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妻男当 作者:困成熊猫

    第23节

    陆惜杰本来还觉得有些饿,但是这会儿已经没什么饿的感觉了。他往陈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会儿说:“伯父,我想这件事您把我叫这里来让我看到这些都没有什么用,因为您是想让他结婚而不是想让我结婚,所以您该做的是去寻问他的意见,而不是让我看到他跟其他人在一起。他要是真想跟女人结婚,无论如何都会结,但是他要是不想,您做什么都没用。他是您的儿子,我相信他的脾气您比任何人都清楚。”

    陈大柱扳着脸说:“这么说你是不想让他结婚了?”

    陆惜杰反问:“您会想让我刘伯母跟别人在一起吗?”

    陈大柱不悦地说:“这根本是两码事。”

    陆惜杰艰难地笑笑说:“但对我来说是一样的,所以您要是执意想拆散我们,那也是徒增大家的伤痛而已。”说罢他起身,“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陈大柱问:“你不吃饭了?”

    陆惜杰脚下一顿,“强扭的瓜不甜,强吃自己不想吃的,只怕也是难以消化。您慢坐。”

    陈大柱坐在原地瞪着服务生送来的牛排,想想觉着不吃太浪费,就切了全数塞进嘴里,最后把胃撑得死疼。

    陈源这时抬腕看了眼时间问对面的女人,“请问她什么时候过来?”

    女人温婉一笑,“大概再过五分钟吧。”

    陈源心里有些不耐烦,但还是保持了良好的风度。不过他无意中转头向外看时却再也无法继续保持下去了,因为他看见陆惜杰就站在对面不远处的马路上,定定地望着他们这边。陆惜杰好像怔住了,似乎非常意外他跟个女人有约。

    事实上陆惜杰也不是刻意停在那里想引得陈源注意,而是他在不经意间看向陈源对面的那个女人时,终于想到他上一世,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陈源了。与陈源视线相汇的那一刻,他真的有一种……大概这就是天意……的错觉。

    或许,他本来就是孤独终老的命。

    ☆、第81章 邪恶的表白

    陈源出去的时候陆惜杰已经没在原地,不过打电话时陆惜杰倒是接得挺快的,陈源一听他的声音忙问:“小杰,怎么走了?”

    陆惜杰坐在驾驶座上半天不语。

    陈源不禁有些紧张起来,他并没有做什么会让陆惜杰误会的事,但他还是怕陆惜杰误会,而在这种时候他总是比较笨拙的,他有些焦急地说:“你别误会,我只是有些事情想从她那儿了解而已。”

    陆惜杰说:“嗯,回去再说吧,我先找个地方吃饭。”

    早上就对付一口,这会儿却已经过了下午三点了,他的胃一阵阵疼。之前受过伤做完手术之后多少有些变得娇气起来。

    陈源最是担心陆惜杰不准时吃东西,赶紧问他在哪儿。陆惜杰说了地方,两人就碰到了一起。陈源心疼地看着陆惜杰苍白的脸色问:“是不是胃难受了?”

    陆惜杰说:“还行,吃点东西就好了,我说你别这副嘴脸行不行?”

    英勇的军犬一下子露出一副我害怕的样子还能看吗?!弄得他想伤感一下都难了,而且这人这么担心他,不管上一世如何,至少这一世是爱他的吧。

    陈源带陆惜杰找了个环境好的餐厅要了单间,点了两份粥和一些易消化的小菜,粥上来的时候甚至像在医院里时那样都吹温了才给陆惜杰,只不过没喂而已,但也足以堪称体贴入微了。陆惜杰接过碗沉默地看了片刻,仍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记得刚重生那会儿总觉得陈源眼熟,却一直想不起来上一世在哪里见过,直到这次,看到陈源对面的那个女人穿着白衣与陈源同坐,他才想起来,那是一场订婚宴。当时陈源一身黑色西装,而陈源的未婚妻则穿着白色的v字领晚礼服,就是他刚才见到的那位。那时候他还跟庄少风在一起,庄少风已经开始工作,并且那天特别给他打电话说要急用现钱,后来他才知道是要给客户包红包。那个客户应该就是陈源或者陈源的未婚妻。

    他曾隔着一段距离看过一眼,并不久,所以重生后也并没能把那时的陈源跟现在的联系在一起,而且十年光阴,在一个人身上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那时候的陈源是什么样的呢?陆惜杰不禁陷入回忆。事实上因为他被人第三者插足过,所以真的很不喜欢这种身份,而他却无法解释他现在这种情况,到底他才是先来的,还是……

    毕竟陈源跟那个女人曾有过上一世,他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没有他,陈源跟那人这一世也会过得好好的,也生个孩子,不再受世俗眼光的束缚,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妻儿走在大街上而不受任何谴责,更不用面对来自父亲的压力。

    陈源见陆惜杰出神,当真把粥舀到他嘴边,“真生气了?”

    陆惜杰接过勺子吃了一会儿,认真地看向陈源,“如果没有我,你会不会喜欢女人?”

    陈源仔细地思考了一番才说:“不会,我对女人没欲望。”

    陆惜杰坦白地说:“刚才那个女人,你们上一世认识,我在你跟她的订婚宴上见过你们。之前我一直觉得你眼熟,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想起来,上一世到底在哪儿见过你。老实说我有点儿难以自处,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讲,我才是那个后来的。”

    陈源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不过上一世的事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说:“我只知道这一世我爱你,如此而已。如果没有你告诉我这些,我甚至不知道人原来真的可以有几世。小杰,周小姐只是个过客,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她,今后也不会再见。我希望你不要有任何误会,因为不论我身边出现多少个人,那些人只有可能是我的亲人或者朋友,而不会是我的爱人。只有你,你才是。”

    陆惜杰思量一番说:“好。”

    其实他的心里也不太确定,毕竟这件事情看起来没那么容易,因为陈大柱已经开始反对他们在一起了。而陈源偏生又是个十分孝顺的人,不论怎么选择都会有负担。不过这应该也算是他们在一起之后的无数个磨难里的其中一个吧,总该给对方一个机会,这个对方不光是指陈源,也是指他。

    陈源见陆惜杰脸上重新带上笑容,总算宽了心,但到夜里的时候还是把陆惜杰折腾够呛,要不是孩子夜里要吃奶哭醒了,大概这事还停不下来。

    陆惜杰趴在床上看着陈源赤着身子熟练地把孩子搞定,忍不住问:“你吃错药了?!”

    陈源说:“没,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心意,不然……”

    陆惜杰哭笑不得地瞅着他,“不然怎么样?”

    陈源说:“不然就在你身上精尽人亡!”

