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外,不是卧底就是基 作者:殷唯

    第15节

    半晌之后,室友痛心疾首地问我:“你怎么会看上对面的傻`逼?”

    我只好解释说:“他不是对面的。”

    室友撕心裂肺地问:“他连对面都上不了啊?”

    我:“……”

    我没话说了。室友估计是非得逼我在校内解决个人问题才会满意的,毕竟他一直觉得我们学校才是好大学,对面大学是辣鸡,除此之外全国还有第三所大学吗?

    他还坚持认为是对面先这么想我们的,真是冤冤相报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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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都是架空的,偶尔玩个梗,不要太当真哈233

    室友坐在我床沿上沉默了好一阵子。

    这个事情比较尴尬,他一直以为我是直的,许棋那事的时候他还特意给我搜了一堆gay群生态资料制止我变弯。

    过了很久,室友说:“反正你肯定跟许棋不一样。”

    我说:“那肯定。”

    室友说:“唉,你又不早说,我对他态度特别不好。”

    我说:“没事,他脾气特别好。”

    室友说:“哦,那就好,但下次我还是跟他道个歉吧。你说你,吵架就吵架,你还非得诽谤他赌博。”

    我没说话了。

    室友问:“那你俩还在吵呢?”

    我说:“嗯。”

    室友苦口婆心地劝:“吵什么呢,你们……咳,我没别的意思啊,不过数据说同性恋群体能稳定下来好好过日子的挺少,你别瞎作。”

    日哟,室友进入角色好快!

    我说:“我就是想稳定下来好好过日子,所以才吵的。”

    室友立刻换了角色,横眉冷对地质问:“啊?他难道跟许棋一样乱搞的?那我跟你讲,可不能玩,你可别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就你这条件放出去,想找个好对象难道还找不到?稀罕他?”

    我说:“那倒不是。你别操心了,我能解决的。”

    十二月份的时候,我们考了四级,特别顺利。

    考完没几天,我就跟许棋会面了,还是不得不会的那种。原因是一个学长生日,喊我们一块去吃饭。也不是说我非得贪图吃这场饭,我是可以拒绝的,然而这学长中学就跟我一个学校,从高中到大学都帮过我很多忙,我还是挺敬重他。而且下学期他就出国了,以后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再见面,我不得不去。

    那天正好是周五,改天就是周末,晚上不会查寝,学长放了话说要彻夜狂欢的。我们先在酒店包间里吃饭的时候就喝起了酒,大家的热情都被酒精给熏起来了,当然我没喝多少,碍于形势喝了一罐菠萝啤,其他的敬酒被许棋假模假样地帮忙挡了。

    之所以说他假模假样,是因为他特别爱表现,就差在脸上刻“杜清荣已经是我的人了,所以我才罩着他”这几个字,还对不明真相的群众的起哄持以了暧昧默认的态度。

    他这套路我太明白了,就以为趁着大家一起哄我不得不从。

    特别幼稚的套路,而我已经是一个很成熟的男人了。

    室友是跟我一起来的,他好不容易找个机会坐我旁边,小声跟我说许棋估计有阴谋,问我要不要找借口走人。

    我刚准备说好,就听到学长说要换场子开始真正的夜生活,许棋这傻`逼很屌地说他知道一个ktv好玩。他说的好玩当然不是指那家ktv歌比较全、音效比较好,而是指一些大家都懂得的特殊服务。

    室友这只天真单纯的小海豚就更不安了,他倒还不知道他自己也在许棋的目标范围内,一心为我着想,觉得许棋到了那里肯定得趁着灯红酒绿的时候对我下毒手。

    我反而镇定下来,说:“你回去吧,我跟他们去。”

    室友着急地说:“你说梦话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就算我敢在小纪亲自负责的场子里出事,小纪也不敢让我出事啊。每周五晚上小纪一定会按规矩去查账巡场的,以前他大哥偶尔还会跟他一起去转悠。当然我不用赌这个几率,我掏出微信一看,小纪刚刚又给我发他大哥躲ktv里酗酒的偷拍照。

    我估计小纪也很烦,他大哥一天到晚去他场子里吃了拿,全搞最贵的,小纪还不好意思问要钱,弄得场子效益一落千丈。小纪天天就差跪着求我把他大哥端走了,实在也是有点不好意思,家长吵架孩子买单这种事情我一贯也是不赞成的。

