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丞受不起 作者:慕君倾
第31节
“我其实也想到会是这样，所以让李公公告诉你如果你那边结束了就来找我。”叶皓晟站起来动了动身体，伸了个懒腰，“不过今天确实也学习到很多东西，谢谢秦太医。”
“这是臣的荣幸。”
凤霖钰把自己身上披着的貂裘披到叶皓晟的身上。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啊？”
“我身体好，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你现在才更需要呢好吧？”
“我就知道你又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就是担心你。而且外面是真的挺冷的，我要是挨冻也没什么问题，你要是冻着了，那你立刻就能为自己诊断了。”
叶皓晟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了。
刚出去他就抖了一抖。
可能是因为太医院里面太暖和了，所以这么一出来，他真是觉得格外的冷啊。
“冷吧？”
“嗯。”
凤霖钰把叶皓晟搂在怀里：“我是担心被其他人发现我往太医院去，就没坐轿撵，只能走回去了。”
“你不冷吗？”
“我还行。”
叶皓晟想了想笑着说：“我倒是有一个比较暖和的方式，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现在穿成这样，而且这么冷的天，都这么晚了，外面应该也没人才对。那么……如果我让你背着我的话，会不会更好？这样咱俩都暖和，只是你要多走几步。”
“好，我没意见，那我就背着你走。”
凤霖钰当然没意见，他还恨不得能多有这种机会呢。
他是一点都不怕被别人发现。反正他背着的是自己的老婆，碍着别人什么事？
“你还是注意点吧，今天在德妃和莲妃的面前演了那么一出，估计她们多少还是有点高兴的吧？幸灾乐祸的那种。”
“嗯，不过我觉得以后这种戏还是少演。你知道我当时跟你说那些不耐烦的话，心里多不好受么？”
“我知道，咱们这是有目的性的，适当的付出，而且是带着目的性的很正常。”
“可是我不忍心怎么办？”
“有什么不忍心的？不就是说几句话么，又不会掉一块肉。你俺看看我，我身为当事人，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是你这个说话的人？”
“正因为我是说话的人，而且这话又是对你说的，所以我才更舍不得呢知道吗？”
“哦，好吧。”
凤霖钰背着叶皓晟，也不觉得累。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确实很冷，他不想让晟儿在这冻着，不然他还真想多背上一会儿。
“累了吧？学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很辛苦？”
“还行，又不是习武。”
“好学吗？”
“你到时候学了就知道。”叶皓晟叹气，“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师。”
“你那么聪明，一定很快。”
“那我回来再把我学会的交给你，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快。”
“好，以后就不用劳烦秦太医，我每天都给你诊脉，看看你的肚子里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家伙。”
“怎么，你很着急？”
“当然着急，我着急想赶紧堵住那些人的嘴。”
“你就一点都不怕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之后，你的麻烦反而会更大？到时候兴许那些人的嘴巴更是堵不住。”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那我就把你保护起来，瞒着所有人，等到时候瓜熟蒂落了，再公布这件事，他们也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这种事也不是想瞒着就能瞒住的。”叶皓晟叹气，“算了，反正还没有呢，我还是坚持要等到有了之后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好，那就等有了之后再说，希望能早点有。”
宸妃对德妃和莲妃两个人被陛下特别召见的这件事很有意见，在心里闷了一天，第二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宸妃无法忍受在已经有已知困难的情况下又出现一个困难，而那个困难还是她自己带过去的。
当然，她没有把德妃和莲妃召到自己的宫里，而是去了德妃那边。
莲妃的性子温和，什么话都懒得说，什么话都不说，总是淡淡的，她觉得如果是去找莲妃的话，可能说了半天，莲妃也什么都不会说。
倒是德妃这人……看上去好像温良无害，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德妃这个人简直阴险狡诈。毕竟如果她不是阴险狡诈的人，那现在她又怎么会遇到这个巨大的危机呢？
“姐姐今天怎么来我这了？我以为姐姐回去见陛下呢。”
“陛下那我也会去的，我来这只是因为没什么事，随便过来看看你。”
“那就多谢宸妃姐姐的关爱了。”
“不客气。不过关爱之后，我还是有话想问妹妹。”
“有什么话姐姐但说无妨。”
“听说昨天你和莲妃妹妹两个人一起被召见了？”
“是啊，昨天陛下确实召见了我和莲妃妹妹两个人。陛下说他想听我们弹奏，所以就召我们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宸妃就想问了，“看来陛下是因为之前我带你们去长乐宫，听了你们的弹奏，所以才对你们印象深刻，只是陛下为何没有召见我呢？”
“这一点妹妹也不知道。”德妃笑了笑，“毕竟陛下的心思，咱们做妃嫔的，还是不好了解的。”
“是吗？是你不了解，还是你本来了解，但是你不想说？”
“臣妾是真的不了解。”
“哦……那也未免太可惜了些。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昨天都聊了什么，这你总不会还是不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只是昨天和陛下聊得确实有些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姐姐说。”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想和我说吗？”宸妃顿了顿，“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我们现在是一起的。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个人就是叶皓晟。”
“可是我觉得叶皓晟已经不具备作为我们敌人的条件了。”
“什么叫做不具备做为敌人的条件了？”
“姐姐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昨天到长乐宫的时候叶皓晟也在，然而陛下对叶皓晟的态度非常冷淡，最后甚至还把叶皓晟给赶走了。你想想，如果叶皓晟真的还是我们的敌人，那陛下怎么会对他用这个态度？”
“陛下对叶皓晟的态度变了？”
德妃非常确定地点头：“是啊，当时不止是我看到这一点，莲妃妹妹也看到这一幕了。姐姐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莲妃妹妹。”
宸妃没说话。
宸妃只是觉得按说不应该啊……按说凤霖钰对叶皓晟……他们两个人真的说散就散了啊？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一些苗头，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这么快就说散就散了？
想想还真是觉得匪夷所思。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在骗你们？有没有可能他们其实本来好好的，就是为了做戏给你们看？”
“姐姐，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们对于陛下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们不过就是他的妃嫔之一，他怎么可能为了我们就对叶皓晟这般冷酷无情呢？”
“也对啊……”
宸妃也觉得不可能。
如果说陛下在她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她都不太相信，更别说是在德妃和莲妃面前演戏，分明一点必要都没有。
“所以姐姐，我看是你想多了。”
“那陛下还对你说了什么？陛下有没有对你有什么表示？”
“那您觉得陛下对我应该有什么表示？姐姐应该是想问，陛下有没有表示对我们的特别喜爱，尤其是超过对姐姐的那种感情，是吧？”
“是。”宸妃这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有还是没有？”
