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晨曦日暖 作者:肉书屋

    HP之晨曦日暖第9部分阅读

    真的是受到诅咒而变得如此,那么,彻底治愈还需要你们尽快地想出办法。”

    西弗勒斯握了握诺耶的手。卢修斯这才发现,他们的手交错缠握着,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他微不可见地挑了挑眉。

    “西弗,我们上次在禁林采的那朵冥央花,长势很好,已经在主茎上长出了一个侧枝,现在上面也长了一个小花骨朵。”诺耶转而对西弗勒斯说道,反正只要他提供了材料,西弗会知道最好的利用方法。有了传说中的冥央花,老马尔福的生命是暂时没有危险的。

    即使对魔药的认知比不上西弗勒斯,但身为贵族,不不,其实只要身为一个稍微有点见识的巫师,他们都会知道传说中的目前据说已经灭绝了的冥央花的价值。卢修斯眼神复杂地看向诺耶,这个“不存在”的人总是能给他更多的惊喜。他起身,走到诺耶面前,行了一个繁复的贵族礼:“我,卢修斯·马尔福,愿意将你们,西弗勒斯·普林斯,诺耶,视为我终生的朋友,我必不轻易背叛,我必敬你们如我的家人。”

    这对马尔福而言,是一个分量极重的誓言。谁都知道,马尔福是贵族中最注重家人的一个世家,延续家族的传承,荣耀家族的荣耀是融入他们骨血的信念。“将你视为我的亲人”这一句话对马尔福而言,其实比牢不可破誓言更为具有约束效力。

    诺耶茫然地看向西弗勒斯,后者已经回了一礼,表达了必将回馈以相同的情感和信任。

    西弗勒斯有些好笑地捏了捏诺耶的耳朵,向他解释说:“卢修斯是在告诉你,他愿意和你成为最好的朋友,你愿意吗?”

    “我当然愿意……”诺耶笑了笑,但他又紧接了一句,“不过,无论你做了什么,在我心里,西弗都是无可替代的。哦,你可以知道我的全名,诺耶·费尔奇,费尔奇是我的老父亲。不过,你还是可以称我为诺耶。”

    卢修斯挑眉,他发现自己今晚实在是接触到了太多的秘密,不过,好吧,既然西弗勒斯和诺耶现在都已经是被他所接纳的朋友了,他实在没有必要再时刻地表现出十分的贵族模样。他有些痞痞地笑了一笑,放低声音说:“当然,我相信西弗勒斯对你而言是无可替代的,我想,对他而言也是一样。”

    “是啊,我和西弗是好兄弟,荣辱与共的好兄弟啊!当然,你现在也是我的朋友了,以后有谁欺负你,我们替你教训他。”诺耶笑嘻嘻地说。他现在在少年的外表下是十足的大叔心理啊,哦,粉嫩嫩的他看着长大的铂金包子,当然以后只能被自家揉捏了,不能让别人占了便宜去。(卢修斯入学的时候,诺耶也五岁了,好吧,卢修斯勉强算得上是诺耶看着长的吧。但这置阿布为何地哦~)

    卢修斯看向西弗勒斯。你确定你们之间是纯洁的生死与共的兄弟情义?

    西弗勒斯狠狠地瞪回来。那关你什么事,哼,你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形春、药!

    “ok,有关我父亲所受的诅咒,我会立刻进行调查的,我也在马尔福的书库中努力找出一种破解的方法。那么,现在我们可以回霍格沃茨了,要知道,已经折腾了一夜,天就快亮了。”卢修斯的手指划过空气,绿莹莹的数字显示着,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西弗勒斯起身,顺便拉起了诺耶。

    “我觉得,马尔福庄园该如期地举办一场葬礼了,不是么?”西弗勒斯如此建议。

    铂金贵族微笑地拿出一枚门钥匙:“哦,是的,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霍格沃茨的早餐时刻,西里斯出现在格兰芬多的长桌上,他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走到詹姆斯和卢平身边,径直坐下来。在詹姆斯向他道歉了之后,他就原谅了他。

    西里斯朝斯莱特林的长桌望过去,在长桌的前端,他只看见了那个神采奕奕随时都在散发魅力的马尔福,而没有看到座位被排在马尔福身边的西弗勒斯。西里斯发现自己的心情因此而变得有些低落。不过,想到写给家里的那封信,他又立刻斗志高昂了起来。

    扑腾扑腾……一连串的猫头鹰从外面飞进来,西里斯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向那群乱飞的到处撒毛的信使们,很遗憾,他没有看见来自布莱克家族的有着贵族修养的灰隼。

    “啪——”的一声,斯莱特林那边的长桌传来一阵嘈杂声,这太不符合常理了。西里斯下意识地望过去,正看见那个优雅的铂金贵族脸色苍白地捏着手中的信纸。哦,那个一直由举止得体著称而成为贵族继承人典范的卢修斯·马尔福,此刻正惊慌失措地站着!

