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小道[星际] 作者:因倪
第9节
被拍飞的熙佳·安塔倒地时，受冲击较大的左手直接掉了下来，熙佳·安塔也不在意，拿起自己的左手当做武器，“嗷嗷”挥舞着就要扑过来再战。
快冲到方善水面前时，没等有点暴躁的木卿拍开他，熙佳·安塔自己陡然停了下来，他暴躁的眼神与方善水异色的双眼对视，拿在右手里的左手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熙佳愣愣地看着方善水然后拾起手臂，不久又啪嗒一声落地。
“嗷嗷啊！”元沛激动地嚎叫起来，原来丑八怪是美人啊！
虽然舌头僵硬说不出完整的话，但并不妨碍元沛用嚎叫表达兴奋之情。
走神的木卿好像听懂了元沛的嚎叫，转过脸来警告地瞪了元沛一眼。
原来刚才那一蹭，把方善水脸上半个面具般的疤痕都弄掉了，此时方善水露出了他的原本面目。
刚褪了疤，方善水的脸上还有几道被磨出的红印子，新长好的皮肤太嫩，还容易发痒，方善水真有点不习惯，总感觉脸凉丝丝的。
方善水样貌极好，轮廓清秀雅致，五官柔和俊美，就是那细长的眉眼透出了几分凌厉，更带了点说不出的冷艳，整个看来，使得方善水就像寒冬的雪一般，阴柔纯净下，仿佛掩埋着万千尸骨，让人望之欣喜，又望之畏怯。
那是一种略显矛盾的美，就如方善水两只颜色略有差异的眼睛一样，每扫人一眼，都仿佛碧绿湖泊上的一道浮光掠影，剪辑着来自天空的光，又反射着来自深水下的幽绿，透彻的让人心虚。
美虽美矣，但是方善水的脸因为长久不见光明，苍白的几乎透明，眼下也有些黑眼圈，配合方善水本身的气质，让人看着实在是说不出的心里发凉。
如果方善水站在黑暗中，在夜晚被人看见，不会有人觉得那是一个活人！
木卿围着方善水闻了又闻，反复确认过方善水没有被掉包后，倒是放心了，只是时不时会貌似不经意地扫几眼。
在旁边蹦来蹦去的元沛非常高兴，因为有血符在，每次他看到方善水那张疤脸，就想扑上来蹭一蹭，这两天他的审美都快因此堕落了，如今见方善水没了疤脸，审美观顿时复原，心花怒放地就想扑过来，当然，还没有靠太近，就被木卿拍离。
熙佳·安塔如今还是三岁小孩的智商，脾气大，刚刚被折腾的那么惨，自然看所有人都是仇人，逮着一个就想弄死一个。方善水的血符虽厉害，但因为熙佳·安塔缝补后的身体链接的不太紧密，所以并没有发挥出完全效果，直到如今熙佳·安塔猛然被方善水反差极大的相貌震住，血符趁虚而入，才将熙佳·安塔完全控制住。
熙佳·安塔前后反差很大，典型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刚刚还恨不得弄死方善水，此时一对方善水起了好感，顿时眼里心里就只剩下方善水一个，望着方善水老实地像见了妈妈的小姑娘。
方善水不知道自己的尸宠“嗷嗷”来去的说的是什么，看到熙佳·安塔安静了下来，就想上前检查检查。
就在这时，系统的世界通告突然响了起来，方善水听完，立刻变了脸色。
·
青越山上很暗，山外，傍晚的夕阳正交错着艳红的余晖，却丝毫照不到山内来。
不过几天时间而已，青越山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鬼地。
地面上是漫山遍野会移动的尸体，地面下埋着被禁锢在九阴绝生阵中的深渊亡灵。
僵尸五千数，亡魂两千数，真正的活人，只有青越观现任观主方善水一人。
自从九阴绝生阵启动，青越山已经消失在了常人的视线里，哪怕很多人跟着地图来到青越山脚下，明知道青越山就在眼前一步之遥，这一步却咫尺天涯，没有人能跨过。
当然，这说得是普通人。
今日的青越山下，又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走路间步履整齐，举止间行动一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连兵带马，辎重车辆，在青越山外洋洋数里。
“这是要打仗啊！我去，太壮观了！”
“天，真是回到古代的冷兵器战争时代了，好壮阔，星际战都没这么震撼人心。他们带的那是什么，粮草吗？”
“跟谁打啊，青越山又找不到，他们自己打自己吧！”
“你找不到，不代表人家也找不到。看这令行禁止的样子，这根本就是哪国的军队！”
青越山是辽愈副本近期的最热门话题，无论是引起系统大乱的漏洞僵尸怪，还是一步登天上了伟人柱的新晋名人，似乎都和青越山有关，这让原本因为路途太远而想放弃这个新出副本的人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而且前两天在青越山失踪了几百人，他们有认识的朋友在辽愈副本的，也会自发前来找一找。
这样一来，青越山下，自然少不了怀抱各种目的游荡的围观群众。
哪怕明知危险，也阻挡不住后续者的脚步。
两天来片寻不着，很多来早了的人都有点腻了，现在突然看到有新来者这么大阵势，顿时振作了起来，这么多人对青越山下手，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逆天的好东西？
必须准备好随时捡便宜，说不定什么时候，运气就来了。
围观群众看着那万人长队铺设开来，上百个大车上搬下来一些巨大手动器械，有的像是大型攻城弩，有的像是抛石机，甚至有像大型鼓风机的。
这些器械都非常巨大，个人背包是放不下的，所以要用特质车辆运输。
围观群众们看着这列开的阵势有点不妙，没等被驱赶，就自发退开，离得远远地借助工具观望。
五十多台大型投石机就位，五十多台大型攻城弩就位，总共一百多台战争机器，呈扇形两列排开，将发射口对准了只在地图上留下一个红点的青越山。
虽然看不见，但地图上不是显示的明明白白就在那里吗？
【世界通告：辽愈副本又见新玩法，数万玩家自行组建古老攻城器，齐聚青越山副本。风云汇聚，暴雨将至！到底谁能打开青越山副本神秘面纱？玩家自行组织的仿古攻城战能否获得胜利？系统在线为你播报第一手最新消息。不愿意接收信息的玩家，请暂时屏蔽世界通告，事后举报的……给你穿小鞋哟亲~】
围观众：……
不知该说什么的围观众，纷纷otz了。
相比起不淡定的围观群众，攻城队倒是泰然自若。
“第一组准备……”
【叮，攻城器蓄势待发，指挥官举手示意！】
“放！”
“轰轰轰轰——”无数巨石仿佛流星降落，铺天盖地，其间还有大型攻城箭在空气中带出尖啸。
【辽愈副本第一场仿古攻城战正式打响，巨石满天，弩箭飞舞，此番攻击会对青越山副本造成影响吗？请听下回分解哟~】
☆、第二十章 攻防战
九阴绝生阵，是逆天的鬼域大阵，分阴阳之界，断人鬼之殊。
被九阴绝生阵笼罩的青越山，人的眼睛去看，是一片空白荒芜，鬼怪的眼睛去看，是一盏静夜明灯，它即在原地，又不在原地，即与外界在同一个空间，又不在一个空间。
似是而非。
被投石机砸出的巨石在天空划过沉重的抛物线，砰砰砰落在地图指定的青越山所在点处，灰尘纷纷扬扬，一阵阵天塌地陷般的地震过去后，万千兵马的注意集中过去，就见到地面上错落着几十个被巨石砸出的大坑。
而所谓的青越山，却没有露出分毫破绽。
同时，发出利啸的巨型攻城弩，也都穿过空气直射远方，没有命中任何预期中的事物。
失败了……
【叮，青越山攻城战，第一波攻击告一段落！似乎……没有起到丝毫效果。来掌声鼓励一下，不要气馁再接再厉！系统看好你，哟~】
随之，所有开了世界提醒的人，耳边都响起了哗哗啦啦地礼堂掌声，顿时黑线不已，辽愈副本的渣系统越来越会埋汰人了。围观群众甚至开始同情这数万军队，这伙人如此兴师动众，此番又被系统直播其行，要是不能取得点成果，估计这丢脸就丢到全宇宙去了。
虽然辽愈副本不能摄像，但很多围观群众也已经琢磨起了事后如何在各个论坛开贴，如何将此事描写的最坑爹，最潮流，最引人瞩目……
同情归同情，这并不妨碍围观群众准备在他们伤口上狠踩的行为。
攻城指挥官面对万千嘲笑面不改色，甚至在系统说鼓励看好的时候，心情平静地回了句“谢谢”。指挥官没有让士兵去将撒出去的箭石等武器捡回来，而就是放任它们砸着坑待在原地，然后，指挥官调动操作兵，将百台攻城器顺时针偏移了一度视角。
“预备……”挥手，“放！”
漫天巨石弩箭再次凌空而去。
【叮，攻城战第二波攻击再次降临，青越山是否能持续坚守阵地？淡定的指挥官胸有成竹，是否早有定计？系统时刻为你关注。】
·
此时，青越山内，其实并不像外界想象的无动于衷，虽然大阵让青越山与外界划开了界限，但青越山的地基仍旧依存在外界土地上。
尽管那些巨石和弩箭的攻击，被大阵的升级版鬼打墙绕出了青越山，但他们砸在山外的土地上，造成的巨大震荡，也间接波及了青越山内部。
山体不时震荡着，灰尘总会从不名的角落扑簇簇地落下来，被僵尸的破烂手艺重建起来的大半青越观，再次蛛网密布，出现崩塌的趋势……
方善水在这山动地摇之势中快步跑向位于绝生阵阵心的法坛，指尖翻出一张窥探符燃起，打向法坛上的八卦镜镜面。
