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生子科+番外 作者:河粉炒灵芝

    第24节

    冲过大风雪

    他们坐在雪橇上

    奔驰过田野

    欢笑又歌唱

    铃声响叮当

    你的精神多欢畅

    今晚滑雪真快乐把滑雪歌儿唱嘿

    虽然实际上,歌词是:

    盯盯裆盯盯裆铃口相顶裆

    我们花穴多快乐我们做在穴窍上

    冲过大缝穴

    他们做在穴窍上

    绷湿裹舔爷

    欢笑有个娼

    铃口相顶裆

    你的精射多欢畅

    精液花穴真快乐把花穴歌儿唱嘿

    众人听了,拍案不绝,纳兰秀艾也高兴得很,说道:“好!好歌!”

    沙青因盈盈一笑,道:“谢皇上,现在,奴更为皇上唱一曲《好哥儿献给您》!”

    于是,台上又奏起了淫乐。

    贺赫赫很想骂人:我这儿有未成年人啊!

    只是未成年皇子十分淡定,不愧是上辈子的修道人。贺赫赫说道:“皇上,您看这样的场合适合咱长谣吗?”

    纳兰秀艾也嫌他们父子在这里碍事,让他不能尽兴,便说:“皇后所言有理,要不朕着人送你们回去吧?”

    贺赫赫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便说:“好啊,长谣,咱们回去吧?”

    长谣却道:“皇上,请容长谣策马追赶,送公主一程。”

    纳兰秀艾闻言便道:“难得你这么有心,你去吧,不过就送到园子外好了,别走太远。”

    长谣领命便去。贺赫赫却心中疑惑:尽管长谣小时候便见着了玉娘娘,但二人的关系也就一般般啊,为什么长谣要急着去送别?

    长谣骑术甚好,一路策马,轻易就赶上了行进极慢的送亲队伍。送亲的将军认得长谣,忙问道:“清平王,有要事?”

    长谣便答:“本王想与公主说两句,未知可以不可以?”

    将军不敢怠慢,便令队伍先歇一歇,请玉龙瑶到了十里亭中坐着,四周放下帐帘,也不让旁人靠近窥视。长谣把帘子一掀,便见玉龙瑶穿着大红的喜服端端正正地站着,见长谣来了,便福身道:“王爷。”

    长谣只从袖中拿了一颗珠子,往玉龙瑶的龙玉佩上一放,那玉龙龙口自然衔住了那颗明珠,仿佛那珠子本就伴着玉龙而生的一般。玉龙瑶见状十分吃惊,正要发问,却见长谣已转头走了,翻身上马绝尘而去。玉龙瑶不禁愕然:这闷葫芦,多说几句话会死吗?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上一章有框掉的词了……我记得本来v文好像不框的?所以才有n章都没弄号分割了……真讨厌=3= 这文差不多该收尾了,大概(?)会出订制?加上番外,感觉会是很厚的一本……

    ☆、第125章

    这一路大风大尘,长谣回到屋里时,发髻也已有些脏乱了。贺赫赫见他如此,讶然道:“何必跑这么快?”

    长谣道:“赶回来见你。”

    贺赫赫笑笑,对于长谣去做什么,他也不想去问,正如当时他从不问沙玉因一句。如果问了,他不答要如何?他答了,又要如何?劝吗?赞成吗?反对吗?何必呢?

    贺赫赫苦笑,说:“来,我帮你洗头吧。”

    而作为良好的老板,贺赫赫还是给员工半天的失恋假期,由着顺玉一个人去蹲墙角长蘑菇了,伺候长谣洗头这种事情就让贺赫赫自己来做吧。贺赫赫坐着轮椅在室内还是滑来滑去挺自在的,他将银盆拿来,调好了热水和冷水,用手试了试,感觉温度适中了,便拿来一个粉色的琉璃瓶,拧开了木塞,便是甜香四溢,从里头倾倒出了几颗圆如珠玉的澡豆。这些澡豆是用茉/莉粉、青木香、钟乳粉、真珠和玉屑合成的,还加了些麝香,因此气味清香,纯天然植物配方,可以洗头洗身洗脸,不过原料比较贵。

    贺赫赫将澡豆倒到玻璃碗中,又在玻璃碗中加了温水,搅拌好了,再将那温香的沐发液倒到长谣头上。长谣是仰躺着的,因此还不会沾湿衣裳。贺赫赫以指腹轻柔地为长谣沐发。长谣有些舒服地微微眯起眼睛,犹如慵懒的猫。贺赫赫为长谣将头发洗了一遍,又扶他起来,说道:“来,我帮你擦干净头发。”

    贺赫赫拿来浴巾为长谣抹头发。长谣与他面对着面,贴得颇近,贺赫赫还能闻到长谣发丝间带着湿气的甜香,不禁又开始心有大象奔跑起来。贺赫赫的脸顿时红了,像番茄那样,贺赫赫现在才感觉到气氛的暧昧,实在颇为迟钝。长谣为贺赫赫迟来的觉悟而心动,便低头轻轻/咬了咬贺赫赫发红的耳朵。贺赫赫的脸更红了,要躲开,但长谣却伸了舌头去/舔贺赫赫的耳廓,惹得贺赫赫全身都抖了起来。

    长谣推倒了贺赫赫,那带着沐浴香气的浴巾便落到贺赫赫的脸上,遮住了贺赫赫的视线……

    顺玉郁闷完了,准备回来工作,却听到那些令人不悦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不禁腹诽:难道他们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刚失恋的容易受伤的女人吗?尼玛,就等到天黑才¥……¥是有多难?

