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丝不挂 作者:长安十年

    第12节

    厅堂中开了十多桌,凡参与武林大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其中。

    秦风邀修缘坐主桌,敬他三杯酒,原以为出家人以茶代酒,修缘竟毫不推脱,一一喝下了。

    “修缘小师父果然是爽快人。”秦风大笑。

    修缘忙道:

    “庄主叫我修缘便好。”

    那吴聿却笑道: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小师父不拘泥俗事小节,必成大器。”

    修缘一顿,只觉得他话里有话,“不拘小节”似乎另有所指。不过对方尚未点破,他也佯装不知,低头给平安夹菜。

    秦风看修缘身边始终跟个丑陋少年,状似乞丐,衣裳破败,不由问他:

    “这位小兄弟是……”

    修缘望着平安,眼神十分温柔:

    “他叫平安,是我路上遇到的。这孩子不知生了甚么病,脸上溃烂,我答应他,要给他找最好的大夫,将他的病瞧好。”

    平安也凝神静气去看修缘,两个人不言不语,周围静谧无比。

    秦远岫淡淡道:

    “中原奇人异士颇多,疑难杂症自然不在话下。”

    秦风十分同意:

    “说到能人异士,随我们一道来的皇甫先生,世代悬壶济世,定能给这位小兄弟找出症结所在,对症下药。”

    修缘一一谢过了,秦风又道:

    “我还是开门见山,小师父既已胜了那魔头黎素,为我中原武林讨回公道,免遭魔道涂炭,便是实至名归的高手,无人可及,也是武林大会比到今日,最有实力问鼎之人。你若愿意,我当着众英雄的面,也好请各位做个见证,修缘既是新任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修缘之所以舍身与黎素纠缠拼命,不为其他,只因为师门之仇不共戴天,却没有做盟主之心,当即回绝:

    “不,不,秦庄主您多虑了,我一个乡野和尚,散漫惯了,既没有谋断,也无学识,当不得盟主。只是有一夙愿未了,因此才上了英雄峰。”

    秦风继续问道:

    “小师父有什么难处,尽管说出来。”

    “师门被灭,大仇未报。”

    下面立刻有人附议道:

    “望川宫欺人太甚,不仅灵音寺,连江南四家也被赶尽杀绝。为今之计,早日商量好讨伐对策才是。”

    又有人道:

    “既然小师父不愿做盟主,我们必须尽快拟定合适的人选,方可万众一心,叫贼人措手不及。”众人思来想去,推选来推选去,还是觉得秦远行最合适不过。

    “秦大公子本就力挫群雄,若不是车轮战耗费精力,又怎会输给黎素那魔头,且公子文韬武略不在话下,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当即一锤定音,秦远行即日起便成了中原武林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29、第二十九章

    众人吃饱喝足,修缘跟秦风告辞,带着平安回住处去了。

    秦远岫望着二人渐渐离去的背影,此时正是月明星疏,一派良辰美景。

    “秦兄,可否借一步说话?”

    秦远岫一看,同他说话的正是吴聿,他心思细密,想到席间吴聿说话似乎暗有所指,猜到他接下来说的必定与修缘有关。

    吴聿年纪与秦远岫相仿,因早早执掌家门,显得尤为老成。秦远行心高气傲,与他接触不多,他与秦家二公子倒是交情不错,有事也会找他商议。

    “好,我们往桥边去罢。”

    那头吴聿正酝酿如何将所见所闻含蓄说与秦远岫听,这边修缘与平安已经回了客栈。

    掌柜的也听闻修缘在十数里开外的英雄峰大败魔教左使黎素,因此十分殷勤,忙让小二准备干净衣裳,又将热水送到房中。

    修缘谢过了掌柜,平安却不为所动。自发现修缘比武下来并无大碍后,他就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十分反常。

    二人一齐进了厢房,修缘不禁问他:

    “怎么了,平安你不舒服么?”

