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X司空摘星]鹭鸶 作者:一无浊流寺鸦书

    第8节

    花满楼对西门吹雪的第一感觉便是他是一个像雪一样的人。

    不单单是因为他对任何事物的冷淡像雪,无论美无论丑,无论生无论死。在雪看来都是一样的,没有什么特殊的。更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那一年闻到的雪一样。冷冷的孤独的味道,虽然这细细的味道被淹在梅花的香味和血腥味的下面但花满楼闻到了。

    就像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他们两个都有一双明亮的双眼,他们看到了西门吹雪那万年冰霜后面的一丝温柔。花满楼虽然看不到可他闻到了那个真正的西门吹雪。

    不是剑神,不是万梅山庄庄主。只是西门吹雪。

    一个天生就站在那山峰最顶端的人。

    不得不承认花满楼看事物的比明眼人还清楚,可有时就是因为太清楚了反而看不透。看的太透了反而看不懂。

    花满楼不知道为什么西门吹雪对他的态度会和对待别的人不太一样。而他也并不认为这会是什么好事。甚至是十分危险的,不是对他自己,而是对西门吹雪而言。

    花满楼不希望他像那朵雪花一样因为自己的温度而消失。

    本能促使他选择逃离。

    到了后半夜,天下起了雨。

    雨打叶,雨打瓦,雨打地。

    雨声惊醒了本就睡得不怎么沉的花满楼。

    花满楼起身到窗边,准备关上窗,却听到了雨滴到石阶上的声音。

    ‘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人阶前点滴到天明。’

    想到这两句,花满楼干脆坐在窗边听起了雨。

    脸上露出颇有些自嘲笑容。

    夜以深,还下起了雨。

    独自一人难眠的西门吹雪走进一家还亮着灯的小店里。一进门便看到一个美艳的女子坐在正中央的桌子上。他无视女子在另一张桌子坐下。顿时间女子原本笑的灿烂的脸一下子黑了下来。

    不消一弹指女子又再度拾起笑容,从桌子上跳下来,扭着细腰带着倾城笑到了西门吹雪面前。

    “西门庄主小女子可以坐下吗?”

    “坐下做什么?”西门吹雪道,依旧不去看女子一眼。

    “小女子不过想请西门庄主喝一杯酒罢了。”说着拿出一个小小的酒坛,为西门吹雪斟一杯酒。

    西门吹雪扫了女子一眼,拿起酒杯闻一闻。

    “好香的酒。”

    “这酒叫‘偷心’。”女子道。

    西门吹雪一饮而尽。

    “再来一杯。”女子询问。

    “一杯喝完了,你还有什么事?”

    女子吃惊的看了西门吹雪半天然后道:“小女子知道西门庄主在找陆大侠。”

    “那又怎样。”

    “不瞒西门庄主,陆大侠在失踪前来过小女子这里喝酒。当时陆大侠还答应小女子,待他忙完便来复小女子的酒宴,可这都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他的踪影。”女子佯装哭哭啼啼,擦拭眼角。“小女子想请西门庄主见到陆大侠后转告他,小女子在等着他喝酒。”

    “谁请他喝酒。”

    “一个被他偷了心的女人。”女子羞涩道。

    西门吹雪什么也没说,站了身,拿过墙边的一把伞。

    “小女子在此谢过西门庄主。”女子知道西门吹雪同意了,对着西门的背影行礼。

    待西门吹雪离远了。女子收起了笑容,拿过西门吹雪刚刚用过的酒杯。

    “西门吹雪不愧是西门吹雪,冷若冰霜,剑神无情,而且……”女子痴痴地说。“他是第二个只喝了一杯偷心的人。”。

    “你的酒是不是坏了。”一个掌柜一样的人出现在她一边。

    “不可能。喝了偷心而没有被偷走心的人就只有。”女子用力的握紧手里的杯子,杯子碎成两半。“没有心的人。”

    ☆、六月的陆2

    同样的雨夜,百里之外野外的破庙之中。

    司空摘星和卓仲龙从洛阳城那边一路过来走的全是小路。干粮也都吃的差不多了,不过离他们和花满楼和西门吹雪约定的镇子也没剩多远了。

    本想彻夜赶路,谁料到雨势越来越大。

    “司空,你怎么了”卓仲龙看着司空摘星,他从刚刚开始就不停的扭动脖子。

    “不知道,从刚刚起脖子就酸痛酸痛的。”抬起手为自己揉捏一下。“可能是扭到了。”

