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爱[出书版] 作者:暖灰

    第3节

    凯文的命令被切实地执行了,方镜锋发现他渴望被命令,就像从莫萧歌那里领到工作一样。

    衣服的材质都非常上乘,也意味著非常娇气。仅仅是几秒的走神,等他发现时,一件淡蓝色的衬衫已经被他搓出一个大洞。

    虽然适格者的力量被抑制,成年男人的力量仍然不可小觑。

    那个大洞似乎在嘲笑他的愚蠢,而他则在心里大胆地咒骂凯文为什麽会让衣服沾上这些污渍,又不是孩子!

    但抱怨完後,他仍然无可奈何地瞪著扎眼的洞发愁。

    他悄悄摸进凯文的房间,从不远处仔细观察主人睡著的表情,确认可怕的主人睡著了後,快速返回洗衣间,把破碎的衬衫塞进壁橱後面的缝隙,并且反覆确认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叫主人起床的服务在八点半,守时是方镜锋的习惯,这点被凯文表扬过多次。

    虽然他对於被表扬一直尽力表现得很冷漠,可是潜意识正顽强地渴望越来越多的赞扬与爱护,更加不用提混合著控制性的命令,以及在这之後让他痴迷不已的安抚。

    他在八点半整把盛著小米粥、红茶和报纸的托盘放在床头,拉开最厚一层的窗帘,让阳光透出薄纱,柔柔地填满整个房间。

    他俯身给了凯文一个充满甜蜜和温柔的吻,意识到主人张开了嘴唇,他的舌头灵巧地探过牙齿,伸入残留著牙膏香味的口腔。他的舌头接下来都被尽情的品尝,一只手按在黑发间,这个吻由他发起,却让他有种被制服的错觉,但他却感觉良好,并且渴望更多。

    “你做得很好,小东西。”

    凯文坐了起来,检视由他规定的早餐,并且对小狗的服务表达了肯定。

    小狗尽力做出一副”我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欢腾的心理却让他的主人微微翘起了嘴角。

    在凯文坐在床上吃早餐的时候,方镜锋被命令跪在床边,把下巴搁在男人的腿上,男人的右手如果没有拿著茶杯,就一定会摸在乱丛丛的黑发上,但眼睛却没有离开过报纸半秒。

    这漫长的时间一开始确实很无聊,大手之下的脑袋里冒出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他尽力抑制那些张牙舞爪的念头,却在主人一句话後被迫转到别的事情上去。

    “你确实学习得很快,并且态度也有所改进,可是你总是学不到诚实这一点让我非常失望,你的任何行为都应该向我请示,哪怕是我不会赞同的。”

    这句赤裸裸的威胁让方镜锋的脑袋立刻想到昨晚的衬衫,他的脑细胞飞速地吸收氧气,然後制订出许多古怪的点子。

    但他随即又意识到任何想法都能被读出来,於是他泄气地发现,正是自己的不安泄漏了深埋的秘密。

    主人暗红色的眸子从报纸上移出一分来瞄向小狗的脸庞。

    “从今天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小狗,我发现如果让你作宠物只会更娇惯你。你必须得学习很多东西,现在去准备浴室,我要洗澡。”

    方镜锋下意识地想爬过去,又被提醒道:“奴隶,用你的脚走路,人猿时代已经过去了。”

    他发誓讲这句话时,凯文的语调中满是笑意。

    他现在没有心思再去计较,而是奔向浴室,打开热水和冷水的水龙头,一边撒进去大量的泡沫浴剂一边瞄著橱柜後面,那里塞著他不算秘密的秘密,他现在不知道该拿那件衬衫怎麽办才好。

    当凯文健美的躯体慢慢浸入豪华浴池的泡沫中时,方镜锋被下达了新的命令:“来为我洗澡。”

    他瞪大了眼睛,凯文微微睁开眼睛,锐利的眼神表达了不耐。於是他立刻跑过去,用海绵浸满热水,开始擦拭那具健美的身体。

    凯文的身体有著东方男人特有的紧致线条,不夸张,低调的起伏,身上是淡蜜色的皮肤。

    他的手顺著胸腹间一路洗下去,尽力保持轻柔的触感却得到了主人的嘲笑:“我不知道我原来养你时有饿著你。用力,你不是在擦蛋糕!”

    他正要赌气地使尽全身力气去报复这句嘲笑时,又被严厉地警告:“如果你敢让我觉得有一丁点疼痛,你的屁股会得到惩罚的!”

    在火热的巴掌和让凯文出糗间做过衡量後,他屈服了,带上些力道却又不至於让神经末梢觉得疼痛。从凯文的反应上他摸出了诀窍,带著怨气的服务一直持续到他擦洗凯文的分身。

    那个巨大的分身平静地耷在那儿,当他的手稍微摸上去後,立刻有了肿胀的反应,无论是尺寸还是色泽都让他咽了下口水。

    他不能抑制地想像这个东西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场景,并且感觉自己的肉棒开始抬头。

    “你对我有渴望吗?”

