在很多年前，对方死寂冰冷，毫无求生意志，活着也仿佛死去一般的样子，虽然偶尔有些温情，却也清浅得如同幻觉。再后来，他就只能看着冰封在零点突破里的躯壳追忆着自己与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
千落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却一直没有真正的能够理解对方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绝望才能全心全意地想着求死不成就毁灭世界。
直到从初代彭格列那里得知千落的身份之后，再去回顾，纲吉才得到很多新的理解。
而现在，看着千落虽然依然缺乏表情，但纲吉依然能够感受得到，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的‘活着’。
真是太好了。
纲吉欣慰地笑了起来。
当年亲手将千落驱除出世界，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了沢田纲吉的心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同意壹原侑子的条件，抛弃自己原本的世界来寻找千落。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找到千落之后要做什么，只是若不这样做的话，他也会非常痛苦。
好在壹原侑子也知道他的底线，告诉他假如愿望实现了打算回自己的世界的话，可以将他送回他离开时的时间点。这个贴心的承诺成功地让纲吉下定了穿越时空的决心。
看到现在的千落，纲吉觉得一直堆积在自己心里无处发泄，几乎要将自己一同毁灭的情绪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千落本来正说着正事呢，结果纲吉先是一句不相干的话出来，然后莫名其妙地微笑，他忍不住不高兴了：“你不是要得到圣杯吗？”
纲吉连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严肃地看着千落：“你说吧，我听着呢。”
不放心地看了纲吉一阵子，发现对方是真的认真了，千落才安心地继续解说：“圣杯里是‘此世之恶’，我可以通过这个稍微操纵一下大局，比如给我自己按个职介什么的……”
研究过壹原侑子扔给自己的那本书的纲吉疑惑了：“不是被召唤的时候就应该有职介了吗？”
“……你是违规召唤，本身都不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之内，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到令咒的……对了，你是拿什么召唤我的？刚才召唤出来的时候就不小心被我毁掉了的样子，我没看到……”
纲吉轻咳了一声：“是你以前那个身体的头发。”
千落：“……”
“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变态，只是那个比较方便带在身边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话说回来你要拿走原来的身体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这次轮到千落干咳了：“不是我做的，那件事我交给别人做的，谁知道他那么不靠谱。”
【喂喂我还听着呢，你别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
‘那么多世界呢你就别在这瞎参合了，赶紧忙去吧。’
【……嘤qaq】
千落闭上眼睛跟这个世界的‘此世之恶’联络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睁开眼睛：“拿到职介了，是ruler。我还得到一个消息，这次圣杯战争也许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圣杯了。”
“因为有‘此世之恶’帮忙？”
“不，因为这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我已经参与过一次了。”
☆、121
然千落说是参加过了一次,但是……
沢田纲吉问了千落几个问题之后一头黑线：“……你这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上次参加的时候到底都干了什么？”
本来还想根据回答来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结果……
好吧,果然还是靠自己才行。
千落默默扭头：“我上次身体比你见过的最糟糕的时候还要虚弱，走路都可能摔死，根本就去不了什么地方，情报资料当然比较少……”
“那好吧……”沢田纲吉也有些无奈，“既然如此,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最后最接近圣杯的servant是谁。”千落立刻回答，“还有……”
他想了半天,才从记忆里挖出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事情：“大概还知道几个servant的身份吧……”
沢田纲吉没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下：“大概……”
千落沉默了几秒：“……好吧,我承认我好像帮不上忙，你有意见吗？”
“没有。”纲吉立刻回答，“本来这也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愿意帮我就已经很好了。”
被纲吉这么一说，千落反而没脾气了。真要说的话，纲吉为了穿越时空才非要得到圣杯的，而他穿越时空的原因正是自己，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也不太好……
“……放心吧，圣杯肯定是你的，别人要是提前拿到的话，我会控制着不让圣杯承认他的。”
沢田纲吉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真是太好了，谢谢，帮大忙了呢，千酱。”
很少有人对千落说类似于‘你帮到我了’这种话。
毕竟千落的并不怎么惹人喜欢的处世态度以及自身的废物程度……也很难帮到别人。
因此，对于这种充满了善意的话语，千落对此的方式非常的生疏。
他呆了一下，然后迅速在脑子里寻找类似的场景，最后犹豫着回应：“……不用谢。”
沢田纲吉笑着叹气。
他想要让千落能更像个人类一样，发现世界的美好，感受他人的善意；想要陪在千落的身边，看到对方眼中的风景，让千落不再孤单一人；想要将千落从无尽的痛苦中解放出来，不必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但是这一切都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找到解救千落的办法，否则的话，他就只能最后千落做最后一件事了。
按照千落之前的意愿，亲手杀了他。
想到这里，纲吉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就黯淡了下来。明明他是想要帮千落的，结果最先找到的办法却是如何杀了对方……
千落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陡然低落下来的情绪，迟疑着询问：“怎么了？”
不得不说，虽然千落本人的情绪波动比正常人的要少很多，但由于神格属性的加成，他反而要比其他的人要对情绪变化更敏感一些……尽管有些时候会遇到比较尴尬的问题，比如千落明明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却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
看了千落一眼，纲吉温和地一笑：“没什么，就是在想接下来该做什么。”
沢田纲吉不太确定，假如自己说已经找到了杀死千落的办法，对方会不会很高兴地就要求立刻执行……
他惦记了那么久，几乎已经要成为执念的愿望，可不是上来就杀了自己一直想见的人啊！
千落眨眨眼，很认真地说：“你等我一下。”随即他就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就睁开眼睛来，语气肯定地说：“我找到现在servant数量最多的地方，你要去看看吗？”
捏住下巴，沢田纲吉沉思了一番，虽然有千落在，他只要等到圣杯降临再动手也来得及，毕竟千落可以控制圣杯不去选择其他人……但是他对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servant有点好奇。