    “来坐直了。”卓仲龙起身,来到他的身后。

    “干什么?”奇怪的抬头看着他。

    “坐正了,放轻松。”用手揉捻他的肩甲锁骨,片刻后两手贴着他的耳朵。掰掰他的头,就听喀喀两声。“怎么样好多了没有。”

    “真的不疼了,谢了。你这手那学的。”自己再揉一揉。

    “一些雕虫小技而已。”卓仲龙笑道。“我帮你医了脖子,你能不能也帮我医一医。”

    “我又不懂医术。”司空摘星奇怪。

    “可你会做饭,能不能帮我医医肚子。”

    司空摘星看了卓仲龙一会笑着点点头。

    片刻之后,小小的庙里,炊烟飘起。

    “你怎么知道我会的。”司空摘星搅着锅里的粥。

    “老太爷说的,他说你还没学偷艺之前就先跟他学了厨艺。”卓仲龙道。

    “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那个陆小凤。不然我非被他烦死。”司空摘星道,想到陆小凤不由得皱起眉头。

    “你跟陆小凤认识很久了。”卓仲龙问道。

    “让我想想。没个八年也有七年了。”司空摘星道。

    “怎么认识的。”

    “怎么认识的?这个说来话长。而且都已经那么久了早就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会我们两个在江湖上才成名都没多久。”司空摘星道。“大概就是我偷东西结果撞上他,然后莫名其妙的被他拉着去查案子。”

    “是吗?”卓仲龙注意到司空摘星腰间露出的一块玉坠。“这个玉坠很漂亮,可否借我看看。”

    “这个扇坠?是那年我偷花满楼的。”司空摘星将扇坠撤下来递给卓仲龙。

    “很精致,作工和材料都是一流的。这么好的扇坠不配把扇子,真是太可惜了。”卓仲龙道,把扇坠还给他。

    “你说得不错,改天我一定找把好扇子。”司空摘星道,低头看粥也差不多了。“好了,来给好好医医你的肚子。”

    “好香啊。”卓仲龙道,但也并不着急去品尝这简单的美味,而是认真的看着司空摘星。“那颗夜明珠还在你那里把。”

    “怎么你想要回去?”

    “不,我只是想给你讲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司空好奇。

    “关于,一颗星的故事。”卓仲龙看着司空的眼睛,真是一双漂亮的眼睛仿若星辰。‘避之不及的克星,求之不得救星。让你选你会选择想要做什么。’

    六月二十三会和地

    “我们到他们曾经停留的那个铁匠作坊看了,那里什么也没有剩。”卓仲龙道,他和司空摘星要比花满楼和西门吹雪早到一些。

    “他们在那里停了三天到底是干了什么?”司空摘星百思不得其解。“不管那么多了咱们接着往下走。你们走那条。”

    “黄河。”西门吹雪道。

    “那我和司空走玉门关这条。”卓仲龙道。

    “就这样定了,大家早点休息。”司空道,他已经好多天没能好好睡一觉。

    入夜之后,司空摘星刚合上眼就听到有人轻叩房门。

    “司空你睡了没有。”

    “花满楼怎么了?”司空摘星开门。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六月二十四清晨

    “西门兄,早起。”卓仲龙向西门吹雪打着招呼。

    “他们两人呢?”

    “司空和花公子把咱们两个抛下了。”卓仲龙玩笑道。

    西门吹雪也有些失落,却并没有说什么。

    “西门兄看来咱们两个真的是难兄难弟。”卓仲龙继续打趣道。

    “他们走了那一条?”

