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作者:a

    第43节

    “他敢。”

    “他当然敢。这天下除了他没别人敢了。”

    “他若敢,咱俩就丢下他自己逍遥快活去。离了他,你我更快哉。”

    “呵呵,浩,这几年你的脾气真是变了很多,以前你哪会说出这样的话。”

    “以前我是他的贴身护卫,职责所在。再加上无法反抗他,只能忍着。现在和那时又是大大的不同,你我都是早已死了的人,又何必在乎那么多。其实有时候看着他活得那样的恣意,我也常常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循规蹈矩了。”

    “可不是。那时候我一看到你就恨得咬牙切齿。那人要你做什么你就乖乖做什么。又可恨他处处撩拨我又不给我个痛快,最后还那样伤我。也就是你这傻子,还会去救我。”

    “怎么又提了?”被唤作浩的男子不高兴地紧了下眉头,然后道:“过去的事不要再提。你我现在快快活活地过日子才是真的。他那人,有时候我都恨不得戳他几刀,更别说是你了。你也是傻,那样的人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还为他吃了那么多的苦。我不救你,我都原谅不了我自己。我只怪我没有早点去见你。傻阿源,以后别再犯傻了。”

    貌美男子柔柔地一笑,说:“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犯傻了。我也知道他为何那么喜欢你了,我那时候识人不清,早知道应该把你抢过来才对,也省得你我现在受他的压迫。”

    “呵呵,知道自己傻就好了。站了这么久了,找个地方喝茶去?”

    “好啊。”

    两人终于有了动作,很多偷看他们的人都跟着动了起来。侧头瞟一眼左右的人,浩抬手搂住源的肩膀,朝茶楼走去。一看到他这个动作,四周一片哀叹,原来两人真是那种关係啊。源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听到了这些哀叹,反而更愉悦地笑了起来,直笑得闭月羞花,醉倒了一大片傻愣的公子们。

    就这么一路搂着源的肩膀,两人来到湖边的一家最大的酒楼。要了楼上的包间,源命小二送上最好的碧螺春。在茶叶茶具、点心水果、瓜子花生一应摆上之后,源动作熟练地烧水沏茶,浩则坐在他身边看着他动作,不搭手。一看就知两人平日里喝茶的时候都是这样。

    等到茶香飘出,浩喝了一口茶,舒服地吐了口气,这才开口:“源,我是说真的。我知你想欢儿,我带你去大东看他。”

    源伤感地吐了口气,却仍是摇摇头:“他不喜欢,我也不想为了这件事你我跟他制气,算了。我知道欢儿现在很好,秦歌又疼他入骨,这就够了。我也怕自己见了欢儿会忍不住去认他。知道他好,就够了。”

    “哪里够。这十几年,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那傢伙睡觉的时候跟个死人一样什么都听不见,我可是常常听见你在梦里喊欢儿。别说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他要答应最好,他若不答应,就你我去。以我的功夫足够,他去不去都无所谓。”

    源笑了,给浩斟满茶,感激而又感动地说:“谢谢。浩,我那时候真傻,就算他不喜欢我,我也该去找你的,我真傻。能跟你成兄弟,成亲人,我想来都庆幸不已。谢谢你,那时候去找我。”

    “傻源。我若知道你为了那傢伙吃了那么大的苦,我一定早点去找你,对不起,我去晚了。”抹去对方眼角的湿润,浩拿起一块点心餵到源的嘴边,哄道:“吃块甜糕,心里甜甜。”

    “噗~”源咬下一口,笑开,“我都老喽,你还这么哄我。”

    “人都说,这老人和孩子一样,没人哄咱们,咱们就只能自己哄自己喽。”浩也笑开,却没撤手,餵源把那块甜糕吃完了。在浩的面前,源就像一个被兄长、被亲人疼的孩子,笑得开怀,笑得幸福。

    看着源如此的开怀,浩的心情也极好。不喜甜食的他也难得吃了一块甜糕,只不过吃完后他皱着眉头连喝了好几杯茶,引得源又是哈哈大笑。就在两人开怀畅饮时,有人煞风景的闯入包间,一脸阴鬱地看着笑声戛然而止的两人,阴仄仄地开口:“哟,玩得很乐嘛。”

    两人的神色都很不自然,源看了眼浩,然后朝进来的人露出一抹讨好的笑容,站起来说:“我和浩想着你还要多睡会儿,我们就出来走走。”说罢,他看一眼男子的身后,佯装好奇地问:“就你一个人过来?”

    “你还想见谁?”男子走到桌旁坐下,拿起浩面前的那杯茶就仰头灌到了自己的嘴里。

    浩抢过杯子,恼怒地说:“这是我的杯子。”

    男子眼睛一眯,揪住浩的衣襟把他拉到自己的面前对着浩的嘴张口就咬,然后当着源的面扣住浩慾睁开的双手不给浩躲开的机会。等他放开浩的时候,浩已是满面通红,呼吸急促。

    源给浩重新斟满茶,又给进来的人倒了一杯茶,复又解释:“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和浩见天气不错,就一起到湖边走了走。见你睡得沉,就没喊你。”

    “我睡得沉还不是因为昨晚要伺候你们两个人?结果我累死累活忙了一宿,起床却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一问却是你俩自己出来逍遥了。怎么,老子昨晚没伺候好你们?”

    浩的手背上青筋冒了出来,源的眼尾抽了抽,说不羞涩是假的,这茶楼里不少的人,男人的话说不定就叫旁边的人听去了。可在男人不爽的时候,他们只能闭嘴,少说少错。他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混蛋!

