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贤妻男当 作者:困成熊猫

    第13节

    陆惜杰仔细瞅瞅说:“这不是生病,只不过是睡觉而已。天热了,有些植物也要开始休眠,等醒过来就好了。”

    方静一听立时大喜,“也就是说这是正常的?”

    陆惜杰点头,方静赶紧拍拍胸,“真是谢天谢地。妈最近都担心死了,又不敢告诉你。”可把她纠结得吃不好睡不着。

    陈源也高兴,毕竟这是他一朵朵数给陆惜杰的,带着他的情意呢,能活着故然最好。

    陆惜杰一看这俩人心情都不错,忙说:“我想出院。”

    方静跟陈源异口同声,“不行!”

    陈源有自己的一套说辞,“再过几天,确定完全没问题再出院。”天知道他听地鼠说陆惜杰被李主任他们带着做各种检查的时候整个人都急得不得了,那种本来以为对方一直好好的,结果却突然被告知可能有什么大问题的感觉,真是太差劲。

    陆惜杰说:“那要不一起出去走走吧。”最近一直住在医院里,打从进来之后就没再出去过,要不是因为不想出去碰到麻烦再给陈源拖后腿,他早想出去走走了。

    陈源一想也不是不能理解,就干脆带陆惜杰一起去了花鸟鱼市场。两人都不太喜欢逛街买衣服什么的,对这些倒是非常有兴趣。陆惜杰常来这里订花盆所以这里的路线他比陈源还熟悉,就直接带陈源去看鳌虾。他最喜欢白玉跟天空,不过天空不太好养,就先买了一对白玉,陈源则买了一只黑松鼠。

    清洁阿姨看到那只没命剥瓜子皮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黑松鼠,眼角直抽,因为医院有规定不让带宠物进来。只是考虑到陈源的身份,她只能闭嘴不谈。

    两人当时开着车去的,所以带东西比较方便,陆惜杰就不光买了虾还买了盆蝴蝶兰。老人大都挺喜欢这种大朵的花,而且蝴蝶兰做完形状之后非常漂亮。他特意挑了花龄比较大的买的,一朵花就差不多半个巴掌那么大。

    陈源本来以为是陆惜杰自己喜欢所以才买,没想到他要回去的时候陆惜杰却说:“把这带回去吧,送给阿姨。”

    这次他生病基本天天都是吃刘巧云做的东西,着实给人添了不少麻烦。

    陈源笑说:“怪不得非要你自己付钱,那成,我带走了。”说完他把黑松鼠也拎上了,因为实在受不了保洁阿姨纠结的眼神。他一手抱盆一手拎笼子,陆惜杰给他开门。

    方静见状说:“儿子,要不你也去看看你刘阿姨,好歹去当面跟她说声谢谢。”

    陆惜杰于是又坐上了副驾驶位。

    陈源帮他扣安全带,顺便看了看陆惜杰的右手,“少量的活动行,太费力的事先不要做。”

    陆惜杰说:“太费力的事情你不都帮我做完了么?”

    陈源启车,“其实还有一样没帮你呢。”

    陆惜杰鬼使神差地说:“撸管吗?”

    陈源顿时哭笑不得,“我说你要不要这么精准啊?”

    陆惜杰微微侧身欣赏陈源开车的样子,弄得陈源心跳一阵紊乱。

    到了陈家之后,陆惜杰又被当成贵宾一样招待。刘巧云接过他手里的花放好之后,忙让他坐下。这段时间她就去过两次医院,一来是不想打扰陆惜杰休息,二来也是想着在家里多给他做点吃的。这下看着他恢复得挺好的,心里也是高兴得不行,笑说:“下次就直接来好啦,不要破费,都是一家人。”

    陆惜杰反倒不好意思了,陈源闷笑着看他,也不说话。结果刘巧云还恨不得把家里的所有好吃的全都拿出来给陆惜杰随便挑。

    而此刻,赵生河面前也是一堆选择,随便他挑。萝卜汤,拌白菜梆,馒头,窝窝头,炒土豆片。尤其是白菜梆,赵生河觉得他的盘子里就数这个最多!

    有不少人已经动手吃上了,但是赵生河瞪眼瞅着愣是没下去手,因为他平生头一次见到这么简陋的饭菜。从小家里条件就好,最差也是四菜一汤加甜品,而且也总是有荤有素的啊,哪像现在?他把筷子往那一丢,“这是给人吃的么?”

    旁边有犯人看着他,“你要不吃干脆给我?”

    赵生河直接把盘子推过去,厌恶地皱着眉头。他觉着这种待遇顶多就是一两天,等他妈给了外头的人好处他们肯定不会这么对自己的。再说他爸迟早都会消气,那时再想办法把他弄出去不就行了么?陆惜杰那个小崽子,他早晚要玩儿死他!

    有知道实情的狱警看了赵生河一眼,却也没提醒他。反正这种事情他们看得多了,刚来的时候不习惯的人多的是,可是等习惯了也就好了,不吃挨饿的还不是自己?

    赵生河于是拒了一顿晚饭,然后饿了一宿的肚子,晚上胃里叫得睡不着,他就拍门叫狱警。值班的狱警过来寻问情况,赵生河就问有没有吃的,他实在是饿了。

    狱警说:“明早有,早想什么来着?”

    赵生河气的一脚踹在门上,跟他一个号子里的五人顿时有些不耐烦。但是由于这小子刚来,他们也没摸清底细,便暂时没有动他。

    第二天一早,赵生河想着无论是什么东西他也得先吃点儿再说,结果一看,这还不如晚上呢,清汤寡水的白粥跟馒头,还有他从来没见过的一种吃着比盐还咸的咸菜!

    赵生河扒着馒头皮,就着白粥米汤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此后饭菜都是这种风格,清淡,泄火,无味。

    本来就因为吸毒没什么份量的人这一吃不好更是受不了了。他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过这种苦头?再加上他一直想着家里能把他弄出去,结果等了好几天都不见人来,便一发火直接把盘子扣在了地上,在食堂里破口大骂:“这他妈是给人吃的么?畜生都比这吃得好!”

    这一句话无异于把一整个食堂里的人都得罪了,怎么个意思?这里的人都不如畜生了?

    狱警让人把东西收拾了,直接给赵生河关了禁闭。

    禁闭在这里也是分等级,一般的问题只关个单间,虽然地方不大,但是起码有光照。可赵生河关的却是最高级别的,里头空间小到伸不开腿不说,更是幽暗无光,不闻半点声响。而且也不知是不是他太倒霉,毒瘾早不发晚不发偏偏在这个时候发了,他难受得恨不得一头撞死,但是他更想从这里出去。

    赵生河一直坚信自己能出去,他开始在禁闭室里大喊:“你们放我出去!谁他妈让你们这么折磨老子的?你们知道不知道我爸是谁?”喊到嗓子都快哑了没人理他,他又换了个说法,“放我出去,谁放我出去我给他钱,我爸有很多钱,能给你们很多很多钱!”

    依然没有回答。

    周围静得只能听到他自己说话时的回响,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咬着牙忍受着万箭穿心的痛苦,但是没人理他。他开始一个个咒骂,骂他姐不是东西,骂他爹没有人性,骂他妈只顾着事业不顾他,骂狱警这么关他不合法。魔魔怔怔的,就跟精神病一样。

    这时候终于有个人过来了,赵生河满脸希翼地望着对方,“是要放我出去么?”