    “黄河离这里不远,喝一杯再赶路也不迟。”为西门吹雪倒酒。

    “陆小凤到底请卓兄做了什么?”西门吹雪坐下拿起酒杯。想到陆小凤那封信里面提及到的内容,要是他出了事情就去请卓仲龙来帮忙,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特别是司空摘星。而至于西门吹雪为什么违背陆小凤的意愿,同样找花满楼和司空摘星来。前者算是他自己的一点点私心,后者就当是报复陆小凤给他添些麻烦好了。

    “他只是让我借他一百名工匠。”卓仲龙道。

    “一百名工匠,二百多万两黄金。三天时间,十辆马车。这种鬼主意只有他陆小凤想的出来。”西门吹雪笑道。他现在明白陆小凤为何让他们不要管其他的,只管找马车就是。

    “陆小凤确实很聪明,可怕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失踪。”卓仲龙也道。

    “不过他想过自己可能会死。”

    “所以才把地图给西门兄你。”卓仲龙道。“就把找人的事交给他们两个好了。咱们俩人。”

    “去找那十辆马车。”西门吹雪道。

    “那我敬西门兄一杯,祝你早日心想事成。”

    “我可不能祝卓兄你。”

    六月二十五

    “凤凰镇,这个名字倒是不错。”司空摘星看着那古旧的石碑。

    “这是出玉门关的最后一个镇,小凤应该会在这里。”花满楼道。

    “人家‘凤凰台上凤凰游’,他小子倒好‘凤凰镇里凤凰藏’。”

    “走吧。”花满楼笑一笑。

    花满楼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加上他的那股书生儒雅的气质和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了只有两个字来形容完美。司空摘星平日里最讨厌引人注目,因为那样他就没办法偷东西了。所以他一般易容都会扮成那些不会引人注目或是别人根本不想注目的人。可他现在不想偷东西,自然也没有易容。样貌清瘦,和花满楼的书生气不同他更显得孩子气些。如此两人牵着马走在街上自然是让人们认不出多去看两眼。

    楼一楼

    “客官吃饭住店里面请。我们楼一楼可是全凤凰镇最老字号的酒楼。”掌柜在外面拉生意。

    “就这家吧。”司空摘星道,看花满楼点头。接着对掌柜说。“还有空房没有。”

    “有有,两位住店是吧。”把他们两位手里的缰绳接过递给另一个小二。“阿成,把马给两位牵到后面去。两位里面请。”

    “等等。”刚进到店里,花满楼却突然拦住司空摘星。

    就在同时从他们头顶传来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紧接着是木头断裂的声音。随后一个人和断掉的木栏摔落在他们面前。

    反应过来的掌柜连忙去扶那个人,再接着又有一个彪形大汉从楼梯上下来。

    “你个混账臭小子敢偷本大爷的东西。”大汉过来推开掌柜,提着先落下来的男子衣领将他整个人拖离地面起来。说是男子并不准确,跟准确的说因当是个少年。他的脸上还保留着一个十六七岁男孩的稚气。

    “大爷到底怎么了,你怎么可以打人?”掌柜面带的恐惧的道。

    “你这伙计手脚不干净,敢偷我的钱袋。”大汉道。

    “不会的,大爷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掉到那里了。”掌柜的道。

    “难道我还会故意赖你们不成。”大汉道。“还是你开得这是黑店,专叫你的小二偷东西。”

    “阿苏。”掌柜的看着被提起的男孩。

    “我没有偷。”阿苏道。

    “你还嘴硬。”那大汉还想动手。

    “出什么事了这么吵。”一群寻街捕快进来,门外不知不觉间围了很多的人。

    “捕头大人你来得正好,这小子他偷我的钱袋。”那大汉放手阿苏倒在地上。

    “你有没有偷他的钱袋。”那带头的捕头趾高气扬的询问阿苏。

    “我没有。”阿苏道。

    “大人有那个做贼的,偷了东西会承认的。”那大汉道

    “他偷了你多少?”捕头正色问。

    “我的钱袋,是一个麻布袋上面还用墨写着一个‘丁’小的的姓。里面有两锭五十辆的银子,二十两散银,四十个铜板。每一各子都是小的辛苦挣的。”

    “按咱们镇上的规定,行窃五十两以上者要游街示众,杖责五十。行窃百两以上者不但要游街还要杖责两百收监三月。”那捕头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偷。”

    “我没有偷。”阿苏坚定地说

    “这小子他爹以前手脚就不干净,这小子也好不到哪去。”那大汉继续煽风点火。

    “不许你说我爹。”阿苏闻言刚想冲上来,却被另两个捕快拉住。从这看得出来他完全还是个孩子。

    “大人你可以搜他的身。”大汉道。

    “搜。”捕头下令。

    看着捕快们在阿苏身上摸索那大汉暗自奸笑一下。

    “禀大人。”

    “怎么样搜到没有。”捕头问。

    “没有大人,什么也没有。”