    虽然他们没有等到天黑才ooxx,但他们的确ooxx到天黑了。到了掌灯时分,顺玉听到里头没什么动静了,才敲了敲门,说:“小的来点灯了。”

    便听得长谣答:“进来。”

    顺玉推门而入,便看到里头的银盆打翻在地,几条小毛巾也都揉成一团四散,衣服床单什么的更是惨不忍睹,有几片沐浴用的花瓣还沾在地上皱巴巴的亵裤上。

    顺玉心想:你们这两个土豪,不知道现在大冬天的花多少银子一朵吗?!好吧,花是用来插的,但是用来插头发的,不是用来插……唉,荒/淫!

    长谣抱着贺赫赫在床上,贺赫赫显然已经被折腾得沉睡了过去了,因此也没知道顺玉进来打扫。长谣双手从后面圈住贺赫赫的腰,正为贺赫赫将深衣的带子绑好。顺玉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上沾着花瓣的亵裤,说道:“公子还没穿亵裤吧?”

    长谣答道:“我知道。”

    ——对,你最知道。

    顺玉又说:“要奴婢拿一条新的过来吗?”总不能穿着深衣但里面是光屁/股的吧?

    长谣答道:“不用,你收拾了就下去吧。”

    顺玉心想:皇帝眼皮子底下都敢这样,这两人要真的到了潇霜山庄那还了得!

    贺赫赫身体不好,受不了长谣太长时间的折腾,而长谣也表示他很收敛了,尽管顺玉已经被闪瞎了狗眼。贺赫赫已经被弄晕了,长谣再百行/淫为首也不会半夜将贺赫赫的衣服揭起来然后就着他的光屁/股如何如何,不过长谣还是喜欢伸手就能摸/到贺赫赫屁/股的感觉,所以才没让贺赫赫穿亵裤……诶,怎么听起来还是很淫很变/态。

    顺玉心想:真是白瞎了长谣这张仙风道骨闷骚脸!

    也就多亏了长谣这个脸这个气质,纳兰秀艾也从来不会认为长谣恋父,只以为他是孝顺。所以说,出来混,脸很重要!

    贺赫赫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大/腿还是酸酸/软软的,更别说那光溜溜的屁/股了——诶,为什么屁/股是光溜溜的?

    原来是睡着睡着的时候,深衣下摆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卷了起来,两条腿和屁/股就都光着了。他与长谣是盖同一条被子抱着睡的,他背对着长谣的胸膛蜷缩着睡,所以屁/股就正好挨着一个热热烫烫不言自明的东西。

    贺赫赫的身体缩了缩,小心翼翼地抬起了腰上的手臂,啥也别说,先穿上裤子最重要!长谣十分浅眠,一下子就醒来了,便问道:“你去哪儿?”

    贺赫赫惊讶地回过头,忙将衣服整理好,说:“我……我去穿裤子啊。”

    长谣将贺赫赫揪回了被窝里,说:“被窝已经够暖了吧。”

    “这……这也不是暖不暖的问题……”贺赫赫脸红着说,“这……不大好吧……像你、你也不冷啊,不也穿了裤子吗?”

    长谣干脆答:“我要不穿也可以。”

    贺赫赫忙说:“我没叫你不穿,你别误会!”

    长谣迷迷糊糊地亲了贺赫赫的脸颊一口,贺赫赫脸更红,忙说:“别啊……你干什么?”因为顾着贺赫赫的身体,所以长谣也没勉强。

    顺玉推门而入,说:“两位醒来了?奴婢来端水吧。”

    贺赫赫脸红得跟幼儿画的太阳一般。

    顺玉心想:我都不脸红,你红个屁……

    贺赫赫感觉失恋的人身上散发着浓烈的怨气,因此也就不好说什么,忙问道:“顺玉,你最近感觉怎样?够不够钱花呀?”

    顺玉头一回对“钱”没什么激情:“还好。公子先洗漱吧,顺玉一会儿就去摆饭。”

    贺赫赫问道:“现在什么时候?”

    顺玉答:“快午饭时候了。”

    贺赫赫闻言脸上一红,道:“我睡了这么久呀……”

    顺玉答道:“皇上也是差不多这个时辰起来的。”

    “你这样说并不会让我觉得好过多少……”与那个大淫/棍陛下相提并论,能让我感到高兴吗?

    长谣伸手捧住了贺赫赫的脸,说:“睡多久也可以吧,反正也是闲着。”

    顺玉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被情侣的光环闪到,因此端了洗漱用品上来后就退下了。昨儿个贺赫赫帮长谣洗头发,今天长谣就帮贺赫赫洗漱,他双手捧着银盆,贺赫赫便就着银盆洗了脸,他又递来绢巾,贺赫赫擦脸后,顺玉再换一盆水来让贺赫赫洗手,又另换了一条绢巾给他抹手。

    净手过后,却又听得外头通传,说是沙青因来见了。

    贺赫赫心烦又累,说:“能不见吗?看他那嘴脸我就吃不下饭。”

    顺玉噗嗤一笑,道:“之前公子不是最爱这个三弟的吗?”

    贺赫赫便道:“什么话?我最爱是我大哥!”

