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爱江湖 作者:青青叶

    第9节

    木流南连忙控制住眼泪,低着头装作整理衣服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等他们去了临城,他再自己去找君然,他是不会相信君然被杀了的,他那么厉害,怎么可能?

    ‘柯君然’见木流南低头不看他只当他还在为昨夜的事闹别扭,好声好气道:“去床上再休息会儿,我去趟临城,很快回来。”

    木流南忍住想要杀了他的冲动,僵硬地点了点头。

    ‘柯君然’满意地笑了笑,出门与萧子郁一同离开。

    他们一走,木流南也立马站了起来。虽然身体发寒,心如刀绞,但他并未让眼泪掉下,在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他是不会相信的!决不!

    ☆、街道偶遇

    为免不必要的麻烦,木流南找了顶带纱的斗笠遮住自己的脸,偷偷出了庄院,买了匹马就往临城奔去。

    锁月城的街道上人不多,大多都是江湖人士,随处可以听到他们在讨论昨夜临城的惨案。据说在邑城出现过的杀人魔头到了锁月城的临城,一晚上杀了好几十个年轻男女,其中包括假冒盟主的那人、神医叶洛和百里醉艳阁阁主百里倾云。而且比邑城更惨的是,所有受害者尸骨无存,都被一把火烧了,而那个魔头最后还嚣张地张贴了受害者名单。

    木流南驾着马驰骋着,只想快点到临城一探究竟。对于路上听来的一句又一句支离破碎的流言,他一个字都不愿相信。他与那魔头交过手,那魔头的确是个高手,但还没厉害到能打过君然的地步,君然绝对不会死的!

    心里虽然是这么安慰自己,但是一次又一次模糊了双眼又被强忍下去的眼泪还是出卖了他的心思。他是害怕的,也从未这么害怕过。他爱柯君然,柯君然就是他的全部,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心里的担忧和害怕紧紧地缠绕着木流南的心思,以至于无力分心去管是不是会撞到路人。在没有爱上柯君然之前,他从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如今心里只有他的安危,更不会管别人的死活。

    街道上一匹白马飞驰着,路上的行人赶紧纷纷让出道来,都不想成为马下亡魂,跑到路边都三五成群地咒骂这个莽撞的骑马人。

    木流南懒得管他们,只管驾马往前冲。对面迎来一个一身黑袍的人,木流南的斗笠上有纱,看不清来人,也不想分心去管,心想那人定会自己让开,若是不让开,撞死了也是他自己的事。

    这么想着,木流南用力拍了下马,让马跑得更快。

    黑袍男子看着前面飞驰过来的马,不耐地皱了皱眉,大街上怎么会有如此莽撞狠厉之人?他本不准备管闲事,但是马上的人明明看到了前面有人还不绕开或者减速,反而让马跑得更快,这分明就是不拿人命当回事!

    木流南看到前面的黑袍男子摆明了要挡他的路,本来心里就因为担心君然而着急,此时更是将自己狠厉的本性发挥到了极致。不让?那就死吧!

    懒得看那黑袍男子,木流南只管驾马飞速前行。

    黑袍男子俊眉皱得更紧,对来人的嚣张狠厉也越发不满。在那马驾到自己面前时,忽然飞身而起拉住马的缰绳,翻身落在地面上。他这一拉也是用了十足的内力,马儿立马就被他拉住了,但是木流南却还保持着向前冲的趋势。

    因为事发突然,木流南始料未及,马停下的一瞬间,他就拉不住缰绳向前飞了出去。饶是中途立马回过神来使上轻功,还是不轻地摔在了地上。

    周围路人本来还在为那黑袍男子以身挡马倒吸冷气,此时见那人无事,反倒是驾马人摔了,心里松了口气,三五成群地讨论起来。有的说那黑袍男子长相不凡,内力深厚,定不是泛泛之辈。也有人幸灾乐祸地嘲笑木流南不该在街道上如此嚣张。

    木流南摔得不重,只是却也咽不下这口气。狼狈地坐在地上,刚想起身杀了那黑袍男子,就见他走到了自己面前。

    黑袍男子站在还坐在地上的木流南面前,本来还为他的嚣张狠厉生气,但此时见他这么狼狈,不知为何倒是消了大半的气,只道:“以后注意点,不管有多急的事,都不能随意伤他人的性命。”

    木流南已经放到腰间鞭身上的手在听见那人的声音时猛然顿住,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那个黑袍男子。方才没注意,此时虽然隔着纱,却也能依稀看见这人的模样。

    这人不是锦瑟么?锦瑟不就是君然吗?不,也有可能是君诀。

    木流南有些分不清了,呆愣地抬头看着那人,手颤抖着抓住了那人衣袍的下摆。

    黑袍男子看着他的动作有些不解,以为他是摔疼了,蹲下来看他,“摔疼了?”

    木流南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发声,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袍,双眼也有些模糊了,心里说不出是激动还是害怕,看着他颤声问:“君然?”