    “怎么可能?”大汉吃惊的看看捕快再看看阿苏。

    连阿苏自己也吃惊不小,他刚刚明明有感觉到大汉塞了什么到东西到自己身上怎么会没有了呢?难道连菩萨也在保佑自己。

    就在众人搞不懂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的时候。传来一声惊呼。

    “啊!我的玉。”司空摘星突然叫了起来。“不见了。”

    “你再好好找找看,不会放在那里忘了。”花满楼也连忙道。

    “不可能的啊!在进店前我还害怕不见,专门拿了块上好的绸子包起来的。”司空摘星神情慌张的道。

    “发生什么事了,什么玉。”捕头看过去,便看到站在大汉身后不远的司空摘星和花满楼。

    “回大人我们兄弟二人是在京城做玉器生意的。这回出关好不容易找到一颗上好的玉球。”司空摘星都有一点带着哭腔道。“店里现在全等着我们回去。”

    “现在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你啊你,怎么这般不小心。”花满楼也神情严厉的对着司空斥责道。“现在定是叫那个贼人偷去了。”

    “那玉球什么样?”捕头也焦急的询问。

    “那颗玉球足有牛眼那么大价值连城,用上好的白绸包着。上面还有一点用朱砂点的红点。”司空摘星破显得伤心道。“大人你可一定要为我找回来。”

    “本捕头知道,那贼人定是刚刚趁乱围观下手,你们所有人……”捕头正说着,突然有一个东西从刚刚打人的大汉的衣服里掉了出来,掉在了地上。那是一个白绸包着的圆球一样的东西。

    一个捕快上前捡起来。拿给捕头。捕头打开,里面是一个足有牛眼那么大的玉球。拿起左右看一看上面还点着一颗朱砂。

    “大胆狂徒,为何这位公子的玉会在你身上。”捕头大叫一声。“给我拿下。”

    “大人冤枉啊!”那人挣扎起来,他不挣扎还好,他一挣扎从他的衣兜里掉出了更多的东西。

    “这不是我的钱袋。”

    “还有我的。”

    “我的镯子什么时候。”

    店里店外的人都在掉落的那堆东西里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东西。

    “大胆狂徒现在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捕头趾高气昂的指着大汉怒道“你还想恶人先告状,好在本捕头明察秋毫没着了你的道冤枉好人。给我。”

    “大人这个好像是你的钱袋。”一个捕快拿着一个钱袋递到捕头面前。

    “你!给我押回牢房。”见到自己的东西也被偷那捕头被气的,半天说不出话。

    “是。”众捕快把那大汉押了出去。

    大汉还在不停的喊冤,自然是徒劳的。见衙役压着人离开,店里店外的人也很快都散光,各自去忙各自的。

    ☆、六月的陆3

    “这位小,小公子。这是你的东西,你可要收好了莫叫贼人再偷了去。”那捕头把玉球塞还给司空摘星,他的脸不知怎么的有一点发红。“若真的不见了你可再来找本捕头。本捕头一定给你找回来。”

    “多谢捕头。”司空摘星脸上笑的灿烂,心里却在骂人。‘这小子都是男人握那么紧干什么。’

    “那本捕头就先告辞了。”说着放手离开,到了门口还忍不住回过头多看上两眼。

    “捕头,你看什么呢?不就是京城来的公子哥!”一个捕快小声地问捕头。

    “你小子瞎了狗眼了,你见过有几个男人有那么细的腰,那么嫩的手。一双明眸梨花带雨的。”铺头狠狠的敲了一下多嘴的小捕快脑袋。

    “还是捕头你高见。”

    “那是当然本捕头入职十数载什么人看不出来。”铺头颇为自豪的道。“可惜名花有住了不然。哎。算了走吧,咱也高攀不起。”

    他们说的小声可不见得没人听得见。这边两个江湖上的高手可都听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花满楼我请你住店,你到时候记得提醒我到衙门去一趟。我一定好好关照关照着个捕头。”司空摘星在那里把手掰的咯咯的响。

    “嘻。”

    “你笑什么?”司空摘星看着在那里笑盈盈的花满楼。

    “陆小凤跟我说过,他是宁可得罪西门也不得罪你。今天我才相信你司空摘星确实不能得罪。”花满楼笑道。他刚刚确实是领教到司空摘星的偷功和轻功有多厉害。几乎只是两三下弹指之间便偷了周遭十来个人的钱袋首饰。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都放到那个大汉身上。