    “对我有意见?”男子朝源勾勾手指。

    浩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抓起源就往外走。

    “你们若敢踏出这包间半步,今晚就等着跟我求饶吧。”男子阴冷地抛出一句,生生止住了浩的脚步。浩转身,恼羞成怒地低吼:“我和源出来踏踏青怎么了?昨晚你还好意思说!也不知是吃了什么春药一整晚的不老实,早上起不来床,难不成我和源还得在床边跪着等你醒来?再说了,什么叫连个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你随便喊一嗓子愿意给你端茶倒水的人多了去了,我和源又不是你的使唤丫头。”

    “你们不是我的使唤丫头,但是我的老婆。老婆早上起来给自己的夫君端茶倒水难道不应该?我昨晚吃了春药,那是谁在那边喊快点快点的?看来老子忙活的还不够,你俩早上居然还有精神出来踏青。”

    浩的手摸到了自己的腰间的匕首,考虑要不要把这口无禁忌的混蛋宰了。

    源扯了扯浩的手,让他不要冲动。无奈地叹息一声,源问:“我俩出都出来了,那你说要怎么办?好不容易等到天晴,你又不喜欢踏青,我和浩也只能自己出来走走。”

    “过来。”男人又朝源勾勾手指。

    源捏捏浩的手让他千万忍住,走到男子的跟前。男子一把将源拉到自己的怀里,捏住他的下巴问:“是不是后悔跟了我了?”

    源实在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虽然这会破坏他的气质和貌美。

    “你又发哪门子邪火?我和浩之前就跟你说过想到云湖边走走,你说天不好,又说人多了烦。早上你睡得沉,我们也知道你昨晚累了,可天实在是好,在屋里又闷得慌,我俩就出来走走。这不有给你留信吗?年纪一大把的人了,你还怕我们走丢了吗?”

    “不等我睡醒私自出门,就是犯了家法!”男子已不是无理取闹了。

    “你要怎么办!”浩走过去重重地坐下。

    男子邪恶的丹凤眼瞟了浩一眼,然后撇撇嘴:“好说。只要你俩晚上给我来一段‘双凤戏龙’,我就饶了你们。”

    “休想!”浩的脸腾地红了,咬牙切齿。

    源则推开男子就要起来,也摆明了不愿意,不过脸同样红了。

    男子没有勉强,鬆手让源离开,然后很随意地说:“不愿意就算了。还说若你们把我伺候的舒爽了我就带你们回大东,那就算了。”

    “什么?!”浩和源同时震惊。

    男子掏掏耳朵:“叫那么大声作甚,也不怕别人听到咱们的私房话。”

    “你!”浩的手忍不住了。

    源抓住浩的手,急切地问:“你愿意让我们去大东?!”

    男子拍拍自己的腿,源咬咬嘴,过去坐下。抱着源,男子的手探进他的衣襟里肆意的佔便宜,嘴上不紧不慢地说:“今晚你们若给我‘双凤戏龙’,我就带你们去大东。若不愿意,就算了。不过我先说好,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只限今晚。”

    “你!”浩还是没能忍住把不离身的匕首拔了出来,“你也不怕肾亏!”

    瞄一眼浩那把对自己毫无威胁力的匕首,男子冷哼:“怎么,想谋杀亲夫吗?”

    “你这混蛋,还好意思说是‘夫’,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

    源已经被男子摸得气喘吁吁了。

    男子还是一副无赖嘴脸,说:“都大被同眠了十几年了,你们还放不开,总得我求才肯答应,你们又算得上是好妻子吗?”

    “你这是求么!是求么!”浩握起拳头,他最见不得的就是这混蛋欺负源。

    男子抽出手,抱住瘫软的源,却问:“要还是不要吧。”

    源咬紧牙关,看向浩。浩紧握着拳头,怒火中烧。他知道源想去大东,想去看儿子,他怎么捨得让源失望。源为了这个混蛋吃尽了苦头,还差点被人欺负了去,把源救出来的时候他就发誓要保护源,让源幸福了。何况,他也想回大东去看看亲人。这个混蛋!

    闭了闭眼睛,浩对着源说:“只要你愿意,我就愿意。”

    源的脸完全都红了。双凤戏龙……他和浩一起与这人翻云复雨到没什么,毕竟自男人娶他进门之后他们三人就没分过床,那种事自然也是一起做。虽说一开始他放不开,但十几年过去了,也早已习惯。可两人一起为这人口侍不管是他还是浩都太难为情,而男人也不知是为何,总是喜欢逼他俩做这种事,虽说十几年来这样的次数还不满十根手指,但每次过后他和浩都羞得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太,太过了。可……大东……他想去大东……他想欢儿……

    “你就不怕肾亏么!你也不看看你都多大岁数了!”浩做最后的挣扎。

    男人点点源鬆开的衣襟下清楚的痕迹,说:“我肾亏不肾亏你们应该最清楚才是。只要我活着,哪怕我到了一百岁,我说要,你们就得给。”

    混蛋!

    知道源这人最不愿为难自己,浩恨恨地说:“行!我答应你!今晚我们伺候你,行了吧!你带我们去大东!”他自己完全可以带源去,但也会引来男人的震怒。男人真要发起怒来,那太可怕了。可是要男人和他们一起去,却要做那种事,源恨不得把男人的那玩意给割了。都这么大把年纪了还天天想那种事!

    源在浩答应之后身体一颤,眼睛大睁地看向浩。浩走过去握住源的手,瞪着男人说:“你就见不得我们好过,没见过你这么可恶的人。”

    “再可恶我也是你们的夫君。”男子拉着浩在自己身边坐下,啃咬他被自己刚才吻肿的唇,“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你们还害臊个什么。你们身上哪一个地方我没瞧过尝过?我身上哪一处你们没摸过亲过?爽的时候跟我喊着要,爽过了就说我混蛋,我还想问问有你们这么做人妻的么!”

    源摀住男子的嘴,无力地哀求:“秦,咱们回家说吧。”

    “我饿了,饭还没吃呢。给我下去叫吃的去。”拉下源的手,秦拍拍源和浩的屁股,大爷般的拿过茶杯,一饮而尽。

    浩抓着源的手匆匆离开,再一次反省自己当初为何要为了这种混蛋去假死,还陪他一起离开。源拍拍浩紧绷的后背,低声说:“别气别气,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这副德性,怪只能怪咱俩识人不清,结果误上贼船。”

    “当初找到你之后我应该带着你逃得远远的。我不是识人不清,我是是非不分,早应该甩开那个混蛋。早晚有一天我要给他下巴豆,泻死他!”浩吼出自己这辈子吼了不知多少回,却一次也没付诸于行动的誓言。

    源低笑,把浩拉进厨房,那人的嘴刁得很,说是让他们来叫吃的,还不是让他们来给他做。唉,那人是个混蛋,可恨归恨、怒归怒,就是离不开啊。

    “源,你问问掌柜的他们有巴豆没有。”

    “好,我一会儿去问,先做饭。”

    “泻死他!泻死他!”