虽然他小时候成绩很糟糕，但是认识了里包恩之后成绩就直线上升，而且历史也是身为上位者应该多研究一番的东西，从中可以得到很多益处，因此就算是沢田纲吉也有几个喜欢的历史人物。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什么惊喜的人呢。
打着以上这样的主意，沢田纲吉提议说想要去现场看看。
千落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既然纲吉说想去看那就去看吧，计划什么的……有那种东西吗？
“站过来一点，我能根据servant的魔力进行坐标定位……直接瞬移过去吧。”
沢田纲吉有些意外：“你……已经可以瞬移了？对身体有影响吗？”
尽管已经知道千落的身份是神明，神明会个瞬移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放在千落身上……怎么就这么让人担心呢。
“……瞬移是我用的最顺手的一招了，就算有影响也习惯了，没关系的，站过来吧，再晚一点估计他们就都散了。”对于纲吉的关心，千落虽然很受用，但是却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于是连忙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纲吉微微蹙眉：“还是算了，要不然我们……”
“闭嘴！”千落果然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关心，他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应这种全然的善意，最后决定直接带纲吉去现场，反正那是纲吉的愿望不是么。
“诶？”纲吉看着千落不耐地走过来，然后抱住了他的腰——纲吉下意识地回抱住千落，“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紧接着就是一种时空颠覆的晕眩感，等到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纲吉的超直感就让他察觉到了危机。
瞬间进入了超死气模式，纲吉手上橙红色的火焰陡然一暗，转瞬之间身边就冒出了大量的白色雾气。
千落本来倒是想要站直的，但是腰上却被纲吉用力压住，只好窝在对方的怀里，靠精神力探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遮挡住了视线的白色寒气渐渐散开，被打断了进程的几个人警惕地望着在寒气中慢慢显出身形的两人。
其中个子比较高的那位，橙红色的眼眸清凛纯澈，眼神坚定成熟，以保护性的姿势护住了自己怀里那身材娇小的人，神色带了几分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身边散落了几把被冰封住的宝具。
他的视线在看到站在街灯上的黄金servant时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原来是你的世界吗？”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fate/zero（三）
听到这个世界竟然也有沢田纲吉认识的人,千落从纲吉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
卧槽简直要闪瞎眼啊==
回归神殿已经有一段时间,千落早就习惯了光线黯淡的地狱,再加上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也是晚上,黑夜很好地保护了他的眼睛,但同时也没给他时间来适应阳光……更别提这位正站在街灯之上，浑身金光闪闪不说，身后还是一大片刺眼的金色的servant了……
发现千落抬了一下头就立刻低头默默地捂眼，沢田纲吉有点担心地问：“没事吧？”
若是其他人的话纲吉完全不至于这点小事就兴师动众，一副时刻准备着的样子,但正因为对象是千落，纲吉实在无法放下心来——找遍全世界也别想再找到第二个像千落这么病弱的神明了。
给点力啊亲,你可是神明啊喂！
不过好在再怎么病弱千落用的也是神体，被晃下眼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难受一下而已。于是千落眨眨眼就缓过劲来了，淡定地回应纲吉：“我没事……你和他认识？”
光看那金闪闪的光，就算完全没看清里面的servant长什么样，千落也很快就想起这个家伙的身份了。
纲吉不太放心，还是伸手扶了一下千落：“啊……算是认识吧。”
“——本王可不记得见过你。”
傲慢又凛冽的声音陡然插了进来，打断了纲吉与千落的交流。
这次千落已经完全淡定了，他轻轻瞥了对方一眼，立刻就得出了结论：“阿纲，这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吉尔伽美什，只是个投影而已，记忆还没给全。”
同时他还默默在自己心里补充了一句，这也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莫名其妙就被当众暴了真名的吉尔伽美什也没生气，反而原本还残留的一些怒气也消失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看着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两位：“你们见过本王？”
千落直接无视了吉尔伽美什，转头去问纲吉：“你跟他是怎么回事？”
“我……”
沢田纲吉的话还没说完，被忽视了很久的几位servant终于忍不住了——尤其是berserker。
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那么安静，这位berserker现在毫不犹豫地冲向了saber，天道好轮回一般把千落和纲吉也给无视了。
但是有件事不得不说，berserker那怨气冲天的样子，在千落眼中就是个甜点，型月出品必为精品，千落一时没忍住就把berserker的负面情绪给吸收了。
这个过程非常快，从berserker冲出去吸引了千落的注意开始，到对方冲到了saber面前，只这一会儿的功夫berserker就恢复理智了……
结果猛然恢复理智，berserker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被早就在对方冲过来时就做好准备的saber给击中了，头盔都被打了出去。
然后saber下一步的动作顿时就僵住了，明显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兰斯……洛特……？！”
“……王……”
&相对无言，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一个字也说不出。
发觉场面似乎有些混乱，同样被无视了很久的rider摸了摸下巴，低头问自己的aster：“喂，那边新来的两个也是servant吗？”
韦伯抓着rider的披风，望着千落的眼神充满了惊恐，语气颤巍巍地回答rider的话：“那个黑发的……能力参数好夸张……”
“嗯？怎么了？”rider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筋力e、耐久e、敏捷e、宝具：e……”
所有听到的人都：“……==||”这数据是够夸张的了，全是e算是什么事啊！
吞了下口水，韦伯的语气越发的飘忽：“幸运c……魔力ex、神性ex、黄金律ex……其他都是不明……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其他……”
众人：“……=口=？！”
——这种极端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千落之前一直没问纲吉自己的数据，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身为servant的自觉性，再加上他根本没想到型月世界的法则完善到连他的能力值都能数据化……不过魔力跟神性是ex他能理解，这个黄金律又是怎么回事？
很努力地思考了十几秒，千落没毅力地都打算放弃了，反而福至心灵，猛然意识到了造成黄金律的原因。
地狱是他的地盘，财富之神哈迪斯是算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其实也算是不缺钱？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再加上他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躺着绝不坐着，就算黄金律破表也得给人家机会表现，不可能长翅膀飞到他面前来……
rider先是一怔，然后好像懂了什么：“这位是caster吧？”
千落微微一偏头，柔顺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来，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算是吧。”