    来人笑笑,“放你出去?”

    赵生河狠命点头,在不足方寸的笼子里就跟被等着带出去耍把戏的小畜生一样,瘦得皮包骨也没个人形,但唯有那双眼睛特别亮。他说:“对对对,放我出去吧。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还可以让我爸给你安排更好的工作!房子,车,美人,你想要什么给你什么。”

    那人说:“啧,好像真挺不错的。”

    赵生河一听更来劲了,“肯定比你在这儿强多了。你在这儿一个月能赚多少钱?我让我爸给你十倍!一百倍!”

    那人这时说:“唉,我说赵生河,你还真是认不清现实啊。你不知道你爸现在正被满城通缉吗?他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顾你?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赵生河根本就不信,他抓着铁栏杆骂了句:“你他妈放屁!我爸、我爸怎么可能被通缉?”

    然而此时,整个赵家确实已经翻天覆地。赵婷婷因为涉嫌行贿被捕,赵礼程拒捕逃跑,现在正被满城通缉。这时候还在外头的只有赵生河的母亲刘世芳。刘世芳却也已经被严密监视着,因为警方认为赵礼程很可能会回来找她。

    才短短几天的功夫,刘世芳仿佛苍老了十岁,她没想到这一次出国回来会是因为家里出了这样大的变故。一夜之间公司股票大跌,因为丈夫潜逃的事情,股东们也纷纷来电话责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弄得她焦头烂额。想到一双儿女在监狱里不知该遭受着怎么样的苦处,她就彻夜难眠。可她更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陈源跟陆惜杰!

    刘世芳没办法,最后找上了梁丽,也就是刘风跟刘月的母亲。梁丽给人做了情妇,但是她一直觉得这是好事,若不是她家,梁丽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

    结果接电话的人对着刘世芳便是大骂:“你还好意思给我来电话?就因为你家送过来那么个女人,害得老子现在也跟着倒霉!别指望我能帮你们了,真是一家子丧门星!”

    “啪!”电话被挂了,而大概所谓的风水轮流转就是这么回事,现在轮到赵家人吃不香睡不着了。

    赵生河被同个号子里的人按在墙上轮流上,因为现在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叫赵生河的小子五官不错没什么背景。要是有背景的,能来了就关黑屋吗?那可是最摧残人精神的地方。

    布鞋底子狠狠抽在了赵生河屁股上,这帮人用脏袜子套住了他的老二。极端的羞辱让赵生河一阵挣扎,可由于他的嘴巴里还有东西让他无法出声反抗。但最让他感觉到恐惧的是,他的毒瘾又犯了,而这一次的痛苦要比任何一次都要强。

    ☆、第49章 方静失踪了

    刘世芳去监狱里看儿子的时候着实被他吓了一跳,她没想到短短半个月的时间而已居然让她的孩子变成了这副模样。他的嘴角淤青,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看着她的时候完全没有了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他的头发已经被剃光,身上本来就没多少的肉这下更是直接瘦没了,看着就跟个豆芽菜一样。

    可即便如此,赵生河都没看清现实,更没有断了出去的念想,他突然抱住栏杆恶狠狠地盯着前方告诉他妈,“妈,你一定要把我弄出去,我要亲手收拾陈源跟陆惜杰。妈,他们说爸跑了是吗?他们一定是在骗我!”

    刘世芳眼里一阵发热,这不长的时间也给她的身上留下了不少苍老的痕迹,她居然生出了白头发。她跟赵生河说:“儿子,你、你放心,妈一定把你弄出去。妈这次就是过来就是因为保外就医的事,你再坚持几天啊?”

    赵生河阴沉地笑笑,突然像想起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一样,但是他没敢马上说,而是四下看看狱警才小声讲:“妈,你给我弄点好吃的行吗?这里什么都没有,我快难受死了!”

    刘世芳一开始没明白儿子的真实意图,连忙点头说:“你放心,妈一定多给你买点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陈井家的烤鸭?还是琵琶虾?妈下次一定给你带过来。”

    赵生河突然狠狠一拍台面,“你他妈傻啊?谁想吃那些!我不要!你给我拿白面,拿海洛因什么都行,妈,我求你,我求……”

    话没说完人就已经被狱警给带走了。就这样的表现还想见家属?找抽呢吧?

    刘世芳被孩子的疯狂劲吓傻了,她从国外回来的时候还没见过孩子犯毒瘾,这次可是真正看清了这事情有多恐怖。她终于想明白女儿的那句话了,这要不是因为陈源跟陆惜杰,孩子不就可以去戒毒了?哪里会弄到今天这样的下场!

    暗暗咽下一口恶气,刘世芳想要去见狱长,她兜里装着数万块的现金,就是想让孩子在她成功申请保外就医前在里头能好过一些。她现在没能力把孩子即时弄出来,可是这钱总能让孩子少吃些苦吧?

    结果这钱根本就没送出去!而这不禁让刘世芳更加坚定了要把陈源跟陆惜杰也弄进这样的地方来让他们也尝尝她的孩子受过的苦头这种恶毒想法,然而陆惜杰身边的保护却实在是太过严密了。

    陈源也是以防万一,谁让赵礼程还在逃,没被抓到呢,防着点总是好的。

    仔细算起来陆惜杰住了一个月院,再加上出来之后的日子,这都有两个多月了。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是九月底,h市的农博会都开完了。

    何大爷已经知道陆惜杰受伤的事情,所以这农博会的邀请函他就压下了,虽然那会儿陆惜杰已然出了院,但是何大爷觉着陈源说得对,该养的时候就得养,不能丈着自己年轻就乱来。b市到h市可是不近的距离,可别在路上累着。

    陆惜杰也没办法,他不是对陈源无奈而是对他妈妈无奈了,他一不听话就要哭一哭,弄得他都不敢随便乱来。不过好在,只要陈源看着他他妈就不说什么了,于是找了个日子,他跟陈源说去趟l市,他想把身份证先办了,顺便收一下房租再回来。再有平房那边明年要拆迁,这事也要跟那户拾荒的人家说一下。

    陈源全程开车陪着陆惜杰,殷勤得都快赶上太监总管了。其实养到现在陆惜杰已经可以正常进食,但是陈源依然很小心,特别是每次看到陆惜杰右手上的伤疤,他就总是用那种很心疼的眼神去看,弄得陆惜杰很想找一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把他手上的疤去掉。

    陆惜杰照证件照的时候陈源就在旁边看着他,后来照片出来了,除了要用的那几张之外陈源全部搜刮走了。陆惜杰刚想问他要拿去干嘛,刘万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自从陆惜杰去了b市,这并不是刘万山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之前刘万山的高考成绩出来时就联系过陆惜杰,因为他考上了b大,以后就离陆惜杰近了,不过那时候陆惜杰还在住院,手机也是被他妈管着,因为有订单的时候都是方静去送。也就是那会儿刘万山打的电话,不过方静接完之后就把这事给忘了,因为那片休眠的山地玫瑰闹的。

    刘万山在电话里说:“小杰,我说你可真难找,兄弟我都在b市了,什么时候咱们能见一见啊?”