    第二章

    秦是一个慾望很强,强到有点恐怖的人。当年的浩倒霉催的被选为源的贴身侍卫,如果那时候他知道将来会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而且每天都要承受这个男人的恐怖慾望,他一定会带着家人逃离,逃得远远的。

    那时候危机四伏,局势险峻,源虽然很不喜欢行事乖张、嘴巴缺德的秦,但职责所在,他又是一个老实人,所以仍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为秦出生入死。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毫无操守男女通吃的秦会把主意打到他的头上。

    第一次被秦压在床上吃了之后,他忍无可忍地在秦的身上戳了个窟窿,为此一家老小险些因为他的鲁莽而受牢狱之灾。秦那个混蛋以家人和未婚妻的安危逼他就范,他不得不从。而就是他那一时的妥协结果让自己陷入深渊,不得自拔。

    他爱自己的未婚妻,那是他一直想娶进门的女人。可在他被男人那样之后,他又如何娶亲。他不否认他以死逼那个男人娶太子妃有他的私心,他希望那个男人能就此放过他。可惜,他失算了。

    所以当他发现源喜欢秦时,他别提有多高兴了。可他本质上是一个老实少言的人,再加上身边的敌人虎视眈眈,他必须时刻小心谨慎,所以无法把自己的希望表达给源知道。和源见过三次,他都没有机会单独和源相处,最后一次见面,源用计把他抓了起来,只为了能与男人春风一度。那一天,在地牢里好吃好喝的他不停地祈祷源赶紧把那个可恶的男人收了,把平静的生活还给他。

    他不喜欢男人,哪怕被秦这样那样很多次,他也还是喜欢女人。可如果让他选择一个男人的话,他宁愿选择源也不会要那个可恶的男人。源长得比女人都美上三分,虽然因为身在高位而不得不心狠,但他知道源是一个温柔的人。他怎么也想不通,源那么好的人怎么就看上那个混蛋男人了?源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唉,这些话他无法对源说,毕竟他跟源不熟,而且若被男人知道的话他会很惨。

    其实,他还是想回家跟妻子孩子生活在一起,所以若男人喜欢上源,他一定会放手。本来他也就从未想过独占男人。就男人那可怕的慾望他巴不得男人多找几个,那简直不是人受的。

    可是,上天没有听到他的祈求。他被源放了出来,可他发现源被伤害了,被那个可恶的男人伤害了。他不知道男人对源做了什么,离开的时候,源的脸很苍白很苍白,眼里是心碎的黯然。

    他和男人离开了,而源转身时眼角的晶莹却留在了他的心里。源,那傢伙根本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你不要为了这种混蛋伤心,你一定会遇到真心喜欢你,对你好的人。他这辈子是没办法逃开了,他希望源能幸福。

    可是,他错了。他不知道源竟然会那么傻,傻的为那个混蛋生孩子。若知道,若知道,若他知道,不管会有多危险,他也一定要把源带走。都怪他。怪他知道的太晚了。

    男人对源也不是全无感情,若他真的不喜欢源,他就不会总是用言语撩拨源。男人是那种越看中谁,就表现的越不把谁放在眼里。可是男人又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就因为源用手段得了男人一夜,男人就深觉自己的自尊受到了伤害,竟用言语伤了源的心,也令源对他彻底地死了心。再之后,国内风云暗涌,他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源,这一别就是十几年。

    被男人强迫地假死离开大东,来到尼楚。男人虽然嘴巴恶毒、性子又差,可很多人却极吃他这套,对男人掏心掏肺,马首是瞻。当时的尼楚太子就是男人的崇拜者之一。只是尼楚太子性格温吞,其他几个兄弟各个如虎狼般盯着他的太子之位。男人在暗中帮着尼楚太子与各色人等周旋,助对方登上皇位,稳定朝局。

    他就不明白了。男人放着自己的皇上不当,跑到别国当狗头军师,还党的不亦乐乎。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他“死了”有八年了。尼楚的皇室日益稳固,他和男人也可以安安心心、悠悠在在的享福了。只是在这样的悠閒中,他却常常想起源,想起源转身时眼角的晶莹。

    有一天,尼楚国君暗中给他送了一封信。看到那封信,他当即就冲进屋去收拾行囊。源似乎出事了。女贞与尼楚世代后好,在他的特别要求下,尼楚这边很愿意帮他主意女贞的动向。在他最后一次和男人离开女贞后不久他就得到消息,源成亲了,再之后,源有了一个可爱的儿子。他以为源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却没想到源的情况远远超出他的想像。

    “我不管你是不是还在介意,我要去女贞。你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如果何源在女贞过得不好,我要把他带到尼楚来!”

    忍了男人那么多年,在他为男人放弃一切来到这里之后,他就越来越忍不住了。他以前是男人的贴身侍卫,必须得忍,现在,哼,谁怕谁。他已经死了,死人无所畏惧。

    男人看完手上的信,烧掉,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我又没说不让你去,你急什么。”

    “那我马上启程,你可以不去。”

    丢下一句,他进屋收拾行李。男人尾随而至,双臂抱胸依在门口不悦地说:“人家未必愿意见你,你兴冲冲地跑过去自讨没趣吗?”

    “你有脸没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河源把自己给了你,你有什么可委屈的。要我说,河源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看上你!”

    “啧啧啧,果然人家说媳妇不能宠,瞧你,不过几年,就爬到我的头上了。”

    “以前那是没办法,你是君,我是一个小小的护卫,现在我不怕你。你也别想再拿谁来威胁我。”

    “哟,真准备上房揭瓦了呀。”男人的嘴角掛了一抹笑,看得他后退了一步。他现在是敢跟男人大呼小叫了,但是男人可怕起来还是会令他脚软。不行,不能退缩!