“这个我也不好说，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我也不能确定有还是没有啊……”
☆、第116章 狭路相逢
“德妃，今天我既然都已经到你这来了，我也不想瞒着你什么。陛下单独召见你和莲妃，我很不悦。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根本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陛下更不会知道你们的琴艺如何。做人最基本的便是要懂得知恩图报，我给了你们机会，可是你们现在竟然不知道感恩，反过来对付我，你不觉得你们的所作所为很过分吗？”
“姐姐，您说错了。过分的不是我们啊，是陛下要见我们，我们难道能抗旨不尊吗？陛下不召见你，那是陛下有其他想法，和我们无关，我们并没有阻拦陛下召见你。”德妃不上当，“况且你刚才说的什么知恩图报……是，这确实是事实，不过这些在后宫并不适用。后宫要懂得如何生存，而不是想着该如何礼让。如果在后宫不能把握住自己的机会，反倒是去礼让的话，那就没好日子过了。宸妃姐姐，我以为你应该很了解这些，而且很认同我的说法，难道不是吗？”
宸妃觉得自己是被摆了一道。
“其实您也别说什么。当初您让我和莲妃到长乐宫跟着您一起见陛下，难道您那个时候就没有任何想法？我觉得姐姐你当时心里就是在想陛下一直都看到你，肯定会觉得厌烦。所以这个时候你带新人过去，到时候陛下一高兴，对你也是有利的，而且还会觉得你很贤惠体贴。是啊，这个目标你已经实现了不是吗？而且还是我们帮你实现的。如果不是我们的话，你现在恐怕早就被陛下给抛弃了。”
“你……”
“宸妃姐姐，在后宫里生存的这一套，我都知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你也别想着要糊弄我，咱们谁都不要糊弄谁，过好自己的，各凭本事难道不好吗？”
“本事？你有什么本事？你以为如果当初不是我带你去长乐宫，陛下能认识你？陛下连你是谁，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你现在又在得意什么？”
“好啊，既然姐姐就想要这个感激的话，那我现在就好好感激感激姐姐。我要感谢姐姐你当初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们有机会得到陛下的赏识，真的是谢谢您了。”
德妃这话说的完全不是出自真心，宸妃听了之后只觉得更恶心。
“好，既然你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那就别怪我翻脸了。”宸妃起身，“芍药，咱们回去。”
“是，娘娘。”
德妃看到宸妃趾高气昂地走了，但是心里一点畏惧的感觉都没有。
有什么好畏惧的啊？
宸妃现在这无非就是在给她做样子。
在后宫可没有恩人这么一说，后宫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没有朋友。
即便宸妃当初确实是帮了她的忙，但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也不是宸妃能控制的。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她真的有能力，就算有宸妃将她带到长乐宫，就算她见到了陛下，陛下也未必会喜欢她啊。
宸妃出去之后脸就变黑了，心情尤其差劲。
“娘娘，您小心着点，别摔着。”
“现在本宫摔着不摔着还有什么用吗？现在陛下都被那个狐狸精给勾搭走了，还有人会在乎本宫吗？”
“其实芍药觉得您不必这么惊慌。陛下也只是召见了她们就这么一次而已，这能说明什么呢？如果陛下每天都召见她们，那说陛下被她们走了还算是有理有据，但是陛下就只召见了那么一次，什么都不能证明。您怎么就不算算陛下召见过您几次呢？”
宸妃想了想：“可是陛下既然已经召见了她们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虽然现在还没到这个次数，但是不可否认，想达到这个次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现在不是还没到时间么。”芍药笑了笑，“奴婢觉得既然还没到时间，那就不能说明什么。您现在要做的是绝对不能因为谁而停下脚步，您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您自己的本分。”
“本宫的本分？”
“对啊 ，您是陛下的妃嫔，那您的本分就是要伺候陛下，要对陛下好。您不要管其他人如何，只要您一心一意地对陛下好，那陛下终究还是会见到您的好，然后对您更好的。”
宸妃没说话。
“娘娘，您现在真的必须要沉住气。德妃那么得瑟，您觉得她能得瑟一辈子吗？咱们要看的不是谁在现在笑得开心，而是谁能笑到最后，知道吗？”
“嗯，本宫知道了。”
“所以您现在千万不要和德妃生气，您和德妃生气，到时候遭罪的也是您。女人若是生气，便会显得不好看。您难道不应该用您最好的一面去面对陛下，好得到陛下的喜爱吗？”
“是啊，本宫确实应该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不然若是让陛下看到我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怎么会对我有兴趣？”
“您这么想就对了。”
宸妃欣赏地看着芍药：“本宫真是没带错人，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你能给我指导了。”
“奴婢也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您和陛下的事情而已。这种事一般都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您身为当事者，心思已经完全被打乱，当然也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是啊，本宫的心情都被一个德妃打乱了。虽然当时陛下召见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德妃一个是莲妃，但是本宫觉得莲妃什么都做不出来。就凭着莲妃那个弱不禁风的模样，她能做什么呢？”
“不过您也不要太小看了莲妃。您怎么就确定莲妃弱不禁风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呢？在后宫，谁都不善良，谁都不简单。换句话说，如果真的简单，那早就呆不下去了。能留下来，就算原本单纯善良，也早就已经变成了满腹阴谋规矩的人了。您不要同情任何人，这就等于不给其他人机会。难道您想看到您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一份感情落入她人的手中吗？”
“当然不愿意。”宸妃深吸一口气，“对，你说得对，能留下来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我确实不能把谁看得太轻。”
宸妃觉得每次和芍药聊天之后，都有一种恍然大悟、豁然开朗的感觉，每一次芍药给她出了主意之后，她都有这种感觉。
她觉得其实她不是多聪明的人，是芍药，芍药才是最聪明的，如果没有芍药，她应该也走不到这一步。
既然宸妃心里的结已经解开，那现在她就要去长乐宫看看了。
正要往长乐宫走，她却看到了熟人。
所谓熟人就是叶皓晟。
叶皓晟也看到宸妃了。
今天凤霖钰很忙，好像是东竭国那边不安分，所以要开始商讨对策云云，下了朝之后就和一群大臣直接去了御书房，还没回长乐宫。
他觉得面对这种事，凤霖钰肯定得在御书房呆到晚上，他一个人觉得无聊，今天天气又好，就出来看看，一会就去太医院继续学习艺术了。
结果没想到竟然在这和宸妃狭路相逢。
“宸妃娘娘来了啊，陛下不在，现在还在御书房呢，恐怕今天很晚才会回来。”
“本宫想和你单独谈谈。”
叶皓晟挑眉：“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毕竟我身为男子，娘娘您是女子，如此一来……倘若被人传出去，那是要说闲话的。”
“无妨，我们就在这谈，在这里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叶皓晟想了想：“好吧，不过希望娘娘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我还有些事要忙。”
“你忙？你忙什么？忙着封后大典吗？”
“也不是，最近我比较喜欢演戏医术，所以有时间就会去太医院跑一跑，不过这都不重要，宸妃娘娘想和我谈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和陛下的关系到底如何了，我想听的是实话。”
“这个嘛……我和陛下的关系如何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宸妃娘娘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观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吗？如果我是宸妃娘娘你的话，我就乎选择自己去看，而不是问，而且问的还是当事人。换句话说，就算我真的说了什么，难道你真的会相信？我觉得你还不是那么傻。”
