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快,快把你身上的那块玉佩拿出来!”李愔一脸急切的说道。

    “玉佩?什么玉佩?”李恪听后一愣,刚才李愔说自己想起来了,还没等他搞清楚李愔想起什么?却见他又急匆匆的冲过来向自己要玉佩。

    “就是当初咱们拜见外祖母时,她让你挑选的见面礼!”李愔焦急的提醒道。

    当初他和李恪在杨妃的带领下,去拜见前隋萧皇后,结果对方十分高兴,并且将杨广的遗物拿出来,让他们自己挑选礼物,李愔手中的四卫戒就是那时候得到的。而当时李恪则挑选了一枚白色的玉佩,质地和眼前这枚印章差不多,若是真如王安所说的那样,那么这两件玉器应该都是那块大玉石上的碎块雕成。

    李恪一听也是恍然大悟,急忙将腰间的玉佩解下来,这是一枚雕刻着凤求凰的精美玉佩,不但做工精美,而且质地也是极品,所以李恪一向都不离身。

    等李愔抢过玉佩,然后三人爬在桌子上和印章对比了半天,立刻得到一个结论,这两枚玉器的确是同一材质。另外李恪还提供了一条重要的线索,那就是他想起来当初挑选玉佩时,盛放遗物的盒子里,也有一枚白玉的印章,样子好像和这个差不多。

    经李恪这么一提,李愔好像也有些模糊的印象,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了,他根本想不起来那枚印章的样子。每到这时,李愔都会无比怀念后世那种信息发达的年代,要是现在有部电话的话,直接一个电话打到长安,然后问一下杨妃或萧皇后,不就什么事都解决了吗?

    不过虽然没有电话,但他们至少确定了这枚印章的确是真的,而且看上面雕刻的龙形,再加上印章下面那八个字,王安最后给出一个结论,那就是这枚印章应该是前隋皇室某个重要人物的随身之物,最有可能的就是某位皇子。只不过当年宇文化及做乱,跟在杨广身边的皇子皇孙全都被屠戮一空,所以这枚印章的原主人应该早就死了。

    “王傅,按你的意思,对方那个神秘人物应该是后来才得到的这枚印章,可是他现在把这枚印章送来又是所为何意?”李愔却不同意王安的推论,因为若对方不是印章的原主人,那么身为净卫的杨烈为何又会听对方的调遣?只可惜关于净卫的事他却暂时不打算说出去,毕竟这种事实在太敏感了。

    “六郎,这会不会是对方的阴谋,以这枚印章为饵,让我们以为对方是前隋皇室之后,诱使我们两个前去,然后再行不轨之事。”还没等王安开口,李恪却开口说道。他之所以有这种推论,一来是他不知道净卫的事,二来他也听说了陆青等人被对方刺杀的事,所以也正在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不过王安听后却是摇了摇头,脸上也露出一种疑惑的神色说道:“当初皇族被宇文化及所屠,这件事天下皆知,对方肯定不会用这种办法引两位殿下前去,可若不是如此,对方送来这枚印章的意图却又让人十分费解?”

    王安说到这里时,忽然眼睛一亮,抬起头对李愔说道:“殿下,陆将军不是抓到三个刺客吗,咱们去审问一下,说不定能问出一些事情来!”

    “不用了,我已经去问过了,而且我决定,明天就动身去对方那里!”李愔忽然神色淡然的说道。刚才王安的分析虽然很有道理,但是李愔却知道王安的分析是错误的,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净卫的事,缺少了这关键的一环,任他智比天高,却也难以得出正确的结论。

    “殿下,对方来路不明,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听到李愔忽然说要去对方的领地,王安自然是大惊失色,急忙开口阻止道。

    “六郎,王傅说的对,你万不可意气用事,还是先搞清楚对方的来路再说!”李恪也是开口劝道,同时心中也有些疑惑,这才分析到一半,怎么李愔忽然说要亲自去见那个身份不明的人?

