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 作者:a

    第11节

    舔著秦歌的耳垂一路下来,伍子昂剥开秦歌的衣裳,露出他的肩膀。在颈窝处留下一记深红的吻痕,他啃咬秦歌的肩膀,舌头在牙印上打圈。舔够了,他再把秦歌的衣服向下剥离一点,在露出的肌肤上留下浅红的牙印,间或再留一两个吻痕。玩弄的差不多了,再把衣服向下剥离一点,这回露出的是两粒殷红的茱萸,这是他的最爱。

    牙齿先是轻轻磨蹭右边的那颗,待它挺立之後,他用软软的舌尖挑逗他,让他在情欲中颤抖。听著秦歌压抑不住的急喘,伍子昂露出坏笑。舌头顺著那粒乳尖来到左边的茱萸上,他极轻地舔了舔,突然毫无预警地一口含住。秦歌的吟哦破唇而出,又急忙咬住险些掉了的布巾,恨恨地瞪著伍子昂。

    急切地用力舔了一会,伍子昂缓缓地退开,舌尖始终没有离开。在秦歌以为他要结束时,他又毫无预警地猛然含上。

    “你!”秦歌气急,可在乳尖上肆虐的舌却让他说不出话来。

    衣服又向下剥离,激烈地舔吻顺著向下。伍子昂好似故意要磨死秦歌,剥离衣服的速度让秦歌恨不得给他一拳。在欲望与理智之间徘徊,秦歌很想大喊一声:“快点!”

    肚脐露出来了,伍子昂的舌尖来到了这里。这里是秦歌极为敏感的一处,他当然不会放过。舌尖在肚脐边缘绕圈,伍子昂的手从衣服内伸进,探入亵裤中,从後绕到秦歌的股沟处。舌尖变著花样地折磨秦歌的肚脐,手指却不深不浅地在股沟处抽插。他听到了秦歌越来越急的压抑,眼里的坏笑更浓。

    吐掉布巾,秦歌一巴掌拍在伍子昂的背上,咬牙低吼:“你快点!”

    “不,我要仔细尝尝你的味道。”伍子昂的回答让秦歌气绝,但他不给秦歌反抗的机会。一把撤掉秦歌的上衣,抽掉秦歌的裤子,他分开秦歌的双腿,隔著亵裤含上了秦歌早已挺翘的分身。

    “唔!”

    秦歌倒抽一口气,扯过布巾咬住。

    伍子昂一边满是情色地看著秦歌,一边松开秦歌亵裤的带子却不脱掉,而是又跟刚才一样剥离了一点,露出秦歌毛发并不浓密之处,一手在那里揉搓,时不时碰一下男根;一手隔著亵裤配合著嘴爱抚哭泣的分身。

    秦歌的脸很红,不是因为害臊,是因为压抑。不知是伍子昂的唾液还是秦歌分身的泪水,被含住的地方湿了,露出精致的形状。抚摸秦歌腹部的左手慢慢向禁忌之地而去,随著他的动作,哭泣的分身露了出来。没有用手去摸,伍子昂仍是张口含住,右手却又隔著亵裤在菊穴口处揉按。

    “唔……”秦歌的身子都红了,他别过脸,咬紧牙关。伍子昂这是存心要折磨他。忍耐不了的他踢了踢伍子昂,在伍子昂吐出他的分身後,他侧身蜷起了腿。

    “你是存心报复……我吗?”这个时候,他突然说不出“朕”字。

    伍子昂有瞬间的怔愣,然後他温柔地笑了,极温柔地笑了。伏到秦歌的身上,他抽掉他的亵裤,在他耳边诱声道:“夫妻之间的欢爱自然要有些情趣,怎麽能说是报复。”

    “泼……皮,啊!”被咬住耳垂的人说不出话来,心窝因刚刚听到的那句话而涌出汩汩甜蜜。

    “也许你不喜欢,可我却这麽想了许多回了,秦歌。”把自己的昂扬插入秦歌的双腿间,伍子昂的麽指在秦歌涂著药膏的菊蕊处揉按,“想这样细细地品尝你的味道……”吻落在肩上,品尝,“想这样让你为我绽放……”翻过秦歌,轻咬红透的茱萸,“想这样与你贴近……”把两人的分身同时握在手里,前後抽动,“想这样让你为我打开身体……”麽指强行进入还没有完全润滑的地带,在秦歌因不适而蹙眉时,他吻上秦歌的眉心,“说你要我,秦歌,说你要的只有我。”

    “泼……皮……”秦歌全身红的似熟透的虾子,指尖深深刺入伍子昂的肩部。嘴里的布巾早已不知掉到了哪里。双手环住伍子昂的脖子,抬头含住他的下巴,秦歌的唇慢慢上移,与伍子昂的唇胶合在了一起。