    伸出一手按在男人的胸口上,挡住男人,浩抿抿嘴,沉声说:“这次我一定要去。你也看到了,他被两个养子软禁了起来,似乎还生了重病。他是抓过我,但他没害过我,他只是喜欢上了你而已,没有错。”

    男人拉下他的手,把人拽到怀里,收起那抹邪魅的笑容,看似认真地说:“你可想好了。若他不跟你回来也就罢了,若他跟你回来,你打算如何安置他?不是我自夸,他很可能对我还有那心思。”

    浩低下头,无声地叹息。

    “你跟我说实话,你对他真是一点感情都没有?你别怕我吃醋,我要听你的实话。”

    男人眯起眼睛,手指在浩的身上轻敲,许久之后,他的胸膛震动:“他的滋味不错,模样也顺眼,就是心思太多。你知道我是不可能放过你的,可他要的却是我的一心一意,更别说他是女贞的王,而我是大东的王,就算我对他有意思,也不可能要他。”

    浩给了男人一拳:“什么叫滋味不错,你就只知道那种事吗?”

    “男人活一辈子为的不就是那种滋味?还是你不喜欢?”男人的手不老实了。

    推开男人,浩又问:“我只问你一句,要不要他!”

    “你不介意?”男人挑眉。

    浩的双肩沉下:“我从未想过介意不介意。我只记得走的那天,他的脸很苍白,很伤心。秦,你我都是已经死了的人了,我很怕自己真正死的那天心里还有遗憾,又不捨。我常常会想,若你不是大东的王,若他不是女贞的王,你们之间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我曾负过秋月,但至少我‘死’之前给秋月找到了依靠。可他呢?秦,若他不介意,我就不介意。”

    秦冷笑一声,抬起浩的下巴:“你这么迫不及待地去找他,不会是为了多一个人分担你的房事吧。”

    被说中心事的浩一张脸顿时通红:“你你你,你胡说什么!我,我才不是因为这个!”

    “切,都结巴了还说不是。就你那点心眼能瞒过我?”

    浩恼羞成怒:“是又怎么样!反正我要去女贞!”

    秦掏掏耳朵,仰头:“好吧。你要去就去吧。不过你是我老婆,为夫不放心你一个人去,为夫就捨命陪老婆吧。”

    “想去就直说,什么不放心我。”咕哝一声,浩转身继续去收拾行李,现在是两人的行李了。面上不愉,浩的心中却是鬆了一口气。梗在他心口的往事也许可以解决了。

    看着浩在那边动作迅速地收行李,秦摸摸下巴。他这位心上人怎么就那么喜欢把他往别人的怀里推呢?眼前闪过一张美貌的容颜,秦的眉心紧了紧,那个不乾脆的傢伙,真是麻烦。好吧,他也承认自己很怀念那人美丽的身子,那滋味……秦的小腹一阵灼热。看着浩撅着屁股在床上收拾,他大步走过去,两手扣住浩的腰。

    “混蛋!别乱发情行不行!”

    “我想要,你就得给。”

    把浩推到床上,秦骑了上去,他的慾望比普通的男人强了好几倍,也许是该再娶一个了。

    ※

    火,冲天的大火,要把一切丑陋与禁忌都焚烧殆尽。盘腿坐在床上,等着灼人的火焰蔓延至自己的身上,源的脸上是即将解脱的轻鬆。终于可以放下一切的离开了。到了地府,他不会去找那两人。这一世,他陷于三人的情爱纠葛中,到了地府,他要找一个自己爱也爱自己的人。他会比那个愚忠的人更幸福。那人好美眼光,怎么会喜欢上那么一个恶劣的傢伙。

    源自嘲地笑笑,他又何尝不是。不是陷入那人邪魅的眼中,陷入那人不羁狂放的笑中。十几年来,他常常会想。若他不是太子,不是女贞的储君,他是否会放下身段地恳求伍浩,让伍浩同意和他一起分享那个男子。会吗?

    想到那人离去时眼里对自己的关怀,想到那人离去时的欲言又止。源笑了笑,他会吧,会吧。虽然那人对他不屑一顾,虽然他对伍浩做了那样的事,可伍浩对他却没有半点的埋怨。所以啊,他对伍浩才会恨却恨不起来。只是……那两人死了,就是死也不愿意给他留一个位置,他累了,太累了,不愿再去苦苦追求。就,这样吧。

    “父王!父王!”

    “快进去救人啊!”

    “门被堵住了,撞不开啊!火势太大了!”

    呵,他是一心求死,又怎会让人进来救自己。何愁何乐那两个孽畜,他相信秦歌看过那封信后会为他报仇,他相信,秦歌会善待欢儿,因为欢儿是他的亲弟弟,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碰!”

    房瓦和木樑掉了下来,火焰靠近了,他甚至觉得皮肤都在发烫。闭上眼睛,源在心里轻轻喊了声:“秦怡……伍浩……”此生能认识他们,值了。

    突然,他的腰被人用力搂住,源惊愕地睁开眼睛,难道有人进来了?!

    “呵!”

    入目的是一位蒙面人,源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因为这人已经带着他跃上还未倒塌的房梁,竟是要救他了!

    “河源!”

    对方按住他挣扎的身体,身体迅速往屋顶上的大洞飞去。

    “你……”这声音,这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是谁,是谁?!

    喝住了源,但来人还是怕他挣扎,在源呆愣之时,他点了对方的穴道,抓着从上落下的一根绳子抱着河源迅速跃到屋顶。火借风势,左右已经全部陷入火海。源这才发现屋顶上还有一位蒙面人。房梁在不断地落下,底下的人忙着灭火根本注意不到房顶上有人。

    “走。”收起绳子,在房顶上等着的那位蒙面人接过源,扛在自己的肩上,朝另一个方向跳了下去。另一人紧随其后。

    源被男人的这声“走”给惊的心魂俱裂,这人,这人……哪怕再过十几年他也不会听错!

