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丞受不起 作者:慕君倾
第58节
他现在私心真是希望叶皓晟怀里抱着的这只老虎到时候能反过来咬叶皓晟一口，这样他也就省心了。
东竭国，皇帝面前跪着一个人，那人情绪激动地说：“陛下，已经找到那皇子的消息了。”
“什么？真的吗？”皇帝很激动，“是皇子吗？你确定了？”
“是，臣确定是皇子。”
“那也就是说，其实已经找到他了？见到人了吗？”
“这……臣倒是还没见到人。”
“为什么没见到人？那你又是从哪儿知道他是个皇子的呢？”
“臣经过多方打听，后来打听到了一个尼姑庵，当时惠妃娘娘就是在那个尼姑庵里生产的，尚有那尼姑庵的尼姑可以作证。只不过惠妃娘娘因为长途劳顿，身体虚弱，所以才刚生下皇子不久之后便离世了，那孩子则是交由尼姑抚养。而后那尼姑说，没过多久，有一夫人说要求子，见到小皇子，就把小皇子给抱走了。”
“那你找到带走孩子的人了吗？”
“找到了，那人也承认当时她刚收养皇子不久之后就怀了孕，生下了一个男孩，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在小皇子很小的时候，就把小皇子送到了……”那人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那女人把朕的儿子送到哪儿去了？”
“送到了……男妓馆……”
“什么？”皇帝生气地拍了桌子，整个人气得都在颤抖，“朕的儿子……朕的皇子……竟然，竟然被送到那种地方去了……真是太荒唐了！那女人，都是那女人，好好的皇宫不待，竟然非得离开。她离开也就算了，可她竟然还带着朕的儿子一起离开！现在朕的儿子……堂堂东竭国的皇子，竟然是从那种地方长大的！”
“陛下，您先消消气，还是身体要紧啊。”
毕竟皇帝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一生气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有个什么好歹，那就出大事了。
“现在朕的皇子在哪儿？该不会还在……”
“现在皇子已经不再那地方了，臣找到了那里，问了，说前一阵子有人帮皇子赎身了。”
“赎身了？朕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经过臣的多方打听，臣查到皇子现在可能随着南越过的大军一起出发去北燕了。”
“为什么？他去当兵了？”
“不，当时为皇子赎身的不是别人，正是南越的皇后叶皓晟，随后他将皇子安排在宫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进宫了，然后就跟着一起出宫千万南越打仗了。不过可以确定，皇子并不是以当兵的身份前往，皇子现在应该是在叶皓晟身边伺候着吧。”
“朕的儿子，如今竟然沦落到伺候南越国皇后的程度……南越的皇后是男人，不过在宫里伺候人的应该也都是太监吧？莫非他已经……”
“您且放心，叶皓晟对皇子似乎很好，很是关心，皇子现在是非常健全的人。”
“你可知道他在民间叫什么名字？”
“云舞，这是皇子当小倌时候的名字。”
“云舞……真是充满了脂粉味儿的名字。”皇帝疲惫地叹了口气，“朕原本还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现在看来也是想多了。他从小就被送到那种地方去，身边接触的都是……而且他身为小倌，身体也被玷污过了。虽然他的身上流着朕的血脉，虽然他会在那种地方长大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但是如果朕把他接回来，他也未必能被大家认可。”
“是啊，不论如何，他有这样的过去，怕是都不能坐上这个皇位。”
“若是他不行，那朕便只能把皇位交给紫苑了……”
“其实即便是公主为皇，那也未尝不可，毕竟公主确实有这样的才华，只单单这一点，诸位大臣就无话可说。毕竟您要挑选的是可以担当起这个大任，您要挑选的是一个可以对百姓负责，可让东竭国变得更强大的人选来坐这个位子，而不一定非得是个皇子。”
“嗯，朕也非常认同你的说法。不过云舞那孩子可该怎么办？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是朕的血脉，总不能不管吧？总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南越为敌人效力。”
☆、第214章 太过冒险
“陛下，臣觉得，皇子流落在外总归是一件大事，虽然皇子之前曾经有过不太好的经历，但是他毕竟也是皇室的血脉，是东竭国的人，您确实不能置之不理。但……但皇子的经历确实不太……若是让皇子回来，必定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何为合适的理由？”
“若是皇子在外面做了对东竭国有利的事，那便是最合适的理由，想来其他大人即便对皇子的出身多有质疑，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且现在皇子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便是他现在在南越，而且他在南越皇帝和皇后的身边，若是皇子愿意，那便能助我们东竭国一臂之力。”
“你的意思是，要让云舞到南越过做咱们东竭的内应？”
“是，臣正是此意。”
“可是这会不会太过于冒险？若是被他们知道，那云舞的处境可就很危险了。”
“以臣目前的了解，叶皓晟是个非常善良的人，若是叶皓晟把殿下当成朋友的话，那便是绝对的信任，所以这一点您首先便可以放心。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先派人去找机会告诉殿下他的身份，让他知道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让他知道不能再继续和南越的人交好。而后便可以试图让殿下去获取南越的军事情报，这样咱们对付南越便更是有了绝对的助力。”
“嗯，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大帮助。”皇帝想了想，“另外，朕觉得云舞那孩子还有一个用处。”
“陛下请讲。”
“南越的皇帝只能娶男人为皇后，云舞之前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对于引诱男人……应该也是学过一套的。朕觉得可以让云舞去争取南越皇后的身份。”
“可南越的皇后现在是叶皓晟啊。”
“那也只是现在。南越过现在的皇后是叶皓晟没错，可是你知道南越国未来的皇后是谁吗？”
“未来的皇后？”那大臣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一脸的焕恍然大悟，“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让云舞殿下去破坏凤霖钰和叶皓晟之间的关系，从而介入进去，然后再稳坐南越皇后的位置。”
“是。”
“但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稳定呢？”
“那就告诉凤霖钰云舞的身份，让云舞做为和亲的礼物到南越去。凤霖钰知道云舞是东竭的皇子，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都会有所忌惮。毕竟云舞不是送去的人质，而是以礼物的名义送了过去，待遇和质子也是不一样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在这次行动失败的前提之下，若是这一次的行动直接成功，那也不需要这般麻烦，到时候南越就都是我们东竭国的，哪儿还需要这些复杂的事情。不过朕比较习惯提前想一下没能成功的其他后果，如果这次的计划没成功，那就用云舞求和。其实是假意求和，只是把云舞留到他们身边，好让云舞深入敌军，调查敌情。”
“陛下能想到如此办法也确实是圣明啊。”
“南越多余朕来说一直都是心腹大患，从之前南越的那一代皇帝，也就是凤霖钰的父亲开始，朕就在想办法对抗南越，然而奈何南越兵强马壮，不管是什么办法都无可奈何，这次朕决定利用自己的儿子，那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唉，只希望云舞到时候不要怨恨朕，毕竟朕当初在他还在他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不知情，一直到现在才去找他，让他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其他皇子都是在宫里好好读书，幸福快乐地长大，唯有他……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呆在那种不堪入目的地方，朕现在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心疼了。”
“陛下您也不必自责，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但即便云舞把这些都经历过来了，他也不会成什么大事。你是知道的，不管云舞做得有多好，他都没办法成为太子，他都不可能成为将来的皇帝，他也只能是一个辅佐皇帝的臣子而已。”
“臣相信云舞殿下一定能理解到您的无可奈何，毕竟当初确实是娘娘太过分了，身为后宫妃嫔，竟然不在后宫，而是跑出宫去……更何况当时她的肚子里又已经有了身孕，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也确实是罪无可恕的。”
“哼，她岂止是罪无可恕？她就该当被千刀万剐。如果不是她的话，也许云舞便是可以继承皇位的孩子，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皇帝现在这说话的尤其颇有几分恨的牙痒痒的样子。
“陛下，您也莫要心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告知殿下的身份，只有这样，殿下才能帮着咱们东竭做事，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就去帮忙南越。”
“只不过若是想让那孩子去委身和凤霖钰……朕觉得恐怕……”
“您放心吧，殿下以前毕竟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而且殿下也一定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人，相信殿下可以为东竭着想，相信殿下一定会答应的。如此一来，等将来南越灭了国之后，殿下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到东竭来，而且因为他的付出，他可以受到众人的敬仰，臣相信殿下一定会愿意做这件事。”
“但愿如此吧。诚如你所说，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机会，若是他能好好把握，那他便可成大器……即便将来他不能成为皇帝，他也会是一个好王爷，他在东竭国也是能安心过一辈子的，并且受到大家的尊敬。如此一来，他便能彻彻底底的摆脱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摆脱他的过去。他是朕的儿子，朕相信他还是有这样的野心的。毕竟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是朕的血脉，朕相信他固然在外面生活了那么多年，固然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但他的本性一定还在，他的野心也一定还在。你现在马上就派人过去……不，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亲自过去，朕担心其他人说不清楚这些话。你一定要将朕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全都跟那孩子说了，一定要让那孩子知道他对于朕，对于东竭国有多么的重要。只要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他就会有动力，就会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选择。”