因为他的介入，直接被占了一个职介，所以最后的这个caster职介就被他抢过来了。其实千落若是想的话，控制此世之恶专门给他弄出一个职介来也不是不行，但是既然有现成的，他又不想给纲吉增加获得圣杯的难度，所以干脆就占了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职介——反正以他的属性还真不太适合其他的职介，caster算是很不错了。
在场的人都是心志坚定之人，非但不会被千落的精致颓美给动摇，反而更加能看得清楚他那实在是不堪一击的消瘦病弱的样子，搭上那不属于人间的俊美容颜，竟是俨然一碰就碎的样子——若非那凝定如渊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给人的危险感觉，几乎所有人都会忍不住产生或这样或那样的主观错误认知。
想想千落的职介是caster，大家看着他柔弱的模样，心中暗生警惕。要知道caster这个职介可不管身体素质如何，能够给人带来的伤害可跟身体健康状况的数值没有太大关系。
常年沉浸于研究之中，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态，但是杀伤力却破表的魔术师并不是没有。
不过……
&降临于现世的时候，理应是处于自己的巅峰状态才对，眼前这个caster年纪小就算了，毕竟有着神性ex放在那，谁知道会不会是血脉的影响，可是巅峰状态的身体也这么差……
再看看以保护姿势立于caster身边的棕发男子，servant心中都有了定论。
rider哈哈一笑，打破了此刻诡异的寂静：“caster，你有个很好的aster啊！”
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就比纲吉低了，千落表情虽然平静，但语气却是带出了一丝愉悦。
“当然，阿纲是最好的。”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fate/zero（四）
听到千落的话,沢田纲吉不禁从心底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是漠然,不是疑惑。
千落他终于也能够自然地表达出正常人应有的情绪,而非以一个观察者的视角冷眼旁观，或者是单纯的因为无法理解而产生的过于平淡的困惑。
其实沢田纲吉也想了很久。
就算有着超直感这种外挂，他也并不确定自己希望千落变化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很多事情也许他是为了对方好,但事实上却并不适合身份不同于常人的千落。
为此纲吉找了很多资料,甚至连一些自己不怎么感兴趣的玄幻题材也看了不少，希望能从中获得什么信息。
在看了无数‘神明学会了人类的感情结果成为弱点被害死了’这种案例之后,就连沢田纲吉都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超直感了。
不过在又看到了‘神明因为过于空虚无聊结果生无可恋积极求死’这些案例……沢田纲吉纠结了。
说起来……他不可能记错的，千落一直以来的确是想找死吧？这样说来的话,就算因为学会了人类的感情结果成为弱点……以千落的状态搞不好会欣然赴死==
也就是说,其实不管他希望千落产生怎样的变化，对千落都不会有太大的负面影响。
经过缜密的思考,沢田纲吉才确定了自己的计划。
无视自身的意愿而仅仅为了世界而活着，就算有愿望也只是一心求死……这样，实在是太可悲了。
明明是神祇，却过得还不如普通碌碌无为的人类舒心，难道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吗？
——千落到底是得罪了怎样小心眼的命运之神才悲惨成这个样子啊==
而同样也是见到了千落这种对沢田纲吉很满意的样子的ncer，心情就复杂多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e的诅咒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ncer——迪卢木多虽然不至于对自己的aster不满，但有些心理落差是肯定的。
遇上肯尼斯这种深爱着未婚妻的aster，迪卢木多因为自己那魅惑女性的爱情之痣而感到压力很大。
本来生前就是因为跟主君的未婚妻私奔了，才会有着‘想要效忠于一位主君，得到主君的信任’这种愿望，结果眼看着就要陷入了与生前相同的困境……这不得不说实在是运气差到透顶了。
因此虽然时机不是很合适，但迪卢木多还是羡慕地说：“恭喜你啊，caster……但胜利是属于吾主的。”
千落瞥了迪卢木多一眼，冷淡地回答：“幸运e？你……不，算了。”
一开始是想说幸运e就别做美梦了，但是千落忽然想起来按照普通人的想法，这么说大概不是很好，因此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沢田纲吉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奖励意味地抬手摸摸千落的头顶，心里泪流满面。
——太好了！千酱终于明白自己的诚实有时候是多么打击人了么！！！
rider倒是不怎么在意现场有些脱轨的发展趋势，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继续说道：“caster，你要不要加入我的麾下？”
韦伯一脸的崩溃：“你又来？！别见一个就上去求合作好吗？！”
听完rider的邀请，千落也没像saber或是ncer那样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而是平静地回答：“圣杯我会帮阿纲拿到的，不需要跟其他人合作，而且……”偏了偏头，千落上下扫视了一番rider，评价道，“而且你也太弱了吧。”
沢田纲吉捂脸。
才觉得千酱有了点自觉性，这就又把心里话扔出来刺激人了……
虽然只以攻击力来看的话，他那只能勾出别人的负面情绪然后让人自己崩溃的能力……也说不上有多强，不过就是靠着神格对人类灵魂的压倒性优势罢——但就因为千落是神祇，所以就算这能力再怎么鸡肋，对人类也是大杀器，英灵的灵魂也无法摆脱‘塔尔塔洛斯’神格的压制。
而千落却没什么自觉性，总是觉得自己很弱……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放在千落身上就肯定要出问题。千落习惯性以自己的程度去衡量别人，在得到‘连我都打不过’这个结论之后……他就真的觉得对方很弱了。
同理，因为纲吉的心灵坚强到千落的神格能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多，所以千落就觉得纲吉很强，甚至他还理所当然地觉得连他都能打倒的人纲吉也肯定没问题，却完全想不到战斗方式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不同。
就算rider的心胸再怎么宽大，听到这种话也不能忍了：“caster哟，你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千落：“你这不是已经听见了吗？为什么还要‘当做没听见’？”
众人：“……”
纲吉：“……千酱，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回去我再跟你解释语言的多样性。”
从千落的出场到刚才为止的表现，众人终于搞明白了这家伙的属性。
感情这家伙是个天然呆啊！！！以前的魔法师性格都这么奇葩么？！……好吧就算是魔术师性格奇葩的也不少……
掉线了大半天的吉尔伽美什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很大言不惭嘛，杂种。”
千落早就看吉尔伽美什不顺眼了，立刻就忘记了之前纲吉不让他说话，张口就答：“你现在也很弱，本体来还差不多，这次圣杯是我的。”
血红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听到如此直言不讳的话语，吉尔伽美什依然没有生气，而是充满探究地看着千落：“从一开始，杂种你就说着很耐人寻味的话呢……这是你第几次参加圣杯战争？之前的记忆还在吗？你现在是本体还是投影？”
从千落的寥寥数语中敏锐地得出了一些结论，吉尔伽美什犀利地问出了以上几个问题，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虽然有些意外吉尔伽美什的问题，但不会撒谎的千落依然忘记了‘避之不答’这个技能，在纲吉阻止之前就很老实地回答说：“这是第二次而已，之前的记忆当然在……还有，我是本体没错，而且我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投影吧，毕竟我跟你们从根源上说就是不一样的。”
“……”
