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养不熟 作者:郎骑宝马来

    第11节

    &er哈哈大笑。

    多少年了,再听到这句熟悉到令人心暖的骂声,他竟忍不住由心底生出笑意和暖意。peter邪笑着,性感得靠在宣传栏边,“中国男孩,你让我想起了美好的回忆。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李洱一脸‘你是神经病吧’的表情,牛气冲冲地冷着脸就要走。就算对方是个异国风情大帅哥,也勾不起李小爷的兴趣。咱李小爷这辈子见过最尊崇最完美的老黄,其他的人他还真的放不到眼里去。

    &er不气馁,也没恼怒,抱着肩笑得开怀。他弯腰时,背后被遮挡住的宣传栏显露出来,李洱不经意地瞟见了后面的照片。他直直地冲过去推开peter,很漂亮的一张照片,男才女貌。

    男孩的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笑得甜蜜而幸福,男孩温和而从容,低头望着女孩的目光细致而安定。

    下面有对二人嘉奖的介绍。

    李洱一字不差地读完,再抬头看向照片时,脸色已经发白。嘴唇哆嗦地开口,“他们是情侣?”

    &er听得李洱声音有异,顺着李洱的目光看向宣传栏里面的照片,带着几分欣赏姿态回道,“二人很般配不是吗?他们从入校的第一天就在一起,一直到以优异成绩携手从这里毕业,并婉拒了导师留校的请求。据说现在他们已经是华人圈里的风云人物,boy,你认识他们吗?”

    李洱木然地摇头,“不认识。”不认识旁边那个叫凌初的女人,只认得那位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林月笙。

    &er饶有兴趣地搓着下巴,似乎不相信李洱的话。

    李洱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

    &er不死心地跟在李洱身后,“boy,一起吃饭可以吗?或者你可以先告诉我你的名字或专业吗?”

    李洱不胜其烦,终于答应,“带我吃顿中餐吧。”

    早上的面包牛奶真的让他消化不良,胃里一阵一阵的不舒适。peter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骄傲地捋起衬衫袖子,“噢!你终于答应了。让我带你去领略一下云斋大师傅的手艺吧。”

    38第37章 碰面

    尚未走出校门,李洱便改变了主意,对peter道,“改天我请你吃饭好了,今天我想早点儿回去。”

    &er见李洱脸色确实不好,笑着说没关系,“那不介意我送你回去吧。”

    李洱没拒绝peter的好意。

    车子驶出学校时,李洱眼角的余光瞟见了来时坐的那辆车。想来司机还在那里等着他,他想了想,没去跟司机打招呼,只报了地址让peter直接送他去了林家。林家门前停了三辆车,其中一辆红色的跑车相当惹眼。

    李洱嘴角浮起一抹自嘲。怪不得早上那人接了个电话之后就让自己独自出门,原来今日他家中有大事情。

    &er将李洱送到,又要了李洱的电话号码就驾车离开。走到林家大门前,李洱给司机师傅打了电话,交代了一下他已经到家了。前后不过三分钟,李洱抬头,看见林月笙匆匆开门出来。

    林月笙挂了司机打过来的电话,眉宇间有一分仓惶,“怎么自己一个人回来了?外面不好玩吗?”

    李洱摇头,“我困了,想回来睡觉。”

    林月笙脸色为难。

    见此情状,李洱已猜出大概,冷声道,“要么让我进去,要么把我的证件扔给我,我现在就回国。”

    “今天家里有客人,”林月笙犹犹豫豫地道,见李洱咬着唇倔强的模样,他没辙,只好说,“我先带你上楼休息。”

    李洱跟在林月笙的身后进门,林太后还有一对中年夫妇正在热烈地交谈着什么。坐在林太后旁边哄得她言笑晏晏的人恰恰是李洱在宣传栏上看到的那个女人,凌初,火红的小礼服,与外面那辆跑车相得益彰。

    见二人进来,一屋子的人将目光投向李洱。林月笙脚步没停领着李洱上楼。李洱却停下脚步,扯着嘴角笑道,“难道不用介绍一下吗?”

