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蓝之执拗总裁 作者:古攸兰悠离岸

    第1节

    书名:关蓝之执拗总裁

    作者:古攸兰

    文案:

    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明明心里在乎,却不懂表达?

    内容标签: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业界精英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关泽予;蓝政庭 ┃ 配角:原曲凡;关依琳;斯瞳;黎涵;蓝政轩;卓啸;乌鲁石;欧阳砚等 ┃ 其它:关蓝专属系列!

    ☆、第01章 挖坑

    原曲凡从外面开门进来,他本来想到了要敲门,然而面对一个冰冷冷的办公门,他本能的反应还是先下手为强,反正进都进了,也不必急于行使职责,那些所谓的礼貌准则,全权交由其它部门管理者模范示威,他的习惯从来都是但凡涉及冠鹰总裁办公室的一切原则性失误,那都是我和他太熟,搬不出那套礼仪规范,所以就免了。

    雯秘书在市场经理的脚步之后,她也来到上司的办公室门外,当然,作为秘书,她的行为规范首要先敲门,然后再推开门。

    关泽予抬头看到偷偷溜进来的人,那人踮起脚尖,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不用说也猜得□□不离十,无非想大吼一声。

    雯秘书说,“抱歉,原经理也在啊?”

    原曲凡回头望一眼素来兢兢业业尽职守则的雯秘书,他说,“你要是再晚一步,我保不准能让你们总裁心脏病复发。”

    关泽予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他说,“我还没有耳聋目盲。”他虽然走神了,但还不至于神魂颠倒,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即使动静不大,但能听得清楚。

    雯秘书说,“总裁,有一份报告需要您签署。”

    原曲凡自顾走到沙发里就坐,他把这里当成了家,这已经养成一种习惯,而且这种习惯正在往恶性方面发展。

    关泽予接过文件,拿了签字笔,在那白字黑字的右下角划了几道熟悉成惯性的比划,那也就算是他个人的标准大名了,核准的报告,一般就这个程序,经过最后流程,最高的首席执行官签字确认,然后盖上公章证明效用。

    雯秘书说,“咖啡需要换吗?”她指着半杯凉透的咖啡,今天很意外,每天正常消耗两杯咖啡,今天第一杯还剩大半,而且凉透了。

    关泽予把文件合上,交出去,他说,“四点半的会议,交由行政主任主持,我就不参加了。”

    雯秘书双手接过文件,她还想说什么,可余光瞥见坐远处的原经理翻着不知名的文件,大致明白了接下来的内容,故而说,“好的。”

    原曲凡坐在沙发里,远看尽忠职守鞠躬尽瘁的女秘书带上门出去,他忍不住揶揄起来,“都说秘书是总裁的情人,可我看雯秘书好像是你的奴婢,尽管察言观色唯命是从,其它完全一概不知不敢多嘴,关泽予,你到底有多独载?”

    关泽予起身走过来,他无视坐在沙发里风情万种的原少爷,眼睛只看着对方手中的似乎很有分量的资料。

    那不是有关大项目的报价单,也不是哪家公司的私密文件,纯粹就属于一个人的私密档案。

    原曲凡把文件塞在怀里,他一副想要看,来,脱我衣服。

    关泽予坐在沙发一头,他说,“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去把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再帮你脱。”

    原曲凡五官扭曲,他说,“流氓。”

    关泽予如愿接到了递来的文件,他说,“男人的本色是什么?”

    原曲凡想了想说,当然是流氓,但看着眼前的男人哪够本色,他要钱有钱,要相貌有相貌,当然,除了要情无情。

    “哎,蓝政庭才回国不久,你就迫不及待的搜查他个人信息,这行为做法妥当吗?”

    关泽予翻掉那简历似的文件,他说,“这是网上下载的资料,我要的不是这些。”

    原曲凡转身去倒了一杯水,他边喝水边捡起办公桌上的纸飞机啧啧,“你到底有多无聊,居然有空去折纸飞机?”

    关泽予转头看了一眼,他刚才嫌闷得慌,所以随便捏了一张白纸折叠,没想到它成了纸飞机的形状。

    “说正事,蓝政庭的档案能不能查?”

    原曲凡回到座位里,他说,“不能。”

    “你也有办不到的事?”