    呆狐狸躲在房里闷了一天,除中午实在饿得厉害,去客栈厨房偷了半只鸡,其余时间都蹲在床下等主人。此刻见他们回来,略一抖毛,便滚到平安脚下,蹭了蹭主人,火红的尾巴甩来甩去。

    修缘看见狐狸,心里十分喜欢,竟抛下平安去抱它,又摸又亲,还要讨些东西来喂它。

    平安被这愚蠢的毛团子气得简直要吐血,再一看,修缘或许累到极点,只简单擦洗一□体,然后那一人一狐竟爬到床上去了。

    呆狐狸被修缘抱着睡觉,缩成一团,无意中看到主人发作的样子,不禁瑟瑟发抖。

    修缘把狐狸放在肚子上,一会儿摸摸它的毛爪子,一会儿捏捏它的尖耳朵,见它被吓着了,拍拍小家伙的脑袋,又去看平安:

    “平安,你怎么净欺负阿呆。它胆子小,禁不得吓。”

    修缘一边说,一边笑得狡黠。他哪里不知道,平安向来稳重内敛,这难得的别扭,实在是因为自己贸然就决定与黎素比武,其间几多凶险,生死难测。

    平安并未流露过多情绪,只将身上收拾干净,也爬上床。

    修缘背对着他,把狐狸放在脖子边,毛茸茸的,软糯可爱。

    “阿呆,你比有些人好多了,又乖又听话,还不会随便生气耍性子,赶明儿我把事儿都办了,就带你回山里住下,好不好?”

    傻狐狸用爪子轻轻去摸修缘的耳朵,狐狸眼眯成了一条缝儿,似乎十分受用的样子。从平安的角度看过去,修缘简直把阿呆当做了天然的貂皮围脖,小家伙还时不时伸出湿舌头舔一舔新主人,以示友好。

    平安无话可说,修缘只觉得一副温热躯体覆上来,紧紧抱住了他,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左右。

    修缘背对着平安,不觉偷偷笑起来,就是不肯回头看他。

    呆狐狸看到正主来了,赶紧从修缘怀里钻出来,跳到平安身边,一边摇尾巴,一边躺下。狐狸的身姿很美,不过这只呆狐狸最近吃太胖了,躺下来没有曲线,只有圆滚滚的一团。

    修缘见狐狸从他手里跑了,不觉回过头,要把小家伙重新抱回怀里。平安却将狐狸丢下了床,让它一边玩儿去了。

    修缘伸手摸了摸,没摸到呆狐狸,却摸到平安的手臂。

    平安顺势反捉住修缘的手,略一翻身,就将修缘压在身下。

    在距英雄峰数十里处的另一座山,荒无人烟,附近连猎户农家都极少。有人将它唤作“幻海山”,因山势陡峭,在峰顶往下一望,犹如置身云海,如入画境。

    要想上这座山,须得穿过一片林子,这里野兽四伏,且前方又是一片河,无人撑船过岸,所以山上鲜有人迹。

    寻常人不知道的是,幻海山的半山腰,有一座精致别苑,蔚为壮观。

    那黎素随四名黑衣人离开英雄峰,又使了迷雾弹,因此无人追得他们的下落。黎素虽败给修缘,却未受甚么伤,脚程还算快,只半个时辰,便到了半山腰的别苑。

    别苑前有两名侍卫看守,见黎素匆匆回来,身上着黑色披风,虽说不上灰头土脸,却光鲜不到哪里去,想也知道,定是比武败了。不由惊诧,却并不敢开口多说一句。

    “恭迎左使大人!”

    黎素“嗯”了一声,本想立即进去,转念又觉得不妥,便站在门口,问那二人:

    “怎今日别苑如此寂静?你二人守着,那张州、赵润呢?”

    二侍卫低声道:

    “黎左使有所不知,宫……宫主回来了,张州、赵润被他召去问话了。”

    黎素一惊,凌九重出关他是知道的,来武林大会前,凌九重特意在望川宫召见他。本以为这等小事他不会在意,没想到自己竟输个彻底,更不曾想,凌九重随后便到了江南别苑。

    黎素见惯了大场面,很快便神色如常,继续问那两名侍卫:

    “宫主可曾让我速去见他?”

    二人摇头道:

    “没有。宫主似乎心情不错,一来便小憩片刻,四处走了走,然后才召了张州他们过去。”

    黎素心下暗松一口气,直往别苑深处走,那四人依旧跟着他,黎素将披风脱了,扔给打头那名黑衣人:

    “还跟着我做甚么,要到房里来伺候我洗澡更衣么?阿东,带他们都下去。”

    名叫阿东的黑衣使者抓住披风,脸上一红:

    “属下先行离开。”便带着另三人走了。

    黎素让人打了三大桶热水,又掺了冷水,一并倒在房内大盆中,若是在望川宫,他的那座楼是下沉庭院,中央还有一眼温泉,这时候泡进去最能解乏。

    下人离开之后,黎素宽衣解带,便要踏进水里。

    伸手试了试水温,稍有些烫,黎素最怕水烫,烧得他心里都发慌,他不想遭这通罪,衣物却又都解了,飘散在地上,如今赤身裸体,他也不愿让人进来再添冷水。

    黎素想着,便走到床边,寻了几个小玩意儿,将它们放在浴盆边,又等了片刻,水冷了一些,才从容踏进去。

    洗了片刻,黎素被蒸汽熏得浑身绯红,眯了眼睛,将上身被草木树枝扫过的地方仔细擦洗干净,有几处淤泥点点,他平生最恨身体发肤藏污纳垢,咬牙切齿洗了几遍才安心。

    黎素又例行公事一般将身体各处用皂荚擦拭清洗,摸到□时,不免有了些感觉。

    他浅浅一笑,往后游了两步,头枕在浴盆边,浑身放松,姿态慵懒惬意。

    黎素微微睁开眼,瞥到先前被他放在浴盆边缘的小玩意儿,如今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的手在玉势跟串珠间徘徊,挑了半天,还是拾起串珠,又拿了个檀木小盒子,一打开,里头是湿润润的玫瑰膏。

    黎素将小盒子放在鼻下一闻,顿时心下又荡漾几分,便伸出手,轻轻抹了一层玫瑰膏,涂在通透润泽的串珠上。那串珠个个颗粒饱满,涂上膏药之后,黎素又蘸了水,它竟缓缓胀大了。

    屋外已是月黑风高,谁想屋内竟然春色一片。窗户未关,徐徐凉风吹进来,卷起重重帘幕,忽而被急急掀起,忽而又缓缓落下,黎素被遮掩在帘幕后头的裸背时隐时现,他的头微微后仰,一双玉一样漂亮的足尖轻轻搭在木盆边上,双膝时开时并。

    “嗯……”

    黎素将那一串玉珠送进身体里,轻轻搅动,那玉珠温热,兼又自行发胀,却极有弹性,他指尖挑起串珠的线头,缓缓抽出一段,上头黏黏腻腻的,再塞进去,却因躺在浴盆里,有了别样滋味,那温热的浴水也随着玉珠灌进去一些,惊得黎素一声叹息,不由断断续续低吟出来。

    黎素身体舒服到了极点,脑子里便胡乱琢磨起来,今日虽败给了那不知姓名的小和尚,却也不是太难堪。那和尚也算少年英雄,唇红齿白,个子高,屁股翘,模样更好,最重要的是,黎素好些时候未尝过战败的滋味了,最后一招输给修缘的时候,他竟有片刻的快感。

    他躺在浴盆里,想象修缘那样难得的身段,还有非同常人的内力和出人意料的耐力,若是一番调教,床上功夫一定不错,□那处,不知道又是怎样的销魂蚀骨。

    放纵许久之后,黎素喘息片刻,又将串珠慢慢抽出,将身上擦净了,侧躺到床上,寻了个大号玉势,缓缓埋入后头。

    十多年前凌九重与秦山大战后,一败涂地,那时候他还不是左使,与宫内几名地位显赫的长老前去接应,为宫主清理伤口时,曾有幸目睹他胯下之物。

    虽然当时乃沉睡之姿,尺寸却十分惊人,黎素心心念念,眼馋不已,回来便照着那模样打造了这玉势,甚至连上头的经络都雕刻得栩栩如生,这些年宫主闭关,他更肆无忌惮,动辄便肆意玩弄。黎素甚至还想了心思,在玉势上钻了小孔,腹内挖空一些,设了精巧机关。只要用前放入滚水里烫一遭,那玉势不仅内里吸饱了水,表面也热烫不已。

    黎素径自将它送入后庭深处,不知又使力弄了多少下,直到身体一僵,深处温柔相缠,那玉势小孔内竟喷出水来,烫得他颤抖着在床上滚了又滚,抱着枕头轻轻喘息。

    30、第三十章

    “左使!”