    凌初第一个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到李洱身边,乖巧地笑着伸出柔荑,“你好,我叫凌初,笙哥的未婚妻。”

    李洱将目光投向林月笙,大眼里挂着嘲讽。他没有伸手去握凌初的手。绅士风度,狗屁的绅士风度!

    要是对方是个男的,李小爷非得干一架。

    李洱笑得浑身发抖,对着林月笙道,“那真是该恭喜你了,笙哥!今天你们是在谈订婚的,还是结婚呢?”

    林月笙一恍然地失聪。自打十年前他出国,眼前这人便没再这样喊过自己。如今喊出来竟有些摧枯拉朽的感觉。他还来不及回话,便听见凌初接道,“只是订婚。笙哥说订婚一年后再结婚。”

    李洱舔着干裂的嘴唇,目光冷冷地扫了一圈屋内的人,乖巧的楚楚可怜的凌初,幸灾乐祸的林太后,不明所以的凌家夫妇,以及身旁这位一句话都不解释的林月笙。他扶住栏杆上楼,虚弱道,“对不住,我头疼,希望没扫了大家的兴。”

    林月笙没有跟上来,李洱苦笑着。不想回去林月笙的房间休息,他索性打开隔壁的客房进去。

    一室的嫩红刺痛了李洱的眼睛。粉红色的床幔,嫩色的墙面,一件温馨甜美的公主房呈现在李洱眼前。床头上放着凌初的照片,精致而美丽的小姑娘,娇笑着抱着林月笙的胳膊,看起来亲密自然。

    送走了凌家人,林月笙上楼找李洱。路过凌初曾寄居的房间时,他见房门虚开着,推门进去。

    李洱颓然地靠在墙上,一张脸埋在膝盖间。

    林月笙蹲下身,温柔地捧起李洱的脸。

    没哭,却木然地惊人。

    林月笙吻住那双冰冷干裂的唇,反复地舔舐,温暖着,润湿着。他要将热度传达给眼前的人。

    李洱紧闭着唇。

    突然他目光凶狠地瞪着林月笙,张嘴咬破林月笙的唇舌。直到尝到血腥,快感如期而至,李洱觉得浑身发麻。

    “你在报复我吗?是在报复我,对吗?报复我十年前毁约,所以十年后你要这样羞辱我,让我……”

    林月笙将人按在墙上,逼视着,“订婚是权宜之计。我现在在公司的地位尴尬,不得不找个盟友。”

    归根到底,林月笙混到这步田地多半还是老黄的缘故。明明是老黄的亲子,明明是正式的太子爷,却没能从老黄手里接过一点股份。若非如此,林月笙也不必走这种曲线救国的道路,还不是因为凌家掌握了公司的一小部分股份。

    “你相信我,等我掌了权,我就将婚事遮掩过去。相信我好不好?我没求过你是不是,这一次我求求你。李子,我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你能不能体谅我一下,陪我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

    李洱定定地望着林月笙乞求的双眸,良久。他没回答林月笙的话,只是动作粗暴地撕扯着林月笙的衬衣。

    闻着林月笙身上淡淡的女性香水味,李洱愈发恶心。却硬撑着去命令自己忽视,试着去相信这个诚心道歉的男人。

    林月笙抱着李洱回房,进浴室。花洒打开,浴室一片热气蒸腾,看不清对方的眼神,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勾出性感的腰线。林月笙温热的大掌覆在腰线上,揉着向下,到股沟处,再往下,食指探入洞口。

    李洱低低地哼了一声,一双修长的腿勾在林月笙的腰腹处,唇舌舔咬着林月笙胸前粉色的两点。

    林月笙又探入一根手指扩充。

    李洱缩得更加厉害,夹得林月笙的手指热烫无比。

    林月笙几乎是下意识地抽出手指,将三根手指齐齐插入。没有润滑剂的润滑,进出并不是很顺畅。

    李洱疼得皱起脸,却不肯叫出来,只是咬着林月笙的乳尖,喃喃着,“进来,我想你进来。”