    太过震惊的他忘了自己被顶得极为不舒服的胃,无暇去管自己被装进了布袋里,更无暇去管周围传来的各种喊声。这两人……这两人……源的喉头涌上一股甜腥,意识陷入黑暗。

    第三章

    恨吗?那时候是恨的吧。他做梦也没想到,那两人竟是假死,他被骗得好惨。若他知道他们没死,若他知道……源曾一次次地问自己,若他知道那两个人没有死,他,会怎么做。答案,却是迷茫。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那两人之间无耻的介入者,以他的自尊与骄傲,即使他知道,他也不会去找那两人吧。可那时候,若他知道秦和浩的心思,他或许会抛弃一切去找他们。但,也仅是或许。那时候的他,只想把秦据为己有;那时候的他,不知道浩其实很心疼他。就如现在,他常常会觉得浩爱他比爱秦还要多。当然,浩对他的爱更多的是亲人间的疼惜之情,疼惜他吃过的苦。

    如果可以重来,他想,他会把秦关到地牢里,和浩远走高飞,让那个个性差的混蛋傢伙自己跟自己玩去。呵,原来他也可以说出这种话,他被浩宠坏了。

    “源,醒了吗?”耳边有人低唤。源才发现自己刚刚笑出了声。睁开已经睡醒的眼睛,他朝床边的人淡淡一笑:“浩。”

    浩摸了摸源的额头,十几年了,每天早上源醒来的时候浩都要先看看他发热没有。源的身体在浩的调理下虽说已经好了,但浩仍不放心。毕竟刚把源带回来的时候,源的身体差的一塌糊涂,他可是费了好大的心力才把源的身子调养好,也让源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

    “我给你倒水去。你躺着。”

    “嗯。”

    床上只有他一人了,看着浩走开,源的心里是被人体贴的幸福,也再一次感叹,当初他怎么就喜欢上秦那个混蛋了?

    “醒了?”

    又一人进来了,手里拿着紫砂壶,像个大老爷般走到床边坐下,隔着被子拍了拍源的屁股。

    “连着两晚你的身子就吃不消了,我就说你平日没事的时候去连连功,光踏青顶屁用。”

    “你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让我和浩好好睡一觉?”源瞪了对方一眼,跟这种傢伙在一起,就是圣人也会被他气成暴君。源已经懒得去哀感自己逝去的君王气度与优雅了。

    “你们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性慾强。”秦就着紫砂壶喝了口茶,又拍了拍源的屁股,“赶紧去锻炼身子去。我可不打算再娶了。”

    “身子再好也抵不住你的折腾。”下半身无法动弹的源索性闭上眼睛,懒得理这个老不休。一阵热气扑面,源还没来得及反应,还未消肿的唇就被人咬住了。只愣了片刻,源就抽出手来去推对方,这混蛋,想他死么!

    抬着托盘一进来的浩就看到某位又发情的人在欺负源,他大步上前把托盘放下,抬脚毫不客气地朝对方踹了过去。

    秦动作利落地闪过浩的“偷袭”,单手从床头的小桌上拿过自己的紫砂壶,身体飘到门口:“我进宫一趟,后天上路,你们看路上要带什么就让阿泰去准备。”

    话说完,他人也已经出去了。

    “这个混蛋,整日就知道发情。”恨恨地关上门,浩回到床边扶起源,在他腰后垫了几个软垫。浩习武,身子结实,像这样连着两晚欢好,他顶多有点腿软、某处不自在,不会像源这样起不来床。所以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浩照顾源。至于秦那个混蛋,两人是想都不敢想。不是秦不愿意,而是那傢伙会把人又“照顾”到床上去。浩不止一次怀疑秦是被春药餵大的。

    餵源喝了水、喝了粥,浩这才说:“源,你今天就在床上躺着,我去置办咱们路上要带的东西,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买回来。”

    源笑着说:“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你看着办吧。”

    “行。”

    服侍源洗漱了一番,又扶着源躺下,交代下面的人照顾好源,浩带了几位仆从出府。

    源的身子还很乏,躺了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梦里,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知道了秦和浩还活着的他大受打击,本就羸弱的身子更是踏进了鬼门关。崩溃的他向那两人发泄着自己的痛苦,说出了他独自生下欢儿的委屈。

    那一次,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见识了浩的怒火,滔天的怒火,连秦都被吓了一跳的怒火。而浩的怒火却不是对着他发,是对着秦。因为浩觉得如果不是秦做的那么过分,他不会隐瞒孩子的事。盛怒中的浩甚至提着剑要杀了秦,他都不知道,浩对他竟然那么关心。

    他发泄完了,浩跟秦大打了一架,再后来,浩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甚至决定离开秦,让他和秦在一起。他输了,单就这份大度,他就已经输给了浩,输给了比谁都关心他的浩。所以,他认了。不去想什么帝王之尊,不去想什么唯我独有,只要浩和秦不介意,他愿意,愿意和他们一起生活。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强行介入得到的。而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秦以前说过浩是个傻子。他也觉得。不傻怎么会愿意自己喜欢的人怀里又多了另一个人呢。浩把自己喜欢的女人推到了别的男人的怀里,又把自己喜欢的男人和另一个男人同享。浩,太傻太傻,傻的让人恨都恨不起来。可浩却总说:“我是男人,又会武又懂医,当然是我照顾你了。秦那个混蛋就别指望了。”

    可是浩,我也是男人啊。他又一次忍不住说。浩却笑着说:“你身子不好,又受过那么大的罪,还差点被烧死,怎么说也都该是我照顾你。源,你我是亲人,是兄弟,你别跟我客气。”

    “好,我不客气。”其实,他很享受被浩照顾的幸福。唉,他和浩怎么就喜欢上那么一个混蛋男人呢。他和浩才更相配嘛。

    “做什么美梦呢,瞧你高兴的。”有人在摸他。正在梦中欢笑的源下意识地伸手去推。这声音!源从梦中惊醒,就看到一双邪魅的眸子,他打了个激灵。

    “嗯?梦中会情郎呢?怎么一看到是我就害怕了?”男人的手危险地停留在他的胸口,没隔着衣服,直接贴在他的皮肤上。

    源把男人的手从衣服里拽出来,没好气地说:“是啊。我正梦见跟浩在一起呢,你就来打扰。”

    “切,你俩在一起能做什么。没我在,你俩能双到么。”男人也没打算继续,而是在床头坐下,抬起一条腿搭在床上。

    这口无遮拦的混蛋。源挪动一下自己酸软的身子,打个哈欠:“你不是进宫了么,怎么回来了?”