    这句问话令他抬不起头来,对陌生人承认自己是被虐狂是一回事,可是凯文严格上来说,是他的上级,之後又成了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室友”。对这样的人,他怀著莫名的羞耻与窘迫。

    但是,在这种背景衬托下,性欲更让他无法自拔。

    他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接著,他看见凯文从浴缸里坐到边上,他被粗暴地拉著头发至双腿间,原先在手里那麽漂亮的分身直接塞进他的嘴里。

    粗暴与征服再混合上微妙的爱意,差点令他当场射了出来。他毫不犹豫张开嘴巴,把蠢蠢欲动的炎热吞了进来。

    “是你为我服务,还需要我来用力吗?”

    方镜锋动了起来,让分身圆润的头部抵进喉咙深处,前後吮吸著光滑的表面。

    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向自己下身摸去,却被凯文无情地喝止:“我说过你的老二是我的东西,把双手撑在浴缸边上!”

    方镜锋郁卒地收回了手,他用舌头卷著那形状完美的开头,湿润的唾液顺著嘴巴边缘淌了下来。

    凯文欣赏著这场面的同时,又享受著奴隶舔吸带来的快感。最终他不耐地站了起来,把自己巨大的肉棒塞进奴隶的口舌间。

    他对於奴隶舌头的技巧很赞叹,同时也绝对地控制著频率与速度。最後他颤抖了一下,释放在奴隶的嘴里,并且命令奴隶把体液全吞下去。

    他发现方镜锋胯间高高翘起的器官,好像在昭示对他的不满,他捧著奴隶染著红晕的脸,问道:”你叫我起床前的洗漱,没有洗身体里面对不对?”

    方镜锋好似被猛的一击,他确实没洗,因为昨天的灌肠让他不想再往自己的身体里塞任何东西,但他也确实不明白为什麽凯文会知道,就连他也是这会儿被提醒才想起来的。

    “那麽我现在就不会使用你的身体,你也不允许被射精。”

    这句话对於他来说太残酷了,他扭动著身体想要借助磨擦的力量获得美妙的顶端,凯文预料到一般把他拎起来按在冰冷的瓷面上,对著白皙的双丘打了下去,第一掌就让他像条离水的鱼一样乱蹦著试图躲避这种责惩,却换来更大力量的击打。

    劈啪声接连响起,他却奇异地的发现在最初的痛楚过後,一阵酥麻的电流会带动胯间可怜的欲望,随著击打的哭喊让他有种兴奋的错觉。

    但凯文却从他背後洒下了温水,不一会儿温水就变成了冷水,他一边叫著一边从瓷面上跳了起来,四处躲避飞溅的水花。

    在几秒後,他才意识到他的主人已经放开了箝制,而他绮丽的欲望也消失不见,屁股上泛著潮湿的粉色,却没有一丝明显的伤痕。

    “惩罚永远伴随著错误,现在,你有没有需要告诉我的事情?你可以在擦乾我时好好想想。”

    暗红眼睛的主人扔掉手里的水管,同时把一条乾毛巾扔给奴隶。

    整个擦乾过程持续了几分钟,当方镜锋把凯文的脚面也抹拭乾净站起来後,脸上露出难得的不安。

    刚才没有切实遵照命令的惩罚令他印象深刻,他的脸上还残留著泪痕,并且不想再试一次。

    “主人,很抱歉,我昨晚洗坏了你的衬衫。”

    “衬衫呢?”

    方镜锋撇著嘴从橱柜後拿出皱巴巴的衬衫,经过挤压的高级材料已变成了一团垃圾,凯文观察过後确认这件衬衫已经彻底结束了穿著的使命。

    “怎麽会弄坏的?”

    方镜锋很不喜欢被问东问西,可是他知道如果胡乱撒谎又会挨上那麽几下,於是只好老实回答:“因为我分神了。”

    他的主人仍然不打算放过他:“你分神在想什麽?”

    “忘了……”

    “我不是经常会宽容的多问几遍,你昨晚分神在想什麽?”

    “梦,主人。我在想昨晚做的梦。”

    方镜锋不快地咬紧嘴唇,牙齿迫切需要对什麽东西施展压力,但是凯文却不喜欢看到属於他的东西受到一丁点破坏,立刻继续逼问奴隶,以致他不能用牙齿蹂躏自己的嘴唇。

    “继续说。”

    这一次的命令受到了无声的抵抗,方镜锋不快地沈下眼眸,内心沈积的黑暗在翻腾,蓦地他被翻了个身压在墙上,屁股又挨了好几下巴掌。

    他承受著火辣辣的痛,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仍然保持著沈默,於是他的主人觉得是时候提高惩罚的等级了。

    凯文顺手抄过塑胶材质的水管,用潮湿的毛巾包住金属喷头,一只手更加紧迫地按住墙上人的肩颈,威胁穿过理智的防线敲打在缄默上,昭示著主人的权威||

    “无保留的诚实是你必须学会的事情。我想我们的惩罚必须加重,可惜我手边没有适合的工具,那些东西都在你昨天清洗的房间里,但是这条水管应该能给你留下深刻的印象。”

    “没错,它会让你的老二翘得老高,也会让你痛苦地哭出来,现在开始,不接受缓刑,我想六下鞭打应该能让你学乖一点。”

    方镜锋不是没有接受过鞭打,无论是带著挑逗意味还是不带挑逗意味的,但凯文的鞭打却每下都让他惨叫出声。

    厚重的水管在他臀上留下深红色的印痕,每一鞭间等待的时间相同,并且绝对不会抽在同一处。

    当第三下时,他开始求饶并且想要逃开,却仍然被按在墙上接受完後面的鞭打,然後凯文把他搂在怀里坚定地逼问道:“现在你想谈下昨晚分神在想什麽了?”