“本宫听说你最近和陛下的关系很堪忧？本宫倒是想亲眼所见，不本宫之前去长乐宫的时候，好像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
“嗯，不是好像没看到，是真的没看到，因为我根本就不在啊。”
“那本宫怎么亲眼所见？”
“我以为这已经很明显了。你看不到我，那是因为我不能打扰你和陛下的相处时间。其实之前我刚进宫的时候，陛下也是不准任何人进到长乐宫来的，这一点宸妃娘娘你应该多少也听说了。”
“是，本宫是听说过，那个时候不管是谁进长乐宫都得得到陛下的准许，问题是陛下根本就不准许。”
“是啊，那个时候我出去也不行，可是现在陛下却让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出宫都不拦着我，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他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派人跟着我，免得到时候我不见踪影，没人当皇后而已。”
☆、第117章 新婚大喜
“真的是这样？”
“陛下现在对我的态度，谁都能看到。昨天你不在的时候，德妃和莲妃来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她们，她们是见到陛下昨天是怎么对我的。如果你听了他们所说的，那你一定不会觉我在骗你。”
“是吗？”
宸妃心想说，她倒是想问，可是怎么问啊？
现在德妃和莲妃都是她的对手，是她的敌人，她怎么可能会问德妃这些东西？就算她问了，难道德妃说的就是真话？难道他们说了，她就得相信？
所以现在然是什么都不停，谁都不相信才最安全。
“叶皓晟，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
“合作？什么意思？怎么合作？”
“合作就是合作。现在我也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希望你能帮我。”
叶皓晟无奈苦笑：“你说错了吧？我帮你？难道你没发觉现在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吗？就现在这个情况……陛下说不定在把我封为皇后之后，就直接把我赶到冷宫去了。你以为还能帮你说上什么话吗？”
“你真的自身难保？”
宸妃觉得所谓的自身难保有可能根本都是假的，说不定只是叶皓晟不愿意帮忙呢。
“宸妃娘娘，我可以告诉您一句话，当然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决定权在你。”
“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现在宸妃娘娘你的优势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在我看来，之前陛下所了解到的后宫其实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将来陛下幸后宫妃嫔，首先想到的人肯定是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昨天陛下召见了德妃和莲妃，陛下很欣赏德妃和莲妃的才华。我想这个消息你一定也知道了，对吧？”
宸妃没说话。
“我并不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是觉得，以前你在陛下心中占据很大的位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陛下之前对你的那份爱已经分散给其他人了，你不再是那么独一无二。你不是说要和我结盟么，我觉得我也没那个能力，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给你一些消息。当然，信不信还是要看你的。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就应该知道现在谁是你的敌人。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宸妃知道这些，现在叶皓晟跟她说这些，而这些和她所知道的又能一一对上，没有出入，这就说明叶皓晟没骗她。
一下子，她心里对叶皓晟的那份警惕心又没了。
她相信叶皓晟应该确实是对她好的吧？
是不是能一起结盟，这不好说，但是只少现在叶皓晟没和她作对。
“好，我知道了。”
叶皓晟点头：“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多说无益。现在陛下不在长乐宫，你若是想见陛下，那就明天再来，今天肯定是不可能了。我也要去太医院学点医术，没时间继续在这和你闲聊。所以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一步了。”
“好，你走吧。”
叶皓晟走了之后，嘴角就扬起来了。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宸妃和德妃还有莲妃已经有了矛盾，以宸妃的脾气，宸妃肯定不可能任由自己的风头被德妃和莲妃抢走。
那接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宸妃和德妃还有莲妃对战，等她们对战完，他就轻松许多了。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
这半个月的时间，凤霖钰在为了东竭国的事情烦恼。
他发现一切和上一世确实有了很大的不同，譬如东竭国的问题。
至少在上一世他追随晟儿之前，东竭国的动静都还没闹到这么大。
所以这次虽然是要成亲了，总算是到了盼望已久的时刻，但是他也没有多开心，因为每天除了忙碌就是忙碌，哪儿有时间开心呢？
他觉得恐怕过不久就真的要打仗了，而且他也许还会御驾亲征。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也就是今天，这一天就是他和晟儿成亲的日子。
因为晟儿已经认了邢老爷子做义父，所以他便是从邢家出嫁，到宫里来。
如此一来，百姓们也能暂时先忘掉他的身份，忘记他本来是北燕国的人。
之前他认邢老爷子做义父的这件事没人知道，这次直接从邢家出嫁，也就能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
这一天要做的事就是行礼，还有各种规矩，好在叶皓晟之前经历过了一次，这一次也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轻车熟路，倒是没什么困难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那杯酒到底是怎么样的。
真的会再重来一次吗？
其实如果真的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至少他还有机会重来了一次，而且在这一次他和凤霖钰爱得很深，虽然不满足，但至少也不遗憾。
成亲的前一天，叶皓晟还在和凤霖钰说这件事。
“如果这次和之前一样，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呢？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可能的。”
“我的意思是假设……我知道现在做这种假设不太吉利，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如果真的我们以不同的方式重新来了一遍，但结果是一样的，那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
叶皓晟笑着说：“那我能不能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啊？”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成真了，那……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像之前那样，别跟着我啊？你是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你不能因为我而放下天下人啊，这对大家是不公平的。”
“对大家不公平？那对我们两个人就是公平的吗？是，我是一国之君，不过我也是个人，我是有感情的人，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可以这么告诉你，我做不到抛弃自己的七情六欲，我就是个凡人。作为一个凡人，我的爱人离我而去，那是我深爱的人，你以为我真能独活？那我成什么了？那我不就成了冷血无情的人？难道你愿意看到那样的我？那样的我就算还继续做一国之君，将来也说不定是个暴君。”