“臣明白，臣一定会尽快将陛下您的意思传达给皇子殿下的。”
云舞的身份已经确定了，然而确定他身份的也只是他的父皇而已，他目前对自己的身份仍旧一无所知。
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有过什么疑问。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
因为他家条件不好，弟弟妹妹很多，所以他就要被送走，他就要担负起一部分养家的责任，所以虽然他的父母把他给了，他还是要好好工作，赚钱给家里人送去。
不过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也不想再和他的家人。
倒不是因为他没钱，而是他觉得已经够了。
这么多年来，就算是要还养育之恩，那应该也已经还清了吧？他现在不想为任何人活着，他只想为自己而活。
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而那些所谓的家人对他来说就都成了拖累。
他不想有那些只知道伸手找他要钱的家人，有那样的家人，他宁可没有，毕竟现在想想，他真的已经想不到任何家人曾经对他的关爱了。
关爱？
他的家人曾经关心过他吗？爱护过他吗？
结果就是没有。
至少从他有了记忆、懂事了开始算起，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这样的家人有或是没有又有什么意义？
凤霖钰到外面骑马去了，现在叶皓晟倒是也不坚持着非得骑马，也不是多么不愿意坐马车了，毕竟他现在有了软软，他觉得比起到外面风吹日晒，还不如在马车里好好地逗弄着软软。
叶皓晟能有这样的想法，凤霖钰很开心也很放心，虽然他也确实很享受把叶皓晟拥在怀里，一家三口都在一匹马上的感觉，但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偶尔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倒是可以，这样骑马……还是算了吧。
云舞就这么和叶皓晟还有一只小老虎坐在一辆马车里，他真的快要被小老虎给吓死了。
是，软软现在很小，小得就像是一直小猫，但它终究也不是小猫啊……它终究还是老虎，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它现在是大还是小，可以确定的是，软软就是一只老虎，发起疯来会咬人的老虎。
“云舞，看今天起色还想好了很多。”
“嗯。”云舞颔首，“可能是已经稍微习惯了一些吧，现在坐马车的话……虽然还是会觉得颠簸，但是哪儿有马车不颠簸的呢？”
“是啊，马车都是这样，不过习惯了就好。”
“嗯，习惯了就好。”云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在叶皓晟怀里的软软，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你真有这么怕它啊。”叶皓晟失笑，“其实说真的，它一点都不可怕，不信的话你可以来摸一摸啊。”
“不，不了。”云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第215章 异常固执
云舞觉得让他去摸一只老虎……不管大小，这就和要让他去死是一样的事。
“云舞，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点什么呢？”
云舞一慌，手里倒的茶都洒了出来。
“我，我想一只留在殿下您的身边。”
“你知道这不可能。”叶皓晟无奈，“能留在宫里的男人，不是侍卫就是太监。你不会武功，做不了侍卫，那太监……这当然也不行。”
“是殿下您为云舞赎身的，云舞便是您的人了，您买了云舞，云舞便……”
“不，你说错了，我没有买你。”叶皓晟觉得云舞的想法和他的本意有很大的出入，“是，我承认我确实是为你赎身了，不过我帮你赎身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可以认为这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便产生了这样的优越感。我是皇后，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的臣民，就是这么简单。”
“你身为南越的人，你是南越的子民，所以我要帮你。其实你不知道，在你之前我还帮了其他人，而且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皇后，有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帮了他们。我觉得帮了就是帮了，如果一味地想得到什么回馈，那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需要任何回报，可是我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是，我知道我自己从小生长的环境不怎么好，我也没受过什么样的教育，我没读过书，没人教我识字，甚至都没有人教我该怎么做人，怎么做个好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摸索着，我觉得做人应该是怎么样的，我觉得我接受了帮助之后应该做些什么。这些和你无关，真的，这只是我自己的坚持而已。我知道你为我赎身不是想得到什么，在你眼里，可能那就只是几张银票而已，但是对于我来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那我的这一辈子可能也就那样了，没有任何悬念，只能留在那里，听着的安排，然后彻彻底底地下去。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真的，是你把我从深渊里救了出来，你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我怎么可能不想回报呢？”
“但是把你这一辈子都浪费在皇宫里，这和你之前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想为了报恩去做太监？”
云舞没说话。
“你是个男人，除非没办法了，谁愿意做太监呢？你说你是为了报恩，那你就真的能做到为了报恩不顾一切？”
云舞还是没说话。
“你太傻了。不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很善良，你懂得报恩就说明你是个好人，就说明我救你是对的。现在我们在外面，暂且不提回去之后的事。不过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还是能好好想想你的身份不能一直留在宫里，我是希望你能自己到外面做个生意之类的，这样比较实际，等你的生意做起来之后再娶个媳妇，人生差不多也就圆满了。”
“好，有时间我会想想的。”
“嗯，我不是嫌弃你，不是不想你留在宫里，而是我不想有人又被皇宫给困住。”
“我知道殿下的一番好意，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云舞虽然嘴上说明白，但心里还是异常固执。
其实他哪怕是刚才对叶皓晟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
或者说，从一开始叶皓晟问他的身世，同他说话，问他问题，他说的就有假话，他也不会为了自己说谎而愧疚。
他说谎是对他自己的一种保护。
他总不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吧？莫非叶皓晟问他为什么非得留下，他就要按照心里想的说：“我留下是因为我喜欢凤霖钰，我想和凤霖钰在一起……”
除非他疯了。
“殿下，您和陛下的感情真的很好，我作为旁观者实在是羡慕不已。”云舞笑着说道，“昨天看见陛下那么保护您，因为您想去看看老虎，陛下竟然二话不说就陪着您一起去了，您可真幸福。”
凤霖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陛下在您的身边，您一定觉得很幸福吧？”
“嗯，很幸福。”
“只可惜陛下就只有一个，恐怕有很多人都会羡慕陛下对您的爱呢。”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人吧？这不能比。应该说，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时时刻刻都是幸福的。”
“殿下说的有道理。”
“你有喜欢的人吗？”
云舞摇头：“没有。之前见过很多人，不过……都和喜欢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等你出了宫之后，你就去找一个喜欢你，你也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一辈子，生儿育女，多好啊，这也是幸福。”
“一定是要和女人么？”云舞试探着问道，“我不能喜欢男人，不能和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吗？就好像您和陛下一样。”
叶皓晟顿了顿。
“当然不是不可以，不过……如果是和男人在一起，可能你觉得无所谓，但是对方的压力也许会很大吧。南越民风开放，因为皇帝陛下要娶男子为妻，所以民间也确实有效仿的，不过我听说好像效仿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和男人在一起，首先要付出很多，如果他愿意付出的话，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问了这个问题，是因为你已经有了那么人选么？”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云舞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现在心里应该有个数，毕竟看到您和陛下那么恩爱，我就在想，也许我可以有这样的生活，也许我也可以……”也许他也可以和凤霖钰在一起，也许他也可以当上皇后，顶替了叶皓晟的位置。
是啊，既然叶皓晟都可以，他为什么就不行呢？
叶皓晟完全不知道云舞在心里想什么，所以还在鼓励着云舞。
如果他知道了云舞现在心里的想法，估计会被自己给蠢哭。
叶皓晟和凤霖钰不在，宫里倒是安分了许多。
莲妃现在孩子没了，为了能扳倒叶皓晟，莲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然而却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不过好在即便孩子没了，即便凤霖钰不属于她了，但她还有另外可以依靠的人。
那个人就是齐柏。
有了齐柏，她好似就没什么再需要担心的了。
而且除了齐柏之外……她还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那就是云舞。
她相信之前她嘱咐云舞的事云舞都已经放在心上了，既然外面有云舞帮衬着，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现在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晚上能和齐柏见面。
