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C不娘 作者:尔文ada

    第 34 章

    “邹sr,你帮我写一个吧?”

    “不会”

    “给你钱”

    “没空”

    “你说你这人,怎么见死不救呢”

    “就你们老板那不上心的做事状态,也就给你写最合适,待会儿不许打扰我了,很忙”

    邹志泽说的其实也对,我的新老板姜sr,共事一段时间,你就会发现这人真的不是做事的料;一样是能折腾的富二代,我的前老板就比他要会折腾,项目不行了,看人还是挺准的,最关键的,不小气,跟他接触几回,就觉得这人够爷们儿,值得相处;而这位姜sr呢,偶尔也看两本书,道听途说点管理小窍门,小气的同时,最关键的还不会说话,跟他相处起来,你会常常觉得无所适从。

    就如我那位前老板说的一样,这个项目还行,所以我进公司半年后,招了几个业务员,公司运营起来,赢利也还挺快,结果很伤感的是,财务上面一塌糊涂,这位姜sr常常公私不分,进来的帐款不知怎么的,就变成他餐桌消费的□□了,财务那边每个月,光“招待费”都要占去大头。

    年底的时候,听几米说,胡斐他们公司又开始准备连线上一块儿做了,最近正准备开始找天使投资呢;我说,胖子他爸那么有钱,随便一处房产卖卖?还要什么投资?几米说,他们其实要找的是资源;当时我忽然想,自己是不是要去考个夜大,再学点东西了?当我把这个想法跟邹先生说了以后,他表示非常支持:精神的和物质的都有!接下来就上网帮我找学校,看我想学什么专业,哪个学校靠谱,哪类专业不错……当我看着网上的表格、专业目录、各种什么通告、试卷,整个人就怂了,结果不出半个月,我以各种工作忙为理由,这事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两个人的日子,除了吵架的时候,其他时间都过的很快,邹志泽不是那种浪漫的人,貌似我也不是,所以关于我们“感情”的记忆是零碎的,想起来什么是什么,很少像有些将日子过的精细的伴侣,留着看电影的票根、记录着每一天的甜蜜;这些我们都没有,邹志泽不会留下过期的东西,所以每次看完电影,两人就将电影票,统一折一折,团一团,然后随手往垃圾筒里那么一扔,这事儿就这么浪漫过去了。

    年末,几米给我打了个电话,声音中透出无比的惆怅,

    “祝子,你说我是不是红颜祸水”

    “怎么,你出轨了?”

    “比这严重”

    “有人怀了你的孩子?”

    “我怀了别人孩子还差不多”

    “这倒也是”

    “我们家阿斐,快因为我失业了”

    “啊?”

    “前段时间他们不是找那个天使投资人嘛,后来找着了,当时谈的都挺好的,结果,我们家阿斐你也知道,跟人家说他是gy,那投资人现在没动静了,有个合伙人也要闹着散伙”

    “然后呢?”

    “他最近心情不好,我在拼命工作,想,万一他要真失业了,我养他”

    “放心吧,还轮不到你养,好歹你男人也是个富二代”

    “那怎么能行,我的男人肯定得我养啊”

    当年胡斐他们公司找的那个天使投资人,跟他爸年纪差不多,有资源有人脉,也看好他们公司,于是差不多就一拍即合了,然而,胡斐都走出别人办公室了,又返回去跟人家讲,“有个关于我私人的事情也希望跟您坦诚,虽然我觉得没有必要,但是有些人会介意或是未来会对公司有些影响,那就是我老婆是个男人,对于这件事,无论现在和未来,我都不会隐瞒,所以既然我们希望真诚的合作,那么我觉得对此您有知情权,当然,无论您最后的决定是什么,我还是非常感谢今天与您交流”

    胡斐的这个行为,没有向另外两位合伙人隐瞒,所以当天三个人的气氛就非常诡异;等了差不多一个星期,期间他们也打电话过去与这位投资人再次沟通过,那边的回复一直模棱两可,最后,其中一个合伙人终于爆发了,在公司将胡斐大骂一通,说他搞基搞的脑子都进屎了,到处宣扬自己是同性恋,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简直就是自私到极致的小人……被骂成这样,胡斐心情肯定好不到哪里去,更糟的是,这个合伙人想了两天,最终决定要跟他们散伙,还劝另一位说,胡斐这样,早晚有一天要拖死大家。

    这个年胡斐过的很郁闷,因为他不得不跟自己的父亲张口借钱,买下那个合伙人的股份,投资人的事情还是没有眉目,如果不搞线上的话,他们这个行业只能被电子商务挤死;看着这样的胡斐,几米又心疼又愧疚,可是这个男人说,他一点都不后悔!