八卦镜镜面一亮嗡嗡震动，随即腾空而起，自发转动起来，片刻后，镜面中出现了青越山外的情景，八卦镜将探测到的画面，放大映射在法坛五米外的山壁上。
八卦镜仿佛在放一场无声的3d电影，无数巨石利箭隔着放映机扑面而来，配音在山外轰轰巨响，随之脚下也出现微微震荡，一切的一切，都给人巨大带来了的压迫感。
方善水沉着脸打量山外的情景，那些第一波被投向青越山的巨石，虽然被大阵的自动防御绕在了阵外，但若是更多石头落地，无疑会慢慢暴露出青越山的真正范围。
这些人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攻击，而是找出欺骗人五感的青越山真正所在。
不能让这些人继续下去。
他得反击。
方善水用阵符激活九阴绝生阵，喝道：“赦令，九渊位动！”
随着方善水召唤，在方善水周围绝生阵的九个方向，纷纷浮现出一个鬼影，在方善水的指令下，这九个苍白的鬼影张开了凶戾的血色眼睛，并渐渐脱离了自己镇守的位置，围着方善水转动起来。
方善水紧盯着又一波砸来的巨石，掐指算了算石头的落点，和移动后可能的落点。
喝道：“雍水向东，鲵旋向前，各走半步，其他归位！”
九鬼听令，顺着方善水的意思移动各自镇守的主位，大阵外围波澜微动……
“砰砰砰”，巨石砸落！
方善水一看，山外百多巨石和弩箭，被他的移位弹走了三分之一，除了那三分之一因为大阵的错位被甩离几十米远，甚至有一块巨石，堪堪砸回了攻山的军队中，引起了不小的混乱。其他的，则因为计算不到位，还是落在了青越山附近。
就在方善水不甚满意的时候，山外众人一阵惊奇。
万人集结去攻打一片空地，不奇怪；
各种巨型古老攻城器在辽愈副本轮番上演，不奇怪；
可是已经被抛出去的石头箭矢，不明不白地改变轨道，自己弹了回来，就很奇怪了！
虽然那些被弹回来的武器并没有飞多远就落地了，但也让青越山外的一众人等看得目瞪口呆。
【叮，局势再现离奇神展开，为何攻城巨石出膛后会神秘飞回？神秘反击到底来自何方？敬请关注，青越山万人攻城战。】
山下的指挥官见此，眼神微动，稍微示意身边的传令官，让他去传讯几个在各个方位观察的侦查兵注意。
“继续准备。”指挥官对攻城器操作兵挥手，“放！”
巨石轰天。
青越山内，方善水飞快地计算着攻来的巨石箭矢的落点和速度，计算阵位怎样移动才能甩离弹回巨石箭矢，以及往哪移能弹得更远，和外面那指挥官，一来一往地对上了。
慢慢的，至少有一半的攻击会被方善水弹离青越山外围，甚至落回敌人的队伍中，弄得敌人焦头烂额，措手不及。
方善水每次见巨石落回敌人队伍，引起一片混乱，都会满意地勾唇微笑，这微笑淡而不显，却看得元沛和熙佳转不开眼。
无数巨石在青越山外数里高空内来来回回，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木卿在阵外看着方善水的动作，眼神不断扫过移动的九鬼，山外来了又回的巨石，不时抬头看看绝生阵内灰蒙蒙的天空，瞳孔中仿佛有无数数据在游动。
蓦然，木卿对着阵内的九鬼大吼一声，九鬼一顿，在方善水还没开口的情况下自发转动起来。
因为木卿是方善水的尸宠，所以在方善水没有发话的情况下，阵鬼也会去听木卿的命令。
方善水一愣，随即出口道：“别闹，这不是在……呃玩？”
九鬼在木卿的指挥下，每隔三秒就会变换一次位置，再看山外攻来的那些巨石，竟然全部都被剧烈活动起来的大阵弹飞出去，远离了青越山，而且其中八成，竟直直反射回了攻山敌军的阵营中。
原本淡定的攻山军大惊失色，再不能像应付方善水时那样来去自如。
“快快，向左退！”
“向右退，左边有攻击！”
“啊！”
一片混乱。
指挥官绿着脸吆喝了半天，总算将队伍稳定了下来，本来他计算着巨石反弹回来的距离，已经慢慢让后面的大部队拉开了安全距离，怎知这些射出去的石头，竟突然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活跃起来，射程足足是方才的两倍有余！
片刻后统计损失，指挥官半天说不出话来。
唯一能庆幸的是这是在游戏中，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活，就算死亡也不用重做人口统计。
青越山内，一人三尸望着八卦镜映射出的一片狼藉，那惨烈的战场，那遍野哀鸿的伤员，那焦急的指挥官……
“嗷？”木卿歪头看了望向他的方善水一眼，似乎在问，是这样玩的吗？
方善水：……
元沛：……
熙佳：……嗷？（怎么了？）
“你……”方善水突然觉得受打击不轻，想到方才自己还为那丁点战果欣悦，现在对比对比木卿的轻描淡写，顿觉自己弱爆了，无力道：“你继续玩吧。”
“嗷~”木卿愉悦地应了一声，似乎颇为开心。
方善水想起一开始青越山大阵没弄好时，每次有人攻山，木卿都会兴冲冲地带着大队小弟去围追堵截，木卿似乎一直都对打仗这类的事情很感兴趣。
山外，伤员都灌了药磕磕绊绊地站了起来，指挥官沉着脸再整队伍。
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指挥官默然半晌，让身边的传令官向负责侦查记录的几人问询，之后，就见到那几人尽皆对他摇头。皱眉片刻，指挥官还是让部下们继续准备攻城器攻击。
这次指挥官换下了投石机，只让巨型攻城弩上，这样纵使再被反击回来，造成的杀伤力也不会像刚才那么高。
“放！”
山上的木卿欣然地低叫了一声，手下九鬼在他指挥下再次开始移动阵位。
“唰唰唰唰——”
弩箭再次回去了，这次木卿显然比第一次更熟练，所有被射来的箭矢一个不落地成为了他反攻回去的利器，在木卿的控制下，这些箭矢比射来时狠厉十倍的原路返回，不但伤了很多人，甚至还将发射箭矢的攻城弩毁掉了。
木卿此时的神色，就仿佛餍足的大猫一般柔软易亲近，但是方善水看到八卦镜外比第上次更甚的惨烈之景，无语了。
一旁的元沛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开始时元沛是震慑于方善水的诡奇手段，明明方善水只是学徒级精神力，却能用符阵调用天地异力发挥出御阵级掌控师的能力，实在值得钦佩。而后来木卿的指点，却让他木然了，你妹！只不过看了几眼，就把这大阵和九鬼之间的联系看得清清楚楚，利用得彻彻底底，连他这个专攻意修的幻术师都做不到，这到底是哪来的神奇生物！？
待在一旁的熙佳，目光在紧盯方善水的间歇时刻，偶尔会不自觉地看看八卦镜外的军队，奇怪地“嗷”了一声，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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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将为自己挡下一箭的传令官扶到一边喂了药，让人将几个侦查员都叫了过来。
“再这样下去不行，如今你们计算的怎么样了，是否能划出青越山的范围所在？”
几个侦查员互相对着大地图商量一番，最后有点犹豫道：“长官，这里欺骗人感官的东西太厉害，观察还少，我们并不能确定估算出方位是否准确，而且也并不完整。”
“目前能确定的青越山边缘有多少？”
侦查员愧疚道：“不到五成。”
“根据那五成数据，以及系统的大地图指示点，将青越山的范围圈出来，立刻！哪怕要扩大距离，损失更多物力也行。”
“是。”
青越山下，数万人马一字排开，慢慢围着一个方圆数里的大圈将彼此连接起来，然后他们开始堆积可燃物和火油，点燃手中的火把。
指挥官厉声下令：“放火！”
☆、第二一章 唤风雨
指挥官一声令下，士兵们齐齐将火把丢出，质量可靠的燃油轰然而起。
有强大的个人背包在，数万军队带来了堆积如山的可燃物和燃油燃剂，包括军队行进时砍伐的树木，全部围在由侦查员圈出的范围边缘，也围了里外三层。
火燃起来后，指挥官尤不知足，又让人搬出了早先带来的几十台大型鼓风机，在青越山外的几十个角度往里鼓风。
风助势，红艳艳的大火，仿佛倾倒的燃料一般，迅速地向包围圈内蔓延，火舌涂炭而过，一片焦土。
而且这些燃油好像加了特殊料剂，一燃烧就是铺天盖地的滚滚浓烟，顿时带来了严重的污染。
【世界通告：攻城战玩家正在使用非法手段，恶意破坏辽愈副本和谐良好的生态环境，特予警告。请及时灭火，否则引起的损失将由个人三倍赔偿。纵火犯可耻！破坏环境无良！号召所有玩家共同抵制这种恶劣行为。】
指挥官倒是财大气粗，好脾气地回应系统：“愿意承担一切损失。”
系统默。
·
火为阳，而九阴绝生阵是阴属性，两者从来都是此消彼长，互不相容的。不过，这些凡火，碰上了九阴绝生阵中的极阴之气，差距太大掀不起风浪。
但是，谁也不会愿意别人在自家门外纵火搞污染，自己却像个孙子似的躲避不出。
方善水看着八卦镜中不断蔓延的凶猛火势，开始敬香，三拜，然后拿起荡魂铃，念起了求雨咒。