如果将不淡定的几位心声具现化，大概就是这么一句话——卧槽！本体参加圣杯战争这不是作弊吗？！盖亚阿赖耶开门查水表了！！！我要找你谈人生！！！
重点抓的跟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的韦伯忍不住喃喃道：“……本体？本体的数据……都还是那么多e吗……体质到底是有多废啊……”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fate/zero（五）
虽然韦伯吐槽的声音很小,近乎是自言自语，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耳聪目明的，全都十分清晰地听到了韦伯的吐槽。
作为被吐槽的当事人，千落的表现非常的淡定：“废？大概吧，反正我的身体一直就没好过。不过解决掉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是从神祇这个身份的角度来看的话，千落其实是一个非常公平且一视同仁,对人类没有什么恶意和歧视的好神明。
无论跟他说话的人是恶意还是善意,只要他有精力来回应，基本上千落都会认真地回复对方的问话，哪怕被冒犯了一般也不怎么在意——虽然他的回复大部分时候都会更刺激人。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点放在神明这个过于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身份上,是异常难能可贵的。这就给人一种误会,好像千落看起来凛冽冷漠不好接触，其实还是挺软的。
造成这种误会的成因，无非就是因为千落至始至终都没什么自己是神祇这个概念罢了。
并非从一开始就是神祇，通过神格的传承才继承了‘塔尔塔洛斯’这个身份的千落，没有得到希腊神系的神明理应获得的对于神明的身份，以及人对人类的身份的正确认知。
不过若是千落像正常的希腊神明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的话……搭配着他口无遮拦的技能，那他拉到的仇恨恐怕要比现在要翻上好几倍，而且也不会有纲吉这种人愿意亲近他。
只是就算纲吉再怎么对千落亲近，他此刻依然很崩溃：“千酱，你说的太多了……”而且太拉仇恨了！
千落眨眨眼，虽然不太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但大概又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吧……于是他这次很乖巧地闭嘴了。
将千落护在身后，纲吉恢复了冷静与理智，拿出黑手党boss社交时的笑容以及气场，与在场的几位servant进行交涉：“很抱歉打扰了几位，我们这就离开。”
“你以为这种情况还会让你们离开吗？”吉尔伽美什面带微笑，但眼神却是冰冷的。他的语气虽然依旧高高在上可却能感觉到他此刻似乎认真了起来，不似之前的游玩一般的漫不经心。
rider也表情严肃地表态：“抱歉啊少年，余也很好奇caster是怎么以本体下来的——在解除余的好奇之前，你们还不能离开。”
所有人都觉得caster这对主从很奇怪。主从之间关系亲密得完全不像是短短几天内建立起来的程度，而身为aster的那个男子竟然还一副保护的姿态将自己的servant保护起来——这家伙到底明不明白servant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就算这样，千落也没什么‘逃跑是很丢脸的行为’这种意识，他拉住纲吉的胳膊以正常的音量询问：“看完servant了，要离开吗？”
众人：……我们都听得见！！!当我们不存在吗？！
纲吉黑线滑了下来。
以他对吉尔伽美什的认识……千落这种无视的态度太容易激怒对方了。
虽然跟这位二货王并不算太熟悉，但对方的行为在某方面而言却意外的好懂——比如当对方认为某人冒犯了王的尊严的时候……
“杂种！当本王不存在吗？！”
——果然。
纲吉无力叹息，做好了接对方王之财宝的准备，有点犹豫要不要顺着千落的意思直接离开。
喜怒无常的吉尔伽美什将攻击目标定在了千落身上，瞄准的时候以archer职介的眼力理所当然地可以清晰地把对方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理所当然地看到了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冷淡又漠然，宛如死神的花园般荒芜死寂，只看一眼就心潮澎湃差点被引出心中的负面情绪……当然，以吉尔伽美什的自控能力也就仅仅止步于此了。
不过这熟悉的眼神……
吉尔伽美什突然就毫无预兆冷冷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差点就想不起来了——闯入我英灵座的家伙。”
千落眨眨眼，觉得……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被吉尔伽美什认出来了……但是想想，跟上次相比，这次自己用的可是当时跟吉尔伽美什见面时的神体，吉尔伽美什反应这么慢才奇怪吧：“……是我。”
一群已经沦为围观众的人们没有打断这看起来并不怎么友好的‘故人见面’，毕竟他们也很好奇这个caster的身份。
脱离了时间轴，作为独立存在的英灵座竟然也有人能闯进去……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一想到这家伙是个能以本体下界的存在，再加上吉尔伽美什这种高傲的性格也不太可能说谎，就有种由不得自己不信的感觉。
“哼，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吐血？”吉尔伽美什的笑容混杂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恶意，“总算是有点神明的样子了啊……不过你看起来跟人类混的很开心嘛。”
虽然吉尔伽美什对神明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是对千落的感觉却十分的微妙。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病弱的神祇！！！他之前在英灵座的时候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对方就吐血了！一点神明的样子都没有不说，现在竟然还一副喜欢跟人类混在一起的架势……
不得不说，看到神明堕落的样子，吉尔伽美什心情还是有些愉悦的。
被当成布景板的众人听得又是一头雾水又是不敢相信。
caster是神明？！为什么archer又觉得对方没吐血很奇怪……
——到底是哪个神系的哪个神祇会以吐血出名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沢田纲吉忍不住有点纠结，小声地问千落：“……你不吐血很奇怪吗？”
千落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奇怪！”
非常清楚地察觉到千落这句话之中的怨念，纲吉有点欣慰又有点好笑……虽然千落有了情绪是好事，但这语气未免也太孩子气了吧？果然还是太不成熟了。
这个晚上简直就要变成吉尔伽美什的专场了，大家就看着这位黄金的王者一边爆料一边开嘲讽，所有人都觉得他免费给大家提供caster的情报这个行为实在太奇怪了，这到底是有多大仇——更奇怪的是竟然都没人来打断。
“别想了，杂种们。你们想以‘吐血’为特征来猜这家伙的真名是永远也猜不到的……因为记载与这家伙的真实情况完全不符。”
吉尔伽美什血红色的竖瞳渗出讥诮的意味。
“哪怕违规召唤，希腊神系中所谓的最强也不过如此——”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fate/zero（六）
现场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话而沉默了几秒钟。
将对方的发言消化完毕的千落茫然地询问：“希腊神系中最强的……你说的是我吗？”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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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不懂得什么叫委婉的千落传给了主神一个‘来日方长’的精神波，然后对如何彻底摆脱疼痛这件事表示出了莫大的兴趣。
【都说了你杀了伊莫特尔不就行了吗！你……等下，你杀过人吗？除了麒麟和平安京时你用了此世之恶不小心失控让人自杀以外。】
迟疑良久，千落犹疑着回应：‘……没……吧……’
沉默了几秒钟，主神面无表情地说：【你当神明当的太失败了，连人都没杀过，要我给你发个圣母奖章吗？】
主神倒不是觉得千落应该杀人，只是略有点不可思议而已，这话也就是开玩笑，说完就过去了。