    “笑话。”

    “那……”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查他?人家才回国,未曾得罪你,无端端干嘛要查他?”

    关泽予把手上的垃圾资料扔掉,他说,“映辉的新总裁确定了吗?”

    “不是蓝政轩吗?”

    “最近传出的消息?”

    “据说他们要换执行官。”

    “那这个执行官是谁?”

    “我会告诉你是蓝政庭吗?”

    “哼,原经理这么绕着有意思吗,我有没有没告诉过你,做事如果可以直线行走,就不要试图拐弯抹角。最好是一条直线走到底。”

    原曲凡鼻子里哼出一团烟雾,他把杯子搁在桌上,捡起了被扔掉的资料,当即转身出门。

    他说,“要是可以直线行走,谁还会去绕地球转圈圈?你当我闲着没事儿干?”

    关泽予想说,难道不是吗?你天天下班不是去吃喝玩乐就是去花天酒地,说到底是因为工作太轻松了所以才有那么多时间去挥霍。

    原曲凡走出门又钻回来,他说,“蓝政庭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关泽予想也不想,他说,“很好办,把你拉出去报销就对了。”

    原曲凡:“…………”你妹!!!

    他带上门出去,风云残卷般扫过办公室里各部门管理的门口,见一个即对一个说,“月底你们总裁要请大家去ktv唱歌,他全权报销,大家做好发疯入魔准备!”

    关泽予坐在办公室里,眼皮不由多跳了几下,他说,“你刚才跟大家说了什么?”

    原曲凡站在电梯里,他说,“没什么,大家都深深的表示感谢关总请客,月底一定要酣畅淋漓high上场,希望关总到时能莅临位场考察。”

    雯秘书淡定的站在老板的办公桌前听候发落,她说,“大家都传开了。”

    关泽予恨得咬牙切齿,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次被一只妖虐害死千百下,而且每次都是大放血,不过公司里的人员个个都只记得感谢市场部的原经理掏心掏肺,却没有人去诚谢作为最高领导的恩情,那是他的钱!!!

    雯秘书说,“要不要做安排?”

    关泽予挥挥手,他说,“拨款。”

    他知道原经理那是什么意思,明着说是被讹了,按理说是用心良苦,他这是给冠鹰的总裁积德了。

    雯秘书说,“映辉的创意总监打电话来预约与您在周末见一面,您看要不要抽出时间调度?”

    关泽予看着手上的数据报表,他皱了皱眉问,“什么时候预约?”

    雯秘书小心翼翼的回答,“今天下午。”

    关泽予把报告交还回去,他说,“安排在周六下午七点。”

    ☆、第02章 勿施

    六年后,当再次见到昔年面试过自己的前辈,如今对方仍旧担当映辉高层的管理者,而自己则是冠鹰的最高首席执行官,这老天开的玩笑还真厚此薄彼,当年原本想进入映辉高层的现今冠鹰管理者,他转身一变,只一蹦就直接跳上了最高的台阶,简直不能让人再愉快生活。

    姚证桦说,“时间过得真快,没想到一转眼六年过去。”

    关泽予轻轻摇动手中的酒杯,那暗红的酒液在水晶杯里反复浮沉,他说,“姚总今天找我来,单纯是为了感慨吗?”本来刚开始还感觉意外,不过很快又释然的接受了邀约,他并没有借此进一步探询心里的答案。

    姚证桦不知其中的因果缘来,他说,“我来找你,是为了人力资源部的事情。”

    关泽予放下手中的酒杯,他不喜欢喝红酒,只要了解过他的人都知道,就除了对面的这位映辉创意部的高级总监,他匆匆忙忙的赶来见面,什么也没有准备,就为了说通一件事,关于冠鹰和映辉互相抢人的消息。

    以前是映辉想要什么人,冠鹰都绝对争不过,而如今,世道变了,竟换做是冠鹰只要认定了什么人,映辉动都别想动。

    听闻映辉最近又请了猎手,挖空心思要请一个人,谁知那人也不是好请的弥勒佛,一面以静制动,一面又在暗暗的运功,就想给自己抽出一张出敌致胜的王牌。

    姚证桦原不想管人力资源部的工作,他手上有一大堆工作忙不过来,要不是部门人才紧缺,他也不至于红了一张老脸过来请求。

    关泽予本想把事情交给行政部的主任去处理,他相信罗又父的办事能力,然而细思到心里的疑惑,他还是亲自走了一趟,就想问当年有没有后悔拒聘那个无处可去的关泽予?

