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劳动合同 作者:长生千叶

    第46节

    张九奇怪的说:“为什么这么多水,土都湿乎乎的。”

    张九说着,伸手要扒开土,掏出里面的骨灰盒子,不过却被端木晋旸一把按住,说:“等等小九。”

    张九说:“怎么了?”

    万俟景侯突然说:“不是水,是血。”

    他的话吓了张九一跳,万俟景侯让温白羽把手电的光线打得明亮一点,果然基座下面的土不是黑黄色,竟然带着一股湿漉漉的粘腻感,呈现黑红色……

    张九惊讶的说:“怎么会……怎么会有血。”

    土壤被泡的很黏,张九有一种感觉,里面甚至会冒出气泡,血色的土壤几乎要翻腾起来。

    万俟景侯用匕首扎进土里,轻轻的翻了翻,匕首上顿时沾满了黑红的血色,同时他们真的翻到了一个骨灰盒子。

    盒子上沾满了血,就泡在土壤里,或者说是血从盒子里流出来,浸泡了土壤。

    张九吃惊的睁大眼睛,说:“盒子在流血……”

    万俟景侯的匕首顺着盒子的缝隙一划,猛地一挑,盒子发出“咔嚓”一声就挑开了。

    张九本以为盒子里可能没有东西,蒲绍安可能没死,或者是有人偷走了蒲绍安的肉身,要知道想要借尸还魂,那也是需要肉身的,然而现在,呈现在他们眼前的骨灰盒里的确有东西,不过已经被血水泡成了粘嗒嗒的一团,看起来更加诡异了……

    一股极重的阴气从里面冲出来,张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种阴气带着很重的怨恨,仿佛在盒子大开的一刹那,咆哮而出。

    张九发出“嗬……”的一声,那种阴气影响着他的身体,激荡着他体内同样的阴气,似乎要发生共鸣。

    端木晋旸伸手搂住张九,从手心给他渡阳气过去,说:“小九,不要去感应,放松。”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张九,快速的把盒子扣了起来,放回基座的土里,说:“阴气很重。”

    温白羽诧异的说:“是枉死鬼?”

    因为公墓晚上还有巡逻的安保,所以众人不能多留,把土壤翻回去,然后把基座重新放上。

    张九被阴气激荡的有些浑浑噩噩,回到车里的时候呼吸还有些急促,公墓里有蒲绍安的骨灰,而且这应该是蒲绍安本人的,张九直接接触过蒲绍安借给花向彦的那本书,骨灰的气息和那本书上残留的气息一致,应该不会错。

    然而蒲绍安真的死了,三年前就已经落葬了,那么有一个人顶着和蒲绍安相同样貌的“肉身”,用着相同的名字,散发着和蒲绍安相同的气息,又替他活了三年。

    这用意是什么?

    而且这个人的能力也太厉害了,蒲绍安的肉身已经火化了,变成了一堆骨灰,而他竟然能重塑一个肉身,并且不被任何人发现。

    公墓里的骨灰在流血,怨气很强,而且是枉死鬼,那必然不是死于普通的交通事故,而且他们在书上感受到了蒲绍安残留下来的死气,这种气死是已经规定好的自然死亡,或者有预谋的人为死亡。

    蒲绍安的死已经排除了自然死亡,只剩下人为预谋这一说,车祸是别人提前设计的,这不由不让张九想起蒲蓉之前接的那个电话。

    蒲蓉一向女强人的外表有些坍塌,原因是前夫连昊的现任妻子被活活吓死了。

    张九没有看到现场,不敢妄加推断,但是这么看下来,或许真的有可能是互相关联的,蒲绍安很可能在报仇……

    张九觉得,他们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找到蒲绍安,不管是那个魂魄的,还是那个具有肉身的,否则有太多的问题是不能靠想象就解开的。

    车子开到别墅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花向彦还没有睡,坐在一楼沙发上等他们,看到张九安全回来之后,才去休息了。

    张九踏进家门,二毛就冲过来,给了张九一个大熊抱,然后说:“大人你怎么才回来,你都没有吃到火锅,我们今天吃的是辣汤锅,红红哒,咕嘟咕嘟的冒泡,可香可好吃了!”

    张九顺着二毛说的一脑补,但是瞬间脑补出来的竟然是骨灰盒子里红红的血水,还有那几乎翻腾冒泡的带血的土壤。

    张九捂着嘴差点吐了,二毛奇怪的说:“大人,你晚上吃多了吗?那消化一会儿再睡觉吧,小心陀心里存食。”

    张九:“……”

    张九累得不行,说:“陈医生怎么样?”