“你的想法太极端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极端的，我觉得这很现实。我爱你，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这次真的又发生了之前一样的事，那我一定会查出凶手是谁。说不定老天爷看我们这么倒霉，然后就再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到时候我一定先把凶手惩治了。”
“好。”叶皓晟笑着说，“反正其实都只是假设，既然是假设，那就是胡说啊。”
“明天就要成亲了，也只有咱们会在成亲之前假设这么可怕的事。”
“这叫做有备无患。”
于是当他们看着眼前的合卺酒的时候，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忐忑了。
凤霖钰非常顺手地换过了两个人面前的酒杯，然后拉着叶皓晟，将酒杯里的酒只喝了半杯。
叶皓晟本身酒量不好，凤霖钰喝的快，叶皓晟那个时候也才刚刚抿了一口而已，结果就被凤霖钰又换了酒杯。
这一刻叶皓晟知道了凤霖钰的意思。
他之前一直以为凤霖钰只是想换酒杯而已，其实换过去又要再换回来，这就是同生共死。
如果两个人的酒杯里有任何问题，他们两个人就都会出事，谁都别想活到最后。
在当时叶皓晟还是挺感动的，但是这种感动也没维持多久，因为明明他们前一天才刚刚说好，凤霖钰说到时候要找到凶手是谁，万一在这个时候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岂不是连查出凶手是谁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幸好的是，酒确实没问题，两个人喝了之后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果然还是改变了啊。”叶皓晟感叹，“那我是不是就能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做你的皇后了？”
“当然，我们已经过了最危险的这一关，以后就都是坦途。”
“希望如此吧。”
而此时此刻，莲妃却没那么开心。
“你说什么？陛下和凤霖钰了酒杯，而且还一人喝了一半。”
“是，这是奴才亲眼所见的。”
“怎么会这样……”莲妃的脸色苍白，六神无主，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娘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没有解蛊的办法？”
“这……恐怕很难，目前为止，这种蛊毒是没有解开的办法的。”
“真的吗？那……那他们还有多长时间？”
“他们不是一个人喝掉一杯，而是每个人只喝了半杯，所以也不是很确定……”
“不确定？那是不是也有可能不会出问题？”
“这不可能，只要稍微沾了一点，就会中蛊毒。”
“为什么会这样！”莲妃崩溃了，“不是说他们的感情很不好吗？那为什么陛下会换酒杯？为什么陛下会这么做？这不合理啊！还是说陛下早就知道了什么？陛下会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陛下不可能知道。如果陛下真的知道，那陛下就不会喝下那杯酒了不是吗？娘娘，您现在千万不能激动。目前还不知道蛊毒什么时候会发挥作用，您千万不可自乱阵脚，不然就等同于自己招认啊。”
☆、第118章 太傅到来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喝那一杯酒。”莲妃很懊恼，“若是陛下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可就……谋害皇上的罪名一旦证实了，那……”
那也就没什么以后了。
“娘娘您先别着急，为今之计还是先找高人看看有没有解开这蛊毒的办法再说吧。”
“对，对，快去找人看看这蛊毒可有解。”
莲妃整个人都慌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好在她做的很隐蔽，现在这蛊毒也不会发作，等以后发作，谁又能知道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
但是中毒的人是陛下啊，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该如何自处？
如果陛下驾崩了，那她可就直接成了太妃，说不定还要被拉去陪葬。
即便没有拉出去陪葬，那她的好日子也没有了。
随着新帝登基，她只能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孤独终老。
正所谓害人终害己，莲妃这次算是深有体会了。
而此时此刻已经喝了带有蛊毒的酒之后的凤霖钰和叶皓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陛下大婚，大赦天下，休朝三日，凤霖钰真是觉得自己难得能有这么三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做，就陪在叶皓晟身边。
然而他也不是真的彻底闲了下来，因为北燕派来祝贺的特使已经到了，虽然晚了一天，但是人家来了，总不能不管吧？
“你说北燕又派谁来了？是以来庆贺咱们大婚的由头来的，这说白了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往这送奸细吗？你说北燕的皇帝是不是疯了？就算没疯，脑子应该也有点问题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派来的是谁，得见见。”
“嗯，见见就知道了。”
叶皓晟见到来的人之后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赵太傅，怎么是您来了？”
“这是陛下的旨意……”
“您一把年纪了，陛下竟然让您千里迢迢地到南越来。”
“提出这个意见的人是新上任的丞相，也就是那个黎佑。”
“黎佑？我倒是没和他见过面。”
“哼，那人现在真的是把朝堂之中本来的贤臣都打发走了。”赵太傅说完这话才意识到南越国的皇帝凤霖钰也在，赶紧闭嘴不说。
叶皓晟看出了赵太傅的小心谨慎，对凤霖钰说：“不然你先出去，我和赵太傅单独谈谈？”
凤霖钰皱眉：“不准。”
“啊？为什么不准？”
“赵太傅是北燕来的，我怎么知道北燕的皇帝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北燕的皇帝有没有吩咐赵太傅做什么？”
“你放心，我还能背叛你不成？你不相信我啊？”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我但心把他留下来跟你说完话之后，再把你给拐跑了，那我怎么办？咱们可是刚刚才成亲，如果你现在就跑了，那我找谁去？”
“放心吧，我跑去哪儿啊？”
“不行，我坚持要在这听着。”
“北燕的机密你怎么听？”
“你现在都是南越人了，如果是北燕的机密，他就不应该告诉你。”
赵太傅也懵了，他总觉得凤霖钰这……这不像是个皇帝啊。
之前听说南越的皇帝暴戾不堪，万万没想到见到本人之后竟然是……这样的。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叶皓晟无奈，“你要是不这么说，兴许我还能帮你打探一下北燕的秘密，结果现在你这话一说出来，我连打探的机会都没有。”
“不需要，打探什么？有什么好打探的？根本就不需要。”
“哦，那你随便呆在这里，我不拦着你了。”
“嗯，这还差不多。”
“赵太傅，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
赵太傅谨慎地看着凤霖钰：“可他……”
“您放心，他不是那种缺德的人。再说了，我现在也是南越人了，您有什么是能和我说的，他也能听。”
“可是这……”赵太傅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唉，好吧。以前在超中有很多忠心耿耿的大臣，那些人和你的关系也都很好，可是因为黎佑的原因，现在那些忠臣良将都被陛下遣走了。剩下一些实在找不到问题的，陛下就削了他们的权利，让他们在朝上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即便说了，陛下也不会相信。现在提拔上来的一些都是那些奸佞小人，和黎佑的关系也很好。人家的陛下都是亲贤臣远小人，现在咱们的陛下是彻底反了过来。”
“黎佑？在我来到北燕之前，黎佑貌似也只是个小官啊。我不认识他，也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而已。”
“实际上你可能不知道，选人随着太子一起到南越做人质，这件事他也参与了。而且便是他向陛下谏言，提议让你随着前来，而后他也因此立了大功，加官进爵，直接到了你的位置。”
“是这样啊……不得不说，这个黎佑还是挺聪明的。”
“是挺聪明的。”凤霖钰说，“我还得感谢他呢，如果不是他的提议，如果不是他和北燕的陛下提出让你来，那我还捡不到宝呢。”
“可其实不是他啊，就算他没提，我也是想来的。”