方善水有阴阵助威，天生地利，他念求雨咒的同时，也在调动大阵内的极阴之气。
“水火既济，万物冥冥。借阴之华，驱阳之生。九渊冥河，听吾号令！”
“叮——铃……”荡魂铃轻响，几张令符被方善水扬手洒出。
方善水高喝：“风来云聚！”
“呼——”一阵阴冷的风，从九阴绝生阵内无源自生，卷动阵内阴气，逐渐吹出阵外，吹出青越山……
“咦，火势突然小了一截，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远处围观的群众，有人看到那汹汹大火一下子断掉一半，顿时奇怪道。
他身旁一人突然被迎面扑来的冷风一激，抱住胳膊打了个寒颤，“呼，哪来的风，怎么这么冷。”
“确实好冷。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好像要下雨。”
围观众的前方，看着士兵们不断添柴加火的指挥官，也皱眉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头顶处，乌云不断聚集，阴冷地风卷着黑色的漩涡在云中搅拌打转，看着十分不祥。
青越观后。
召雷符出，方善水大喝：“雷出雨降！去！”
“叮铃”“叮铃”，荡魂铃骤然急响几声。
“咔擦！”一道巨大的雷击从天而降，被乌云压黑的天空骤然一亮。
水桶粗的天雷，狠狠地劈落在火势的包围圈处，瞬间截断了其一角。
随之，倾盆大雨“哗哗”而至，将天地朦胧在滂沱的雨幕中。
“哇，真的说下就下了，谁有伞？”
“辽愈副本就这点最不好，身体感应模拟度百分之百，痛觉触觉都不能调低，真不舒服。”
【叮，青越山攻防战再现神展开，继丧心病狂的纵火烧山之后，天降灭火灵雨。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呢？……系统也很期待，哟~】
带领数万军队的指挥官，被雨淋得脸色惨白，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造出的火势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完全压灭，嘴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长官，我们怎么办？”
“收队，回去领罚。这次是我的失误，估计不足，还浪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我会为此负全责。”指挥官灰心丧气地摆了摆手，本来他还以为，就算大火烧不出青越山副本所在，至少也能靠浓烟将里面的人熏出来，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是。”
雨势越来越大，下得天昏地暗，很多人已被雨淋得睁不开眼了。
这时，在大雨中万分狼狈的人们，那被雨声冲堵的耳朵里，好像突然听到了幻觉一样的铜铃声。
“叮——铃……”……“叮——铃……”
满头满脸雨水的士兵甲，晃了晃耳朵，拽着身边同样落汤鸡的同伴问：“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啊！？你说什么！？”跟士兵甲隔了数层雨幕的这位同伴，显然听不清他的话。
“声音！奇怪的声音！”士兵甲拉长声音吼道。
“哦！我还以为听错了，你也听到了？”
“还在响！”
“叮——铃……”……“叮——铃……”
如浪如涛的落雨之声，也掩盖不了这小小的铃声，钻入每一个人耳中。
听到铃声的人越来越多，那铃声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恐慌起来的魔力。
它的每一次震荡，都似乎压着人的心跳与呼吸，带动着人的心跳不断加快，呼吸越渐急促。
指挥官也发现了这诡异的情况，心下也有不妙的预感，皱眉对着各个组组长吆喝：“收整队伍，立刻撤退！”
青越山上，并没有雨水，外面的雨落下来，一进入大阵范围，就被同化成黑雾般的阴气，只是搅动得这些阴气更加活跃，流动更快而已。
方善水不紧不慢地摇着荡魂铃，一波又一波铃声，诡异地传荡开去，绝生阵下，在守阵九鬼的带领下，无数绿油油的灵魂仿佛气泡一样从地下冒出来，满山的僵尸，向着天空嚎叫起来。
“来了，就不要走了。”方善水的声音，随着铃声，低低传荡。
山外，正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铃声，弄得精神紧绷的人们，突然感到地面一阵晃荡。
脚下被重雨打得松散的地面，陡然如浪潮一般起伏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涌动。
不少人正忐忑地想绕开波动的路面，脚突然就被拽住了！这些人低头一看，抓住他们的，却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森森白骨！
“啊！”
不知是谁的第一声尖叫，引动了恐怖的按钮。
一只，两只，三只……无数只骷髅手臂从地下破土而出，将离它最近的人紧紧抓住，然后往地下拽。
“快，砍断它！拿出你们的刀。”组长排长安抚着被抓的士兵们不要乱，并指示他们坚强自救。
可是，
一个，两个，三个……
士兵们不断地被那些单薄的白骨手爪，从那小小的坑洞，拉进了地底！仿佛被拖进了妖怪的巢穴。
留下的坑口，只遗留着被拉走的人最后的惨叫，和人体被剧烈挤压后冒出的一小片血花。
这种不可思议地现象惊痛了所有人的眼，尤其那些挣脱不开白骨手臂，并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沉的人们，他们恐惧慌乱地叫嚷起来。
“不要惊慌，周围的人互相帮忙，把人都拉上来。镇定！镇定！”指挥官大吼着，可他的吼声突然被打断，几只白骨手趁他不备，也抓住了他。
大雨还在冲刷着地面，将地面的泥土冲淋的散碎松软，将一些血腥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这时，青越山外围，又有两个人到来。
“前面就到青越山了。”
“这种低级的辽愈副本，只有元沛那骚包才会喜欢。”
他们闲庭信步而来，周围磅礴的雨水，被阻隔在他们的身外半尺之处，并不时对见到的东西品头论足。
走近之后，他们看到了前方数万人马的狼藉混乱之景。
其中一人突然哼道：“雕虫小技！”
☆、第二二章 新敌人
从银河城一路走来，奉命出来找侄子的元辰，见到了青越山外的一片混乱。
“跟元沛那家伙一路子，又是个讨厌的幻术流念师。”元辰用微带轻视的语气下了结论，陡然将自己庞大的精神力，朝着那些沉迷环境中的人碾压过去，想要一次性祛除深入到那些人脑子里的幻术。
普一接触，元辰立刻感觉不妙，他似乎不是和一个人的精神力对上了，而是和一群人的精神力对上，足有两三千众。
虽然这些精神力都很弱，只有学徒一二级，就算全部加起来也是不堪一击，但这些精神力性质非常奇怪，隐隐带着阴寒的腐蚀性。
受到元辰的攻击，这些散乱的精神力很快败退，但临走前竟还发出尖利的嚎叫反击。是的，嚎叫！从没听说过精神力也能发出嚎叫，简直像是人，不，或者说是有意识的灵魂一样。
那声音仿佛尖刀直刺而来，使得元辰的精神力立刻大幅度动荡起来。
噗地一声，元辰一口鲜血喷出。
“怎么了？”元家的客卿庆封愣了下，在他的感知中，附近出现的最高精神力，也不过是学徒级，怎么可能伤得到元辰。
“大意了，有古怪。”元辰伤得并不重，擦干净嘴角的血，皱眉仰望着青越山的方向。正常的视觉看不见，但精神力感知中，青越山是在的，那座山仿佛一座妖怪的巢穴一般，无声地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元辰甚至感到那整座山都被一片黑雾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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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山上，方善水摇着荡魂铃的手微微一顿。
方善水皱了下眉，他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鬼魂大军，竟在同一时间被击溃而回。
一指八卦镜改变方向，方善水看到了镜中不断走进的两个人。
方善水喃喃道：“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
如果来得人多，那倒没什么，有大阵和万余鬼怪小弟在，方善水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战术。
