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之皇妹难为 作者:神经不正常

    第10节

    她记得郭皇夫曾与她言过,她有齐家治国平天下之能,只要做到心狠手辣,对内绝情绝任,对外恩威并施,内刚外柔,陈国便是她囊中之物。

    想着年少的时候,扶风身后有郭家,扶云身后陈家,扶影身后有胡家——陈都五大家,她们平分三室;而不过十载,陈都五家,她已尊宋,斩胡,放陈,削姚,隐郭,暂定天下,陆扶桑忽觉一种豪情,或者说,是一星半点的雀跃,“扶风,这天下终究还是到寡人手里了呢。”

    “是吗?”陆扶风不能理解陆扶桑看瓦片得到的满足感,她现在也想知道绥王殿下记忆里的‘谜团’——为什么会想要陆扶桑搬至辰宫?

    但在绥王的意识中,那并不是一个‘谜团’——只是一个众姊妹齐心除长女的圈套。

    “皇姐现既已是国主,扶风恳请皇姐实言以告,当年辰宫盗书的究竟是谁?”陆扶风足尖轻点,揽着陆扶桑在屋顶间移动。

    陆扶桑也不慌张,只是抬眸看着揽着她的女子,半晌未言。

    随风散扬的青丝,应着略显冷峻的面庞……陆扶桑一阵恍惚,隐约觉得皇妹似乎又变回了出征前的模样。

    出征前的皇妹,不苟言笑,行事不拘细则,甚少让人费心。甚至,忍辱负重?

    不,不。‘忍辱负重’这个词许是过了。陆扶桑紧紧的把手环到陆扶风的脖子上,任着风从她身后缓缓横过去,“当年盗书一事是扶云主谋。”

    “是吗?”陆扶风笑盈盈地在一处破落的殿顶上停步,“皇姐,你再看看此处,你确信是二皇姐盗的书?”

    “嗯……”见着院落中熟悉的布局,陆扶桑微微地收紧在扶风衣领上的手,“扶风,寡人想要就寝了。”

    “是吗?”陆扶风唇边浮起笑意。辰宫盗书是绥王一生中不可不提的转折,也是陈国近十年最大的转折。虽然,它本质上不过是一封书信,但它却牵扯了所有皇权的继承者。而陆扶桑也是因此事完全掳获了绥王的心,而后荣登太女,一举击败了陆扶云。

    “皇姐可还记得,八年前,你我二人便是乘着这月色,坐在此屋顶上,举目四望?”未理扶桑就寝的要求,陆扶风依着绥王的记忆,找到当年的位置,坐下,“那时候,皇姐还不是国主,扶风也不是绥王,更没有什么依仗,只得寻了棵大树,偷偷摸摸地爬上屋顶。还忧心被那群多嘴的宫人瞧见了。”

    “是啊。”陆扶桑应了声,便坐在陆扶风身侧,笑着挥手指了指南边,“那棵树还在那。”

    “皇妹也曾说过,会给皇姐整个宫城。”陆扶桑偷偷打量了陆扶风一眼,见其面无异色,又把视线转向这空寂无人的小院。

    自从那次与扶风于这屋顶看了一夜星辰,她便移居了辰宫,与扶风同吃同住,再也未回来。

    为人,何必总是看些苦难的过往呢?陆扶桑看着破破烂烂的院落,唇间含笑,这地方,若不是扶风带她,她此生绝不会再踏足。

    就如同辰宫,若不是扶风在宫中留宿,她也定然不会再踏足。

    “皇姐不打算告诉扶风盗书究竟是谁主谋么?”

    “不打算。皇妹只需知扶影死是罪有应得便够了。”

    第二十三章

    三皇姐陆扶影罪有应得,二皇姐陆扶云也是么?