    长谣却冷哼一声不说话了。

    贺赫赫心想:这孩子怎么自己跟自己吃醋呢?

    “哎呀,那是以前!”贺赫赫哄着说,“现在有了长谣,就最爱长谣!”

    顺玉噗嗤一笑退下,只对沙青因说:“玉/娘娘离宫,皇后很感伤,昨晚又吹了风受了寒,因而病倒了。这几天恐怕都见不了客。”

    沙青因便道:“不打紧,不打紧。皇后身体要紧呀。传了太医没有?都吃什么药?”

    顺玉便答:“屋里常备着药,方才皇后才吃了药,像是好些了,昭华不要太担心。”

    沙青因闻言一笑,道:“那就好了,哥哥身体不好,我这个做弟弟的也很担心呀。”

    二人寒暄客套了几句,沙青因就回去了。过了一两个月,过年的节庆完了,众人就忙着张罗收拾细软,要送贺赫赫和长谣到潇霜山庄。

    那太监总管又问:“中宫里有什么东西也要特别搬送过去吗?”

    贺赫赫想了想,中宫那边除了那箱子小黄书之外,还真的没什么特别想拿来留恋的。

    只是顺玉想到自己那些珠宝玉器都在中宫里呢,忙不迭说:“当然要啦,就都搬过来吧!在潇霜山庄那儿,还得布置得跟中宫一样才是。”

    贺赫赫也知道顺玉脑子里想什么的了,又说:“将中宫藏珍阁那些箱子都搬来就好啦,那些玩意儿我还挺爱的,还有书房里的书,都搬来,此外的不必管了,也别弄得兴师动众的。”

    顺玉听了便满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好像越到后面越没人看,但基于道义,我还是得把这个写完…………

    ☆、第126章

    太监总管又对贺赫赫说:“皇上心情很低落啊,皇后要不要去劝慰一下他?”

    贺赫赫听了,问道:“是吗?他怎么了?你跟我说说。”

    太监总管便答:“难道皇后没听说,徐忠徐将军他……”

    贺赫赫听了,便道:“徐忠?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啊……”

    太监总管笑道:“皇后贵人多事忙,大抵忘了,他就是那‘乘鸡思汉’呀。”

    “乘鸡思汉!你早说这个嘛,你早说我就记得了!就是小吉鸡的老公是吧?”贺赫赫想了想,说,“又真的好像很久没见到他了,他怎么样了?还好吧?”

    太监总管回答:“他在外任大将军,大雕族入侵,皇上命他守城。只是城池被围困,援兵不至,城里闹起了饥荒,小吉鸡大概也通人性,便化到最大的形状,冲到城外啄死了许多敌军,但也被乱箭射死。百姓要易子而食,徐忠将军不忍,于是徐忠将军仍命人将最大化了的小吉鸡烤了给大家吃,让大家不必杀人来吃……后来,城还是被攻破了,徐忠就自焚而亡了。”

    能够到潇霜山庄,贺赫赫本来还挺高兴的,但一听到这事,他的心情就跌入谷底了。徐忠是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对皇帝尽忠职守,小吉鸡又是多好的一个丈夫啊,雕大活好,就是不会讲话跟不能接吻再外加上一点生殖隔离,但徐忠是将军,也不好要孩子吧。说起来,当时闹生化危机,还是小吉鸡救了贺赫赫的命啊。

    别说纳兰秀艾了,贺赫赫听了这个消息,也不禁流泪。太监总管忙道:“皇后要保重啊!”

    贺赫赫便拭泪道:“你看,连我也哭起来了,这样子要怎么劝陛下呢?”

    太监总管便道:“是啊,老奴多嘴了。”

    贺赫赫怕见了纳兰秀艾后,会忍不住劝他收心养性做个敬业一点的皇帝,不要再闹了,你是个皇帝,你一个人犯的错,是要全国人民来背黑锅的,但是这种话,多少人跟纳兰秀艾说过了?劝谏过他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贺赫赫自问没那么忠诚没那么耿直,因此才不去见他。

    长谣突然开口问道:“徐忠所守的必然是要害之地吧?现已失守?”

    太监总管便答:“殿下不必忧心。事实上,所说要和亲,其实嫁妆是送城池。嫁妆就是玉藩,婚礼就举办在玉藩,在成婚那天,玉龙瑶公主将大雕族的公主擒下了,现已举兵勤王,也将徐忠失守的城取回了。”

    贺赫赫听了,心情又恢复了一些,道:“这真好!玉龙瑶无恙就好了!”

    太监总管笑道:“可不是?皇上也很感欣慰,玉藩王死于战乱,皇上封了她为新任的玉藩王,现在也该改称她为‘玉女王’了。”

    贺赫赫心情变得好些了:“那很好啊,做女王好过做公主啊。”

    说着,贺赫赫又看了顺玉一眼,只见顺玉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贺赫赫便想:小样儿,还装得挺淡定的。

    众人收拾打包好了,还是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潇霜山庄进发。山路已经修整好了,大队人马也可以走。潇霜山庄依山傍水,雪景精致,自然是个好地点,只是现在犹在早春,寒气未免有些欺人。在大轿子内,也能依稀感到逼人的寒意,长谣少不得又将备着的锦被披到贺赫赫身上,将贺赫赫连人带被子的拥到怀里。