    这真是个相当邪恶的表白,但是为了这句话,陆惜杰决定再去找陈大柱好好谈谈。那天他被陈大柱的行为弄得有些恼火,所以当时的反应也不够理智。他知道,陈大柱本心上还是想着孩子的,只不过可能因为周边的舆论弄得一时看不开而已,所以在陈源还不知道这事之前,他想做些什么。

    不过没两天之后开心农场度假村便开始正式营业,所以陆惜杰没腾出功夫来。度假村为了开业酬宾,在很早之前就开始做宣传,就连顶贺集团旗下的房地产公司在对外销售楼盘时都带着对度假村的推广,买房子就送门票,住宿还打折,以及开业那几天,凌琤分别请来了不少相熟的明星过来捧场,所以别看是刚开始营业,客流量已经非常可观。

    陆惜杰这边也因为独特的卖点吸引了不少人围观,特别是一株株精神饱满的多肉们露天展现在大家面前时,喜欢这些胖墩墩植物的客人立时开始掏起了腰包。一些带孩子来玩的家长们则把视线都对准了微景观,因为孩子们喜欢极了在肉肉的植物上落下的七星瓢虫,以及小蜜蜂跟小蝴蝶。虽然这些都是假的,但是由于做得十分可爱,所以孩子们都想买。

    上一世的时候陆惜杰见的微景观摆件都是比较死板的,所以跟设计师商量过之后他订做的这些全都在插针处做了点改变,用的是特质弹簧,风一吹弹簧一动,上面的小蜜蜂跟蝴蝶就跟轻轻飞舞一样,因为它们的翅膀是活的。

    不过员工们觉着还有一个原因吸引着不少的年轻女顾客:陆惜杰长得很帅!拿着相机的那些人这也不知道是拍多肉呢还是拍他们的陆小弟呢。

    陆惜杰在度假村有个暗暗流传的小名,叫小鹿,不过人都是私底下这么叫的,所以他本人并不知道。陆惜杰不苟言笑的时候自带威慑力,员工们会无形中感受到一股压力而不敢冒失,但是私下就没事了,谁让陆惜杰的眼睛那么好看,眼睫毛还那么长,就跟小鹿一样,对了他还姓陆!

    陈源忙完过来找陆惜杰,听员工们在那儿说小鹿什么的,就过去问了问,这才知道,好么,他媳妇儿有这么可爱的小名他居然不知道!

    陆惜杰还在忙着给游客们讲解多肉的品种。

    陈源远远地看了一会儿,觉着与人分享多肉知识的陆惜杰真的跟多肉一样,是一种不张扬的美,而且十分可爱。他觉得这才是真正的陆惜杰。不过就在他要过去打招呼的时候,陆惜杰却接了个电话,然后没过一会儿就离开了。他本来以为陆惜杰是去看孩子,因为这会儿孩子跟张栋一家三口都在度假村。谁知跟下去才发现,陆惜杰是往停车场走的,不一会儿人就上车往市区方向开走了。

    陆惜杰接到了陈大柱的电话,想着反正也是打算再找陈大柱谈谈,那么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虽然时间晚了些,但是他应该能当天去当天回来。

    陈大柱已经想好了,陆惜杰说得也在理,不喜欢的东西吃了只怕也是不消化,就像他吃了牛排之后胃疼得一宿没睡好!所以他想了一个折衷的办法。他也不是非得逼着陆惜杰跟儿子分开,但是他希望陆惜杰能劝劝他儿子,至少在表面上,让他儿子跟女人结婚,这样一来外头那些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吗?!

    然而他对面的女人却不这样想,“纸可包不住火,要我说你还是让他真的结了婚才行。而且你不是也说了么,咱儿子以前不是这样的,那或许他结了婚之后就发现女人也很好呢,那就接着过他的日子不就行了么?退一步说,就算真的不行,那顶多再偷偷离婚呗。”

    陈大柱冷着脸看向对方,“你别咱儿子咱儿子的,当年你走的时候那么痛快,现在倒回来想认儿子?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以后别再给我打电话!孩子的事情我自己看着办!”

    马红冷哼一声,“本来就是你跟我生的,怎么就不能说是咱儿子了?”

    陈大柱厌恶地皱眉,“我不想跟你多说,一会儿小杰就来了,你还是先走吧。”

    马红翻了个白眼走了,不过不是离开茶馆而是坐到了离着不远处的一个位置重新叫了一壶碧螺春。这里桌与桌之间都用屏风隔了开来,所以仔细听能听到声音,但是人可看不清,而且本来客人也不多。

    陈大柱叫人过来收拾了自己对面的位置继续等。不一会儿陆惜杰便走了进来。

    陆惜杰路上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这次他不跟陈大柱硬碰了,他要拿出对待顾客的耐心去对待陈大柱并且把他说通。管它会不会留下个死皮赖脸的印象,能过关就是好的。

    陈大柱看见陆惜杰的笑容时顿时老菊花一紧,总觉得这小子今天跟那天不一样。明明都是在笑,但笑里似乎藏着绵软的针,可又让人厌恶不起来。他不禁在心里叨咕了一句真是邪了门了,才说:“不会耽误你工作吧?”

    陆惜杰说:“没事的爸,您给我打的电话,那别管是不是工作时间,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得来啊。”说罢闻了闻茶水的味道,特别狗腿地说:“您怎么喝碧螺春呢?平时不是都喜欢普洱的么?换一壶吧。”

    陈大柱说:“不用了,你胃不好喝不了茶,我就对付喝吧,你要杯温水要么问问有没有牛奶。”

    陆惜杰赶紧顺杆儿爬,“还是爸您惦记我,我爸以前活着的时候哪管我死活,我长这么大他连瓶矿泉水都没给我买过。”

    陈大柱知道陆胜天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一时也觉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的两个儿子从小没妈是不假,可后来他娶了刘巧云之后刘巧云的耐心倒是让两个孩子成年时感受到了母爱。可陆惜杰呢,从小爹妈都全,但当爹的不是个东西,有了还不如没有了,这孩子也受了不少苦。这么一想,他心下便更加坚定了,只要陆惜杰肯劝他儿子假结婚,那他就对他们的关系继续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陆惜杰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挺缺德的,但是他发现这样比较对陈大柱的路子。陈大柱有时候比较固执,但总体来讲还算是厚道人。他于是说:“爸,我跟陈源的事呢,我知道您跟我妈也有不小的压力,但是您看我们一不偷二不抢的,而且也比很多人过得开心,这样不就可以了么?您要是强行让我俩分开,我俩都痛苦,那又图什么呢?就图着别人不能再议论咱们么?那不过是便宜了别人而已,可是却要用我跟陈源都难过的代价去换,您觉得值得么?”

    陈大柱叹口气说:“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这对小源来说终究都是个大影响。所以小杰啊,我想了个办法,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呢也不用跟他分开,你只要劝劝他跟人……”陈大柱咬咬牙说:“你只要劝他假结婚就行!”

    陆惜杰问:“跟谁?那天那个女人么?”