    这一个月里刘万山被军训这事操练得整个人结实不少,这不马上十一放假了,他寻思着回家住几天,然后返校时去陆惜杰那儿看看。

    陆惜杰失笑,“恭喜你了,不过我现在在l市呢,可能要过几天才回去,我估计你回来的话能见上面。”

    刘万山“啊?”一声,“你又回来了?”

    陆惜杰说是回来办身份证的,刘万山赶紧问他在哪儿呢。陆惜杰说了地方,刘万山就说等他回来立马给他打电话。

    陈源还没见过刘万山,事实上他觉得除了陆惜杰之外他无法跟十多岁的孩子产生共鸣,但是让陆惜杰一个人去见朋友他又不太放心,最后就说:“方便么?如果不方便到时候我就把你送到地方在附近等你。”

    “一起吃个饭而已。”陆惜杰说:“刘万山算是我在老家除张栋外关系最好的朋友了,不过他毕竟还小,到时候万一我说了什么他反应比较大,你也别放在心上。”

    陈源听罢很想问你就很大么?但是他后来觉得这没什么可比的,因为陆惜杰就是陆惜杰,全世界就这一个。

    之前陆惜杰去b市前见刘万山,当时刘万山就问过陆惜杰是不是同性恋,但是为了不让这小子多想所以陆惜杰说了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木已成舟,刘万山去b大的事情都是准的了,就没什么好遮遮掩掩了,这就跟陈源把他的身份告诉了严肆一样,对于关系好的人实在没什么可隐瞒,因为搞不好到最后反倒伤了和气。

    陆源说:“其实不说也行,不要觉得太为难。很多时候只要我们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行了,不一定非得让人知道。”

    陆惜杰笑笑,“我心里有数,走吧,请你吃沙锅鱼。”

    陈源直接带陆惜杰去市场买的鱼,因为他觉得饭店里用的油可能不大好而且菜也比较油腻,再说陆惜杰现在也不能吃太多辣的,他便想着在家里帮陆惜杰做了。

    陆惜杰真没想到陈源还会做吃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时并没见他下过厨,谁料这人不但会做而且还做得很不错。

    陈源说:“我家里人总跟饮食行业接触,并且学过,所以多少都会那么一点儿。我这算是差的,我爸跟我哥会做的比我还多。”说罢将收拾好的鱼放进锅里煮着,然后再去准备其它配料。

    这应该算是清汤沙锅鱼了,但是闻着味道不错。陆惜杰靠在厨柜上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么看着还怪馋的,就干脆趁着没事帮陈源把屋里的灰都擦了擦。擦到茶几时,他看到陈源拿出来的糖罐子,不由朝厨房问:“你什么时候把它装上的?怎么还出门都带着?”

    陈源已经习惯了这种怪异的抽烟方法,每次都是要把烟买完放糖罐子里搁两三天再抽。还好这罐子不算小,完全够装好几盒的,不然还供不上了。他笑说:“估计以后都要这样了,反正我对味道比较敏感,很喜欢你那罐子里放过的烟。”

    陆惜杰抖了抖床被,问陈源:“床品要不要换一下?”

    陈源说:“干净的在柜子里。”

    陆惜杰打开柜子,就看到柜里挂着一排衣服。他感觉挺眼熟的就仔细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这衣服是他第一次来这儿时帮陈源晾过的。

    陈源一时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就进去看了看。看到陆惜杰在看什么的时候,他说:“对不起,那次是不是等了很久?”

    陆惜杰把床品拿出来边换着边说:“还行吧。我是那种一但认定一个人就会一门心思对他好的,说白了就是太执拗,所以你也不要觉得内疚。如果对自己有恩的人有可能有生命危险还能顾左顾右的,我反倒不一定喜欢你了。”

    陈源从身后楼住陆惜杰在他颈间蹭蹭说:“谢谢,还有,我也喜欢你。”

    陆惜杰抿了抿唇,轻咳一声,“虽然破坏气氛不太好但是……鱼汤好像冒了。”

    “靠!”陈源风一样冲出去,总算挽救了一些,而且为了放整条鱼,沙锅买得比较大,还不至于弄得太糟糕。

    可惜陆惜杰不能吃太饱,最后就只吃了一碗米饭。饭后他跟陈源去散步,回来的时候还买了点棒棒糖跟新牙刷。

    说起来这还是两个人认识这么久以来第一次一起住在家里并且没有第三个人。这种感觉跟以往就有些微妙的不同。陆惜杰倒是还好,由于出院之后首次坐长达五六个小时的车,所以没一会儿就累得睡了过去。陈源就不太那么美好了,他觉得他此刻能理解张三丰到老都保持童子之身是为什么了,这真叫一个精气充足!

    陆惜杰睡得很安稳,陈源悄然起身去客厅里做五百个伏地挺身然后又冲了个澡,在客厅里开着电视无声地看。他都不记得他看到了几点,反正睡着的时候好像天都快亮了。

    陆惜杰起来上厕所才发现陈源睡在沙发,他想了片刻猜到这是为什么,便去拿了条毯子给陈源盖上,之后把昨晚换下来的床品都放进洗衣机里。不过未免机器声音打扰到陈源休息,他没有马上启动洗衣机,而是拿着钱跟钥匙出去买早餐去了。

    陈源听到关门声猛地睁开眼睛,见陆惜杰的鞋没在家,赶紧换下了睡衣追出去。不过陆惜杰速度也不慢,所以陈源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看不着他了。他赶紧给他打电话,知道他就在家附近的早餐铺子才找过去。

    陆惜杰正在排队,这家的包子好像不错的样子,刚才老板娘打开蒸屉的时候他看见了,里头一个个白白胖胖的,简直像小孩儿的屁股。

    陈源听到这比喻闷声笑,两人一起买了东西往家走。不过走到小区门口时陈源突然顿了一下。动作很轻微,但陆惜杰跟他挨在一起还是感觉到了,他到家问:“刚才怎么了?”

    陈源说:“有人跟着咱们。”说罢躲在窗后向外看了看,见到有两个可疑的外国人在小区里四顾,便让陆惜杰也过来看看,以后留心些。

    陆惜杰看完记下了,两人分吃了包子跟豆花,锁了门去收房租。

    明珠小区的变化很大,做了绿化跟没做绿化确实差得多了,虽然这时候已经九月底,草坪颜色肯定不如盛夏时那般好,但是整个小区看着还是有生气得多。陆惜杰来之前就已经跟租客打好了招呼,所以直接跟陈源上了楼。结果敲门时有上下楼的邻居上楼,一看陆惜杰跟陈源那眼神就变得怪怪的。

    陆惜杰认识来人,因为曾和母亲都是一个厂子里的,便跟她们打了招呼。那些人嘴上应着,转身功夫便阴阳怪气儿。不过说话声太小,所以他没听见,但是看陈源皱着眉头显然是听着了,于是他问他,“你能听见他们说什么?”

    陈源确实能,但是他觉得这话实在难听,况且这时候房客开门出来了,他便没有吱声,直到陆惜杰把钱收到了一同回到车上,他才告诉陆惜杰,“韩爽说你被我包养了。”

    陆惜杰脸色一沉,还真没想到这个名字能再次进入自己的耳朵。他记得那次偶然见到庄少风被人揍,之后就没有过什么交集了吧?韩爽至于在背后这么说自己么?