    大青边境烽烟四起,但因为有玉龙瑶的女王之师挡着,中原腹地还是未受侵扰。徐忠死了也有些日子了,因此纳兰秀艾的心情又转换过来,继续乐宴不断。沙青因也练习了不少绝技,打结,菊花喷泉,应有尽有,纳兰秀艾仍作诗“沙妃一双大翘臀,臀间一股小喷泉,身轻能上舞,左摇右摆两边转”。不仅如此,纳兰秀艾还让人把这幅字裱起来。本来就有队伍定期送物资到潇霜山庄,而这次皇帝则命心腹太监带着这幅字随着物资队到潇霜山庄了。

    贺赫赫本在吃茶,见了那“一双大翘臀”,本还能忍,但看到下一句“小喷泉”,贺赫赫那喝茶的嘴也差点变小喷泉了。

    这样的文化程度、这样的狗爬字体居然用金丝裱画,这诗的作者身份自然就不言而喻了。贺赫赫忙擦了擦嘴,道:“这诗真好,太好了,是哪位大才子写的啊?”

    那太监便答:“嗳哟,这是皇上的墨宝呀,皇后您这也不认得了?”

    贺赫赫便道:“皇上的字跟他的文采一样,越来越不凡了,哎呀,真叫人羡慕。”

    那太监又道:“皇上也很称赞您的才华呀,您当年不是才华犹胜状元探花的大才子吗?皇上特命您为这首诗拟个题目,拟好了,就给沙昭华送去,挂起来,权当是他怀孕了的贺礼了。”

    贺赫赫愣了愣,道:“他怀孕了?”

    那太监笑道:“可不是,真是天大的喜事呀!”

    贺赫赫忙弄出一个偶像剧女主角欢呼脸,瞪眼嘟唇嗲嗲道:“真的吗?太好了耶!”

    那太监又说道:“还有一事……呃,是沙昭华给您送了一封信。”

    贺赫赫心里又oh 一声,心想绝对不会是有好事,有好事也不找他,脸上却笑道:“是吗?那太好了,我也很想他。”

    那太监便递上了一封信来,贺赫赫将信拆封了,只见里头是沙青因一大堆“叩谢”“顿首”“以头抢地”什么的,忙皱起眉,问道:“要不你给我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了吧?”

    “这个……其实是……是沙昭华胎息不稳,国师他……”

    “国师?又来一个国师呀?”贺赫赫心想:这个皇朝真是盛产妖孽呀。

    “嗯,是的……是新来的一位国师。其实也是托赖国师的那个送子观音像,让沙昭华天天朝拜,感动了上天,才得以怀孕的。”

    贺赫赫心想:这听着好蹊跷。

    “好吧,那国师怎么说?”

    那太监便跪在地上,顿首答道:“这个……国师他说……他说这个是观音送子,必须要在一个风水最好的地方才能供得起这个神胎!”

    “懂了,”贺赫赫答,“是要在皇后中宫里养胎,对吧?”

    “皇后英明。”那太监颤颤巍巍地说,唯恐触怒了贺赫赫。

    贺赫赫心想,这太监还是那么怕我,证明我在皇上心里还是有分量的。

    尽管纳兰秀艾很容忍沙青因的胡闹和娇蛮,更答应在生子之后晋封他为夫人,但要让他入住中宫,那就不大愿意了。中宫虽然在地理意义上是空了,但皇后这个位置却没空,贺赫赫一天是他的皇后,这个中宫就一天都还是属于贺赫赫的。

    贺赫赫心想,如果自己不让这个中宫出来,也不知沙青因又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而且现在沙青因和国师分明是一伙的,还是不要激怒他为宜。反正这些名分我也不在乎,他那么想要,就给他好了。

    因此,贺赫赫便在那首诗上拟了标题“闻鸡起舞”,下面写“朝闻帝皇鸡,夕能起舞,欢愉天颜,有中宫之德”。他又另外上书,大意是自己体弱无能,不能负担起皇后重责,让皇上在九嫔三夫人之上再设一个“中宫夫人”之职,作为天子的平妻,地位与皇后相若,如此如此,那般那般,叩谢隆恩bbb。

    他写好了後,又赞叹自己的书法又进步了,估计这里每十个字中有一两个字是皇帝看不认识的,于是很满意地对太监说:“这些劳烦公公交给皇上了。也请公公告诉我二弟知道,我与他的兄弟情谊是不会变的,我得到什么,都可以与他分享,叫他不要太过顾虑我。”

    说完,他又打赏了太监和来送物资的众人。众人都道皇后宽厚,比起骄横跋扈的沙昭华不知好多少倍,可惜就是不管事儿。还有一点不好,就是住得太高了。

    这潇霜山庄在半山也就罢了,可贺赫赫偏偏住在潇霜山庄的“钓雪台”。钓雪台是个很诗意的地方,是高高耸起的雪白山石天然堆叠而成的,拔地而起,算得上是奇峰,虽然不是特别高,却很险,有砌台阶,但却又陡又滑,一般潇霜山庄的仆人也不往那儿去。常驻伺候的人只有二十多个,而且还都不是住在峰顶,只住在离峰顶几里的石砌平台。那里有小厨房和杂物室等等。仍按照了在中宫的习惯,峰顶居室只有顺玉能进。

    在钓雪台定居,其实这个是长谣的主意。他就是不希望有人来打扰。而且钓雪台的井里便有药引之一的终年不冻之水。至于收集山中花叶的任务,长谣还是很好心地没让顺玉这个弱女子去做,他又放心不过仆人,总以为他们粗笨,所以都是自己一手一脚去采集。