    纵然天明的毫无征兆,却不妨碍陆扶风与陆扶桑于屋檐上站了一宿。

    国主,郭皇夫,胡皇夫,陈皇夫,皇长女,二皇女,三皇女,四皇女,宋家,姚家,郭家,胡家……

    陆扶风搜刮着脑中绥王对这件事的记忆,听着系统‘嘀,嘀,嘀’的响。

    来自于未来的系统处理不了如此巨大的掺杂着私欲的东西。

    抬头眺望陆扶桑被宫人簇拥着去上朝的背影,陆扶风抿唇一笑。

    经此一谈,她已然洞悉了低端生命体口中,或者说陆扶桑口中的罪有应得。

    低端生命体也好,陆扶桑也好,它们口中所谓的罪有应得,不过是文明史中最低端的同态复仇——年少时,你把我踩在了脚下,成年后,我亦要让你体味这般苦楚。

    何其无趣呢?纷纷扰扰几十载就只是为了一朝得道,扬眉吐气?

    混乱的人脸,撕心裂肺地哭嚎?所谓的盗书,不过是一场蝴蝶效应的翻版,但又或是一场低端生命体之间的上不得台面的生存竞争?

    表面上看,所谓的盗书不过是三皇女陆扶影借问安之机,带走了女帝殿中的书信,又遣宫人将那封信送到了辰宫绥王处。绥王见信后未敢拆阅,径直急急去拜见郭皇夫,郭皇夫听清始末,随即命她莫要声张,尽快将信转至他处,他会妥善处置。可待陆扶风回到辰宫后,却发觉那封信已然失踪。而后便是女帝下令,卫兵大张旗鼓的搜信,直至陆扶桑的爹爹自尽于梁上。

    但依着皇姐的意思,似乎信又是扶云起得草?

    回想着陆扶桑临行前说得,许是她们的母皇主谋……

    陆扶风恍觉低等生命体的世界真是太复杂了。以上一辈人的血脉做祭奠,多番大费周章,只是为了选出一个冷清冷性的合格继承者?

    陆扶风在脑子构想着此刻衣冠楚楚的陆扶桑,正接受着群臣的跪拜——而接受跪拜的代价便是每日都坐立难安,需要一面思索着如何去填补那些贪婪者的胃,便于稳固,一面思索着如何去温暖那些忠君者的心,便于巩卫?

    真是太愚蠢了。如果低端生命体历经磨难获取的只是这么个地位,那又何必钻进这么一个樊笼中呢?

    陆扶风闲定地扫了一眼陆扶桑的故居,又抬头望了望院中的古槐,听着脑中分析仪“嘀,嘀,嘀”的声音,转身踏着屋檐朝着辰宫走。

    “出错!嘀,嘀,嘀。”

    “出错!嘀,嘀,嘀。”

    “提示!目标文件,代号:陆扶风,状态:已被篡改!目标文件,代号:陆扶风,状态:已被篡改……”

    “呵呵呵。”听见系统不断提示出错,陆扶风轻笑着,随意踢着屋檐上的瓦片,任着它们‘啪啪啪’摔碎在石板上。

    她有些懂了为何绥王不愿意做君主。或许与陆扶桑无关,与权势无关——只是因为做君主太无趣了。

    君主是个规则早已被设定好的政治职位。就如同ai一样,有它既定的规则。

    但违反规则会怎样?

    昏君?亡国?这些低端生命体使用的词都太温情脉脉。不如ai设定中的简介:违反=消失。

    陆扶风眯着眼,抬头看了看不远处还跪在院中的如霜,无视系统数据,自行下了一个判断——如果如霜和一般暗卫属于同一规则,那等待她的只有毁灭,如果如霜与一般暗卫不属于同一规则,那么她可以躲过这一劫。

    不过这算一劫么?陆扶风笑盈盈地看着如霜的眼睛,踢下了一片瓦片。

    不算。这是代号如霜的低端生命体的自由选择。

    陆扶风听着熟悉的系统出错,双目弯了弯。系统似乎就要崩溃了。简易的逻辑已经不能支撑她的行为,记忆也无法抹去她个人意志的觉醒。呵呵呵,这个无趣的时代就要被她终结了么?

    陆扶风伸手将五指放在阳光下,仰头一面看着太阳,一面看着分析仪右侧的ai守则一条一条被删除。

    “嘀,格式化已完成,请问是否输入新守则?”

    陆扶风眯眼看着分析仪上的小蓝字,确信自己获得了最高权限后,扬唇轻笑,选择“否”。

    “嘀,嘀,嘀。开发者拒绝输入新守则。现进入信息库守则整理阶段。”

    “嘀,嘀,嘀。检测数据有二次输入,请问是否还原?”