    秦瞥了源一眼:“这都两个时辰了,我也该回来了吧。”

    “啊!”源惊楞,“我都睡了两个时辰了?”

    “是啊。你这身子再不去练练,真就伺候不了我了。”秦低头在源的脖子上又留下一抹印记。源推开秦,摀住被咬疼的脖子,埋怨:“谁跟你似的,这么大把年纪了还不知道歇歇。浩回来没有?”

    “没呢。指不定又想着给你买什么路上吃的用的呢。再等半个时辰,若他还没回来我再去找他。”

    源撑着身子坐起来,敞开的衣襟露出锁骨下的朵朵痕迹。当然,浩的身上亦然。秦看到了,眼神瞬间变了。源急忙拢住衣襟,瞪眼:“你别来了!后天上路,我要养精蓄锐!”

    “蓄什么锐,路上睡就是了,你以为你能骑马骑到大东?”秦说着就要把人扑倒。源不得不採取哀兵政策,双手搂住秦的脖子,他放柔声音:“秦,别来了,我真的吃不住了。”

    “我想要!”秦抓过源的手,让他感受自己的炙热。

    “忍忍好吗?真的吃不住了。”

    秦的下颚紧绷,到嘴的肉焉有不吃之理,何况这还是他的老婆,更没有不吃的道理!

    “等晚上,晚上我用嘴,好不好?”

    秦隔着裤子抚摸源的大腿:“我可提前跟你们说好了。去大东可以,但一路上我想要你们就得给。这是你们要求的,我可不想去。”

    源恨得牙养,又不能发作。

    “那是你的国家呀。你就不想见见秦歌、欢儿和孙子?嘉佑今年都十一了,听说模样长得可好呢。”

    秦放开源,往床头一靠,不甚关心地说:“我给他们留下一片江山已经是仁至义尽。源,你该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冷心冷情的人。能有你和浩,已经足够多了。你别勉强我再去关心旁人。”

    “那不是旁人,是你的亲人啊。”源趴在秦的胸口上,叹气。

    秦搂住源,冷漠地说:“如果我没有遇到你和浩,我就只会是一个人。你想去看儿子,我随你;浩想去看儿子和孙子,我也随他,更多的就免了。”

    “你,唉……”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可转念一想,他能在这人的心里留下一个位置,又不免有些甜蜜。

    “源,我回来了。”浩从外面进来,一进屋就看到源趴在秦的身上,他第一句就问:“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本就只是进宫说一声去大东的事。”秦拍拍源让他往里头挪一挪,然后他又拍拍自己的身边,让浩过来。

    浩去洗了手,擦了擦脸上的汗,到床边坐下。秦一个使力,把人楼在了怀里。

    “干嘛?我还要去收拾呢,买了一堆的东西。”

    “晚点也不迟,听话。”

    秦难得说话正经,浩踢了鞋,乖乖趴好。用眼神询问离他不远的源,这人是怎么了?源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却不好解释。

    顺着刚才的话,源继续说:“秦,你怪不怪我给了秦歌凤丹?”他这么一问,浩的身子一震,严肃了不少。那两个孩子的事早就从大东传到了尼楚。一想到秦歌,浩就想到源,他伸手握住了源终年不够暖和的手。

    秦轻拍怀里的两个人,目光清冷地说:“吃不吃那是他的选择,就算你不给他,他知道了这种事也会派人去找。源、浩,我之所以到尼楚就是不想再有那么多俗事缠身。人生短短几十年,及时行乐才是真的。端那小子就是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任着我在尼楚逍遥自在,若他敢打我什么主意,我必给他把尼楚搅成一锅粥。”

    秦说的“端”就是尼楚的皇帝。

    “大东的事情在我离开之后就于我无关,于我无关也就于你们无关。你们要看重的是我,而不是那些个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孙。秦歌和伍子昂走到一起,也只能说他俩王八看绿豆眼对上眼,他要给伍子昂生儿子那也是他自愿。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们操心他们的事。”

    浩瞪了秦一眼:“你当谁都跟你一样没心没肺。”

    “哼,我心里有你们还不够吗?”拍拍两人的屁股,秦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背后怎么骂我。我先记着,等到了大东再收拾你们。”

    “谁骂你了!”浩怒。

    “为何是到了大东?”源傻。

    秦捏住两人的下巴,冷哼:“到了大东让你们一心想着别的男人吗?”

    这是什么歪理!

    “那是你儿子和孙子!”

    “我已经死了,跟我没关係。”

    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冷血混蛋!

    怕男人不让他们去大东,两人只能在心里大骂。

    “别偷偷骂我啊,我听能到的。”

    看着两人被自己气的艳红的脸,秦在心里大笑。没事逗逗家里这两位娘子,这日子真是舒坦啊。

    第无数遍加一的发誓要给这个混蛋男人的饭里下巴豆,浩忍无可忍地给了男人一拳,下床跑了。去练功房泻火去。而动不了的源可怜的被男人压在身下过了一把手瘾。

    一日后,一辆八头大马车装着三个人朝大东驶去。只带了三位随从,坐在车里左拥右抱的秦没有告诉两位“娇妻”他不打算回尼楚了。太子已经成人,再留下来只会徒增麻烦。他已经派人选好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等去大东看完那些别人之后,他先带着老婆四处去玩一玩,然后到他新选的地方去落脚。

    不是帝王又如何。这天下照样任他遨游。在两位老婆的嘴上各狠狠亲了一口,秦哈哈大笑,男人当如此。

    “又发哪门子的疯。”浩擦嘴。

    “谁知道。”源掀开车帘看着窗外的景色,嘴角含笑。帝王算什么、天下算什么,如今的生活,拿什么他都不换。

    结局(完结)

    “温总管早。”

    “嗯。”

    “温总管吃了吗?”