    “我在想我的妈妈!我在想我小时候她第一次打我,够了,我他妈的受够了,我受够了!我只想离以前远一点!我他妈的不想再在梦里见到任何人!”

    凯文把方镜锋搂在怀里,听著哭泣渐渐减小。他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轻轻吻著潮湿的额头与黑发,同时不断提醒方镜锋那只是梦,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里他持续安慰著因为吐露秘密而躁动不安的奴隶。

    过不了多久,伏在结实胸膛上的奴隶完全平静下来,如释重负。他的主人用他喜爱的痛楚逼他说出心中不断堆积的阴郁,这种感觉新鲜而甜美。

    “这算不算是心理治疗?”

    凯文低下头去看看埋在怀里的黑头顶,抚摸著柔顺的发丝:“我只是行使主人的权力。心理医生不会用鞭子抽你,如果他抽了也不会有这麽好看的效果。”

    “什麽效果?”

    方镜锋被带到落地镜前,惊讶地看见屁股上六道排成波浪形的鞭痕,无论深浅还是位置都完美无缺。

    凯文的手指抚上红色的痕迹,来回抚摸为方镜锋带出细细的刺痛感。

    “水管不是专门的工具,很容易造成严重的钝伤和骨折,如果是外行人来,你的屁股此刻已经开花了。”

    方镜锋的手摸上红痕,迷惑促使他开口问道:“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麽?”

    他的脸被扭向凯文的脸庞,主人用坚定且强硬的语气说:“因为我是你的主人,我负担著你全部的快乐和悲伤,诚实地把一切告诉我是你的义务。”

    “即使是不快乐的事?”

    “没错。”

    “那麽奴隶的作用是什麽?”

    “尽你的可能满足我的需要。”

    方镜锋傻傻地呆了片刻,这和他所认为的虐待有很大不同。

    听到他心声的凯文重复了以前说过的话:“我说过,不要把你从那些鞭子狂身上学到的坏习惯带到这里来。我时刻关注著你,你最好能够全力集中注意力以应付我的需要。”

    “现在,收拾浴室并且洗乾净你自己,不要在你的屁股上用肥皂,它会让你痛得乱叫。我喜欢你身上留下我的标记,不要做损害它的事,它自己会消失。做完这一切来找我,我有话要说。”

    主人与奴隶,这两个词被赋予了新的意义和不同的内涵。

    第六章 清扫

    方镜锋初次领略这种关系带来的快乐,并且感受到主人束缚他的强壮双臂。他有些不适应地抗拒,但这种抗拒不久後就会被无情地打破。

    他的内心缓慢地被填满,这是在其他地方找不到的充实感,被控制而带来的安全感。

    凯文坐在客厅绿色粗细间隔条纹的沙发中,脚翘在面前的矮凳上,上半身舒适地陷进棉布沙发里面,性感的腰身上面连著拥有完美肌肉的双臂。

    方镜锋再次审视著凯文散发出来的吸引力,并且确认自己被其捕获。这是他所需要的对象,稳定、性感并且强硬,最重要的是,这种魅力是内敛而含蓄的,这简直会让他发狂。

    凯文的双手拍著两个扶手,发出闷闷的声音,方镜锋这次非常迅速地跑到他身边,跪在那双笔直修长的腿旁边。

    凯文用腿拨走矮凳,对刚刚经过心理洗礼的奴隶下达了命令:“趴在这儿,四肢著地,挺直你的腰背,同时保持心灵的平静。”

    方镜锋一丝不苟地照做了,接著,他的背部一沈──凯文把他当成了脚凳,并且下达了进一步的命令:“眼睛看著地毯,把脑袋放空。如果让我听见你心里有一丁点声音,我会加重处罚。半小时之後我们重新开始谈话,你有什麽疑问吗?”

    “是的,主人。”方镜锋觉得背上的腿很沈重,凯文没有用尖锐的脚跟而是用小腿肚,是为了避免压迫部位过小,但他仍然觉得不堪负荷,“为什麽惩罚我?是因为衬衫吗?我已经老实说了啊。”

    “第一,能够诚实地说出错误是你的义务,不是权利,不诚实将导致惩罚;第二,这不是惩罚,这是你的深度服从练习,为了扫清你脑袋里的垃圾。那些垃圾日夜叫来叫去,对我来说很吵,鉴於并不是你的责任,我并不会处罚你。现在挺直你的背,放空脑袋,半小时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

    凯文腿上稍微用了点劲,表明了他的决心,方镜锋只有顺从。

    一开始还有过去的片段不时闪过,每当这时候,背上的腿就会毫不留情地压下去。慢慢地,他的神情开始变得安详,保持静止不动逐渐进入恍惚状态,连背上的腿变换姿势也没有注意到,愉悦地保持平衡。他眼中所视之物并没有进入脑中,周围的声音与腿上的重负似乎都消失了。

    不久後,他就被另一只有力的手拉进温暖的怀抱,在那瞬间产生的肌肉酸痛和麻痒是那麽美妙,让他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声呻吟。

    接著他被凯文抱在怀里亲吻著,小声地表扬他的服从:“你做得很好,看,你也可以做到平静。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麽?”