    听到他的问话,黑袍男子也是猛然愣住,随后小心翼翼地掀开木流南斗笠上纱的一角,看到的便是红着双眼期待地看着他的脸。

    这黑袍男子自然就是顶着锦瑟脸的柯君然。

    能遇上流南的确是出乎了柯君然的意料,而且他没听错的话,流南是唤他‘君然’而不是‘君君’,流南已经好了吗?虽然心里的疑惑和激动也是难以言喻,但是柯君然并没忘记这是在大街上。如今锁月城江湖人士众多,他们都认定了那个假盟主才是真的,不能让他们知道锦瑟与木流南有关。

    周围路人有些已经散了,但还有些在看他们。柯君然看着仍旧期待地看着他的流南,心里既心疼又好笑,装作一副刚相识的样子道:“这位小兄弟是摔伤了吧,去客栈,容在下帮你看看可好?”

    木流南一直紧紧地看着他,他在心里一直告诉自己,这个一定就是君然,不会错的。紧紧地看着他,生怕错过一丝一毫。没有回答柯君然的话,只愣愣地由他扶着往柯君然落脚的客栈去。

    进了客栈房间,关上了房门。柯君然将木流南的斗笠取下,随后紧紧地将他拥入怀里,轻唤道:“流南。”

    木流南任由他抱着,听到他唤他名字的那一瞬间,一直忍到现在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般的滑落下来。紧紧地伸出手回抱住这人,没错,这就是君然,果然是君然,他就知道君然不会出事的。

    柯君然不太清楚木流南在哭什么,但却能感受到他的委屈,安抚地抚着他的背,吻着他的额,两人就这么相拥了许久许久。

    许久之后,木流南的情绪才稳定下来,但却依旧不愿离开柯君然的怀抱,紧紧地靠在他的怀里,想想还有些后怕地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柯君然愣了一瞬,马上就知道他是在说临城惨案之事。安抚地亲了亲他的额,将他领到床边坐好,一边解开他的衣袍裤子看他有没有摔伤,一边向他解释利用杀人魔头制造死亡假象的缘由。

    木流南静静地听着,知道叶洛和百里倾云也都没事,心里也就放心了下来。

    忽然一阵沉默,木流南抬头看柯君然,只见他皱眉盯着他身上几处青紫的痕迹。

    那青紫的痕迹自然就是为了欺骗假盟主自己掐出来的,但是柯君然不知道,木流南怕他误会,连忙拉住他的手着急地道:“君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和那个假盟主什么都没发生!”

    柯君然淡淡地颔了颔首,继续检查他的腿有没有摔伤。

    见他不说话,木流南急了,又拉住他检查自己腿的手,盯着他紧张地解释道:“真的没有,这是我自己掐出来的,你相信我。”

    看了眼他的腿没有受伤,柯君然也放心下来,听到他这么说不禁又好气又好笑。既然他说了什么都没发生,他自然是信的,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那也是他没保护好他,不会去怪他的。这个傻瓜就会胡思乱想。

    笑叹着坐到他边上,拉来被子将他几近光|裸的身子裹上,随后将他抱进怀里,满足地呼出一口气。多久没抱过这人了?

    “自然是信你的,你掐自己做什么?”

    知道他相信自己,木流南才放心心来,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也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来。多久没被他抱过了?这几天一直看到那假盟主,恶心死人了,果然还是君然的怀里舒服。

    安静地靠着,木流南也将事情的缘由一一告诉他。

    柯君然听见那个假盟主想要流南,双眸不禁暗了暗,果然是不可饶恕啊。

    “伤口如何了?”柯君然将手伸入被中抚上木流南腹部的伤口。

    木流南被他摸得颤抖了一下,一手抓着他胸前的衣袍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事。”

    柯君然颔了颔首,摸着那块伤疤,虽然已经结痂了,但还是让他心疼,以后定是不能再让他受伤了,一丝一毫都不允许。

    “你什么时候恢复的?”

    木流南看了他一眼,对他一直在自己小腹上抚摸的手有些难以忽视,但还是尽量控制住自己,靠在他胸前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很早,在我被剑刺中之前,看到你有危险的那一刻。”

    柯君然听着他的话,心里十分温暖,却也十分无奈,这个人什么时候能把他自己看得重要些?

    “你啊,日后不许了,我自己能应付,你只要负责保护好自己。”

    木流南没有异议地颔了颔首,但是答应是一回事,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在他心里没人能比柯君然更重要,就连他自己也不例外。

    柯君然哪能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日后还得看紧点,好好保护着才是。

    “什么时候知道那人是假冒的?”

    木流南弯了弯唇,笑看着他道:“一开始就知道,我只是想弄清他的目的才没拆穿罢了。”

    听他这么说,柯君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真是委屈他了,温柔地吻了吻他的额,手上抚摸那伤疤的动作却是一直没停过。

    “还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怕还得再委屈你几日。”

    木流南理解地点点头,他没有暴露自己也就是为了再回去潜伏。如今知道君然安全,他也能放心。

    只是,这手能不能别摸了?