    “他得罪我得罪的还少啊。”司空摘星不削的道,回头看向店里受伤的人。

    “阿苏,你没事吧。”掌柜拿过一张凳子让阿苏坐好。

    “掌柜的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偷东西,他诬陷我。”阿苏还有些激动地抓着掌柜的衣服。

    “我知道,我看到他把那银子塞到你怀里了。”掌柜的安抚道。“可阿苏那些银子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没了。”

    “一定是神仙显灵了。要不然那些钱袋怎么都跑到了那个无赖身上了。”阿成道。

    “没错,一定是观音菩萨显灵了,保佑我。”阿苏道,扯到嘴角的伤口痛的倒吸一口气。

    “阿成,快拿金疮药来。”

    “掌柜的,前几天药用完了去买,药店的老板怕得罪严家都问咱们要十两一瓶。”阿成道。

    “这,拿二十两去买两瓶。”掌柜的没有多由于便道。这钱没了可以再赚人出事了可就糟了。

    “没事的掌柜,这伤没什么忍忍就好。现在店里生意不好,别破费了。”阿苏道,他其实已经痛的冒冷汗。

    “老板这袋钱拿着,给我们两人开两间上房。多出来的就去买药,修店。”司空摘星说着,抬手丢给掌柜的一个麻布袋钱。

    掌柜和两个伙计看看被丢在桌上的钱袋,再看看司空摘星和花满楼两人差点没有一下子跪下来,他们以为真的碰见神仙了。

    入夜,客房之中

    司空摘星和花满楼两人在房之中,商量怎么找那只凤凰。就在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司空摘星去开门,门外是那个孩子阿苏。

    “我娘说谢谢你们两个救了我,让我给你们端来些面来。”看司空摘星没有反应觉得是自己多事了,人家是神仙那用得着自己感谢。“对不起。”

    “干什么突然道歉,要进来吗?”司空摘星从他手里接过碗,闻一闻。“挺不错的样子,花满楼有宵夜吃。”

    “正好我饿了,待我们谢谢伯母。”花满楼坐下。

    “好香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司空摘星说着已经开始动筷子。

    花满楼而闻一闻司空摘星放在自己面前的面,并没有动筷子反倒被呛的轻咳起来。花满楼是如此司空摘星也只下了一筷子,再也没有下第二筷子,用手捂着嘴。

    “我就知道神仙是不吃东西的。”见两人这反应阿苏失望的自言自语起来。

    “不行,辣死我了。这是什么面这么辣。”司空摘星叫道,一边往嘴里扇风,一边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开始给自己灌水。

    “油泼辣子面。”阿苏说的无辜。

    “连神仙都能辣死了,还别说我们不是神仙了。”司空摘星一边哈气一边说。“麻烦给我们这两个不能吃辣的江南人来两碗素面。”

    “好,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不吃辣子。”阿苏道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不知者无过。”花满楼笑语。“还有再给我们多拿点茶水。”

    “知道了。”说着阿苏跑出去。

    “我早就听说这边的人把辣子当菜,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喝完一壶茶还是不解辣的人。

    “你不是要到衙门吗?”花满楼笑着提醒道。

    花满楼早就听陆小凤说过司空摘星把辣子当过饭,他并不怕吃辣子。他只是不想花满楼失了面子。

    等阿苏端着两碗素面回来的时候,房里就只剩下花满楼一人。

    “那个哥哥呢?”

    “他出去办点事。”

    “可是面?”看看手中端着的两碗素面。

    “你能帮他吃了吗?”花满楼笑道。

    孩子吃完面。打了个饱嗝不好意思地看着花满楼。

    “我问你一点事。”花满楼为孩子倒一杯茶水道。

    “你问。”

    “在一个多月里面你们镇上有没有来过一个,二十七八岁。走路总是把腰板挺的直直的。说话声音让人觉得这个人很舒服。浓眉大眼的人。对了特别是这个人长了。”花满楼向孩子描绘陆小凤的相貌形态。