    姚证桦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说,“那你有没有想过,假如真的留在映辉,那么今天的成就从何而来?”

    关泽予才发现这是一个充满矛盾的问题,他不该自我捆缚那么多年,映辉的拒绝不过是顺应了某个人的要求,所谓的强权就是政策,它从来适用于每一个人,而自己又凭什么例外?难道就因为是关企董事长的亲生儿子所以觉得理所当然能受到特殊的公正待遇?

    姚证桦找到了一个让自己暂时放松的话题,他说,“还在怪关董事长?”

    关泽予不予回答,他说,“映辉最近的人事异动是不是太过激烈了?”

    姚证桦一愣,他没想到传闻中说话很直接的人竟能这么单刀直入,他直接提刀斩马于麾下。

    “当然,一个企业发生人事异动很正常,至于激烈?人才的去留肯定有所波澜,正因为有上才能下。”

    关泽予听听官方式的答案,他感到好笑,跟这些年迈的老将切磋,注定要败在体制之下。

    年轻人不受束缚于成型成规的条条框框,而年长者习惯了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经过长年累月,他们原本认为属于枷锁的负累,终究成为了一道不可遗弃的护身符。

    姚证桦说,“不管如何,冠鹰和映辉之间的合作关系不能被否认。”

    他说,“即使你从来不承认映辉的存在。”

    老人家起身离开西餐厅前,他说这个优雅的地方适合年轻人,却不适合他这种老年者,尤其是忙于工作,疏于享受生活情调的老年者。

    关泽予听不清长辈最后说的话,只隐约听闻,“他毕竟是你父亲,当年再如何不对,也是为你好。”

    这就像一个笑话,每一个人都可以为自身存在的不足和缺陷无可厚非的犯错,而关耀聪当年就是如此,他为了那份不容丢失的强势和不可蔑视的威严,竟然狠得放养儿子,他不仅让其孤苦伶仃,自生自灭,而且还想在儿子走向阳光的道路上设置重重障碍,就为了他口中所说的锻造。

    姚证桦说你要理解你的父亲,他是身在其位当谋其政。

    关泽予握紧手中的酒杯,他蓦然将其喝得一干二净。

    蓝政庭正好在这家餐厅里就餐,陪同他的是三弟蓝政轩,两个人坐在落地窗前,他们转头就能看到冠鹰总裁所在的位置。

    蓝政轩说,“姚叔找关泽予干嘛?这家伙又跟映辉过不去了。”

    蓝政庭也转头看了一眼,他说,“也许是为了工作的事情。”

    蓝政轩哼了一声,他说,“不可能,姚叔一般不对外谈判。”

    关泽予扭头看到了远处的兄弟俩,莫名心里一沉,没想到世界那么小,居然在餐厅里也能碰到。

    蓝政庭说,“我过去……”

    蓝政轩说,“别,你不要去惹他,谁知道他刚才和姚叔谈了什么,脸色变得那么难看,要是你撞枪口上了怎么办?”

    蓝政庭犹豫了,他当然看得见那暴风雨要到来的表情,只是有些担心对方这样继续喝酒下去的后果。

    关泽予叫来服务员,他说,“加一瓶酒。”

    蓝政轩瞪大了眼睛,他说,“一个人喝伏特加?”

    蓝政庭不明所以,他说,“怎么了?”

    蓝政轩心理暗搓搓的想,关泽予,你死定了,伏特加是你的□□,不如就让它毒死你干脆。

    蓝政庭看不明白,他说,“你为什么老是和人家过不去?”

    蓝政轩一边吃着碗里一边看着远处人家的杯子里,他说,“谁跟他过不去,是他自己要跟映辉过不去,每次看到我都是一副人家欠了他几个亿的嘴脸,我又没有得罪他。”

    “真的没有?”