但如今来得人少，而且一个照面就让方善水吃了点小亏，方善水不得不慎重起来。
“嗷？”小叔？元沛低叫了一声，没想到自家人这么快就来了。
那天，元沛灵魂中被方善水下了类似奴隶印记的东西，当时就有些自暴自弃。方善水对元沛管束松散，元沛就在一次偶然感知到搜寻自己灵魂信息的终端发出的信号时，鬼使神差地给家人留了句遗言。
元沛倒也不是没想过家人会来找自己，但看到来得是自家小叔，就有点后悔了。
方善水听到元沛的声音，转头看向元沛，“你认识这两人？”
元沛听到方善水对他说话，立刻激动地“嗷嗷嗷”了一大串，方善水黑线，他是知道很多僵尸会对生前的熟人，尤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有印象，虽然具体表现是喜欢追着这些人啃……
不过元沛好像不太一样，不但记忆好，平时也比其他的僵尸活泼灵动的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猜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找你们两人的。”方善水说着，顺便扫了眼乖宝宝状望着自己的熙佳·安塔。
“过来。”方善水对元沛和熙佳·安塔两人招招手，两人立刻眼睛放光，乐颠颠就蹦了过来。
“你们想回家？不知道你们成僵尸之后，家里人会不会嫌弃你们。”方善水摸摸两个仿佛在对着自己摇尾巴的青面獠牙尸宠脑袋，虽然三只尸宠闹腾了点，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朋友，也没养过任何宠物的方善水，突然有点不舍了。
方善水并不知道辽愈副本不是真实的世界，一开始把这两人的尸体捡回来，也只是怕他们身后势力太大，在自家门前死绝了会有麻烦。
变成僵尸，虽然也是死，但至少能给家人留点念想。至少方善水是这样想的，就像方善水宁愿他师父吸食活人血液邪恶求生，也不愿意看到师父腐烂成一堆枯骨一样。
木卿本来是站在方善水身后的，正望着天空认真寻找着新出现的一切变动的原理，陡然瞟见方善水摸着另外两个讨厌鬼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顿时“嗷”地蹦上前，一巴掌将两人打开，连拖带拽地将方善水往自己怀里扯。
元沛和熙佳怒嚎一声就要上来围殴，木卿小眼神一闪，顿时无数被木卿控制的僵尸小弟，从各个转角冒出头来，当当当就往这里蹦，密集的跳动声听着非常有压迫感。
元沛识相地蔫了回去，老实地把露出来的獠牙塞回嘴里。
熙佳倒是无所畏惧地直接冲了上去，乒乒乓乓，尽管僵硬的手脚有些施展不开，但熙佳的打架意识可能真是太好，一个对一群竟没有完全落入下风，拿着自己断掉的左手抽起其他僵尸来，那叫一个快狠准，动作利落无比。
正努力想将方善水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托的木卿，见此，倒是来了兴致，尖长的青黑指甲略微指了指，又是无数小弟从各个角落蜂拥而出，快速跳过来围攻熙佳·安塔。而且现在这群僵尸开始懂得打配合了，一些人掐头，另外肯定有一群人戳脚，每一次攻击都从四面八方齐齐压来，将熙佳围得密不透风。
方善水眼看刚缝好的熙佳又快要散架了，赶忙拍拍木卿示意他住手。
木卿不满意地“嗷”了一声，托了托方善水的手。
方善水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好笑不已，逮住木卿的脑袋使劲揉了揉，说道：“叫他们住手，不然散掉了你去缝。”
被方善水弄成鸡窝头的木卿，在方善水手下迷茫地歪头看着方善水一眼，不太明白地叫道：“嗷？”
玩闹了一阵，方善水不经意看见了八卦镜外的情况，轻松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不说舍不舍得把元沛和熙佳还回去，就算真的把人给他们，这些人就会放过青越山吗？
到最后，免不了还得一战！一切，终得靠实力说话。
·
安塔帝国派来的军队，因为刚才元辰出手相助，慢慢从幻境中清醒过来。这时，他们眼中的地面不再动摇，也没有白骨穿透地面抓紧他们的脚，把他们拉进地底……
刚才那一场幻境之后，现场唯留下的，就是惊魂未定的众人，以及地上一个个仿佛鼬鼠钻出的地洞，那些地洞只有人的手臂那么粗，恰恰和刚刚幻境中出现的白骨手臂挖得洞吻合。
突然，这些遗留的洞里隐隐有声音从地底下传来。
“是小五的声音，他刚刚被那些怪物拉到地下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一个士兵突然叫了起来，他和小五关系最好，刚刚还伤心着，如今一听到以为已死的队友的声音，不等队长发话，就拿出工具开始刨地。
这人一提醒，周围的士兵也都想起了他们刚刚被拖走的同伴们，眼看着挖地的士兵真的从地下挖出了一个活人来，不少人也在听到隐隐有动静的“鼬鼠”洞处，动手开挖。
军队的总指挥官，在他的一条腿被拉进地里时，及时清醒了过来，醒来就发现自己真的有条腿被埋在土里，周围的地面非常平整，没有一点多余的土壤，仿佛埋他那条腿的地方，天生就有个完全贴合他左腿的洞似的。
指挥官在手下的帮助下起了身，指挥着众人赶紧挖掘自己被拉走的同伴们。
等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满身泥水地从平整的地底下被挖出后，所有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忍不住不寒而栗。
刚刚清醒的时候，他们也真的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传说中的幻术师的手段，但看到这些被拉走的人竟真的被活埋在地下，这也是幻术师能够做到的？
指挥官看到了正向他们走来的元辰和庆封，指挥官挥手示意手下不必阻拦，任由两人靠近。
此时雨已经转小了，但也可看出这两人的特殊。雨水一落到他们身周半臂处，就会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开，虽然体修到了一定阶段也可以做到这些，但在限制体修的辽愈副本里，能做到这点的显然只有传说中的意修。
“日安，两位阁下。方才是二位出手相救？非常感谢。”指挥官一眼就看出两人中元辰处于主导地位，但也不敢忽视威压甚重的庆封，指挥官怀疑这两人是来自高等级文明的人，并至少有一人是意修，于是态度越发敬重。
元辰挥挥手，默认了出手相救的事，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何事？”
指挥官将目的一说，这时双方才发现彼此的目的大同小异，更觉青越山古怪。
元辰本来是不屑于和这些低等文明的人一起行动的，但想到刚刚遇到的诡异情况，干脆邀请眼前的这些人结伴同行，想着到时要是有什么不对，也可以找几个炮灰探探路。
指挥官面上大喜，很顺从地听着元辰的指派，暗地里却是示意手下们注意。
元辰和庆封都能感知到青越山的存在，之前还不觉有异，只以为是哪个高明的幻术师，施展能力迷惑了众人的视觉，让人看不到青越山。如今走进一看，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越是靠近青越山，越是能感到那股不祥的气息，这是一个仿佛连灵魂都能吞噬的地方。
青越山上，
拨动荡魂铃铃坠的方善水微微一叹：“来了。”
☆、第二三章 相试探
青越山下
“这很像一些特殊文明的阵法，布阵人往往不用太高明，但借助大阵，他们却可以调动天地异能量为其所用，发挥出数倍于己身的能力。我们直接进去，就等于进入了那人的半领域，可能会有危险。”庆封郑重道。
元辰仰望着青越山山腰的地方，悄悄和庆封对视一眼，然后扬声道：“在那里，有个精神力达到学徒满级的人，我先试一试他。”
虽然精神感知被青越山的特殊环境阻碍，看不清山上的情况，但元辰还是感应到了山腰处的方善水，虽然没有跨越学徒级，但也如夜色下的星火一样，很容易注意到。
方善水看到那群人停到青越山外，也有些好奇这两个看来有特殊能力的人，能不能打破绝生阵的藩篱。
正奇怪他们怎么没什么动作，陡然却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直冲自己而来，很像恶鬼来袭的压迫感，又没有那种阴冷感。
方善水迅速一拍桌案，抓起腾空的朱笔就在铺开的纸上画了道五雷符，向着他感应到有异常的方向一指：
“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灵，锁鬼关精。五帝敕下，斩邪灭精，急急如律令！”