    陈大柱说:“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你能说服他就行。”

    陆惜杰长出口气,“爸,且不说您找的那个人靠不靠谱,咱就说一个问题,我要是真跟陈源说了这件事情,他能同意吗?他会不会反而疑惑我为什么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又该怎么说呢?而且您就不怕对方借由这个事情讹上陈源?”

    陈大柱还没说话,屏风后的马红突然被刺了一样几个大步走过来了,大骂了句,“放屁!你才是讹诈人的呢!你也不想想你拿了我儿子多少东西!”

    本来挺安静个茶室一下子让马红这声音弄得气氛极差,陆惜杰看着马红,压根儿不认识她,但是她说这话的意思很明显,这是陈源的生身之人吧?

    陈大柱脸上挂不住了,恨不得一拐杖敲死对方,但是谁都没想到,这时候陆惜杰背后的那道屏风后静静走出来一个人。

    陈源本来就觉得陆惜杰这两天心情不是太好,其实就是打从那天见了他跟女的一起在西餐厅开始吧,虽然嘴上说没什么,但好像总有心事,所以他一直注意着陆惜杰,见陆惜杰接了电话不声不响就一个人进了市区更是好奇,便跟过来了。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好像凝滞了,所有人都有点儿懵。

    陈源的目光在马红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紧接着便在陆惜杰旁边坐了下来。他看向陈大柱,“爸,这是您第一次找小杰私下里谈话么?”

    陈大柱张张嘴,一个字都没挤出来。

    陈源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是并没有离开,而是接着说:“我一直以为您不反对这件事。”

    陈大柱说:“我是不反对,但是……”他有些纠结,他觉得这事就跟孩子有什么隐疾一样,最开始外人都不知道的时候怎么都无所谓,但是现在外人都知道了,开始指指点点,他就有些接受不来。他说:“小源啊,我也不是非得反对这件事,但是你能不能先假装跟……”

    话还没说完,陈源直接说:“不能。还有,以后您有什么想法直接跟我说,别找小杰。他还这么小,您这样做不太好看。至于其它不相干的人,无论他们说什么,做什么,那都跟我没关系,跟咱们家也没关系。我希望您能想想我妈这些年为咱们付出的,不要因为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做出会让她误会的事情。”

    陆惜杰在桌底下踢了踢陈源,示意他差不多就行了。

    马红一开始以为那个“我妈”指的是自己,结果仔细想想才知道那不是说她,立时红了脸,“小源,你这是什么意思?刘巧云那个女人好什么啦?她都能眼睁睁看着你被人戳脊梁骨你还叫他妈?我看她根本就是不是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心疼!”

    陈源看向她,脸色变得极为冷漠,“那像你这种妈就有多好了么?当年家里穷得吃不上饭的时候你跑得比谁都快。怎么?现在这茶楼经营不下去了就想回来找我们?早干嘛去了?我爸住院没钱治病的时候你有那个能力,你也知道我们在哪儿,但是你没舍得拿钱去救他。现在你欠了一屁股债想回来?你还真是看得起自己。”

    马红愕然地看着陈源,“你、你怎么知……”

    陈源说:“我一直很奇怪,为什么小区里突然有风声,直到那天你让周小姐约我吃饭,我才把这些事情联系起来。我谢谢你到我父母住的小区到处说我是同性恋,也难为你费这么大劲做宣传就为了引我爸上钩。不过你这种挑唆不会让我对你产生任何感激,只会让我觉得自己当初的猜测没错而已。你这样的人,的确让人恶心。”说罢他拉起陆惜杰,“走吧,总是不好好吃饭还到处跑,回去再收拾你。”

    陆惜杰给了陈源一个“谁怕你!”的表情,叫上陈大柱,“爸,您不走么?”

    陈大柱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觉着十分丢脸,他儿子分明在说他被马红挑唆了啊!所以想了想,他还是跟了上去,并且出门便说:“我去换一张电话卡吧。”

    陆惜杰说:“爸您还是换个手机吧,可以设置黑名单的那种,不想接的电话都可以拉进黑名单里,这样对方就打不进来了。”

    陈大柱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正好商场没关门,爷仨就一起去了。不过买完手机上车之后,陈大柱还是说:“小源,爸不是听她挑唆,如果可以的话,爸还是希望你能结婚,甚至就连小杰,我也希望能找个姑娘。哪怕只是花点钱雇人走个形式,至少不至于让外人念叨你们。”

    陈源赌气地说:“小杰要是找个姑娘,那基本上余下半辈子您就可以常去监狱探望我了,因为我一定会忍不住弄死那个人。”

    陈大柱气极,拿着拐棍照儿子后背猛地一敲,“胡说什么你!”

    陈源叹气,“爸,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便宜全给咱们占?您真以为马红全是为了我好?她还不过是想让姓周的那个女人跟我结了婚来分我财产顺便挑拨您跟我妈,我要是不给钱,她们肯定到处说我坏话。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就这么过了,至少我跟小杰过得开心。这几天您一直没找小杰我以为您想通了本来也不想提,想着打算等忙完这阵之后再找那个女人算账,谁知搞了半天您居然……”

    陈大柱觉得马红再怎么说也是陈源的生身之人,应该不至于,便说:“她当年丢下你们离开的确是她不对,但是这事也怪你爹没能耐,就不要再去埋怨了。以后,算了,就先这么着吧。”

    陈源从倒车镜里看着陆惜杰的车稳稳跟着,这才跟陈大柱说:“前两天我跟周小姐见面的时候也是您带小杰去那儿的吧?我想跟您说,就因为这个我到现在还在紧张您知道吗?就怕小杰误会我,所以您可千万别再出幺蛾子了,小杰是我的命根子啊。”

    陈大柱不由瞪了一眼说:“瞧你这点儿出息!”

    陈源轻咳一声,“我就这点儿出息了,您爱咋咋地吧。别逼我啊,再逼我我就带着媳妇儿孩子跑远远儿的,反正您有我哥孝敬,我也不用担心。”

    陈大柱越发觉得这小儿子就是个混球。不过又一想,他可不就是个混球么,小时候打架,当了兵还打架,退役了呢,是不打架了,好么,喜欢上凌琤了,就没有一刻让家里省心过。说起来好像还是认识陆惜杰之后才消停下来了。

    陈源这时突然说:“爸,回头我跟我哥商量一下,给您和我妈换个地方住吧。这次的事算是儿子给您添麻烦了,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喜欢他,所以就当是儿子不孝,您就别往心里去了。”

    陈大柱许久才说:“嗯,这页揭过去。”

    陈源以为自己说通了对方,还挺高兴,但只有陈大柱自己知道,是儿子看倒车镜的次数说服了他。那一次次左斜视不是为了看后面的车辆,而是为了看后面的人吧,确定对方安全就会会心一笑,看不见就要皱紧了眉头,这样的感情,他拦不住。

    其实陈大柱也知道,陆惜杰是个好孩子,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不希望那些不好的言论加诸在他们身上。什么艾滋病啊变态啊,他真是听着就觉得难受死了。明明真是好到让人家羡慕死一个来回还有余的好孩子啊,为什么要被这样说?