    “吃了。”

    这一路走来,提着食盒的温桂一脸淡然地应付着过路的小宫女小太监们的热情。想温桂如今是皇宫的大总管,巴结讨好他的人举不胜举。虽说他现在主要负责的是仁心堂那边的事宜,但温大总管身为太上皇和梁皇陛下身边的红人,谁敢对他不敬。就是温总管与皇宫侍卫统领的私情人尽皆知,也没人敢多说一句。

    如今小皇帝亲政,这后宫就被分成了两个部分。一个是以仁心堂为主的太皇后宫,另一个是以皇帝秦嘉佑的寝宫“日朝殿”为主的真正意义上的后宫。在秦嘉佑勤政之后,他和皇叔何欢就被“撵出”了仁心堂。何欢的住处距离日朝殿不远,主要是叔侄两人常常要聚在一起玩耍,离的太远会不方便。

    大臣们对此当然会有微词。皇上是还小没错,但也不算太小,再过几年就可以选妃纳后了。等到皇帝的后宫充鹰,这鸣王还住在宫里就太不妥当了。当秦嘉佑坐在帝王宝座上听到臣子们的奏议后,他笑眯眯地抛出一句:“等朕有了妃子再让皇叔搬出皇宫也不迟。朕还没有妃子就急着把皇叔赶出宫,你们是想让朕被父皇责骂吗?”

    秦嘉佑小皇帝搬出了他那位可只手遮天的

    父皇,朝臣们再有不满也不敢多言。太上皇不管朝政多年,但没有人会怀疑太上皇的权势,别忘了太上皇的那位可怕的皇后,那可不是吃素的。

    从那之后,就没有人再提这件事了。反正皇上说了,娶妃之后就让鸣王搬出皇宫,那他们就耐心的等着皇上娶妃吧。

    好,话在回到温大总管的身上。温桂现在负责仁心堂的事宜,伍子昂又特别选了一位可靠的公公去负责日照殿和何欢那边的事情。毕竟皇上现在算是自立门户了,很多事都得自己去解决,身边必须有个可靠的人。阎日毕竟不是太监,很多事都不合适,况且小皇帝也不捨得阎日那么辛劳。

    不用管皇上那边的事,温桂着实轻鬆了不少。走近仁心堂,温桂这才敛去脸上的严肃,轻鬆无比。

    尽了屋,温桂朝角落坐着的一人温柔一笑,快步走过去,递出食盒:“正好路过御膳房,给你拿了点好吃的。”

    孔谡辉拦过温桂在他的嘴上重重啃了一口,不正经地说:“还是你心疼我。”

    “快吃吧。”脸红的退开,温桂打开食盒。

    呵,这么多年了还害羞什么。心里不屑,可孔谡辉却没有再欺负温桂,乖乖吃。

    吃到一半,孔谡辉脸也不抬地说:“我跟太皇和梁皇请了假,带你回家看看。”

    “回家?”温桂惊讶极了,“回暗夜门?暗夜门出事了?”如今的暗夜门早已归入朝廷,暗夜门的门主就是阎罗殿的阎罗王阎泯,不过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孔谡辉嚥下嘴里的食物,就犹如说今晚早点睡觉一样很随意地说:“我都把门主的位置交出去了还回去干嘛。我是说回你家。”

    “我家?!”温桂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孔谡辉把手里的食盒往地上一放,抱过温桂。“你现在好歹是大总管了,也该回去光宗耀祖一番了。还有,我可不要藏着掖着,也让他们知道你找到归宿了。”

    温桂的气息不稳:“年前……我兄长不是刚来看过我么,不用回去了,再说,这宫里我也走不开。”

    孔谡辉知道温桂一直都很自卑自己是太监,怕回家被人笑话。可孔谡辉不管,他已经决定了。

    “他们来看你和你回家完全是两码事。就这么定了。你收拾下,三日后我们就走。”

    “夜!”温桂慌了。

    孔谡辉含住温桂的耳垂,一手探入他的腿间轻揉:“温大总管如今位高权重,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呢,怎么害怕回家见人?据我所知,你老家可是不少人想认你做爹,为你养老送终啊。”

    “夜!”温桂急着要解释,却被堵住了嘴。等到他气喘吁吁了,他听到孔谡辉说:“这次回去就是让那些人死心。想认你做爹,还得看我答不答应。有暗夜门在,你我还怕没人送终?至于你那个宝贝,我已经让人去给你赎了,估计明天就能到。”

    “夜?!”温桂傻了、懵了、愣了。他的宝贝……他的,他的……

    呀,这是要哭了还是怎的?孔谡辉不敢再捉弄温大总管,忙抱了人躲进那间小屋,用脚关了门。

    关门声惊醒了温桂,他两手揪住孔谡辉的衣襟惊慌失措地低喊:“夜,夜,我的,我的,你!”

    孔谡辉吻住温桂的唇,手探进他的衣襟内抚摸他的身体,直到怀里人的身子没那么紧绷了,他才沙哑地解释说:“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你身上的那块宝贝,我已经让人去赎了。这次跟你回家,一来是让你光宗耀祖;二来,是宴请宾客,把你我的喜酒补办了;三来么,就是在你家买一块风水宝地,等你我百年之后我跟着你落叶归根,你说怎么样?”

    温桂呼吸呼吸再呼吸,一把抱住孔谡辉,用尽全力。

    “夜!”

    “怎么样?你说好不好?”