    三分过来把二毛抱起来,说:“陈医生今天没怎么出房间,一直在休息,不过眼睛已经能看清楚了,我估计他已经睡下了。”

    张九点了点头,已经十一点了,不方便再去打扰陈医生,就没有过去。

    陈恕早上起来的时候,才知道自己晚上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蒲绍安突然过来了,不过蒲绍安还在外地拓展学习,怎么可能突然回来,而且还出现在端木先生家里。

    但是昨天晚上的梦竟然无比的真实,他们在床上激烈的拥吻,蒲绍安抚摸着他的身体,给予他莫大的快感,陈恕想到这个就有些不好意思,他和蒲绍安交往也没有多久,算一算的话,估计也才一个星期。

    陈恕答应蒲绍安交往的第一天,蒲绍安就到了陈恕家里,陈恕感觉对着蒲绍安那双真诚的眼睛,他几乎无法拒绝,当天蒲绍安就留在他家里过夜了,当然陈恕也交代了自己的第一次,有些疼,陈述本以为他会很愣,但是没想到蒲绍安在这方面完全不愣,而且像一头不知餍足的野兽,的确有点吓到了陈恕。

    第二天晚上,陈恕还想约蒲绍安吃饭,不过蒲绍安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学校也搞拓展活动,所以临时要去外地几天。

    陈恕本身还有点失落,不过心想自己也不是女人,也不需要哄,正好保持一些距离,这样才是最好的。

    不过陈恕完全没有感觉到距离,因为蒲绍安不是给他打电话,就是给他发短信,一天好几通,笑着说他在外地的见闻,问他要什么礼物。

    昨天晚上,本身是陈恕的第二次,不过睁开眼睛之后,发现竟然是做梦,身体却有些疲惫。

    陈恕顾不得这些,因为有比这些更惊讶的事情,那就是他的眼睛竟然恢复了,昨天晚上还什么都看不见,没想到早上一睁眼,竟然看到了刺目的阳光!

    陈恕高兴坏了,他一直觉得没什么能让自己这么高兴,但是这次他真的高兴坏了,他能重新看见东西,还觉得夏日的阳光有些刺眼。

    不过又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蒲绍安似乎联系不上了,不管陈恕是打电话还是发短信,蒲绍安都没有反应……

    陈恕躺在床上,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他眼睛有些疲惫,但还是握着手机,侧躺在床上,隔一会儿就看一眼手机,然而蒲绍安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陈恕觉得眼睛越来越酸,越来越酸,最后几乎睁不开了,就在这个时候,身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陈恕猛地张开眼睛,盯着床前站着的男人。

    竟然是蒲绍安!

    陈恕立刻坐起来,说:“是你?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的手机没开机,还是弄丢了?”

    蒲绍安笑了一下,说:“嘘——陈医生,你想我了吗?我想你了。”

    陈恕一瞬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蒲绍安摸着陈医生的面颊,俯下身来,高大的身材让他看起来有些居高临下,房间里很灰暗,阴影遮住了蒲绍安的表情,让陈恕的心跳莫名加快。

    温柔的吻落在陈恕的嘴唇边,蒲绍安笑着重复说:“陈医生,你想我了吗?”

    陈恕嗓子滚动了两下,终于开口了,说:“想。”

    蒲绍安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起来,洒在陈恕的耳边,说:“真好,陈医生也想我了。”

    蒲绍安说着,伸手抚摸陈恕的脸颊,顺着脸颊摸上他的脖子,说:“你的身体可以吗?要做吗?”

    陈恕的呼吸也有些变粗,变得很困难,他看不清楚蒲绍安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炙热的掌心,艰难的点了点头,说:“要……要做……”

    蒲绍安笑了一声,说:“好,放松点,我轻轻的,好吗?”

    陈恕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片湖水之中,身不由己,一直往下沉沦,变得迷茫起来,他的身体会做出最诚实的反应,不停的战栗着。

    陈恕猛地发出“嗬——”一声,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痛苦的说:“好疼……疼……”

    蒲绍安在他的左脸上抚摸,一条黑色的蛇纹浮现在陈恕的左脸上,不断的翻腾着,散发出黑色的烟雾。

    蒲绍安的眼睛猛地眯起,抚摸陈恕的手突然成爪,一把抓住那蛇纹,陈恕的身体战栗起来,疼的浑身都是冷汗,蒲绍安亲吻着他的脸,说:“陈医生好乖,忍一忍好吗。”

    陈恕身体抖动,紧紧勾住蒲绍安的肩膀,声音带着哽咽和隐忍,说:“疼……”

    蒲绍安眯了眯眼睛,黑色的蛇纹咒印猛地又吸回了陈恕的脸颊里,蒲绍安的手一松,慢慢摸向陈恕的耳侧,说:“好,我轻点,亲一亲陈医生,现在还疼吗?”

    他说着,手指在陈医生的耳侧突然按了一下,“嗬!”的一声,陈医生猛地抽了一口气,身体像痉挛一样快速的颤抖,一下陷入了黑暗之中。

    蒲绍安的脸色很难看,凝视着慢慢吸回陈恕脸颊里的咒印,轻轻替陈恕擦掉额头上的冷汗,低声说:“没事陈医生,没事的。”

    第二天九点多,张九才起了床,洗漱之后对端木晋旸说:“我先去看看陈医生。”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楼下等你,叫陈医生一起来吃早饭吧。”

    张九跑出去,到了客房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声音,陈恕已经醒了,说:“请进。”

    张九推门进去,发现程医生正在整理衣服,已经穿戴整齐了,一双眼睛漆黑明亮,看见张九笑了笑,说:“早啊。”

    张九跑过去,说:“陈医生你眼睛真的没事了?”