    受到邀请的林月笙再也控制不住,将李洱按在墙上,将自己下身插入。软而烫,烫且紧的死死地包裹着他的下身,几令他把持不住。忍了两分钟,待李洱慢慢收缩着适应,林月笙才掐着李洱的腰开始动。李洱的脸半贴在湿凉的瓷砖上,一双手半撑着墙。身后撞击的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快,由起初的疼,到微酸,微麻。至最后,只剩下无法操控,无法阻止的快感。

    39第38章 争吵与出走

    身前,身后,是冰火两重天的快慰。

    李洱的双手无力地下垂,整个身体无力地贴在墙壁上。乳尖被冰凉的墙面刺激的立起,急促的快感来得热烈汹涌,他只来得及断断续续地喊着,“够……了……够……”再做下去,会死的……

    林月笙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将人翻转个身放到琉璃台上,从正面狠狠地进入到更深,由下而上地进入,箍着李洱的腰将人往下按,一前一后的冲击使得细密的呻吟从李洱口中流出。

    到最后,李洱只能被动地无力地承受着。

    等两个人滚到床上时,李洱连哼哼都觉得费劲。即便如此,林月笙也没能放过他,让他翻身趴在床上,背入式再次进入。李洱脑子里剩下的最后的想法是,干脆做死好了。但他失望了,林月笙没忍心做死他。

    第二天早上,李洱是被一阵麻痒冰凉的触感给撩拨醒的。醒过来时,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正趴在他的身下。

    一根手指正在下面捣弄,指尖上站着药膏。林月笙耐心地给红肿的上药,指尖不经意地擦过敏感点。李洱不可抑制地颤抖,与此同时吐出一声沙哑绵长的呻吟,“啊……别碰那里……”

    林月笙轻笑,却再次滑过方才的敏感点。

    “唔……”李洱双手往下抓住林月笙作乱的指头。刚刚伸下去就被林月笙握住,捏起他的手指往靠近,直进入内侧,带着指头滑过那几处敏感带,听着李洱难耐的呻吟,林月笙上前咬着他的唇含糊道,“紧吗?舒服吗?”

    “闭嘴啊!”李洱羞愤地红着脸,急急地要将自己的手指抽回。

    耳边响起林月笙偏向恶质的笑,李洱一双耳垂红嫩得掐出水来。林月笙握着李洱的手更加深入,直逼出李洱断断续续地呻吟。

    “不……要了啊……”李洱急得要哭出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这种事情,而且是当着林月笙的面。

    见李洱泪眼莹莹,林月笙没再作弄他,起身拿起床头上挑好的衣服,一件一件地给他穿上。

    李洱软软地将下巴磕在林月笙的肩膀上,有气无力道,“帮我报个语言班吧……”

    林月笙给李洱系扣子的动作顿住,乍喜乍惊地,“你……要学?”

    李洱往林月笙的颈项缩了缩,一双胳膊搭在林月笙的脖子上,很认真地表情,“我要学,以后总要用得上的。”

    林月笙连连点头,“等会儿我让助理联系。”他抱住李洱,温柔地吻着李洱的唇,喃喃低语,“谢谢……”

    李洱闭着眼睛,感受着来自林月笙专属的温柔。心思却不知觉飘向过去,那么厌恶的外语,当年他宁死不肯学半句。过去十年间,每每想到林月笙,他就心有怨念,仇视外面的一切,包括语言。到至今,怨念愈发深重。他想,若十年前,林月笙没上飞机,今天会是如何?说好一起出去的,可林月笙没有等他。

    想起隔壁一室的粉红,李洱膈应得胃酸。抿着唇带着厌恶地推开林月笙,“把隔壁的东西都扔出去!”

    受了李洱大力地一推,林月笙后背砰地一声磕在墙上,眉宇间也染上了恼意,却还是强压着脾气哄李洱,“不要闹了好不好……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把凌初当妹妹看的。她又认了我妈当干妈,那房间是……”

    不等林月笙说完,李洱暴躁地抓着头发,打断了他的话,“我说扔出去!”