    你永远要相信,上天最容易宠爱那些赤诚的人,遗憾的是,有很多人经不起磨砺与等待。

    年后上班第三天,就在胡斐与另一位合伙人商量,再找别的机会时,之前那位投资人的秘书来电话了,他们不仅一个月内签定了合同,协商之后,还追加了一笔投资;后来,胡斐私下请这位投资人参加了一次家宴,在胡家的大别墅里,两位中年男人一见一故,从这以后,胡斐不仅多了个尽心尽力的投资人,还又认了个有学有识的老叔叔。这位老叔叔无论在哪里都对胡斐赞赏有加,跟胡爸爸聊起来就讲,你家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很多年后再看胡斐的人际圈子,其实有些人还是不能接受也不喜欢同性恋,但是他们可以接受也愿意结交胡斐。

    ☆、理想与爱情

    新的一年,我们公司慢慢的有了起色,我也开始在这个城市认识了一些人,慢慢的算是站住了些脚根。

    想想这一年,貌似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我与邹志泽感情稳定,“婚后”生活依旧平淡而幸福,年中的时候,还考虑了要不要买个房子。

    快到年底的时候,我辞职了,通过新的人脉,又拿到了一份新的工作,薪资翻了一番;促成我离职的主要原因是,年底公司组织旅游,老板大方道,可以带家属,但费用自理;于是公司有个小伙儿把自己的男朋友带过去了,当然也没有明目张胆的承认,就是说带了个朋友,可是经不住公司几个小姑娘们又八又激动啊,一个劲儿的开他们俩的玩笑,而那两人也就默默微笑没有全部反驳;结果回到公司一个星期后,老板特意开了个公司大会,声明,以后公司组织活动,员工只能带准男女朋友、准夫妻……那时我想到了胡斐曾经说过的话:没见识没人脉没能力,此人难成大器,所以一念之下,另谋他就了。

    同一时期,几米也辞职了,因为他男人的公司已经走上正规,不需要他再担心赚钱养家的事,所以决定去“进修”一番,做点自己兴趣内的事,然后我又一次提起了去考夜大的念头,不过最后证明,其实我还真不是读书的料。

    这里有一件事我认为得重点讲一讲,就是国庆的时候,邹志泽参加了个什么公益组织,带我一块儿考察下乡慰问去了,一帮子十来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自己出钱,带着年青的憧憬和理想,趁着节假日,即做公益又自驾游,一举两得。

    去的那个地方也不知道是谁找的,虽然山水风光一派自然美景,村里也有大房大院参差林立,但给人感觉就是穷,物质不算太匮乏,人的精神生活却很贫瘠;稍微年轻一点的都出去打工了,剩下的都是些老弱病残,最关键的是,孩子们的学校那叫一个寒碜,快跟村里的老戏台一个岁数了,进去之后,总觉得风一吹,梁上扑簌簌往下掉土,随时都有塌了的可能;接待我们的是这里唯一的一位老教师,语文、数学、自然、美术、体育都是他一个人教,还兼职校长;老人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当时有同行的年轻人提出,以公益社团的名义可以资助几个学生,老人再次表示感谢的同时,深深叹了口气,说,村里娃们的家庭,其实也没几个真正贫困的,父母们一年到头在外打工,少的也能拿个两三万回来,关键是孩子们很多都没什么念书的想法,有些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上完,就出去打工了;大部分人认为即便是努力上了大学,花销很大不说,出来一样给人打工……

    当我们坐着车离开了以后,我才知道,这个老教师已经有快10年没领过工资了,主要是地方上忙于各种殿堂庙宇建设,唯一没有建设教育罢了。

    这一路,大家走走停停跑了三个村庄,都是除了教育其他都不算贫穷的村庄,回来的路上,一开始我们还气愤、热烈的讨论、批判、骂政#府和别人爹娘,可是没多久后,大家渐渐都沉默下来,一直到回了我们熟悉的城市。

    说实话,这是一次糟心的“旅游”,本以为出去捐捐钱,看看风景,做做慈善,可是回来的路上,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那些地方的老百姓真的缺钱吗?那些地方只是教育缺钱罢了;想当年我上小学的时候,过年过节请老师吃饭都排不上队,平时里就是请到了,都还是恭恭敬敬的上座,想想,这才几年啊,老师穷的连工资都拿不上了。可是,又能怎样?