    他有点茫然,凯文耐心地等待著,不久後他才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刚才我好像消失了,好像不存在了……”

    “那是因为你已经进入冥想状态,那些恼人的东西有再去打扰你吗?”

    “没有,主人。我觉得脑袋里什麽也没想,我是说,和以前那种不同,我的意思……”

    凯文在方镜锋的额上烙下一个充满安全感的吻,阻止了奴隶颠三倒四的自述,猛地过於深入并不是件好事,无论是做爱还是分析。

    他敲敲把手,在看到奴隶毫无反应後,拍了拍对方的脸颊。於是方镜锋终於从奇妙的冥想世界中醒来,急急忙忙地跪伏在沙发前,把手搭上主人的大腿。

    “这个体验让你认识到一个全新的世界,是吗?我的奴隶。”

    方镜锋终於能平静地说出以前说不出口的词:“是的,主人。”

    “很好,我的奴隶终於开始有个灵巧样了。”

    方镜锋看见凯文的嘴角若有若无的苦笑。

    “现在我们要来谈谈总是令你失控的原因,什麽原因,奴隶?”

    “……主人,我不想谈它。”

    凯文平静地直视著跪在眼前的他:“因为那会令你痛苦,是吗?”

    “是的,主人。”他的头埋得更低。

    “你宁愿让它夜夜令你无法入睡,也不愿意面对它?”

    “是的,主人。”

    “可是它在你脑中吵闹不休会让我无法休息,奴隶,你应该解决这点,虽然这并不是你的错。”

    凯文的语气并不严厉,却让方镜锋有种刺扎的痛感。绝望再度从心里淹了上来,一切都变糟了,从太阳的运转到他的心情。他举目四望,从模糊的泪眼中看见凯文关切的目光。

    他憎恨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内心的软弱,他的主人却以强硬的手段闯进去,朝著那些寄生在他心脏上的魔鬼亮出明晃晃的剑,虽然还不能到达根源的深处,却有效地清洗了表面的创伤。

    “我没办法解决,主人。”

    方镜锋的脸几乎贴在凯文的大腿上,却被一双大手抬了起来,他强硬的主人不允许奴隶在脚下无助的哭泣。

    凯文以强硬的口气道:“如果你解决不了,那就向你的主人求助。记住,这不是你的权利,这是你的义务,你的身体和灵魂都是属於我,而你有义务保持它们的完好。现在,你有什麽要对我说的?”

    从凯文的命令中得到勇气,这是方镜锋始料未及的。

    他结结巴巴地吐露出梦境中的过去与追杀、疲惫的逃亡、无止境地向前奔跑。还有巴黎小屋中的阴沟臭味,晚饭後破旧房子里薄薄木板隔间传来的男女吵闹,以及母亲朝著他高举起来的手。

    他害怕有一天他累了,就被卷入腥臭味的梦魇里,被吃进充满腐蚀液的胃里。

    自从变成适格者,他再也没有向任何人说过这麽多的话。他一直说啊说啊,喉咙像冒火般,痛苦却推著声音冒出他的嗓子。

    整整一个小时後,暗哑的声音才消失在房间里,他疲惫地把头枕在凯文的腿上,凯文的手顺著他的黑发,让他觉得被安全地控制住。

    他的主人在身边,把他留在怀里,给予命令和意义,这让他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放松起来。

    “奴隶,你已开始接受我的命令,这对我们来说都有著重大意义,对吗?我的奴隶。抬起头来看著我回答。”

    方镜锋把目光看向坐著的凯文,眼睛里含著雨後的彩虹,他努力露出真诚的微笑,却因为嘴角酸痛而显得有些滑稽:“是的,我的主人。”

    凯文很高兴,他沈吟片刻说道:“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即使我不读你的内心,你也会诚实地面对我?”

    这个想法让方镜锋瑟缩了一下,从憎恨别人偷听他的心声,到觉得失去一种保护,这种转变让他自己也惊讶。而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前面的话有多少“保留”,而且也清楚这种“保留”会有多麽激怒凯文。

    与凯文相处的这些日子,他觉得很新奇,可是他不敢肯定,这种新奇一旦结束,他是不是还能继续下去。

    确实,在凯文这里他能够暂时地放开内心,可是,他难道要依靠凯文一辈子?适格者的一辈子就是永远,直至太阳毁灭也不会结束。

    “我不知道主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因为,你知道,有许多事我还不明白……”方镜锋用了一个模糊的回答,他不敢说清楚,而又不敢肯定凯文这会儿有没有偷听他的内心。

    凯文把头後仰靠在沙发背上,垂下眼皮看著疲惫又精神的奴隶,用手抬起奴隶的下巴,像逗弄小猫般挠著:“比如说?”