    刚才那一撞就让林月笙窝着火气,现在李洱又不听劝,林月笙更是烦不胜烦,火气也蹭地蹿了上来,“你是不是非要让我家无宁日才如意?那毕竟是我妈,我不想跟她闹得不可开交,你怎么就不能体谅我!”

    “小爷凭什么体谅你!你妈喊我贱人时谁体谅我了?要他妈不是为了你,爷用得着忍着吗,爷出了国门,不是图你什么,但也不能让你们这么糟践。要老黄知道爷这么多年就等来这么个状况,那当年还不如跟着老黄一起去下葬!”

    林月笙下床,整理着一身略皱的西装,口吻带着三分嘲弄,七分愤怒,“既然你先提起来,那不妨算一算总账。当年你背叛在先。许你跟着老东西鬼混十年,竟不许我有个合作伙伴吗!我倒真想你当年陪着那老东西下了葬。你若真跟着那老东西去了,也省了我这么多年为了你魂不守舍。”

    翻旧账,很好,李洱笑得狰狞。“那你就当我死了吧。”他甩下句话,翻身去桌案上收拾自己的东西。来时没带什么,走的时候也只要拿走自己的证件就好。

    林月笙脸色铁青,上前夺过李洱的包,单手将李洱甩回到床上。李洱臀部先砸在床上,触动了疼痛的后面,闷哼一声,恨恨地抬头,幽暗的目光晦涩地落在林月笙身上,温润如玉的脸庞怎么就越看越陌生了呢?明明就跟老黄长得那么像,怎么性情就差那么多呢?

    李洱一时接受无能,终于等到自己能坦然接受眼前这个男人,忘记幼时的不堪,愿意且想要跟这人过一辈子时,怎么一切都变味儿了?

    见李洱皱眉闷哼,林月笙又有些心疼,单腿跪到床上去伸手将李洱抱过来想放到自己的腿上来安慰。

    李洱却临门一脚踹了过去。措手不及的一脚让林月笙捂着腹部连退多步,一张俊脸瞬间扭曲起来,“别逼我跟你动手!”

    李洱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捡起地上的外套胡乱地套在身上。一脸挑衅外加鄙夷道,“动手啊!不动手是孬种!”

    林月笙一手揪起李洱的衣领,一手攥着拳头,握得青筋凸跳,拳头终究是没舍得落在李洱身上,到最后一拳砸在了墙上。

    拳头和墙壁的撞击声在李洱的耳边轰鸣一声,李洱抖开揪住他衣领的手,弯腰去捡被林月笙扔在地上的包。

    眼瞧着李洱要走,林月笙疾走几步,将人拦在门口。李洱抬脚,砰地踹开隔壁房门,露出隔壁布置得温馨的公主房,发狠道,“你信不信小爷现在一把火烧了这破房子!”

    这房子是林月笙外公留下来的,林月笙住了十年,人都是有感情的,被李洱这么一刺激,他眯着眼愈发阴狠起来。

    “滚!”

    林月笙最后阴阴地吐了一个字。

    楼下的林太后瞅见李洱提着一个发白的帆布包往外冲,一脸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她一大早地就在楼下看戏,两个人动静那么大,她在楼下都听得一清二楚。

    一声巨大的关门声落下,整个房子静得发凉。林太后谨慎地斜眼去看从二楼一步一步走下来的林月笙。

    40第39章 第三张票

    林月笙默不作声地走向餐厅,坐下,开始姿态优雅从容地吃着盘中的早餐。林太后根本顾不上吃早餐,一直观察着林月笙的神色。阴冷的脸色透着逼人的层层杀气,仿佛从地底走出来的暗修罗。

    林太后不得不吞下已经到了嘴边的嘲讽,没胆量去触林月笙的霉头,讪讪地笑着,“你就任他一个人跑出去,要不派司机去把人找回来?”说完,林太后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明明心里恨不得李洱走了就永远别再回来,却不敢直言。