    陈恕点了点头,说:“昨天就能看见了,不过你们回来的太晚,我先睡了。”

    张九说:“你要回去了吗?”

    陈恕笑着说:“是啊,总不能老赖在你们这里,我眼睛也好了,又不是不能自理,当然回家去住了。”

    张九说:“那先下楼吃早饭吧。”

    陈恕点了点头,说:“这回多谢你们。”

    张九笑眯眯的看着陈医生整理衣服,陈医生穿衣服一丝不苟,似乎天生有一种禁欲的美感,还有一种邻家大哥哥的温暖。

    张九等着陈医生一起下楼,突然一瞥,奇怪的说:“咦,陈医生你耳朵边有个痣吗?我以前都没发现。”

    陈医生说:“哪里?”

    张九指了指自己耳朵的位置,耳垂前方一点的地方,面颊的旁边。

    陈医生的手指摸了两下,说:“这里吗?”

    张九干脆伸手点了一下陈医生的脸颊,说:“这……啊!”

    他的话还没说完,指尖被猛地烫了一下,一股钻心的疼痛和触电感“啪”的打了上来,张九根本毫无防备,顿时有些蒙了,一下跌在地上,把旁边的茶桌给碰翻了。

    “张九?!”陈医生吃惊的喊了一声。

    屋子里的声音有些大,端木晋旸在楼下都听见了,快速的迈着大步跑上楼,冲进客房,张九狼狈的倒在地上,捏着自己的手指,脸上全是冷汗,耳朵和尾巴一瞬间被疼痛刺激的冒了出来,全身的毛都炸着。

    张九瞪大了眼睛,盯着陈恕耳边的那颗痣,震惊的说:“咒印?”

    第137章 未知短信9

    陈恕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伸手摸着自己耳边的痣,一点儿反应也没有,完全没有张九刚才那种激烈的反应。

    端木晋旸冲上来,把张九扶了起来,说:“小九,你怎么样?”

    张九被烫的手指发麻,不停的喘着气,说:“还好……”

    陈恕有些无措,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九让端木晋旸看陈恕耳边的那颗黑痣,虽然之前端木晋旸也没有这么仔细观察过陈恕,但是那颗黑痣显然有问题,就像是点上去的一样。

    端木晋旸眯起眼睛,说:“咒印。”

    张九说:“对对,是咒印,陈医生的左脸上有一个蛇纹的咒印,现在又多出一个咒印!”

    这个咒印突然出现,而且汇聚在一点上,刚才喷发出来的力量和那蛇纹的咒印几乎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现在陈恕的脸上已经有两道咒印了,但是奇怪的是,这颗黑痣似乎还有一定的保护作用,并非夺掠和支配。

    张九转头看了一眼门口保存完好的阵法,说:“陈医生,昨天晚上有人来过吗?”

    陈恕一愣,被他说得突然愣在了当地,有些不能回神,说:“没……没有……”

    昨天确实没人来过,因为陈恕只是又做了一个梦而已,蒲绍安并没有回来,也没有突然出现在端木晋旸家里,只不过是陈恕做的梦,陈恕觉得自己或许是太想他了,也或许是蒲绍安的手机关机,所以陈恕太担心他了。

    张九看着陈恕的脸色,突然迟疑的说:“蒲绍安?”

    陈恕又是一愣,说:“什么?”

    张九说:“蒲绍安来过吗?”

    陈恕摇了摇头,然后又迟疑的点了点头,说:“没有,应该没有,但是我……我这两天做梦总是梦到他,他好像就站在床边,但是早上一睁眼又不见了。”

    张九和端木晋旸对视了一眼,张九说:“果然是他!”

    陈恕狐疑的说:“什么意思?”

    张九说:“陈医生,我觉得你还不能回家,我们应该跟你说一件事情。”

    端木晋旸说:“下楼来吧,一边吃饭一边说。”

    众人从陈恕的房间出来,众人围坐在桌边,张九把蒲绍安的事情跟陈恕说了一遍。

    陈恕惊讶的筷子都掉在了桌上,说:“蒲绍安……三年前就死了?”

    他说着,深吸了一口气,说:“不……不可能,那我认识的是谁?我和他才认识了一年,你们不是也认识蒲绍安吗?”

    张九说:“虽然有些不可置信,但是我们昨天晚上还去看了蒲绍安落葬的公墓,那埋葬的确实是蒲绍安,但是是枉死。”

    陈恕伸手揉了揉额头,似乎觉得太难以接受,说:“所以蒲绍安是鬼吗?”