    “他是不是长了四条眉毛。”阿苏接话道。

    “没错,你怎么知道的?”花满楼奇怪的问。

    “这个月初来了一批人他们也在找这么个人,他们还带了画像。不过他们在镇上没有找到,就到关外去找了,到现在也没回来。”阿苏说着。

    “我知道了,谢谢。”花满楼道。‘也许小凤真的出关了。’

    “大哥哥你们两个可千万别出关,去了荒漠可就回不来了。”阿苏道。他不想这两个神仙一样的好人去送死。

    “可我们必须要去找大哥哥的朋友。”花满楼道。

    “可你们的那个朋友根本就没有出关,他还在镇子上。”阿苏说着。

    “你见过他?”花满楼一把抓住孩子。

    “见过,可你不会相信的,他们就不相信我。”阿苏想到了什么神色黯淡下来道。

    “你说,我信。”花满楼肯定道。

    “就在一个多月前一个穿得破破烂烂,身体也很虚弱的人突然来到我们镇上,虽然外形和你们说的不太一样,可他的长相就和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可是这个人他。”阿苏看着花满楼欲言又止。

    “他怎么样。”花满楼紧张的问。‘死了还是重伤。’

    “这个人他是个疯子。”阿苏道。

    “疯子?”花满楼呆呆的重复着,手也松开了。

    “我们老板看他可怜,让我施舍过东西给他所以我记得特别清楚。”

    “你最后一次见那个人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我最后一次见他是在上个月十八,也是他来我们镇的第三天。我看到他被严府的人抓了。”

    “十八,严府。”花满楼沉思起来。

    ‘十八日向前推三天是十五,小凤他们被劫是在初十。时间上对的上,也许这个疯子真的是小凤,但是严府是怎么回事。’

    “你叫阿苏对吧。”花满楼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头上。

    “嗯。”阿苏点头。

    “好,阿苏。”花满楼正色道。“你答应我,你刚刚跟我说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另一个哥哥。他要是问起你有没有见过那人,你就说没见过。”

    “为什么?那个人不也是那个哥哥的朋友吗?难道他不在乎那个个人吗?”阿苏奇怪。

    “不,真好相反。他要比那人的任何一个朋友都要在乎他,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不能告诉他。我怕他会做傻事的。”

    “我不懂但是我知道了。”

    “很好。”

    六月二十六

    凤凰镇上一大早就传出一个大消息。镇上最不可一世的捕头大人,他的所有头发一夜间全部不见了。注意不是掉光了,而是不见了。不只是头发就连眉毛,胡子,眼睫毛。全部都一并消失的无影无踪。现在他的头就比一个光亮的西瓜多上个五官。

    楼一楼中坐满了来吃早餐的人。早餐不但可以填饱你的肚子,它更可以给你提供很多的情报。

    “司空,你这么做也未免有点太过了吧。”花满楼在知道司空摘星干的好事后忍不住笑意。

    “我只是练练手而已,要不是看他只是笨还不算坏。我就把他偷的连条底裤都不剩了。”他自己也笑的很夸张。

    “两位,来尝尝我们楼一楼特制的茶叶蛋。”掌柜给两人端上来几个腌制好的茶叶蛋。

    “多谢掌柜。”两人各拿了一个。然后就是掌柜这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奇特拨蛋壳的方法。

    司空摘星把鸡蛋握在手里,另一只手轻轻抚上。然后鸡蛋在手心滚动两下。覆上去的手移开时蛋壳就都消失了。将另一只手里的碎蛋壳都扔在桌上。

    花满楼的方法更有趣。他将鸡蛋拿在手上,用指头敲着鸡蛋四周,最后在顶上一敲蛋壳就都脱落了下来。再在鸡蛋的一侧划了一下把那层膜撕下来。

    “鸡蛋里有股淡淡的花椒香,茶叶也是上好的小种。”花满楼道。

    “桂皮放得有点多,八角的量又不够。”司空摘星说着。

    “两位说的全对,看来遇到了两个吃家子了。等会让厨房给两位做几个当地小吃尝一尝。”掌柜正说着。

    就在此时门口又进来几个人,他们都穿着沙漠用的风衣。花满楼闻到一股很重的沙土味。还有一点淡淡的胭脂香。

    “是几位客官阿,你们可算是回来了。你们这一去都快一个月了。”阿成招呼着他们。

    “给我们先上些吃的,再给我们开四间上房。”带头年长些的人道。

    “知道了马上来。”