    后来还是见到刘万山,陆惜杰才知道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庄少风跟韩爽也去了b市。

    刘万山这虽然不是第一次见陈源,但是也多少有些拘谨,因为这男人年纪轻轻但是给人的压迫感很重,害得他一直不太敢跟他说话。虽说上了大学之后胆子又比以前大了些,但是本性难改啊!

    其实陈源已经很客气了,毕竟对面的是陆惜杰的朋友。只能说,刘万山实在是太不习惯他这种人吧。

    刘万山最后决定还是少跟这人说话。他告诉陆惜杰,“我听我妈说有一次庄少风被人给打了,再那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去过学校,不多长时间就转学去了b市,连带着他妈也一起去了。不过他妈偶尔还会回来,我猜可能是他们在b市见过你?”刘万山说着说着又忍不住瞟了陈源一眼。这男人存在感巨强,你不看他也不能忽视掉那份来自灵魂深处的紧张感,真是叫人无语了。不过想到兄弟因为这人被套上了同性恋的标签,他又偷偷有点不满!

    陆惜杰说:“b市那么大,按理说应该不能吧?”

    刘万山说:“反正我信你,这事就是庄少风他妈瞎说,你也别放心上。”

    陆惜杰看向刘万山,郑重地告诉他,“他妈的确是瞎说,正确的应该是,陈源是我男朋友。”

    “噗!咳咳咳……”刘万山一脸生吞了死老鼠的表情,好容易缓和过劲来脸色却依旧涨红,他愕然地看着陆惜杰,“你你你、你上次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我那不是担心你瞎想考不好试么?怎么着?我是同性恋咱俩就不是朋友了?”

    “那、那倒不是。”刘万山好好一张脸纠结成了菊花,再看向陈源时神色更复杂。

    “你们聊,我出去抽烟。”陈源实在受不了刘万山一副:你这个小人!一定是你把我朋友拐上歪道的!这种眼神。

    “我说你别反应这么大行么?”陆惜杰跟刘万山说:“你就当多了个朋友,别的少想。还有,我跟他后天就回去了,你回不回?”

    “搭顺风车?”刘万山觉得这个行,省车票钱了,再说他本来也没想在家里住太长时间,他还想去陆惜杰的大棚看看,还想在b市好好转转。自从登校之后就开始军训,他还一直没好好逛过b市呢。

    林子琪虽然知道陆惜杰挺好的,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惹上事非,所以现在都不让孩子跟陆惜杰联系,因此离开l市那天,刘万山死活没让林子琪送到车站,然后偷偷坐着陈源的车回去的,跟陆惜杰聊了一路,直接坐到陈家村。

    陈源话很少,到了陈家村之后他由着陆惜杰带刘万山四下看看,自己则跟严肆联系上了。在路上时严肆就来过一回电话,但是他没接。

    严肆说:“赵生河被保外就医了,现在刘世芳照顾他。你们要小心,刘世芳这女人比赵礼程狠多了。现在警方怀疑她有可能会想办法带着孩子跟赵礼程出国。”

    陈源说:“赵礼程现在根本出不了国,刘世芳再怎么折腾也没用。”

    严肆告诉陈源,“警方的意思,其实把赵生河弄出来也有要引赵礼程回来的想法,至于能不能成功就要看赵礼程上不上钩了。”

    陈源把自己在l市见到的两个人跟严肆说了一下,这时却听陆惜杰在屋里大喊“妈,妈?您在哪儿呢?”

    回来的时候大门明明是开着的,但是方静没在家!陆惜杰一开始以为她可能是上厕所了或者在大棚里,结果屋里屋外都找遍了也没有。

    陈源赶紧挂了电话一起去找,但是到了相熟的乡亲们家都问过了,也没人见着方静。有人说昨晚上还看着她烧火了,但是今早家里好像就没冒过烟?

    陆惜杰听罢稳了稳心神,开始在屋里寻找看有没有什么打斗过的痕迹,但是发现这些都没有,他妈妈好像就是主动走出去了一样。

    陈源给自己家里打了电话,确定方静也没去那儿,便拍了拍陆惜杰的肩,“别自责,阿姨也有可能是去做什么忘记锁门了。”

    萌萌这时过来一个劲儿咬陆惜杰的裤管,陆惜杰抱了抱它,突然想到多多怎么不在家?难道跟母亲一起出去了?

    有了这个念头,陆惜杰赶紧打开大门把萌萌放了出去,就见这小子突然向东跑去,跑一会儿就停下来闻闻味道,继续跑。陆惜杰赶紧跟过去,陈源则开车在后面跟上,因为不确定萌萌会跑到哪里。

    向东就是往市区方向,陆惜杰大概跟着走了二三里,随后就接到了电话。

    电话是赵礼程打来的,他在电话里问陆惜杰,“小子,挂念亲人的感觉怎么样?”

    陆惜杰暗暗握紧拳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礼程说:“废话不多说,你妈现在在我手里。你要是还想见着活的,就让陈源想办法把我送出国!”

    陆惜杰压抑着愤怒,“你现在是通缉犯,陈源怎么可能把你送出国!”

    赵礼程冷笑一声,“我说他能他就能!他要是办不到那就只能说明你这小子在他心里份量不够了。我可告诉你,三天之内这事要是办不好,你就给你妈准备后事吧!”

    陆惜杰说:“让我妈听电话。”

    方静嘴上被赵礼程用胶带纸粘住了,赵礼程刷一下撕下来的时候弄得脸上一阵火辣。方静挨着手机便说:“儿子,你别管妈!你可千万不能让陈源帮他!”

    赵礼程照着方静的脸上狠狠抽过去一巴掌,“你给我闭嘴!”

    电话被挂断了,陆惜杰上了车急得胃疼,脸色也差得很,他说:“是赵礼程,我妈在他手里,咱们跟住萌萌。”

    陈源问:“他怎么说?”

    陆惜杰把赵礼程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告诉刘万山,“这次不能招待你了,等下次吧。”

    刘万山已经猜出个大概,但是自己确实没什么能帮忙,便只能说有了结果联系他,然后到了市里他便下车自己拦了一辆出租回去了。萌萌也被陆惜杰抱到了车上,因为这小子到了市郊交界处就懵了,站那儿似乎不知道该往哪走,急得直哼唧。

    谁也没想到赵礼程会在这节骨眼儿上去绑人,更没想到他绑的还是方静。警方以为赵生河出来之后赵礼程势必会想办法跟刘世芳联系,却不料他居然走了这步棋,更没料到赵礼程这个人渣居然给方静注射了毒品!他阴毒地笑着看向惊恐不已的方静,“我也让你儿子尝尝看着亲人受折磨的滋味!”

    ☆、第50章 这不是真的

    警方一直在通缉赵礼程,但是却始终没有什么有利的消息,这也就说明有人帮赵礼程藏了起来,不然不可能过了这么长时间警方都没有线索。是人他就得吃喝拉撒,但是从没人见过赵礼程,这不是很奇怪么?现在b市的各个要道也每天都有人把关,但并没有发现他离开的迹象,所以基本上可以肯定赵礼程还在b市,并且有人供应他吃喝。

    陆惜杰记下了赵礼程的来电号码,但是再拨过去时却是无法接通。这人既然想要出国那么肯定还会再主动联系,可是他却觉得一刻都难熬。只要想到母亲不定在受着什么样的非人待遇,他就恨不得去弄死赵生河!