    陈大柱仍然觉着在形式上结婚是对的,至少外头没人说什么,这样压力不就小些了么?可为啥他觉得这办法这么好他儿子还不干呢?

    陈大柱下了车,决定回去之后好好跟老伴聊聊。老伴有时候想得比他明白得多,或许她能给他一个能让他信服的答案呢?

    陈源看着父亲进了单元门,想了想,决定回去。谁知这时陆惜杰却打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上来,于是他问:“怎么了?”

    陆惜杰说:“你开车比我快,我车就先停这儿吧,我怕儿子找我。”

    陈源与陆惜杰交换了一个深吻,才说:“好。”

    陆惜杰靠在椅背上说:“对了,你怎么想到要跟过来的?”

    陈源说:“这不是怕你跑了不要我了么,当然得看紧点儿。”

    陆惜杰捏了捏陈源的脸,“说正经的呢。”

    陈源说:“李灵师,他说我最近身边有麻烦。正好那天周小姐的事弄得你心不在焉,我就找人查了一下。我觉得一切对你产生负面影响的就是我最大的麻烦。不过他说我爸的麻烦比我的更大。”

    陆惜杰吓一跳,“那你刚才还不把他送上楼?!”

    陈源说:“不是涉及到人身安全的那种麻烦。”

    却说这时候的陈大柱,推门进去一看之后果断傻了眼了,屋里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只一张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赫然摆在了茶几上!

    ☆、第82章 定情的香吻

    刘巧云看到陈大柱打来的电话,果断挂断了,根本没接。她的眼眶还是有些红肿的,鼻子处也比平时发红发亮,明显哭着擤过鼻涕。她没想到跟陈大柱结了婚也差不多快十年了,居然还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本来她也没怀疑什么,毕竟都这么些年了,好歹也培养出了一些默契,她知道陈大柱为人比较老实,没有什么坏心眼。可是有时候女人总是比较敏感,特别是在这个感情问题上就更是,所以陈大柱接连多次在她面前挂了某个人的电话,又或者接起来之后言词闪烁,然后就说有事要出去了,之后一出去就是大半天或一整天,她就不由得不多想了。

    但是会跟踪陈大柱,真的只是一时脑热的举措,只不过她当时没想到会看见陈大柱私会前妻而已。

    说到马红,其实刘巧云并没有见过她,但是她看过她的照片。那时她跟陈大柱结婚不久,她整理家里东西的时候翻到一本相册,就翻了翻,其实也是想看看有没有陈江跟陈源小时候的照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所以格外喜欢孩子,陈江跟陈源这兄弟俩她是打心里顾着的,也心疼他们从小没得过母爱。

    可能陈江跟陈源也是因为没从母亲那里感受过多少关怀,所以并没有排斥她的到来。当时她看见马红的照片,陈源还说要她把那照片扔了呢,还是她拦下来,说不用,有些东西留着也是个纪念,就没有扔。

    血缘这个东西是很奇妙的,她不知道马红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以为但凡能过得下去,女人是轻易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的,所以她想着,可能马红当时也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将心比心,尽管无法认同马红的选择,但是她不是不能理解,并且也不希望陈江跟陈源兄弟俩心存怨恨,毕竟那样他们自身也不会开心。

    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可是她没想到,时隔多年马红居然会找回来。当她看到马红跟陈大柱说着什么,而陈大柱又连连点头认同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被人给了当头一棒的感觉。那么些日子里她都问陈大柱是不是有什么心事,陈大柱都不回应她,这倒是与前妻找着共同语言了?

    马红心里跟压了块石头似的,挥挥不去,感觉喘口气都费劲。可是她那时候还想着,或许陈大柱只是有事见马红一面吧,之前那些隐瞒的或许不是因为马红呢?她不想让自己的心理太阴暗了,所以她决定再给陈大柱一次机会。

    但结果还是她失望。

    虽然陈大柱并没有做什么,但是她看到陈大柱侧身背对着她的时候马红就站在他对面笑着帮他掸衣服上的灰尘。其实这并不是多出格的动作,但是放在他们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已经堪称亲密了。

    刘巧云并不知道当时马红看没看见她,但是她觉得这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她关注的,从来都只有陈大柱一个人的想法而已,陈大柱选择对她隐瞒,那就是对她最直接的伤害。

    于是她走了,没看到后面陆惜杰来了,陈源也来了。再后来陈大柱跟他们买东西,而她则回家收拾了一下东西,选择离开。她带了几件平常要换洗的衣服,然后拿了张卡。那卡里面有一些积蓄,多的那些她没拿,但是这张卡里的也足够她用了,都是往日里陈江跟陈源还有王若兰孝敬她的,她拿着心里也塌实。

    不过一直到坐在火车站购票大厅里,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她本来就孤苦无依,后来结了婚男人又是个泼皮,犯了事死了,留下个老母亲。她伺候婆婆,年纪轻轻便守了寡,直到遇上陈大柱跟他在一起。再后来旧婆婆也走了,她葬了她,基本上就等于娘家没什么人了。

    陈大柱已经把电话打了一圈了,儿子儿媳,就连亲家那里都打过,但是就没找着人!他手里拿着离婚协议,看了半天才发现有好些看不明白,而且也看不太清。于是他又去找老花镜。

    这时陆惜杰看着陈源说:“李灵师说的麻烦该不会就是指这个吧?”

    陈源说:“多半跑不了,我估计妈她发现什么了,你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在哪儿。”

    陆惜杰已经在拨了,但是售票厅里人多吵杂,刘巧云根本就听不清手机铃声。

    刘巧云最终也没想到能去哪里,就干脆调转头走了出去,而这时手机铃声再响起来她也能听见了,她一看是陆惜杰,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选择接起来。她只是不能接受陈大柱骗她而已,但是却不想因此让孩子们也跟着担心。

    陆惜杰忙问:“妈,您在哪儿呢?”

    刘巧云想了想说:“在外头呢,瞎走走,你们不用担心。妈就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想出去转转,或许过些日子就回来了。”

    陆惜杰已经听陈大柱说了这个离婚协议的事情,所以他猜着这个回来多半不那么容易,于是不由的劝解起来,“妈您要是想散散心不让我爸知道,那您就去度假村住些日子么,那里环境不错,再说反正我们不告诉爸他也不知道,您在那儿我们也放心,我还能厚着脸皮求您帮我照顾一下孩子,最近我们太忙呢。”

    刘巧云一听有些来眼泪了,她知道陆惜杰这孩子心思机敏,这样说是惦记她一个人在外头不安全,因为这孩子跟陈源都知道,她娘家也没什么人,无处可去。

    陆惜杰听对面没动静,又叫了声,“妈?”