    张九说:“这一点我们还不清楚,因为蒲绍安身上根本没有鬼气,也没有那种特殊的阴气,或许是修行强大的鬼,也或许是有人办成了他的样子。”

    陈恕说:“这到底是为什么?而且你们说他是枉死的?”

    张九点了点头,把蒲绍安家里的事情说了一遍,陈恕说:“对,他之前说过,他也跟我说过这些事情,就因为蒲绍安年幼的时候家里离异,所以他才会来找我说心里话,我们这才认识的。”

    陈恕说着,快速的拿起手机,又拨打了蒲绍安的电话,电话已经关机了,永远也打不通,也没有短信回复,陈恕似乎一改平日里温和的作风,他现在非常焦虑,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张九说:“陈医生你先冷静一下,千万别伤了自己的眼睛。”

    陈恕深吸了一口气,说:“我知道,我知道……”

    张九说:“今天晚上在娱乐城有个酒会,蒲绍安的父亲还有三个妹妹都会出席,到时候我和端木晋旸都会去,准备看一看情况,如果蒲绍安真是枉死,而且看那怨气,他有可能会出现报复他的父亲和妹妹。”

    陈恕看向他,说:“带我一起去。”

    张九有些迟疑,端木晋旸却说:“好。”

    张九侧头看了一眼端木晋旸,然后起身走回了自己房间,端木晋旸也放下碗筷跟上去,推开房门走进去,说:“小九,怎么不高兴?”

    张九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陈医生不能去,他身体很虚弱,而且身上又出现了一个咒印,现在是两个咒印,随时都能要他的命!你为什么让陈医生跟过去,为了……为了把蒲绍安引出来吗?”

    端木晋旸坦然的站在他面前,坦然的点了点头。

    张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端木晋旸的表情透露着一丝委屈。

    端木晋旸走过来,伸手搂住张九,说:“小九,别怪我好吗?我天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陈恕在场,蒲绍安出现的几率会更大不是吗?这件事情早点解决,对陈恕也是好事……况且是陈恕主动提出来的,他已经做好危险的打算了……小九,我就是这样的人,你怕我了吗?”

    张九靠在他身前,嗅了嗅端木晋旸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轻轻摇了摇头,说:“我只是有点不好的感觉……”

    端木晋旸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放松,没事的,下去继续吃早饭吧,嗯?”

    陈恕这一顿早饭也吃得浑浑噩噩,他见到了两次蒲绍安,第一次之后眼睛复明了,第二次之后脸上多了一颗痣。

    陈恕觉得蒲绍安对自己应该没有恶意,他心里是这么相信的。

    酒会在下午五点举行,一直会持续到午夜,众人收拾了一下,下午的时候就准备出门了。

    过去酒会的人不只是这次竞标的人,还有很多富商,陈恕的身份并不突兀,他现在是陈家唯一的男丁了,在别人眼里陈家早晚是他的,身份自然比以前作为二公子要值钱的多。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也准备好了,温白羽穿了白色的西装,万俟景侯一身黑色,两个人站在一起莫名的搭配。

    众人上了车,往城郊的娱乐城开过去,到了地方的时候正好五点,里面已经人山人海了。

    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人头攒动,看起来非常鼎盛奢靡的感觉,张九有点不适应这种感觉,人群流动也很大,总觉得要走散似的,那就要迷路了。

    端木晋旸伸手抓住张九的手,说:“来小九,别丢了。”

    张九赶紧抓住他,两个人肩并肩的往前走,在角落的地方找了个沙发,众人全都坐下来。

    很快开场致辞就来了,上面致辞,下面的人也在小声的说话,众人坐在角落里,很快就有人走了过来,那个男人一身西装,看起来年纪不小了,怎么也有五十几岁,走过来要和端木晋旸套近乎。

    张九一抬眼就看到了那人,是连昊。

    蒲绍安的长相有些像连昊,说实在的,连昊长得并不差,就算已经五十多岁的人,但是看不出老,染了黑头发,就跟壮年人一样,年轻的时候估计更帅,不然怎么能把漂亮干练的蒲蓉迷的神魂颠倒,嫁给了连昊。

    连昊在外面花天酒地,估计也是因为有钱,而且脸长得好,说几句花言巧语,很多女人的耳根就已经软了。

    连昊身边还带着三个女儿,三个女儿都是十八九的样子,看起来跟蒲绍安的年纪差不多,连昊趁着蒲蓉怀孕,甚至刚结婚的时候,就已经在外面找女人了,他的大女儿就和蒲绍安差几天生日而已。

    连昊的脑袋上就贴着渣男两个字,他笑眯眯的走过来,说:“端木先生,怎么坐在角落里,兴致不高吗?”

    他说着,回头让自己的女儿给端木晋旸端了一杯酒,端木晋旸绅士的接过来,说:“谢谢。”

    连昊的女儿看着端木晋旸的笑容,立刻神魂颠倒的,说:“端木先生,一会儿能请您跳支舞吗?”