    陆惜杰说:“陈源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再去让萌萌试着接着找。它能准确地到市里它一定也能发现其它踪迹。”

    陈源哪能放心让陆惜杰一个人离开,便让严肆过来开车带陆惜杰回去,而他则直接去了市公安局。

    陆惜杰坐在副驾位上沉默不语,严肆觉得这孩子身上有股说不出的危险感,明明他很安静,但是却像在酝酿着什么狂风暴雨。他开始突然明白陈源的感情是从哪儿来,原来总有些人是特别的,他们跟你认识的的大多数差不多年纪的人表现得不一样,所以才会特别吸引人注意力。

    在医院的时候严肆便觉得陆惜杰有种与他的实际年纪完全不相符的沉着,但是他觉得人不遇事时能表现得淡然些也不是没有,可看到陆惜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镇定,哪怕是表面上,他也觉得服了。

    陆惜杰突然说:“严哥,麻烦你停下车。”

    严肆看着陆惜杰抱着萌萌下去了,而这里正是去往陈家村的方向。这里是陈家村与市区的交界点,陆惜杰拍拍萌萌的头,“萌萌,去找多多,找妈妈,找到了给你吃排骨啊。”

    萌萌之前连走带跑三四十里,都已经要累成蠢萌了,但是听到陆惜杰的话它还是摇晃着站起来开始四下嗅。陆惜杰仔细观察着它的反应,不管面上如何淡定,揣在兜里的手还是忍不住握得死紧。

    严肆说:“陈源会找到阿姨的,你放松点。”

    身体绷得这么紧,隔着两米都能感觉到了。

    陆惜杰点点头,跟着萌萌离开的方向走了一会儿,冷不丁抬起头来。被紧紧盯住的感觉让他向南看去,就见之前在l市见过的一个黄发外国人笑着看了过来。那人很快拿起手机给陆惜杰发了条短信,陆惜杰低头看了眼信息,再抬眼时那人便不见了。

    严肆发现异常忙问:“怎么了?”

    陆惜杰说:“有个外国人跟着我们,金发,身高应该跟你差不多。他刚才就站在那儿,我跟陈源在l市见过他。”

    严肆朝着陆惜杰指的方向看过去时并没有见到这样一个人,但是陆惜杰这样说他自然是要过去察看一下。他叫过陆惜杰让他一起去,可陆惜杰却说:“萌萌难得又找准方向,严哥你去看完再回来吧,我总觉着这附近或许能找着线索也说不定。”

    陆惜杰说得很平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信一些。

    严肆没想过他会骗自己,又想着周围人不少,陆惜杰应该不会有问题,这才过去看看,谁知他再回来的时候陆惜杰跟狗都不见了!还有他的车!

    到底是陆惜杰自己跑了还是被人抓了?但是才这么短的时间而已!严肆问了人才知道,是陆惜杰自己上车开车走了。他于是赶紧给陈源打电话,“我说你怎么没告诉我你媳妇儿会开车?他开我车跑了啊!靠!”

    陈源并不知道陆惜杰会开车,就他所知他应该不会才是,但是这是怎么一回事?

    陆惜杰也知道他不该如此,但是看到信息上的内容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他一手控制着方向盘一手将信息转发给陈源,之后猛地深踩油门,加快了速度往信息上的地址飚去!

    陈源收到信息就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赵礼程那个王八蛋留了个地址居然说让陆惜杰一个人去,不然就要给方静注射毒品。这换了哪个做儿子的能忍?!陈源赶紧开车按照信息上的地址杀过去,后面有人喊他他也听不见了。

    没一会儿,市公安局里紧急出动了许多辆警车,刚得已喘口气的赵生河又被控制在人群里。

    陈源在路上便给陆惜杰打电话,“小杰你不许乱来!我马上就到你不能一个人去听见没有?”

    陆惜杰已经拐入开往目的地的岔路口了,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死死握在手里,直至指尖泛了白也依然没有松动油门。

    短信里留的地址是开办在县城里的一处旧纺织厂,年初就已经卖给了一家汽车配件公司,陆惜杰开到那里时却并没有将车停在那儿,而是直接开了过去!因为他跟萌萌都看到多多在不远处一瘸一拐地赶过来!

    多多似乎腿脚受了伤,走路有些东倒西歪,身上的毛也被弄得不像在家里时那么光亮,灰头土脸的,不过陆惜杰跟萌萌还是一眼将它认了出来。陆惜杰一个急刹车将车停下,下去就把多多抱了上来。多多蹲在副驾驶位上直哼唧,听起来又像是抱屈又像是在哭,但它很快又振作起来,两只前爪扒着置物台看向前方,完全就是要给陆惜杰指路的模样。

    其实也就是一条路笔直,陆惜杰一直往前开,多多也没有叫出声,看样子应该是没错的。不过又往前开了大约五公里之后就又出现茬路口了,陆惜杰于是开了门,多多也很聪明地自己跑下去,紧接着它就向右面的那条道冲去。

    前方是几间废弃的板房,和还尚未施工完毕的几幢二三层的小楼,看样子停工的时间并不很长。陆惜杰下了车示意多多跟萌萌别叫,便悄然跟着多多接近一处尚未收尾的三层水泥楼。

    二楼的主卧室里这时有人皱着眉说:“丹尼尔怎么还不来电话?”

    赵礼程面色阴沉地看着坐在一边兴奋至有些癫狂的方静,又看向那人,“你打一下问问不就知道了么?”

    那人似乎对赵礼程这种态度有些不满,但并没有反驳他,而是在问了窗口上坐着摆弄扑克牌的青年之后,便真的把电话打到了丹尼尔那里,最后得到的回复是,陆惜杰还没来。那人于是又问丹尼尔,“你确定他一个人往你们那儿去了?”

    丹尼尔正是陆惜杰跟陈源在l市见过的两个老外之一,这时闻言说:“ken是这样跟我说的,但是他……什么人?!”丹尼尔听到脚步声猛地寻问,结果外面那人一脚踢开门走了进来,在丹尼尔只来得及叫一个“你”字时,便一脚踢飞了他的手机!

    而这厢,一直默不作声坐在窗边的青年却冷笑一声告诉赵礼程,“陆惜杰到这儿来了,丹尼尔那个蠢货。”

    此人剃着板寸,身形极为高壮,跟陈源比起来身高差不多,但是要比他更壮一些。而且明明天已经很凉,此刻却也只不过穿个短袖t恤。他身上露出的手臂肌肉隆起,爆发力十足的模样,下身则穿着迷彩裤跟军靴,从窗台取了个牛仔帽戴上。

    陆惜杰抬头时已经看见这人了,这里四周都比较空旷,几乎很难躲。他于是在门口顿了一下,叫多多跟萌萌回去。

    赵礼程朝方静努了下下巴,对之前打电话给丹尼尔的人说了句:“看住她。”之后朝着窗边一勾手指,带着那个梳着板寸的年轻人下楼了,只留下卧室里一个看着傻笑不停的方静,还有一个躺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一样。

    陆惜杰刚进了院就看见赵礼程身后跟着个人一起走了出来,他问:“我妈呢?”

    赵礼程笑了一声,似在嘲讽陆惜杰的天真,“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怎么陈源没过来么?我以为我之前说得很清楚,想要见你妈就必须让陈源安排我出国。”

    陆惜杰还是那句话,“我妈呢?”