    这天他将终年不冻的花、叶收集回来了,顺玉接过他手中的竹篮,便道:“今天有个老太监来了,特意上来跟公子说话,说是沙昭华怀孕了,打算入住中宫安胎。”

    长谣闻言便皱眉了。

    顺玉又说:“公子还答应了。奴婢明白他是追求安宁,想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步步退让也不是办法啊。”

    长谣只道:“我知道了,你忙去吧。”

    顺玉便告退了。

    ☆、第127章

    长谣进了房间,在贺赫赫身边坐下斟了一杯热茶。贺赫赫便为长谣掸掉衣上的雪,又道:“还是把衣服换了吧,雪融化了的话会弄湿衣服的。”

    长谣依言将衣服脱了,贺赫赫便拿了一件披风来给长谣披上。长谣问道:“今天宫里来人了?”

    贺赫赫说:“定然是顺玉那丫头跟你说了,你还故意问我。”

    长谣便道:“我只想听你说。”

    贺赫赫听了一笑,说:“三弟怀孕了,他也不容易啊,他想要这个,那就给了他吧,省的他不死不休的。”

    长谣却道:“给他是无妨,只怕他贪心不足。”

    贺赫赫便道:“我也想过这个了,但我还是不想与他起冲突,我也抱着一点希望,望他还能惦记着我与他的兄弟情分。他要如愿以偿了,就不会为难我了吧。”

    长谣又道:“我也希望如此。”

    贺赫赫苦笑道:“再说了,大青气数已尽,别说中宫了,就算给他一个皇帝做,他又能快活得到几时?”

    长谣闻言便微微颔首,彼时又听得外头有细碎的脚步声,之后是掀起帘子的声音,原是顺玉端着茶饭进来了。

    顺玉将饭摆好,又说:“我也想通了,就算给他做那个什么‘中宫夫人’又怎样?还不是侧妃的仪式吗?只有咱们公子才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虽然生的是别人的儿子!

    贺赫赫一边吃着饭,一边笑了,说:“你又不是不知那婚礼多么繁琐,我那时都快中暑了。我还宁愿简简单单的。”

    顺玉道:“你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阳痿不识大’!”

    贺赫赫却道:“这种没爱的婚礼,排场再大也是无趣的。如果是两情相悦,就像是私奔的草草地拜个堂、草草地草一草,那也是幸福的。”

    顺玉便道:“那么沙昭华还是没意思,他也没有没爱的大排场也没有草草的有情一草。”

    贺赫赫听了,掌不住笑起来:“你是有多恨他啊!”

    长谣却突然义正言辞地来一句:“我们也没有拜堂吧。”

    贺赫赫的笑顿时僵住了:“讲真的吗?”

    长谣一脸严肃,自然不是假的,一般来说,长谣那是不说笑的,他要说,就说真的,要做,就做全套。

    长谣道:“我与你,也既没有大排场也没有小排场,这不是不公平吗?”

    贺赫赫道:“拜堂也不是特别重要的啊,洞房才是重点啊。”

    顺玉却唯恐天下不乱地说:“可是没有拜堂,无论怎么‘进洞’怎么‘行房’那都不是‘洞房’啊。”

    长谣深以为然地点头。

    贺赫赫忙拍桌子说:“顺玉,你说话别这么没节操啊,一个女孩子家,谁教你这些粗话的!”

    长谣和顺玉都默默盯着贺赫赫看。

    贺赫赫也有些心虚地清咳两声,说:“反正这事儿不行这么鲁莽定夺的。”

    顺玉便道:“公子说的也是对的,殿下不要太鲁莽了,要精心布置才行。虽说咱们这也是私下拜堂,有那么点私奔拜堂的意思,不过我们有的是时间跟空间,还是要布置得精致一点讲究一点,草草也要是好好的草。”

    长谣深以为然地点头。

    贺赫赫便道:“你们没事吧?如果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顺玉答道:“放心啦,没有人会发现的,这儿方圆几里都没别人靠近的。”

    贺赫赫叹道:“好,让我答应也行,可长谣必须穿嫁衣!”

    顺玉鼓掌道:“好啊,殿下这么美,穿嫁衣一定很好看!”

    长谣愣了。

    于是,贺赫赫被拱结婚,长谣被拱穿嫁衣了。至于顺玉也是一时口爽,却发现张罗婚礼这种事情,只能靠自己一个人做!她一个人要布置所有事情,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不过,作为瞎掰界的奇才,她也对仆人说了一个很好的借口:“沙昭华准备入住中宫了,我们皇后想弄点喜庆一点的东西挑选来送给他。”这才使唤到人挑抬不少与婚宴有关的货物上来,又不至使人怀疑。

    这些天白雪蔘膏又恢复了供应,每天早上长谣去采花采叶的,贺赫赫就吃牛奶冲开的白雪蔘膏。贺赫赫吃了白雪蔘膏后,才又吃茶漱口,见顺玉果然扯了许多正红色的布料来做衣服。贺赫赫笑道:“你还会做衣服呀?”

    顺玉笑道:“公子想我做什么,我就会做什么。”

    贺赫赫闻言说道:“你丫头就是会说,我要天上的月亮,你也给我弄下来?”