    我在一瞬间意识到这是个很好的机会,我之前的b计划才实施一半,一直苦于没找到合适的下半场时机。

    但我怕我到时候做我的事去了,室友会吃亏,所以我得先把室友劝回去。室友却打死不肯走,说两个人来的就要两个人回去,搞得生离死别似的。我很感谢我室友,但我是去泡回我男朋友的啊!都快过年了,我一定要在过年之前把他泡回来,我急着带他过年回乡下给我妈挂坟,不然我妈天天晚上在梦里催我搞定他。

    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室友跟我一起去了。

    许棋从头到尾都一副很屌很牛`逼很见过世面的样子,把我们领进了ktv里开包厢。这地方是这样的,白天谁都能进来,是个普通的ktv,但晚上就得靠关系进来了。

    那群不明真相的学长学弟学姐学妹们就对许棋啧啧地说不愧是他啊之类之类的。

    我心想,得了吧,如果不是门口那小弟认出我来了,他们是不会让许棋带这么一大票看起来就没啥烧钱能力的人进来的。就算许棋本人看起来比较壕,也拖不住这么多人,而且还都是大学生,这里的人其实都不喜欢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来看新鲜,又没钱又屁事多喜欢逞能干。

    我们刚进去,大堂经理就从门口小弟那里得到了消息,亲自迎了出来,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荣——”

    我赶紧夸张地说:“哎呀!这里好大啊!”

    妈的,我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学长他们就笑我果然是乖乖牌没见过这种地方。

    我:“哈哈。”

    个屁。

    我从小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你们才从没来过这种地方。

    大堂经理是个人精,看这架势瞬间明白了我的意思,就没再看我,朝着领头的许棋和学长问了起来,把我们送到一个非预定就没有的包厢里。

    大家看许棋的眼神就更崇拜了。

    我深藏功与名。

    我们在包厢里唱了没几首歌,喝了没几瓶酒,许棋就故弄玄虚地暗示大家点“公主”和“少爷”,全场消费他包。趁着其他人跃跃欲试的时候,许棋充满暗示地对我说:“咱俩就算了吧。”

    呵呵哒。

    去你妈的。

    我室友及时救驾,凑过来说:“我也算了,我也算了。”

    许棋起身,挤进我俩中间,左拥右抱着,宠溺地说:“行行行,咱们仨就都算了。”

    丧心病狂,他太丧心病狂了,他这意思是今晚还想3p啊?!他搞得过来吗?!

    在许棋的指导下,大家喊了几个公主和少爷进来,而室友则出去接他女朋友的查岗电话了,这下子没半个小时估计回不来。

    小纪亲自领着那几个人进来的,还特意地、刻意地看了我好几眼,也不知道是想让我也分一个还是不想让我分一个,但总之最后还是没分给我。

    看架势小纪是想要亲自陪我的,竟然一屁股坐我旁边了,还给我拧矿泉水,问:“还要吃什么吗?”

    被挤开的许棋就不高兴地说:“我们没点你啊。”

    小纪冷漠脸看他,说:“点十送一。”

    许棋说:“那也不用你管这里,你陪那边去。”

    小纪继续冷漠脸说:“我乐意。”

    许棋生气地说:“我投诉你啊!”

    小纪:“哦,去吧。”

    许棋真的跑出去找人投诉了,这地方是可以投诉的,毕竟夜场来的都是非富即贵。

    小纪赶紧变了脸色对我小声说:“荣少你来这干嘛?”

    我说:“体验你大哥每天过的纸醉金迷的生活。”

    小纪:“哈哈哈哈哈,荣少就是幽默……大哥在楼上,我带你去找他。”

    我说:“不去,我跟他没关系了。”

    小纪:“这里很乱的。”

    我说:“我知道。”

    小纪劝了我一阵,劝不动。许棋也悻悻地回来了,想必投诉无果。

    我对小纪说:“你出去吧,别管我,不然我举报你这店。”

    小纪嘀咕了一句:“你还不如举报我这店。”

    我知道他没说全整句话,他大概整句话是想说,与其让我在他的场子里被别人搞了,不如让他的场子被举报了,起码他大哥不会搞死他。

    我说:“行了,你去吧,别管我。”