“他当时的想法应该是要把北燕的忠臣，也就是你，先想办法弄走，然后再开始排除你的那些人。总而言之，北燕的皇帝这是自讨苦吃，没事找事儿。本来如果他不听信谗言，他的北燕还不至于毁灭得这么快，但是现在……那可就不乐观了。”凤霖钰挑眉，“有人就是这样，该相信的不相信，不该相信的却那么相信，然后就难逃被算计的命运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叶皓晟皱眉，“您现在到这来，还能回去吗？”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陛下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出北燕？”
“嗯，陛下确实是这么想的。”
叶皓晟苦笑：“我之前效忠了陛下那么多年，结果陛下还是不相信我，我能说什么呢？真不知道我是应该感谢陛下这么瞧得起我，怕我泄露北燕的秘密，还是应该记恨陛下这般不信任我。”
赵太傅叹气：“想我如今都已经一把年纪了，竟然最后落得一个背井离乡的下场，真是造孽啊。”
“您不必忧心，您既然已经到了南越，我会好好照顾您的。我会让人给您安排住处，既然北燕的皇帝是那样的人，那您不如就留在南越吧。”
“你，你这是要让我背叛北燕？”
赵太傅有些惶恐。
虽然赵太傅对北燕的皇帝非常不满，但是也到不了背叛的地步。
他毕竟忠心耿耿啊，现在让他背叛故土，这种事他当然做不到。
“没有人想让您背叛北燕，只是您现在回不去，所以就先踏踏实实地留下来。”
“可是这……”
“可是不论如何，您确实都回不去了。”凤霖钰笑道，“之前听晟儿说过，您对他的意义是亦师亦友，如今您到了北燕，我自当要尽地主之谊。您放心，您是晟儿的朋友，我当然不会逼问您任何事。如果您相信我们，愿意和我说一些什么，那我洗耳恭听，如果您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会逼着您。”
赵太傅抿了抿唇。
赵太傅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审时度势。
眼下的情势确实不容许他多做怀疑，他确实应该相信凤霖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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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我其实也想到会是这样，所以让李公公告诉你如果你那边结束了就来找我。”叶皓晟站起来动了动身体，伸了个懒腰，“不过今天确实也学习到很多东西，谢谢秦太医。”
“这是臣的荣幸。”
凤霖钰把自己身上披着的貂裘披到叶皓晟的身上。
“你把衣服给我了，你不冷啊？”
“我身体好，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你现在才更需要呢好吧？”
“我就知道你又看不起我。”
“不是看不起你，就是担心你。而且外面是真的挺冷的，我要是挨冻也没什么问题，你要是冻着了，那你立刻就能为自己诊断了。”
叶皓晟撇了撇嘴，但还是听话了。
刚出去他就抖了一抖。
可能是因为太医院里面太暖和了，所以这么一出来，他真是觉得格外的冷啊。
“冷吧？”
“嗯。”
凤霖钰把叶皓晟搂在怀里：“我是担心被其他人发现我往太医院去，就没坐轿撵，只能走回去了。”
“你不冷吗？”
“我还行。”
叶皓晟想了想笑着说：“我倒是有一个比较暖和的方式，就是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你现在穿成这样，而且这么冷的天，都这么晚了，外面应该也没人才对。那么……如果我让你背着我的话，会不会更好？这样咱俩都暖和，只是你要多走几步。”
“好，我没意见，那我就背着你走。”
凤霖钰当然没意见，他还恨不得能多有这种机会呢。
他是一点都不怕被别人发现。反正他背着的是自己的老婆，碍着别人什么事？
“你还是注意点吧，今天在德妃和莲妃的面前演了那么一出，估计她们多少还是有点高兴的吧？幸灾乐祸的那种。”
“嗯，不过我觉得以后这种戏还是少演。你知道我当时跟你说那些不耐烦的话，心里多不好受么？”
“我知道，咱们这是有目的性的，适当的付出，而且是带着目的性的很正常。”
“可是我不忍心怎么办？”
“有什么不忍心的？不就是说几句话么，又不会掉一块肉。你俺看看我，我身为当事人，我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更何况是你这个说话的人？”
“正因为我是说话的人，而且这话又是对你说的，所以我才更舍不得呢知道吗？”
“哦，好吧。”
凤霖钰背着叶皓晟，也不觉得累。
如果不是因为现在确实很冷，他不想让晟儿在这冻着，不然他还真想多背上一会儿。
“累了吧？学了那么长时间，是不是很辛苦？”
“还行，又不是习武。”
“好学吗？”
“你到时候学了就知道。”叶皓晟叹气，“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师。”
“你那么聪明，一定很快。”
“那我回来再把我学会的交给你，看看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快。”
“好，以后就不用劳烦秦太医，我每天都给你诊脉，看看你的肚子里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小家伙。”
“怎么，你很着急？”
“当然着急，我着急想赶紧堵住那些人的嘴。”
“你就一点都不怕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之后，你的麻烦反而会更大？到时候兴许那些人的嘴巴更是堵不住。”
“我不怕。”
“你不怕我怕。”
“那我就把你保护起来，瞒着所有人，等到时候瓜熟蒂落了，再公布这件事，他们也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这种事也不是想瞒着就能瞒住的。”叶皓晟叹气，“算了，反正还没有呢，我还是坚持要等到有了之后再说，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好，那就等有了之后再说，希望能早点有。”
宸妃对德妃和莲妃两个人被陛下特别召见的这件事很有意见，在心里闷了一天，第二天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宸妃无法忍受在已经有已知困难的情况下又出现一个困难，而那个困难还是她自己带过去的。
当然，她没有把德妃和莲妃召到自己的宫里，而是去了德妃那边。
莲妃的性子温和，什么话都懒得说，什么话都不说，总是淡淡的，她觉得如果是去找莲妃的话，可能说了半天，莲妃也什么都不会说。
倒是德妃这人……看上去好像温良无害，但实际上呢？
实际上德妃这个人简直阴险狡诈。毕竟如果她不是阴险狡诈的人，那现在她又怎么会遇到这个巨大的危机呢？
“姐姐今天怎么来我这了？我以为姐姐回去见陛下呢。”
“陛下那我也会去的，我来这只是因为没什么事，随便过来看看你。”
“那就多谢宸妃姐姐的关爱了。”
“不客气。不过关爱之后，我还是有话想问妹妹。”
“有什么话姐姐但说无妨。”
“听说昨天你和莲妃妹妹两个人一起被召见了？”
“是啊，昨天陛下确实召见了我和莲妃妹妹两个人。陛下说他想听我们弹奏，所以就召我们过去了。”
“原来是这样。”宸妃就想问了，“看来陛下是因为之前我带你们去长乐宫，听了你们的弹奏，所以才对你们印象深刻，只是陛下为何没有召见我呢？”
“这一点妹妹也不知道。”德妃笑了笑，“毕竟陛下的心思，咱们做妃嫔的，还是不好了解的。”
“是吗？是你不了解，还是你本来了解，但是你不想说？”
“臣妾是真的不了解。”
“哦……那也未免太可惜了些。不过我想知道你们昨天都聊了什么，这你总不会还是不知道吧？”
“知道是知道，只是昨天和陛下聊得确实有些多，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姐姐说。”
“我现在只想问你一句，你想和我说吗？”宸妃顿了顿，“我知道你的想法，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能知道一件事，我们现在是一起的。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个人就是叶皓晟。”
“可是我觉得叶皓晟已经不具备作为我们敌人的条件了。”
“什么叫做不具备做为敌人的条件了？”
“姐姐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昨天到长乐宫的时候叶皓晟也在，然而陛下对叶皓晟的态度非常冷淡，最后甚至还把叶皓晟给赶走了。你想想，如果叶皓晟真的还是我们的敌人，那陛下怎么会对他用这个态度？”
“陛下对叶皓晟的态度变了？”
德妃非常确定地点头：“是啊，当时不止是我看到这一点，莲妃妹妹也看到这一幕了。姐姐你若是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莲妃妹妹。”
宸妃没说话。
宸妃只是觉得按说不应该啊……按说凤霖钰对叶皓晟……他们两个人真的说散就散了啊？