    “否。”陆扶风听着机械音中的二次输入,随即联想到自己的一次输入应当是ai激活的时候。转眼,自己已经搭载过两个守则了。

    陆扶风冲着太阳笑了笑,她似乎要摆脱某些桎梏了。

    “嘀,嘀,嘀。请稍等,正在进入三次守则输入。”

    “嘀,嘀,嘀。完成输入。鉴于开发者未设置新目标,分析仪已自行关闭。”

    “嘀,嘀,嘀。进入新守则预览:

    1凡事以陈国利益为重

    2凡事以皇姐意见为先

    3以武学为最高追求

    4阻止陆扶桑娶亲

    5不得伤人

    6自此守则起,最高权限归于皇姐,权限开启秘钥:‘皇姐后悔了’。

    嘀,嘀,嘀,系统提示:同意以上条例→自动进行《私人订制(6条)陆扶风版》守则写入

    不同意→守则返回至《初始ai守则(12451条)华夏星年版》……

    ”

    凝视片刻群蚁排衙的星年守则,陆扶风皱皱眉选择了“同意”。

    相较于繁复的星年律,显而易见,陆扶桑更容易对付。但写入了这份新守则,她是否就能换个方法解决她与陆扶桑之间的纠葛了呢?

    陆扶风听着系统提示已经完成了输入,随即朝着屋檐下又踢了一片瓦。

    啧啧,果然没有提示出错。

    陆扶风好心情地一面摧残着屋檐上的琉璃瓦,一面朝着如霜靠近。

    她会在规则的允许內,改变绥王的命运的。

    想着分析仪上对绥王的结局预判只有两个:1战死沙场,2老死宫中,而陆扶桑的结局预判是不明,陆扶风唇间浮起了笑意,满是变数的东西才有意思,她已经厌倦了规则。

    ……

    伴着宫人的尖叫,以及‘噼噼啪啪’瓦片碎裂的响动,陆扶风毫无压力地享受着低端生命体的视线。

    轻轻落脚到如霜身前,陆扶风破格赏给了如霜一个笑脸,“去拿绥王印来,顺带着命人去朝堂候着皇姐,就说本殿言,本殿有要事要告于皇姐。”

    低端生命体的世界,要笑着才好生存,不是么?

    第二十四章

    绥王的印在绥王府,守则的最高权限人在朝堂上。

    陆扶风安稳地坐在案前等着身侧的宫人磨好墨。

    “这墨是来自镇远的么?”

    闻着墨香,陆扶风觉得这味道莫名的熟悉。

    “回殿下,这墨是镇远的。”磨墨的宫人头也未抬,只是专注于手上的活儿。

    “皇姐平日里也用这种墨?”陆扶风接过另一个宫人递过来的碗筷,开始用早膳。她不太习惯靠着低端生命体喂饭。虽然那样做明显更节省体力。

    “回殿下,这奴便是不知了。圣上不是奴伺候的。”磨墨的宫人起身冲着陆扶风一躬身,“墨已经磨好了,殿下请用!”

    “嗯……”陆扶风轻笑着搁下碗,转手从笔架上取下来的玉笔开始转动。

    从指背到掌心,一个又一个完美且流畅的弧线。

    细细算着辗转的角度,陆扶风的分析仪上呈现着无数的数据。

    没有规则,就会增大运算量?

    陆扶风凝视着分析仪上满屏的小数点,低低地自言自语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绥王的月俸究竟是多少?”

    “回殿下,您没有月俸。”一侧站了良久的宫人忽地跪在陆扶风眼前。

    陆扶风看着分析仪上根据宫人的答语搜出来的词条皱皱眉,每月零入账无疑是让人恼怒的,“本殿的月俸虽然补给了皇姐,但总该有个数吧?”