    方镜锋咽了口唾沫,凯文的大手在他下巴上来回蹭擦,有种说不出的性感,这代表著控制与力量,让他的心怦怦直跳:“比如,主人你明明可以采取更,呃,理智的方法来……关心我。”

    “如果我采取普通的方法,你会跑掉的,就像你回应莫萧歌的关心一样。”

    那个名字刺得方镜锋一抖,他不自觉地低下头,却被一股力量重新抬起了下巴,他才记起那只大手还在,牢牢地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的眼睛不得不看向躺在沙发上如同神只一般的主人。

    “我想你并不了解bds是什麽对吗?”

    “是的,主人……我不是太了解。”

    凯文叹了口气,为奴隶表现出的迟钝伤心,这让方镜锋难得地从心里冒出羞愧的念头。

    “主人与奴隶,代表著责任与义务,你抄写过奴隶契约,那上面写得很清楚。如果你忘了,说明你当时根本没认真抄写,於是我们的惩罚项目又可以多加一条。”

    “不,主人,我没忘!只是……”方镜锋急切地分辩道,他不愿意被主人误解,”只是,我……”

    “奴隶,告诉我,当你被控制和鞭打时是否会兴奋?”

    方镜锋以一种难以启齿的语气回答道:“是的……主人。”

    “那麽你就适应这种生活方式,它让你觉得愉悦,你就应该持续它。”

    “可是……这种方式不是一种罪过吗?”

    方镜锋的话第一次逗笑了凯文,他发现凯文笑起来时,好像怒放的玫瑰花瓣瞬间舒展身躯,还有露水顺著倾覆的线条落下,他被自己的发现迷住了。

    “罪过?老天,谁给你灌输这种想法的?你的罪过是由我来决定的,因为我是你的主人。”

    凯文的笑容活跃了沈重的气氛,他的奴隶也开始表现得像一个少年。

    方镜锋想起过去一年的经历,疑惑和罪恶感重新弥漫开来,而他的主人非常不喜欢看见一个愁眉苦脸的奴隶。

    “如果你是在回想你一年来做的蠢事的话,没错,它们确实是罪恶并且不能够被原谅的。我们生来有罪,我的奴隶。”

    凯文把奴隶拉进怀里,让他躺在自己的臂弯里,“当我们被制造出来就代表著我们是人类的原罪,但是我们的女王说过,我们救不了自己,至少我们可以救别人。”

    “所以,你是我的主人,你要担起我的罪恶?”

    方镜锋不是一张白纸,他的双手染过鲜血,无论是人类时还是适格者时。他用黑色的眼珠注视著那双暗红色的眸子,伸过头去索取一个吻。他得到了,这个吻充满叹息与悲悯。

    “我不是小孩子,我觉得我应该自己负责。”

    “当你签下那份奴隶契约时,就已经失去负责的权力,你的一切都属於我,这一点我希望你每时每刻都在心里反覆念叨。”

    “可是那是被迫的……”

    奴隶的话引起了主人的沈思,方镜锋突然害怕凯文会突然放开紧紧环住他的臂膀,让他重新坠入无边的黑暗中,他後悔自己刚刚说出嘴的字句,狠命咬起嘴唇。

    自我厌恶很快被打断,因为凯文的麽指上沾染著他破坏主人所有物的证据,蓝色的血液染到主人蜜色的皮肤上。

    “这是为什麽?”

    方镜锋想要再去咬嘴唇,却被凯文捏著脸颊晃了两下:“如果你不愿意说,那麽我有其他几百种方法让你‘愿意’说。”

    “……我害怕你离开我,主人,因为我签契约时并不是自愿的。”

    “那麽我们就重新签一份契约。”

    凯文立刻行动起来,好像变魔法般从书柜里拿出两份写在羊皮纸上的契约,方镜锋有点不快地猜想,这是否是为另一个奴隶准备的,但凯文否定了奴隶总是不好的联想。

    “我本来就准备重新签一份,因为我想你应该也想重新签一份。”

    方镜锋红著脸转过头去不让凯文看见他面红耳赤的样子,但他也错过了主人难得的微笑表情。

    原先的两份契约被扔进客厅的壁炉里,它被火焰舔食成黑色,迅速化作灰烬。他们走回壁炉旁的茶几前,摊开两份一模一样的契约,用钢笔重新签下各自的名字。

    方镜锋想了想,写下的是“爱玛.莫”,这是他的本名,凯文并未对此表现出惊异。

    他们拿过代表自己的契约,重新开始一段控制与被控制的交往。

    主人把微笑的、自愿献身於他的奴隶拉到面前,用满含怜爱的目光望著那双黑色眸子。他们将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磨合与互相发现的过程,这并不容易,但对他们来说是个非凡的蜕变。

    凯文说道:“我的奴隶,我需要给你起个新名字。”

    方镜锋对主人的渴望在心中生根发芽,无限欢迎地道:“主人,你想叫我什麽?”