    不得不说,美人就是美人,那一蹙眉,一咬唇,所有的人都觉得他们对他此刻的惊慌感同身受了。纳西莎急急忙忙地站起来,她温柔而坚定地扶着卢修斯,试图给他一点点支撑的力量,但是,当她看到卢修斯手中的信纸,她的脸色也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西弗,虽然卢修斯表现的不错,但是,你不觉得他演得过了一点么?”暗处,诺耶正打着哈欠对此品头论足。他才睡了一会儿不到,结果西弗勒斯的自动生物钟就到了起床的时间,害他也不得不跟着起来——哦,是的,他昨晚是睡在西弗的寝室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前两天生病没码字,以至于现在只剩下三章存稿了。存稿本来是预备着我期中考试这一周用的,但现在显然赶不上变化……大学的考试周大家懂的,就是一周的时间疯狂地将半个学期的东西塞进去,所以这一周没多少时间摸电脑了。

    所以,可能接下来一段时间是隔日更新。嗯,不会多久的,等到考试结束的时候,就恢复正常的更新速度。

    ☆、密室

    “你没有什么想问的么?”西弗抿了抿唇,有些艰难地说。他本以为从马尔福庄园回来之后,他和诺耶之间会需要一场促膝长谈。但是,等到一离开卢修斯的寝室,诺耶就径直摸到了西弗的寝室,摸上了西弗的床——是的,是摸,因为他几乎是双眼闭着前进的——然后在床上滚了滚,顺利地卷进被子里,呼呼大睡。

    “有什么好问的?”诺耶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不在意地问。

    这种态度让一直做着心理建设的西弗勒斯感觉到一点点尴尬,他冷哼了一声,决定转身扬长而去。

    “西弗……”诺耶拉住了他,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轻松,还有一点委屈,“西弗,我不在乎是因为我说过我相信你,毫无保留地相信你。所以,你是不是曾经有过一段我不曾参与的人生,我不在意。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出现。就像,上一辈子的我也活得很孤寂,你却也不在我身边,我能怪你没有找到我,然后对你发脾气么?不,不能,上一辈子有上一辈子的缘法,这是改变不了的。对我而言,这辈子能够遇见你,就是最大的幸运了。无论曾经遇到了什么,此刻我们是真实地活在这个时空,把握现在就好了。”

    “是……是吗?”真的只要把握现在就好了吗,曾经的伤痛曾经的后悔曾经那骄傲而又不堪一击的一生都可以随风而去么,他只要活好现在就够了吗?

    “是的!你不要以为我是小孩子,怎么说,我也是活过一世的人了,难道我看不出来你的灵魂在一个十一岁的小孩子身上具有巨大的违和感吗?我不问,是尊重你的隐私,因为你是斯莱特林——这就像,你虽然是一个斯莱特林,对我的关心却还是事无巨细,因为我们都在为自己的朋友改变。而现在,你愿意将你的秘密呈现在我的面前,对此,我真的十分欣喜。西弗,答应我,以后不许胡思乱想了!”

    西弗勒斯的嘴角扬起一抹分辨不清楚的淡淡的笑容,但立刻他又恢复成冷淡的表情,压低声音书:“我曾经渴望巨大的力量,渴望被人所认同,我加入食死徒,心甘情愿地在手臂上烙上那个恶心的印记,却因此我害死了最好的朋友,于是我选择背叛,成为凤凰社的间谍,成为霍格沃茨的魔药学教授——一个阴沉的不讨喜的被学生叫做老蝙蝠的教授。即使这样,即使这样你还觉得你选择我是正确的吗?”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那么我愿意告诉你,这样的你……让我心疼。”诺耶走上前,搂住西弗,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很抱歉我们没有在上一世就相知相遇,所以让我们用这辈子来加倍地珍惜吧。”