    “绝对没有,可能是他看谁都不爽,更何况是能跟关家匹敌的蓝家,他看着更不顺心了。”

    蓝政庭低头看着面前的一碗汤,蓝政轩殷勤而热情的给兄长盛了一碗汤,他说,“二哥,你喝。”

    蓝政庭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头,他想看出一点点端倪,然而蓝政轩掩藏得很好。

    因为跟原曲凡熟,所以理所当然知道冠鹰总裁的致命要害在哪里?关泽予很少喝伏特加,他一喝那种酒就醉,而且丑态百出。

    蓝政庭说,“我过去……”

    蓝政轩把自家二哥的手拉住,他说,“不许,坐着别动。”

    关泽予喝了半瓶酒,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喝酒,也不知打电话的人是谁,等他断了通话,他眼前的酒瓶也空了,蓝政轩看得心里喜滋滋,他说,“走,现在过去凑热闹。”

    蓝政庭心里忐忑,他说,“你就是这么跟他树仇起怨。”

    蓝政轩可听不进二哥的指责,他坐到人家的餐桌前说,“嗨关总,好巧啊,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到你。”

    关泽予端正的坐着,他看了一眼不请自来的猴子,加上另一个人,兄弟俩这是合谋着以多欺少以众欺寡?

    蓝政庭说,“你还好吧?”

    关泽予挑眉,他好不好关这人何事?

    “想看戏?”

    蓝政轩摇摇头,“跟你打一声招呼,别把你的黑暗心理强加到他人身上,所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蓝政庭听着二弟的话直皱眉头,他说,“政轩,你别添乱。”

    关泽予看着面前的美味佳肴,虽然点了一桌,可是还没吃上几口,这不,光顾着喝酒,竟忘了要把美食解决掉,害得蓝家的三公子蠢蠢欲动,就这么自主的当着人家的面抢了饭食还一副我是帮你,不是在抢。

    蓝政庭看着斯斯文文拿起筷子吃东西的三弟,再看看眼神盯着桌上的食物又盯着对面入侵者的关总。

    蓝政轩伸出筷子想要尝一尝人家面前的甜点,可关泽予眼疾手快,他叉出筷子夹住人家的筷条。他说,“蓝三公子就这么饥不择食?”

    蓝政庭心理咯噔而起,他说,“泽予,你是不是喝醉了?”

    关泽予转头看一眼问,“我像是喝醉的样子吗?”

    蓝政庭想说不只是像,那分明就是。

    关泽予凝视着坐在旁边的人,眼睛不由一缩,他说,“蓝总,你也想喧宾夺主?”

    蓝政庭无话,这越说越离谱,再说下去战火就要纷飞。

    蓝政轩就是故意气人,他说,“二哥,我们走吧,关总喝醉了通常都会发酒疯。”

    关泽予漠然瞪向故意引火烧身的猴子,他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你把话再说一遍?

    蓝政轩识相的附送一个笑脸说,“我只是路过,你继续。”

    蓝政庭看了看脸色本来就冷漠的人,他说,“政轩,你该回去了。”他二话不说,直接把弟弟拉出餐厅,随后把人塞上车说,“李叔,把政轩送回家。”

    李叔还想问,那你呢?

    蓝政庭随手把车门关上,他转身去迎接那脚步虚浮的人。

    关泽予走出了餐厅门外,他看一眼回到面前的人,就这么不轻不重的瞟了一眼,那一眼有点轻蔑,好像是在说,蓝总不必当假好人。

    蓝政庭看着走开去的人,他站在原地愣了几秒,他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人了。

    关泽予走到了十字路口,他站在路口等着红灯交换绿灯,模模糊糊的好像想起了很多年的经历,也是站在十字路口,他等着绿灯亮,然后身边走出一个人,他说,闯红灯危险。

    这后来成了一生的噩梦,从那以后,他的人生就陷入一个怪圈里,他走不出来,也陷不进去,就好像悬浮在铁轨上的列车,让人看着总感觉不安全,只是列车就依靠这份动力而行驶,并且驶向很远的地方,而他则停驻在一个路口,从此不得安生。

    蓝政庭快步上去把人拉住,他说,“心情不好吗?”