    小纪被我连哄带赶地撵走了。

    我知道他接下来要去跟他大哥告小状了。

    许棋见小纪走了才敢过来,严肃地跟我说:“刚才那人你别沾上,不是个少爷,是这边看场子的老大,挺厉害的。”

    我说:“哦。”

    前不久这个场子的老大还一脸崇拜地跟我说他大哥很厉害呢,你这只天真的工蚁。

    许棋又笑了,说:“不过你怎么这么招人呢?刚进来就被看上了。”

    说话就说话,他还非得伸手捏捏我的脸。

    要换了平时,他是捏不到我脸的,但今晚我只能忍了。

    他见我没躲开,就乐了,估计觉得我态度软化,他有戏。他又得寸进尺地要跟我唱歌,点的全他妈是情歌对唱。

    我还是忍了,跟他唱了。

    他更高兴了,一边唱一边动手动手,不是摸我脖子就是摸我腰,甚至还想摸我屁股。

    我`操操操操操。

    我只好狂灌他的酒,他说不能只他喝,要跟我摇色子定输赢。

    他真是天真得有点可怕。

    跟我摇色子?我爸宁愿跟我对砸烟灰缸也不愿意跟我摇色子。当然,原则上来讲也不会出现这种选择并存的时候。

    然而,为了我的计划着想,我还是要控制一下输赢率,偶尔还得喝一喝酒。

    许棋不愧是夜店咖,酒量算很好了,被我灌了那么多酒都还在顽强地泡我,他有这意志力干点啥不好呢?

    我总体而言没喝多少,但毕竟本来就不胜酒量,也有点发晕了。我暗自衡量了一下,估摸着自己这种状态就足够了,再喝就真要醉掉,计划不好实施的。

    我就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说我要去洗手间。

    许棋扶着我,说一起去。

    呵呵哒。

    我俩去了洗手间,我先进去,许棋被一直跟着我们的小弟给拦住了。

    小弟义正言辞地说:“不好意思,里面一次只能进一个人,麻烦您稍等一下。”

    许棋:“……为什么?”

    因为怕我跟你在里面来一炮。

    我回过身,冷冷地看了小弟一眼:“那我们去隔壁酒店找洗手间好了,顺便还能开间房。”

    小弟很为难:“这是纪哥说的……”

    在我的目光之下,小弟不说话了,讪讪地转身狂奔而去,估计找他纪哥告小状了。

    许棋特别高兴地跟着我进了洗手间,进去就要把我摁墙上亲,我赶紧说:“我真要上洗手间才来的。”

    许棋估计也怕我尿他身上,就松开了我。

    我就去小便池撒尿了。

    这个变态一直盯着我看啊!就站在旁边盯着我看!

    我说:“……你别看着我。”

    他自以为很帅地歪着嘴笑了笑,也脱了裤子掏鸟撒尿,还故意朝我抖了抖,不知道有什么好自豪的,身为男人大家都知道并不是大就一定好。

    我懒得搭理他,赶紧解决自己的问题。

    撒完之后舒服多了,我刚把裤子提上,他就凑过来。我心里一惊,赶紧说:“洗手!”

    他:“……”

    我俩就先洗了个手。

    我的手还没擦干呢,他就从身后把我圈在洗手台上,笑着问:“现在可以了吧?”

    我`操啊啊啊啊啊余世华你他妈的到底出不出现!

    为了拖延时间,我特意玩了一票纯情而风`骚的调`情,以防许棋耐不住心而直接占我便宜,现在还只是口头上调调`情,制止住他的动作,而我已经很不耐烦了。

    我已经想好了,再过半分钟如果余世华还没冲进来,我就冲出去,并且再也不管这事了,我他妈还不如带系花回去给我妈挂坟,告诉我妈我找到干妈了,反正我妈最想让我找个人爱我,是母爱还是同志爱估计她也不是那么在乎。

    就在我这么思考着的时候,许棋终于忍不住行动了,他按着我的手,低头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吻了过来。

    我赶紧扬起手刀,朝着他后脖颈狠狠地劈下去。

    与此同时,我余光瞟到门开了。

    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地收起手刀,改成双手攀在许棋的脖子上。

    事情终于回到了我的计划正轨上。

    许棋被冲进来的余世华给踹开了,余世华骂了句“我去你妈的”,追上去就要揍许棋。我适时地转身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半天。

    余世华就放弃了殴打许棋,转身过来看我的情况,骂道:“你他妈非得喝个卵啊!”