    赵礼程被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态度惹怒了,抬手就要给陆惜杰一巴掌,结果陆惜杰迅雷般扭住他的手腕便狠狠一脚踢了过去,直接给赵礼程踢到了院里。保镖见到他这模样哪里还能再让他给老板身上加伤?丢下烟头便朝陆惜杰攻了过来。

    陆惜杰没有他高,但是他比他灵巧,他一措身避过去单脚点在墙上借力一退,见旁边有旧钢筋直接摸过来一条短的甩手便挥。

    赵礼程呸一声吐掉了嘴里的灰,抬腕看了眼手表说:“我要活的。”说罢转身便进了屋。丹尼尔那边电话没人接显然是出了麻烦,他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

    陆惜杰却把钢筋狠狠一掷,那东西直接钉在了赵礼程前面!他冷声说:“我妈呢?”

    赵礼程被拦住脚步,气得对保镖大喝,“还愣着干什么?!”

    于是那人动了,陆惜杰也跟着动了,他松了松拳活动了一下指关节猛地出击,但是却又在对面的人出手格挡时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回来并且脚下用力一踢,直接踹上那人的命根子!

    那人双手一格再也不敢大意,他摘了帽子朝着陆惜杰的脸上狠狠一甩,趁着陆惜杰短暂回避的空隙一脚踢向陆惜杰的胃!陆惜杰左臂屈起挡下这一击,一转身便把那人狠狠一个过肩摔!那人没想到陆惜杰居然能有这样大的力气,但依旧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陆惜杰这时使了阴招抓起一把沙子往人脸上一扬,照着那人的颈侧便是一个带着劲风的回旋踢,直接把那人踢得撞在了砖墙上。

    空的一声,刚进屋的赵礼程听到这声皱紧眉头,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东西,随即他用最快的速度上楼,把地上睡得跟猪似的人踢醒,“收拾收拾准备离开,快点儿!”

    看守方静的人方才便知此地已然不安全,马上把方静扯过来,而地上的人则懒洋洋地爬起,还很自在地打了个哈欠,一脸散漫的样子。但即便如此,赵礼程也没敢说两句,而是还算有耐心地告诉他,“乔林,我们得离开这儿。”

    乔林是个混血儿,有一双极迷人的眼睛,不过他眯着眼看人的时候却会给人一种冷到骨子里的感觉。他的耳朵轻微地动了一下,听到外面的动静,不由去窗口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全然没有半点担心同伙的语气,笑着说:“赵总,麻烦下次有这钱都给我,这种蠢得只配做骨灰的人,还是少用为妙。”

    赵礼程轻皱了下眉说:“走吧。”

    方静依然人很高兴,她好像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赵礼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之后便打头走了出去。乔林则在窗口继续看了一会儿,然后从窗子向下一跃,他轻轻一点地,灵巧得就像只黑猫!

    陆惜杰抹了把唇角上的血,看向只比自己高了半头的人,而后他又看到大门一拧,赵礼程便从里头走了出来,在他身后则是拉着他母亲的另一个人!陆惜杰见状喊了声:“妈!”乔林便迅速向前拦了陆惜杰一下!

    方静似乎听见了这声叫喊,但是她歪头又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声音了。而这反应明显不正常。陆惜杰看得眼角通红,赵礼程这时却带着助理跟方静上了一辆越野车。眼看着车就要开出去,陆惜杰见状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院子里的水泥袋子拎起来一脚踢过去。袋子带着一片灰蒙飞向越野车,乔林飞起一脚又将它踢回了原地!

    车子重新启动,就在陆惜杰眼皮子底下开了出去,陆惜杰一咬牙翻身便要跳墙追上,乔林却一把拉住了他,直接给他拽到了地面。陆惜杰急得不行,只能打!不过他不多纠缠,只要能逼退对方就用尽全力去追母亲。

    陆惜杰已然翻过了墙,但是他突然发现那车子居然停下不走了,直到迎面而来的两辆黑色轿车与其错过,那车才又缓缓调转了一个方向。

    黑色的车里一共走下来八个人,其中有一个对赵礼程说了些什么,这下赵礼程彻底不走了,他笑着让这些人按着陆惜杰,当着他的面给方静补了一针,而这一针之后,本来还挺兴奋的方静却渐渐失去意识。

    “赵礼程我草你大爷!”陆惜杰拼命挣扎,额头上的汗就像没拧紧的自来水一样,滴嗒落到地下。他的声音嘶哑,滑到脸上的东西已然分不清是汗还是泪了,亦或是血?

    “留口气埋了。”赵礼程笑得阴森,他让人把方静带上,又重新上车了。

    “妈!妈!我是小杰啊!”陆惜杰大喊,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带上车,那车再一次调转车头就要走了。他突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难道重生一次他逃过了劫难,却要让母亲受难么?那样他还重生回来干嘛!

    “啊————!”陆惜杰突然一声狂喊,所有的郁结突然不知该如何宣泄了。只要想到他曾经遭受过的痛苦,不能摆脱的梦魇和折磨即将要发生在母亲身上,他宁愿直接死了算了啊。

    “小杰!”陈源不知在哪里突然喊了一声,紧接着所有人都看见有个小小黑影突然像只豹子一样跑了过来,然后没多长时间,赵停礼才开出去不远的车上就传来“砰!”的一声,不知从什么地方飞过来一块大石头把他的前挡风玻璃砸了!

    “陈源?”陆惜杰恍惚中回过神,突然疯了似的喊:“我妈,我妈在车上!”

    “闭嘴!”之前被陆惜杰收拾的人狠狠给了陆惜杰一巴掌,陈源则以飞一般的速度直接跃到了赵礼程越野车的引擎盖上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将人从里头拖了出来,他一脚踩住他的手,将他的头按在玻璃碎片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赵礼程的脖子就得被前挡风玻璃碎片对穿。

    这绝对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以至于赵礼程跟旁边的司机都没有反应过来!乔林眼看不妙,反手就要去攻击陆惜杰,陆惜杰发现奋力向右一撞,乔林被撞得身体微晃,而陈源却在这个时候掰下手边的玻璃咻一声掷了出去,紧接着所有人就听“呃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乔林身后的人眼睛被扎了个正着!

    乔林躲得快,而他后面那人想碰又不敢碰,痛得不行的样子,陆惜杰趁着这空档猛然一挣,连忙一膝盖踢在乔林肚子上。乔林刚要动,陈源便迅速地把赵礼程的头向下压了一些,赵礼程痛苦的哀嚎一下子飘向四周。乔林不得不停下,这时陈源告诉赵礼程,“他们有一个动,我就向下一公分,赵总看着办。”

    赵礼程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他朝着左边摆手示意手下快点说话不要让外面的人动了,但是那手下一看这势态不妙,很有些犹豫。陈源见状扫过去一眼,默默地掰下了一块玻璃,那人吓得当即朝外喊:“你们别动!都别动!”

    陈源大喊:“小杰,快过来!”