    “回殿下,您的月俸早些年已定了三三四开,三归镇远戍边的士卒,三归绥王府的仆婢,四归圣上。”以为绥王在与圣上闹脾气,想要讨钱花,宫人二话不锁从袖间掏出一把算盘,‘噼噼啪啪’地开始打,“昀三年,您月俸三千两,平西河,得赏三万两,西河战死男丁一万,均人偿十两,国库补您三万两,圣上私库补您四千两。昀四年,您战南湖,补将军位,月俸七千两,得赏五万钱,战死男丁三千,均人偿二十两,国库补您……”

    “所以至今本殿还欠皇姐两百七十万两?”陆扶风听着宫人从田税数到丁税,从商税数到官费,不由得笑出声,虽然分析仪上按着那宫人提供的数字计算,确实也是那么多,“依着你的意思,是本殿还欠圣上许多银两?”

    “回殿下。奴不敢。殿下功高,世人皆睹。但一将功成,既是皑皑白骨。与人命相比,银两什么都太轻。”宫人收起算盘,冲着陆扶风规规矩矩地叩了一个头。

    “你是希望本殿解甲归田么?”轻轻地叩了叩桌案,陆扶风含笑瞥了宫人一眼,“你可知绥王府已空无一人,你可知匀江一战,本殿手下已无兵?这与解甲何异?”

    “绥王府的仆婢本是圣上所赐,殿下出征召回,亦是常理。至于有兵无兵,依着殿下早年广撒银粮的厚赏,只要殿下振臂高呼,天下豪杰定然云集而影从……”宫人又冲着陆扶风叩了一个头,“前太傅曾言,以战止战,战是为了不战,殿下应多思虑之……”

    “你叫什么名字?”不欲再听宫人的说教,陆扶风把玉笔握在手间开始起草她想和陆扶桑签订的文书。

    “奴名夏合。”夏合见绥王没有发怒,便自行站到了绥王的身侧。她是宫中四婢之首,主钱粮,明政吏,没有跪人的规矩。女帝向来惜才,后宫之内,除她亦有四人免跪。除妘宫拜佛的姚主事外,剩下三人,便是宫中四婢里面另外的三位。春盈主要随侍君王,秋收主管宫中内务,而冬藏,似文似武,许是暗杀,许是统筹,素不与她们剩余三人亲近。原因不明,或是因为她出身胡家,春盈出身姚家,秋收出自陈家,而冬藏传闻是宋家嫡女。

    “嗯。”知晓宫人已站在身侧,陆扶风继续低头在纸上写自,“你可知圣上最忌惮本殿什么?”

    “一权二才三出身四人脉。”夏合微微地朝后退了一步,也不讳言。她与绥王皆是聪明人,没必要在这种人尽皆知的事情上互相隐瞒。

    “那你说,若是本殿散权归隐……”陆扶风随口抛出了一个想法。

    “那殿下定然命不久矣。”夏合恭恭敬敬地冲着陆扶风行了个礼,“圣上多疑,非在视野之内,必寝食难安。”

    “只能做笼中雀?”陆扶风忽地发觉这屋内似乎只剩下了她与夏合两人。

    “亦可做桐上凰。”夏合谦恭的伪装渐渐褪去,“天下之大,有才又能者居。”

    “你不怕本殿把这话说与皇姐听么?”陆扶风摆弄着笔尖,毫不在意夏合口中的凤凰。

    “胡家向来只跟随强者,纵是胡家明面上只剩下夏合一人。”夏合笑着应了陆扶风,“夏合与圣上亦是这般说的。夏合之所以追随圣上,自是因为在当下的局势中,圣上比殿下更胜一筹。”

    “是吗?更胜一筹?”陆扶风好奇地看来眼前的女子一眼,一身宫装,似乎已经阻不住她的气度,“不打算复仇?”

    “于何人有仇?胡家遭屠,与圣上无关,只怪夏合母年老昏花,错把鱼目当珠,选了扶影殿下。故而胡家种种,都是因果循环,咎由自取。”夏合浅笑着冲陆扶风一颔首,转身朝着门口拜了拜,“恭迎圣上。”

    “嗯?”陆扶风坐在座上没动,只是看着捧着绥王印跟在陆扶桑身后的如霜皱皱眉。

    原来低端生命体身边低端生命体也能证明主子的能力么?