    关泽予身心莫名一震,他全神贯注的注视前方,脑海里天翻地覆的汹涌着曾经的记忆。

    他想说,蓝政庭,你看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做人了?你在国外的时候我希望你回来,你回来了以后我希望你还留在国外。

    蓝政庭拉住那皓白的手腕,一并拉住了曾经的承诺。

    他说,“我不知道今天姚叔找你做什么?本来想过去和你打招呼,但看到你们谈得很不愉快,我认为不该打扰,再者,听说你和政轩老不对头,据说你们两个一见面就打,我就怕他乱来,然后就没有过去,姚叔说了什么?为什么你要喝那么多酒?”

    蓝政庭把人拉走,他一边走一边问,自顾自话了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管被强行拉着的人有没有听。

    关泽予跟随男人的脚步,两个人一起走过长长的人行道,过了十字路口,再走向休闲广场的路上。

    蓝政庭说,“我……”

    关泽予脑袋沉,他摇摇晃晃的最后撞到了路边的大树靠着。他推开面前的人,想自己走。

    蓝政庭才知道说了那么多话都白说了。

    关泽予转身要走回去,蓝政庭把人拉住,再不行,直接把人抱住。

    两个大男人,身高无差,就这么面对面拥抱在一起,一个双手垂在一旁,一个双手抬起抱紧,他说,对不起。

    关泽予听不明白,他抬头看着抱住自己的人,他想看清楚他的模样,只是无论怎么看都看不清。

    过路的行人纷纷侧目,他们个个都转头看了一眼,然后又加快脚步以飞箭的速度逃离。

    蓝政庭把人放开,他说,“我送你回去。”

    关泽予烦躁,无数次的握紧手,最后控制不住就把人推向路边的墙面上,直接就想吻上去。

    蓝政庭一惊,他把人推开。

    “你疯了。”

    关泽予退开几步,他注视着手足无措的人。

    当意识到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他说,“抱歉。”

    ☆、第03章 人样

    蓝政庭回过神,看着喝醉的人逃离似的转身上车,想到对方喝醉了不便,他赶紧也拦截了一辆车跟随上去。

    的士师傅说,“先生是去西郊的庐园吗?”

    关泽予闭上眼睛,他闭目养神,微不可闻的嗯了一声,随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蓝政庭看着行驶得异常缓慢的出租车,他让旁边的师傅减速度跟上去。

    关泽予睁开眼,他迷迷糊糊的睡醒后,转眼就看到庐园门口的几个大字,那是专属于他的别墅,几个闪闪亮亮的大字,字体的颜色耀眼而夺目。

    的士师傅帮忙打开车门,他说,“先生,确定这是你的家?”

    关泽予忘了给钱,他以为这是个人专职司机,只需摆一摆手就算把人给挥走了。

    司机师傅无辜的看着喝醉的人,他想说,你看,我出来拉个活儿也不容易,先生你穿着也不错,不能这么坑人好吧?

    关泽予兀自走向门口,他推开要伸过来扶一把的手。

    司机师傅转头看向旁边站着的温雅先生,他说,“这……”

    蓝政庭看一眼走进家门的人,他帮忙付钱说,“谢谢,不用找了。”

    司机师傅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刚才一路行驶,后面一路紧随一辆同行小车,要说被人跟踪,也不像,等到了地点,对方先停下来,而且是站在路边等候。

    关泽予自顾进了家门,顺手把门拍上,门合上以后,那自动弹跳的开口咔嚓一声锁紧,整个庐园一下子陷入死寂。

    蓝政庭站在外面守了十几分钟,等到庐园的别墅灯光暗下来,他才记得转身离开。

    次日醒来,关泽予不太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他以为自己的酒量一直很好,就如同以为自己的酒醉行为一向很好一样。

    第二天去到办公室,原曲凡坐在办公室里上下扫视着男人,他问,“昨天有没有干坏事?为什么我觉得你做了见不得人的坏事?”

    关泽予莫名其妙,他昨天去见姚证桦了,那不算是坏事,无非是显摆,就想让当年拒聘的创意总监见识见识失去一颗闪耀大星星的不幸。

    原曲凡说,“映辉的高层异动确定下来了。”

    关泽予脑袋还晕沉,他才想起不能喝伏特加,他一喝伏特加就会出乱子,昨天鬼使神差的叫服务员送上来,可怜的姚总监也没喝上一口,就是独自郁闷的总裁一个人留在后面自斟自酌,结果把自己灌醉了还不知。

    原曲凡说,“蓝政庭成为了铁定的接班人。”

    关泽予冷嗤一声,他说,“铁定?来回还不是他们蓝家的人。”

    原曲凡点点头,“话是这样说,可蓝家兄弟和睦相处,他们不争这个名头。”

    “你又不是他们其中一员,怎么知道?”