    西弗勒斯紧了紧手臂,加深了这个拥抱。

    一日之内,有关马尔福家族的现任家主身患绝症并将不久于人世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卢修斯并没有对此作出辩解,在早餐时,看过他的失态的人,其实都在心底肯定了这一消息。对此,几家欢乐几家愁。像高布和克拉克这样依附于马尔福而生存的家族当然十分的惊慌,而帕金森这样和马尔福合作良好的家族及时表示了他们的忧心。但是,更多的贵族们对此表示观望,并计划在某些时刻将马尔福这块大蛋糕啃去不小的一块。

    小铂金贵族迅速地憔悴了下去。虽然他一如以往地表现出一个贵族该有的风度,但他在逐渐消瘦,且有很多时间在失神。哦,美人蹙眉,这是一件多么让人心疼的事!据说,四个学院内,卢修斯的后援团人数达到了一个空前高涨的数字。

    很快就又是十二月中旬了,尽管西弗勒斯已经找到了更好更可靠的研究对象,他依然准时地向卢平提供了狼毒药剂。斯莱特林言出必行,他不屑于给人希望之后,然后再次摧毁。这般天真而残忍的事情,恰恰是那些无脑的格兰芬多所热爱的吧。

    “宾斯教授,这是这一段时间,我所整理出来的有关魔力本源的资料。”西弗勒斯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张。巫师不注重所谓的科学,所以在麻瓜界蒸汽革命、机械武器壮大的时候,巫师们依然缩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并以极大的骄傲藐视着一切——就像诺耶讲的那个小故事的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西弗所拿出的这一份资料,其实上面存在了很多模糊的词汇。比如,可能,也许,大概……而不是一份确定的被证实的既定的资料。

    “哦,是的,你研究地十分深入。事实上,关于魔力本源这一块,黑巫师们研究得更多,历史上,他们曾一度试图找出能够增加体内魔力的方法,还试图改变麻瓜体内的某些东西,使得他们具有魔力,从而建立他们的势力。千年前的炼金技术就是这么恐怖!所以那个时候,巫师们和麻瓜们总是冲突不断。”宾斯教授絮絮叨叨地说着。

    黑魔法?炼金?西弗勒斯心里一动。

    “大众普遍认为魔力存在于血液中,所以很多邪恶的炼金的媒介就是血液。但,血液的融合造成了试验对象极大的死亡,只有少数存活了下来,而这些活下来的也不具有魔力。所以,有人猜测,魔力是巫师的一种本能,只是属于巫师的,这种本能与生俱来。至于哑炮,哦,人们一度认为他们是获罪于梅林的灵魂,所以历史上有一段黑暗的时间,所有的哑炮都会被残忍地杀害,而且他们的灵魂也将被封存。”

    是的,如果按照“本能”这一说法,那么魔力存在于基因中的假设是十分可行的,这表明了魔力存在于你的每一个细胞中。西弗勒斯谨慎地从宾斯教授的话语中分析着对自己有利的信息。

    “哦,我知道你和小费尔奇先生关系十分密切——我无意于刺探你们的隐私,但是,你要知道,对于一个幽灵而言,那些密道的墙壁是不存在的,我们畅通自如——我猜测你研究魔力本源的问题是为了小费尔奇先生,但正如刚才我所说的那些,让哑炮体内产生魔力是一件非常邪恶非常异想天开的事情,如果你真的为他好,就放下这一执念吧。”宾斯教授说完,就穿过墙壁飘走了。

    西弗勒斯默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收拾好东西,朝有求必应室走去。他要继续他的研究,如果单单从麻瓜的生物学变异的角度无法解决问题的话,或许他可以从炼金的角度加入一点点新的创意。

    西弗勒斯走的是密道,他可不想被老蜜蜂知道,自己天天都往八楼跑。

    他审时度势,他足够低调。

    霍格沃茨的密道大概是从城堡建立的那一天起就存在的,它们和这座城堡一样的古老,它们缄默地看着这个城堡所有的秘密。石雕的走道,某一段路会刻上繁复的图腾,某一段又干净得什么都没有。密道是干燥而寒冷的,不知道从那里穿来的风,带过一点点腥腐的气息。西弗勒斯掏出魔杖,用荧光闪烁照亮着前行的路。