“芍药，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莲妃不是很对劲？”宸妃一边喝茶，一边皱眉说道，“按说莲妃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应该大受打击才对，怎么最近本宫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起色都非常好呢？是，虽然她不可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但是眼下这情况对她非常不利，叶皓晟跟着陛下一起走了，还带了太医，到时候等他们回来，怕是就得抱着孩子了。当初就是因为叶皓晟，莲妃的孩子次啊没能保住，而且她以后也失去了拥有孩子的权利。但凡是正常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一定都会崩溃，可莲妃只崩溃了那几天而已，自从陛下离开，她的状态反倒好了不少，实在太奇怪了。”
“许是莲妃自己想开了吧。”芍药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莲妃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怕是就打算破罐破摔，没有别的想法了。”
她真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弃的人吗？
宸妃对此表示怀疑。
“本宫在想，会不会莲妃现在在谋划着什么更……怎么说呢，反正本宫就是在怀疑莲妃是不是有了其他的想法，在谋划着别的事。”
“莲妃身边只有一个丫鬟而已，最近莲妃的父母也没听说进宫，她能谋划什么呢？就算她谋划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的计划。当初我们小看了莲妃这整个人，结果你？结果她就怀孕了。”
“芍药觉得莲妃怀孕纯属巧合。您想想德妃啊，德妃被陛下幸过两次，现在还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来之前德妃每天都请脉的，她大概也觉得自己能怀上，后来她的月事来了，这才死心。”
“那女人就是不甘心，然而不管她甘心于否，事实就摆在那，她就是没有那个命，而莲妃又。”宸妃顿了顿，“本宫也没有。”
“娘娘，您现在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到底谁能首先登顶，这还得等陛下回来才有定论。现在陛下不在，您啊，就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好好酝酿，等陛下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奴婢相信功夫不负苦心人，娘娘您那么努力，老天爷一定会眷顾您的。”
“希望如此，但若是没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没这个命，没这个本事。”宸妃叹气，“走，去莲妃那看看去。太妃把西宫托付给本宫掌管，本宫就得做点自己这个身份应该要做的事，顺便打探一下莲妃的情况。”
☆、第216章 所谓信任
其实说白了，宸妃就是觉得现在的莲妃平静得不对劲，她怀疑莲妃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现在凤霖钰不在，她要做的就是看住后宫，不让后宫的这些女人出乱子。
当然。其实潜在的意思就是说，她不管后宫任何人想做什么，不是不能做，但至少她得知道，她不能被瞒在鼓里。
所以如果莲妃真的有什么计划，她是一定要知道那计划是什么，这是原则问题。
所谓的原则问题就是，她担心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莲妃再做点什么事，她莫名其妙地就会成了莲妃的垫背人。
现在莲妃什么都没有了，她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有什么要做的她直接做就行，不必顾虑任何人的看法，也完全不用考虑其他后果，可是她不行。
最重要的是，她在前面已经遇到了这样的事。
之前莲妃就瞒着她做了那种大事，让她陷入了危机，甚至差点在太妃那也失去了信任。
好在林太妃还是信任她的，林太妃也只是觉得她确实没想那么多，太傻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不然她要是连林太妃的信任都是去了，后果可想而知。
“莲妃妹妹，你的身体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莲妃见宸妃来了，便起身迎接。
“多谢宸妃姐姐关心，我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毕竟已经恢复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再虚弱的身子也该恢复了，若是再没恢复就有点说不过去。”
自从上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宸妃就没再来找过莲妃，莲妃也没去找过宸妃。
宸妃不去是因为生气，她想讨要一个说法，但是又觉得一看到莲妃那张脸就想起自己被骂的事情，就想起自己被算计了……而且莲妃身体没恢复，还那么虚弱，她也不好去找莲妃的麻烦，这点同情心她还是有的。
毕竟莲妃将来也没资本和她抢陛下了，莲妃是她的最佳合作伙伴，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莲妃没去找宸妃，一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之前确实利用了宸妃，她觉得若是自己被利用，她也会很生气，宸妃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再加上她现在也没时间去见宸妃，有那个时间，她更希望和齐柏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齐柏每天都只有晚上才能来看她，所以她现在就养成了白天打盹，晚上精神好的习惯，她总不能晚上去拜访宸妃吧？至于白天……有那个时间她还想多躺会儿呢。
“现在陛下不在宫里，后宫该由本宫来管理，这也是之前太妃安排的。你之前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本宫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住，所以就来看看你。不过见你的气色还不错，看来是真的恢复得很好了。”
“这一阵子我就在自己的宫里休息，每天也不出去，除了补身体之外也不去运动，自然容易恢复。”
“你也别太气馁，虽然你现在身体需要好好恢复，恢复期间什么都做不了，不过这对你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有这个时间你就能好好休息，等陛下回来之后再说。”
“嗯，姐姐说的是。”莲妃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算是想通了，我什么都得不到，我什么都没了，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挣扎的，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妹妹你倒是想得开，若是换成本宫，本宫可能就没有你这样宽广的胸怀了。若是本宫和你一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也什么都没有……我一定会疯掉的。”
“疯了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如果我再疯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对我来说只是我自己更倒霉了而已，但是对叶皓晟来说，这确实最好的机会。他应该巴不得看见我这样，巴不得看见我失去了一切，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没有，一败涂地。所以这么说的话，我就为了不让他们得逞，那我也得坚强一点。”
“是啊，你说的对，你不鞥你让他们得逞，你必须要坚强。”宸妃想了想，开始琢磨着怎么继续往下说，“不过坚强是一回事，你有没有其他想法呢？”
“姐姐说的是……”
“就因为叶皓晟，他让你现在失去了一切，难道你有没有报复叶皓晟的想法吗？”
“报复叶皓晟……怎么报复呢？”莲妃苦笑，“姐姐你也看见了，叶皓晟他很幸福，有陛下在他身边照顾他。陛下照顾他的程度完全可以用无微不至这四个字来形容。就凭着陛下对叶皓晟的照顾和关心，别说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就算我有想法又能怎么样？”
“那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知道，再说吧，至少现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莲妃叹气，“等叶皓晟生了孩子回来，我们大概就更没有算计他的机会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可能就只是祈祷，祈祷叶皓晟在外面遇到一些麻烦，回不来。他们是去战场了，在战场上难保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他自己命不好，和我们无关。”
“你说的这些都太远了，想想就觉得不实际。”
“现在实际不实际没什么用，有用的是真的动手……”
莲妃摇头：“宸妃姐姐，之前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本来我应该……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想把叶皓晟推开，让他摔倒，我确实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连累到我自己。这是我的问题，我是自作自受，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我也知道，不论如何，我没把我完整的计划告诉你，那就是我的不对。我担心如果我跟你这么说，你就不会与我一同前去，所以我就用什么特殊的药的理由骗你。我让你跟我去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为了陷害你。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话，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所以才想带着你一起的。”
“我知道，你让我跟你去只是想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如果你自己去，那你的目的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宸妃姐姐，对于之前的那件事，我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莲妃其实知道在宸妃眼里，她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竞争的条件。
不过她之所以还要向宸妃道歉，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宸妃的更多信任，让宸妃对她没有怀疑。