    “嘿,你要看看我是谁,天底下还有我原曲凡不知道的事情吗?”

    “哦,这么说,蓝政庭的事情查得一清二楚了?”

    原曲凡撸起袖子,他一副我要打一顿的架势竖起来。

    关泽予靠向背椅,他的怀疑态度从来保持良好,并且表现得恰到好处。

    原曲凡心里不爽,他说,“天理何在,你居然怀疑我的侦查能力。”

    关泽予不予置驳,孰是孰非,昨天的垃圾手稿不都见证了吗?

    原曲凡从怀里掏出掖紧的稿纸,他说,“这份绝对可靠。”

    关泽予半信半疑,他拿起来一看,这不看还好,一看脸都绿了。

    原曲凡笑得人畜无害,他说,“够味吧?”

    关泽予嘴角抽搐,他说,“你想追求人家?把他在国外的私生活打听得这么一清二楚,想干嘛?”

    “嘿嘿,你觉得呢?”

    “哼,无非想确认他在外面有没有相处的对象?”

    原曲凡把手稿捡回来,他说,“也不可否认,我对他有意思。”

    “原曲凡!”

    “哎,你别急,要说蓝政庭这样的人,十个基佬九个拜倒。”

    “……”

    “他看起来就很可口。”

    关泽予二话不说,他把人拎出办公室,直接提出去,扔到了门外,而后把门关上,就此清净。

    罗又父两分钟后来敲门,关泽予抬头盯着办公门,等罗又父自作主张推门进来,他首先迎接的就是上司寒竣的目光。

    关泽予一时收不回来,等回过神,他说,“又父,有什么事?”

    罗又父说,“映辉的首席执行官换人了。”

    “这我知道,估计全海市的人已都知道。”

    “也是,他们在媒体方面搞得风火,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必然闹得满城皆知。”

    “这也不失为一种策略,省了宣传的广告费。”

    “唉。”罗又父自知斗不过年轻的上司,这孩子从很多年前就开始练就了这幅嘴皮子,他不喜欢的通通冷嘲热讽,这算是他最高的回应态度,要是看不顺眼的直接无视,管你是上市企业闻名中外的大公司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

    “蓝政庭……”

    “我还不够了解。”

    罗又父回答得很快,而且狠准,一句话堵得想询问的总裁哑口无言。

    也对,作为冠鹰的长老级别的高层管理者,他很少极没有可能去关心一个刚从国外回来的年轻人,再说了,蓝企和关企是长年的合作伙伴,上面的董事长,两人互相称兄道弟多年,谁不知道两家间的关系比亲家还亲,要不是两家的男丁兴旺,想必早就缔结姻缘百年好合。

    又父问,“总裁要不要安排人过去表示祝贺?”

    关泽予把签字笔扔回笔筒里,他问,“祝贺什么?”

    难道要恭喜新总裁上位,希望他再接再厉,努力加把劲,只要把冠鹰关企端掉,那么映辉蓝企就可以独占鳌头,争霸海市,甚至全世界?

    罗又父抹了一把汗,他难以想象自家的总裁创想力如此丰富,他语重心长的说,“两家公司之间互相竞争在所难免,而合作上的面子,表面现象要过过场子,以便让人看个样子。”

    关泽予批了文件,他知道这样的流程避免不了,就像当初自己坐上总裁宝座,映辉也派人来表示意思意思,那还不是为了合作之间的交流便捷,要是双方各怀鬼胎,那么在合作洽谈会上,一方听不懂一方的言语,各种笑话必要层出不穷。

    罗又父领了通行证出门去,他说,“总裁,你可以考虑考虑。”

    关泽予合上了桌面上的文件,他想,“我能考虑和他们断绝来往吗?”