    许久未和君然办情|事,伤口本就是敏感的地方,况且还是在小腹处的伤口。

    木流南被他摸得情动不已,攥着他衣袍的手也越收越紧,忍不住颤抖着道:“君然,你别碰那里了。”

    柯君然被他说得一愣,随后看他泛着潮红的脸才明白过来,不由得有些好笑。

    木流南皱了皱眉,觉得自己被他嘲笑了,还未待沉下脸来就被他吻住了唇。

    过后又要去那院子里了,柯君然这时哪能放过他?深情地吻着他的唇,极致缠绵,刚刚停下动作的手也滑入被中抚上他的身子。

    敏感处被他熟练地抚摸着,木流南也被情|欲冲昏了头,抱住柯君然狠狠地回吻起来。

    “君然,我要……”

    柯君然勾了勾唇,小心地将他压在身下,防止弄疼他的伤口。随后床幔被放下,青天白日的,房内传来羞人的喘息和呻|吟声。

    ☆、温柔的离刖

    临城离锁月城不远,防止假盟主回到庄院没有看到木流南会起疑心,柯君然并未折腾他,只要了他一次,随后帮他沐浴清洗。

    之后两人便依依不舍地分开了。木流南回庄院继续装他的傻子,柯君然则顶着锦瑟的脸去外面调查。

    幸而,假盟主也并未发现木流南出去过。假盟主回到庄院的时候已是晚膳时分,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沉重,跟在他身后的萧子郁脸色也很沉重。

    木流南知道假盟主的沉重都是装出来的,叶洛他们死了他就少了后顾之忧,不知该多高兴。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是木流南还是关心地问道:“叶洛他们怎么样了?”

    假盟主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萧子郁的肩,和他一同坐到木流南在用膳的饭桌边。

    “尸骨无存,不过杀人魔头张贴出来的名单上确实有叶洛他们的名字。”

    木流南默默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对假盟主的装模作样十分恶心,厌恶至极,厌恶到看到他坐下来,他连最心爱的醋溜鸡块都吃不下去了。

    假盟主当他是在为叶洛几人的死讯难过,安慰地对着他道:“武林大会一过,我一定会亲自抓捕杀人魔头为叶洛报仇的。”

    木流南依旧不言不语地坐着,面无表情。

    萧子郁与叶洛兄弟之情也很深,听他这么说却忽然皱眉道:“君然,为何不立刻派人捕获魔头?”

    假盟主看了他一眼,叹息了一下,状似无奈,“再过四日便是武林大会了,各大门派集聚一堂,此刻不容分心。”

    萧子郁依旧皱着眉,“即便如此也可以先派一些人寻找魔头的踪迹。”

    假盟主也皱了眉,声音低沉,有些不耐地道:“武林大会在即,这种时候不能弄得人心惶惶,为叶洛报仇是迟早的事,不在乎晚上几日。”

    说着,假盟主揉了揉眉心,像是很累般的摆了摆手,起身出门回房间去了。

    萧子郁一直皱着眉,直到看着他出了门。为什么他觉得君然变了?君然向来重情重义,怎么会把洛的仇看得这么淡然?

    恶心的人一走,木流南也拿起了筷子,继续吃着碗里的醋溜鸡块。对于萧子郁的疑惑和伤痛,他虽然看在眼里,却并不想搭理他。他看出来了,萧子郁不是背叛了君然,是真的没认出这个是假的。既然这么白痴,那你就一直白痴下去吧。

    连自家盟主都认不出,他才不会帮他解惑,一个人慢慢熬吧,反正也不指望萧子郁这个白痴能帮上什么忙。

    这么想着,木流南越发心安理得地吃着自己的醋溜鸡块。心里盘算着或许该找离刖谈谈了,毕竟他是自己的心腹,对离刖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用完晚膳回房沐浴后,假盟主来了。

    木流南皱了皱眉,只穿着里衣,有些不耐地看着假盟主进来。

    假盟主一进来便闻到了他身上沐浴后的香味,不由得微微一笑,坐到床沿。

    “流南今夜好香,想为夫了吗?”

    木流南一阵恶寒,正想着怎么摆脱他,忽然一只手伸过来抚上了他的脸。

    “昨夜是为夫不好,莫要生气了,我会小心的。”

    木流南控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脸上太过阴沉,装着傻傻的语气道:“昨夜做过了,不要了。”

    假盟主似乎并不想理这个理由,不等木流南反应就把他松松垮垮搭在身上的里衣拉了开来,顿时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全都暴露在他面前。

    木流南这下是火了,他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也不容许这种下作胚子看自己的身体。见那假盟主还在呆愣,出手狠狠的打开他抓着他里衣的手,随后恶狠狠地抓起被子裹住自己。

    假盟主还在为他满身的吻痕呆愣。今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木流南已经穿好了里衣,他只看到他脖子上的吻痕,没想到身上也这么多。想来昨晚是做得非常狠,这才惹得他不满了。

    此时木流南恶狠狠的眼神看在假盟主眼里已然成了对他昨夜做得太狠而控诉的小眼神,不由得笑道:“抱歉,我不知道昨夜把你伤得那么重,你不想要就不要了,好好休息吧。”

    木流南心里其实已经在盘算着这人的武功有多高,能不能打过他的事了。听到他这么说倒是一愣,随后也微微放下了戒心,能不暴露是最好的了。

    装作乖乖地颔了颔首,木流南瘪着嘴道:“这几日都不要!”