    刘巧云想了想说:“小杰,你爸是不是给你去电话了?”

    陆惜杰坦诚说:“是,所以我这不是寻思着给您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么,就找他找不着的地方。”

    陈源看陆惜杰出坏主意的样,忍不住捏了捏他耳朵,一阵宠溺的笑。

    陆惜杰说:“妈您放心,我肯定不打小报告不做狗腿子,您说您在哪儿,我跟陈源去接您。”

    刘巧云一咬牙,就说自己在火车站呢。

    陆惜杰赶紧让陈源调头,两人就去把刘巧云接上,然后一起去了度假村。

    刘巧云稍稍有些后悔,总觉着这里目标太明显,陈家村旧址,十个人里九个认识她,指不定哪天风声就传到陈大柱耳朵里了。

    陆惜杰却说:“妈您放心,都说能把您藏起来了么,我们这儿有个地方是私人的,游客不能随便出入,您在那儿安心住着,没事就去跟我妈还有我嫂子聊聊天,她俩也在这儿。”

    他说的是蓝园,就是之前营业前跟凌琤还有李灵师他们一群同伙相聚的地方。那里安保做得一流,环境又好,多数人都会喜欢的。

    刘巧云也听出来陆惜杰跟陈源这是已经知道事情大概怎么回事了。但她毕竟是长辈,这事上还是有些转不开脸面的。

    陈源见状说:“妈,我说句实在话,您又没做错事干嘛要躲着我爸?就算被他找着了,您不跟他回去就是呗,这次是他理亏,什么时候他认了错请您回去,您再回。”

    刘巧云一寻思,可不是,必须得把腰杆子挺起来!

    于是当晚,刘巧云就在蓝园住下了,方静把孩子哄睡着之后还跟她聊了很长时间。方静话不多,嘴也不碎,所以刘巧云跟她倒是有挺多能说的。

    陆惜杰跟陈源累了一天也去休息,不过两人洗完澡躺床上都没睡着。陆惜杰看了看旁边的婴儿床,见着孩子在里头睡得好好的,这才像是安了心。

    陈源说:“要不把他抱上来一起睡吧?”

    陆惜杰狐疑,“为什么?”

    陈源支着头侧身说:“那天加班回来看到你带着儿子睡在床上,他就在你怀里,我看着特别幸福。拥着你们的时候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还想再感受一下。”

    陆惜杰想了想,“等我,我给他铺下小褥子。”

    两个大人于是起来又一阵折腾,陆惜杰铺小窝,陈源把孩子抱起来轻轻放到上面。小家伙睡得很是香甜,这么着也没醒。陆惜杰小心躺到他身边仔细地看了两眼,而陈源则像之前说好的一样,就那么在身后搂住了陆惜杰跟孩子。

    陆惜杰不经意地向后挪了挪,本意是想给孩子多留点空间,结果很快感觉什么东西不对劲。他用臂肘轻轻碰了碰陈源的胸口,“我说你,想啥呢?!”

    陈源用手去剥陆惜杰的睡裤,小声说:“我发誓,最开始真的只是单纯地想看你跟孩子一起睡,结果看完就……”

    陆惜杰温柔的笑容一下子把他的心都要温热了,他把持不住。

    陈源轻轻舔着陆惜杰的耳朵,“我一定很小心,不会弄出太大动静的。”

    陆惜杰干脆起身说:“还是下床吧。”

    在床上再怎么小心肯定也会容易把孩子吵醒,就不如……

    陆惜杰扯着陈源的睡裤绳给他拉到了沙发上,然后把他往沙发上一推,整个人就坐了上去。

    缠绵的吻只有稍许,随即便是一阵狂风暴雨。陆惜杰总是很热情,热情到有些放荡。但是只在陈源面前这样,而陈源真是对此分分钟投降。不过他觉得两口子之间就该是这样的,毫无保留,纯粹而倾尽全意。他们爱的时候浓烈,奋不顾身,静下来的时候也有余韵环绕,满满的温馨。

    其实在一起越发久了,两个人的生活就会变成一种习惯了,或许有的人想找一种激情,像陆惜杰那样,来点小情趣,跟陈源一起玩制服游戏,也有可能像张栋那样,给老婆买件情趣内衣。不过也有像陈大柱一样,抽疯四起。

    这一晚上找不着人真是要把他急疯了,他发现原来天天对着的时候没感觉怎么样,但是这样突然消失在眼前甚至联系不上的时候,真的好像缺了左膀右臂。

    陈大柱的手机已经打没电了,不过他能问的地方也已经都问完了。最后他连上充电器,又给陈源打电话。相比起大儿子来说,这个二儿子的社会关系网更密集,赚钱不一定有老大能耐,但是找人一定比老大行。陈大柱撕了离婚协议,“小源啊,你妈这还没回来啊,咱们是不是得报警?”

    陈源说:“不用吧爸,妈给我来电话说她要去外地旅游散散心,不用找她。再说了,您不是都跟马红同声一气了么?还找我妈干嘛?”

    陈大柱被噎得老脸通红,“不是说这事揭过去了么!”

    陈源也想啊,可是一想到他爹曾经为难过陆惜杰,他就不想当好人。特别是这时候陆惜杰还睡在他怀里呢。孩子已经送回婴儿床里了,大床上就他们两口子。陆惜杰累坏了,他看着就一阵心疼,更不用说去想象这心头肉被人为难了。他其实也困,但是忍不住想气他爹。

    陈大柱说:“那我问你,你妈说没说去哪儿?!”

    陈源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好像是说要坐火车去外地旅游吧?当时打电话的时候在火车站,好像要去海南。爸您以前不是带她去过么?她可能又去了。”

    陈大柱以前带刘巧云一起去了不少的地方旅游,因为儿子儿媳妇儿孝顺么,所以年年都给他们安排,其中刘巧云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海南了。陈大柱于是折腾了前半宿一直没睡着之后,果断收拾东西去了火车站。他决定去海南找!

    陆惜杰隐约听到陈源说的,迷迷糊糊地说:“你比我还坏。”

    陈源不带半点犹豫地说:“原来以为他太寂寞,搞了半天是太闲的,有的人一闲就爱惹麻烦,所以得给他找点事做。”

    陆惜杰笑笑,彻底睡过去了。到了第二天才知道陈大柱已经上了火车。其实明明可以坐飞机去的,但是老爷子也不知道想什么,坐火车去了,可能是因为听到儿子这么说。

    陈源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最后还问母亲,“妈您觉得解气一些了么?”