【既然这样……总之你先想想你到底打算怎样吧，反正现在也不急，我说过的，你要是想杀伊莫特尔的话他绝对不会还手。】
‘嗯。’
【以及还有个事……咳咳，是这样的……你最近想见纲吉吗？】
后记：
一身白衣的青年在约定的地点以及所有对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那个全身都是谜团，强大又病弱的‘哥哥’，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
‘那你也不离开这里？我回来就能找到你？’
‘嗯。’
长琴垂下眼帘，捏成拳的手指关节泛着青色。
“……骗子。”
☆、120
第一百二十章 fate/zero（一）
夜色清幽,星光璀璨。
鲜有人烟的郊区废弃大楼中，一位男子合上了手中看起来有些年代的旧书。
“……召唤阵的绘制没有错误……那么接下来是咒语？”
他盯着自己右手手背上鲜红的纹饰看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
圣杯战争什么的听起来真是不靠谱啊……快点解决完拿到圣杯就离开这个世界吧。
他将想要用来召唤的圣遗物——准确说是媒介——放在召唤阵中央,男子没抱什么希望地念道：“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关闭吧，溢满时却要破却……”
伴随着咒语，召唤阵发出了异样的鲜红光芒，应和着男子周身蔓延开来的能量波动，大量的魔力陡然聚集于此，近乎实体化的魔力挡住了男子的视线，使得他不由眯起眼来等待最后的结果。
随着浓郁的魔力凝成的雾气逐渐散去,召唤阵中央被召唤出来的存在也一点一点地暴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女子要更加清丽精致的少年,他的长发是宛如无星之夜般深沉的漆黑,一身做工繁复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黑袍虽然单调，却意外地被对方穿出了沉静华贵的气质。
只见少年略显冷淡地蹙眉似是对环境有些不满，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弹地等待雾气散去，抬头看向了召唤出自己的人。
在看到男子的瞬间，少年好像向来毫无波澜的眼神出现了明显的动摇，甚至有些诧异地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太确定地重新合上。
反倒是男子的反应要更快一点。
之前的犹疑在对上少年的视线的时候就已经被舍弃了。
啊啊这个眼神……就是他没错。
终于……找到了。
“千酱……”男子激动地向前走了几步，“是千酱吧？”
那双能够看穿灵魂本质的眼睛，冰冷的色泽渐渐消去，浮上了几分飘忽不定的柔和。
“好久不见，阿纲，你长大了。”
之前的环境不是很适合解释情况，好在早就定了旅店之后，安定下来之后没花几个小时就都解释清楚了。
千落这边很简单，坦白自己干的坏事后主神心虚觉得对不起他，就拿千落比较在意的纲吉来补偿他。过程主神一个字没提，只说让千落等着就好，结果千落等着等着就被吸到突然出现的空间裂缝里了。
因为毫无准备，甚至身体都用的是神体，所以千落一时没想到这就是主神安排的计划，还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好在纲吉的灵魂非常好辨认，这才没有让千落误伤到他。
至于沢田纲吉这边情况就比较复杂了。
首先最让千落不解的就是，沢田纲吉身上的法则明显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也就是说纲吉并不属于这个世界……那纲吉是怎么穿越时空壁障的？
“我对千酱的身份差不多已经明白了……跟千酱的情况并不一样，我穿越时空是为了收集一些东西。”顿了顿，将千落召唤出来的纲吉迟疑地问了一下，“千酱你……认识一个叫壹原侑子的人吗？”
千落立刻在心里呼唤主神。
【……壹原侑子啊……比我高一等级，跟我上司同级，可以无视主场世界负责人——比如我——的允许进行穿越，不过主支柱世界除外，现在这里算是个分支世界……啧，我说怎么找了纲吉半天结果人上了异世界呢，原来见过那位了啊……】
主神嘀嘀咕咕地把自己知道的情报，能说的部分告诉了千落。
从主神那里得到了关于壹原侑子这个名字的情报之后，千落也算是对那个被称为‘异次元魔女’的存在有了部分的了解：“也就是说……你跟壹原侑子有了交易？代价是什么？”
被问到的沢田纲吉回答：“侑子小姐说我的愿望并不是很难达成，重要的就是看运气。而且因为我本身也是已经勘察到了‘世界真相’以及法则的‘支柱’，所以穿越时空对我来说也比其他人要简单……因此代价其实并不高，除了每次穿越时空的能量必须从我自己这抽取以外，我只需要再到达的世界跟侑子小姐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她想要的东西就可以了。”
主神在千落脑海里吐槽：【什么呀，侑子小姐根本不缺这些……看样子是在考察沢田纲吉，也不知道有什么目的。】
‘……不会有危险吧？’千落有点担心地问。
【放心，通常来讲肯定会有个度的，至少生命安全还是可以保证的……话说你现在情绪波动越来越大了啊，有什么问题没有？有问题就说啊，不然很多事情我可能来不及做准备……纲吉的安全度我还是可以放心的，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大意，你现在用的是神体，坏了要修复起来可麻烦得多……】
对于主神这种补偿式关心，千落只回了三个字：‘你好烦。’
主神：【……】
无视了主神，千落重新向纲吉确认了一下：“这个世界你要拿到的东西是圣杯对吗？”
“是的。”
千落难得地露出了轻松的神情来：“那就好办了。”
“……诶？”
大概因为对象是纲吉，所以千落很有耐心地讲解了一番自己的想法——要知道千落总是被误会的原因，正是因为他很少把自己想的事情说出来，别人不问他就不说，最后被别人给脑补成各种神奇的结论——由此可见能让千落主动解释，跟其他人相比纲吉的特殊性是多么的凶残了。
“我刚才发现，这个世界的圣杯……是‘此世之恶’。”
此世之恶。
这个词纲吉其实挺耳熟的。
曾经在指环战中，他继承大空戒时，通过了考验之后，初代彭格列的boss就提到过这个词。
【据我所知，应该是依附在他灵魂上的‘此世之恶’——承载了整个世界的恶意，那是世界的原罪。一般人只要沾染一点心灵就会被恶意完全扭曲或者失去理智……他真是了不起，甘愿背负起这种存在还能保持理智……】
——生不如死的痛苦，比孤独还深的绝望——
“……看到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高兴。”纲吉忍不住说出了自己心声。
他对千落的记忆依然停留在很多年前，对方死寂冰冷，毫无求生意志，活着也仿佛死去一般的样子，虽然偶尔有些温情，却也清浅得如同幻觉。再后来，他就只能看着冰封在零点突破里的躯壳追忆着自己与对方相处的点点滴滴。
千落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却一直没有真正的能够理解对方到底承受着怎样的绝望才能全心全意地想着求死不成就毁灭世界。
直到从初代彭格列那里得知千落的身份之后，再去回顾，纲吉才得到很多新的理解。
而现在，看着千落虽然依然缺乏表情，但纲吉依然能够感受得到，眼前的这个人，是真正的‘活着’。
真是太好了。
纲吉欣慰地笑了起来。
当年亲手将千落驱除出世界，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了沢田纲吉的心结。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同意壹原侑子的条件，抛弃自己原本的世界来寻找千落。
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找到千落之后要做什么，只是若不这样做的话，他也会非常痛苦。
好在壹原侑子也知道他的底线，告诉他假如愿望实现了打算回自己的世界的话，可以将他送回他离开时的时间点。这个贴心的承诺成功地让纲吉下定了穿越时空的决心。
看到现在的千落，纲吉觉得一直堆积在自己心里无处发泄，几乎要将自己一同毁灭的情绪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千落本来正说着正事呢，结果纲吉先是一句不相干的话出来，然后莫名其妙地微笑，他忍不住不高兴了：“你不是要得到圣杯吗？”
纲吉连忙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严肃地看着千落：“你说吧，我听着呢。”
不放心地看了纲吉一阵子，发现对方是真的认真了，千落才安心地继续解说：“圣杯里是‘此世之恶’，我可以通过这个稍微操纵一下大局，比如给我自己按个职介什么的……”
研究过壹原侑子扔给自己的那本书的纲吉疑惑了：“不是被召唤的时候就应该有职介了吗？”