    假盟主十分喜爱他这般的‘小孩子’气,宠溺地点点头,“好,武林大会结束之前不再碰你如何?”

    木流南这才放心下来,抱着被子躺下,闭上眼睛,一副我要睡了,你可以走了的样子。

    假盟主觉得他十分有趣,不禁轻笑了一下,替他掖好被子,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听到关门的声音,木流南睁开泛着寒意的双眸,随后出门找井洗脸。就让你再得意几天,会让你死得好看点的。

    可悲的是,得意着的假盟主还不知道,木流南身上那么多吻痕都是柯君然努力的结果,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日,因为离武林大会越来越近了,假盟主也忙着处理武林大会的事,没工夫管杀人魔头的事,自然也就没有提起叶洛的事。

    听假盟主的吩咐,离刖和萧子郁陪着木流南玩。三人坐在后院中,萧子郁脸色十分难看,还没从自己的好兄弟被杀的噩耗中缓过来,况且君然忽然变成这样,像是不再注重情义一般,也让他十分心寒。

    离刖看着萧子郁失神的样子,虽然依旧一张面瘫脸,眼神中倒是透露了几分担忧。

    木流南在一旁凉凉地看着,一点都不同情他,对于离刖眼中的担忧也有些不满。这个白痴萧子郁,哪里配得上他家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心腹。

    “萧子郁,你回去,我不要你陪我玩了。”

    木流南忽然的逐客令吓了萧子郁一跳,不过也唤回了他的心神。

    平时向来聒噪的萧子郁这次倒是没有追问木流南为什么,只愣愣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有些无力地起身叹息着往自己的房间去。

    离刖看着他这样子,眼里也藏不住担忧,目送着他回房。

    木流南忽然冷哼一声:“这种白痴,有什么好看的。”

    离刖一惊,回头看向他,这种语气,这种态度,教主这是恢复了?

    木流南四处看了看,随后皱了皱眉,起身也往自己的房间去,“过来。”

    这种冷冰冰的语气真的像是以前的教主,离刖心里有些激动,不敢怠慢,连忙跟上。

    进了房间,关上房门后,木流南往桌边的凳子上一坐。

    离刖跟到他面前,忽然单膝下跪看着他问:“教主,你恢复了?”

    “起来,坐下。”

    教主的话就是圣旨,离刖向来十分忠心,连忙起身在他边上坐下,教主这样子,果真是好了。

    木流南替他和自己都沏了杯茶,语气沉沉地缓缓道:“离刖,我问你,武林盟和离尘教,你首先效忠哪个?”

    离刖不明白教主为何忽然这么发问,他知道教主对武林盟主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是教主的话,一定会选武林盟,但是他不一样,于是坚定地道:“属下首先效忠教主。”

    木流南微微弯了弯唇,很满意这个答案。

    “既然如此,你暗中找一下盟主令藏在何处,找到了立马告诉我。”

    离刖又是一愣,这教主莫不是和柯盟主吵架了?

    “是,属下得令。柯盟主得罪教主了?”

    木流南悠悠地喝了口茶,嘴角划起一抹嘲讽的笑,“柯盟主?呵,他不是什么柯盟主。”

    离刖有点搞不懂自家教主的思维了,以往教主的意思他都能及时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

    看他听不懂,木流南好心地解释道:“这个盟主是假冒的,他不是君然。”

    离刖的那张死人脸终于有了些其他的表情,他很惊讶,因为他从头至尾就没觉得这个柯盟主是假的过。不过既然教主这么说了,那定是没错的。

    木流南小声地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他听,随后道:“假盟主盯我紧,我脱不开身,里应外合的事就交给你了,君然那里的情况你要及时了解并配合。”

    离刖颔首应是。没想到叶洛他们的死也是假的,想到萧子郁那张苦着的脸,他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这事告诉给他听。

    木流南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凉凉地道:“不要告诉萧子郁,一丝一毫都不许。”

    被自家教主看穿,离刖有那么些囧。虽然知道萧子郁做事莽撞,被他知道了难保不会大嘴巴说出去,被假盟主知道了一切都完了。但是离刖心里还是隐隐觉得,教主不让他告诉萧子郁,追根究底一定是萧子郁哪里得罪了教主。

    木流南看着自家心腹面瘫着一张脸一脸深思的样子,又喝了口茶,再次凉凉地道:“连自己的盟主都认不出,这样的白痴还是让他蒙在鼓里慢慢痛苦吧。”