    顺玉又笑了:“公子想要天上的月亮,不用奴婢忙,殿下就先给您捧了来啦。”

    贺赫赫听了,实在是掌不住笑了:“你这个鬼灵精!”

    顺玉又说:“反正长日无聊,公子要不要试一下怎么缝衣服?这中衣是贴身衣物,不如让公子做得来比较好。”

    贺赫赫闻言道:“免了吧,我一大男人咋能做这个。”

    顺玉道:“宫里多少男人都会做这个!像沙昭华,还会绣鸳鸯呢!”

    贺赫赫心想,也是,现代的服装设计师也很多是男的啊,不是说时尚界是女人和基佬的天下吗?尽管他以前对此不屑,但现在他都已经是个资深基佬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无事做,不如就试一试?

    顺玉也知贺赫赫以前没干过这个,而且现在也就是一时兴头上来了,所以已经帮贺赫赫裁好了布,只需要跟着指导缝缝补补就可以了。于是贺赫赫就缝了起来,缝得那是巧夺天工,犹如一些张狂的蚂蚁爬过那样。贺赫赫都缝到眼冒金星了,却见那条线歪歪斜斜,感叹为什么不能用缝纫机啊,如果用缝纫机,起码会是直线吧?于是他开始抱怨起这个落后的手工生产社会,从而又开始猛烈地抨击封建制度对生产力发展的制约……

    顺玉忙说:“诶,其实这个剪一剪,重新缝上也可以啦,反正殿下那么瘦,衣服做小点他也能穿得下的!”

    贺赫赫闻言,便觉得有理,用剪子绞了那线,又干脆将被缝过的地方绞掉了,又胡乱缝起来,他胡乱缝了又胡乱绞了,最后那衣服越剪越小,顺玉从外面端了个茶回来,吓了一跳,说:“我虽说让您为他做个贴身衣物,但……但殿下也过了穿肚兜的年龄了吧?”

    贺赫赫听了,才发现自己手上那衣服已经变成肚兜大小了。贺赫赫便道:“这算什么?这、这成亲当天穿肚兜是风俗!你知道吗?风俗!特别是跟嫁衣搭配,有这个……有这个婚姻长久之意!你没听过吗—— ‘水红的丝绸,纯白的肚兜,粉红的乳头,嫁人有这三儿,一辈子不愁’。”

    顺玉道:“奴婢孤陋寡闻,还真没听过这个。”

    贺赫赫道:“等你嫁人的时候就知道了!”

    顺玉闻言,倒是抑郁地硬撑一个笑容:“我一辈子伺候您,还嫁什么人。”

    想起了玉龙瑶女王,贺赫赫也颇为忧伤地说:“你啊……我不用你一辈子伺候!你也该想想自己了。我看你这孩子是有福气的,说不定能混个王后当当?”

    顺玉的笑容更为僵硬了:“公子不要打趣奴婢了!就是一个公主娘娘,奴婢都是不敢高攀的,更何况是藩王之尊?”

    玉交枝公主尚且令顺玉诸多顾忌,现在成了玉龙瑶女王,更加教顺玉不知如何自处了。再何况玉龙瑶远在边关,又怎么会回来呢?

    顺玉便道:“我只望玉女王战事能旗开得胜,上天保佑,让她不要受什么伤,战事结束后,就娶一个娇美的娘娘回家,脾气也不要像我,得温柔如水的,又体贴,又只冷暖。”

    贺赫赫便道:“你别这么说啊!”

    顺玉苦笑道:“当然,最紧要的,还是公子能够健康快活。其他人的事,自有其他人烦恼去。”

    贺赫赫正要劝慰,却又干咳了两声。顺玉忙为他顺背。他却咳个不停,胸口一疼,蓦地呕出一口血来。顺玉惊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忙执起丝绢为贺赫赫拭血,又道:“公子你怎么了?”

    贺赫赫捂着心口,说:“我也不知道!少年呕血,大抵是我真的不中用了。”

    顺玉一听,双眼就滚出两行热泪:“怎么会呢?自从移居这边来,病情不是稳定许多了吗?”

    贺赫赫却道:“生死有命,我本来就不怎么好了,就算吃了这里的水啊草啊什么的,也未必是个治本之法,勉强苟延残喘而已。”

    顺玉哭道:“这可不行!必定要找太医来才行!”

    贺赫赫却道:“何必这么兴师动众?吃些蔘膏啊花草茶汤的养着,又说不定过两天就好了。若这么养着,也还不好,更是没指望。何必闹大?”

    顺玉哭道:“公子您还真看得开!就是您看得开,我也看不开,更别说殿下了。”

    贺赫赫听她提到长谣,心里更苦闷:“这……唉……你也千万别告诉他。”

    顺玉道:“这可怎么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并番外已经都写好了,痛苦地校对中……我发现这错别字什么的真不少啊……而且这文好长啊…………到现在都没校对完……

    ☆、第128章

    “起码在喜事之前不要多嘴!唉……”贺赫赫叹了一口气,又道,“咱还是继续缝肚兜吧。”

    贺赫赫觉得肚兜还是有点花纹好看,结果缝的图案太过抽象派,恐怕不是毕加索那种超现实审美的没法看懂,更别论大青王朝这种土鳖时代了,于是他唯有仍将那抽象之作绞了,在痛心一幅传世佳作就此灭了之外,他更痛心绞掉了的布料——这么点布,做底裤都不够,古人的底裤还是颇多布料的,难不成要给长谣做条丁字裤么?