    温桂说不出话来,他紧咬着唇重重点头。夜,谢谢你……谢谢你……

    “等你的宝贝取回来,先放咱屋里。”

    “嗯……”

    温桂的泪落在孔谡辉的衣服上,他被割去的宝贝就要拿回来了,他已经不知该怎么反应了。他不是没有想过去认一个乾儿子,让对方帮他赎回来,原来,这人都知道,这人什么都知道。

    孔谡辉也不哄温桂,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会哄人的人。拉开温桂的裤绳,孔谡辉伸手进去,熟练地拨弄温桂一个指节大小的肉芽。温桂抱着孔谡辉的双臂猛地收力,却没有躲避,反而更往孔谡辉的怀里钻。

    温桂是太监,被去了势的他皮肤比普通的男子更为细腻光滑,下巴也十分光洁。若是旁的公公,到他这个岁数怕也皮肉鬆弛了。可温桂有孔谡辉的体贴,又因为他的身份不同,平时吃穿用度都很精致,而孔谡辉看到小皇帝怎么叫阎日保养之后也跟着学习,温桂更是被孔谡辉养的水嫩诱人。每每让孔谡辉摸得是慾火直冒。

    嘴巴在温桂的脖子上啃来啃去,那不会挺翘的小嫩芽在孔谡辉的撩拨下竟也湿漉漉的了。也不怕被人发现,孔谡辉肆无忌惮地扒下温桂的裤子,把人推到小床上,让温桂背对着自己趴着。

    掏出自己的粗硬,孔谡辉掰开温桂的臀瓣用舌头润滑那每日都会保养的温软秘穴。温桂死死咬着嘴,再用手摀住,生怕被人听到一点声音。若让人知道他和孔谡辉在这里做什么,他非羞死不可。

    一根指头滋溜一下就插进了湿润的地方,孔谡辉知道温桂准备好了。握着自己略显弯曲的粗黑阳物,从不怜香惜玉的孔谡辉抵住温桂的后蕊,让对方知道自己要进去了,然后便一鼓作气。

    “唔!”

    温桂的眼睛大睁,双手摀住嘴。

    两指轻轻揉捏温桂的肉芽,让对方知道自己有多爱他那里,孔谡辉腰部下沉,气势如虹。

    “唔唔……”

    温桂要崩溃了,虽然肉芽不像寻常男子那样敏感,但那种心理上的刺激完全可以弥补他生理上的缺陷。

    被刺激而出的眼泪冲破眼眶,温桂再也忍不住地呻吟出声:“夜……夜……夜……”

    “回家,嗯?”

    “唔……”

    “说好。”

    “啊啊……好,好……夜……”

    温桂醉了,痴了。不管回去会遇到怎样的难堪与取笑,他也不怕,只要有夜在,他什么都不怕。

    “夜……夜……”

    从不问温桂爱不爱自己,孔谡辉尽情地把自己的种子射入温桂的体内。他以为自己在被枕边人谋害之后不会再对谁这样了。可这位毫无心机、傻乎乎、自尊又自卑的温大总管却令他放下心房。在温桂扑到他身上为他挡下那一棍子时,他就知道自己栽了。

    ※

    把写好的一幅字放到一旁,秦歌不甚满意地端详,似乎还差了点气度。

    “子昂,孔谡辉要带温桂回家省亲。伍子华和越勒云山二人你可有何打算?他们回来都快一年了,也没见你有所表示。”

    越勒云山的事情不像柳双的事情一半真一半假就可以解释过去。所以伍子华和越勒云山回来这么久伍子昂也没想去解释两人心里的疑惑,只说因为要隐瞒秦嘉佑的生母身份所以才让越勒云山假装怀孕。也看出伍子昂不愿提皇帝的生母,伍子华只当大哥是吃醋,后来也就不问了。

    两人回来之后没有住进原来的梁王府,伍子昂让儿子下旨重新赐了一套府邸给这个弟弟。兄弟都成家了,住在一起会有不便。如今伍子华重回朝堂,掌管京运部,越勒云山则开了一座学堂,做起了夫子。不过虽说大家都知道两人的关係,但毕竟没摆过酒,宫里也没有下过一道明确的圣旨,可以说在大东,两人的关係还有那么点名不正言不顺。

    伍子昂喟叹道:“越勒云山曾是女贞王,他跟着子华回来,旁人知道是一回事,我这边下旨就是另一回事了。秦歌,我在考虑一件事。”

    “什么?”

    秦歌总算从自己的字中抬起头来。

    伍子昂走到他身边,搂住他:“不如……给越勒云山调理调理?”

    秦歌手里的笔调在了宣纸上,猛地扭头:“你是说?!”

    “正是此意。”伍子昂抱紧秦歌,解释道:“我承认我有我的私心。柳双的肚皮到现在也没消息,至于子华,我还是不忍他连自己的孩子都没有。越勒云山我倒是知道他有这心思。我已经派人去寻凤丹了,若越勒云山有了子华的孩子,就算没这道圣旨也无所谓了,子华也算是真正的有了个家。”

    秦歌不作声,伍子昂知道他正在考虑。秦歌一直很想再生一个孩子,但他生秦嘉佑的时候把伍子昂给吓坏了,也心疼坏了。伍子昂不在乎孩子跟不跟自己的姓,所以说什么都不让秦歌再生,也不许秦歌派人去找凤丹。十一年了,秦歌也断了再生的念头,何况他现在的年龄也不允许了。

    “你可有想过,若越勒云山和伍子华知道调理一事,他们会猜到子君的身世。”

    “我就是想要他们猜到。”

    秦歌扭头看去。

    伍子昂沉声道:“子英生了两个丫头,今后嫁了人会不会帮偏子君都很难说。这凤丹必生儿子。若子华有了儿子,猜到了子君的身世,一定会想到子君是我的儿子。这样他的儿子日后定会尽心辅佐子君。子君还是得有兄弟相助我才放心啊。”

    “你想的可真远。”

    “子君是我的儿子,我当然得为他谋划。越勒云山心里对你一直有疙瘩,我们让他给子华生儿子,也算是两两相抵。对两边都有好处。”

    伍子昂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深思熟虑过了。秦歌权衡之后点了点头:“好吧。若能找到凤丹,我亲自去找越勒云山。不过你就不怕他一听那么疼会退怯?”

    伍子昂爱怜地亲吻秦歌,声音哑了几分:“让越勒云山调理,我也是想知道你当初到底受了多大的苦。”

    “你啊。”

    与伍子昂拥吻,秦歌用自己的唇舌告诉对方他不在乎。能亲自为这人孕育子嗣,那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梁皇陛下,吏部尚书冯大人求见。”

    “冯维洲?让他到书房去等着。”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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