    窗外有人低声喊他,黎素回过神,发现是去而复返的阿东。

    望川宫黎左使手下有四名得力干将,分别以东西南北命名,阿东是这四人中的大哥,派遣调度另三人,因此有了要紧事,多半也是他来通知黎素。

    黎素此刻正趴在被子上,翘着屁股享受高潮的余韵,哪里知道阿东会站在窗边叫他。更惨烈的是,那巨大玉势还没有被他抽出来,两颗仿真的玉丸就贴在入口处,湿漉漉亮晶晶的。

    左使大人恨不得将阿东的眼睛剐下来,不过这孩子是他十多岁时在关外捡的,养了这么些年,始终有些感情。

    黎素再一看,阿东正目不斜视望着正前方,似乎一眼也未看过他。他立刻扯过薄被,轻轻覆在身上,遮住了满床春光,淡淡问道:

    “什么事这么急?”

    “左使,宫主召见。”

    黎素早知凌九重会找他,不过他向来享乐为上,借着沐浴更衣的机会好好放纵了一回,若凌九重果真因武林大会失手怪罪于他,免不了要重罚,水牢里又脏又乱,人呆着都受不住,黎素最爱干净,如何能及时行乐。

    “行了,我即刻就到。下去罢。”

    阿东顿了顿,提脚便要离开,黎素斜眼看了看他:

    “慢着。”

    “左使还有何事吩咐?”

    “阿西最近在练棍法?”

    “是。”阿东声音平静无澜,黎素笑了笑:

    “你去与他练练手,受他三十棍再来见我。”黎素终于想到惩治阿东的好法子,心里十分解气。

    “是。”阿东并不多话,领了罚便径自离开了。

    黎素见他走了,穿好衣裳,离开前又命人将卧房收拾干净。

    此时夜深人静,黎素走到凌九重暂住的小楼前,却被玄武拦住了:

    “主人睡下了。”

    黎素怎会不知其中缘由,便一撩锦袍,跪在小楼前任凭发落。

    这一跪,一直跪到日出山头,黎素见宋上者从小楼里出来了,不由挺直身子。

    宋上者仍是一袭红衣,眉眼指尖处处红得妖艳。他见了黎素,遥遥开口道:

    “武林大会的事,我已有万全把握,如囊中之物,你又为何来搅局!”

    宋上者当日因《明澜经》之事怒杀戒十等人,却始终未能把经书下落追查出来,因此被黎素奚落嘲讽许久。

    “你设下这个局,到底是为了望川宫大业,还是只为一己私欲,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宋上者的表情被遮掩在红色面纱内,他只是眨了眨眼,道:

    “黎左使莫要急。且不论你输给了个无名小卒……”说到此,宋上者无声笑了笑,又继续道:

    “若你真的赢了,中原武林会将盟主之位拱手相让么且万一出了意外,我多年费心布置便要因你一时意气烟消云散了,后果你到底考虑周全没有。”

    黎素只翻了他一个白眼:

    “我何时轮到你来教训,难道你以为,跟宫主有过几回‘彻夜交心’,便可以逾矩了么。宋上者,记住你的身份,尊卑有别。”

    宋上者只道:

    “你莫要胡说。”

    黎素继续道:

    “宫主当日还未出关,你便带人灭了灵音寺,屠杀江南四家。你大仇得报,却连累宫主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当年他答应白望川,不会为难白家,如今看来,真是笑话!”黎素此人每每直言不讳,对凌九重也不例外,因此常常受罚,早习惯了。

    宋上者神情不变,只淡淡道:

    “其中曲折,你哪里知道。”

    黎素不屑一顾:

    “你不过长得像他,可活人始终争不过死人,对不对?”

    宋上者一语不发,默默离开了。

    黎素果然被罚关入水牢,三日不吃不喝。

    修缘一早醒来,回想起昨晚平安将他压在身下亲了又亲,除了气他举止不端之外,竟生出旁的滋味来。

    狐狸饿得在地上直打滚,见那两人还没有起床的意思,悄悄踮起脚尖,跳上踏板,前爪搭在床沿,钻进了床帘中去看平安与修缘。

    修缘刚醒,迷迷蒙蒙想着烦心事,忽见到狐狸露了个脑袋,尖耳朵直直竖着,圆眼睛溜溜地望着他,不觉一笑,侧身撑着头,将小家伙提起来,放到他跟平安中间。

    修缘一边摸它,一边与平安说话:

    “今日我们便去找那皇甫先生,请他给你看看病症。”

    平安用指尖绕了绕狐狸的尾巴,然后禁不住笑了笑,转头就亲了修缘一下。

    修缘把狐狸扔给平安,起身便去穿衣洗漱了。

    二人去见皇甫仁,却碰到了秦风。

    “秦庄主,这么巧。”

    秦风点头: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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