    离刖无奈地颔首应是,心里却是叹了口气。他就知道是这样,教主眼里只有柯盟主。柯盟主受一点委屈什么的,他也定会报复别人。

    木流南一点也不在乎自家心腹在心里想些什么,刚才谈到君然,现在心里就十分想念了。捧起茶喝了一口,挥挥手让离刖出去,自己一个人默默地想着自家爱人。

    离刖对自家教主的阴狠任性、有仇必报早就习惯了,所以也没什么感觉。但是想到苦了的是萧子郁,还是不由得有那么点点的心疼,那个白痴对他的心思他可都是明白的。

    这么想着,就看见萧子郁一个人苍白着一张脸坐在院内,脸上是说不出的悲伤。向来习惯了看他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离刖倒是有些不习惯了。但是谨遵教主的吩咐,还是不能告诉他叶洛没死的消息。

    直到走到他的身边,萧子郁也愣愣地没有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来了。看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啊,离刖叹了口气,伸出手,把手放在他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

    萧子郁惊讶地抬头看他,见揉他的是离刖,惊讶的眼神越发惊讶了。离刖这死人脸在干什么?在摸他?温柔地摸他?

    离刖看着他夸张的表情,嘴角不由得微微勾了一下,手上又揉了揉他的发顶,随后坐在他边上,面无表情,不言不语地陪着他。

    萧子郁刚才还在悲伤中缓不过来,但是他看到了什么?他好像看到离刖笑了一下?天哪,离刖笑了一下?离刖那张死人脸居然会笑!

    激动了好久,见离刖坐着不说话,萧子郁也渐渐平复了心情。随后又想到了叶洛的事,脸色又难看了些,也坐着沉默着。

    许久之后,萧子郁看着和他一起坐着不说话的离刖,心里不由自主地萌生一个念头:离刖不会是看我难受特意坐在这里陪我的吧?

    这么想着,萧子郁看着离刖,越发觉得他就是在陪自己,心里暖暖的,不由得也微微弯了弯唇角。这个死人脸,有时候也挺温柔的,只是不会表达罢了。

    ☆、偷情

    锁月城云泽客栈某房间内。

    柯君然依旧顶着锦瑟的脸,叶洛和百里倾云则扮作他护卫的样子。三人围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小声地交流着。

    “那假盟主不知是什么来历,目的又是什么?查了这么几日竟一无所获。”

    叶洛抚着茶杯的杯沿,沉思道:“想知道他的真面目其实不难。易容术无非分为三种,人皮面具、易容药和易容蛊。人皮面具被发现的风险较大,他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可以把这个排除在外。”

    柯君然颔了颔首,的确,那日那个假盟主在他面前如此有恃无恐,显然是对自己易容的样子十分有把握。

    “那易容药和易容蛊又如何区分?”

    叶洛摇头,叹息道:“易容药的解药我倒是可以制出来,只是那易容蛊……只怪我对蛊术了解不多。”

    百里倾云看着爱人有些失落无奈的样子,出声道:“蛊术伤身,那人不一定会用蛊术,况且想知道他是不是用了易容蛊,一试便知。”

    他这么说,两人都惊喜地看向他。

    “如何试?”

    百里倾云柔柔一笑,“我以前在蛊书上看到过,蛊术许多都是要取血的,易容蛊亦然。蛊虫对易容之人的血会十分敏感,若是易容之人不小心流了点血,蛊虫便会狂躁不安,与此同时,易容的脸也会扭曲,在原脸和易容后的脸之间来回变化,十分不稳定。”

    柯君然了然地点头,思索道:“如此看来,易容蛊风险也很大,假盟主未必会用此法。”

    叶洛也明白这个意思,但还是道:“话虽如此,还是一试为妙,确定下来才好。我先开始研制易容药的解药,君然你让流南想办法试探一番。”

    柯君然也知道万事都要小心为上,颔了颔首便出去联络离刖去。

    木流南从离刖这里得到了消息后,很开心。因为他终于可以帮上君然的忙了,他最喜欢这种与君然并肩作战的感觉。但是他又很不开心,因为他一点都不想接触那个恶心的假盟主。

    离刖看着自家教主阴晴不定的脸,站在一旁有些无奈。

    许久之后,木流南终于有了主意,对着离刖道:“让萧子郁找假盟主喝酒去。”

    突如其来的命令,让离刖有些招架不住,为什么让萧子郁找假盟主喝酒?这和试探假盟主有没有用易容蛊有什么关系吗?

    木流南看着呆愣在那里的心腹,十分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好啊!好你个萧子郁,你看你把本教主的心腹迷成什么样了?以往只要本教主说一句话,离刖立马就会去办,哪会像这般杵着。

    “离刖。”

    “属下在。”

    “还不去?”

    离刖愣了愣,恭敬地垂首道:“是,教主。”

    见离刖乖乖出去,木流南又叮嘱道:“让萧子郁告诉他今晚我要和他同房,然后把他往死里灌。”

    离刖又是一愣,教主这是要闹哪出?疑惑虽疑惑,还是服从命令地领命而去。

    这头萧子郁对于木流南这种奇怪的想法也是十分不解,但是离刖亲自来说了,况且他这几日心情烦闷,也的确想找人痛饮一顿,就自暴自弃地抱上两坛子烈酒去找了假盟主。

    假盟主本不想和萧子郁喝酒,但是想到自己还假扮着柯君然的身份,兄弟来找他喝酒解闷也不该拒绝,况且萧子郁说了一句“流南说今晚想和你同房”。就这句话,让假盟主十分高兴,也就陪着他痛快地喝了起来。

    结果可想而知,两人都喝了个大醉。

    假盟主醉着回到木流南房间的时候,木流南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与上次一样的待遇等着他。

    桌上已经点上了迷药熏香,木流南笑着将假盟主扶到床上,状似抱怨地道:“怎么喝得这么醉?”