    想到这个,刚刚呕血了的贺赫赫又喷鼻血了——注定失血过多的一天。

    见贺赫赫流鼻血了,顺玉又来为他抹了,不禁说:“大冷天的怎么流鼻血呢?”

    正在此时,却见长谣回来了。长谣一进来就看到贺赫赫流鼻血,忙问道:“怎么了?”

    顺玉说道:“不知道,好好的就流鼻血了,该不会是吃的补品太多了吧?”

    长谣却道:“不会。”长谣严格控制着贺赫赫的饮食,那些补品也都是滋补的,不至于会让贺赫赫流鼻血。

    贺赫赫觉得自己流鼻血的原因过于丢脸,因此不好意思说,就道:“流一下鼻血又不会死的,年轻男人血气方刚的,谁不淌鼻血啊?”

    长谣答:“我。”

    贺赫赫道:“你不同啊,你就是把麻辣烫直接往嘴里倒都不上火的,不一样。”

    长谣也懒得与他辩,直接捉了贺赫赫的手过来把脉。奇就奇在那脉象并没有异常,虽然脉息不强,但也尚算稳定。贺赫赫本以为自己身体素质下降的事情一把脉就瞒不住了,怎知长谣号脉后,居然有松一口气的表情。长谣竟道:“确实无碍,不过最近也要更多加注意饮食。”

    “居然是‘确实无碍’?”贺赫赫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他只趁单独一人时暗自为自己把脉,却发现脉象果然平稳,并无大碍,因此今天呕血确实是太蹊跷了。难道这口血真的跟口痰一样,只是吐一下就完了?

    贺赫赫也不在意,仍然照常饮食跟筹备那个小婚礼——主要说筹备,也就是看着顺玉筹备。做工作的只有顺玉一个人,所以还耗时颇久的,而且顺玉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并不急着赶日子,所以这筹备就筹备了半个多月。这半个多月,贺赫赫晚上却总是睡不好觉,失眠惊悸,夜半抽筋,头痛耳鸣,通通都是小毛病,但团结力量大,小毛病加小毛病加小毛病就够让人情愿患癌症的了。

    只是这脉象又相当正常,长谣和贺赫赫都找不到病源是什么,这又是极头痛的一件事。贺赫赫咳嗽了半个月,吃什么都不见好,有时候咯血了,叫顺玉帮忙瞒住,但事实上,长谣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全系在贺赫赫身上,这点事情哪里瞒得住?长谣为了哄贺赫赫高兴,只佯装不知。但长谣仍私底下盘问了顺玉,顺玉自然说“俺都招”,于是就把事情都倒米一样地倒出来了。长谣算起日子来,道:“他身体变弱……是从上一批的白雪蔘膏送来时开始的?”

    那些花草茶都是长谣亲自采的,自不会有问题,只是白雪蔘膏是贺赫赫每天早上吃的,他吃的时候,长谣都不在场。不过心细的长谣也曾验收过白雪参膏,理应是没问题的。长谣当时是以测毒法抽检了一下,贺赫赫身体虽坏,但脉象却没坏,显然不是普通的下毒。长谣也不知该怎么查究,便索性命顺玉按平常那样做好一盅蔘膏来给他吃。

    那白雪蔘膏端来了,依旧是蔘香四溢,色香味都与上品蔘膏无异。长谣拿来了银勺试吃,那味道也的确是蔘膏的味道,只是不知为何,食物入口,长谣的喉咙突然收紧,“噁”的将那蔘膏吐了出来。长谣再试吃一口,仍是条件反射般的吐了。

    长谣思前想后,总觉得不妥,便对顺玉道:“这蔘膏不许给他吃了!等明日一早,我就回来!”

    顺玉忙点头答应。

    长谣正要跨出门槛,却又回头看了看那绣了红鸳鸯的垂帘,垂帘内便是正在睡眠的贺赫赫。他本想跟贺赫赫话别一下,却又想到,最近贺赫赫都夜不成寐,不要搅了他的睡眠才是。于是,他就只深深看了那垂帘一眼,心想明天还能相见,便不告别,直接飞步而出了。

    彼时京城已是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之状,皇宫中也人心惶惶,也不知是害怕外忧多一些,还是害怕佞臣奸妃的戕害多一些。长谣无声无息地潜入宫中,犹如黑夜中的一只优雅的野兽。他的动作轻盈,又熟悉地形,自然是像回归山林的豹子一样,在夜晚中,除了出击捕猎的那一刻,不会有人注意到他。

    他像是能够飞翔一般御风而行,这仿佛就是他与生俱来的本领,不会被夺走,也不需要特别去学 。他是在中宫长大的,那里却没有给他多少美好的感觉。大概是因为中宫向来是后宫权力的核心,总是乌烟瘴气的,若非贺赫赫在此,他才懒得呆这么久。

    他对怨气、妖气十分敏感,因此他才会将味道正常得很白雪蔘膏自然吐出。至于白雪蔘膏怎么会有问题,当然和沙青因脱不了关系。新任的国师也是只妖,大概是国之将亡妖孽横生,一般妖孽也就只有在快亡国的时候能长期逗留皇宫而不被皇气所伤。