    “爱玛。”

    当凯文说出这个词时,已经预料到方镜锋会有恐惧的表现,但没想到会这麽明显。

    方镜锋像被霜打过的花朵般明显地枯萎下去,当凯文把颤抖的身躯抱在怀里时,才体会到他的奴隶是多麽渴望爱护,他用力搂住纤弱的肩膀,并且像他所承诺过的那样,给予奴隶希望与支持。

    “我不会更改我的决定,爱玛,你必须接受这个称呼。如果它让你想起过去的不幸,那就必须由我来洗去,这是我作为主人的责任。”

    他的话语带著奇异的权威,让方镜锋渐渐停止了颤抖。奴隶尽量跟随著主人的脚步,对沈重的过去宣战:“是的,主人,我……会努力的。”

    “很好,爱玛,好男孩。”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凯文一直安抚著从早上就处在紧张情绪中的方镜锋。晚饭後,他很早就命令奴隶上床睡觉,这条命令被积极地服从了,疲倦的潮水从头到脚浸湿了奴隶。

    方镜锋怀念那个从四周温暖包围住他的狗窝,却被主人告知他的“床”已经挪位置了。

    新房间在主人房的隔壁,有著凸出去的半环型阳台,房间里还有把沙发,床上铺著细碎粉色花朵棉布面与同纹样的被单。

    他洗过澡後一钻进被窝,就感受到温暖的太阳气息──当然,还有木棉七号,这个味道纠缠在整个房子的每个角落。

    他想请求凯文留下来,在这样的夜晚他觉得自己无法入睡,却被主人肯定地拒绝了:“如果你害怕,我就在隔壁,你可以来找我,无论什麽时候。我不会再关注你的内心,你必须学会主动服侍我,并让我觉得舒适。晚安,爱玛。”

    凯文吻了他的奴隶,然後离开了房间。

    方镜锋的视网膜上映著门边挡住外面亮光的主人背影,他突然想到,凯文这麽些天都在用适格者的能力注视著他内心的一举一动,这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和敏锐的观察力,并且非常令人疲倦,而凯文刚才出去的身影没有显出一丝疲惫。

    这给予了他与黑暗搏斗的力量,他拉紧被子,闭上眼睛,把自己沈进睡眠的湖底。

    方镜锋自从成为适格者後,第一次不是在恶梦中惊醒。

    没有追杀,没有尖叫,没有呼喊,这是一个香甜深沈的睡眠,他为此而激动得像个孩子。

    被闹钟吵醒後,他立刻奔向浴室,清洗身体──外面和里面。他真心的希望不再犯错误,能够给予主人所有的爱与尊敬,并且用他的身体为主人提供更多的愉悦与舒适。

    他悄无声息地跑到客厅,迅速做好早餐,虽然没做坏可是也不够好。

    准点钻进主人的房间,他搁下餐盘,把窗帘拉开,给凯文一个饱满的吻,再顺著肌肉分明的身躯往下,最後吞下因为清晨而耸立的男性象徵,在嘴里技巧地舔食,直到黑发里插进一只大手,像是鼓励而又有制约。

    最终,凯文还是用满意的叹息表达了对他擅自举动的表扬,柔软的口腔密实地包住阳具敏感的肌肤,用舌头来回抚过每一处沟渠,直到他的主人释放在他嘴里,再吞下含著麝香味的液体。

    方镜锋看向凯文的脸,以往起床时被恶梦折磨得失去生趣的脸替换成了真诚的微笑,他向凯文友好地打招呼:“早安,主人。”

    “不错……虽然自作主张这一点并不那麽好。”凯文的笑意并没有出现,仍旧板著脸,“以後你再想要做什麽时,必须得先通知我。”

    他咯咯笑了起来,让慵懒的主人背靠在床头,把早餐和报纸放在床桌上。随著凯文敲在床边的两下轻声,跪了下来趴在主人的腿上。凯文不时揉揉他的黑发,这让他能享受安宁的时光而不是焦躁难耐。

    “爱玛。”

    这个称呼目前仍然能刺激得方镜锋跳起来,但是凯文充分的体谅到了这点,并且在他需要安抚时让他感觉到依靠的存在。

    他们於饭後移师客厅,凯文命令他跪伏在落地窗前,面对美丽的绿色森林进入冥想状态,这次时间延长到一小时。当他顺利地完成时,受到了主人的表扬。

    接下来他被命令去书房抽屉拿出一个盒子,凯文让他自己打开,黑色的天鹅绒布上躺著一样东西:一片泡在某种液体里的薄片。

    方镜锋估摸了半晌仍然不明所以,便带著一头雾水望向凯文,正想说话,又把到嘴的话咽回肚里,重新选择了词语:“主人,我可以发问吗?”

    “可以,奴隶。”凯文显然十分满意他的态度,很爽快地答道。

    “这是什麽?”

    “我会给你留个标记,以表明你是我的。”凯文拿出那个试管般的东西,晃了晃,泡在蓝色液体里类似隐形眼镜的薄膜片漂荡了起来。

    第七章 “链接”

    自从人工义眼发明後,近视这种疾病快速地消亡在人类中了。方镜锋注意到那两片薄膜有淡淡的红色,凯文说出的真相却让方镜锋瞪大了眼睛。

    “这是我的眼角膜,不是我做人类时的,是我成为适格者後取下来的,用我的血保存活性,仍然可以做移植用。”

    方镜锋微微瞠大了眼睛,他是被莫萧歌复活的,生命也受制於莫萧歌,如果移植了凯文的器官,是不是会被莫萧歌所察觉?