    为了驱散这次出行给心灵上带来的阴沉感,我与邹先生都大洗特洗,之后还酣畅淋漓的做了一整晚的爱,然后假期结束,我们还在这个灯红酒绿的城市里,体面的交换着与我们一样体面人的名片。

    我32岁的时候,邹志泽35,这一年我的男人越发的忙碌了,不过冷不防的还会跟我讨论讨论中国的教育事业,每每被我泼上一盆冷水就闭嘴了;我和很多人一样,认为很多事是政#府的事,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将自己的日子过好了,不违法不犯罪,不给政#府添麻烦,就已经够对得起国家对得起D了,可貌似邹志泽不这么想;我可以感觉到,他在蠢蠢欲动的想做些什么。

    我一直认为,即便我们把那位老教师资助的养老送终,也不可能改变民族教育事业的现状,最关键的是,当我考虑到资助着一个教师时,心理满是不甘,这种不甘不是针对老师个人的,而是针对他们地方政#府的,凭什么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为一些ZF的不作为买单?

    然而邹志泽对我的看法颇有微词,他说,这个国#家不只是政#府的国家,还是人民的国家,这里的每个人都有权利和义务去为这个国#家的兴衰负起全责……

    听完这话我当时就觉得好笑,我说,你这么有觉悟,可以去竞#选啊,哦对了,不过你没机会,我们社会#主#义国#家没这种上岗机制。

    我与邹志泽的矛盾与冲突是纯思想上的,似乎去年国庆出行之后,我们就比以往聊的要更深更多,当然,深度是他在说,话多是指我。

    我的“婚后生活”才过了一年多,连七年之痒都没攒够呢,与邹志泽就好几次因为思想意见的不统一而相背而眠,甚至有一次邹先生给气得抱了被子去另一个房间睡了一夜;当时我给几米打电话说,我们要完蛋了,没准儿过段时间我就成离异妇女了。

    那天与邹志泽吵架吵的莫名其妙,当时几米给我说,他们买房了,大三室,以胡斐的家庭条件,竟然两人还是贷款十年买的,我当时问,为什么不全款买了,几米说,便宜不占王八蛋,能贷款的为什么要全款,放心吧,我老公赚的比这利息多。我琢磨琢磨也对,像我和邹志泽现在这个条件,付个首付也贷个十年没问题,于是晚上就和他聊起了这个事情,结果,他一开口就一副惹人吵架的腔调,最后我们就不负众望的吵的差点动了手,那是两人第一次说分手。

    我32岁的下半年,记忆中最多的就是争吵,与邹志泽不知道什么原因的争吵,有时候晚上下班了,连家都不想回,期间数次想过,分了算了,可是一进家门儿,又不想分了。

    那个下半年,邹志泽像串三伏天的炮仗,你猜不准他什么时候就爆点了,最后一次争吵之后,我精疲力尽的去酒店住了两天,几米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对此事只字未提,再回家的时候,我做了顿晚饭,等着邹志泽回来,平静的吃完,我说,我们分手吧;邹志泽顿了一下,说,好!最有意思的是,我们分手的当天,邹志泽执意给我转了近五十多万,差不多是他一半的积蓄了;我说,按理来说,是我该给你钱才对,他说,本来想付个首付的。

    我一个人躲到另一个房间哭的气差点上不来,第二天就开始找房子,也不知道是上海的房子就那么难找呢,还是那段时间我就点儿背,三天之后,我决定搬出去跟一个同事合租,那人一开始是答应的,结果等我吭哧吭哧将东西搬他们家第二天,因为他合租的另一个舍友的原因,我又无奈的搬了出来;其实我这个同事并没有让我走,只是那个时候,极度脆弱的我,极度需要维系的就是自己仅有的面子;下班之后回到临时的酒店公寓,竟然接到了邹先生的电话,他问,“安顿好了吗?”然后我就哭了,紧接着就开始一边哭一边骂他,等我发泄一通顺过气后,邹先生问,你在哪儿呢?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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