    其实我并没有想干呕的冲动,甚至还有几分想笑,但戏必须要演下去。于是我一副醉得不知今年何夕了的样子,冷漠又朦胧地看一眼余世华,转身晃晃荡荡地朝许棋走过去,刚走一步就脚一软往地上摔。

    余世华赶紧从后头把我捞住,又骂了几句,没听清骂了什么,我只从许棋的脸上看到“我`操杜清荣你什么时候醉成这个样子的”这么一句话。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戏剧社的时候你只能当万年男二号的原因,弱鸡。

    过了几秒钟,许棋终于反应过来,赶紧走过来两步要接我:“清清——”

    余世华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滚!”

    许棋也来脾气了:“你谁啊?这我朋友,你谁啊?”

    我以为余世华该说一句“这我男朋友”,结果他也没说,只是扶着我就往外走。

    许棋急了,跟着一路出去,嚷嚷道:“你谁啊!你想干嘛!”

    闹着闹着,正好赶上学长他们一起来放水,看到这情况赶紧围上来堵住余世华:“不好意思,你谁啊?这我们朋友,你想干嘛?别乱来啊。”

    小纪跟大堂经理也赶紧过来了,大堂经理说:“这是我们老板。”

    学长说:“老板也不能随便把人带走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憋吵了!让他带走我啊啊啊啊啊!再拖下去我酒都要醒了!

    关键时刻,我室友打完电话跑过来了,看了看余世华,又看了看被余世华扶着的我,再看了看脸色铁青的许棋,迅速地智商上线,说:“啊,这不那——清清他表哥嘛!”

    厉害了我的哥!没想到心理课竟然还能让室友学到看出这层关系的程度。不过有一点,我才是哥。当然,也不绝对,毕竟余世华其实并不知道他自己是什么时候生的,他只是在中秋节那天被他妈扔到余家门口的而已,而我是七月初的,还真说不清到底跟他谁大谁小。当然他也无所谓,我让他喊哥他就喊,我真的是从来没见过比余世华更没原则的人了。

    学长:“啊?”

    室友说:“这是清清的远方亲戚,估计是看清清喝醉了才生气吧,清清他家里不准他喝酒的。”

    别闹了,我家里都很唾弃我的不喝酒,总觉得我在用嫌弃的眼神看他们互相拼酒,仿佛非得把我拖下水一起堕落才算好。

    学长他们这才放松了下来,跟室友确认再三,又问我:“要不我们送你回学校?”

    许棋说:“是啊,我送你回去吧。欢哥你们继续玩,我送清清就好。”

    我就挣扎着甩开余世华,朝许棋踉跄着走过去:“好啊……”

    余世华又把我捞回去,铁青着脸说:“不用,我送他回家。”

    我口齿不清地说:“不回家,开`房去……许棋,你不是要跟我开`房去吗!”

    许棋:“……”

    学长他们:“……”

    室友:“清清你醉了。”

    室友疯狂地给我使脸色,示意我抬头看看我男朋友在这。但是对不起,从我看上余世华那天开始我眼睛就瞎了,什么都看不见。文艺一点你可以说爱情使我盲目。

    可能是余世华的脸色太瘆人了,学长他们打起了圆场,赶紧把我打包塞给余世华带回去,然后他们就拖走了还试图挣扎的许棋。

    小纪他们也赶紧地撤了。

    走廊上剩下我跟余世华俩人。

    正戏,这才开始。

    我醉醺醺地拽着他往洗手间拖:“走啊,走!”

    他跟着我往里走,扶着我以防摔倒,又傻兮兮地问:“你要上厕所啊?”

    我就笑:“上你妹啊!让你上我!”

    说完我就趴在洗手台上,翘起屁股对着他摇了摇。

    我觉得我所有的节操都要没了。

    他愣了好几秒才把我扯起来,骂道:“你脑子进水了啊!”

    今晚可让他威风了一把,骂了我多少句了,我事后还得装作不记得,心塞。

    我说:“你他妈脑子才进水了,到底打不打`炮啊!”