虽然之前已经有了一些苗头，但是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这么快就说散就散了？
想想还真是觉得匪夷所思。
“有没有可能他们是在骗你们？有没有可能他们其实本来好好的，就是为了做戏给你们看？”
“姐姐，您是不是想得太多了？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我们对于陛下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们不过就是他的妃嫔之一，他怎么可能为了我们就对叶皓晟这般冷酷无情呢？”
“也对啊……”
宸妃也觉得不可能。
如果说陛下在她面前演了这么一出，她都不太相信，更别说是在德妃和莲妃面前演戏，分明一点必要都没有。
“所以姐姐，我看是你想多了。”
“那陛下还对你说了什么？陛下有没有对你有什么表示？”
“那您觉得陛下对我应该有什么表示？姐姐应该是想问，陛下有没有表示对我们的特别喜爱，尤其是超过对姐姐的那种感情，是吧？”
“是。”宸妃这个字完全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有还是没有？”
“这个我也不好说，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理解，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我也不能确定有还是没有啊……”
☆、第116章 狭路相逢
“德妃，今天我既然都已经到你这来了，我也不想瞒着你什么。陛下单独召见你和莲妃，我很不悦。要知道，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们根本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陛下更不会知道你们的琴艺如何。做人最基本的便是要懂得知恩图报，我给了你们机会，可是你们现在竟然不知道感恩，反过来对付我，你不觉得你们的所作所为很过分吗？”
“姐姐，您说错了。过分的不是我们啊，是陛下要见我们，我们难道能抗旨不尊吗？陛下不召见你，那是陛下有其他想法，和我们无关，我们并没有阻拦陛下召见你。”德妃不上当，“况且你刚才说的什么知恩图报……是，这确实是事实，不过这些在后宫并不适用。后宫要懂得如何生存，而不是想着该如何礼让。如果在后宫不能把握住自己的机会，反倒是去礼让的话，那就没好日子过了。宸妃姐姐，我以为你应该很了解这些，而且很认同我的说法，难道不是吗？”
宸妃觉得自己是被摆了一道。
“其实您也别说什么。当初您让我和莲妃到长乐宫跟着您一起见陛下，难道您那个时候就没有任何想法？我觉得姐姐你当时心里就是在想陛下一直都看到你，肯定会觉得厌烦。所以这个时候你带新人过去，到时候陛下一高兴，对你也是有利的，而且还会觉得你很贤惠体贴。是啊，这个目标你已经实现了不是吗？而且还是我们帮你实现的。如果不是我们的话，你现在恐怕早就被陛下给抛弃了。”
“你……”
“宸妃姐姐，在后宫里生存的这一套，我都知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你也别想着要糊弄我，咱们谁都不要糊弄谁，过好自己的，各凭本事难道不好吗？”
“本事？你有什么本事？你以为如果当初不是我带你去长乐宫，陛下能认识你？陛下连你是谁，长成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你现在又在得意什么？”
“好啊，既然姐姐就想要这个感激的话，那我现在就好好感激感激姐姐。我要感谢姐姐你当初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们有机会得到陛下的赏识，真的是谢谢您了。”
德妃这话说的完全不是出自真心，宸妃听了之后只觉得更恶心。
“好，既然你是这么忘恩负义的人，那就别怪我翻脸了。”宸妃起身，“芍药，咱们回去。”
“是，娘娘。”
德妃看到宸妃趾高气昂地走了，但是心里一点畏惧的感觉都没有。
有什么好畏惧的啊？
宸妃现在这无非就是在给她做样子。
在后宫可没有恩人这么一说，后宫的女人都是她的敌人，没有朋友。
即便宸妃当初确实是帮了她的忙，但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也不是宸妃能控制的。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她真的有能力，就算有宸妃将她带到长乐宫，就算她见到了陛下，陛下也未必会喜欢她啊。
宸妃出去之后脸就变黑了，心情尤其差劲。
“娘娘，您小心着点，别摔着。”
“现在本宫摔着不摔着还有什么用吗？现在陛下都被那个狐狸精给勾搭走了，还有人会在乎本宫吗？”
“其实芍药觉得您不必这么惊慌。陛下也只是召见了她们就这么一次而已，这能说明什么呢？如果陛下每天都召见她们，那说陛下被她们走了还算是有理有据，但是陛下就只召见了那么一次，什么都不能证明。您怎么就不算算陛下召见过您几次呢？”
宸妃想了想：“可是陛下既然已经召见了她们第一次，那就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虽然现在还没到这个次数，但是不可否认，想达到这个次数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是现在不是还没到时间么。”芍药笑了笑，“奴婢觉得既然还没到时间，那就不能说明什么。您现在要做的是绝对不能因为谁而停下脚步，您需要做的就是做好您自己的本分。”
“本宫的本分？”
“对啊 ，您是陛下的妃嫔，那您的本分就是要伺候陛下，要对陛下好。您不要管其他人如何，只要您一心一意地对陛下好，那陛下终究还是会见到您的好，然后对您更好的。”
宸妃没说话。
“娘娘，您现在真的必须要沉住气。德妃那么得瑟，您觉得她能得瑟一辈子吗？咱们要看的不是谁在现在笑得开心，而是谁能笑到最后，知道吗？”
“嗯，本宫知道了。”
“所以您现在千万不要和德妃生气，您和德妃生气，到时候遭罪的也是您。女人若是生气，便会显得不好看。您难道不应该用您最好的一面去面对陛下，好得到陛下的喜爱吗？”
“是啊，本宫确实应该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不然若是让陛下看到我一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怎么会对我有兴趣？”
“您这么想就对了。”
宸妃欣赏地看着芍药：“本宫真是没带错人，在这种时候也就只有你能给我指导了。”
“奴婢也只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看待您和陛下的事情而已。这种事一般都是当事者迷旁观者清，您身为当事者，心思已经完全被打乱，当然也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是啊，本宫的心情都被一个德妃打乱了。虽然当时陛下召见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德妃一个是莲妃，但是本宫觉得莲妃什么都做不出来。就凭着莲妃那个弱不禁风的模样，她能做什么呢？”
“不过您也不要太小看了莲妃。您怎么就确定莲妃弱不禁风的模样不是装出来的呢？在后宫，谁都不善良，谁都不简单。换句话说，如果真的简单，那早就呆不下去了。能留下来，就算原本单纯善良，也早就已经变成了满腹阴谋规矩的人了。您不要同情任何人，这就等于不给其他人机会。难道您想看到您辛辛苦苦经营起来的一份感情落入她人的手中吗？”
“当然不愿意。”宸妃深吸一口气，“对，你说得对，能留下来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我确实不能把谁看得太轻。”
宸妃觉得每次和芍药聊天之后，都有一种恍然大悟、豁然开朗的感觉，每一次芍药给她出了主意之后，她都有这种感觉。
她觉得其实她不是多聪明的人，是芍药，芍药才是最聪明的，如果没有芍药，她应该也走不到这一步。
既然宸妃心里的结已经解开，那现在她就要去长乐宫看看了。
正要往长乐宫走，她却看到了熟人。
所谓熟人就是叶皓晟。
叶皓晟也看到宸妃了。
今天凤霖钰很忙，好像是东竭国那边不安分，所以要开始商讨对策云云，下了朝之后就和一群大臣直接去了御书房，还没回长乐宫。
他觉得面对这种事，凤霖钰肯定得在御书房呆到晚上，他一个人觉得无聊，今天天气又好，就出来看看，一会就去太医院继续学习艺术了。
结果没想到竟然在这和宸妃狭路相逢。
“宸妃娘娘来了啊，陛下不在，现在还在御书房呢，恐怕今天很晚才会回来。”
“本宫想和你单独谈谈。”
叶皓晟挑眉：“这恐怕不合规矩吧？毕竟我身为男子，娘娘您是女子，如此一来……倘若被人传出去，那是要说闲话的。”
“无妨，我们就在这谈，在这里光明正大，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叶皓晟想了想：“好吧，不过希望娘娘有什么话就赶快说，我还有些事要忙。”
“你忙？你忙什么？忙着封后大典吗？”
“也不是，最近我比较喜欢演戏医术，所以有时间就会去太医院跑一跑，不过这都不重要，宸妃娘娘想和我谈什么呢？”
“我想知道你和陛下的关系到底如何了，我想听的是实话。”