    ☆、第04章 忐忑

    原曲凡在离开公司之前,又飞奔到顶楼串场,他问,“要不要陪你出去喝一杯,这样一个人寂寞可怜冷让人富有同情心。”

    关泽予一声不响的把人踹出门外,他再次警告,“找不到资料别来见我。”

    原曲凡呵呵地同办公室里的其它部门管理者打招呼,人家都从办公室里探出脑袋来问候了,总不能全部无视回去,因此说,“你们总裁又吃火药了。”

    其它人眼睛扫到英俊威武的上司的完美腰际,连脸都不敢看了,直接缩回去,把门关上。

    关泽予也把门关上,不管门外的人如何凄苦挽留。

    “唉,天天加班会变成工作狂。”

    原曲凡试图挤进门缝,发现实在挤不开,那只能对着门缝发表意见,他说,“我们出去快活快活好不好?”

    关泽予进了内室,想到坐着不爽站着更不爽,干脆直接的就躺下了,这一睡,竟迷迷糊糊的熬到了晚上十点,从里面出来,门外空荡荡,冷清感迎面扑鼻而来,似乎还夹带一丝丝浸骨的寒意。

    原曲凡发来信息,他说,“我在庐园,你人呢?”

    关泽予转头看向窗外,就想绕近道回家,没想到转了大半天仍旧在原地打转,就好像撞了鬼打墙。

    气恼的从车上下来,心里暴躁的把车门摔上,转头看到在深更大半夜里确确实实出来鬼混的映辉新总裁,人家正陪同一位面貌清俊的年轻人,两人刚好从映辉大厦走出来,肩并肩的腿跟腿,就差合体共融。

    姚展珩转头见到站大老远对自己产生浓厚敌意的冠鹰总裁,心里没来由一阵打堵,这大晚上出门也要看黄历,没想到在此也能碰到冠鹰总裁。

    姚展珩差不多要心软腿软了,蓝政庭恰时说,“关总,你怎么会在这里?”

    关泽予想了想自己在这里的原因,还不是因为绕路不小心栽了跟头走不出去。

    总不能老实说我是因为迷路才不幸撞破了你们俩的奸晴。

    出于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借口,故而只能沉默的上车离开,也不管继续转悠下去还能绕到哪里?

    姚展珩想说蓝总,车子开出来了,让小定送你回松海苑吧。

    蓝政庭来不及回话,他快步出去,拦了一辆的士,而后叫人家追上前面的宝马,他说,“追上去拦住他。”

    的士师傅胆子小,看到人家的车牌号和车标志,他双手都发抖了,正想说,先生,追上去做什么?

    蓝政庭说,“他是我朋友,喝醉了。”

    的士师傅啊了一声,大概明白了用意,的确,醉酒开车不太合适,为此,好心的师傅仗义勇为的加足了马力开过去,横冲直撞的在人家险些被撞飞的危险之中,堪堪把人拦住,就拦在对方的前面,也不管猛然刹车的人什么反应。

    关泽予吓得三魂七魄全丧,就剩最后一口气苟延残喘,想问找死的还是故意的?

    蓝政庭也吓了一跳,他不知道的士师傅会如此全力以赴,居然不顾自身安危就这么急匆匆投入就义的行列当中,也不问问作为客户的怎么想?

    说是追上去拦住,可没有说要把人吓个半死,这仇恨到底结下了,所谓的好心办坏事。

    关泽予等着拦路抢劫的主人下车赔礼道歉,而蓝政庭在想是不是该让对方来个下马威,以而让他出出气,毕竟找死这种事不是谁人都敢干,而且也要看对象。

    关泽予肚子还饿着,晚餐没吃,即将进入深夜十二点,他此刻饥肠辘辘困饿不堪,心情可算差到了极点,突然间杀进来这么一只拦路虎,别说心情糟糕了,总之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蓝政庭让的士师傅先走,他说,“我来处理。”

    的士师傅可能也闻到了火药味,他连连点头说,“先生,你小心点。”

    蓝政庭有些哭笑不得,说真的,他是自找的,并非是关总得理不饶人。

    想到昨晚醉酒发生的摩擦,心绪一时此起彼伏。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种义举不会不壮烈!

    关泽予开车下来,他问,“蓝总,想谋财害命还是要毁尸灭迹?”

    蓝政庭哑口无言,他想了很久,最后还是以道歉为主,关心为辅,“吃过晚饭了吗?”