她知道宸妃今天来到这就是为了试探，宸妃以为她还有其他目标，如果不让宸妃放心的话，那宸妃说不定会一直来纠缠她。
她现在在做着一些亏心事，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如果她和齐柏的事被发现了，她怕是要被碎尸万段的。若是再让人联想到之前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凤霖钰的，那怕是就要被灭九族了吧。
宸妃虽然对之前事情还有芥蒂，但她也知道莲妃是最能信任的人，所以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但是这个疙瘩也没结得太严重。
现在莲妃向她道歉，她自然也没有不理解的必要。
“我明白，确实，你当时如果真的那么说了，我肯定不会和你一起去。你的担心很有必要。一开始我对你很有意见，我觉得你算计了我，但是现在想想我也能理解你了。”
“谢谢姐姐了。”
“不必说什么谢谢，理解是相互的，帮助也是相互的。既然我之前帮了你，那我想……如果以后有什么事的话，你是不是也能过来帮我一把呢？”
“当然，如果将来宸妃姐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你。”
“那我们是可以长久合作了，对吧？”
“嗯。”
宸妃得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心满意足。
不过宸妃还是觉得莲妃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莲妃妹妹，你看我们现在已经确定要一直合作下去了，那我们对不刺激应该就有一个最基本的信任了，是吧？”
“是。”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能对对方有所隐瞒呢？”
“我没有再瞒着你的事情了，该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倒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宸妃笑了笑，“莲妃妹妹不必紧张，我们现在是一起的，我信任你，希望你也能信任我。”
“姐姐放心，我信任你。”
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一个所谓信任的协议。
但其实真的信任吗？
莲妃对宸妃可没那么信任，别说她现在对莲妃还没那么信任，就算她真的信任宸妃，有些话不能说，她也绝对不会说。
至于宸妃……她所谓的信任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的，她觉得莲妃没说实话，既然莲妃都有瞒着她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信任莲妃呢？
其实刚才说的那么好，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其实就只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础上，仅此而已。
“娘娘，您当真相信莲妃没有瞒着您任何事吗？”
宸妃冷笑：“怎么可能呢？你当本宫是傻了吗？莲妃那个样子一看便知有所隐瞒，本宫怎么会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第217章 不能反抗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不管莲妃瞒了本宫什么，本宫现在都不追究。毕竟陛下不在，本宫就不相信她能折腾出什么大事来。眼下她就算是真的有什么计划想法，那也只是计划而已，能不能做到，还得看情况呢。”
“娘娘说的是。”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倒不如自己好好休息。小心谨慎固然重要，但是也没必要搞得如此紧张。”
宸妃刚走，莲妃就松了一口气。
莲妃不知道宸妃到底是得知了什么消息还是怎么样，不然怎么会突然来找她，想想也是有点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宸妃刚才虽然看似是在示好，其实心里还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呢，幸亏她刚才回过神来至少小心谨慎，把该说和不该说的话都分清楚了，不然怕是会出大事。
“娘娘，您还好吗？”
刚才红英也在，红英没觉得宸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莲妃现在的反应却很奇怪，好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
莲妃摆了摆手：“没事。”
“娘娘，方才宸妃问您有没有瞒着什么事，您犹豫了。”
“嗯，怎么了？”
“奴婢也想知道您为什么犹豫了？您到底还瞒着宸妃什么？”
莲妃淡淡地看了红英一眼。
“红英啊，你到底是本宫的宫女，还是宸妃的宫女？”
“奴婢当然是你那姑娘您的宫女。”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向着宸妃说话呢？”莲妃的表情很严肃，显然是非常不满，“红英，本宫一直都在纵容你。本宫一直都知道你把本宫的消息传出宫去，传给我爹娘。当然，这本来没什么不对，只是会让本宫觉得非常不舒服，这会让本宫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充满了监视和谎言的地方。你是本宫的宫女，虽然你之前一直都跟着我的母亲，但是现在你进宫了，本宫希望你能忘记我娘对你的命令，而是听从本宫一个人，这应该没问题吧？”
“娘娘您误会了，奴婢……”
“本宫没有误会。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本宫不是傻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本宫心里清楚得很。之前一直来的那个齐柏，他好像跑了，本宫的父亲和母亲都问过我，问本宫是不是知道他的去向。本宫知道他们的意思是什么，他们觉得本宫可能和那个齐柏相处的时间久了，产生了感情，所以在本宫知道齐柏即将被杀之际，帮齐柏逃走，甚至他们怀疑本宫现在还和齐柏有。我想他们一定也嘱咐你，让你盯着本宫，看看齐柏是不是在本宫身边出现。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都在观察，然则你观察到了什么？齐柏是和本宫在一起吗？”
红英摇头：“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是啊，你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你却不告诉他们，只是继续帮他们观察。倘若你能对他们说齐柏没在宫里，齐柏没有和本宫有过任何交流，那他们就不会怀疑本宫了，你明白吗？”
“可那也只是现在，以后齐柏还会不会来骚扰您，那就不得而知了。其实老爷和夫人也是为了您好，老爷和夫人就是担心那个齐柏会不甘心，毕竟现在老爷正在追杀他，老爷担心齐柏会不择手段地来找您，然后挟持您，或是做对您不利的事。”
“他要是真的想对本宫不利，你以为本宫还能到现在都好好的吗？本宫在齐柏手里的把柄还不多吗？只要齐柏把他知道的说出来一点，本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本宫现在为何还好好地坐在这里？那就是因为齐柏什么都没做。他也是个人，人都有畏惧的事，他畏惧死亡，他想活，这有错吗？求生是人的本能，若是连这本能都不在了，那应该才可怕吧？”
“娘娘，奴婢是奉了老爷和夫人的命，奴婢不能反抗。”
“红英，在这里你只是个奴婢，而本宫是陛下的妃嫔。虽然本宫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但本宫的身份也是比你高的，本宫是你的主子。你若是再这般将本宫的消息传递出去，那就休怪本宫提出要把你换走了。至于把你换走之后，你该去哪儿，那本宫就不知道了。也许会把你分给其他的妃嫔，也许是让你去做杂活儿，那本宫就都控制不了了。如果本宫是你，本宫会留在清和宫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在这吃香的喝辣的，而不是被分配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做脏活累活。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本宫会这么做，那你也可以试试，你可以用你自身的体验来让本宫确实地告诉你，本宫到底会不会说到做到。”
红英抿了抿唇：“奴婢明白……”
“行了，下去吧，本宫暂时不想看到你。”
“奴婢告退……”
红英并没有挣扎，而是就这么离开了，随后红英便换了衣服，拿着令牌出宫了。
红英是去了沈府。
“你怎么来了？”沈夫人皱眉看着红英，“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夫人，是娘娘不想见到奴婢，所以让奴婢回来了。”
“什么叫做娘娘不想见到你？你做什么了？”
红英噗通跪了下来：“夫人，红英什么都没做，红英只是按照老爷和夫人的吩咐，在宫里照顾娘娘，监视着娘娘有没有和可疑的人有交往，除此之外，红英真的什么都没做。”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那她又怎么会不想见到你？”
“是因为红英之前奉了您和老爷的命监视娘娘……所以娘娘生气了。娘娘让奴婢不要再把娘娘在宫里的情况告诉您，不然娘娘说会把奴婢送到其他地方去干活，奴婢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便回来问问夫人您的意见……奴婢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继续向您汇报……”
“不，这当然不行。我为什么让你进宫？还不就是想让你在宫里监视着那丫头？你若是不给我们任何消息，那我们让你进宫的意义何在呢？”
“可是现在娘娘她……”
“你且不用管她，该做什么还是要听我们的。”
“可是娘娘……”
“无妨，我会进宫和她说的。不过之前让你注意的，可有结果？那齐柏到底有没有进宫和她见面？”
红英摇头：“奴婢倒是没见到。不过奴婢觉得应该不可能见到那人，娘娘毕竟是在皇宫里啊，皇宫里面守卫如此森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错误？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啊。”
“那也未必，你不能凡事都想着不可能，因为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越是有可能发生。你可知道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这么想的？你怎么知道那齐柏不是这么打算的？”
“可若是齐柏真的进宫了，他怕是……”
“若是他真的进宫了，只能说明他有本事，躲到了最不好搜查的地方……原本我们也不觉得他会这么冒险，但是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只有宫里……不然难不成那个齐柏还会飞天遁地了不成？”
“这自然不太可能。”
“你啊，且不要管那孩子是怎么看待你的，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你只需要完成我们交代给你的任务即可，其他的你都不比担心。”
“那若是娘娘真的把奴婢给送到其他地方……”