“……你是违规召唤，本身都不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之内，也不知道是怎么拿到令咒的……对了，你是拿什么召唤我的？刚才召唤出来的时候就不小心被我毁掉了的样子，我没看到……”
纲吉轻咳了一声：“是你以前那个身体的头发。”
千落：“……”
“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变态，只是那个比较方便带在身边而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话说回来你要拿走原来的身体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这次轮到千落干咳了：“不是我做的，那件事我交给别人做的，谁知道他那么不靠谱。”
【喂喂我还听着呢，你别当着我的面说我坏话。】
‘那么多世界呢你就别在这瞎参合了，赶紧忙去吧。’
【……嘤qaq】
千落闭上眼睛跟这个世界的‘此世之恶’联络了一下，然后满意地睁开眼睛：“拿到职介了，是ruler。我还得到一个消息，这次圣杯战争也许你随随便便就能拿到圣杯了。”
“因为有‘此世之恶’帮忙？”
“不，因为这是第四次圣杯战争，我已经参与过一次了。”
☆、121
然千落说是参加过了一次,但是……
沢田纲吉问了千落几个问题之后一头黑线：“……你这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啊，你上次参加的时候到底都干了什么？”
本来还想根据回答来计划一下接下来的行动,结果……
好吧,果然还是靠自己才行。
千落默默扭头：“我上次身体比你见过的最糟糕的时候还要虚弱，走路都可能摔死，根本就去不了什么地方，情报资料当然比较少……”
“那好吧……”沢田纲吉也有些无奈，“既然如此,你都知道什么？”
“我知道最后最接近圣杯的servant是谁。”千落立刻回答，“还有……”
他想了半天,才从记忆里挖出了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事情：“大概还知道几个servant的身份吧……”
沢田纲吉没说什么，只是重复了一下：“大概……”
千落沉默了几秒：“……好吧,我承认我好像帮不上忙，你有意见吗？”
“没有。”纲吉立刻回答，“本来这也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愿意帮我就已经很好了。”
被纲吉这么一说，千落反而没脾气了。真要说的话，纲吉为了穿越时空才非要得到圣杯的，而他穿越时空的原因正是自己，把自己摘得太干净也不太好……
“……放心吧，圣杯肯定是你的，别人要是提前拿到的话，我会控制着不让圣杯承认他的。”
沢田纲吉露出了温柔的笑容：“真是太好了，谢谢，帮大忙了呢，千酱。”
很少有人对千落说类似于‘你帮到我了’这种话。
毕竟千落的并不怎么惹人喜欢的处世态度以及自身的废物程度……也很难帮到别人。
因此，对于这种充满了善意的话语，千落对此的方式非常的生疏。
他呆了一下，然后迅速在脑子里寻找类似的场景，最后犹豫着回应：“……不用谢。”
沢田纲吉笑着叹气。
他想要让千落能更像个人类一样，发现世界的美好，感受他人的善意；想要陪在千落的身边，看到对方眼中的风景，让千落不再孤单一人；想要将千落从无尽的痛苦中解放出来，不必承担着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但是这一切都必须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他能够找到解救千落的办法，否则的话，他就只能最后千落做最后一件事了。
按照千落之前的意愿，亲手杀了他。
想到这里，纲吉原本带着笑意的眼神就黯淡了下来。明明他是想要帮千落的，结果最先找到的办法却是如何杀了对方……
千落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陡然低落下来的情绪，迟疑着询问：“怎么了？”
不得不说，虽然千落本人的情绪波动比正常人的要少很多，但由于神格属性的加成，他反而要比其他的人要对情绪变化更敏感一些……尽管有些时候会遇到比较尴尬的问题，比如千落明明能感受到对方的情绪变化，却不知道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
看了千落一眼，纲吉温和地一笑：“没什么，就是在想接下来该做什么。”
沢田纲吉不太确定，假如自己说已经找到了杀死千落的办法，对方会不会很高兴地就要求立刻执行……
他惦记了那么久，几乎已经要成为执念的愿望，可不是上来就杀了自己一直想见的人啊！
千落眨眨眼，很认真地说：“你等我一下。”随即他就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感受什么一般。
过了一会儿他就睁开眼睛来，语气肯定地说：“我找到现在servant数量最多的地方，你要去看看吗？”
捏住下巴，沢田纲吉沉思了一番，虽然有千落在，他只要等到圣杯降临再动手也来得及，毕竟千落可以控制圣杯不去选择其他人……但是他对圣杯战争召唤出来的servant有点好奇。
虽然他小时候成绩很糟糕，但是认识了里包恩之后成绩就直线上升，而且历史也是身为上位者应该多研究一番的东西，从中可以得到很多益处，因此就算是沢田纲吉也有几个喜欢的历史人物。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能见到什么惊喜的人呢。
打着以上这样的主意，沢田纲吉提议说想要去现场看看。
千落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既然纲吉说想去看那就去看吧，计划什么的……有那种东西吗？
“站过来一点，我能根据servant的魔力进行坐标定位……直接瞬移过去吧。”
沢田纲吉有些意外：“你……已经可以瞬移了？对身体有影响吗？”
尽管已经知道千落的身份是神明，神明会个瞬移什么的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放在千落身上……怎么就这么让人担心呢。
“……瞬移是我用的最顺手的一招了，就算有影响也习惯了，没关系的，站过来吧，再晚一点估计他们就都散了。”对于纲吉的关心，千落虽然很受用，但是却还是觉得有点别扭，于是连忙把话题又转了回来。
纲吉微微蹙眉：“还是算了，要不然我们……”
“闭嘴！”千落果然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关心，他一时想不到该怎么回应这种全然的善意，最后决定直接带纲吉去现场，反正那是纲吉的愿望不是么。
“诶？”纲吉看着千落不耐地走过来，然后抱住了他的腰——纲吉下意识地回抱住千落，“你……”
他的话没能说完，紧接着就是一种时空颠覆的晕眩感，等到好不容易稳定下来，还没看清周围的环境，纲吉的超直感就让他察觉到了危机。
瞬间进入了超死气模式，纲吉手上橙红色的火焰陡然一暗，转瞬之间身边就冒出了大量的白色雾气。
千落本来倒是想要站直的，但是腰上却被纲吉用力压住，只好窝在对方的怀里，靠精神力探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遮挡住了视线的白色寒气渐渐散开，被打断了进程的几个人警惕地望着在寒气中慢慢显出身形的两人。
其中个子比较高的那位，橙红色的眼眸清凛纯澈，眼神坚定成熟，以保护性的姿势护住了自己怀里那身材娇小的人，神色带了几分警惕地扫视着周围，身边散落了几把被冰封住的宝具。
他的视线在看到站在街灯上的黄金servant时停顿了一下，露出了意外的表情。
“……原来是你的世界吗？”
☆、122
第一百二十二章fate/zero（三）
听到这个世界竟然也有沢田纲吉认识的人,千落从纲吉的怀抱中挣脱出来，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去——
卧槽简直要闪瞎眼啊==
回归神殿已经有一段时间,千落早就习惯了光线黯淡的地狱,再加上被召唤出来的时候也是晚上,黑夜很好地保护了他的眼睛,但同时也没给他时间来适应阳光……更别提这位正站在街灯之上，浑身金光闪闪不说，身后还是一大片刺眼的金色的servant了……
发现千落抬了一下头就立刻低头默默地捂眼，沢田纲吉有点担心地问：“没事吧？”
若是其他人的话纲吉完全不至于这点小事就兴师动众，一副时刻准备着的样子,但正因为对象是千落，纲吉实在无法放下心来——找遍全世界也别想再找到第二个像千落这么病弱的神明了。
给点力啊亲,你可是神明啊喂！
不过好在再怎么病弱千落用的也是神体，被晃下眼倒也没什么影响，只是难受一下而已。于是千落眨眨眼就缓过劲来了，淡定地回应纲吉：“我没事……你和他认识？”
光看那金闪闪的光，就算完全没看清里面的servant长什么样，千落也很快就想起这个家伙的身份了。
纲吉不太放心，还是伸手扶了一下千落：“啊……算是认识吧。”
“——本王可不记得见过你。”
傲慢又凛冽的声音陡然插了进来，打断了纲吉与千落的交流。