    张九翻了个白眼,就听端木晋旸笑着说:“不好意思,我有舞伴了。”

    连昊有些失望,因为他们这一片坐着的都是男人,没见着舞伴,可能是端木晋旸的推辞。

    连昊也不气馁,一瞥眼就看到了旁边的万俟景侯和陈恕。

    陈恕兴致不高,其实他是有些紧张,这就是蒲绍安的父亲,在蒲绍安的回忆里,他对他的父亲带着憎恨,又有一种复杂的亲情,妄图想要得到父爱的亲情,但是最终却落空了。

    连昊立刻惊喜的时候:“原来是万俟先生和陈公子吗?”

    连昊说着,又让女儿给两个人端酒,万俟景侯都没有看连昊一眼,还是那种我行我素的作风,突然站起来,欠身在温白羽嘴唇上吻了一下,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他说着就走了,留给连昊一个高大的背影,温白羽脸上通红,赶紧擦了擦嘴巴,瞪着眼睛看万俟景侯离开的背影。

    陈恕并没有万俟景侯的那种作风,接过酒来,说:“麻烦了。”

    就在这一瞬间,连昊的女儿把酒杯递过去,想要伸手捏一捏陈恕的手指,暗示一下什么事情的时候,连昊的女儿突然“啊——”的一声大喊,“嘭!”一声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气推了出去,猛地砸在地上,把后面一个女士都给砸倒了。

    陈恕吓了一跳,何止是陈恕,其他人也吓了一跳,张九亲眼看见在连昊的女儿触碰陈恕的一瞬间,陈恕耳侧的黑痣突然散发出一种光芒,一下将那个女人弹开。

    会场有些骚乱,连昊的女儿简直丢了大脸,别人都指指点点,笑眯眯的讨论这边的事情,让她没脸站在会场里,赶紧就跑了。

    连昊打圆场说:“误会误会。”

    陈恕看着自己的手掌,有些不可思议,抬手摸了摸自己耳边的黑痣,说:“这是怎么回事?”

    连昊其实也被打了脸,很快就走开了。

    张九说:“陈医生你没事吧?”

    陈恕摇了摇头,端木晋旸说:“我觉得有事的是连昊的那个女儿。”

    张九奇怪的说:“什么意思?”

    端木晋旸抬了抬酒杯,说:“她刚才递给我酒的时候,还捏了我手指一下。”

    张九一脸无奈,翻着白眼说:“你炫耀什么!”

    端木晋旸轻笑了一声,亲了亲张九的额头,说:“小九吃醋了,真可爱。”

    张九更是无奈,端木晋旸继续说:“我感觉到她手上传来一股死气。”

    张九吃了一惊,说:“死气?”

    端木晋旸点头说:“我看连家的大小姐满脸红光的,应该不是被病痛缠身,那么很可能是……”

    张九突然有点坐不住了,站起来就往前冲,冲出了会场,冲到娱乐城的电梯间去。

    后面的人也跟着他,张九看到电梯只有一个在动,其他的都是停滞状态的,连昊的女儿很可能上了这个电梯,电梯的楼层还在往上攀升,一直升到了十三层,然后停住不动了。

    张九说:“十三层!”

    他说着要按电梯,然而就在他按电梯的一霎那,其他电梯都开始动了,而且是刚刚往上,不知道是几层把电梯叫上去的。

    张九骂了一声:“该死!”

    快速的冲进楼梯间,直接爬楼往上跑,端木晋旸追在他后面,再后面是温白羽和陈恕,万俟景侯还没有回来。

    众人顺着楼梯快速的往上冲,陈恕跑在最后,突然感觉到眼前一花,他有些头重脚轻,猛地栽在地上,这一霎那突然有人说伸手搂住了陈恕的腰。

    陈恕抬起头来,竟然看到搂住他的人是蒲绍安!

    陈恕伸手抓住蒲绍安的手腕,说:“蒲绍安?!你怎么在这里……你真的在这里?你……”

    陈恕的话语无伦次的,紧紧抓住蒲绍安的手,生怕他消失一样,蒲绍安温和的看着他,说:“嘘——陈医生,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陈恕使劲摇着头,然而他抵挡不住那种困意,随着蒲绍安的话,他的眼皮很重,眼皮几乎睁不开了,要黏在一起,猛地陷入了沉睡之中,身体的力气一下就散了,再也抓不住蒲绍安的手腕。

    张九快速的往上跑,终于到了十三层,“嘭!”的一声从楼梯间里冲出去,然后就听到“啊啊啊啊啊!!!”的尖锐喊声。

    张九喊了一声糟糕,更加努力的往前跑,端木晋旸和温白羽紧追在他后面,就听到前面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接着是“啪嚓——”的巨响,楼道里的玻璃全都碎了,兜头向他们砸下来。

    端木晋旸快速地脱下自己的外套,伸手把张九一下按在怀里,把外套蒙在他的头上,温白羽快速的蹲下,伸手护住脑袋,就在这一霎那,一个黑影猛地冲过来,一下将温白羽搂在怀里。

    温白羽诧异的抬头,竟然是万俟景侯!