“她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你也是我们送过去的，她怎么敢忤逆父母呢？”
红英松了一口气。
“那便是最好的了。红英想继续帮老爷和夫人做事，但红英还是有些担心小姐……既然夫人您都这么说了，那红英就放心了。”
“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只管好好盯着她，有什么情况便告知我们即可。另外我觉得她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就因为她心中有鬼。你切记，一定要盯紧了她，晚上也不能懈怠，一发现什么千万不要马上惊动她，免得他们有了准备，一定要先来通知我们，明白吗？”
“奴婢明白。”
“行了，那你就回去吧。你放心，这件事你做得好，将来一定会给你奖励，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奴婢多谢夫人。”
从沈夫人这边得到了不错的保障之后，红英又再次回宫，继续做她该做的事。
虽然出自己的主子不太好，但是她觉得她的主人应该是沈夫人，而不是沈小姐，也就是莲妃娘娘，所以她这么做其实也并非不忠心，她其实是很忠心的人呢。
其实莲妃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她还是管不了红英，也许这一次说清楚之后，不但不能阻止红英，反而会让红英变本加厉……但是她也没办法，她现在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应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拿出来的，好让红英甚至是让她爹娘知道，她也不是指会听话，她也是会反抗的。
虽然反抗并没有什么用……
她也知道红英从这离开之后一定马上就会出宫把这些事汇报给她爹娘，但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一直以来她都太顺从于她的爹娘了，现在也该让她爹娘知道知道，她也不是一个只知道顺从的人，她也是会反抗的。
☆、第218章 路遇大雨
大军在外面走了十天，这十天的天气倒是都还不错，只遇到了大风，没遇到大雨。
不过没遇到不代表一直遇不到，就在他们走到最难走的一段路的时候，遇上了大雨……确切地说应该是暴雨，那雨大的光是用大雨来形容已经不够了。
这是山路，他们要翻过一座山才行，这是必须的路线，当然，其实可以绕过这座山，不过如果想绕着走，那至少得多走三四天左右，时间太长，只能爬山。
这短路也是凤霖钰最担心的，他怕晟儿会受不了，结果老天爷就是这么尴尬，竟然还下起了大雨。
山路马车是很难走的，在下雨的时候骑马都很难走，只能牵着马徒步走，别人都没什么好担心的，问题最大的就是叶皓晟。
凤霖钰给叶皓晟穿了厚重的蓑衣，担心他淋到雨，又担心他着凉。可是走山路，再加上这么大的雨，根本很难保证一点雨都淋不到。
“晟儿，你还好吗？”
“很好啊，我没事，继续走。”叶皓晟无所谓地说，“走山路嘛，我小时候经常爬山，有经验。”
“那是小时候了，你现在都多大了。”
“都一样，没问题。”
“问题是你大着肚子……”
“我可不把这当成累赘，我觉得我刚好可以带着孩子四处转转，虽然他还没出生，但他也算来过了。”
“你了真乐观。”乐观到叶皓晟都无可奈何。
“当然，行军打仗啊，总不能一直都是愁云惨雾的吧？那还怎么打？我觉得就应该有这种乐观向上的心情，这才容易打胜仗。你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也走过这种路吗？”
“我走过比这还崎岖的山路，在行军打仗上，这都是很常见的。”
“那我这一次刚好可以长长见识，我之前都没走过。之前我从北燕到南越的时候，都是绕着走的。”
“一般来说是这样，这是为了节省时间。只要翻过这座山，后面就到了我们要驻扎的地方。”
“还要多久？”
“看样子今天是得住在山上，明天下山之后再走一天就能到了。”
“好，那就坚持着再走一天。”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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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节
他现在私心真是希望叶皓晟怀里抱着的这只老虎到时候能反过来咬叶皓晟一口，这样他也就省心了。
东竭国，皇帝面前跪着一个人，那人情绪激动地说：“陛下，已经找到那皇子的消息了。”
“什么？真的吗？”皇帝很激动，“是皇子吗？你确定了？”
“是，臣确定是皇子。”
“那也就是说，其实已经找到他了？见到人了吗？”
“这……臣倒是还没见到人。”
“为什么没见到人？那你又是从哪儿知道他是个皇子的呢？”
“臣经过多方打听，后来打听到了一个尼姑庵，当时惠妃娘娘就是在那个尼姑庵里生产的，尚有那尼姑庵的尼姑可以作证。只不过惠妃娘娘因为长途劳顿，身体虚弱，所以才刚生下皇子不久之后便离世了，那孩子则是交由尼姑抚养。而后那尼姑说，没过多久，有一夫人说要求子，见到小皇子，就把小皇子给抱走了。”
“那你找到带走孩子的人了吗？”
“找到了，那人也承认当时她刚收养皇子不久之后就怀了孕，生下了一个男孩，他们家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在小皇子很小的时候，就把小皇子送到了……”那人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那女人把朕的儿子送到哪儿去了？”
“送到了……男妓馆……”
“什么？”皇帝生气地拍了桌子，整个人气得都在颤抖，“朕的儿子……朕的皇子……竟然，竟然被送到那种地方去了……真是太荒唐了！那女人，都是那女人，好好的皇宫不待，竟然非得离开。她离开也就算了，可她竟然还带着朕的儿子一起离开！现在朕的儿子……堂堂东竭国的皇子，竟然是从那种地方长大的！”
“陛下，您先消消气，还是身体要紧啊。”
毕竟皇帝现在都一大把年纪了，要是一生气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有个什么好歹，那就出大事了。
“现在朕的皇子在哪儿？该不会还在……”
“现在皇子已经不再那地方了，臣找到了那里，问了，说前一阵子有人帮皇子赎身了。”
“赎身了？朕只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经过臣的多方打听，臣查到皇子现在可能随着南越过的大军一起出发去北燕了。”
“为什么？他去当兵了？”
“不，当时为皇子赎身的不是别人，正是南越的皇后叶皓晟，随后他将皇子安排在宫外，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进宫了，然后就跟着一起出宫千万南越打仗了。不过可以确定，皇子并不是以当兵的身份前往，皇子现在应该是在叶皓晟身边伺候着吧。”
“朕的儿子，如今竟然沦落到伺候南越国皇后的程度……南越的皇后是男人，不过在宫里伺候人的应该也都是太监吧？莫非他已经……”
“您且放心，叶皓晟对皇子似乎很好，很是关心，皇子现在是非常健全的人。”
“你可知道他在民间叫什么名字？”
“云舞，这是皇子当小倌时候的名字。”
“云舞……真是充满了脂粉味儿的名字。”皇帝疲惫地叹了口气，“朕原本还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现在看来也是想多了。他从小就被送到那种地方去，身边接触的都是……而且他身为小倌，身体也被玷污过了。虽然他的身上流着朕的血脉，虽然他会在那种地方长大也不是他心甘情愿的，但是如果朕把他接回来，他也未必能被大家认可。”
“是啊，不论如何，他有这样的过去，怕是都不能坐上这个皇位。”
“若是他不行，那朕便只能把皇位交给紫苑了……”
“其实即便是公主为皇，那也未尝不可，毕竟公主确实有这样的才华，只单单这一点，诸位大臣就无话可说。毕竟您要挑选的是可以担当起这个大任，您要挑选的是一个可以对百姓负责，可让东竭国变得更强大的人选来坐这个位子，而不一定非得是个皇子。”
“嗯，朕也非常认同你的说法。不过云舞那孩子可该怎么办？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他是朕的血脉，总不能不管吧？总不能让他继续留在南越为敌人效力。”
☆、第214章 太过冒险
“陛下，臣觉得，皇子流落在外总归是一件大事，虽然皇子之前曾经有过不太好的经历，但是他毕竟也是皇室的血脉，是东竭国的人，您确实不能置之不理。但……但皇子的经历确实不太……若是让皇子回来，必定要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何为合适的理由？”
“若是皇子在外面做了对东竭国有利的事，那便是最合适的理由，想来其他大人即便对皇子的出身多有质疑，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而且现在皇子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便是他现在在南越，而且他在南越皇帝和皇后的身边，若是皇子愿意，那便能助我们东竭国一臂之力。”
“你的意思是，要让云舞到南越过做咱们东竭的内应？”
“是，臣正是此意。”
“可是这会不会太过于冒险？若是被他们知道，那云舞的处境可就很危险了。”
“以臣目前的了解，叶皓晟是个非常善良的人，若是叶皓晟把殿下当成朋友的话，那便是绝对的信任，所以这一点您首先便可以放心。眼下我们要做的是，先派人去找机会告诉殿下他的身份，让他知道自己是哪个国家的人，让他知道不能再继续和南越的人交好。而后便可以试图让殿下去获取南越的军事情报，这样咱们对付南越便更是有了绝对的助力。”
“嗯，你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一大帮助。”皇帝想了想，“另外，朕觉得云舞那孩子还有一个用处。”
“陛下请讲。”
“南越的皇帝只能娶男人为皇后，云舞之前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对于引诱男人……应该也是学过一套的。朕觉得可以让云舞去争取南越皇后的身份。”
“可南越的皇后现在是叶皓晟啊。”
“那也只是现在。南越过现在的皇后是叶皓晟没错，可是你知道南越国未来的皇后是谁吗？”
“未来的皇后？”那大臣想了想，似乎有些明白，一脸的焕恍然大悟，“所以您的意思是说，让云舞殿下去破坏凤霖钰和叶皓晟之间的关系，从而介入进去，然后再稳坐南越皇后的位置。”
“是。”
“但如果他们之间的感情非常稳定呢？”
“那就告诉凤霖钰云舞的身份，让云舞做为和亲的礼物到南越去。凤霖钰知道云舞是东竭的皇子，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都会有所忌惮。毕竟云舞不是送去的人质，而是以礼物的名义送了过去，待遇和质子也是不一样的。不过这一切都是在这次行动失败的前提之下，若是这一次的行动直接成功，那也不需要这般麻烦，到时候南越就都是我们东竭国的，哪儿还需要这些复杂的事情。不过朕比较习惯提前想一下没能成功的其他后果，如果这次的计划没成功，那就用云舞求和。其实是假意求和，只是把云舞留到他们身边，好让云舞深入敌军，调查敌情。”
“陛下能想到如此办法也确实是圣明啊。”
“南越多余朕来说一直都是心腹大患，从之前南越的那一代皇帝，也就是凤霖钰的父亲开始，朕就在想办法对抗南越，然而奈何南越兵强马壮，不管是什么办法都无可奈何，这次朕决定利用自己的儿子，那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唉，只希望云舞到时候不要怨恨朕，毕竟朕当初在他还在他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就不知情，一直到现在才去找他，让他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其他皇子都是在宫里好好读书，幸福快乐地长大，唯有他……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直呆在那种不堪入目的地方，朕现在光是想想就已经很心疼了。”