这次千落已经完全淡定了，他轻轻瞥了对方一眼，立刻就得出了结论：“阿纲，这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吉尔伽美什，只是个投影而已，记忆还没给全。”
同时他还默默在自己心里补充了一句，这也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
莫名其妙就被当众暴了真名的吉尔伽美什也没生气，反而原本还残留的一些怒气也消失了，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看着突然出现在战场上的两位：“你们见过本王？”
千落直接无视了吉尔伽美什，转头去问纲吉：“你跟他是怎么回事？”
“我……”
沢田纲吉的话还没说完，被忽视了很久的几位servant终于忍不住了——尤其是berserker。
也不知道之前为什么那么安静，这位berserker现在毫不犹豫地冲向了saber，天道好轮回一般把千落和纲吉也给无视了。
但是有件事不得不说，berserker那怨气冲天的样子，在千落眼中就是个甜点，型月出品必为精品，千落一时没忍住就把berserker的负面情绪给吸收了。
这个过程非常快，从berserker冲出去吸引了千落的注意开始，到对方冲到了saber面前，只这一会儿的功夫berserker就恢复理智了……
结果猛然恢复理智，berserker还没反应过来，倒是被早就在对方冲过来时就做好准备的saber给击中了，头盔都被打了出去。
然后saber下一步的动作顿时就僵住了，明显一副被吓到的样子：“……兰斯……洛特……？！”
“……王……”
&相对无言，纵有千言万语，此刻也一个字也说不出。
发觉场面似乎有些混乱，同样被无视了很久的rider摸了摸下巴，低头问自己的aster：“喂，那边新来的两个也是servant吗？”
韦伯抓着rider的披风，望着千落的眼神充满了惊恐，语气颤巍巍地回答rider的话：“那个黑发的……能力参数好夸张……”
“嗯？怎么了？”rider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筋力e、耐久e、敏捷e、宝具：e……”
所有听到的人都：“……==||”这数据是够夸张的了，全是e算是什么事啊！
吞了下口水，韦伯的语气越发的飘忽：“幸运c……魔力ex、神性ex、黄金律ex……其他都是不明……为什么还有那么多其他……”
众人：“……=口=？！”
——这种极端的数据是怎么回事？！
千落之前一直没问纲吉自己的数据，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身为servant的自觉性，再加上他根本没想到型月世界的法则完善到连他的能力值都能数据化……不过魔力跟神性是ex他能理解，这个黄金律又是怎么回事？
很努力地思考了十几秒，千落没毅力地都打算放弃了，反而福至心灵，猛然意识到了造成黄金律的原因。
地狱是他的地盘，财富之神哈迪斯是算是他的手下……所以他其实也算是不缺钱？
不过一直以来他都没有什么需要用钱的地方，再加上他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躺着绝不坐着，就算黄金律破表也得给人家机会表现，不可能长翅膀飞到他面前来……
rider先是一怔，然后好像懂了什么：“这位是caster吧？”
千落微微一偏头，柔顺的长发从肩膀上滑下来，衬得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算是吧。”
因为他的介入，直接被占了一个职介，所以最后的这个caster职介就被他抢过来了。其实千落若是想的话，控制此世之恶专门给他弄出一个职介来也不是不行，但是既然有现成的，他又不想给纲吉增加获得圣杯的难度，所以干脆就占了原本并不属于他的职介——反正以他的属性还真不太适合其他的职介，caster算是很不错了。
在场的人都是心志坚定之人，非但不会被千落的精致颓美给动摇，反而更加能看得清楚他那实在是不堪一击的消瘦病弱的样子，搭上那不属于人间的俊美容颜，竟是俨然一碰就碎的样子——若非那凝定如渊深不见底的漆黑眼眸给人的危险感觉，几乎所有人都会忍不住产生或这样或那样的主观错误认知。
想想千落的职介是caster，大家看着他柔弱的模样，心中暗生警惕。要知道caster这个职介可不管身体素质如何，能够给人带来的伤害可跟身体健康状况的数值没有太大关系。
常年沉浸于研究之中，顾不上自己的身体状态，但是杀伤力却破表的魔术师并不是没有。
不过……
&降临于现世的时候，理应是处于自己的巅峰状态才对，眼前这个caster年纪小就算了，毕竟有着神性ex放在那，谁知道会不会是血脉的影响，可是巅峰状态的身体也这么差……
再看看以保护姿势立于caster身边的棕发男子，servant心中都有了定论。
rider哈哈一笑，打破了此刻诡异的寂静：“caster，你有个很好的aster啊！”
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就比纲吉低了，千落表情虽然平静，但语气却是带出了一丝愉悦。
“当然，阿纲是最好的。”
☆、123
第一百二十三章fate/zero（四）
听到千落的话,沢田纲吉不禁从心底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不是漠然,不是疑惑。
千落他终于也能够自然地表达出正常人应有的情绪,而非以一个观察者的视角冷眼旁观，或者是单纯的因为无法理解而产生的过于平淡的困惑。
其实沢田纲吉也想了很久。
就算有着超直感这种外挂，他也并不确定自己希望千落变化的方向是不是正确的。很多事情也许他是为了对方好,但事实上却并不适合身份不同于常人的千落。
为此纲吉找了很多资料,甚至连一些自己不怎么感兴趣的玄幻题材也看了不少，希望能从中获得什么信息。
在看了无数‘神明学会了人类的感情结果成为弱点被害死了’这种案例之后,就连沢田纲吉都有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超直感了。
不过在又看到了‘神明因为过于空虚无聊结果生无可恋积极求死’这些案例……沢田纲吉纠结了。
说起来……他不可能记错的，千落一直以来的确是想找死吧？这样说来的话,就算因为学会了人类的感情结果成为弱点……以千落的状态搞不好会欣然赴死==
也就是说,其实不管他希望千落产生怎样的变化，对千落都不会有太大的负面影响。
经过缜密的思考,沢田纲吉才确定了自己的计划。
无视自身的意愿而仅仅为了世界而活着，就算有愿望也只是一心求死……这样，实在是太可悲了。
明明是神祇，却过得还不如普通碌碌无为的人类舒心，难道不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吗？
——千落到底是得罪了怎样小心眼的命运之神才悲惨成这个样子啊==
而同样也是见到了千落这种对沢田纲吉很满意的样子的ncer，心情就复杂多了。
也不知道是幸运e的诅咒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ncer——迪卢木多虽然不至于对自己的aster不满，但有些心理落差是肯定的。
遇上肯尼斯这种深爱着未婚妻的aster，迪卢木多因为自己那魅惑女性的爱情之痣而感到压力很大。
本来生前就是因为跟主君的未婚妻私奔了，才会有着‘想要效忠于一位主君，得到主君的信任’这种愿望，结果眼看着就要陷入了与生前相同的困境……这不得不说实在是运气差到透顶了。
因此虽然时机不是很合适，但迪卢木多还是羡慕地说：“恭喜你啊，caster……但胜利是属于吾主的。”
千落瞥了迪卢木多一眼，冷淡地回答：“幸运e？你……不，算了。”
一开始是想说幸运e就别做美梦了，但是千落忽然想起来按照普通人的想法，这么说大概不是很好，因此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沢田纲吉很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奖励意味地抬手摸摸千落的头顶，心里泪流满面。
——太好了！千酱终于明白自己的诚实有时候是多么打击人了么！！！
rider倒是不怎么在意现场有些脱轨的发展趋势，按照自己原本的想法继续说道：“caster，你要不要加入我的麾下？”
韦伯一脸的崩溃：“你又来？！别见一个就上去求合作好吗？！”
听完rider的邀请，千落也没像saber或是ncer那样有种受到侮辱的感觉，而是平静地回答：“圣杯我会帮阿纲拿到的，不需要跟其他人合作，而且……”偏了偏头，千落上下扫视了一番rider，评价道，“而且你也太弱了吧。”
沢田纲吉捂脸。
才觉得千酱有了点自觉性，这就又把心里话扔出来刺激人了……
虽然只以攻击力来看的话，他那只能勾出别人的负面情绪然后让人自己崩溃的能力……也说不上有多强，不过就是靠着神格对人类灵魂的压倒性优势罢——但就因为千落是神祇，所以就算这能力再怎么鸡肋，对人类也是大杀器，英灵的灵魂也无法摆脱‘塔尔塔洛斯’神格的压制。
而千落却没什么自觉性，总是觉得自己很弱……有自知之明是好事，但放在千落身上就肯定要出问题。千落习惯性以自己的程度去衡量别人，在得到‘连我都打不过’这个结论之后……他就真的觉得对方很弱了。