    刘巧云看着小孙子,“还成吧,不想他了。在这儿真好,以后我都不走了,他爱住在哪儿住在哪儿,不管他。”

    陈源笑笑,跟陆惜杰不约而同去亲儿子的小脸蛋,然后一起去工作。

    陈江那边知道事情来龙去脉之后也说弟弟这事办得好,这老爷子就是安稳日子过久了该受些挫,怎么就跟马红那么个人联系呢?虽然那是他们的生母不假,但是情份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然而在这件事情上,陈大柱其实有些冤。因为他都不知道马红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的,但是联系到了,并且是说因为孩子的事,那他就忍不住去见了一面。再后来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有些时候是真的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让陈源回到正路上,而有时候则是马红说他不出去就把这事说给刘巧云听。

    其实陈大柱也知道,他要是一开始就坦白可能就没有这些事了,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不过这海南的天气是真热啊,特别是这个季节,晒都要给人晒晕了。

    陈大柱买了瓶矿泉水,又一次拿出手机给刘巧云打过去。

    谁知这时旁边猛的有人一拍他,“大柱!”

    陈大柱吓得手机差点掉下来了,但更叫他没想到的是,马红出现在了这里,并且她叽哩呱啦说了半天话,对面的刘巧云全都听了去!

    本来刘巧云是听孩子说陈大柱跑去海南找她了,就想着等他回来再心平气和聊聊吧,那地方天热,陈大柱血压高,在那儿肯定是要吃苦,就一时心软接了电话。谁曾想听了半天马红说话。

    马红说:“大柱,咱们一起去那玩儿吧,你看那边卖贝壳什么的好多小东西,咱们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给孙子带过去。”

    陈大柱瞪着马红,“你爱买啥买啥,我孙子可不要这些!”

    马红说:“走吧走吧,难得刘巧云离这儿远远儿的,咱俩好好玩儿个够再回去。”

    陈大柱不理她去看手机,结果瞪眼一瞅,通话中!!!

    什么叫火上浇油?什么叫雪上加霜?陈大柱算是彻底明白了。他在挂断与说话之间纠结了三秒之后,胆战心惊地拿起手机,“小云……”

    刘巧云磨了磨牙,“陈大柱,你慢慢玩儿,回来之后记得跟我把婚离了就行!”

    说完就挂了。陈大柱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手机之后决定回去。然而这时候马红却又缠了上来,她这还欠着一屁股债没还呢,能这么轻易放过陈大柱?

    陈大柱去哪儿她就跟着去哪儿,陈大柱要买什么她就也要跟着买,陈大柱不买的她还要买,不过她肯定是不会自己花钱的,她就让陈大柱给她买,陈大柱不给买她就缠着陈大柱撒娇,一把年纪不要脸起来也是够人受的,惹得周围的人频频围观。陈大柱一张老脸挂不住买完就跑。可是他腿有点瘸啊,哪里跑得过马红?

    这时陈源来了电话说:“爸,您要跟我妈离婚记得把所有的财产都给她,这样马红就不能缠着您了。当然,您要是想跟马红在一起又是另一说。”

    陈大柱都被马红吓得要冒青烟了,还跟她在一起个屁啊!晚上趁着马红睡着就偷偷坐飞机回了b市!

    然而这样就以为没事了吗?不得不说,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真有那么容易倒好了。

    陈大柱回b市的当天,他就收到了一个邮件,打开一看,里头满满的都是他跟马红的照片。那些照片有他们一起在景区的,有一起买东西的,还有的则是一起进宾馆的。

    纵然陈大柱再怎么沉得住气他也有点儿傻眼了,更别说他本来就不是那种很沉得住气的人。他开始不由得庆幸刘巧云这时候没在家,于是他把照片烧了。而陈源呢,早就问清了之后回家把家里的存折跟保险还有股票跟房产证还有首饰等等全都给拿到了自己那儿。他得防着他爹被狐狸精骗!

    陆惜杰看完之后笑得直打跌,“我说你可真是,咱爸不至于吧?”

    陈源觉得这种事没处说去,防着点总是没错的,他跟刘巧云说:“妈,这些东西您收着,我爸跟您离婚那肯定是不能的,但是我担心他被骗。这些东西搁您这儿就骗不去了。”

    刘巧云听了孩子这么说心里安慰多了,别管怎么样吧,大伙都站在她这头不是么?

    陆惜杰听陈源的话也明白了,马红就是想要钱。那对于这样的人而言,不让她得到就是最好的报复,于是他告诉刘巧云,“妈您想回市里就回去,想买什么就买,就是不把钱给我爸更不能便宜那女的。”

    刘巧云看向陈源,总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陈源却很支持她,就连王若兰都趁着周末跑过来怂恿,“走啊妈,咱们去逛街,我给您换几套新衣裳,再买点配套的首饰。您平时都舍不得穿戴,现今就别管那么多了嘛。”

    刘巧云一直觉着孩子们赚点钱不容易,所以虽然家底殷实了,但从不乱花钱,要不之前也不至于买盆好花都舍不得。可是这回一听孩子们说的,她也想开了,她都这把年纪了活还能活多少年?总不能便宜了别人!

    王若兰开车,妇女组团去逛街,四个孩子被留在蓝园跟陆惜杰大眼瞪小眼。

    陈源一眼扫过去,自家的,张栋家的,还有个小弟,还有个大侄,一排小小子,长得各有特色。

    陆惜杰说:“可千万不能让他们哭,不然搞不好一个哭全哭。”

    但是这种事情能控制得了么?

    想得美!

    第一个哭的就是他家的陆晨安,他一哭陆惜杰赶紧抱起来哄,但还是晚了,其他三个也醒了全开始扯脖子嚎。

    凌琤就是这个时候带着自己的儿子过来的,他一进屋,闹闹都懵了,险些以为自己进了幼儿园小托班!吓得当场抱着凌琤的大腿,“我不去幼儿园,呜哇哇——不去不去!”

    凌琤赶紧哄好了说:“不是说了带你来找小弟弟玩儿么,不去幼儿园!”

    闹闹打个嗝,“哦~”

    这熊小子不过刚带他去看看哪家幼儿园好,一开始还觉得挺新鲜的,结果一看成群的孩子哭,当时就不干了要回家。凌琤想了想就把他给带这儿来了。

    凌琤拍拍孩子,“你下去看看,这几个小弟弟哪个最漂亮?”