    陆惜杰隐约发现陈源额头上全是汗,心里突然一阵乱。他记得陈源很少会出汗,甚至连急促的呼吸都是罕见异常,就好像这人身上从来不会累。但是现在这是怎么了?陆惜杰赶忙跑过去把驾驶位上的人拖了下来自己坐进了后座,他叫陈源进来。多多跟萌萌一直偷偷躲在暗处这时也跳上了车。

    陈源却有好一会儿没动,直到陆惜杰怀疑他可能根本动不了的时候,他才咬着牙把赵礼程狠狠往里一推,利落地钻进驾驶位。

    陆惜杰本来抱着后车座上的母亲,这一下看赵礼程又回到了副架上,当时便忍不住抓着他的头往玻璃上一阵撞!他失控地大喊:“人渣!王八蛋!去死吧你!”

    赵礼程捂着头,“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们好过!啊!我等着看你妈毒瘾发作!”

    陆惜杰没忘记那条短信,于是发了神经一样从后座死死勒着赵礼程,就像他上次用皮带差点勒死赵生河时那样,只不过这次换成了手臂。

    赵礼程不一会儿就开始翻起白眼来,失血加上头被撞晕,没一会儿他就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陈源说:“好了小杰,你不能弄死他!”

    陆惜杰大喝:“凭什么不能?!就因为王法吗?就因为我们要合法行事所以才处处吃亏他们可以为所欲为但是我们就得处处被制!我真是他妈的受够了!”

    潜意识里,陆惜杰也知道陈源是对的,可只要一想到母亲可能会受戒断反应的苦,他就恨不得当场杀了赵礼程。可也正是因为这种疯狂,所以他没发现,陈源额头上的汗水沿着他刚毅的线条顺势而下,他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不由的紧紧揪住自己的裤腿。

    还好这时候远处有警车过来了,陈源停下了车,松口气的样子朝对面的严肆招了招手。

    严肆看见陈源的模样眉头一拧,不过这时候显然是方静的问题最大。他一把接过陆惜杰怀里的方静放到急救车上,而赵礼程也被相继过来的警察控制住了。

    陆惜杰跟多多还有萌萌都下了车,唯有陈源没动。但是就在陆惜杰出声要问问他怎么样了的时候,陈源却突然下了车。他的步伐有些滞涩,陆惜杰这才突然发现今天天阴得厉害,不但湿气重,就连风也是吹得异常凶猛。

    陈源后来也坐上了急救车,他就靠在车座上休息。陆惜杰此时则手一直把着母亲,但是他的目光却没有一刻在陈源身上远离。

    陈源并没有告诉陆惜杰,他到了短信上说的那个地方并没有见着他而是遇上了八个打手,他也没告诉陆惜杰,那些人为了阻止他离开把他的车开走,他更没告诉陆惜杰,为了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他几乎是不停地在跑。他只是给严肆打电话,跟他说:“去现场找找有没有药瓶之类的。”方静行为失常应该就是因为他们给她打了什么药不是么。

    不过陆惜杰到了医院之后还是从那个嘴快的医护人员口中得知,陈源到底为他做了什么。因为那个小护士对他说,他们当时就是按着血脚印找来的,那脚印从那个旧针织厂开始,一直到他们相遇的地方,而那个针织厂里,到处都是血迹。

    陆惜杰见母亲还没醒过来,便去推开处置室的门。小护士告诉他陈源刚才就在那儿包扎完伤口休息。

    为了更加准确地判断方静体内的毒品成份和含量,院方取了她的头发跟唾液还有血液来化验。而在化验结果还没完全出来前,陆惜杰的精神还是一直紧绷的,因为他无法想象母亲也许会像上一世的他一样,受毒瘾的折磨。

    陈源大概能理解这种心情,所以他躺在床上并没有想过陆惜杰能过来看他。但是门推开之后进来的,确实是陆惜杰。于是他靠到床头问:“阿姨醒了?”算起来离开那片事发区都已经有三四个小时了,方静醒来了也说不定。

    陆惜杰坐到他床边,突然一把搂住了他,旋即说:“我来的时候还没醒。”

    陈源抚了抚陆惜杰的背,“阿姨不会有事的。如果是纯度高的毒品,猛然用注射的方式很容易猝死,毕竟阿姨以前没有过用毒史。但是你看阿姨看起来身体状况尚可,而且你已经为她尽量争取时间了,所以咱们要往好的地方想。”

    陆惜杰点点头,强抑住眼里的涩意,问陈源,“腿还疼不疼?”

    陈源笑说:“没什么,过几天就好了。你要实在心疼就帮我摸摸?”

    陆惜杰说行,当真开始帮陈源捏腿,结果也就是十五分钟的功夫,外面突然有人喊:“方静,方静你不能跑啊!”

    那是护士的声音!

    陆惜杰吓得赶紧冲出去,就连陈源也不顾一瘸一拐下了床,结果一开门,他们就看见方静脸色诡异的红润,而从她病房里出来的李主任更是,一脸尴尬的要命的表情!

    陈源赶紧问:“李主任,我姨她怎么了?”

    李主任咬咬唇说:“没事,她、她就是有点醒过来了。”

    陆惜杰赶忙抓住了母亲,心里是担忧得不行,他在方静面前晃晃手,“妈,妈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

    方静红着脸头都没敢抬起,说话都结巴起来,“儿,儿子,妈、妈妈妈没事,咱们、咱们回家行吗?”

    陆惜杰哪里敢就这样带着母亲回去!但是又不敢让她知道她被注射过毒品,他于是灵机一动指向陈源,“这不行,妈,您看陈源受伤了,他,他得住院!您帮我一起在这儿照顾照顾他?”

    方静为难地看着陈源,半晌居然对儿子说:“你在这儿照顾他就行,妈还是想回家。”

    陆惜杰更加奇怪了,难道母亲是知道了自己可能要出现一些令人难堪的戒断反应?不然她那么热心善良怎么可能不照顾陈源?

    方静见孩子愣神,赶紧往楼梯口走去。

    陈源看看李主任,李主任最后只得过来小声说:“她血液里有微量吗啡,还不至于成瘾,应该是注射的毒品纯度非常低,顶多最近几天会有些心烦跟焦躁,但也能靠辅助治疗顶过去。”

    陈源问:“那为什么没告诉小杰?”

    李主任这下子更不自在了,嗫嚅半晌才说:“因为,因为血液科的负责人说她的血液里还有另一种成份待确定。”不过他现在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陈源看着李主任的表情,片刻后猜测,“兴奋剂?”

    李主任说:“差、差不多吧。”说完便轻咳一声,“陈总,详细的结果回头血液科的人会给出化验报告的。至于外伤方面也没什么大问题。那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陈源:“……”

    这厢,陆惜杰都快崩溃了,他妈这个倔强劲儿又上来了,死活不肯再留在医院!他怎么劝就是没用,这都跟他发火了,“我说你还把不把我当成你妈?!我就要回家!”