    “怎么了,司空。”花满楼发现司空摘星一直在看着什么。

    “鸿雁派掌门,赵苍雁。”司空摘星道。

    “跟他在一起的不会是一对双胞胎,还有一位姑娘吧。”花满楼道。

    “没错。原来他们还是这种关系,臭小鸡什么人不好惹,惹这种人。”司空摘星道。

    “不过咱们也算是有了同路人了。”花满楼笑着道。

    “不仅仅是同路,更是同一目的。花公子一个月不见别来无恙。”同样主意道他们两人的赵苍雁走上前。

    “赵掌门多礼了。只是我这次是为了家父来寻觅蓝田玉又怎么会和掌门同一目的。”花满楼道。

    “花公子咱们都是明白人不说暗话。”赵苍雁道。“陆小凤干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何必再包庇他。”

    “赵掌门不会还觉得,我知道陆小凤的下落吧。”花满楼道。

    “你可能不知道,但你身边的人一定知道。”赵苍雁将目光转向司空摘星。

    “我?”司空摘星自己指着自己。“抱歉我不认识什么陆小凤,我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司空摘星岂会不知道陆小凤在那里,就算真的不知道你也一定能找得到。”赵苍雁盯着司空摘星不放。

    “谁跟你说我叫司空摘星。我是的确复姓司空,可我叫莫离不叫摘星。”司空摘星道。

    “司空莫离,如果放在五十年前你说这个名字我一定相信。”

    “信不信随便你。”司空摘星说着,突然他的脖间一凉。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不管你是什么司空摘星,还是司空莫离带我去找陆小凤。”拿着剑的美丽女子冷冰冰道。

    “如果不呢?”司空摘星问道。

    “我就杀了你。”女子道。

    “那你找到他呢?”司空摘星又问。

    “我要杀了他。”女子道。

    司空摘星没有说话他站起来,慢慢的转身,剑依旧贴着他的脖子。“那你杀好了我的确不知道他在那里,又如何带你去。不过要是你那找到陆小凤记得帮我多砍他一剑。”

    “你!”女子更用力地握着剑,司空摘星的脖子上已经出现了一条淡淡的红线。血渗出,剑落地,还有一人随声倒地。

    “雪鹂。”

    “司空。”

    “我没事,昏倒的是她。”司空摘星道,看着被自己搀扶住才没摔在地上的赵雪鹂。

    “雪鹂,她到底怎么了。”赵苍雁焦急道。

    “她没事,只是在大漠消耗了太多体力。刚刚又急火攻心,所以昏过去。静养一下就好。”司空摘星说着,将赵雪鹂交还给赵苍雁。他刚刚就是看准了这个女孩只要一生气就一定会被气的昏过去。

    “你脖子受伤上。”花满楼闻到了血的味道。

    司空摘星确实觉得脖子凉凉的,摸一摸,指尖沾上红。“没事,我脑袋没掉,就该那陆小鸡掉脑袋了。”

    “你啊。”花满楼被他这句话弄得,哭笑不得。

    ☆、六月的陆4

    赵雪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一阵阵的粥香给钩起来的。

    “真香。”赵雪鹂坐起来看到放在一边的粥。她的肚子也真得很饿了,就吃了起来。一锅粥就都这样吃完了。

    “谁?”刚刚放下碗筷的赵雪鹂突然听到笑声。

    她看向身后床边的窗子,不知在何时上面坐着一个人,一个她从来都没见过的人。那人手中拿着一把小刀,还有一个被削了一半的苹果。

    “赵姑娘这粥味道如何。”那人问道,再削一块苹果放到自己嘴里。

    “你是?”赵雪鹂揣测着这个人的身份,随后她看到了那人脖子上的白纱布。回想起什么。“你到底是司空摘星还是司空莫离。”

    听了赵雪鹂的提问那人从窗户上跳下来,担心地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

    “千万不要留疤,不然我以后真的要改行了。”轻声低语。而后又抬起眼看着赵雪鹂。走到桌边也坐下来。“天下第一盗司离。司空莫离早在十年前就过世。你看我像鬼吗?”

    “你不像鬼,但你也不是个人,你最多是个贼。”赵雪鹂道。看到司空摘星不气反笑,赵雪鹂有些吃惊“你笑什么?”

    “我笑你。”司空摘星说着。

    第8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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