同理，因为纲吉的心灵坚强到千落的神格能起到的作用并不是很多，所以千落就觉得纲吉很强，甚至他还理所当然地觉得连他都能打倒的人纲吉也肯定没问题，却完全想不到战斗方式不同造成的结果也不同。
就算rider的心胸再怎么宽大，听到这种话也不能忍了：“caster哟，你这话我可不能当做没听见。”
千落：“你这不是已经听见了吗？为什么还要‘当做没听见’？”
众人：“……”
纲吉：“……千酱，你还是先别说话了，回去我再跟你解释语言的多样性。”
从千落的出场到刚才为止的表现，众人终于搞明白了这家伙的属性。
感情这家伙是个天然呆啊！！！以前的魔法师性格都这么奇葩么？！……好吧就算是魔术师性格奇葩的也不少……
掉线了大半天的吉尔伽美什终于找到机会插话了：“很大言不惭嘛，杂种。”
千落早就看吉尔伽美什不顺眼了，立刻就忘记了之前纲吉不让他说话，张口就答：“你现在也很弱，本体来还差不多，这次圣杯是我的。”
血红色的竖瞳微微眯起，听到如此直言不讳的话语，吉尔伽美什依然没有生气，而是充满探究地看着千落：“从一开始，杂种你就说着很耐人寻味的话呢……这是你第几次参加圣杯战争？之前的记忆还在吗？你现在是本体还是投影？”
从千落的寥寥数语中敏锐地得出了一些结论，吉尔伽美什犀利地问出了以上几个问题，成功地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虽然有些意外吉尔伽美什的问题，但不会撒谎的千落依然忘记了‘避之不答’这个技能，在纲吉阻止之前就很老实地回答说：“这是第二次而已，之前的记忆当然在……还有，我是本体没错，而且我大概也不会有什么投影吧，毕竟我跟你们从根源上说就是不一样的。”
“……”
如果将不淡定的几位心声具现化，大概就是这么一句话——卧槽！本体参加圣杯战争这不是作弊吗？！盖亚阿赖耶开门查水表了！！！我要找你谈人生！！！
重点抓的跟大部分人都不太一样的韦伯忍不住喃喃道：“……本体？本体的数据……都还是那么多e吗……体质到底是有多废啊……”
☆、124
第一百二十四章fate/zero（五）
虽然韦伯吐槽的声音很小,近乎是自言自语，但是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耳聪目明的，全都十分清晰地听到了韦伯的吐槽。
作为被吐槽的当事人，千落的表现非常的淡定：“废？大概吧，反正我的身体一直就没好过。不过解决掉你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如果是从神祇这个身份的角度来看的话，千落其实是一个非常公平且一视同仁,对人类没有什么恶意和歧视的好神明。
无论跟他说话的人是恶意还是善意,只要他有精力来回应，基本上千落都会认真地回复对方的问话，哪怕被冒犯了一般也不怎么在意——虽然他的回复大部分时候都会更刺激人。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点放在神明这个过于高高在上难以企及的身份上,是异常难能可贵的。这就给人一种误会,好像千落看起来凛冽冷漠不好接触，其实还是挺软的。
造成这种误会的成因，无非就是因为千落至始至终都没什么自己是神祇这个概念罢了。
并非从一开始就是神祇，通过神格的传承才继承了‘塔尔塔洛斯’这个身份的千落，没有得到希腊神系的神明理应获得的对于神明的身份，以及人对人类的身份的正确认知。
不过若是千落像正常的希腊神明一样眼睛长在头顶上目中无人的话……搭配着他口无遮拦的技能，那他拉到的仇恨恐怕要比现在要翻上好几倍，而且也不会有纲吉这种人愿意亲近他。
只是就算纲吉再怎么对千落亲近，他此刻依然很崩溃：“千酱，你说的太多了……”而且太拉仇恨了！
千落眨眨眼，虽然不太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但大概又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吧……于是他这次很乖巧地闭嘴了。
将千落护在身后，纲吉恢复了冷静与理智，拿出黑手党boss社交时的笑容以及气场，与在场的几位servant进行交涉：“很抱歉打扰了几位，我们这就离开。”
“你以为这种情况还会让你们离开吗？”吉尔伽美什面带微笑，但眼神却是冰冷的。他的语气虽然依旧高高在上可却能感觉到他此刻似乎认真了起来，不似之前的游玩一般的漫不经心。
rider也表情严肃地表态：“抱歉啊少年，余也很好奇caster是怎么以本体下来的——在解除余的好奇之前，你们还不能离开。”
所有人都觉得caster这对主从很奇怪。主从之间关系亲密得完全不像是短短几天内建立起来的程度，而身为aster的那个男子竟然还一副保护的姿态将自己的servant保护起来——这家伙到底明不明白servant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不过就算这样，千落也没什么‘逃跑是很丢脸的行为’这种意识，他拉住纲吉的胳膊以正常的音量询问：“看完servant了，要离开吗？”
众人：……我们都听得见！！!当我们不存在吗？！
纲吉黑线滑了下来。
以他对吉尔伽美什的认识……千落这种无视的态度太容易激怒对方了。
虽然跟这位二货王并不算太熟悉，但对方的行为在某方面而言却意外的好懂——比如当对方认为某人冒犯了王的尊严的时候……
“杂种！当本王不存在吗？！”
——果然。
纲吉无力叹息，做好了接对方王之财宝的准备，有点犹豫要不要顺着千落的意思直接离开。
喜怒无常的吉尔伽美什将攻击目标定在了千落身上，瞄准的时候以archer职介的眼力理所当然地可以清晰地把对方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清楚楚，也理所当然地看到了对方注视着自己的眼神。
冷淡又漠然，宛如死神的花园般荒芜死寂，只看一眼就心潮澎湃差点被引出心中的负面情绪……当然，以吉尔伽美什的自控能力也就仅仅止步于此了。
不过这熟悉的眼神……
吉尔伽美什突然就毫无预兆冷冷地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差点就想不起来了——闯入我英灵座的家伙。”
千落眨眨眼，觉得……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被吉尔伽美什认出来了……但是想想，跟上次相比，这次自己用的可是当时跟吉尔伽美什见面时的神体，吉尔伽美什反应这么慢才奇怪吧：“……是我。”
一群已经沦为围观众的人们没有打断这看起来并不怎么友好的‘故人见面’，毕竟他们也很好奇这个caster的身份。
脱离了时间轴，作为独立存在的英灵座竟然也有人能闯进去……虽然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一想到这家伙是个能以本体下界的存在，再加上吉尔伽美什这种高傲的性格也不太可能说谎，就有种由不得自己不信的感觉。
“哼，这么久了居然还没吐血？”吉尔伽美什的笑容混杂了一些显而易见的恶意，“总算是有点神明的样子了啊……不过你看起来跟人类混的很开心嘛。”
虽然吉尔伽美什对神明一点好感都没有，但是对千落的感觉却十分的微妙。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病弱的神祇！！！他之前在英灵座的时候只不过说了一句话而已对方就吐血了！一点神明的样子都没有不说，现在竟然还一副喜欢跟人类混在一起的架势……
不得不说，看到神明堕落的样子，吉尔伽美什心情还是有些愉悦的。
被当成布景板的众人听得又是一头雾水又是不敢相信。
caster是神明？！为什么archer又觉得对方没吐血很奇怪……
——到底是哪个神系的哪个神祇会以吐血出名呢？
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
沢田纲吉忍不住有点纠结，小声地问千落：“……你不吐血很奇怪吗？”
千落面无表情：“一点都不奇怪！”
非常清楚地察觉到千落这句话之中的怨念，纲吉有点欣慰又有点好笑……虽然千落有了情绪是好事，但这语气未免也太孩子气了吧？果然还是太不成熟了。
这个晚上简直就要变成吉尔伽美什的专场了，大家就看着这位黄金的王者一边爆料一边开嘲讽，所有人都觉得他免费给大家提供caster的情报这个行为实在太奇怪了，这到底是有多大仇——更奇怪的是竟然都没人来打断。
“别想了，杂种们。你们想以‘吐血’为特征来猜这家伙的真名是永远也猜不到的……因为记载与这家伙的真实情况完全不符。”
吉尔伽美什血红色的竖瞳渗出讥诮的意味。
“哪怕违规召唤，希腊神系中所谓的最强也不过如此——”
☆、125
第一百二十五章fate/zero（六）
现场因为吉尔伽美什的话而沉默了几秒钟。
将对方的发言消化完毕的千落茫然地询问：“希腊神系中最强的……你说的是我吗？”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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