    他说:“打你妹啊!”

    我说:“不打你拽着我干嘛,神经病。”

    他问:“杜清荣你是不是装醉来吓唬我的?”

    多日不见,酒精居然没有侵蚀掉他所剩不多的智商,可喜可贺。

    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

    我就嘿嘿地笑了两声,说:“是啊,我吓唬你的。”

    说完我就转身走人,走一步继续往地上倒。

    可能是见没别人了,他直接捞着我抱了起来,去了他在楼上的私人休息间,把我放他床上。

    我闭着眼睛躺那里装死,等着看他怎么办。

    我感觉到他在床边站了很久,看了我很久,然后他说:“你在这休息吧,睡醒了让小纪送你回去。”

    我没搭理他。

    他应该是往门口走了。

    我一咬牙,脱了裤子,开始自撸,配以呻吟声。

    为了醉得更像回事,我是研究过很多视频资料的。老话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用了心,没什么事是做不成的,我努力一下,居然在这种情况下半硬了起来,也是挺厉害的。

    余世华的脚步声就停了,估计在回头看我,而且肯定是一脸懵逼的。半天之后他说:“你真的醉了啊?!”

    反正正常状态下打死我也干不出这种事,只有喝得烂醉如泥了才会这么丑态毕露,而且还话特别多。

    我没搭理他,继续搞自己的小动作。

    他终于悉悉索索地爬上床来,盯着我脸看了半天,又问了一遍:“真醉了啊?你也没喝多少啊?”

    我知道他肯定从监视摄像头里看我好久了,为了让他看清楚点,我还特意拉着许棋坐到了最佳观赏点。当然他肯定比我喝得多多了,从他出现开始我就闻到了特别浓的酒味儿,跟他整个人刚洗过酒精浴似的,但他一直酒量特别好,似乎从没喝醉过,想借酒消愁都只会愁上加愁,这就比较尴尬了。

    我不理他,继续撸。

    他又看了一会儿,逗我:“你手法不对啊,出得来吗?”

    我他妈当然知道手法不对,这不是给你个借口帮我动手吗!我都要急死了,好烦啊,还得故意瞎撸,好难受的!我拼命地逆着方向往回撸,这酸爽谁试谁知道。

    我摆出一脸痛苦的表情。

    他以为我现在的状态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嘀咕:“还骗我说你会,结果真的不会啊,我就猜你不会。”

    呵呵哒。

    也就他能信另一个男人不会撸管这种事情了,真的是要分分钟被骗走的那种。

    他就把手摸了过来。

    我下意识地身体一抖,一脚把他踹开。

    他立刻又爬上来,说:“你刚不是还要跟人开`房还要打`炮吗?现在就在打了啊。”

    我含糊地说:“滚开!”

    他问:“我滚了让那个小白脸来?”

    说着说着他就突然来了脾气,把我翻过身去,对着我屁股上啪的一巴掌打了下来。

    我嗷的叫了一声,整个人都懵逼了。这一下子是真的猝不及防,这不在我剧本里啊!

    他又啪的打了一巴掌,骂了句什么,说:“你打`炮还打到我场子来!还去厕所打!你他妈要死气我!你肯定是故意的!你就是想气死我!气不死我你不甘心!你就知道怎么气死我!”

    他说一个感叹号就打一巴掌,我就听到啪啪的响声回荡在室内,感觉自己一张老脸在被人红烧。我小时候没少挨我爸打屁股,但就觉得被余世华打的时候特别像某种py是怎么回事。

    我不得不顺着这个演下去,破口大骂:“我去你妈的许棋!放开我!”

    他更生气了,摁着我又啪了一下,问:“许棋是谁?刚才那小白脸?”

    我继续骂:“你他妈再不放开我,我男朋友来了打死你,这是他场子,他打死的人没三十也有八百!”

    余世华沉默了一阵子,突然乐了,不打了,摸了摸我挨打的地方,又把我翻回来,问:“你男朋友谁啊?这么牛`逼?”

    我不理他,背过身去倔强地继续撸。我觉得我要神经病了,刚被他打了一顿我居然底下那东西更精神了一点,后面也有点想让他进来,这实在是太可怕了,我想先静一静。

    他贴着我的背,说:“我就是你男朋友,我给你帮忙好吧?”