“陛下您也不必自责，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但即便云舞把这些都经历过来了，他也不会成什么大事。你是知道的，不管云舞做得有多好，他都没办法成为太子，他都不可能成为将来的皇帝，他也只能是一个辅佐皇帝的臣子而已。”
“臣相信云舞殿下一定能理解到您的无可奈何，毕竟当初确实是娘娘太过分了，身为后宫妃嫔，竟然不在后宫，而是跑出宫去……更何况当时她的肚子里又已经有了身孕，身为一个母亲，对自己的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来，她也确实是罪无可恕的。”
“哼，她岂止是罪无可恕？她就该当被千刀万剐。如果不是她的话，也许云舞便是可以继承皇位的孩子，就是因为那个女人……”皇帝现在这说话的尤其颇有几分恨的牙痒痒的样子。
“陛下，您也莫要心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先告知殿下的身份，只有这样，殿下才能帮着咱们东竭做事，而不是莫名其妙地就去帮忙南越。”
“只不过若是想让那孩子去委身和凤霖钰……朕觉得恐怕……”
“您放心吧，殿下以前毕竟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而且殿下也一定是知道事情轻重缓急的人，相信殿下可以为东竭着想，相信殿下一定会答应的。如此一来，等将来南越灭了国之后，殿下就能光明正大地回到东竭来，而且因为他的付出，他可以受到众人的敬仰，臣相信殿下一定会愿意做这件事。”
“但愿如此吧。诚如你所说，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一个机会，若是他能好好把握，那他便可成大器……即便将来他不能成为皇帝，他也会是一个好王爷，他在东竭国也是能安心过一辈子的，并且受到大家的尊敬。如此一来，他便能彻彻底底的摆脱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摆脱他的过去。他是朕的儿子，朕相信他还是有这样的野心的。毕竟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是朕的血脉，朕相信他固然在外面生活了那么多年，固然在外面受了那么多苦，但他的本性一定还在，他的野心也一定还在。你现在马上就派人过去……不，如果可以的话你一定要亲自过去，朕担心其他人说不清楚这些话。你一定要将朕现在的心情和想法全都跟那孩子说了，一定要让那孩子知道他对于朕，对于东竭国有多么的重要。只要他能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他就会有动力，就会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选择。”
“臣明白，臣一定会尽快将陛下您的意思传达给皇子殿下的。”
云舞的身份已经确定了，然而确定他身份的也只是他的父皇而已，他目前对自己的身份仍旧一无所知。
应该说，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的身份有过什么疑问。
一切对于他来说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不对。
因为他家条件不好，弟弟妹妹很多，所以他就要被送走，他就要担负起一部分养家的责任，所以虽然他的父母把他给了，他还是要好好工作，赚钱给家里人送去。
不过那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他也不想再和他的家人。
倒不是因为他没钱，而是他觉得已经够了。
这么多年来，就算是要还养育之恩，那应该也已经还清了吧？他现在不想为任何人活着，他只想为自己而活。
他现在有他自己的目标，有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而那些所谓的家人对他来说就都成了拖累。
他不想有那些只知道伸手找他要钱的家人，有那样的家人，他宁可没有，毕竟现在想想，他真的已经想不到任何家人曾经对他的关爱了。
关爱？
他的家人曾经关心过他吗？爱护过他吗？
结果就是没有。
至少从他有了记忆、懂事了开始算起，他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这样的家人有或是没有又有什么意义？
凤霖钰到外面骑马去了，现在叶皓晟倒是也不坚持着非得骑马，也不是多么不愿意坐马车了，毕竟他现在有了软软，他觉得比起到外面风吹日晒，还不如在马车里好好地逗弄着软软。
叶皓晟能有这样的想法，凤霖钰很开心也很放心，虽然他也确实很享受把叶皓晟拥在怀里，一家三口都在一匹马上的感觉，但这实在是太危险了，偶尔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倒是可以，这样骑马……还是算了吧。
云舞就这么和叶皓晟还有一只小老虎坐在一辆马车里，他真的快要被小老虎给吓死了。
是，软软现在很小，小得就像是一直小猫，但它终究也不是小猫啊……它终究还是老虎，这是不争的事实。
不管它现在是大还是小，可以确定的是，软软就是一只老虎，发起疯来会咬人的老虎。
“云舞，看今天起色还想好了很多。”
“嗯。”云舞颔首，“可能是已经稍微习惯了一些吧，现在坐马车的话……虽然还是会觉得颠簸，但是哪儿有马车不颠簸的呢？”
“是啊，马车都是这样，不过习惯了就好。”
“嗯，习惯了就好。”云舞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在叶皓晟怀里的软软，没敢再继续说下去。
“你真有这么怕它啊。”叶皓晟失笑，“其实说真的，它一点都不可怕，不信的话你可以来摸一摸啊。”
“不，不了。”云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
☆、第215章 异常固执
云舞觉得让他去摸一只老虎……不管大小，这就和要让他去死是一样的事。
“云舞，你有没有想过以后做点什么呢？”
云舞一慌，手里倒的茶都洒了出来。
“我，我想一只留在殿下您的身边。”
“你知道这不可能。”叶皓晟无奈，“能留在宫里的男人，不是侍卫就是太监。你不会武功，做不了侍卫，那太监……这当然也不行。”
“是殿下您为云舞赎身的，云舞便是您的人了，您买了云舞，云舞便……”
“不，你说错了，我没有买你。”叶皓晟觉得云舞的想法和他的本意有很大的出入，“是，我承认我确实是为你赎身了，不过我帮你赎身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我说过很多遍了，你可以认为这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便产生了这样的优越感。我是皇后，我有责任和义务保护我的臣民，就是这么简单。”
“你身为南越的人，你是南越的子民，所以我要帮你。其实你不知道，在你之前我还帮了其他人，而且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成为皇后，有的人都不知道是谁帮了他们。我觉得帮了就是帮了，如果一味地想得到什么回馈，那就失去了本来的意义。”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一直都知道你不需要任何回报，可是我自己这一关就过不去……是，我知道我自己从小生长的环境不怎么好，我也没受过什么样的教育，我没读过书，没人教我识字，甚至都没有人教我该怎么做人，怎么做个好人。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摸索着，我觉得做人应该是怎么样的，我觉得我接受了帮助之后应该做些什么。这些和你无关，真的，这只是我自己的坚持而已。我知道你为我赎身不是想得到什么，在你眼里，可能那就只是几张银票而已，但是对于我来说，如果没有你的帮助，那我的这一辈子可能也就那样了，没有任何悬念，只能留在那里，听着的安排，然后彻彻底底地下去。我不想成为那样的人，真的，是你把我从深渊里救了出来，你给了我重新做人的机会，给了我第二条生命，我怎么可能不想回报呢？”
“但是把你这一辈子都浪费在皇宫里，这和你之前有什么区别？难不成你想为了报恩去做太监？”
云舞没说话。
“你是个男人，除非没办法了，谁愿意做太监呢？你说你是为了报恩，那你就真的能做到为了报恩不顾一切？”
云舞还是没说话。
“你太傻了。不过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很善良，你懂得报恩就说明你是个好人，就说明我救你是对的。现在我们在外面，暂且不提回去之后的事。不过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还是能好好想想你的身份不能一直留在宫里，我是希望你能自己到外面做个生意之类的，这样比较实际，等你的生意做起来之后再娶个媳妇，人生差不多也就圆满了。”
“好，有时间我会想想的。”
“嗯，我不是嫌弃你，不是不想你留在宫里，而是我不想有人又被皇宫给困住。”
“我知道殿下的一番好意，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
云舞虽然嘴上说明白，但心里还是异常固执。
其实他哪怕是刚才对叶皓晟说的那些话都是假话……
或者说，从一开始叶皓晟问他的身世，同他说话，问他问题，他说的就有假话，他也不会为了自己说谎而愧疚。
他说谎是对他自己的一种保护。
他总不能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吧？莫非叶皓晟问他为什么非得留下，他就要按照心里想的说：“我留下是因为我喜欢凤霖钰，我想和凤霖钰在一起……”
除非他疯了。
“殿下，您和陛下的感情真的很好，我作为旁观者实在是羡慕不已。”云舞笑着说道，“昨天看见陛下那么保护您，因为您想去看看老虎，陛下竟然二话不说就陪着您一起去了，您可真幸福。”
凤霖钰露出了幸福的笑容：“确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陛下在您的身边，您一定觉得很幸福吧？”
“嗯，很幸福。”
“只可惜陛下就只有一个，恐怕有很多人都会羡慕陛下对您的爱呢。”
“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喜欢的人吧？这不能比。应该说，只要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时时刻刻都是幸福的。”
“殿下说的有道理。”
“你有喜欢的人吗？”
云舞摇头：“没有。之前见过很多人，不过……都和喜欢这两个字没什么关系。”
“等你出了宫之后，你就去找一个喜欢你，你也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一辈子，生儿育女，多好啊，这也是幸福。”
“一定是要和女人么？”云舞试探着问道，“我不能喜欢男人，不能和男人过上幸福的生活吗？就好像您和陛下一样。”
叶皓晟顿了顿。
“当然不是不可以，不过……如果是和男人在一起，可能你觉得无所谓，但是对方的压力也许会很大吧。南越民风开放，因为皇帝陛下要娶男子为妻，所以民间也确实有效仿的，不过我听说好像效仿的人并不是很多。因为和男人在一起，首先要付出很多，如果他愿意付出的话，那自然是没问题的。不过你问了这个问题，是因为你已经有了那么人选么？”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云舞笑了笑，“我只是觉得现在心里应该有个数，毕竟看到您和陛下那么恩爱，我就在想，也许我可以有这样的生活，也许我也可以……”也许他也可以和凤霖钰在一起，也许他也可以当上皇后，顶替了叶皓晟的位置。