    银渊从他的衣袖里爬出来,它将自己盘成一团,待在西弗勒斯的肩膀上。对于这条喜爱魔药的蛇,虽然它缺乏了实际操作的能力,西弗勒斯也是极为喜欢的。当然,这份喜欢和这条蛇定时提供的毒液和蛇蜕也有着极大的关系。

    滋——银渊忽然从西弗勒斯的身上急窜出去,它的速度那么快,以至于西弗勒斯只觉得眼前一花,周围的一切就又重新归于寂静。该死地,明明是一条血统高贵的蛇,结果看到了老鼠还不是本性毕露。西弗勒斯在心里狠狠地将银渊鄙视了一番。

    过了好一会儿,银渊才又从暗处爬出来,它有些讨好地爬到西弗身上,蹭了蹭他。西弗拎起银渊,看了看它扁平的肚子,讽刺地笑道:“怎么,你竟然让那只老鼠逃走了么?你这条笨蛇,简直就是玷污了你祖先的名誉……”

    银渊伸出舌头,舔了舔西弗的手心,然后又用尾巴指了指它爬回来的地方。

    “……好吧,为了你的祖先不在梅林那里哭泣,我替你教训那只老鼠。”虽然口上总是在说银渊的不是,但在西弗的心里,银渊是属于他和诺耶的,再怎么狗腿再怎么失了蛇格,那也只能由他来说,怎么能让卑贱的老鼠给欺负了去。

    银渊欢快地带着西弗朝那一处走过去。这条密道并不宽,他们很快就停在了一处光滑的石壁前。银渊兴奋地朝石壁吐出舌头,滋滋滋地发出某种声响。然后,让人惊异地,石壁上竟然渐渐地呈现出一个拱门的形状,然后那扇门打开了。

    从拱门朝里面看过去,能看见另一条长长的走道,走道的两边放着两排烛台,上面的蜡烛依次点亮,照亮了这一段路。西弗挑眉,看向银渊,哈,看起来,这条蛇可真给他制造了一个不知道是难是易的麻烦。

    银渊用牙齿咬着西弗的衣服,往前指了指。

    “你是要我走进去。”

    银渊极为狗腿地点点头。

    “凭什么?”西弗勒斯极为冷淡地说,他转身继续朝有求必应室的方向走去。哼,他又不是好奇心旺盛行动鲁莽的格兰芬多。

    银渊急了,它滋滋滋地发出一种急促地声音。在一瞬间,西弗勒斯感觉到一种推力,让他倒退着不由自主地进了那扇拱门。在他进入的那一刻,拱门在他的身上合上了。看着眼前烛光萦绕的走道,西弗勒斯屈起手指,弹了银渊一个脑瓜奔儿。

    走廊的尽头有一道门,门是关着的,但除此之外,这里也没有任何出去的道路了。西弗勒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握紧手中的魔杖,一步一步谨慎地朝前走去。这里是霍格沃茨,这里不会有什么毁天灭地的危险,但是,还是要谨慎。

    银渊极为兴奋地在西弗身上蹭来蹭去。但在感受到西弗的身体的紧绷时,它也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沮丧地缩回了西弗的长袍内。这个狭小的走廊变得更加安静了,连西弗勒斯的呼吸声都逐渐变得轻不可闻。

    西弗皱了皱眉,他一直很小心地朝前走着,这条走廊看上去并不长,也没有什么危险,但是却又像是从来都走不到尽头似的。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西弗停下脚下的步子,朝四周望了望。墙壁上刻着繁复的花纹,用银勾勒边框,用金填补空白,用宝石点缀主要,那种华丽是连最注重修饰的马尔福庄园都比不上的。就连两边燃烧的蜡烛,它们上面的雕刻也十分的精湛,连起来看,像是一幕幕表达远古某种仪式的画面。

    西弗勒斯数了数,左边的烛台共有十三根,根与根之间的间隔应该是一点三二米。右边的烛台是十二根,根与根之间的间隔也是一点三二米。但是,最为奇怪的是,放眼望去,两边的烛台却又是两两对称的,没有多出来一根,也没有少了一根。

    这是幻觉吧,是因为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幻觉之中,所以,这条走廊才永远都走不到尽头么?西弗如此想着,缓缓地闭上眼睛。

    作为一个优秀的魔药大师,西弗勒斯信任他的听觉和嗅觉。眼睛有可能欺骗自己,但他却能从几百种相似的味道中辨别出极其微小的差异。他能够感觉到凝滞的空气其实是有着微小的流动的,这种流动的始因来自于蜡烛燃烧产生的热量。冷热差异导致了空气的流动,又产生了风。