    我不理他。

    他贴着我耳朵,说:“行,我不帮忙,我伺候你行吧?荣少?”

    等把他搞到手之后,必须要立一条规矩,不准随便贴着朕的耳朵吹枕边风。

    我还是不理他。

    他就自顾自地把手伸过来,握着我那东西。

    我转身就要打他,被他压制住胳膊,连声说:“我是余世华!”

    我就不挣扎了,醉眼朦胧地看了他一会儿,凑上去亲他一口。

    他就笑,又说:“我是世华。”

    我又亲他一口。

    他说:“我是小华。”

    我再次亲了他一口。

    这次他亲了回来。

    我俩断断续续地吻着,他手在下面给我捏来揉去的,没多久我就缴械了,射了他一手。

    我喘着气,忍不住后面收缩了几下,正打算浪里个浪,却看到他扯出床头纸巾擦了擦手,又拍着我的背,小声说:“睡觉吧。”

    我:“……”

    到这一步了他让我睡觉?!难道酒精腐蚀掉的不是他的智商,是另外的东西?这不像他啊。哦,也不对,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又很符合他的某个难以启齿的爱好,就是他特别喜欢给我打飞机,就算不做全套的时候也喜欢给我来一发,不知道是不是想把他臆想中我缺席了好几年的航班全给补上,简直丧心病狂不能理解。

    我的心好累,只好继续亲他,把他的手拽着往我屁股上摸。

    他摸了摸,给我把裤子穿上了。

    我其实是很方的。在医务室里的时候我故意讲那些话去刺激他,是为了给我今晚的戏做铺垫,俗话说得好,不破不立,破而后能立,温水煮青蛙的方法只会让事情一直无用功地拖下去。但其实我心里也不是特别有底,也怕把他刺激过头了得不偿失,现在看来是有点这种趋向的,他真的被我伤得深了。

    我捧着他的脸,说:“你不是余世华,他不生我的气。”

    他说:“余世华是不生你的气,他就怕你生气,你不让他找你,更不让他碰你,你要醒了能打死他。”

    我说:“我没这么讲过。”

    他敷衍地说:“好吧好吧你没讲,你赶紧睡觉吧。”

    我说:“我爱你。”

    他沉默起来。

    我深情地说:“我特别爱余世华,想跟他永远在一起,还要把他带回去挂坟。”

    他:“……啊?挂谁的坟?”

    这是重点吗?不管我要挂谁的坟你都得跟我去的。

    我:“我妈。”

    他:“哦。”

    我说:“但是他不相信我。”

    他说:“不是不相信你,但你特别好,你太好了,他就矫情。”

    我就生气了:“那他妈的还一直想搞我?!他搞我之前不知道我好?”

    他亲亲我,说:“对啊,他傻`逼嘛,以为自己就是想睡你,不管你爱谁,睡了再说,但睡完之后又想你爱他,想你只爱他一个人,只要他一个人。”

    我说:“哦,我现在是这样啊。”

    他说:“嗯,所以他特别高兴。”

    我说:“那他为什么还非得混黑社会?”

    他拿额头靠着我的额头,湿热的呼吸和我的呼吸交缠在一块,沉默了好一阵,才说:“清清,余世华那个废物不混黑社会就没别的事做了,他只会混黑社会,他从生下来就是混混,从小到大都是混混,除了做混混之外别的什么都不会做,你随便讲句英语他也不会,他也不会做数学题,什么都不会,就会混。”

    我想了想,说:“314159。”

    他:“啊?”

    我重复了一遍。

    他说:“什么?”

    我说:“我银行卡密码全都是这个,自己刷去吧。”

    他:“……这不是钱的问题。”

    我说:“那是什么问题直接说好吧?说出来我给他办!”