    假盟主打了个酒嗝,呵呵一笑,搂着木流南的腰身,笑道:“没醉……宝贝……不是说武林大会前不让我碰吗?今夜怎么这么热情?”

    木流南恶心地用手挥了挥假盟主嘴里吐出来的酒味,皮笑肉不笑地道:“因为我想要了。”

    这句话又让假盟主呵呵大笑,意识不太清醒地道:“宝贝……真是……诚实……为夫喜欢……”

    说着就迷迷糊糊地倒在了床上。

    木流南看他的眼神瞬间冷了起来,嫌弃地拍开他的手,粗鲁地扒了他的衣服,随后又从床底拉出一个下人,扒了衣物也扔上床。

    考虑到用匕首或是什么的在假盟主身上留下伤口会被发现怀疑,所以木流南才搞了这么一出。嫌弃地拍了拍自己被他们碰过的手,木流南拿起那个下人的手,用他的爪子在假盟主的背上死命地抓了好几下,直到抓破皮流血了才罢休。

    假盟主背上流血了,木流南拿着烛火照着他的脸仔细地观察了许久,并未有任何扭曲变化的痕迹,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将烛火放回桌上。

    “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好好享受吧。”

    木流南一脸阴险,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从怀里拿出烈性媚药灌入他们的嘴里。等他们的药性上来之后才笑着出了房间,把房间留给他们共度春|宵。

    夜渐渐深了,木流南偷偷地离开了庄院,十分有目的地往云泽客栈去。

    柯君然此时已经睡下了,听见窗户被打开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危险地眯了眯眼,保持着假寐的姿势,等着杀手到床边来。

    只是他并未感觉到杀气,正觉得奇怪,就感觉到唇边被忽然亲了一下。

    他并不惊讶,来人走到床边时他便闻到了流南身上特有的味道。嘴角弯了弯,轻轻一笑,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可不就是他的流南。

    木流南倒是一惊,他以为君然已经睡着了,但是想到君然向来警觉也就了然地笑了笑,蹲在床边借着窗口射进来的月光满足地看着自家爱人的脸。

    柯君然见他如此深情的样子,轻笑一声,坐起身将他拉起坐到床沿,搂着他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

    “怎么突然来了?不会被发现?”

    木流南舒服地靠在他怀里,这个怀抱,他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每次一靠进这里,就没有了疲惫,没有了难过,没有了压力,没有了委屈,有的只是温暖和幸福,这是他想呆一辈子的地方。

    “他正在芙蓉帐里度春|宵,不会发现的。”

    柯君然挑了挑眉,上次听流南说过他是怎么对付假盟主想要同房的事,所以也明白所谓的春|宵究竟是什么。

    抱着怀里的人,柯君然忽然轻笑道:“我怎么觉得我们像是在偷情?”

    明明是正大光明的一对,却被那假盟主弄得像偷情似的。

    木流南也觉得有些好笑,回头在他唇边亲了一下,这才谈起正事,“我刚才试探过了,假盟主未用易容蛊。”

    没有用易容蛊那就是用了易容药,这样的话,事情就好办多了。柯君然心里也稍微放心了些,有些好奇地问道:“你怎么试探的?”

    木流南看了他一眼,将事情的经过说与他听。

    柯君然听得是既无奈又好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转头轻吻着他的侧脸,笑道:“我素来清冷的流南也是调皮得很。”

    木流南微微一笑,虽然知道君然是在调侃他,但是被他这么说还是觉得心里十分温暖柔软,也不还嘴。

    柯君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早,时间还是充足的,搂紧了怀里的人,在他耳边轻声道:“趁着时辰尚早,是不是该制造点吻痕出来,假盟主背都被抓破了,可想而知这情|事做得有多狠。”

    木流南脸皮其实很厚,但在柯君然面前,脸皮像是被撕了好多层一样,十分的薄,被他这么一说脸就有些红了。

    柯君然轻轻一笑,捏住他的下巴吻上他的唇,十分深入地吻着,另一只手也熟练地滑入他的衣袍四处抚摸。

    木流南被吻得迷迷糊糊,感觉到他的手摸到后处时才惊了一下,连忙推开了他。

    柯君然有些茫然,流南还从未拒绝过他。

    木流南嫌弃地看了下自己的衣袍和身子,不满地道:“我要先沐浴,刚才衣袍被那假盟主碰到了,手还碰了他们两个,好恶心。”

    万恶的洁癖!