“咔啦！”一道天雷无中生有，陡然破开青越山的重重迷雾，直击元辰潜伏而来的精神力。
遇到妖魔鬼怪来袭习惯性先扔雷符再说话的方善水，后知后觉反应到不妙，雷火乃至阳之物，在九阴绝生阵扔雷符……
“轰——！”
阵内温顺的仿佛热带潜水鱼的阴气，仿佛遇到天敌一般蜂拥而上，阴气带动的风发出鬼一样的尖啸，扑向方善水招来的雷火，和阴气相比显得微不足道的雷火转瞬就被灭了。
刚被暴烈的雷火迎头痛击的元辰，感知到情况有异，抛下断尾逃离的想法，立刻调动精神力趁虚而入，朝着方善水冲去。
先手出了臭棋的方善水也没有惊慌失措，他感应到有一股异样的意识，进入了自己的大脑横冲直撞，想要夺取他的身体控制权，方善水表示，这跟鬼附身的节奏完全相符，于是立刻起手燃了张镇魂符扔桌坛上的碗里，化成符水一口灌下。
嗡……
青越山内外，遥遥相对的方善水和元辰，同时感应到意识一震晃荡，方善水是感觉到大脑中的异种意识被驱逐出去了，元辰是感到自己扩散出去的精神力好像被震裂了，而且那股似乎来自灵魂深处的震荡感，甚至摸着精神力过来想要伤及他根本。
与此同时，方善水仍旧不依不挠，一张摄魂符向着那偷袭他的东西卷了过去！
元辰脸色刷地苍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被拉扯脱离本体的征兆，顿时也惊到了，再不敢犹豫拖延，立刻断掉本体意识和扩散出去的精神力之间的联接，任由那股精神力被青越山上的方善水用一张符卷了个干净，他自己则大脑陡然一空，精神力干涸了将近六成。
第9节
恋耽美
第9节
被拍飞的熙佳·安塔倒地时，受冲击较大的左手直接掉了下来，熙佳·安塔也不在意，拿起自己的左手当做武器，“嗷嗷”挥舞着就要扑过来再战。
快冲到方善水面前时，没等有点暴躁的木卿拍开他，熙佳·安塔自己陡然停了下来，他暴躁的眼神与方善水异色的双眼对视，拿在右手里的左手臂，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熙佳愣愣地看着方善水然后拾起手臂，不久又啪嗒一声落地。
“嗷嗷啊！”元沛激动地嚎叫起来，原来丑八怪是美人啊！
虽然舌头僵硬说不出完整的话，但并不妨碍元沛用嚎叫表达兴奋之情。
走神的木卿好像听懂了元沛的嚎叫，转过脸来警告地瞪了元沛一眼。
原来刚才那一蹭，把方善水脸上半个面具般的疤痕都弄掉了，此时方善水露出了他的原本面目。
刚褪了疤，方善水的脸上还有几道被磨出的红印子，新长好的皮肤太嫩，还容易发痒，方善水真有点不习惯，总感觉脸凉丝丝的。
方善水样貌极好，轮廓清秀雅致，五官柔和俊美，就是那细长的眉眼透出了几分凌厉，更带了点说不出的冷艳，整个看来，使得方善水就像寒冬的雪一般，阴柔纯净下，仿佛掩埋着万千尸骨，让人望之欣喜，又望之畏怯。
那是一种略显矛盾的美，就如方善水两只颜色略有差异的眼睛一样，每扫人一眼，都仿佛碧绿湖泊上的一道浮光掠影，剪辑着来自天空的光，又反射着来自深水下的幽绿，透彻的让人心虚。
美虽美矣，但是方善水的脸因为长久不见光明，苍白的几乎透明，眼下也有些黑眼圈，配合方善水本身的气质，让人看着实在是说不出的心里发凉。
如果方善水站在黑暗中，在夜晚被人看见，不会有人觉得那是一个活人！
木卿围着方善水闻了又闻，反复确认过方善水没有被掉包后，倒是放心了，只是时不时会貌似不经意地扫几眼。
在旁边蹦来蹦去的元沛非常高兴，因为有血符在，每次他看到方善水那张疤脸，就想扑上来蹭一蹭，这两天他的审美都快因此堕落了，如今见方善水没了疤脸，审美观顿时复原，心花怒放地就想扑过来，当然，还没有靠太近，就被木卿拍离。
熙佳·安塔如今还是三岁小孩的智商，脾气大，刚刚被折腾的那么惨，自然看所有人都是仇人，逮着一个就想弄死一个。方善水的血符虽厉害，但因为熙佳·安塔缝补后的身体链接的不太紧密，所以并没有发挥出完全效果，直到如今熙佳·安塔猛然被方善水反差极大的相貌震住，血符趁虚而入，才将熙佳·安塔完全控制住。
熙佳·安塔前后反差很大，典型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刚刚还恨不得弄死方善水，此时一对方善水起了好感，顿时眼里心里就只剩下方善水一个，望着方善水老实地像见了妈妈的小姑娘。
方善水不知道自己的尸宠“嗷嗷”来去的说的是什么，看到熙佳·安塔安静了下来，就想上前检查检查。
就在这时，系统的世界通告突然响了起来，方善水听完，立刻变了脸色。
·
青越山上很暗，山外，傍晚的夕阳正交错着艳红的余晖，却丝毫照不到山内来。
不过几天时间而已，青越山已经成了名符其实的鬼地。
地面上是漫山遍野会移动的尸体，地面下埋着被禁锢在九阴绝生阵中的深渊亡灵。
僵尸五千数，亡魂两千数，真正的活人，只有青越观现任观主方善水一人。
自从九阴绝生阵启动，青越山已经消失在了常人的视线里，哪怕很多人跟着地图来到青越山脚下，明知道青越山就在眼前一步之遥，这一步却咫尺天涯，没有人能跨过。
当然，这说得是普通人。
今日的青越山下，又来了很多人。
这些人走路间步履整齐，举止间行动一致，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队伍。
连兵带马，辎重车辆，在青越山外洋洋数里。
“这是要打仗啊！我去，太壮观了！”
“天，真是回到古代的冷兵器战争时代了，好壮阔，星际战都没这么震撼人心。他们带的那是什么，粮草吗？”
“跟谁打啊，青越山又找不到，他们自己打自己吧！”
“你找不到，不代表人家也找不到。看这令行禁止的样子，这根本就是哪国的军队！”
青越山是辽愈副本近期的最热门话题，无论是引起系统大乱的漏洞僵尸怪，还是一步登天上了伟人柱的新晋名人，似乎都和青越山有关，这让原本因为路途太远而想放弃这个新出副本的人们，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
而且前两天在青越山失踪了几百人，他们有认识的朋友在辽愈副本的，也会自发前来找一找。
这样一来，青越山下，自然少不了怀抱各种目的游荡的围观群众。
哪怕明知危险，也阻挡不住后续者的脚步。
两天来片寻不着，很多来早了的人都有点腻了，现在突然看到有新来者这么大阵势，顿时振作了起来，这么多人对青越山下手，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逆天的好东西？
必须准备好随时捡便宜，说不定什么时候，运气就来了。
围观群众看着那万人长队铺设开来，上百个大车上搬下来一些巨大手动器械，有的像是大型攻城弩，有的像是抛石机，甚至有像大型鼓风机的。
这些器械都非常巨大，个人背包是放不下的，所以要用特质车辆运输。
围观群众们看着这列开的阵势有点不妙，没等被驱赶，就自发退开，离得远远地借助工具观望。
五十多台大型投石机就位，五十多台大型攻城弩就位，总共一百多台战争机器，呈扇形两列排开，将发射口对准了只在地图上留下一个红点的青越山。
虽然看不见，但地图上不是显示的明明白白就在那里吗？
【世界通告：辽愈副本又见新玩法，数万玩家自行组建古老攻城器，齐聚青越山副本。风云汇聚，暴雨将至！到底谁能打开青越山副本神秘面纱？玩家自行组织的仿古攻城战能否获得胜利？系统在线为你播报第一手最新消息。不愿意接收信息的玩家，请暂时屏蔽世界通告，事后举报的……给你穿小鞋哟亲~】
围观众：……
不知该说什么的围观众，纷纷otz了。
相比起不淡定的围观群众，攻城队倒是泰然自若。
“第一组准备……”
【叮，攻城器蓄势待发，指挥官举手示意！】
“放！”
“轰轰轰轰——”无数巨石仿佛流星降落，铺天盖地，其间还有大型攻城箭在空气中带出尖啸。
【辽愈副本第一场仿古攻城战正式打响，巨石满天，弩箭飞舞，此番攻击会对青越山副本造成影响吗？请听下回分解哟~】
☆、第二十章 攻防战
九阴绝生阵，是逆天的鬼域大阵，分阴阳之界，断人鬼之殊。
被九阴绝生阵笼罩的青越山，人的眼睛去看，是一片空白荒芜，鬼怪的眼睛去看，是一盏静夜明灯，它即在原地，又不在原地，即与外界在同一个空间，又不在一个空间。
似是而非。
被投石机砸出的巨石在天空划过沉重的抛物线，砰砰砰落在地图指定的青越山所在点处，灰尘纷纷扬扬，一阵阵天塌地陷般的地震过去后，万千兵马的注意集中过去，就见到地面上错落着几十个被巨石砸出的大坑。
而所谓的青越山，却没有露出分毫破绽。
同时，发出利啸的巨型攻城弩，也都穿过空气直射远方，没有命中任何预期中的事物。
失败了……
【叮，青越山攻城战，第一波攻击告一段落！似乎……没有起到丝毫效果。来掌声鼓励一下，不要气馁再接再厉！系统看好你，哟~】
随之，所有开了世界提醒的人，耳边都响起了哗哗啦啦地礼堂掌声，顿时黑线不已，辽愈副本的渣系统越来越会埋汰人了。围观群众甚至开始同情这数万军队，这伙人如此兴师动众，此番又被系统直播其行，要是不能取得点成果，估计这丢脸就丢到全宇宙去了。