    要不是为了把人哄回来,我才不会在这里跟他叽叽歪歪,我特别不耐烦跟他叽叽歪歪,当然这也是他不高兴的一个点,总觉得我乐意跟外面那些人叽叽歪歪就不乐意跟他叽叽歪歪。神经病,我还乐意跟他上床呢,见过我跟外面那些人上床吗?我谁都不想叽歪,但跟外面那些人必须社交啊,不然我怎么树立形象扩大交际圈?人生在世难免就得学会点服从社会规则。

    他就笑,笑完了搂着我亲了又亲,说:“我如果连这个都不做了,我就什么都不是了。清清,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我没有你厉害,没有我爸的话,我什么都不是,我连小纪都不如。”

    ……有句讲句,我有点心疼小纪,小纪真的应该早日弃暗投明。

    余世华握着我的手去摸他的脸,瞎叨逼了半天,总体而言就是他觉得他没了黑道扛把子这个身份就没了社会认知感和地位归属感,分分钟跟街上流浪人员划分同一等级,可人家流浪人员还能拉下面子去公交车上自带bg要钱,他又拉不下这个面子,比流浪人员还不如。

    我:“……”

    我就不高兴了,我很讨厌那些手脚健全自带bg去车上要钱的人,把要钱这么凄惨的一件事发展成了一个流水线职业,你他妈的好歹自己唱啊!上车就打开小广播放同一首歌,接着晃完一圈就关掉等下车,毫无诚意。关键是我睡着觉都还要推我一下把我推醒,可你打我我都不会给你钱啊,我轴起来也是挺可怕的我跟你讲。我就歧视他们了,我就嫌他们脏,每次回去都得搓半天洗手液消毒,他妈的每个月肯定能上万,说不定晚上脱下伪装就出入各大奢华场所消费了,没有利益就没有行业,我特别想号召所有人都不要给哪怕一毛钱。

    余世华见我半闭着眼睛没说话,又叨叨逼逼地继续说。

    我也是不懂,这孩子从小活泼开朗见人就笑,怎么内心就这么纤细又悲观呢?事儿真他妈多,不愧是处`女座。我发誓我绝对不是针对处`女座,我就针对余世华一个人,其实我是不太信星座的那一种人,我只信科学。

    我只好睁开眼睛看着他,捏了捏他的脸,说:“但是咱俩在一起啊。”

    他不说话了,就那么看着我。

    我越来越受不了他这么看着我了,跟我欺负他似的,可我不想欺负他,我只想亲亲他。

    我再也不嫌弃我室友谈完恋爱之后智商不稳定了,荷尔蒙突然分泌过多确实会影响一定的思考能力。

    我问他:“你能不能在我和黑社会当中选择我?”

    他还是不说话,继续看着我。

    我又问:“你能不能什么都不要,就要和我在一起?”

    他仍旧看着我,沉默。

    我说:“我已经不可能再回去追女孩儿结婚了,就算咱俩没在一起也不可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抱着我的手一下子就收得更紧了,特别痛苦地跟我道歉,说了好几遍对不起,他说他后悔了,他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后悔,他不应该那么自私地毁了我,不应该弄脏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没法儿回到正轨上了。

    这搞得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台词了,他的脑回路实在是太超脱,这种时候不应该就简单地反问我一句“为什么”吗?

    我只好假装没听到他说那些话,径直圆了回来,说:“不是因为我跟你睡了。”

    他就睁着两只彷徨的眼睛看我。

    我说:“因为我爱你,我一次只能爱一个人,我没办法再去这么爱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一个人了。”

    这是大实话,我他妈的要再爱这么一个得被活活地折腾到心累致死。

    他又不说话了。

    我又问他:“你愿不愿意和我组成一个家?只有我和你,无论什么时候都有我和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两个人都是在一起的。我们一起买房子,一起住,一起生活,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我觉得肯定是睫毛掉眼睛里了,眼睛一下子就很酸,连着心也酸了起来。

    我听到自己有点哽咽地说:“我再也不想自己一个人了。”

    这就比较尴尬了,因为这不是我设计好的台词,但感情一上来我不记得后面本来是打算讲什么了,就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我是真的很想和他一起生活,每天晚上一起睡着,早上一起醒来,不管什么时候都在一起,没有任何事情能够让我俩分开。

    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当中,而我也没话可讲,又觉得哭脸太丢人了,只好闭着眼睛假寐,时间久了我的酒意也渐渐蔓延,真的就昏昏沉沉地想睡了。

    我就真这么难受着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窗外还是清晨前的破晓,我怀里还他妈塞了个枕头给抱着。谁他妈要抱枕头啊,没对象的人才抱枕头。

    哦,我确实没对象了。

    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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