    新任的国师给了沙青因一个胎,也就是给了他一个希望。沙青因认为自己和贺赫赫是一样的出身,才貌却更胜贺赫赫,现在又有了龙种,怎么会当不上皇后?他权欲熏心,接受了国师的提议,将假冒伪劣的高仿白雪蔘膏送到了潇霜山庄。

    那蔘膏一般人吃本是没问题的,只是贺赫赫本就有邪气侵体致残,而那蔘膏中的妖气没有作用在贺赫赫的心脉上,首先是作用在贺赫赫脚上的邪气上。这贺赫赫的脉象不会有问题,因为他不是病了,他是中邪了,不过又是很隐形的中邪,长谣若是回到同涂狐君的程度的话,大概能看得出,只是长谣现在也只是凡人。

    贺赫赫咳嗽了几声,迷迷糊糊地喊:“水……水……”

    于是,便有茶杯递到他的嘴唇边,轻轻地给他灌了水。贺赫赫清醒了点,睁开了眼,却大吃了一惊:“你是谁!”

    眼前这个艳如桃李的美男盈盈一笑,说道:“你不认得我啦?”

    贺赫赫只觉得十分惊悚,在一般里,大半夜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大美女出现在你房间,那必然就是女鬼了,同理可得,在d里,大半夜一个穿红色衣服的大美男出现在你床边,那也就必然是撞鬼了。

    不过,如果对方是狐狸的话,那就八成不会死,甚至还会发生出一段浪漫情缘。不过贺赫赫觉得自己命都没几年了,还浪漫个毛,他只往下瞅,便见到七条蓬松的大狐狸尾巴——啧,这么不敬业的鬼怪,狐狸尾巴都不好好收起来!露出狐狸尾巴就算了,还一露露七条——诶,慢着,这……这不就代表——

    不就代表——“你没穿裤子!”贺赫赫指着七尾男狐说。

    七尾答道:“我不喜欢穿裤子,我只爱穿裙子,难道你不知道吗?你可是我的老朋友呀。”

    “老朋友啊……”还好,吓得我,刚刚还说经典台词“不认识我了吗”,多怕不是老朋友,是老相好呀。到时都不知怎么跟长谣交代了。

    七尾幽然一叹,说:“你什么都忘了啊,不过很快,你就会记起来的了。”

    “记起来什么?”贺赫赫皱起眉,“我上辈子也是狐狸吗?”

    七尾笑道:“哪有这么路人脸的狐狸呀!”

    闻言,贺赫赫突然想掐死他。

    七尾又说:“你上辈子叫贺儿,后来又改了名做贺鹤儿。”

    “贺赫饿?”贺赫赫道。

    “不,是贺鹤儿!”

    “呵呵?”

    “贺——鹤——儿!”七尾加重了读音。

    “‘呵呵’还加个儿化音啊!”贺赫赫深感无奈。

    七尾叹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嘴贱欠揍。”

    贺赫赫答道:“我知道,我上辈子是送给河神的贺礼嘛,不是吗?”

    七尾一听便笑:“你只记得这个?”

    ——其实我连这个也不记得,都是别人告诉我的。

    贺赫赫故作严肃地说:“你这个妖孽,到底想说个啥?”

    七尾答道:“妖孽?你贺鹤儿可比我邪恶一万倍!”

    “怎么可能啊?”贺赫赫指着自己,说,“哪有这么路人脸的大妖孽呀?”

    七尾道:“就是路人脸才有欺骗性,看到我这么美艳的,个个都有戒心吧,就你长得老实,大家才都给你骗了。”

    贺赫赫皱起眉:“虽然你讲得很有道理,但我还是不相信。”

    七尾笑道:“算啦,反正你也快想起来了,到时你一定会很后悔你爱上同涂的。”

    贺赫赫皱起眉来,道:“我快想起来?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呀?”

    “死的时候。”说完,七尾便化成一道青烟,飘然散去。

    贺赫赫的身体突然抽搐一下,胸口一疼,便睁大了眼睛,只见自己躺在床上,身边却是顺玉。顺玉看见贺赫赫醒了,便松一口气:“公子,公子,你好歹醒了!”

    ☆、第129章

    贺赫赫正糊涂着,刚才不是七尾狐狸在吗,怎么不见了?他又看看窗边,只见有日光透进来,可见是白天,可适才分明是半夜呀?

    他正想问是什么时辰,只是一提起气来,胸口就闷痛起来,他话是没问出来,倒是吐了一口血。

    顺玉看他这样,眼眶都红了,忙扶住贺赫赫,道:“公子,公子,殿下他快回来了。”

    贺赫赫一听,不禁急起来,问道:“他……他去哪儿了?”

    顺玉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答:“他有事出去,快回来了的,回来了,就跟公子拜堂。”

    贺赫赫只觉得头昏眼花,身体无力,幸好他要穿的是新郎的衣服,如果真的要他穿那几层的嫁衣不要人命才怪。他挣扎着起床,在顺玉的帮助下穿上了新郎的衣袍。顺玉将他的头发都梳起来,梳了一地的落发,顺玉又将哭起来,贺赫赫却打趣道:“还好还好是今天拜堂,过多几年拜的话,不就成地中海新郎呀!”

    顺玉完全get不到这个冷笑话的笑点,但仍然赔笑了一下,将贺赫赫的发束好,收进新郎的纱冠里。

    贺赫赫有些虚弱地问道:“顺玉啊,他说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

    顺玉忙答道:“说了,说了,说今儿一早就回来的。”

    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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