    “哗啦——”一声,玻璃碴子瞬间兜头而下,仿佛下雨一样,还伴随着女声的尖叫。

    等“雨”下完了,张九立刻冲起来,万俟景侯说:“放心,人没死。”

    张九吃了一惊,说:“怎么回事?”

    原来刚才连昊的大女儿给端木晋旸递酒的时候,万俟景侯就坐在旁边,所以也感受到了那股死气,他站起来并非是去洗手间的。

    连昊的大女儿进了电梯,万俟景侯就进了楼梯间,追着电梯一路往上走。

    连昊的大女儿连芙本身要进房间去换衣服,她的衣服上全是酒水,但是进入了十三层之后,突然感觉有人盯着她一样,而且那种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她快速的往前走,突然听到有人的笑声,轻笑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连芙那时候吓得要死,她拿出房卡,快速的刷卡,但是门竟然卡死了,刷开之后不显示绿灯,反而闪烁着红灯。

    连芙连刷了好几下,只发出“滴——滴——”的报警声,门把是光洁可鉴的金属,擦得很亮很亮,突然,连芙在反光的门把上,突然看到自己身后有一双眼睛,距离很近,就那么盯着她。

    “啊——”连芙大叫了一声,她甚至没看清楚来人就晕了过去。

    众人快速的往前走,果然看到晕在门边上的连芙,万俟景侯到的很及时,连芙并没有受严重的伤,但是她身上都是玻璃碴子,脸上也被划了口子。

    连芙倒在地上,她的手边上还落着一台手机,手机正闪烁着,“嗡嗡——”两声,进来了两条短信。

    第一条短信发件人是未知,内容是空白。

    第二条短信发件人是未知,但是却有内容,内容是一堆乱码,“jqgbnd”,一堆没有任何意义的英文字符,好像就是随便按出来的骚扰短信一样。

    张九看着突然冒进来的两条短信,突然觉得后背一紧,不知道为什么,就感觉到一股凉气从心里升了起来……

    第138章 未知短信10

    张九突然意识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出现的频率也太高了,先是自己的手机,然后是蒲蓉的手机,后来是端木晋旸的手机,现在连连昊的大女儿手机上都有这种未知的短信。

    不同的是,她的手机上多了一条乱码的短信。

    端木晋旸突然蹲下来,伸手拨了一下连芙的脑袋,她还在昏迷中,头侧过去,就看到连芙的耳朵边上也有一个标记,不过不是黑色的痣,而是一块伤疤,好像是玻璃碴子划伤的一样,还在流血,但是流出来的是黑色的血。

    张九诧异的说:“咒印?”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咒印,不过这个咒印和陈医生耳朵边的不太一样,那个似乎还有一点儿保护的成分,这只是单纯的咒印。”

    他一提起陈医生,张九突然“啊”了一声,说:“糟糕,陈医生没有跟上来。”

    他说着掉头就跑,温白羽和万俟景侯留下来需要处理一下“现场”,张九和端木晋旸则是冲进楼梯间,快速的往下跑,没跑多远就看到了陈医生。

    陈医生倒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半躺半靠在那里,双眼紧紧闭合着,但是没有受任何伤。

    张九跑过去,伸手摸了摸陈医生的鼻息,松了一口气,说:“还好还好……”

    他说着,轻轻晃了晃陈恕,说:“陈医生?陈医生?”

    陈恕被他一晃,立刻就有醒过来的迹象,突然一把抓住张九的手腕,张九吓了一跳,呼吸都急促了,陈医生猛地睁开双眼,嘴里轻喊了一声:“蒲绍安?!”

    陈恕猛地醒过来,伸手要去抓,但是抓到了的并非是蒲绍安,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张九,又诧异的看了看自己,说:“我怎么坐在这里?”

    张九说:“你没有跟上来,我们回来找你,发现你晕倒在这里。”

    陈恕回想一下,突然站起来,说:“蒲绍安!我刚才看见他了!”

    张九说:“真的是蒲绍安……”

    陈恕着急的说:“你们也看见他了吗?”

    张九摇了摇头,说:“不过刚才连昊的大女儿差点遭到袭击,我觉得可能和蒲绍安有点关系……”

    陈恕一阵迷茫,说:“他到底要干什么?”

    张九思考了一下,说:“或许三年前的车祸真的不正常,我觉得咱们应该把车祸当成入手点。”

    陈恕说:“蒲绍安在给自己报仇?”

    张九点了点头,说:“我们从蒲绍安的公墓里发现了大量的血迹,恐怕是枉死的,如果真是枉死,那么大的怨气,肯定会出来报仇……”

    陈恕迟疑的说:“如果他真的报仇成功了呢?”

    张九张了张嘴,似乎不太好说,端木晋旸开口了,说:“蒲绍安是枉死鬼,按理来说应该进入枉死地狱轮回超脱,如果他私自犯业杀人,肯定会折煞自己的福气……”

    他说着,顿了顿又说:“我们在连芙的耳侧发现了蛇形的咒印,看起来蒲绍安的事情已经不单单是折煞福气这么简单的事情了,他的身上很可能带着咒印。”

    张九说:“你是说他把这种咒印传染给了其他人?”