    陆惜杰好言好语不管用,只能来狠的,“妈,您忘了之前被抓去有人给您打过针?咱们总得检查一下那是什么啊,不然我怎么放心!”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起这个,方静就臊得要命!刚才李主任进来给她做检查,结果她居然,她居然抱住李主任对他……对他……

    天爷啊,这、这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第51章 赵家的报应

    谁都知道有句话叫“便宜没好货”,更知道有句话叫“一分钱一分货”。而好的东西应该是什么样的呢?赵礼程觉得,如果是用到身体上的东西,那么必须是舒适,并且副作用小的才叫好,而这种基本上都是比较贵的,所以他给方静选毒品的时候,特意选了便宜的。这其中不乏他手头钱紧的原因,但最重要的还是,他觉着越便宜的东西对身体伤害越大。

    然而事实上,毒品这东西却相反,至少绝大部分时候不是这样的,反倒是越便宜的东西大都对身体伤害越小,因为它纯度低,甚至可能有些毒贩子看你是新人,直接卖你假货。因为毒贩子们也有自己的考虑,谁知道你一个新来的是不是什么卧底,万一要是搞不明白糊里糊涂地直接吸死了怎么办?这样岂不是断了他们的财路还可能惹下麻烦?所以肯定也是要把你的身份弄清楚一些之后再带你入行,以至于,赵礼程满心以为自己给方静身上留下的肯定是不可磨灭的伤害,但其实也不过是他自我感觉良好而已。

    方静是受了些影响,但跟赵礼程想的绝对不一样。若说有什么一样,那可能就是对于方静来说不论是哪种都很糟心。

    她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没那么奔放过。

    用陆惜杰的话说,母亲这辈子就结婚的时候喝过一次酒,其它时候基本连酒都不喝,哪怕是过年也不喝。那些差不多年纪的人偶尔出去逛个街或者打个麻将啥的,母亲也没有。以前她是觉着家里没那个条件,现在有了么,她也是半辈子保守惯了,也不舍得花那个钱,所以毒品啥的,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在她生命里出现的东西,所以这冷不丁被下了促进情欲的药,她一下子就拗不过弯来了。

    方静只要一想到自己主动抱过李主任,还在他身上蹭过,她这脸上就火辣辣的。

    不过陆惜杰觉得这倒是没什么,因为母亲当时毕竟被下了药么,又不是故意的。而且他跟陈源打听过,所以知道这位李主任是单身。

    李主任以前结过婚,他的妻子还是位高知识份子,不过却因为一心扑在事业上,不太顾家,而李主任则希望能有个相互扶持,一起经营小家庭的那种比较贤惠的女人做妻子,所以两人意见不太和,便和离了,现在像朋友一样相处着,反倒是比以前好了。

    当然,这些只不过是个人背景而已,因此说给两人牵线搭桥什么的就是言之过早了,毕竟感情这种事还是要看当事人的意思。

    陈源坐在床上享受着陆惜杰给他用热毛巾敷腿的待遇,舒服地叹了口气,“缘分这东西可说不准,也许他们真能成呢。反正我觉着这次的事挺有意思的,李主任似乎受影响不小。可惜了,他们不说,我们也没法知道那天具体发生过什么。”

    陆惜杰把毛巾放到陈源的右腿上,之后去看药,才发现药上什么说明都没有,“这怎么用?怎么连个日期都没有?不会过期吧?”

    药是陈源自来就有的,不过他自己不太在这些事上上心,便没太用过。他说:“一会儿抹上多蹭蹭就行了,效果不错。我以前一到阴雨天走路都费劲,说起来还是用这药才好了很多。不过当时权爷爷说的是热敷之后用效果更好,但是我在这些地方比较懒,就直接用了。这还是头一次这么做呢。”

    陆惜杰开瓶盖子闻了闻,发现就是股中药配酒的味道,倒也不算多难闻,便掐着时间把热毛巾拿下来之后往陈源的右腿上抹开来,然后按他说的在上头蹭,这样比较活血而且吸收也能更好些。

    陈源看着陆惜杰认真的模样,眼珠一错不错的,半晌将手搭在他的脖颈上,稍一用力把他的头转了过来面向自己,然后探过身吻了上去。

    陆惜杰一手拿着药瓶一手手上心全是药,所以只能被动地张着胳膊承受。不过他很快发现陈源的嘴巴甜甜的,肯定吃过糖,所以他忍不住又是舔又是吸。陈源这可真是沾过一次便宜之后就用这一招吃定他了。

    本来就因为腿上要用药,所以陈源洗完澡之后下身只穿了一条内裤,连上身都是光着的,因此陆惜杰这下是真切地把陈源的看在了眼里。他于是突然一措头将自己的脸移开,平复着急促的呼吸说:“它可真精神。”

    陈源温热的掌心在陆惜杰背上游移,片刻后苦笑,“别说了,这种感觉比腿疼还要命。”

    陆惜杰看了陈源一眼,低笑一声继续帮他搓药酒,再后来可能是因为这种感觉比较好,所以陈源睡着了。当然,其实陆惜杰也不太确定陈源是真睡着了还是为了平息欲望而装睡,直到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他才知道,原来是装的。

    陈源枕着胳膊说:“腿”疼。

    陆惜杰愣了一下,“我再帮你搓搓?”

    陈源转过身,叹口气,“那一定更要命。”

    陆惜杰猛然醒悟过来陈源指的是什么,当下有些不自在起来,便干脆拉着陈源说赵家的事情。

    由于赵礼程伤得不轻,所以没有当场收监,而是先对其进行治疗。他现在就跟他儿子在一家医院,被治疗的同时也有警察二十四小时管控。

    本来赵生河保外救医的事情被批准,按理来说是不应该再二十四小时管控,但是这次赵礼程手里拿到了毒品,所以警方以怀疑赵生河也有参与其中的理由再次对他管控。

    赵生河知道之后气得不行,对着他老子就是一通骂,“你他妈傻啊?有好东西不拿来给我给个外人?”

    赵礼程被儿子这样骂脸都胀成了猪肝色,但是他骂的不光是儿子,他连老婆一起骂,“你妈就是个蠢货!她把你弄出来干什么?你这样的败家子儿就该关在监狱里让你戒毒!”

    刘世芳其实也有些后悔了,因为她这次把儿子弄出来花了大价钱,但是弄出来之后却跟她想的不一样!她以为孩子在家里就能好过些了,可没想到他天天作,作得她都要崩溃。本来就因为公司的事情弄得左右不是人,现在股东们都开始主张另选董事长,结果这儿子跟老公还这么不省心!

    说是在医院,但跟坐牢没差别,因为赵礼程跟赵生河不得出病房,不得跟任何人联系,所以别看是在监外,但刘世芳也不是总能见着他们。她现在想见家人一面就得左申请右待批,麻烦得不行还不一定能成功。后来她就把重心放在了工作上,想着只要保住了家里的事业,以后总有办法把人弄出来。

    可是很快的,刘世芳就发现她太异想天开。她跟以往一样进了公司办公楼的大堂,结果就发现员工们看着她的表情有些奇怪。可想着是因为家里的事传出去,有些人喜欢在背地里议论,她便也没说什么。哪曾想,一打开会议室的门,她居然看到她的座位上坐着她此刻最不想看见的人!

    “陈源?你怎么会在这儿!”刘世芳皱着眉头看向股东们,结果就发现他们的表情跟其它他工也有些类似,都是鄙夷中带着一丝庆幸。

    这时有位老股东说:“刘世芳,经过董事会全体成员一致表决,现决定撤消你万广集团董事长的身份。”

    刘世芳狠狠把包往会议桌上一甩,“笑话,我才是最大的股东,我手里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你们谁也不能撤消我!”

    陈源放下手里的文件从其上抬起头,缓缓说:“董事会有明确规定,当除董事长之外的所有成员都同意董事长撤职,那就证明董事长行事有偏差,没有资格再对集团进行管理。再者,谁说你手里还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

    第1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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