    关泽予拉开车门,他不认为在深夜凌晨十二点享受一个大男人而且是合作公司的新任总裁的关心值得幸福开怀。

    两人一起坐车到市中心,各自沉默的观赏深更大半夜里的风景,似乎也只有在闹市里,深夜的风光才会喧嚣得如同白昼。

    蓝政庭选了一家不错的西餐厅,他说,“我请客。”

    关泽予不想表示哪里好意思,客气这种事对于蓝总来说没必要,反正也是他有错在先。

    两人选了一处靠窗的位置,蓝政庭担心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故而点了一瓶浓度比较低的酒,本想说,“先吃饭吧。”

    关泽予自顾点了一瓶酒,他说,“既然请客,那就拿出请客的样子。”

    蓝政庭被堵得哑口无言,一片好心被狠狠踩踏的感觉,不只是心疼,还有无尽的心酸。

    “昨晚睡得好吗?”

    两个人面对面共坐一桌,一直沉默的开了酒,动了菜,不能一句话不说,也不能尽情畅言,想到昨晚的事,有人难免担忧,就想借口说少喝点,谁想,只顾吃喝的总裁,就这么抬眼看过来,他那意思分明又清楚。

    “蓝总请个饭也要出台这么多规定,是不是两家公司合作的程序也该推进一下以便完备档案?”

    蓝政庭保持沉默,才接管公司,别说合作商家的人物还没有互相见识,就算是映辉内部的工作交接事务,他还在接受和消化当中。

    “我以为你不在意。”

    “我在意什么?”

    “之前政轩在处理两家公司合作的议程上多有冒犯之处。”

    “哼,人家也是公事公办,蓝总是要跟我赔礼道歉麽?”

    蓝政庭再次被噎住,算是赔礼道歉吗?仅仅是提取问题所在,并非谈论及解决办法。

    关泽予一回嘴必会呛人,看着他的样子,想来火气一时半会儿不会消,蓝政庭识相的闭嘴,既然是请客,那就做出请客的样子,只要对方心里高兴。

    两个人默默地吃晚餐,窗外的璀璨流光,霓虹灯在夜色下交相辉映,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红灯亮了堆积起一大波人,绿灯亮了,人群散去,四处分开,他们不会交错,也不会相识,只是路过一场,缘分的深厚程度是擦肩而过一次,从此陌路不识。

    蓝政庭看不穿人群里的分分合合,等开口问在想什么?

    关泽予回神,他收回目光,转头看着对面的人,那熟悉的眉目,即便是梦里也能深刻而清晰的描摹,却不知为什么现实面前反而越看越模糊,好像从来都不认识。

    蓝政庭说,“以前……”

    关泽予说,“以前我跟映辉不对付,现在也是如此。”

    蓝政庭发现今晚注定要被呛到底,他问,“经常加班这么晚?”

    关泽予咀嚼嘴里的牛排,他想,只是不幸今天撞见了你,谁有那份精力每晚加班到深夜十二点!

    当服务员走过来询问,“两位先生还有什么需要吗?”

    蓝政庭说,“再点一份菜。”

    关泽予切开碟子中的牛排,他是真的饿了,而对面的人,显然是不饿,他的牛排只消了一小半,剩下的留给了饿得饥不择食的主客。

    蓝政庭盛了一碗汤,他说,“喝汤吧,酒就别喝了。”

    关泽予看来是存心找喳,他说,“蓝总的酒量是不是很差?”

    蓝政庭尽量的满足对方的心理需求,“我酒量不太好。”

    关泽予拿了酒杯斟满酒,他说,“试试。”

    蓝政庭不好拒绝,跟随碰了杯子,他浅酌一小口,关泽予则豪饮一大口。

    等一瓶酒消耗差不多,有人还想再来一瓶,蓝政庭伸手拿住服务员端上的新酒,他说,“很晚了,少喝点。”

    关泽予也不恼,只盯着人看,那一副望眼欲穿,很有昨晚的意外还可以再发生的可能性。

    蓝政庭警惕心起,想到悴不及防的后果,严重的可能是双方都会有反弹,轻一点的可能就是有的人明知犯错了还心里不爽!

    “泽予,我们……”

    “蓝总,有些事不过三,你懂吗?”

    蓝政庭把酒放开,“你喝醉了怎么回去?”

    “那是我的事。”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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