    烛台的摆设十分巧妙,使得风是如此地细小,如此地……不引人注意。但它又却是存在着,这是自然的力量,人类只能尽可能地利用它,改变它,却不能让它消失。西弗勒斯慢慢地移动自己的方向,他需要一个最正确的方位。

    ☆、继承

    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原先的位置,站在第三根烛台与第四根烛台之间,不过更靠近第四根烛台的地方。从他所站的方位而言,他现在不在走廊的中央,而是靠近了右手边的这一排烛台——也就是十二根一排的烛台。从他所站的角度望过去,猛然发现,其实左边的那排烛台不过是右边这排的幻影,由于光线的缘故,所以看上去似乎多了一根。

    西弗勒斯无视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然后拿起魔杖,朝第三根和第四根烛台那面墙壁,发出了第一个咒语。这是一个温和的试探性的咒语。也许,在某些时刻,四分五裂更为能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障碍,但是,这里是存在于霍格沃茨千年的某一段秘密走廊,西弗勒斯不能轻举妄动。

    很好,这里的确有着魔力波动,轻微却是确实存在的。对于一个谨慎的精通黑魔法的,且长期处在战争环境的老到的巫师而言,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上面一定被施展了诸如反四分五裂咒、迷惑咒、警戒咒等等的咒语。在上一世最黑暗的那几年,西弗勒斯每晚入睡前,都要在自己的卧室和床铺的周围布下不下于十道的类似的咒语,所以他很清楚这些咒语的解咒是什么。

    没有花费他多少时间,这面墙渐渐地褪去本来面目,显露出一个门的样子。在确认了门本身没有伤害之后,西弗勒斯用左手慢慢地覆上门把手,轻轻地匀速地旋转。魔杖在他的右手中时刻警戒着。

    门把手旋转到底,但是门没有开。

    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西弗勒斯更深地皱起眉头。

    就在这时,将自己藏得好好的银渊又重新爬了出来,它讨好似的轻轻咬了咬西弗握着门把手的手,然后朝着那黄铜把手滋滋滋地吐着舌头。

    “咔嚓”一声,门开了。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门径直打开。

    “欢迎,我们的小客人。”这是一个空旷的房间,里面只有一幅正对着门的画像,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西弗勒斯站在门口,他看到画像上那个黑发的年轻人对自己说着欢迎。

    那是一个极为优雅的人,即使他此刻正半躺在一个金发碧眼的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年轻人的腿上,这也无损他的魅力——写意和强大在他的身上达到了空前的和谐的融合。即使是伏地魔——当然,此处提到他,并不是指他灵魂切片之后的样子——即使是鼎盛时期的伏地魔,他的一举一动都堪称整个巫师界贵族的典范,但他依然比不上画像中的金发青年。那份强大是来自于骨血中的,让人望而敬畏,而不是恐惧。那份优雅是随意而安宁的,让人不自觉地被他所吸引,却又怕唐突了美人。

    西弗勒斯隐隐有种说不上来的预感。

    “这是斯莱特林的密室,你愿意成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继承一切,并承担一切么?”萨拉查开门见山地说,他没有多少的时间了。在有人打开这个房间之后,魔法阵里的时间就重新恢复了流动,迅速地过完千年,使得画像上的魔力迅速地流逝着。

    刹那的惊异之后,是短暂的沉默。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好像当银渊引他来这里之后,他就没有停止过这个动作。

    “尊敬的斯莱特林阁下,虽然我是一个斯莱特林,但我并非纯血,也并非你的后裔。”这番话说得极为不卑不亢。尊敬,不代表着谄媚。

    “哦,实力决定一切,不是么?在战争的年代,强者为尊,家族的传承是建立在巫师界的传承基础之上,所以,我们尊敬一切强大的生命。”萨拉查颇有些玩味地说着。他自然是注重家族的延续的,所以当蛇语者发现这个密室,他不会经过那个点着蜡烛的走廊,而会直接出现在画像面前。只有非斯莱特林的血脉才需要更多的考验。很显然,这个年轻人通过了考验。那条走廊上没有什么危险,但是没有实力,就只能被永远地困在那里。