    闹闹已经会走了,会说不少话,牙都长了不少了,并且他长得非常大,而且也结实。他走到床边仔细看了看,指着早上好说:“这个漂漂。”

    凌琤带过来的保姆有俩,正好帮着陆惜杰看孩子了,这会儿闹闹也不闹了,爬到床上拿摇铃在美人弟弟头上晃。

    叮呤当啷叮呤当啷,一群孩子也不哭了,瞅着小摇铃咯咯乐。这时候谁也没想到,闹闹突然把摇铃一撇,“吧叽~”俯身就在陆小美人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

    ☆、第83章 正文完结章

    陆惜杰跟凌琤都看得愣住了,陈源这时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自家养的宝贝一下子被惦记上。这种感觉说不上坏,但也绝对称不上好,反正很奇怪。

    陆惜杰跟凌琤则认为,这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懵懂时期的一个美好画面而已,虽然他们嘴上没忘开玩笑说结亲家,但实际都觉得这件事情是不太可能的。因为两个孩子的亲生父母都是异性恋者,所以可能他们长大之后有很大的可能性都是异性恋。倒是李灵师跟顾云腾两家以后会找代孕,那样孩子随父亲的基因,就有可能也喜欢同性。

    当然,其实现在想这些还太早了,眼下离孩子们长大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凌琤还是没忘逗一逗闹闹,“闹闹,喜欢这个小弟弟?”

    闹闹小心地摸着一眼相中的小弟说:“嗯。”

    凌琤笑问:“那让他长大了跟你结婚好不好啊?”

    闹闹仰脸问:“当新娘?”

    凌琤乐着点头,“对,当新娘。你要记住,这个弟弟叫陆晨安,你叫他安安弟弟就行。”

    闹闹于是记住了,安安弟弟,这是他长大了要娶的新娘。

    陈源不服气地说:“没准是小安娶闹闹呢?”

    凌琤但笑不语。他觉得在贺驭东身边受贺驭东气势影响的孩子,大概也会跟贺驭东一样,非常强势。只有陆惜杰觉得,没准就是俩零点五呢。男人和男人之间哪有什么嫁娶一说,不过是搭伙过日子而已,虽然也有体位之分。不过看闹闹这孩子是挺好的,都说三岁看到老,这小子小小年纪还挺有担当的,虽然不爱上幼儿园,但是好像除了这个之外都挺好说话。

    陆惜杰想了想说:“不如以后让他们多接触吧,孩子们就应该扎堆多玩儿玩儿,可别一回家就自己,我觉得也挺没劲的。”

    凌琤也是这个意思,正好这些小的都差不多大,以后完全可以放在一起。至于闹闹会不会做孩子王带着一群小的捣蛋,那也是后话了。

    入夜时分,王若兰她们才回来,陆惜杰于是把孩子各还各妈,然后带着自家的小宝贝回了卧室里,而在这个时间,把媳妇儿支开的陈江则在一家茶楼见到了自己的母亲。当然这并非偶然,而是直接约的。

    马红初时很欢喜,她觉着大儿子主动约她,没准还是念着她的。毕竟当年她走的时候陈源还小,但是陈江已经挺大了,也有些记事了的。她于是刻意打扮了一番才赴约,见着陈江的时候,还是像很多年前那样,叫着他的小名,“江江,你怎么知道妈的电话的?”

    陈江没什么喜悦,但也没有恨意,他的面色很平淡,声音也很平淡,他说:“没什么难的,就是突然想给你讲讲我跟小源小时候的事情,所以请你出来喝杯茶。”

    马红的热情一下子被浇息了一大半,但她还是坐下来听了听。

    陈江这时说:“你走那年我八岁,小源大概四岁吧。”

    他们兄弟俩差四岁,而当年他刚好上了小学三年级。他记得很清楚,他跟弟弟早上吃饭的时候还见着母亲在家,但是回来的时候就发现家里没有人了。那时候他认的字还不多,所以并不能完全地从母亲留的字条上意识到母亲已经走了,就带着纸条去了邻居家,想问清楚。结果在邻居家看见自己的小弟,也从邻居姐姐口里得知,他妈这是走了。

    后来他爸从工地上回来,知道他拿着这纸条去问人之后发了很大的脾气,其实他知道,那时候他爸也是觉得窝囊,才把气都撒到了他身上,但当时他确实被打得不轻。

    马红有些躲闪地说:“这都过去的事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你们现在不是过得都挺好的么。”

    陈江眼里的失望蔓延得更深,“你不是不理解小源为什么会是同性恋么,我想告诉你,这有很大原因是你造成的,因为你走了之后,他经常会听到有人说他妈妈不要他了。他才四岁,我上学,我爸上工地,没人看着他,他就只能一个人被关在家里,或者偶尔让邻居照看一下。中午的时候饿着肚子没人管,他自己想弄点吃的结果还把手烫伤了,爸没办法,就带着他一起去。”

    那时候的陈源就已经不太喜欢说话了,原来明明挺爱说个小孩儿,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陈江记得特别清楚,那时候他都想过不念书,可是老师告诉他,如果想改变家里的现状,他只有学习,好好学习,于是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学习上,除了晚上陪弟弟玩儿。

    因为家里没了个女人,而另外两个有能力做家事的一个上工地一个学习,所以孩子就总有些顾不上,穿的总是不合身的衣服,也很难有干净利索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也不太喜欢跟陈源玩儿。

    陈江对那个时段印象最深的就是弟弟渴望能一起玩儿的眼神,每次他放学回来,弟弟就站在大门口等他,看见他就说:“哥你回来啦?”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好像盼了一天了。

    陈江于是把作业都先放到一边,总是陪着弟弟玩一会儿才学习。再后来陈源也到了入学的年纪,而那个时候其实上学也花不了多少钱。不过对于这个只有一个人赚钱却要养活三张嘴的家庭来说,也是一项不小的压力。尽管陈源穿的都是哥哥穿小了的衣服,也很少提什么要求,但有时候,反而是因为这样,所以才会让人倍觉心酸。

    陈江永远忘不了陈源跟他说:“哥,你学习好,你接着念,反正我也不愿意上学。”

    但那时候是真的不愿意上学么?

    其实不然。陈源成绩也不错,只是那时候父亲说了,大的继续念能少花几年钱,所以陈源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那个时候陈江想的最多的是,一定要好好学习,一定要有出息让家里摆脱困境,而他的努力也总算得到了回应,他终于做到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名。但是谁都没想到原本还正值青壮之年的父亲会出了事故从房顶上掉下来,变得卧床不起。那种感觉就好像眼看就到看到曙光了,却一下子被判了死刑。

    陈江说:“家里本来就没什么积蓄,那时候我和小源每分每秒都在想,到底怎么样才能弄到钱。爸住院的钱就是借的,我书也没法再念。小源那时候长得还很瘦小,其实他能有什么力气?但是他偷偷瞒着我去工地里干活。人家嫌他小,给的钱也不多,可是他没得选择,因为他只能干那个。晚上他在医院里捡塑料瓶,白天去工地,中午饭又直接省下了。有一回他险些在工地里出了事,后来工地也不要他了。但是他还是没得选择。被自己的母亲抛弃时他不能选择,念书时他还是不能选择,到了社会上,他依然是被动的。”

    马红有些没底气,但还是没忘反驳,“说得跟谁逼他去搞同性恋了似的。”