是啊，既然叶皓晟都可以，他为什么就不行呢？
叶皓晟完全不知道云舞在心里想什么，所以还在鼓励着云舞。
如果他知道了云舞现在心里的想法，估计会被自己给蠢哭。
叶皓晟和凤霖钰不在，宫里倒是安分了许多。
莲妃现在孩子没了，为了能扳倒叶皓晟，莲妃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然而却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
不过好在即便孩子没了，即便凤霖钰不属于她了，但她还有另外可以依靠的人。
那个人就是齐柏。
有了齐柏，她好似就没什么再需要担心的了。
而且除了齐柏之外……她还有其他可以依靠的人，那就是云舞。
她相信之前她嘱咐云舞的事云舞都已经放在心上了，既然外面有云舞帮衬着，那她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她现在每天最开心的事就是晚上能和齐柏见面。
“芍药，你有没有觉得最近莲妃不是很对劲？”宸妃一边喝茶，一边皱眉说道，“按说莲妃现在遇到了这样的事，应该大受打击才对，怎么最近本宫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起色都非常好呢？是，虽然她不可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中，但是眼下这情况对她非常不利，叶皓晟跟着陛下一起走了，还带了太医，到时候等他们回来，怕是就得抱着孩子了。当初就是因为叶皓晟，莲妃的孩子次啊没能保住，而且她以后也失去了拥有孩子的权利。但凡是正常的女人遇到这种事一定都会崩溃，可莲妃只崩溃了那几天而已，自从陛下离开，她的状态反倒好了不少，实在太奇怪了。”
“许是莲妃自己想开了吧。”芍药倒是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劲的，“莲妃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怕是就打算破罐破摔，没有别的想法了。”
她真是那么容易就能放弃的人吗？
宸妃对此表示怀疑。
“本宫在想，会不会莲妃现在在谋划着什么更……怎么说呢，反正本宫就是在怀疑莲妃是不是有了其他的想法，在谋划着别的事。”
“莲妃身边只有一个丫鬟而已，最近莲妃的父母也没听说进宫，她能谋划什么呢？就算她谋划了，应该也不是什么值得担心的事。”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不能小看任何一个人的计划。当初我们小看了莲妃这整个人，结果你？结果她就怀孕了。”
“芍药觉得莲妃怀孕纯属巧合。您想想德妃啊，德妃被陛下幸过两次，现在还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本来之前德妃每天都请脉的，她大概也觉得自己能怀上，后来她的月事来了，这才死心。”
“那女人就是不甘心，然而不管她甘心于否，事实就摆在那，她就是没有那个命，而莲妃又。”宸妃顿了顿，“本宫也没有。”
“娘娘，您现在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现在大家都是一样的，都是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到底谁能首先登顶，这还得等陛下回来才有定论。现在陛下不在，您啊，就好好调整自己的心态，好好酝酿，等陛下回来之后再做打算。奴婢相信功夫不负苦心人，娘娘您那么努力，老天爷一定会眷顾您的。”
“希望如此，但若是没能得到老天爷的眷顾，那也只能怪我自己没这个命，没这个本事。”宸妃叹气，“走，去莲妃那看看去。太妃把西宫托付给本宫掌管，本宫就得做点自己这个身份应该要做的事，顺便打探一下莲妃的情况。”
☆、第216章 所谓信任
其实说白了，宸妃就是觉得现在的莲妃平静得不对劲，她怀疑莲妃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计划，只不过她不知道而已。
现在凤霖钰不在，她要做的就是看住后宫，不让后宫的这些女人出乱子。
当然。其实潜在的意思就是说，她不管后宫任何人想做什么，不是不能做，但至少她得知道，她不能被瞒在鼓里。
所以如果莲妃真的有什么计划，她是一定要知道那计划是什么，这是原则问题。
所谓的原则问题就是，她担心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到时候莲妃再做点什么事，她莫名其妙地就会成了莲妃的垫背人。
现在莲妃什么都没有了，她没什么需要担心的，有什么要做的她直接做就行，不必顾虑任何人的看法，也完全不用考虑其他后果，可是她不行。
最重要的是，她在前面已经遇到了这样的事。
之前莲妃就瞒着她做了那种大事，让她陷入了危机，甚至差点在太妃那也失去了信任。
好在林太妃还是信任她的，林太妃也只是觉得她确实没想那么多，太傻了，也就没再说什么，不然她要是连林太妃的信任都是去了，后果可想而知。
“莲妃妹妹，你的身体最近恢复得怎么样了？”
莲妃见宸妃来了，便起身迎接。
“多谢宸妃姐姐关心，我恢复得很好，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毕竟已经恢复了那么长时间，就算是再虚弱的身子也该恢复了，若是再没恢复就有点说不过去。”
自从上次的事情结束之后，宸妃就没再来找过莲妃，莲妃也没去找过宸妃。
宸妃不去是因为生气，她想讨要一个说法，但是又觉得一看到莲妃那张脸就想起自己被骂的事情，就想起自己被算计了……而且莲妃身体没恢复，还那么虚弱，她也不好去找莲妃的麻烦，这点同情心她还是有的。
毕竟莲妃将来也没资本和她抢陛下了，莲妃是她的最佳合作伙伴，这一点还是毋庸置疑的。
莲妃没去找宸妃，一来是因为她知道自己之前确实利用了宸妃，她觉得若是自己被利用，她也会很生气，宸妃一定也是这么想的。
再加上她现在也没时间去见宸妃，有那个时间，她更希望和齐柏多一点相处的时间。
齐柏每天都只有晚上才能来看她，所以她现在就养成了白天打盹，晚上精神好的习惯，她总不能晚上去拜访宸妃吧？至于白天……有那个时间她还想多躺会儿呢。
“现在陛下不在宫里，后宫该由本宫来管理，这也是之前太妃安排的。你之前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本宫担心你的身体受不住，所以就来看看你。不过见你的气色还不错，看来是真的恢复得很好了。”
“这一阵子我就在自己的宫里休息，每天也不出去，除了补身体之外也不去运动，自然容易恢复。”
“你也别太气馁，虽然你现在身体需要好好恢复，恢复期间什么都做不了，不过这对你来说也未必不是好事。有这个时间你就能好好休息，等陛下回来之后再说。”
“嗯，姐姐说的是。”莲妃一边说着，一边打了个呵欠，“我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算是想通了，我什么都得不到，我什么都没了，既然如此，那也就没什么好挣扎的，顺其自然、听天由命吧。”
“妹妹你倒是想得开，若是换成本宫，本宫可能就没有你这样宽广的胸怀了。若是本宫和你一样，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也什么都没有……我一定会疯掉的。”
“疯了有什么用呢？我现在已经这样了，如果我再疯了，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对我来说只是我自己更倒霉了而已，但是对叶皓晟来说，这确实最好的机会。他应该巴不得看见我这样，巴不得看见我失去了一切，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什么都没有，一败涂地。所以这么说的话，我就为了不让他们得逞，那我也得坚强一点。”
“是啊，你说的对，你不鞥你让他们得逞，你必须要坚强。”宸妃想了想，开始琢磨着怎么继续往下说，“不过坚强是一回事，你有没有其他想法呢？”
“姐姐说的是……”
“就因为叶皓晟，他让你现在失去了一切，难道你有没有报复叶皓晟的想法吗？”
“报复叶皓晟……怎么报复呢？”莲妃苦笑，“姐姐你也看见了，叶皓晟他很幸福，有陛下在他身边照顾他。陛下照顾他的程度完全可以用无微不至这四个字来形容。就凭着陛下对叶皓晟的照顾和关心，别说我现在没什么想法，就算我有想法又能怎么样？”
“那你就这么放弃了？”
“不知道，再说吧，至少现在我不知道该做什么。”莲妃叹气，“等叶皓晟生了孩子回来，我们大概就更没有算计他的机会了。现在我们能做的可能就只是祈祷，祈祷叶皓晟在外面遇到一些麻烦，回不来。他们是去战场了，在战场上难保会发生什么事。那就是他自己命不好，和我们无关。”
“你说的这些都太远了，想想就觉得不实际。”
“现在实际不实际没什么用，有用的是真的动手……”
莲妃摇头：“宸妃姐姐，之前我确实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本来我应该……我知道我不应该瞒着你，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想把叶皓晟推开，让他摔倒，我确实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连累到我自己。这是我的问题，我是自作自受，偷鸡不成蚀把米。但是我也知道，不论如何，我没把我完整的计划告诉你，那就是我的不对。我担心如果我跟你这么说，你就不会与我一同前去，所以我就用什么特殊的药的理由骗你。我让你跟我去不是为了别的，也不是为了陷害你。我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话，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所以才想带着你一起的。”
“我知道，你让我跟你去只是想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如果你自己去，那你的目的就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宸妃姐姐，对于之前的那件事，我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莲妃其实知道在宸妃眼里，她是最值得信任的人，因为她已经失去了竞争的条件。
不过她之所以还要向宸妃道歉，目的就是为了得到宸妃的更多信任，让宸妃对她没有怀疑。
她知道宸妃今天来到这就是为了试探，宸妃以为她还有其他目标，如果不让宸妃放心的话，那宸妃说不定会一直来纠缠她。
她现在在做着一些亏心事，不能被其他人发现，如果她和齐柏的事被发现了，她怕是要被碎尸万段的。若是再让人联想到之前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可能不是凤霖钰的，那怕是就要被灭九族了吧。
宸妃虽然对之前事情还有芥蒂，但她也知道莲妃是最能信任的人，所以虽然心里有些疙瘩，但是这个疙瘩也没结得太严重。
现在莲妃向她道歉，她自然也没有不理解的必要。
“我明白，确实，你当时如果真的那么说了，我肯定不会和你一起去。你的担心很有必要。一开始我对你很有意见，我觉得你算计了我，但是现在想想我也能理解你了。”
“谢谢姐姐了。”
“不必说什么谢谢，理解是相互的，帮助也是相互的。既然我之前帮了你，那我想……如果以后有什么事的话，你是不是也能过来帮我一把呢？”
“当然，如果将来宸妃姐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地帮你。”
“那我们是可以长久合作了，对吧？”
“嗯。”
宸妃得到了自己想听到的答案，心满意足。
不过宸妃还是觉得莲妃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莲妃妹妹，你看我们现在已经确定要一直合作下去了，那我们对不刺激应该就有一个最基本的信任了，是吧？”
“是。”