    凯文不知是猜到了他的想法,还是“听”到了:“你是被莫萧歌复活的,如果你移植我身体的一部分,莫萧歌会察觉,并且你会出现排斥反应。”

    “可是,主人,也许我们可以试下!”

    凯文皱了皱眉头,他的表情在方镜锋面前逐渐生动起来。他的手在桌上拍了两下,奴隶听到了,但是奴隶想要抓住一个不存在的未来幻象:“主人,也许……”

    凯文语气一变,几乎像是化为实形般向方镜锋压下:“跪下!”

    他战栗了一下,丝丝火热的感觉从屁股上一闪即逝。他服从地跪了下来,凯文按住他肩膀,迅速在他的屁股上打了两下,很重,却很短促。

    争论以奴隶道歉结束,主人重新坐下来继续刚才的话题。

    “这个角膜可以依附在你的眼睛上,不是移植,没有实质效果,但也不会损害你的身体。它会稍微改变一点你眼睛的颜色,我喜欢我的奴隶能够拥有跟我相同颜色的眼睛,这标明你属於我。可是又不能太明显,这会让莫萧歌起疑心。”

    方镜锋点点头,抛弃刚才慑住他的妄想。自从死後复活,他没有一天不被”重新成为人类”这个诱人的想法吸引,妄想著能够老去、生病、死亡,和普通人一样待在地球上,而不是宇宙间的金属盒子里。

    凯文让他放松躺在地毯上,用手指撑开他的眼睛,那双漂亮的黑眼珠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凯文赞叹之馀更加小心翼翼,他不想破坏眼前的美景,哪怕最後会恢复也不行。他的食指指腹尖上挑著那片软膜,在阳光下泛出更加明显的葡萄酒颜色。

    “用这个角膜会疼吗?”

    “不会,只是有点凉,眼睛看著你的上方。”

    冷水进入了方镜锋的眼中,有黏滑的异物感,却很快消失。又有几滴水涌进眼眶,他知道那是主人蓝色的血,他被命令闭上眼睛,然後另一只眼睛也被如法炮制。

    这时候,坏心眼、喜欢捉弄奴隶的主人才带著丝丝恶作剧般的语调说道:“哦,我忘了说一句,这个角膜在一段时间内会遮蔽你的视力。”

    崇尚简洁风格的凯文从来不会多说一个字,却总能准确地传达想说的意思。

    平躺的奴隶下意识睁开眼睛,却只看见一片黑暗,肌肉立刻紧张起来,心脏飞速跳跃著,他左右挥舞著手,却没有触到本该在身前的凯文。

    “主人,你在哪里?”

    “主人,不要丢下我。”

    “主人,你……”

    方镜锋的话尾音被从背後环绕过来的有力双臂掐断了,凯文一连串细碎绵密的吻落在他太阳穴上,这让他的心归回原位,带著不满道:“主人,你吓到我了。”

    “你应该相信我无论何时都不会把你置於危险之中,这在奴隶契约上写著,但是你刚才惊惶失措,这让我很不高兴。”

    他咬起嘴唇,又想起主人不喜欢这种做法急忙放开:“对不起,主人。”

    “作为惩罚,你奉献给我的第一次要在黑暗里,你有好好清洗身体吗?”

    方镜锋期待的一幕终於来临,却是在他最厌恶的黑暗中──是的,他以前喜欢黑暗,因为他觉得他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作为一个活人,他还是更喜欢在温暖的灯光或者热情的阳光下,看著主人性感的身躯与雄伟的男根,看著主人与众不同的眼睛,让主人控制他的身体为所欲为。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像瞎子一样贡献身体给主人,这一定会让他大失水准出丑的!

    但是,他不敢违背凯文命令,只得不情不愿地道:“是的,主人,我有准备。”

    凯文把他翻了个身,让他的上半身趴在柔软的沙发里。眼不能视物的他心脏狂跳,只感觉屁股上覆盖著凯文温暖乾燥的手掌,接著突然间,冰冷的液体进入他的後穴里,产生的刺激完全不下於真正的冰块。

    他几乎跳起来,又被凯文压了回去:“啊!主人,冷、冷……这是什麽?”

    “我的血,忍耐。”凯文的手指伸进甬道,细嫩的肠壁紧紧吸住他的手指,“把肌肉放松!”

    伴随著这个命令的是落在圆润双丘上的巴掌,他感觉刚刚适应一根手指後,不留任何喘息时间,接著就是第二根和三根。

    轻微活动逐渐放松了括约肌,後穴适应了进出的手指,他按照主人的要求把重心前移,尽量撅高屁股,分开双腿,迎接那既期待又恐惧的侵犯。

    凯文褪下裤子,几下抚弄起分身,分身的顶端抵上被蓝色液体充分润滑的小穴,慢慢地撑开来。

    仅仅进入一个前端,便让方镜锋大大喘了几口气:“哦噢,主人,我不得不说……”

    不容他把话说完,猛地把分身全部插入甬道的凯文俯下身,用上半身压住趴在沙发上的他,确认能够给予他压力又不至於让他喘不过气来。

    方镜锋急促地吸了几口气,细微的呻吟从喉声婉转而出。

    凯文觉得血液都往一处集中去,他把嘴凑到方镜锋白皙的耳边,轻轻地耳语道:“什麽,我的奴隶,你要说什麽?”