虽然辽愈副本不能摄像，但很多围观群众也已经琢磨起了事后如何在各个论坛开贴，如何将此事描写的最坑爹，最潮流，最引人瞩目……
同情归同情，这并不妨碍围观群众准备在他们伤口上狠踩的行为。
攻城指挥官面对万千嘲笑面不改色，甚至在系统说鼓励看好的时候，心情平静地回了句“谢谢”。指挥官没有让士兵去将撒出去的箭石等武器捡回来，而就是放任它们砸着坑待在原地，然后，指挥官调动操作兵，将百台攻城器顺时针偏移了一度视角。
“预备……”挥手，“放！”
漫天巨石弩箭再次凌空而去。
【叮，攻城战第二波攻击再次降临，青越山是否能持续坚守阵地？淡定的指挥官胸有成竹，是否早有定计？系统时刻为你关注。】
·
此时，青越山内，其实并不像外界想象的无动于衷，虽然大阵让青越山与外界划开了界限，但青越山的地基仍旧依存在外界土地上。
尽管那些巨石和弩箭的攻击，被大阵的升级版鬼打墙绕出了青越山，但他们砸在山外的土地上，造成的巨大震荡，也间接波及了青越山内部。
山体不时震荡着，灰尘总会从不名的角落扑簇簇地落下来，被僵尸的破烂手艺重建起来的大半青越观，再次蛛网密布，出现崩塌的趋势……
方善水在这山动地摇之势中快步跑向位于绝生阵阵心的法坛，指尖翻出一张窥探符燃起，打向法坛上的八卦镜镜面。
八卦镜镜面一亮嗡嗡震动，随即腾空而起，自发转动起来，片刻后，镜面中出现了青越山外的情景，八卦镜将探测到的画面，放大映射在法坛五米外的山壁上。
八卦镜仿佛在放一场无声的3d电影，无数巨石利箭隔着放映机扑面而来，配音在山外轰轰巨响，随之脚下也出现微微震荡，一切的一切，都给人巨大带来了的压迫感。
方善水沉着脸打量山外的情景，那些第一波被投向青越山的巨石，虽然被大阵的自动防御绕在了阵外，但若是更多石头落地，无疑会慢慢暴露出青越山的真正范围。
这些人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攻击，而是找出欺骗人五感的青越山真正所在。
不能让这些人继续下去。
他得反击。
方善水用阵符激活九阴绝生阵，喝道：“赦令，九渊位动！”
随着方善水召唤，在方善水周围绝生阵的九个方向，纷纷浮现出一个鬼影，在方善水的指令下，这九个苍白的鬼影张开了凶戾的血色眼睛，并渐渐脱离了自己镇守的位置，围着方善水转动起来。
方善水紧盯着又一波砸来的巨石，掐指算了算石头的落点，和移动后可能的落点。
喝道：“雍水向东，鲵旋向前，各走半步，其他归位！”
九鬼听令，顺着方善水的意思移动各自镇守的主位，大阵外围波澜微动……
“砰砰砰”，巨石砸落！
方善水一看，山外百多巨石和弩箭，被他的移位弹走了三分之一，除了那三分之一因为大阵的错位被甩离几十米远，甚至有一块巨石，堪堪砸回了攻山的军队中，引起了不小的混乱。其他的，则因为计算不到位，还是落在了青越山附近。
就在方善水不甚满意的时候，山外众人一阵惊奇。
万人集结去攻打一片空地，不奇怪；
各种巨型古老攻城器在辽愈副本轮番上演，不奇怪；
可是已经被抛出去的石头箭矢，不明不白地改变轨道，自己弹了回来，就很奇怪了！
虽然那些被弹回来的武器并没有飞多远就落地了，但也让青越山外的一众人等看得目瞪口呆。
【叮，局势再现离奇神展开，为何攻城巨石出膛后会神秘飞回？神秘反击到底来自何方？敬请关注，青越山万人攻城战。】
山下的指挥官见此，眼神微动，稍微示意身边的传令官，让他去传讯几个在各个方位观察的侦查兵注意。
“继续准备。”指挥官对攻城器操作兵挥手，“放！”
巨石轰天。
青越山内，方善水飞快地计算着攻来的巨石箭矢的落点和速度，计算阵位怎样移动才能甩离弹回巨石箭矢，以及往哪移能弹得更远，和外面那指挥官，一来一往地对上了。
慢慢的，至少有一半的攻击会被方善水弹离青越山外围，甚至落回敌人的队伍中，弄得敌人焦头烂额，措手不及。
方善水每次见巨石落回敌人队伍，引起一片混乱，都会满意地勾唇微笑，这微笑淡而不显，却看得元沛和熙佳转不开眼。
无数巨石在青越山外数里高空内来来回回，一波接着一波，连绵不绝。
木卿在阵外看着方善水的动作，眼神不断扫过移动的九鬼，山外来了又回的巨石，不时抬头看看绝生阵内灰蒙蒙的天空，瞳孔中仿佛有无数数据在游动。
蓦然，木卿对着阵内的九鬼大吼一声，九鬼一顿，在方善水还没开口的情况下自发转动起来。
因为木卿是方善水的尸宠，所以在方善水没有发话的情况下，阵鬼也会去听木卿的命令。
方善水一愣，随即出口道：“别闹，这不是在……呃玩？”
九鬼在木卿的指挥下，每隔三秒就会变换一次位置，再看山外攻来的那些巨石，竟然全部都被剧烈活动起来的大阵弹飞出去，远离了青越山，而且其中八成，竟直直反射回了攻山敌军的阵营中。
原本淡定的攻山军大惊失色，再不能像应付方善水时那样来去自如。
“快快，向左退！”
“向右退，左边有攻击！”
“啊！”
一片混乱。
指挥官绿着脸吆喝了半天，总算将队伍稳定了下来，本来他计算着巨石反弹回来的距离，已经慢慢让后面的大部队拉开了安全距离，怎知这些射出去的石头，竟突然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活跃起来，射程足足是方才的两倍有余！
片刻后统计损失，指挥官半天说不出话来。
唯一能庆幸的是这是在游戏中，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活，就算死亡也不用重做人口统计。
青越山内，一人三尸望着八卦镜映射出的一片狼藉，那惨烈的战场，那遍野哀鸿的伤员，那焦急的指挥官……
“嗷？”木卿歪头看了望向他的方善水一眼，似乎在问，是这样玩的吗？
方善水：……
元沛：……
熙佳：……嗷？（怎么了？）
“你……”方善水突然觉得受打击不轻，想到方才自己还为那丁点战果欣悦，现在对比对比木卿的轻描淡写，顿觉自己弱爆了，无力道：“你继续玩吧。”
“嗷~”木卿愉悦地应了一声，似乎颇为开心。
方善水想起一开始青越山大阵没弄好时，每次有人攻山，木卿都会兴冲冲地带着大队小弟去围追堵截，木卿似乎一直都对打仗这类的事情很感兴趣。
山外，伤员都灌了药磕磕绊绊地站了起来，指挥官沉着脸再整队伍。
对于下一步该怎么走，指挥官默然半晌，让身边的传令官向负责侦查记录的几人问询，之后，就见到那几人尽皆对他摇头。皱眉片刻，指挥官还是让部下们继续准备攻城器攻击。
这次指挥官换下了投石机，只让巨型攻城弩上，这样纵使再被反击回来，造成的杀伤力也不会像刚才那么高。
“放！”
山上的木卿欣然地低叫了一声，手下九鬼在他指挥下再次开始移动阵位。
“唰唰唰唰——”
弩箭再次回去了，这次木卿显然比第一次更熟练，所有被射来的箭矢一个不落地成为了他反攻回去的利器，在木卿的控制下，这些箭矢比射来时狠厉十倍的原路返回，不但伤了很多人，甚至还将发射箭矢的攻城弩毁掉了。
木卿此时的神色，就仿佛餍足的大猫一般柔软易亲近，但是方善水看到八卦镜外比第上次更甚的惨烈之景，无语了。
一旁的元沛也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开始时元沛是震慑于方善水的诡奇手段，明明方善水只是学徒级精神力，却能用符阵调用天地异力发挥出御阵级掌控师的能力，实在值得钦佩。而后来木卿的指点，却让他木然了，你妹！只不过看了几眼，就把这大阵和九鬼之间的联系看得清清楚楚，利用得彻彻底底，连他这个专攻意修的幻术师都做不到，这到底是哪来的神奇生物！？
待在一旁的熙佳，目光在紧盯方善水的间歇时刻，偶尔会不自觉地看看八卦镜外的军队，奇怪地“嗷”了一声，好像在哪里见过？
·
指挥官将为自己挡下一箭的传令官扶到一边喂了药，让人将几个侦查员都叫了过来。
“再这样下去不行，如今你们计算的怎么样了，是否能划出青越山的范围所在？”
几个侦查员互相对着大地图商量一番，最后有点犹豫道：“长官，这里欺骗人感官的东西太厉害，观察还少，我们并不能确定估算出方位是否准确，而且也并不完整。”
“目前能确定的青越山边缘有多少？”
侦查员愧疚道：“不到五成。”
“根据那五成数据，以及系统的大地图指示点，将青越山的范围圈出来，立刻！哪怕要扩大距离，损失更多物力也行。”
“是。”
青越山下，数万人马一字排开，慢慢围着一个方圆数里的大圈将彼此连接起来，然后他们开始堆积可燃物和火油，点燃手中的火把。
指挥官厉声下令：“放火！”
☆、第二一章 唤风雨
指挥官一声令下，士兵们齐齐将火把丢出，质量可靠的燃油轰然而起。
有强大的个人背包在，数万军队带来了堆积如山的可燃物和燃油燃剂，包括军队行进时砍伐的树木，全部围在由侦查员圈出的范围边缘，也围了里外三层。
火燃起来后，指挥官尤不知足，又让人搬出了早先带来的几十台大型鼓风机，在青越山外的几十个角度往里鼓风。
风助势，红艳艳的大火，仿佛倾倒的燃料一般，迅速地向包围圈内蔓延，火舌涂炭而过，一片焦土。
而且这些燃油好像加了特殊料剂，一燃烧就是铺天盖地的滚滚浓烟，顿时带来了严重的污染。