    而且,对于萨拉查而言,他自然是更喜欢纯血的,因为纯血意味着纯粹,意味着没有掺杂那些残害巫师的麻瓜们的罪恶的血统,所以他需要确定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值得托付。不过,眼前的这个孩子身上带着冥血蛇的气息,这种蛇和它的同生者冥央花一样千年难得一遇,并非是心性险恶的人可以得到的。这个年轻人,他谨慎迂回而又一往无前,而且实力强大,这无愧于斯莱特林之名。

    “我以为小巫师是该被保护的。”西弗勒斯淡淡地说着。今晚他幸运地走出了那个迷阵,但若是换上另外一个无意间闯入的人,很可能会被困在这里,根据食物的不可变出的原理,他们最终会饿死在这里。继承人的选择需要实力地展现,但却不能伤害小巫师的性命,毕竟霍格沃茨本身是小巫师在危险中的最后一道屏障。

    “不过是一个晚上而已,没有实力的人最终会出现在他寝室的床上,遗忘了这个晚上的历险。这很安全,不是么?”萨拉查微笑着说。

    “那么现在,你愿意成为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么?”

    “我……愿意。”毫不犹豫地回答。

    我愿意,并非因为我渴望让人敬畏的力量,渴望让人仰望的荣耀,我只是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一份不能卸任的责任。你是拉文克劳的继承人,所以,我愿意和你并肩,当危险真正来临的时候,当我们必须要站出来守护的时候,我将站在你的前面。让危险止于我的面前,或者让他们踏过我的尸体。

    仪式是复杂的,绕口的咒语,巨大的魔力波动,鲜血的祭奠,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西弗勒斯能感觉得到有什么不一样了,他能察觉到自己的心底和霍格沃茨的共鸣。屋子也不再是原先那般空旷的模样,它恢复了自己本来的样子,满满地摆放着一些笔记和一看就知道是黑魔法物件的东西。

    “哦,这些都是我的遗产,现在它们是你的了。我记得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宠物,希望你们能够相处愉快。”萨拉查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哦,这个十分不贵族的动作其实是那个褐发青年的专利。

    “可爱”的“小”宠物?如果西弗勒斯没有经历过那一年的蛇怪的话,他还是愿意相信斯莱特林阁下的话的。

    “西弗勒斯·普林斯,你瞧,我和萨是灵魂伴侣,所以,你既然继承了斯莱特林,就把我的那一份也继承了吧。哦,我在霍格沃茨没有密室,因为我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和萨在一起,所以我的财产都在古灵阁,钥匙就在那边的桌子上。”金发的青年笑眯眯的说,他搂过萨拉查,两个人亲密地靠在一起。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西弗勒斯有一种极度不好的预感。和萨拉查同时期的优秀强大的男巫师,当然拉文克劳是睿智的女士,赫夫帕夫是温婉的女士,于是剩下的……

    “不……”气势强大的教授先生的拒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幅画像上的魔力就这么消失了。在最后的那一刻,西弗勒斯确定他看见了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朝他眨了眨眼睛!他看见了!哦,赖皮的格兰芬多!

    这真是一个疯狂的内容丰富的夜晚!西弗勒斯冷哼着走回有求必应室,衣摆在身后掀起滚滚黑浪。第六感敏锐的银渊在他的衣袖里又瑟缩了□子。

    哈,身为四巨头之一的伟大的斯莱特林竟然是格兰芬多的灵魂伴侣!(西弗选择性遗忘了,格兰芬多阁下也是四巨头之一啊,这就是厌屋及乌么)这消息比他当面看见邓布利多与黑魔王跳贴面热舞更为让人震惊。

    不,不对,生子魔药是这五百年才发明的,如果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是伴侣,那黑魔王到底是谁的后裔?说起来,和格兰芬多追求伴侣的疯狂同样出名的是,格兰芬多们对于爱情的忠贞。同样,和斯莱特林对伴侣——是伴侣,而不是妻子或者丈夫——的挑剔同样出名的,也是他们对于爱情的忠贞。看那幅画像,这两大巨头应该在很年轻的时候就在一起了,鉴于传奇故事里,他们是从一个十一岁一个八岁就开始一起冒险的说法,西弗勒斯不觉得他们来得及留下自己的子嗣。

    或许只是斯莱特林的旁系的传承?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果然是想多了,这已经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反正现在正统的继承人是他……该死的该死的,他又开始纠结于自己被迫和格兰芬多扯上了关系……尤其是那还是一只不会考虑别人感受的鲁莽嚣张的狮子们的始祖!他从来都对这种盲目自大的生物理解无能。