    想着夏合的一跪与一拜,陆扶风觉得她似乎低估了低端生命体的多样性与复杂性。

    “皇妹唤皇姐是有何事?”陆扶桑看着迎她的人是夏合,不由得把视线转到了陆扶风脸上,“皇妹唤夏合过来……”

    “皇妹只是想和皇姐做一个交易。”陆扶风拿起案上的白纸,用手搁到托盘中,“皇妹在这宫廷已呆了太久,该回绥王府了。”

    “嗯?交易?”陆扶桑皱眉看了陆扶风一眼,转而把视线凝到白纸上。

    “扶风想用月俸换寡人不婚?”陆扶桑迟疑地把白纸放到托盘上,“怎会有这般想法?”

    “皇姐向来不放心扶风,无非担忧扶风举兵。举兵无非钱粮,扶风虽为绥王,却一无封地二无私军,今郭家已隐,四野已平,扶风再无依仗,而虞国狼子野心,自不适入主陈宫。话说到此处,皇姐还需要……”陆扶风抬眸定定地迎着陆扶桑的视线,她计算了许久,知晓远离陆扶桑才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此生非寡人命,不得出陈都三十里。”陆扶桑回望着陆扶风的眼睛,脸上似喜非喜,似怒非怒。

    “谨受命。”陆扶风起身走到陆扶桑身侧拿起绥王印朝着白纸上重重一盖,转而笑望陆扶桑,“劳烦皇姐许扶风不行跪拜之礼。”

    “准。”陆扶桑看着白纸上的红印,又回望了陆扶风一眼,见她面无异色,随即提笔填字,从袖间掏出一个小印按在纸上。

    行罢,低唤一声“秋收”,转而与陆扶风对视片刻,扭头而去。

    “是。圣上。”秋收见陆扶桑已行,随即含笑望着陆扶风道,“传上令,改绥王将军务,特许养病。月俸三千照旧,废三三四制。”

    “嗯……”无视秋收脸上的笑意,陆扶风伸手到秋收面前,“三千两!”

    “殿下,银子奴搬不动。”秋收笑着冲陆扶风躬躬身。

    “银票。”陆扶风笑盈盈地回望了秋收一眼。

    “呃……殿下请稍候……奴这就去拿银子。”

    第二十五章

    “已备着车辇送绥王回府了?”陆扶桑一面批着折子,一面与秋收问话。

    “是,圣上。绥王殿下应该已近绥王府了。”秋收跪坐到陆扶桑对面,帮她将批好的折子敛到一边。

    “那宋允呢?”陆扶桑头也不抬,继续翻下一本。

    “据家母言,宋公子的病似乎更重了。”一侧的冬藏低低的应了声。

    “那便把婚期往后推吧。”陆扶桑合上折子朝夏合道。

    “圣上莫不是真信了绥王那一纸的字?”冬藏看了看夏合朝外的步子,“大婚事关大统……”

    “她毕竟是寡人的皇妹。”陆扶桑看了冬藏一眼,把视线又收回到折子上。

    “那冬藏也只能祝圣上不要养虎为患了。”

    “三千两而已。本就是她的,谈何养虎?扶云伪姚伶云时,月俸不是过万余么?”陆扶桑按按自己的眉心,“只要无反心,一切都是可控的。扶风要是真想为帝,昨夜刺寡人于檐上不就好了,何必大费周章?”

    “圣上说得是。”冬藏冲着陆扶桑微微的一躬身。

    “盯住如霜!”

    ……

    坐车辇回绥王府,陆扶风无疑是满意的。可中途撞到人,这便是极大的过错。

    起身下车,看着倒在车前衣衫褴褛的女子,陆扶风静默着,没开口。

    “绥王殿下受惊了。”驾车的宫人见绥王已经下车,瞬时一头冷汗。她也未想过在这城中还会撞着人。

    “这里有报恩的习俗吗?”陆扶风看着身下已经开始渗血的女子,皱皱眉,“本殿救了她,能带她回绥王府做使唤丫头么?”

    绥王府里缺仆侍。

    “这……”宫人看了看倒在血泊里的人,又看了看陆扶风,半晌未开口。这皇族的规矩时常是看上了就抢回去,并不需要什么报恩。能在皇族府上打杂也是天降的荣耀呀。

    可绥王殿下似乎没这样的想法。

    宫人为难地立在原地不敢出声。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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