    柯君然好笑地亲了亲他的唇,知道他的洁癖,若是不洗干净了定是要整晚不舒服的,也就依了他,穿上外袍下楼去让小二烧水备水。

    大客栈晚上都有睡在大堂里的小二,小二对于柯君然要沐浴的要求十分不满,大半夜的洗什么澡!扰人清梦!当然,这种想法在柯君然给了他一锭大大的银子后,立马化为了烧水备水的动力。

    备完了水,小二出去后,木流南才舒服地泡进了浴桶之中。

    柯君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为了不浪费时间,也就不客气地脱了里衣一起进了浴桶。

    木流南自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虽然浴桶不够大,但是他并不介意和自家爱人一起。主动伸出双手搂住柯君然的脖子,木流南依进他的怀里,等待着他的索取。

    在水中做虽然利于进入,但是这水声也容易扰民,比起床的嘎吱声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君然……啊……你……慢点……”

    柯君然坏心地笑了笑,依言放慢了速度,抱着他在他耳边低声调侃道:“小声点宝贝,可别吵醒了洛和倾云。”

    木流南一边承受着他的索取,一边红着脸睨了他一眼,喘息着道:“胡……胡说,你难道……听不……见……他们……也……也在……做吗……啊……”

    柯君然轻笑一声,亲了亲他的唇,以他们的内力,自然是能听到的。

    隔壁,叶洛和百里倾云,没错,自然是如木流南所说的,也在办情|事。

    不过相比之下,他们俩可是温柔的很啊。

    百里倾云,不用说,脸皮绝对的薄,在床上也是如往常一般温柔如水。叶洛,也不辜负他温柔儒雅的形象,即使是在床榻之间也是十分温柔,对百里倾云百般体贴。

    叶洛看着身下脸色有些白的爱人,放慢速度柔声问:“倾云,是不是很疼?”

    百里倾云白皙又细的双臂环着叶洛的颈,摇了摇头,柔柔地道:“没事……嗯……”

    叶洛见他没事也就放心了,俯身将人整个搂入怀里,尽量力度轻地动作,生怕伤了他。

    不同的爱人有不同的爱人方式,但是他们都是幸福地爱着与被爱。

    ☆、钟离漠

    假盟主被设计与下人共度春|宵,教主去找柯盟主偷情,离刖四处没有找到盟主令,只好去庄院的亭子内先把喝得烂醉的萧子郁搬回房间。

    萧子郁被叶洛之死的悲伤冲昏了头,又喝了那么多酒,更是愁上加愁,悲上加悲。本来一个人醉在亭子里也就算了,偏偏心心念念的离刖扶起了他,他也就人来疯般的,借着醉意发起了酒疯。

    “呵呵呵……离刖……死人脸……你抱我做什么……”

    离刖阴沉着那张死人脸,扶着他往他的房间去,并不准备回答他白痴的问题,因为他只是扶着,并没有抱。

    萧子郁没听到回答也不在意,一个人摇头晃脑地把自己的重量全都压在离刖身上,大喊大叫地道:“别……别害羞……本公子知道……知道你喜欢我……对不对……哈哈哈……没错!好样的离刖!好样的!喜欢本公子是对的!”

    萧子郁像个醉鬼一样大呼小叫,离刖忽然停住了脚步,皱眉看着他醉意熏红的脸,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骂他也不可能听得进去。想清楚了这点,离刖也懒得理他,但是防止他疯子般的叫声吵醒了假盟主,影响教主的计划,还是很无奈地一把扛起他快速地走到他的房里关上了房门。

    萧子郁被他扛得难受极了,脚一着地就扶着桌子,一副想吐吐不出来,不吐又很难受的样子。

    离刖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板着脸将他拉到床边,让他在床沿坐好。

    萧子郁坐了好久才缓过劲儿来,看着站在边上的离刖,打了个舒服的酒嗝,随后又醉醺醺地道:“死人脸,你说,你是不是喜欢本公子!”

    “……”

    “不说我也知道!本公子如此风流迷人!量你这死人脸也不可能不为本公子着迷!对不对!”

    “……”

    “你就是喜欢本公子!为何不承认!好大的胆子!”

    “……”

    萧子郁一个人发着酒疯,离刖就站在一旁看着,并不准备理会这个疯子。

    哪知许久得不到离刖的回应,萧子郁像是也累了,不再闹腾,靠在床边,刚才还人来疯的脸忽然就落寞了下来,悲戚地呢喃着:“混蛋死人脸……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很久了?我一定是优点太少了,所以你才不喜欢我……”

    离刖看着他落寞的脸,无奈地叹了口气,心道:你不是优点太少了,你是根本没优点。

    想归这么想,离刖还是坐到了他的边上,伸手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头。

    萧子郁神志有些不清,但感觉到头上的抚摸,心里却依旧有暖流淌过,因此表情各加悲戚了,像是终于得到主人摸摸头的小犬一样,借着醉意想把白日无法排遣的难过全都倾倒出来。

    拿下头上的手抓在自己手里,萧子郁眼神迷蒙地看着离刖,难过地道:“死人脸,你知道吗?洛他死了,我这么多年的朋友死得不明不白,君然居然只想着武林大会,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我想为洛报仇,你帮我好不好?”