“这个嘛……我和陛下的关系如何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宸妃娘娘若是想知道可以自己观察。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不是吗？如果我是宸妃娘娘你的话，我就乎选择自己去看，而不是问，而且问的还是当事人。换句话说，就算我真的说了什么，难道你真的会相信？我觉得你还不是那么傻。”
“本宫听说你最近和陛下的关系很堪忧？本宫倒是想亲眼所见，不本宫之前去长乐宫的时候，好像都没有看到你的身影。”
“嗯，不是好像没看到，是真的没看到，因为我根本就不在啊。”
“那本宫怎么亲眼所见？”
“我以为这已经很明显了。你看不到我，那是因为我不能打扰你和陛下的相处时间。其实之前我刚进宫的时候，陛下也是不准任何人进到长乐宫来的，这一点宸妃娘娘你应该多少也听说了。”
“是，本宫是听说过，那个时候不管是谁进长乐宫都得得到陛下的准许，问题是陛下根本就不准许。”
“是啊，那个时候我出去也不行，可是现在陛下却让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出宫都不拦着我，这难道还不说明问题？他现在要做的无非就是派人跟着我，免得到时候我不见踪影，没人当皇后而已。”
☆、第117章 新婚大喜
“真的是这样？”
“陛下现在对我的态度，谁都能看到。昨天你不在的时候，德妃和莲妃来了，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去问她们，她们是见到陛下昨天是怎么对我的。如果你听了他们所说的，那你一定不会觉我在骗你。”
“是吗？”
宸妃心想说，她倒是想问，可是怎么问啊？
现在德妃和莲妃都是她的对手，是她的敌人，她怎么可能会问德妃这些东西？就算她问了，难道德妃说的就是真话？难道他们说了，她就得相信？
所以现在然是什么都不停，谁都不相信才最安全。
“叶皓晟，我希望你能跟我合作。”
“合作？什么意思？怎么合作？”
“合作就是合作。现在我也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希望你能帮我。”
叶皓晟无奈苦笑：“你说错了吧？我帮你？难道你没发觉现在我都已经自身难保了吗？就现在这个情况……陛下说不定在把我封为皇后之后，就直接把我赶到冷宫去了。你以为还能帮你说上什么话吗？”
“你真的自身难保？”
宸妃觉得所谓的自身难保有可能根本都是假的，说不定只是叶皓晟不愿意帮忙呢。
“宸妃娘娘，我可以告诉您一句话，当然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相信，决定权在你。”
“你要说什么？”
“我要说的就是，现在宸妃娘娘你的优势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在我看来，之前陛下所了解到的后宫其实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将来陛下幸后宫妃嫔，首先想到的人肯定是你。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昨天陛下召见了德妃和莲妃，陛下很欣赏德妃和莲妃的才华。我想这个消息你一定也知道了，对吧？”
宸妃没说话。
“我并不是要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只是觉得，以前你在陛下心中占据很大的位置，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陛下之前对你的那份爱已经分散给其他人了，你不再是那么独一无二。你不是说要和我结盟么，我觉得我也没那个能力，现在能做的也就是给你一些消息。当然，信不信还是要看你的。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那你就应该知道现在谁是你的敌人。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话，我也没办法。”
宸妃知道这些，现在叶皓晟跟她说这些，而这些和她所知道的又能一一对上，没有出入，这就说明叶皓晟没骗她。
一下子，她心里对叶皓晟的那份警惕心又没了。
她相信叶皓晟应该确实是对她好的吧？
是不是能一起结盟，这不好说，但是只少现在叶皓晟没和她作对。
“好，我知道了。”
叶皓晟点头：“那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多说无益。现在陛下不在长乐宫，你若是想见陛下，那就明天再来，今天肯定是不可能了。我也要去太医院学点医术，没时间继续在这和你闲聊。所以不好意思，我就先走一步了。”
“好，你走吧。”
叶皓晟走了之后，嘴角就扬起来了。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现在宸妃和德妃还有莲妃已经有了矛盾，以宸妃的脾气，宸妃肯定不可能任由自己的风头被德妃和莲妃抢走。
那接下来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宸妃和德妃还有莲妃对战，等她们对战完，他就轻松许多了。
半个月很快就过去。
这半个月的时间，凤霖钰在为了东竭国的事情烦恼。
他发现一切和上一世确实有了很大的不同，譬如东竭国的问题。
至少在上一世他追随晟儿之前，东竭国的动静都还没闹到这么大。
所以这次虽然是要成亲了，总算是到了盼望已久的时刻，但是他也没有多开心，因为每天除了忙碌就是忙碌，哪儿有时间开心呢？
他觉得恐怕过不久就真的要打仗了，而且他也许还会御驾亲征。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眼下，也就是今天，这一天就是他和晟儿成亲的日子。
因为晟儿已经认了邢老爷子做义父，所以他便是从邢家出嫁，到宫里来。
如此一来，百姓们也能暂时先忘掉他的身份，忘记他本来是北燕国的人。
之前他认邢老爷子做义父的这件事没人知道，这次直接从邢家出嫁，也就能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了。
这一天要做的事就是行礼，还有各种规矩，好在叶皓晟之前经历过了一次，这一次也就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轻车熟路，倒是没什么困难的。
但是即便如此，他的心还是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那杯酒到底是怎么样的。
真的会再重来一次吗？
其实如果真的发生了之前那样的事，他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至少他还有机会重来了一次，而且在这一次他和凤霖钰爱得很深，虽然不满足，但至少也不遗憾。
成亲的前一天，叶皓晟还在和凤霖钰说这件事。
“如果这次和之前一样，最终还是没能躲过去呢？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可能的。”
“我的意思是假设……我知道现在做这种假设不太吉利，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如果真的我们以不同的方式重新来了一遍，但结果是一样的，那你会怎么做？”
“我不知道。”
叶皓晟笑着说：“那我能不能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啊？”
“什么？”
“如果，我是说如果真的成真了，那……那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像之前那样，别跟着我啊？你是陛下，你是一国之君，你还有你的事情要做，你不能因为我而放下天下人啊，这对大家是不公平的。”
“对大家不公平？那对我们两个人就是公平的吗？是，我是一国之君，不过我也是个人，我是有感情的人，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可以这么告诉你，我做不到抛弃自己的七情六欲，我就是个凡人。作为一个凡人，我的爱人离我而去，那是我深爱的人，你以为我真能独活？那我成什么了？那我不就成了冷血无情的人？难道你愿意看到那样的我？那样的我就算还继续做一国之君，将来也说不定是个暴君。”
“你的想法太极端了……”
“我不觉得有什么极端的，我觉得这很现实。我爱你，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不过我可以保证，如果这次真的又发生了之前一样的事，那我一定会查出凶手是谁。说不定老天爷看我们这么倒霉，然后就再给我们一次重来的机会，到时候我一定先把凶手惩治了。”
“好。”叶皓晟笑着说，“反正其实都只是假设，既然是假设，那就是胡说啊。”
“明天就要成亲了，也只有咱们会在成亲之前假设这么可怕的事。”
“这叫做有备无患。”
于是当他们看着眼前的合卺酒的时候，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忐忑了。
凤霖钰非常顺手地换过了两个人面前的酒杯，然后拉着叶皓晟，将酒杯里的酒只喝了半杯。