    “主人,啊……我是想……噢……”

    方镜锋的声音断断续续的,每吐出一个字,主人的分身就会在他的後穴里抽插一次,这让他无法成功地说完一句话。

    当冲刺暂停,他试图再度表达什麽时,戳刺又会适时开始。他的身体被压住,双手被压在背後,自身胀大的欲望与沙发布料磨擦,凯文温热的喷息在他颈後越来越急促地响起。

    这是种折磨,却甜蜜无比。

    他不能忍住呻吟,也无法控制不去迎接那不断冲进身体深处的火热。每当他试图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更多的抚慰时,凯文都会坏心眼地直起上半身,用一只手臂抬起他的腹部,令他无法在沙发上自慰。

    他的呻吟与求饶交互溢出喉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的主人此时是冷酷的昏君,只给他少许的快乐。

    甜蜜的折磨持续了相当长一段时间,他可以感受到凯文的分身在身体里细小的脉动。凯文有时会捏上他胸前的茱萸,欣赏地揉捏著,令他疼痒难休又无法让开。

    淫靡的插入声音规律地传入他的耳中,他的头仰起,张开嘴,却只能发出喘息与呻吟。

    想要引诱奴隶犯下错误的主人再次用沙哑的声音问道:“小东西,你不说点什麽吗?”

    奴隶不是聪明的保持沈默,只是麻痒难耐的感觉使得他的头脑无法思考,只得遵循本能。

    欲望顶端不受控制地滴下了透明的泪珠,主人发现了这种情况,用一只手捏住他的阳具阻止快感倾泄出来,另一只手把他的胳膊拉紧到背後,控制了他的上半身,令他只能随著主人的冲刺而前後摆动腰肢。

    “看来我的小东西终於学会在什麽时候该说什麽了。”

    凯文低沈的笑声结束於把方镜锋白皙的耳垂含进嘴里,他的挑逗行为已经彻底让方镜锋的身体瘫软在他的控制中。

    奴隶陷在情欲的波浪里上下起伏,但是主人却想要给奴隶的第一次留下更加深刻的印象。

    他开始轻碎地拍打奴隶的臀部,先是如同搔痒一般的轻重,再慢慢加重,直到响亮的声音像豆落银盘般。拍击震动了埋在奴隶体内的肉棒,令他更为兴奋之外,也让奴隶愈加欲仙欲死。

    奴隶的呻吟响亮起来,诉说他是多麽希望被释放,可是主人突然放开了他的欲望,令他失望同时,也准备带给他无上的快乐。

    方镜锋对黑暗的记忆永远是不幸的。

    他曾经在黑暗中奔跑到喘不过气来,肺部好像要炸裂般;他曾经在黑暗中死去,被殴打被拖行,疼痛令他永生难忘;他也在黑暗中复活,成为怪物,失去成长的权利。

    黑暗给了他太多不好的回忆,渐渐的,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在黑暗中被折磨。他生来是个错误,不该行走在阳光下。他痛责自己弯著腰卑微地跪在幸福面前乞求,却只讨到蔑视和欺侮。

    而现在,他的主人重新改写了黑暗的定义。

    在黑暗里他被宽阔的胸膛拥抱,他滚烫的肉体与主人相连在一起,他随著主人的意志而行动,并且由此获得保护与愉悦,更不用提他喜爱的疼痛!

    恍惚中他听见凯文的声音如同黑暗通道尽头的光明般响起:“好了,我的奴隶,现在,来吧……”

    方镜锋的双眼好像被什麽照亮了,他的双臂被凯文拉紧,头不自觉地仰起,眼前重新出现朦胧的亮光,同时有什麽东西从欲望顶端涌了出去,温暖地顺著欲望淌下去。

    他张开嘴发出啊啊的声音,身体的痉挛持续了十几秒,然後被凯文压在身下无力地喘息,直到他们都平静下来。

    视力在几秒後完全恢复了,方镜锋眨了眨眼睛,最先看到的是凯文搁在他眼前的右手。那只右手正紧紧包裹著他的右手,接著靠近过来,拂开他额前的湿发,露出微微掺进了暖色的瞳孔。

    “我喜欢你现在眼睛的颜色。告诉我,奴隶,你属於谁?”

    “你的,主人,我的一切都属於你。”方镜锋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口气表现出软弱与服从,这是不常见的。

    而他那有著暗红色双眼的主人对此很满意:“好极了,我的奴隶。”

    体验过这个世界上最好性爱的奴隶与主人互相拥抱著躺到地毯上,没有语言,只是静静体会著对方身体的温度与呼吸,一直到他们觉得灵魂归位为止。

    第3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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