    有求必应室的进入口令是“属于sn的房间”,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间,就像……就像家一样——西弗勒斯为自己突然冒出的这个想法感到某种程度的愉悦。

    当门打开的时候,正对着门坐在沙发里的诺耶从手上的书中抬起头来,他很自然地露出一个淡却温柔的笑容,说:“你来啦。”“嗯。”西弗勒斯点点头,他发现自己一直紧绷的神经忽然就得到了放松。

    “霍格沃茨已经告诉了我……恭喜你了。”诺耶微微笑着。

    西弗勒斯对此只是再次点点头,并毫不掩饰地露出一点烦腻,一点喜悦,这使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哈,西弗烦腻的原因,诺耶用小拇指都能够猜得到——无非就是对于他一向所不屑所厌烦的格兰芬多的继承。

    而这份开心其实源于西弗勒斯在他目前所拥有的来自于斯莱特林阁下的财产中,发现了大量的黑魔法研究笔记以及黑魔法物件。这些都对于西弗接下来的研究有着莫大的帮助。毕竟,在巫师们自以为和平但其实是固步自封的现在,黑魔法早就没落了,那些鼎盛的研究都被迫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比如人体炼金术,如今,大概连翻倒巷最邪恶的黑巫师大概都无法与千年前的一个普通巫师比肩一二了吧,而为了诺耶的身体,西弗目前急需的就是这一块的知识。

    黑魔法并不邪恶,就像白魔法并非没有沾染一点鲜血一样,它们只是工具,善恶却在人心。人心才是世间最难以把握的东西。

    “你是说,斯莱特林阁下与格兰芬多阁下,他们是……情侣?就像卢修斯和纳西莎那样的?”诺耶的嘴张得宛若刚刚吞吃了一个巨大的圆润的鹅蛋。

    “不,确切地说,他们是灵魂伴侣,据我所知,今后卢修斯和纳西莎的确会结为伴侣,但他们只是普通契约,这二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西弗勒斯解释说。

    “灵魂伴侣?”诺耶的表情有些奇怪。

    “事实上,我一直都以为灵魂伴侣是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正如吟游的诗人在那里唱着‘我将于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注解1),没有人曾经找到过他们的灵魂伴侣,或许两位阁下是唯一的吧。”或许是注意到诺耶的表情,西弗勒斯顿了顿,问,“怎么了,你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吗?”

    诺耶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无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吞吞吐吐地说:“哦,没什么……我只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两个男人也是可以相爱的……”

    修道之人讲求自然。什么是自然?在男女之事上,遵从阴阳调和就是自然。

    “你不能接受么?”西弗勒斯的眼神黯了一下,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快得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不……说不上来,或许我还有点羡慕他们呢,灵魂伴侣……听上去就像是生死与共的那种……毫无保留地爱一个人……这就是为什么,你在继承了斯莱特林的同时,也继承了格兰芬多吧,也许他们早就不分彼此了……”

    这句话又提醒了他现在半个格兰芬多的身份,西弗勒斯冷哼一声:“谁知道那只狮子老祖是不是懒得再开一个密室……还是说,他早就预见性地知道了如今的格兰芬多们的脑容量都如巨怪一般,所以才需要从斯莱特林选择一个继承人?”

    好吧,蛇王教授的毒液,连四巨头之一也不能幸免。

    注解1:这其实是徐志摩的一句诗,应该是吧。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你们的留言,我能说你们是真相君么。。o(n_n)o~

    ☆、葬礼

    弄清楚了事情发生经过的诺耶又缩回他的沙发里看书了,他其实对于格兰芬多阁下留下的那枚古灵阁的钥匙之后代表的财产十分感兴趣。嗯,西弗的就是他的,他一定要把狮祖的收藏好好地研究利用一番。

    西弗勒斯架起了坩埚,他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尽快地将冥央花制成魔药,用以维持老马尔福的生命。这种植株虽然少见,好在关于它的记载,在普林斯庄园内的大量关于魔药的书籍里,还是能找出一二的。它的确能在某种程度上延续人的生命,但却会剥夺人的五感为代价。所以,冥央花轻易不能被用于直接服用。

    某一代普林斯家主曾为了延续爱人的生命,系统地研究过冥央花的药性,这使得西弗勒斯不需要反复地从零的基础上寻找出路,但也是因为年代的久远,那一位普林斯所列出的方子中有几种魔药材料已经消失了,所以西弗勒斯仍然需要试探性地列出能制造出准确魔药的可能的方子。