叶皓晟本身酒量不好，凤霖钰喝的快，叶皓晟那个时候也才刚刚抿了一口而已，结果就被凤霖钰又换了酒杯。
这一刻叶皓晟知道了凤霖钰的意思。
他之前一直以为凤霖钰只是想换酒杯而已，其实换过去又要再换回来，这就是同生共死。
如果两个人的酒杯里有任何问题，他们两个人就都会出事，谁都别想活到最后。
在当时叶皓晟还是挺感动的，但是这种感动也没维持多久，因为明明他们前一天才刚刚说好，凤霖钰说到时候要找到凶手是谁，万一在这个时候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岂不是连查出凶手是谁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幸好的是，酒确实没问题，两个人喝了之后都很正常，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
“果然还是改变了啊。”叶皓晟感叹，“那我是不是就能安安心心、踏踏实实地做你的皇后了？”
“当然，我们已经过了最危险的这一关，以后就都是坦途。”
“希望如此吧。”
而此时此刻，莲妃却没那么开心。
“你说什么？陛下和凤霖钰了酒杯，而且还一人喝了一半。”
“是，这是奴才亲眼所见的。”
“怎么会这样……”莲妃的脸色苍白，六神无主，一直在重复着一句话：“怎么会这样……”
“娘娘，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没有解蛊的办法？”
“这……恐怕很难，目前为止，这种蛊毒是没有解开的办法的。”
“真的吗？那……那他们还有多长时间？”
“他们不是一个人喝掉一杯，而是每个人只喝了半杯，所以也不是很确定……”
“不确定？那是不是也有可能不会出问题？”
“这不可能，只要稍微沾了一点，就会中蛊毒。”
“为什么会这样！”莲妃崩溃了，“不是说他们的感情很不好吗？那为什么陛下会换酒杯？为什么陛下会这么做？这不合理啊！还是说陛下早就知道了什么？陛下会不会知道是我做的？”
“陛下不可能知道。如果陛下真的知道，那陛下就不会喝下那杯酒了不是吗？娘娘，您现在千万不能激动。目前还不知道蛊毒什么时候会发挥作用，您千万不可自乱阵脚，不然就等同于自己招认啊。”
☆、第118章 太傅到来
“我真是万万没想到陛下竟然会喝那一杯酒。”莲妃很懊恼，“若是陛下有什么事的话，那我可就……谋害皇上的罪名一旦证实了，那……”
那也就没什么以后了。
“娘娘您先别着急，为今之计还是先找高人看看有没有解开这蛊毒的办法再说吧。”
“对，对，快去找人看看这蛊毒可有解。”
莲妃整个人都慌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好在她做的很隐蔽，现在这蛊毒也不会发作，等以后发作，谁又能知道是什么时候中毒的呢？
但是中毒的人是陛下啊，如果陛下真的出了什么事，那她该如何自处？
如果陛下驾崩了，那她可就直接成了太妃，说不定还要被拉去陪葬。
即便没有拉出去陪葬，那她的好日子也没有了。
随着新帝登基，她只能在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孤独终老。
正所谓害人终害己，莲妃这次算是深有体会了。
而此时此刻已经喝了带有蛊毒的酒之后的凤霖钰和叶皓晟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陛下大婚，大赦天下，休朝三日，凤霖钰真是觉得自己难得能有这么三天的时间什么都不做，就陪在叶皓晟身边。
然而他也不是真的彻底闲了下来，因为北燕派来祝贺的特使已经到了，虽然晚了一天，但是人家来了，总不能不管吧？
“你说北燕又派谁来了？是以来庆贺咱们大婚的由头来的，这说白了不就是明目张胆地往这送奸细吗？你说北燕的皇帝是不是疯了？就算没疯，脑子应该也有点问题吧？”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不知道派来的是谁，得见见。”
“嗯，见见就知道了。”
叶皓晟见到来的人之后还有点没缓过神来。
“赵太傅，怎么是您来了？”
“这是陛下的旨意……”
“您一把年纪了，陛下竟然让您千里迢迢地到南越来。”
“提出这个意见的人是新上任的丞相，也就是那个黎佑。”
“黎佑？我倒是没和他见过面。”
“哼，那人现在真的是把朝堂之中本来的贤臣都打发走了。”赵太傅说完这话才意识到南越国的皇帝凤霖钰也在，赶紧闭嘴不说。
叶皓晟看出了赵太傅的小心谨慎，对凤霖钰说：“不然你先出去，我和赵太傅单独谈谈？”
凤霖钰皱眉：“不准。”
“啊？为什么不准？”
“赵太傅是北燕来的，我怎么知道北燕的皇帝在想什么？我怎么知道北燕的皇帝有没有吩咐赵太傅做什么？”
“你放心，我还能背叛你不成？你不相信我啊？”
“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他。我但心把他留下来跟你说完话之后，再把你给拐跑了，那我怎么办？咱们可是刚刚才成亲，如果你现在就跑了，那我找谁去？”
“放心吧，我跑去哪儿啊？”
“不行，我坚持要在这听着。”
“北燕的机密你怎么听？”
“你现在都是南越人了，如果是北燕的机密，他就不应该告诉你。”
赵太傅也懵了，他总觉得凤霖钰这……这不像是个皇帝啊。
之前听说南越的皇帝暴戾不堪，万万没想到见到本人之后竟然是……这样的。
“我该说你什么好呢？”叶皓晟无奈，“你要是不这么说，兴许我还能帮你打探一下北燕的秘密，结果现在你这话一说出来，我连打探的机会都没有。”
“不需要，打探什么？有什么好打探的？根本就不需要。”
“哦，那你随便呆在这里，我不拦着你了。”
“嗯，这还差不多。”
“赵太傅，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
赵太傅谨慎地看着凤霖钰：“可他……”
“您放心，他不是那种缺德的人。再说了，我现在也是南越人了，您有什么是能和我说的，他也能听。”
“可是这……”赵太傅想了想，觉得也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唉，好吧。以前在超中有很多忠心耿耿的大臣，那些人和你的关系也都很好，可是因为黎佑的原因，现在那些忠臣良将都被陛下遣走了。剩下一些实在找不到问题的，陛下就削了他们的权利，让他们在朝上一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即便说了，陛下也不会相信。现在提拔上来的一些都是那些奸佞小人，和黎佑的关系也很好。人家的陛下都是亲贤臣远小人，现在咱们的陛下是彻底反了过来。”
“黎佑？在我来到北燕之前，黎佑貌似也只是个小官啊。我不认识他，也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而已。”
“实际上你可能不知道，选人随着太子一起到南越做人质，这件事他也参与了。而且便是他向陛下谏言，提议让你随着前来，而后他也因此立了大功，加官进爵，直接到了你的位置。”
“是这样啊……不得不说，这个黎佑还是挺聪明的。”
“是挺聪明的。”凤霖钰说，“我还得感谢他呢，如果不是他的提议，如果不是他和北燕的陛下提出让你来，那我还捡不到宝呢。”
“可其实不是他啊，就算他没提，我也是想来的。”
“他当时的想法应该是要把北燕的忠臣，也就是你，先想办法弄走，然后再开始排除你的那些人。总而言之，北燕的皇帝这是自讨苦吃，没事找事儿。本来如果他不听信谗言，他的北燕还不至于毁灭得这么快，但是现在……那可就不乐观了。”凤霖钰挑眉，“有人就是这样，该相信的不相信，不该相信的却那么相信，然后就难逃被算计的命运了。”
“那现在该怎么办？”叶皓晟皱眉，“您现在到这来，还能回去吗？”
“陛下的意思是让我在这里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
“陛下是不相信我，觉得我会出北燕？”
“嗯，陛下确实是这么想的。”
叶皓晟苦笑：“我之前效忠了陛下那么多年，结果陛下还是不相信我，我能说什么呢？真不知道我是应该感谢陛下这么瞧得起我，怕我泄露北燕的秘密，还是应该记恨陛下这般不信任我。”
赵太傅叹气：“想我如今都已经一把年纪了，竟然最后落得一个背井离乡的下场，真是造孽啊。”
“您不必忧心，您既然已经到了南越，我会好好照顾您的。我会让人给您安排住处，既然北燕的皇帝是那样的人，那您不如就留在南越吧。”
“你，你这是要让我背叛北燕？”
赵太傅有些惶恐。
虽然赵太傅对北燕的皇帝非常不满，但是也到不了背叛的地步。
他毕竟忠心耿耿啊，现在让他背叛故土，这种事他当然做不到。
“没有人想让您背叛北燕，只是您现在回不去，所以就先踏踏实实地留下来。”
“可是这……”
“可是不论如何，您确实都回不去了。”凤霖钰笑道，“之前听晟儿说过，您对他的意义是亦师亦友，如今您到了北燕，我自当要尽地主之谊。您放心，您是晟儿的朋友，我当然不会逼问您任何事。如果您相信我们，愿意和我说一些什么，那我洗耳恭听，如果您不相信我们，我们也不会逼着您。”
赵太傅抿了抿唇。
赵太傅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该如何审时度势。
眼下的情势确实不容许他多做怀疑，他确实应该相信凤霖钰的话。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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