    端木晋旸点头,说:“恐怕这是最理想的解释,还有另外一种解释,就不太理想了。”

    张九迟疑的说:“什么?”

    端木晋旸眯了眯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说:“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蒲绍安本人,就是咒印的主人,除了传染,他还可以下咒。”

    果然,这种猜测是最不理想的,如果蒲绍安本人是咒印的主人,那么一切就太复杂了,一切也太难解决了。

    最难的是陈恕,陈恕看起来很喜欢蒲绍安,虽然他的样子看起来很平和,和蒲绍安交往的事情也没有跟任何人说,但是张九还是看得出来,陈恕很喜欢蒲绍安,恐怕对亲情淡薄的陈恕来说,蒲绍安在他心里的地位是最高的。

    然而如果蒲绍安是咒印的主人,那么趋势鬼侍,同时给陈恕下咒的人,也都是蒲绍安,张九恐怕陈恕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陈恕摇了摇头,说:“我的……我的眼睛有些疼,好疼……”

    陈恕说着,猛地低下头,他的身体一摇晃,差点从楼梯上栽下去,张九立刻拽住他,说:“陈医生……”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陈医生捂着眼睛的双手,从手指缝里流出了鲜血……

    “滴答——滴答——”

    陈恕也有些吃惊,他抬起手来,但是眼前红彤彤的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只能感受到有液体从自己眼睛里流出来,流了一手,视线模糊,而且眼睛疼痛,几乎是不能忍耐的疼痛。

    张九吃了一惊,是血!

    陈医生的眼睛里流出了好多血,还在不停的流,他的双眼变成了血红色,在黑暗的楼梯间里发着光。

    陈医生一阵呻吟,似乎是太疼了,猛地跪倒在地上,不停的揉着自己的眼睛,身体颤抖,一头栽了下去。

    “陈医生!”

    张九一把抱住陈医生,差点被他压趴在地上,端木晋旸把陈医生背起来,说:“先走,找个房间让陈医生休息。”

    酒会因为开到很晚,所以来酒会的每个人都有一个房间休息,房间都在十三层,端木晋旸背着陈医生进了房间,把他放在床上,陈医生的眼睛紧闭着,但是血泪从里面流出来,样子非常可怕。

    张九拿出黄符给他止血,端木晋旸伸手按住他的手,说:“不行。”

    张九说:“怎么了?”

    这个时候房门“嘭”一声推开了,万俟景侯和温白羽从外面走进来,万俟景侯说:“他的眼睛是血玉做成的,血玉属于阴邪,不能用黄符。”

    张九以前没见过血玉,说:“那是什么东西?陈医生的眼睛,不是他自己的吗?”

    万俟景侯说:“可能以前是,但是现在不是了。”

    他说着,扒开陈恕的眼睛看了看,里面还是红彤彤的,果然带着玉石的光泽。

    端木晋旸说:“血玉是人将死,咽下组后一口气的时候,把一块玉含同时放进嘴里,随着死人的最后一口气咽下,经过几百甚至上千年的浸泡,玉含被染成了血红色,形成的玉石。”

    张九一听就明白了,血玉是用尸体养的,尸体死后因为肉身的腐烂,阳气慢慢消弭,只剩下了阴气,血玉被阴气滋养,尸体形成了天然的闭合容器,血玉经过长时间的滋养,慢慢从一块普通的玉石,变成一块阴邪的玉石,甚至可以通灵。

    这种东西虽然张九以前没见过,但是也能看得出来,邪性的厉害,陈恕是一个普通人,他有肉身有魂魄,如果以前融天鼎还在他的眼睛里,阳气很足根本不怕这东西,但是现在阳气缺失,稍微一受到刺激,血玉就会被激发,散发出寒冽的气息,陈恕根本受不了。

    张九说:“血玉是谁种下的?”

    这个问题,或许已经显而易见了,肯定是蒲绍安,蒲绍安那两天突然出现,但是是悄无声息的,就连陈恕本人也觉得是做梦。

    蒲绍安用血玉做成了陈恕的眼睛,陈恕从失明中恢复出来,然而一切又埋下了隐患,陈恕的性格平和,这让隐患埋得很深,但是随着蒲绍安这个人的身份和动机慢慢的浮出水面,陈恕也不能淡然了。

    张九说:“这怎么办,陈医生看起来很痛苦。”

    万俟景侯摇了摇头,说:“除非把血玉做的眼睛挖出来,否则没有第二种办法。”

    挖出眼睛,陈医生岂不是又要失明,这绝对做不到,然而不挖出眼睛,陈医生一旦激动就会激发血玉,这仿佛是一个病根,时时刻刻伴随着陈医生。

    端木晋旸说:“当务之急咱们要查一下三年前的车祸,还有连昊的三个女儿。”