    “三哥、王傅,对方确切的身份虽然我还不清楚,不过我却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而且我敢肯定,对方并没有任何的恶意,所以我觉得有必要去一次,况且到时我会带上足够的护卫,而且也只是到两方势力的交界处,并不会深入对方境内,所以安全还是有保证的!”李愔笑呵呵的说道,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自信。

    其实刚才王安的分析虽然不对,但却给了李愔一点启发,也正是这点启发,再结合杨烈的种种反应,让李愔终于对那个神秘人的身份有了几分肯定的猜测,若真的如此的话,那么他的确有必要去一次,只要对方不是个疯子,就不会拿他怎么样。

    “殿下,你……”

    王安听到李愔执意要去,刚想开口再劝,却没想到被旁边的李恪打断道:“六郎,若是你执意要去,那我也陪你去好了,反正对方也点名叫我去!”

    李愔看到三哥说话时,那种像是赴刑场的表情,禁不住放声大笑道:“三哥,你不用紧张,我敢肯定,咱们这次的台南之行,绝对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对于李愔这种不知哪里来的自信,王安和李恪对视一眼,都感觉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李愔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样的判断?

    不过正在这时,只听李愔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露出一种深思的神色,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忽然叹道:“好厉害的心计,我竟然真的如杨烈所说,心甘情愿的亲自去见那人!”

    两天之后,准备妥当的三十艘战船从基隆港扬帆启航,顺着台湾海峡,开始向台南驶去。这次船上除了李愔和李恪外,只有两千王府亲卫,另外还有陆青派的三千水军。虽然五千人看似不多,但是相对流求这种人烟稀少的海外之地,却已经是股足以横扫全岛的兵力了。

    站在船尾的李愔对岸上送行的燕北、崔玉等人挥手告别,直到看不清人影时,李愔这才慢慢的踱到船头,看着前方一望无际的大海,他却不禁又有几分感慨。正所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他是彻底的被对方那个幕后之人给算计了,只不过他却丝毫不生气,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从去年就开始谋划这件事,哪怕自己明知道被算计,却还是心甘情愿的去见对方。

    李愔已经可以肯定,在流求的这件事中,无论是陆青、杨烈还是他本人,都是对方手中的一枚棋子,特别是杨烈这枚关键的棋子,更是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从陆青与对方开始发生冲突时,对方先用刺杀的手段威吓陆青,然后提出要见自己的要求,接着又故意让杨烈被擒,这点他昨天又见了杨烈一次,而且也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

    对于为什么安排杨烈被擒,这点甚至连杨烈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只知道主人交待过,只要见到李愔,就提出让李愔亲自去台南见他就行了,其它什么都不用说。

    不过杨烈虽然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李愔却猜到了,因为他可以肯定,对方应该知道自己手持四卫戒的事,然后安排杨烈被擒,当杨烈见到自己手上的四卫戒时,自然就会暴露他净卫的身份,这样做的原因就是告诉李愔,他的身份足以驱使净卫。

    而接下来当那枚白玉印章送到后,只要李愔大胆猜想一下,就能知道对方大概的身份,而当李愔知道了他的身份后,就再也没有理由拒绝他提出的要求。

    对方的布局几乎是一环扣着一环,从与陆青开始冲突时起,就一步步的计划让李愔前去。若是有一环出现问题,那么整个计划就会功亏一篑,可奇妙的也正是如此,如此庞大的布局,历时将近一年的时间,却仍然完美的达成了最初的目的,这就让人不得不感叹对方智谋之深远。

    只不过李愔虽然明白了对方的布局,但却有一个问题怎么都想不通。以自己猜测的对方身份,若是真的想见自己,为什么不直接告诉自己他的身份,非要搞出这么多的事情?若是自己笨一点的话,估计根本不会明白对方的意图。

    难道他是在考验自己?李愔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可是对方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自己通过了考验,又有什么样的好处?甚至万一自己没能明白对方的意图的话,那很可能会提大军灭了对方,到时不就是成了一场天大的惨剧了吗?

    想到这些,李愔的不禁又有些头痛起来。看来对方果然不是普通人,想的问题也不是自己这个小脑袋瓜能明白的,还是等见到对方后,再亲自向对方询问吧。只不过希望那人是个好相处的家伙,否则自己和三哥李恪可能就要受点委屈了。

    就在李愔立在船头想着台南那人的时候,在台南一个有些荒凉的海滩处,一个身着青布袍衫的中年人远眺大海,虽然只隔着一道并不太宽的海峡,但却根本看不到西边的大陆。

    良久,站在那里如同石像般的中年人忽然叹了口气,声音嘶哑的自语道:“故国不在,有家难回,李愔啊李愔,你再不来,老夫可就要等不起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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