    陈江笑笑,“的确,没人逼他。他只不过是潜意识里觉得女人靠不住而已。连生他的,与他在这世上最亲的人都能说不要就不要他,他为什么还要去相信呢?在家里能给他点温暖的是父亲和哥哥,到了社会上救他一命的朋友也是男的,进了部队跟他有过命交情的还是男的。其实我们也有想反对过,但是后来我突然意识到,他这半辈子都是被动的,所以他能主动做一次选择,只要他自己开心,那么我想尊重他的想法。”

    马红说:“你爸从来没说过这些。”

    陈江知道他父亲什么样的性格,自然明白,“我爸他有时候好面子,不跟你说这很正常。我只是想告诉你,别再想着回来了。你有能力帮我们的时候都没帮过,现在回来又能怎么样呢?如果你一直不出现,或许我们还会偶尔想一想。但是现在,你让他查到以前你袖手旁观的事情,他能不主动去找你麻烦你就该烧高香了,别去惹他,更别去找陆惜杰的麻烦,因为那比你惹他本人还死得快。”

    马红冷不丁问:“他真的捡过塑料瓶?”

    陈江沉着脸,“我骗你有意义么?”

    马红低着头,“我以为你们过得很好。”

    陈江说:“如果有上顿没下顿,从来穿不上一件合身的衣服,想上学上不了,这也算过得很好的话,那确实挺好的。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跟陆惜杰变得亲近起来的么?”

    马红直接摇摇头。

    陈江说:“因为陆惜杰做的皮冻跟你做的一样。”

    他也曾有幸吃过,他记得,那时候弟弟是很开心的,虽然那个味道不是出自生母的手,但是或许,弟弟一直在怀念那个味道。

    马红再也没有接上一句话,而陈江也把自己该说的说完离开。

    茶已经凉了,马红倒出来的时候,却还是闻到了熟悉的碧螺春的味道。

    家里只有她喜欢喝茶,当中最喜欢这碧螺春。这孩子居然还记得她的喜好。可惜了,这母子缘就跟她手边的茶一样,让她耗凉了。

    这日之后,马红再也没给陈大柱邮过东西,更没有打过电话,也没去看他的人。她好像消失了,没有人再见过她的踪影。

    陆惜杰跟陈源还是很久后才知道,马红把那家茶楼卖了,人也不知去了哪里。那时候他还在想,这下子总算能消停,大概以后是没什么再见的可能了。但是入冬后的某一日,他正带着儿子在商场里选玩具,后面却有人拍了拍他。他一转身才看见是马红,“您……有事?”

    马红拎了个袋子说:“小杰是吧,我想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陈源。你不用说是我给的,就……让他偿偿就行,拜托了。”

    陆惜杰打开看了才知道是自制的皮冻。他没说什么,因为马红把东西给他之后就走了。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有点摸不清马红到底要干嘛,直到孩子打个喷嚏把他惊醒。

    早上好叫了一声:“哥!”

    陆惜杰“哎~”一声,然后拎着东西继续逛。这小子现在会说的不多,但就这一个字说得特别清楚,没事就新鲜一下叫出来,然后没下文。本来他们是把孩子当儿子养的,但是为了以后上学的时候方便,所以陆惜杰跟陈源还是自称哥。

    后来买了个学步车,陆惜杰觉得这东西不好拿,有点犹豫要不要把马红给的东西丢掉算了,但想想还是没有。他拿回家在晚饭前跟陈源坦白说了这东西打哪儿来。

    结果陈源想都没想就丢进了垃圾筒里。

    陆惜杰也没说什么。不过那晚上陈源要得有些厉害,也不说话,就只有偶尔的闷哼跟粗喘,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一样,特别疯狂。陆惜杰被折腾得跟河里新捞出来的鱼一样,全身都是湿的,好不容易留口气问陈源,“疯了你?!”

    陈源将头埋在陆惜杰颈间,轻声说:“嘘,别出声。”

    陆惜杰以为他在听什么动静,结果没多久就发现,陈源就这样抱着他睡着了,并且睡得还很安稳。说起来这好像还是第一次,他们在欢爱之后不洗澡直接睡。不过算了,偷这一回懒又何妨?

    第二天,陈源睁开眼的时候就发现,孩子已经醒了。小家伙正瞪着眼睛站在他的小床里,因为有防护栏所以倒也没掉下来。不过站在里头眼巴巴往外瞅的样子也挺逗。陈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小心起床穿上裤子,就把孩子抱了出去。

    陆惜杰还在睡,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仙人球,那个邪恶的仙人掌扎在他身体里一个劲儿乱摇,弄得他全都疼。

    罪魁祸首这时在外头冲了奶粉给孩子,压低声说:“你在学步车里玩一会儿,哥做吃的。”

    陆晨安小朋友特别老实,乖得跟小姑娘似的,就坐学步车里安安静静地喝自己的牛奶。

    再后来陆惜杰醒了,陆惜杰发现自己又“变”回了人类。但是他发现孩子跟爱人不见了,于是坐床便喊:“陈源?”

    喊完才发现这嗓子变调变得像唐老鸭一样。

    陈源却听见了,应声:“来了!”然后赶紧把鸡蛋倒入锅里搅出蛋花,帮陆惜杰找出干净的换洗衣服扑上床压住人给了个早安吻,“要不要抱你去洗澡?”

    陆惜杰顶着鸟窝一样的头把陈源踹一边去,“不知道自己多沉?”

    陈源八十多公斤呢,赶好几袋大米了,压一下是够呛。他笑着坐到床边,“好吧,认真的,要不要抱你去洗澡?昨天我有点儿失控。”

    陆惜杰想了想,今天好像还得去爸妈那儿,不能赖床,就一咬牙爬起来了,“宝贝呢?”

    陆晨安哗啦哗啦滑着学步车过来,“抱抱。”

    陈源把他抱起来,朝陆惜杰说:“你先去洗,早饭我已经做好了,一会儿你洗完出来我再洗。”

    陆惜杰给陈源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把孩子抱出去,这样他就直接下床进浴室,省得再穿一遍了。

    陈源笑着同意,但是人却没出去,而是把手伸进被里摸了个够才在陆惜杰炸毛之前抱着孩子跑开。

    陆惜杰看着他孩子气的举动不由笑出声来,再看到窗外晴空万里,更是觉得这一天无比美好。

    要是陈源那根巨无霸黄瓜再小点就更好了,不过这事可不能说,不然陈源一定会当成夸奖来听的。跟他呆久了,陈源也不厚道了。不过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陆惜杰倒是忘了把衣服带进去,不由的又在浴室里叫开来。

    然后陈源听到就拿着衣服进去,之后又出来,把孩子送到了凌琤那里,然后再进浴室。

    再出来早饭都有点凉了,陆惜杰吃完站起来时差点跪地上,两腿发虚。

    可能是因为要开春,牲口们都开始进入发情期。

    凌琤说的。

    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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