    林月笙咽下最后一口面包,拈起纸巾擦净嘴角,这才从容地回道,“等他自己回来,我不想惯着他的脾性。”

    林太后赶紧腆着脸附和,“你还别说,李洱人不大,气性大得很,刚刚出去差点儿把咱们家的门都给摔坏了。哼,要我说就让他在外面饿个十天半个月,到时候让他来求着我们才行。”

    感觉到前方一道寒光射来,林太后身子一僵,不意外地接收到林月笙慑人的目光。林月笙单手整理着钻石袖扣,似怒非怒地看向林太后,“你最好别惹他。要不是你遇人不淑把公司的股份拱手送给你的情人,我用得着看凌家的脸色吗?”

    林太后终于低下她高贵的头颅,噤声不语。她确实荒唐过几年,还把公司的股份和属于她的家财全部败光了。她现在完全靠着林月笙生活,故而在李洱住到林家这件事情上她都没有发言权。

    林月笙没再理会林太后,提着自己的公文包出门。回国数月,总公司的事情处理起来更加棘手。他确实没什么心情和时间去安抚李洱的情绪,还是那句话,他不想惯着李洱的脾气,只派了个助理跟着李洱,防着意外。

    李洱一鼓作气,势如猛虎,跑出了几公里地。一扭头,什么林家院子啊,什么林月笙啊,早就没了踪影。然后咱嚣张霸道,威猛无敌的李小爷华丽丽地迷路了。站在大楼林立的异国街道上,车辆行人来往密集,正值人流高峰期。

    耳边响着吧啦吧啦的语言,一句也听不懂。李洱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抬头望一眼高楼,低头望一眼公路,肚子不争气地叫出声来。从昨天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任何东西,李洱饿得难受,随便在路边找了一家快餐店解决掉早餐。

    真乃天助李小爷,快餐店兼职的妹子是个中国留学生。等李洱填饱肚子后,黑发黑眼的豪爽妹子亲自将李小爷送上了去往机场的大巴上。“李子,回国后一定要记得给姐姐打个电话报平安啊。”妹子热情地挥着手,还跟着大巴小跑了两步。

    李洱突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使劲地将手伸出窗外挥舞,“你放心,等我回去了给你寄咱家的特产。”对这个认识不足两个小时的妹子,李洱感到前所未有的亲切。亲切之余他想到刚刚一脸冷漠地对他说滚的林月笙。在这么个连语言都不通的异国他乡,他就这么被毫不留情地赶了出来。

    “混蛋!”下了车,李洱一路咒骂,“就算你来求我,我也不会再回去。”他哼哼唧唧地跑去买了张回国的机票,等着晚上的航班。中途还跑出去餐厅吃了个饭,吃饱喝足继续坐在那里等飞机。

    连续等了五个小时,每隔五分钟李洱都向门口望。望一会儿,又失落地低下头。再望,再失落。

    检票之前,李洱跑去把机票改签,推后了二十四个钟头。回头他还是坐在老位置,一会儿假寐,一会儿望着门口发呆。

    身边的人来来往往换了好几拨,走一批,来一批。李洱攥着手里的第三张票,熬得眼里尽是血丝。

    凌晨三点,林月笙看完第二天要用到的企划案,将文件合上放好,给助理打了个电话,“人回去没?”

    “没有……”助理拿报纸遮住脸,低头小声地打着电话,距离他十几米远的地方坐着赤红着双目瞪着入口的李洱。

    林月笙伸手揉着眉心,无奈地叹气。

    “还是没吃饭?”

    “从昨天开始就不吃了,一直盯着入口看。”

    “嗯……只要他不上飞机就不用管他,盯紧了!”挂断电话,林月笙眉头皱得更紧。很快,有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来电显示的人是“二叔”。林月笙立即站起来,检查一遍门窗,确定外面没人才接通了电话。

    “二叔…”有气无力地叫了一声。

    黄廷肃杀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大概三天后过去,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林月笙揉着眉尖,迟迟不答。

    那头的黄廷等得不耐烦,催促道,“你到底还要优柔寡断到什么时候!这几年你一直跟我说你自己会解决,可四年过去了,你到底是怎么办事儿的!既然你办不成,我这次回去帮你一次解决。”

    犹豫了片刻,林月笙问道,“你打算怎么解决?”