    三年前连昊想要接蒲绍安回家继承家产,做连家的唯一男丁,然而蒲绍安突然遭遇了车祸,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人就是连昊的现任妻子和她的三个女儿,蒲蓉说连昊的现任妻子已经死了,还是被吓死的,现在只剩下三个女儿,大女儿刚刚还受到了袭击。

    恐怕这件事情,他那三个女儿也有所耳闻。

    张九说:“还有,要查一查那个短信,我觉得短信可能是关键。”

    端木晋旸点了点头,说:“咱们现在应该借着探病去看看连昊的大女儿了。”

    张九想了想刚刚连芙对着端木先生还有自己师爹抛媚眼,就连陈医生都不放过!心里很不愿意端木晋旸去“探病”,说:“我一个人去吧,你们留下来陪着陈医生。”

    端木晋旸似乎了然的笑了一下,说:“走吧,我陪你,不然我不放心,小九吃醋了吗?我很高兴。”

    张九脸上一红,自己心里的确是吃醋了,不过端木晋旸竟然这么直接的就说了出来,真是太尴尬了。

    尤其是师父还对张九笑了笑,绝对是嘲笑!

    温白羽说:“你们去吧,陈医生这里交给我们就可以。”

    张九带着端木晋旸出了门,给一百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查这个手机短信。

    一百默默的挂了电话,一旁的涂麓说:“咱家大人找你干什么?”

    一百看了他一眼,说:“是我的大人,不是你的。”

    涂麓笑眯眯的说:“咱们还分彼此吗?”

    一百有些无奈,说:“大人要我查一个短信。”

    涂麓说:“是吗?我真有这方面的朋友,一百你亲亲我,我就去帮你查,短信号码是什么,内容是什么,你发给我看看。”

    一百突然笑了一下,这让涂麓有些受宠若惊,就听一百说:“发件人未知,短信内容一条是空白,一条是乱码。”

    涂麓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果然还真是咱家大人一贯的作风啊……”

    张九和端木晋旸到了连芙的房间门口,就听到里面发出“啊啊啊啊啊!!!”的声音,非常凄厉的尖叫,隔着房门都听见了。

    张九说:“糟糕!”

    端木晋旸猛地一脚踹下去,“嘭!”一声把门直接踹开,张九和端木晋旸直接冲进去,就听到屋子里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是狂风怒吼的声音,房间的窗户全都大开着,屋子里但凡是轻一点儿的东西全都吹了起来,就连被单儿都被吹了起来,衣服满天飘,“呼——”一声吹出了窗户。

    连芙趴在地上,伸手拽着床腿儿,嘴里尖叫着,大喊着:“救命!!!”

    两个人踹开门,没想到屋子里那么大风,张九身体轻,一头栽过去,被吹得差点从窗户飞出去。

    端木晋旸手腕一抖,一条水链快速的卷出去,“哗啦”一声水响,卷住了张九的腰,使劲一拽,“嘭!”一声,张九就撞到了端木晋旸的怀里。

    张九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说:“什么东西?!”

    端木晋旸眯着眼睛说:“是冤鬼。”

    张九吃惊的说:“蒲绍安!?”

    “啊啊啊啊!!!”

    张九这一声似乎被旁边的连芙听见了,连芙听到“蒲绍安”三个字,立刻惊叫起来,大喊着瞪大了眼睛,就跟活见鬼了一样。

    端木晋旸趁着连芙惊叫的时候,一手搂住张九,一手猛地一攥拳,就听“嘭!”的一声,房间大开的窗户全都自动闭合了,一瞬间全都撞上,但是风还在猛烈地吹,撞击着窗户,窗户发出“喀啦喀拉”的声音,似乎马上要被吹开。

    端木晋旸说:“小九。”

    张九立刻捏出一张黄符,猛地卷出去,“嗖!”一声,黄符瞬间贴在玻璃上,成x字形,仿佛做成了一个封条。

    “嘭!”的一声,黄色的封条散发出惊人的绿光,一瞬间几乎要暴盲众人的眼睛,连芙更是见鬼一样大吼着,几乎要吓晕过去。

    黄符爆出光芒的一瞬间,四周突然平息了下来,那种阴风骤然消失了,张九猛地松了一口气,说:“幸好。”

    端木晋旸把张九扶起来,整理了一下他吹乱的头发,说:“小九,没事吧?”

    张九刚要摇头,就听到“呜呜”的哭声,连芙一把推开张九,猛地撞进端木晋旸怀里,说:“端木先生太谢谢您了,谢谢您救了我……”

    张九:“……”真想日了招蜂引蝶的端木先生。

    端木晋旸黑着脸撇开连芙,然后说:“连小姐请坐,其实我们这趟过来,是有一个关于您哥哥的事情想要请问您。”

    连芙的脸色瞬间白了起来,结巴的说:“我……我没有哥哥,我是连家的老大。”

    张九看着她的表情,就感觉她心里有鬼,连芙的段数也太低了。

    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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