    对于西弗勒斯而言,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研究魔药制造魔药都是最让他觉得愉悦的一件事情。只不过,对上一世的他来说,魔药是他唯一的骄傲以及永远不会背叛的友人,而这一世,他才是真正地单纯地沉醉在坩埚上方袅袅的蒸汽中。

    冥央花的药性既霸道又脆弱。霸道是因为它总能吞噬掉那些温和的缓和药剂,说它脆弱却是因为它本身的药性很容易在中和的过程中发生不可预计的变异。曾经的那位普林斯的药方基础构想,其实就是将冥央花的药性变异掌握在人为的控制中,使得它能在延续人生命的同时,摒弃那些副作用。这个原理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极为繁复,而且在实验过程中的药材消耗也是惊人的。

    巴西蟾蜍的眼球是一种极为有效的刺激性试剂,一般被用于魔药材料的初级处理过程。西弗勒斯取了三颗成年的巴西蟾蜍的眼球,在玻璃皿中碾碎,然后加入埃尔因特草茎挤出的汁水。诺耶正巧习惯性地抬头看他,结果就看见西弗手中那一杯蓝绿中夹带着丝丝血红色的半液体。他实在不想思考这一杯东西的原始形态,于是立即又转开了眼。

    临睡前,西弗勒斯已经熬好了一锅半成品。他将魔药制造台上的时间静止魔法阵打开,然后将台面收拾干净。没办法,如果他执意熬夜制造魔药的话,某个任性的小孩子会待在旁边看一整晚的书的。小孩子还是早睡早起比较好。

    银渊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坩埚,游到诺耶身边。诺耶用指尖点了点银渊的小脑袋。这些日子,银渊好像略微大了一些,身上的血色条纹逐渐浅了下去,越来越像纯色的白蛇了。西弗勒斯捏着银渊的七寸,把它提起来,面无表情地说:“今晚没有夜宵。”

    银渊一动不动地任由蛇王大人捏着,如同一根僵硬的木头,但是小脑袋却明显地耸拉了下来。哦,它不过是觉得那个地方透露出一种让它很舒服的气息,所以就把黑主人给拉过去了,为什么黑主人不表扬它,还不让白主人喂自己吃宵夜?呜呜,我最喜欢的洒了桑云草籽的红烧小肉团……(不得不说,银渊的口味和西弗很像啊。)

    诺耶从西弗的手中接过银渊,丢进自己的镯子空间中——或许是因为银渊的共生花长在空间里,所以它是除了诺耶唯一一个能够进空间的非植物的生命体。确定银渊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诺耶才替它向西弗勒斯讨价还价:“我只扣它三个晚上的夜宵哈。虽然它喜欢探险这不好,但是小孩子还要教育为主,责罚不能太过了。”

    “好。”西弗略略扬起嘴角,他忽然觉得,虽然不管哪一世,他和诺耶都不曾遇到一个血脉相亲的好父亲,但是以后,如果诺耶有了孩子,他一定会把他的孩子宠到天上去。

    在圣诞节来临之前,西弗勒斯将熬制好的药剂猫头鹰给了小铂金贵族。卢修斯在当天以父亲病重的理由请了长假。然后,在十二月二十三号,圣诞节的前两天,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的讣告。

    黑魔王大人对此表示了巨大的哀痛。虽然,人们不敢妄测,黑魔王是在惋惜于一个自学生时代就十分关照他的学长的逝世,还是惋惜于自己少了一个十分得用的左右手。

    葬礼在二十四号的下午举行。葬礼上,每一个受到邀请的贵族都对憔悴的卢修斯表示了巨大的同情。尽管这些人都极力掩盖了眼中的欲、望,但毫无疑问,阿布拉克萨斯的死亡使得马尔福成为了众人眼中最可口的蛋糕。新任的马尔福族长优雅而美丽,但这不意味着他将手腕了得更甚他的父亲。

    由于阿布不华丽的死法,棺面早早地就合上了,而没有如一般正常的葬礼程序那样,死者躺在棺木中,接受生者的最后一次献花。纳西莎作为卢修斯的未婚妻,也从霍格沃茨请假出来,出席了葬礼。她看着摇摇欲坠几乎站立不住却又必须站着招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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