【世界通告：攻城战玩家正在使用非法手段，恶意破坏辽愈副本和谐良好的生态环境，特予警告。请及时灭火，否则引起的损失将由个人三倍赔偿。纵火犯可耻！破坏环境无良！号召所有玩家共同抵制这种恶劣行为。】
指挥官倒是财大气粗，好脾气地回应系统：“愿意承担一切损失。”
系统默。
·
火为阳，而九阴绝生阵是阴属性，两者从来都是此消彼长，互不相容的。不过，这些凡火，碰上了九阴绝生阵中的极阴之气，差距太大掀不起风浪。
但是，谁也不会愿意别人在自家门外纵火搞污染，自己却像个孙子似的躲避不出。
方善水看着八卦镜中不断蔓延的凶猛火势，开始敬香，三拜，然后拿起荡魂铃，念起了求雨咒。
方善水有阴阵助威，天生地利，他念求雨咒的同时，也在调动大阵内的极阴之气。
“水火既济，万物冥冥。借阴之华，驱阳之生。九渊冥河，听吾号令！”
“叮——铃……”荡魂铃轻响，几张令符被方善水扬手洒出。
方善水高喝：“风来云聚！”
“呼——”一阵阴冷的风，从九阴绝生阵内无源自生，卷动阵内阴气，逐渐吹出阵外，吹出青越山……
“咦，火势突然小了一截，好像被什么压住似的。”远处围观的群众，有人看到那汹汹大火一下子断掉一半，顿时奇怪道。
他身旁一人突然被迎面扑来的冷风一激，抱住胳膊打了个寒颤，“呼，哪来的风，怎么这么冷。”
“确实好冷。这天怎么说变就变，好像要下雨。”
围观众的前方，看着士兵们不断添柴加火的指挥官，也皱眉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头顶处，乌云不断聚集，阴冷地风卷着黑色的漩涡在云中搅拌打转，看着十分不祥。
青越观后。
召雷符出，方善水大喝：“雷出雨降！去！”
“叮铃”“叮铃”，荡魂铃骤然急响几声。
“咔擦！”一道巨大的雷击从天而降，被乌云压黑的天空骤然一亮。
水桶粗的天雷，狠狠地劈落在火势的包围圈处，瞬间截断了其一角。
随之，倾盆大雨“哗哗”而至，将天地朦胧在滂沱的雨幕中。
“哇，真的说下就下了，谁有伞？”
“辽愈副本就这点最不好，身体感应模拟度百分之百，痛觉触觉都不能调低，真不舒服。”
【叮，青越山攻防战再现神展开，继丧心病狂的纵火烧山之后，天降灭火灵雨。之后还会发生什么呢？……系统也很期待，哟~】
带领数万军队的指挥官，被雨淋得脸色惨白，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造出的火势被一场莫名其妙的大雨完全压灭，嘴抖了抖说不出话来。
“长官，我们怎么办？”
“收队，回去领罚。这次是我的失误，估计不足，还浪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我会为此负全责。”指挥官灰心丧气地摆了摆手，本来他还以为，就算大火烧不出青越山副本所在，至少也能靠浓烟将里面的人熏出来，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是。”
雨势越来越大，下得天昏地暗，很多人已被雨淋得睁不开眼了。
这时，在大雨中万分狼狈的人们，那被雨声冲堵的耳朵里，好像突然听到了幻觉一样的铜铃声。
“叮——铃……”……“叮——铃……”
满头满脸雨水的士兵甲，晃了晃耳朵，拽着身边同样落汤鸡的同伴问：“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
“啊！？你说什么！？”跟士兵甲隔了数层雨幕的这位同伴，显然听不清他的话。
“声音！奇怪的声音！”士兵甲拉长声音吼道。
“哦！我还以为听错了，你也听到了？”
“还在响！”
“叮——铃……”……“叮——铃……”
如浪如涛的落雨之声，也掩盖不了这小小的铃声，钻入每一个人耳中。
听到铃声的人越来越多，那铃声仿佛有种魔力，让人恐慌起来的魔力。
它的每一次震荡，都似乎压着人的心跳与呼吸，带动着人的心跳不断加快，呼吸越渐急促。
指挥官也发现了这诡异的情况，心下也有不妙的预感，皱眉对着各个组组长吆喝：“收整队伍，立刻撤退！”
青越山上，并没有雨水，外面的雨落下来，一进入大阵范围，就被同化成黑雾般的阴气，只是搅动得这些阴气更加活跃，流动更快而已。
方善水不紧不慢地摇着荡魂铃，一波又一波铃声，诡异地传荡开去，绝生阵下，在守阵九鬼的带领下，无数绿油油的灵魂仿佛气泡一样从地下冒出来，满山的僵尸，向着天空嚎叫起来。
“来了，就不要走了。”方善水的声音，随着铃声，低低传荡。
山外，正被不知从哪儿来的铃声，弄得精神紧绷的人们，突然感到地面一阵晃荡。
脚下被重雨打得松散的地面，陡然如浪潮一般起伏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地下涌动。
不少人正忐忑地想绕开波动的路面，脚突然就被拽住了！这些人低头一看，抓住他们的，却是从地底钻出来的森森白骨！
“啊！”
不知是谁的第一声尖叫，引动了恐怖的按钮。
一只，两只，三只……无数只骷髅手臂从地下破土而出，将离它最近的人紧紧抓住，然后往地下拽。
“快，砍断它！拿出你们的刀。”组长排长安抚着被抓的士兵们不要乱，并指示他们坚强自救。
可是，
一个，两个，三个……
士兵们不断地被那些单薄的白骨手爪，从那小小的坑洞，拉进了地底！仿佛被拖进了妖怪的巢穴。
留下的坑口，只遗留着被拉走的人最后的惨叫，和人体被剧烈挤压后冒出的一小片血花。
这种不可思议地现象惊痛了所有人的眼，尤其那些挣脱不开白骨手臂，并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沉的人们，他们恐惧慌乱地叫嚷起来。
“不要惊慌，周围的人互相帮忙，把人都拉上来。镇定！镇定！”指挥官大吼着，可他的吼声突然被打断，几只白骨手趁他不备，也抓住了他。
大雨还在冲刷着地面，将地面的泥土冲淋的散碎松软，将一些血腥痕迹抹得干干净净。
这时，青越山外围，又有两个人到来。
“前面就到青越山了。”
“这种低级的辽愈副本，只有元沛那骚包才会喜欢。”
他们闲庭信步而来，周围磅礴的雨水，被阻隔在他们的身外半尺之处，并不时对见到的东西品头论足。
走近之后，他们看到了前方数万人马的狼藉混乱之景。
其中一人突然哼道：“雕虫小技！”
☆、第二二章 新敌人
从银河城一路走来，奉命出来找侄子的元辰，见到了青越山外的一片混乱。
“跟元沛那家伙一路子，又是个讨厌的幻术流念师。”元辰用微带轻视的语气下了结论，陡然将自己庞大的精神力，朝着那些沉迷环境中的人碾压过去，想要一次性祛除深入到那些人脑子里的幻术。
普一接触，元辰立刻感觉不妙，他似乎不是和一个人的精神力对上了，而是和一群人的精神力对上，足有两三千众。
虽然这些精神力都很弱，只有学徒一二级，就算全部加起来也是不堪一击，但这些精神力性质非常奇怪，隐隐带着阴寒的腐蚀性。
受到元辰的攻击，这些散乱的精神力很快败退，但临走前竟还发出尖利的嚎叫反击。是的，嚎叫！从没听说过精神力也能发出嚎叫，简直像是人，不，或者说是有意识的灵魂一样。
那声音仿佛尖刀直刺而来，使得元辰的精神力立刻大幅度动荡起来。
噗地一声，元辰一口鲜血喷出。
“怎么了？”元家的客卿庆封愣了下，在他的感知中，附近出现的最高精神力，也不过是学徒级，怎么可能伤得到元辰。
“大意了，有古怪。”元辰伤得并不重，擦干净嘴角的血，皱眉仰望着青越山的方向。正常的视觉看不见，但精神力感知中，青越山是在的，那座山仿佛一座妖怪的巢穴一般，无声地散发出不祥的气息。
元辰甚至感到那整座山都被一片黑雾笼罩着。
·
青越山上，方善水摇着荡魂铃的手微微一顿。
方善水皱了下眉，他没有想到自己派出去的鬼魂大军，竟在同一时间被击溃而回。
一指八卦镜改变方向，方善水看到了镜中不断走进的两个人。
方善水喃喃道：“又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
如果来得人多，那倒没什么，有大阵和万余鬼怪小弟在，方善水最不怕的就是人海战术。
但如今来得人少，而且一个照面就让方善水吃了点小亏，方善水不得不慎重起来。
“嗷？”小叔？元沛低叫了一声，没想到自家人这么快就来了。
那天，元沛灵魂中被方善水下了类似奴隶印记的东西，当时就有些自暴自弃。方善水对元沛管束松散，元沛就在一次偶然感知到搜寻自己灵魂信息的终端发出的信号时，鬼使神差地给家人留了句遗言。
元沛倒也不是没想过家人会来找自己，但看到来得是自家小叔，就有点后悔了。
方善水听到元沛的声音，转头看向元沛，“你认识这两人？”
元沛听到方善水对他说话，立刻激动地“嗷嗷嗷”了一大串，方善水黑线，他是知道很多僵尸会对生前的熟人，尤其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有印象，虽然具体表现是喜欢追着这些人啃……