    黄廷冷笑一声,不说话。

    林月笙额头上尽是冷汗,着急询问,“二叔,你要怎么对付他?”

    那头,黄廷慢条斯理地剪着雪茄,幽幽道,“用你,林月笙,对付他,你就是最好的武器!”

    林月笙突然惊醒一般,“二叔,再给我一个月。不用你出手,我自己来解决这件事情,你别插手。”

    “晚了!”黄廷挂断电话。

    林月笙对着电话发了好久呆,衬衣粘在后背上,不知觉间竟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用嘴噙着一根烟,右手去拿了火机。火苗一直在晃,点了几下都没将烟头点着,最后还是左手握紧了右手腕才颤抖着将烟点着。

    一根烟燃尽,对着烟头点了第二根。这一晚一向没什么烟瘾的林月笙脚下踩了一地的烟头。早上秘书来上班的时候,推门进来,被呛得咳嗽了好一会儿。林月笙推开椅子站起来往门外走。

    秘书跟在后面喊,“经理,九点有会。”

    林月笙没回头,“推到明天!”

    41第40章 客官,上马~

    裴婴满面红光的撞开门,举着电话说,“好消息!劲爆好消息!”巨大的闷响使白玺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面色不豫地扫了一眼裴婴。

    裴婴掩嘴咳了两声,故作严肃对着白玺道,“那头的消息说小少已经在机场蹲了两天了,似乎是跟林月笙闹了矛盾。”一个没绷住脸,裴婴得瑟地笑起来,多嘴问了一句,“白少,你高兴吧?”

    白玺抬手将手头的文件夹劈头盖脸地扔过去,裴婴上蹿下跳地躲过去,不明所以地看着白玺。

    “日哟,他都流落街头绝食两日了,你觉得老子该高兴吗?”白玺忽而戚戚然道,模样甚是闺怨。

    裴婴捡起文件夹抱在怀里,寻思着该怎么应对白玺。不沾上李洱的话,白玺还是好伺候的。裴婴这几年已经习惯给白玺做狗头军师了,当即出谋划策,“依我之见,你应该趁虚而入。”

    白玺怒目,“老子用得着干这种卑劣的行径吗?”

    裴婴怯怯地退了一步,“我错了,您高风亮节,可……”可你真没少干缺德事儿,咋突然装成正人君子了?

    “可什么可!机票订好没?老子晚上要赶不过去削了你!”随着爆喝声而来的又是一沓文件夹。

    裴婴,“……”默默地退出去搞票。

    两个小时后,裴婴跟随白玺坐在了飞机上。一路上,白玺都在闭目养神。裴婴老觉得不安心,可白玺看起来镇定自若的模样,他也不敢多问。几个钟头的行程,裴婴左右不安的,一直扭来扭去。

    白玺斜了他一眼,“想问什么就问吧。”

    裴婴终于憋不住,“这回去是要把人领回来,还是……”欲言又止地说了一半,剩下半句又被咽回腹中。

    白玺再次闭目养神。

    裴婴等了很久,没等到白玺的回答,以为又戳到了白玺的痛处,便默默地闭上嘴,一句话也没再说。

    一直到下机时,裴婴才得到白玺的回答。

    这个回答好像是白玺下定了决心的,那样咬牙切齿的话,“我就是来看看他死了没有!”话里的寒气和怨气迎面而来,裴婴悲戚地摇摇头,不再发表言论。有道是世间千万事,唯情一字最难搞。这一跟头,白玺栽得够深,且栽进去就没打算再爬起来。

    在候机室找到李洱时,李洱正佝偻着背蹲在地上,一手按在腹部,一颗脑袋深深地埋在膝盖间。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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