    离刖素来没有表情的死人脸看到萧子郁这般悲戚的样子还是不由得变了一下,表情变得带了些心疼,抽出手将他揽入怀里,低声道:“好,我会帮你的。”

    听到他的回答,萧子郁傻傻地笑了笑,靠在他的怀里醉得沉沉地想要睡去。以至于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现在是在死人脸离刖的怀里,离刖从未抱过他,不过他已经沉睡过去了,明日醒来后也定是不会记得这事。

    直到确定他睡着后,离刖才替他脱了外袍,放倒在床上,拉来被子将他盖实。随后坐在床沿,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颊,许久之后才不由得轻笑道:“叶洛没死,白痴。”

    说着,离刖便微微摇了摇头,板着一张死人脸出了房间。

    天蒙蒙亮时,木流南拖着被柯君然折腾得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了庄院的房间内。如上次一样,将下人穿上衣物丢回下人房。自己看了看混乱不堪的床铺,找了块较为干净的地方脱了外袍,扯开里衣躺下。

    他是真的累了,君然足足要了他三次,他的腿到现在还是软的,也就管不了洁癖了,只想稍微躺会儿。

    假盟主醒来的时候就看见木流南疲惫地躺着,脖子和胸口露出的肌肤上全是吻痕,想来昨夜又是十分激烈。假盟主十分高兴,觉得浑身都很舒服,除了火辣辣疼着的……背部。

    假盟主不解地伸手摸了摸后背,虽然摸不到全部,但还是摸到了几条血痕。

    木流南察觉到他醒了,也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随后不满地道:“你弄得那么疼,抓你几下怎么了。”

    假盟主呵呵一笑,他猜到是那种情况了,但是从木流南嘴里说出来,还是觉得十分高兴,十分满足,不由得调笑道:“宝贝,你真是只厉害的小猫。”

    木流南一阵恶寒,不耐地道:“出去,我要沐浴,你找人换被子!”

    小猫还炸毛了,假盟主越发觉得有趣,但知道昨夜定是又将他弄疼了,也不与他计较,颔首下床穿衣,吩咐下人准备热水和换被子。

    其实在回来前,柯君然已经帮他沐浴清洗过了。但是想到自己的手帮那下人穿衣,还在他们一夜春|宵的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就浑身不舒服。

    直到泡进了浴桶中,木流南才舒服地舒了口气。当然,舒服的同时,他也没忘记君然交给他的任务。

    舒服地泡澡休息后,木流南来到假盟主的书房,照着他的笔迹写了张纸条,随后唤来信鸽把信带走。

    做完了这些,木流南又有些不情愿地去找了假盟主。

    假盟主正在和别人谈话,见到木流南过来,连忙有些戒备地停了谈话,脸上笑意满满地问:“流南,何事?”

    木流南心里极度恶心,但还是装得一副高兴的样子,笑道:“君君,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你定是没时间陪我,今日陪我去后山上摘野果好吗?我听萧子郁说后山的野果特别好吃。”

    假盟主沉了脸,思索了一番,好声好气道:“想吃野果让下人摘去便是,我还有事呢。”

    木流南不说话了,委屈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落寞地转身,可怜兮兮地出门坐在门口的阶梯上,垂着头,独自悲伤。

    假盟主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不禁对自己反思起来,流南这么小小的要求,作为相公,不应该这么无情地拒绝才是。于是无奈地挥退了刚才与他谈话的人,走到木流南旁边蹲下来看他。

    木流南埋着头,沉着脸,对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恶寒地直想吐。但是为了帮君然的忙,他还是忍了。

    假盟主见他这么伤心,柔声道:“别难过了,不是想去后山摘野果吗?走吧。”

    木流南抬头看他,不满地问:“真的?”

    假盟主呵呵一笑,“还能骗你不成?走吧。”

    木流南这才起身,跟着他一同去后山摘野果去。

    这头木流南搞定了假盟主,那头柯君然得到离刖报告的消息,也出发去了与那庄院后山相反方向的一片枯树林。

    到了枯树林,果然看到了那个杀人魔头。与他们料想的一样,那杀人魔头果然与假盟主有关,所以才会一收到信就过来赴约。

    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假冒假盟主。

    为了不引起杀人魔头的怀疑,柯君然并未先说话。

    杀人魔头依旧是那副装扮,穿着斗篷,斗篷宽大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的脸,让人看不清容貌。

    许久未等到柯君然说话,杀人魔头有些不耐烦了,发出干涩的声音,“叫我来何事?你不会是想反悔了吧?”

    杀人魔头的声音十分干涩难听,俨然是个老头子的声音。柯君然不由得在脑海中搜索,江湖上有没有这么一号人物。

    没得到他的回答,杀人魔头眼神阴狠起来,声音干涩而狠厉地道:“钟离漠,你别给老夫耍心机,你以为你武林盟主的位置坐稳了?你若是反悔,老夫立马就让整个武林知道你们钟离家族的野心,让你们再无立足之地!”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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