不过元沛好像不太一样，不但记忆好，平时也比其他的僵尸活泼灵动的多。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过猜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来找你们两人的。”方善水说着，顺便扫了眼乖宝宝状望着自己的熙佳·安塔。
“过来。”方善水对元沛和熙佳·安塔两人招招手，两人立刻眼睛放光，乐颠颠就蹦了过来。
“你们想回家？不知道你们成僵尸之后，家里人会不会嫌弃你们。”方善水摸摸两个仿佛在对着自己摇尾巴的青面獠牙尸宠脑袋，虽然三只尸宠闹腾了点，但从小到大没有一个朋友，也没养过任何宠物的方善水，突然有点不舍了。
方善水并不知道辽愈副本不是真实的世界，一开始把这两人的尸体捡回来，也只是怕他们身后势力太大，在自家门前死绝了会有麻烦。
变成僵尸，虽然也是死，但至少能给家人留点念想。至少方善水是这样想的，就像方善水宁愿他师父吸食活人血液邪恶求生，也不愿意看到师父腐烂成一堆枯骨一样。
木卿本来是站在方善水身后的，正望着天空认真寻找着新出现的一切变动的原理，陡然瞟见方善水摸着另外两个讨厌鬼一副相亲相爱的模样，顿时“嗷”地蹦上前，一巴掌将两人打开，连拖带拽地将方善水往自己怀里扯。
元沛和熙佳怒嚎一声就要上来围殴，木卿小眼神一闪，顿时无数被木卿控制的僵尸小弟，从各个转角冒出头来，当当当就往这里蹦，密集的跳动声听着非常有压迫感。
元沛识相地蔫了回去，老实地把露出来的獠牙塞回嘴里。
熙佳倒是无所畏惧地直接冲了上去，乒乒乓乓，尽管僵硬的手脚有些施展不开，但熙佳的打架意识可能真是太好，一个对一群竟没有完全落入下风，拿着自己断掉的左手抽起其他僵尸来，那叫一个快狠准，动作利落无比。
正努力想将方善水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托的木卿，见此，倒是来了兴致，尖长的青黑指甲略微指了指，又是无数小弟从各个角落蜂拥而出，快速跳过来围攻熙佳·安塔。而且现在这群僵尸开始懂得打配合了，一些人掐头，另外肯定有一群人戳脚，每一次攻击都从四面八方齐齐压来，将熙佳围得密不透风。
方善水眼看刚缝好的熙佳又快要散架了，赶忙拍拍木卿示意他住手。
木卿不满意地“嗷”了一声，托了托方善水的手。
方善水半天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顿时好笑不已，逮住木卿的脑袋使劲揉了揉，说道：“叫他们住手，不然散掉了你去缝。”
被方善水弄成鸡窝头的木卿，在方善水手下迷茫地歪头看着方善水一眼，不太明白地叫道：“嗷？”
玩闹了一阵，方善水不经意看见了八卦镜外的情况，轻松的脸色再次沉了下来。
不说舍不舍得把元沛和熙佳还回去，就算真的把人给他们，这些人就会放过青越山吗？
到最后，免不了还得一战！一切，终得靠实力说话。
·
安塔帝国派来的军队，因为刚才元辰出手相助，慢慢从幻境中清醒过来。这时，他们眼中的地面不再动摇，也没有白骨穿透地面抓紧他们的脚，把他们拉进地底……
刚才那一场幻境之后，现场唯留下的，就是惊魂未定的众人，以及地上一个个仿佛鼬鼠钻出的地洞，那些地洞只有人的手臂那么粗，恰恰和刚刚幻境中出现的白骨手臂挖得洞吻合。
突然，这些遗留的洞里隐隐有声音从地底下传来。
“是小五的声音，他刚刚被那些怪物拉到地下了，我听到他的声音了！”一个士兵突然叫了起来，他和小五关系最好，刚刚还伤心着，如今一听到以为已死的队友的声音，不等队长发话，就拿出工具开始刨地。
这人一提醒，周围的士兵也都想起了他们刚刚被拖走的同伴们，眼看着挖地的士兵真的从地下挖出了一个活人来，不少人也在听到隐隐有动静的“鼬鼠”洞处，动手开挖。
军队的总指挥官，在他的一条腿被拉进地里时，及时清醒了过来，醒来就发现自己真的有条腿被埋在土里，周围的地面非常平整，没有一点多余的土壤，仿佛埋他那条腿的地方，天生就有个完全贴合他左腿的洞似的。
指挥官在手下的帮助下起了身，指挥着众人赶紧挖掘自己被拉走的同伴们。
等那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满身泥水地从平整的地底下被挖出后，所有人松了口气的时候，又忍不住不寒而栗。
刚刚清醒的时候，他们也真的以为自己遇到的是传说中的幻术师的手段，但看到这些被拉走的人竟真的被活埋在地下，这也是幻术师能够做到的？
指挥官看到了正向他们走来的元辰和庆封，指挥官挥手示意手下不必阻拦，任由两人靠近。
此时雨已经转小了，但也可看出这两人的特殊。雨水一落到他们身周半臂处，就会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隔开，虽然体修到了一定阶段也可以做到这些，但在限制体修的辽愈副本里，能做到这点的显然只有传说中的意修。
“日安，两位阁下。方才是二位出手相救？非常感谢。”指挥官一眼就看出两人中元辰处于主导地位，但也不敢忽视威压甚重的庆封，指挥官怀疑这两人是来自高等级文明的人，并至少有一人是意修，于是态度越发敬重。
元辰挥挥手，默认了出手相救的事，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来这里何事？”
指挥官将目的一说，这时双方才发现彼此的目的大同小异，更觉青越山古怪。
元辰本来是不屑于和这些低等文明的人一起行动的，但想到刚刚遇到的诡异情况，干脆邀请眼前的这些人结伴同行，想着到时要是有什么不对，也可以找几个炮灰探探路。
指挥官面上大喜，很顺从地听着元辰的指派，暗地里却是示意手下们注意。
元辰和庆封都能感知到青越山的存在，之前还不觉有异，只以为是哪个高明的幻术师，施展能力迷惑了众人的视觉，让人看不到青越山。如今走进一看，才发现没那么简单。
越是靠近青越山，越是能感到那股不祥的气息，这是一个仿佛连灵魂都能吞噬的地方。
青越山上，
拨动荡魂铃铃坠的方善水微微一叹：“来了。”
☆、第二三章 相试探
青越山下
“这很像一些特殊文明的阵法，布阵人往往不用太高明，但借助大阵，他们却可以调动天地异能量为其所用，发挥出数倍于己身的能力。我们直接进去，就等于进入了那人的半领域，可能会有危险。”庆封郑重道。
元辰仰望着青越山山腰的地方，悄悄和庆封对视一眼，然后扬声道：“在那里，有个精神力达到学徒满级的人，我先试一试他。”
虽然精神感知被青越山的特殊环境阻碍，看不清山上的情况，但元辰还是感应到了山腰处的方善水，虽然没有跨越学徒级，但也如夜色下的星火一样，很容易注意到。
方善水看到那群人停到青越山外，也有些好奇这两个看来有特殊能力的人，能不能打破绝生阵的藩篱。
正奇怪他们怎么没什么动作，陡然却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气息直冲自己而来，很像恶鬼来袭的压迫感，又没有那种阴冷感。
方善水迅速一拍桌案，抓起腾空的朱笔就在铺开的纸上画了道五雷符，向着他感应到有异常的方向一指：
“天火雷神，地火雷神，五雷降灵，锁鬼关精。五帝敕下，斩邪灭精，急急如律令！”
“咔啦！”一道天雷无中生有，陡然破开青越山的重重迷雾，直击元辰潜伏而来的精神力。
遇到妖魔鬼怪来袭习惯性先扔雷符再说话的方善水，后知后觉反应到不妙，雷火乃至阳之物，在九阴绝生阵扔雷符……
“轰——！”
阵内温顺的仿佛热带潜水鱼的阴气，仿佛遇到天敌一般蜂拥而上，阴气带动的风发出鬼一样的尖啸，扑向方善水招来的雷火，和阴气相比显得微不足道的雷火转瞬就被灭了。
刚被暴烈的雷火迎头痛击的元辰，感知到情况有异，抛下断尾逃离的想法，立刻调动精神力趁虚而入，朝着方善水冲去。
先手出了臭棋的方善水也没有惊慌失措，他感应到有一股异样的意识，进入了自己的大脑横冲直撞，想要夺取他的身体控制权，方善水表示，这跟鬼附身的节奏完全相符，于是立刻起手燃了张镇魂符扔桌坛上的碗里，化成符水一口灌下。
嗡……
青越山内外，遥遥相对的方善水和元辰，同时感应到意识一震晃荡，方善水是感觉到大脑中的异种意识被驱逐出去了，元辰是感到自己扩散出去的精神力好像被震裂了，而且那股似乎来自灵魂深处的震荡感，甚至摸着精神力过来想要伤及他根本。
与此同时，方善水仍旧不依不挠，一张摄魂符向着那偷袭他的东西卷了过去！
元辰脸色刷地苍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被拉扯脱离本体的征兆，顿时也惊到了，再不敢犹豫拖延，立刻断掉本体意识和扩散出去的精神力之间的联接，任由那股精神力被青越山上的方善水用一张符卷了个干净，他自己则大脑陡然一空，精神力干涸了将近六成。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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