“既然如此，我们之间是不是就不能对对方有所隐瞒呢？”
“我没有再瞒着你的事情了，该说的，不能说的，我都已经告诉你了。”
“我倒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宸妃笑了笑，“莲妃妹妹不必紧张，我们现在是一起的，我信任你，希望你也能信任我。”
“姐姐放心，我信任你。”
两个人就这么达成了一个所谓信任的协议。
但其实真的信任吗？
莲妃对宸妃可没那么信任，别说她现在对莲妃还没那么信任，就算她真的信任宸妃，有些话不能说，她也绝对不会说。
至于宸妃……她所谓的信任也是建立在一定的基础上的，她觉得莲妃没说实话，既然莲妃都有瞒着她的事，她又怎么可能完全信任莲妃呢？
其实刚才说的那么好，说什么信任不信任的，其实就只是建立在利用的基础上，仅此而已。
“娘娘，您当真相信莲妃没有瞒着您任何事吗？”
宸妃冷笑：“怎么可能呢？你当本宫是傻了吗？莲妃那个样子一看便知有所隐瞒，本宫怎么会完全相信她说的话？”
☆、第217章 不能反抗
“那娘娘您的意思是……”
“不管莲妃瞒了本宫什么，本宫现在都不追究。毕竟陛下不在，本宫就不相信她能折腾出什么大事来。眼下她就算是真的有什么计划想法，那也只是计划而已，能不能做到，还得看情况呢。”
“娘娘说的是。”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倒不如自己好好休息。小心谨慎固然重要，但是也没必要搞得如此紧张。”
宸妃刚走，莲妃就松了一口气。
莲妃不知道宸妃到底是得知了什么消息还是怎么样，不然怎么会突然来找她，想想也是有点匪夷所思，不可思议。
宸妃刚才虽然看似是在示好，其实心里还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呢，幸亏她刚才回过神来至少小心谨慎，把该说和不该说的话都分清楚了，不然怕是会出大事。
“娘娘，您还好吗？”
刚才红英也在，红英没觉得宸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莲妃现在的反应却很奇怪，好像是受到什么巨大的惊吓一样。
莲妃摆了摆手：“没事。”
“娘娘，方才宸妃问您有没有瞒着什么事，您犹豫了。”
“嗯，怎么了？”
“奴婢也想知道您为什么犹豫了？您到底还瞒着宸妃什么？”
莲妃淡淡地看了红英一眼。
“红英啊，你到底是本宫的宫女，还是宸妃的宫女？”
“奴婢当然是你那姑娘您的宫女。”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向着宸妃说话呢？”莲妃的表情很严肃，显然是非常不满，“红英，本宫一直都在纵容你。本宫一直都知道你把本宫的消息传出宫去，传给我爹娘。当然，这本来没什么不对，只是会让本宫觉得非常不舒服，这会让本宫觉得自己生活在一个充满了监视和谎言的地方。你是本宫的宫女，虽然你之前一直都跟着我的母亲，但是现在你进宫了，本宫希望你能忘记我娘对你的命令，而是听从本宫一个人，这应该没问题吧？”
“娘娘您误会了，奴婢……”
“本宫没有误会。你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本宫不是傻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本宫心里清楚得很。之前一直来的那个齐柏，他好像跑了，本宫的父亲和母亲都问过我，问本宫是不是知道他的去向。本宫知道他们的意思是什么，他们觉得本宫可能和那个齐柏相处的时间久了，产生了感情，所以在本宫知道齐柏即将被杀之际，帮齐柏逃走，甚至他们怀疑本宫现在还和齐柏有。我想他们一定也嘱咐你，让你盯着本宫，看看齐柏是不是在本宫身边出现。这么长时间了，你一直都在观察，然则你观察到了什么？齐柏是和本宫在一起吗？”
红英摇头：“奴婢什么都没看到。”
“是啊，你什么都没看到，可是你却不告诉他们，只是继续帮他们观察。倘若你能对他们说齐柏没在宫里，齐柏没有和本宫有过任何交流，那他们就不会怀疑本宫了，你明白吗？”
“可那也只是现在，以后齐柏还会不会来骚扰您，那就不得而知了。其实老爷和夫人也是为了您好，老爷和夫人就是担心那个齐柏会不甘心，毕竟现在老爷正在追杀他，老爷担心齐柏会不择手段地来找您，然后挟持您，或是做对您不利的事。”
“他要是真的想对本宫不利，你以为本宫还能到现在都好好的吗？本宫在齐柏手里的把柄还不多吗？只要齐柏把他知道的说出来一点，本宫就会死无葬身之地。可是本宫现在为何还好好地坐在这里？那就是因为齐柏什么都没做。他也是个人，人都有畏惧的事，他畏惧死亡，他想活，这有错吗？求生是人的本能，若是连这本能都不在了，那应该才可怕吧？”
“娘娘，奴婢是奉了老爷和夫人的命，奴婢不能反抗。”
“红英，在这里你只是个奴婢，而本宫是陛下的妃嫔。虽然本宫现在的处境很尴尬，但本宫的身份也是比你高的，本宫是你的主子。你若是再这般将本宫的消息传递出去，那就休怪本宫提出要把你换走了。至于把你换走之后，你该去哪儿，那本宫就不知道了。也许会把你分给其他的妃嫔，也许是让你去做杂活儿，那本宫就都控制不了了。如果本宫是你，本宫会留在清和宫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在这吃香的喝辣的，而不是被分配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做脏活累活。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本宫会这么做，那你也可以试试，你可以用你自身的体验来让本宫确实地告诉你，本宫到底会不会说到做到。”
红英抿了抿唇：“奴婢明白……”
“行了，下去吧，本宫暂时不想看到你。”
“奴婢告退……”
红英并没有挣扎，而是就这么离开了，随后红英便换了衣服，拿着令牌出宫了。
红英是去了沈府。
“你怎么来了？”沈夫人皱眉看着红英，“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夫人，是娘娘不想见到奴婢，所以让奴婢回来了。”
“什么叫做娘娘不想见到你？你做什么了？”
红英噗通跪了下来：“夫人，红英什么都没做，红英只是按照老爷和夫人的吩咐，在宫里照顾娘娘，监视着娘娘有没有和可疑的人有交往，除此之外，红英真的什么都没做。”
“既然你什么都没做，那她又怎么会不想见到你？”
“是因为红英之前奉了您和老爷的命监视娘娘……所以娘娘生气了。娘娘让奴婢不要再把娘娘在宫里的情况告诉您，不然娘娘说会把奴婢送到其他地方去干活，奴婢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所以便回来问问夫人您的意见……奴婢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继续向您汇报……”
“不，这当然不行。我为什么让你进宫？还不就是想让你在宫里监视着那丫头？你若是不给我们任何消息，那我们让你进宫的意义何在呢？”
“可是现在娘娘她……”
“你且不用管她，该做什么还是要听我们的。”
“可是娘娘……”
“无妨，我会进宫和她说的。不过之前让你注意的，可有结果？那齐柏到底有没有进宫和她见面？”
红英摇头：“奴婢倒是没见到。不过奴婢觉得应该不可能见到那人，娘娘毕竟是在皇宫里啊，皇宫里面守卫如此森严，怎么会发生这样的错误？想想也觉得不可能啊。”
“那也未必，你不能凡事都想着不可能，因为越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就越是有可能发生。你可知道一句话叫做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是这么想的？你怎么知道那齐柏不是这么打算的？”
“可若是齐柏真的进宫了，他怕是……”
“若是他真的进宫了，只能说明他有本事，躲到了最不好搜查的地方……原本我们也不觉得他会这么冒险，但是能找的地方都已经找过了，只有宫里……不然难不成那个齐柏还会飞天遁地了不成？”
“这自然不太可能。”
“你啊，且不要管那孩子是怎么看待你的，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你只需要完成我们交代给你的任务即可，其他的你都不比担心。”
“那若是娘娘真的把奴婢给送到其他地方……”
“她不会这么做的，毕竟你也是我们送过去的，她怎么敢忤逆父母呢？”
红英松了一口气。
“那便是最好的了。红英想继续帮老爷和夫人做事，但红英还是有些担心小姐……既然夫人您都这么说了，那红英就放心了。”
“你什么都不用多想，只管好好盯着她，有什么情况便告知我们即可。另外我觉得她今天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也许就因为她心中有鬼。你切记，一定要盯紧了她，晚上也不能懈怠，一发现什么千万不要马上惊动她，免得他们有了准备，一定要先来通知我们，明白吗？”
“奴婢明白。”
“行了，那你就回去吧。你放心，这件事你做得好，将来一定会给你奖励，绝对不会亏待了你的。”
“奴婢多谢夫人。”
从沈夫人这边得到了不错的保障之后，红英又再次回宫，继续做她该做的事。
虽然出自己的主子不太好，但是她觉得她的主人应该是沈夫人，而不是沈小姐，也就是莲妃娘娘，所以她这么做其实也并非不忠心，她其实是很忠心的人呢。
其实莲妃也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说，她还是管不了红英，也许这一次说清楚之后，不但不能阻止红英，反而会让红英变本加厉……但是她也没办法，她现在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应该有的态度还是得拿出来的，好让红英甚至是让她爹娘知道，她也不是指会听话，她也是会反抗的。
虽然反抗并没有什么用……
她也知道红英从这离开之后一定马上就会出宫把这些事汇报给她爹娘，但这也是她喜闻乐见的。
一直以来她都太顺从于她的爹娘了，现在也该让她爹娘知道知道，她也不是一个只知道顺从的人，她也是会反抗的。
☆、第218章 路遇大雨
大军在外面走了十天，这十天的天气倒是都还不错，只遇到了大风，没遇到大雨。
不过没遇到不代表一直遇不到，就在他们走到最难走的一段路的时候，遇上了大雨……确切地说应该是暴雨，那雨大的光是用大雨来形容已经不够了。
这是山路，他们要翻过一座山才行，这是必须的路线，当然，其实可以绕过这座山，不过如果想绕着走，那至少得多走三四天左右，时间太长，只能爬山。
这短路也是凤霖钰最担心的，他怕晟儿会受不了，结果老天爷就是这么尴尬，竟然还下起了大雨。
山路马车是很难走的，在下雨的时候骑马都很难走，只能牵着马徒步走，别人都没什么好担心的，问题最大的就是叶皓晟。
凤霖钰给叶皓晟穿了厚重的蓑衣，担心他淋到雨，又担心他着凉。可是走山路，再加上这么大的雨，根本很难保证一点雨都淋不到。
“晟儿，你还好吗？”
“很好啊，我没事，继续走。”叶皓晟无所谓地说，“走山路嘛，我小时候经常爬山，有经验。”
“那是小时候了，你现在都多大了。”
“都一样，没问题。”
“问题是你大着肚子……”
“我可不把这当成累赘，我觉得我刚好可以带着孩子四处转转，虽然他还没出生，但他也算来过了。”
“你了真乐观。”乐观到叶皓晟都无可奈何。
“当然，行军打仗啊，总不能一直都是愁云惨雾的吧？那还怎么打？我觉得就应该有这种乐观向上的心情，这才容易打胜仗。你以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也走过这种路吗？”
“我走过比这还崎岖的山路，在行军打仗上，这都是很常见的。”
“那我这一次刚好可以长长见识，我之前都没走过。之前我从北燕到南越的时候，都是绕着走的。”
“一般来说是这样，这是为了节省时间。只要翻过这座山，后面就到了我们要驻扎的地方。”
“还要多久？”
“看样子今天是得住在山上，明天下山之后再走一天就能到了。”
“好，那就坚持着再走一天。”
第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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