    猛然用力,把伍子昂压在身下,体内的手指出去了。骑在伍子昂的身上,秦歌拉过伍子昂的手,拉到自己的股间,让他感受自己微微张口的地方。

    “你说你想了许多回,却绝对不及我。”伏身咬上伍子昂的耳垂,他引导伍子昂的食指缓缓插入自己的菊蕊,“我从十三岁时起就渴望你这样对我。想到你会这麽对别人,我就恨不得诛他九族。不论男女。”

    “秦歌……”扳过秦歌的头,伍子昂吻住他,满满的心疼。手指温柔地在秦歌的体内进出,他再一次懊悔自己的愚钝,为何没有早些发现。

    体内的手指增加到两个,秦歌结束与伍子昂的长吻,气喘地说:“你还对谁,这般做过?”

    伍子昂笑了:“年少时去过几回青楼,见识了何为男女之欢後便再没去过了。而男子,我只对你。不管你是谁,得了你,我对谁都硬不起来。”

    捏住伍子昂的下巴,秦歌拉出他的手:“你是朕的,你要记清楚。”

    搂著腰上的人一个翻身,再次占据了主控权的伍子昂把秦歌的腿架在自己的肩上,扶著自己的昂扬在湿润的洞口磨蹭:“皇上要了臣的身,可不能始乱终弃。”

    “泼皮。还不赶紧进来!”

    “遵旨。”

    欲望是男人的劣根性。伍子昂用他的劣根顶开秦歌并没有完全润滑的菊穴。秦歌喜欢性事上有一点点疼,那会让他清楚地认识到他在被谁抱。即使疼,却是幸福。他渴望了太久,久到他需要痛来告诉他这一切是真的。帝王学让他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感情,让他只能用这种笨法子来体会。書香門第論壇

    “疼吗?”一点点地挤入,伍子昂不是没有看到秦歌的脸色。

    “我是男人。”不是女子。不是需要精心呵护的大家小姐。但又因为他是男人,所以很多事他不能由著性子,不能随意说出口。他是男子,是没有女子舒服、温柔的男子。

    “我知道。”他岂会不清楚他正在抱的人是谁?是怎样的人?情不自禁地弯身与眼中全是他的人深吻,伍子昂来回轻抽了几下之後,便义无反顾地向深处冲了进去。

    双手弄乱了伍子昂的发,双腿圈紧伍子昂的腰,秦歌激烈地回应伍子昂的抽动。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从十三岁时起,他便如此渴望这人这帮对待他。在他的体内冲撞,在他的身上留下独属於他的印记,让自己沈溺在他的狂风骤雨中,沈溺在他的温柔中。

    把秦歌的手指含在嘴里,伍子昂一手扣著秦歌的腰加快腰部的挺动,一手爱抚秦歌哭泣的分身。秦歌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喊出来,他要疯了。一直看著他的伍子昂放开了他的分身,抓著他的手在指间舔舐,秦歌也拉过他扣在腰间的手,伸出舌尖。

    “秦歌!”伍子昂抽出手,他现在可受不得刺激。

    “怎麽,快不行了?”秦歌冷笑。

    伍子昂双眼一眯,嘴角浮上坏笑:“行不行不是用嘴说的。”下一刻他却抽出自己,把秦歌翻了个身,让他跪趴在自己身前:“一会可要忍住,不然外面的人会听见。”

    说话间,他掰开秦歌的臀瓣,话一落,他对著张开小口的菊穴就舔了上去。

    “啊!唔!”

    毫无防备的秦歌一口咬住枕头。这个……泼皮!

    红豔的菊蕊不一会就变得湿哒哒的,津液合著菊穴分泌的蜜汁一起顺著球囊慢慢滑下,然後在一点处交汇,又流向因为跪著而略微下垂的粉红精致。秦歌的身子变成了桃红。他挣扎著想要逃开,却被人扣著动弹不得。伍子昂的舌尖抵入甜蜜的蕊心深处,恶劣地前後抽插,满意地听到秦歌压在喉中的呻吟。

    双眼微眯,伍子昂的舌尖动得越来越快,在秦歌的呻吟已然出口时,他猛然直起身子,扶著狰狞的欲望对著湿润的菊穴一刺到底。

    “啊!”淬不及防的秦歌高喊了一声。可还不等他喘气,身後的人扣住他的肩膀,重重顶撞了起来。猛烈的力道让秦歌不得不双手抓住床柱,分身的蜜汁弄湿了身下的床褥。伍子昂的眼角瞅到了大理石的屏风,因情欲而略显狰狞的脸上闪过坏心思。

    又是毫无预警地抽出,伍子昂把秦歌拉了起来,让他跨坐在自己的腰上,他则换了个位置,坐到到床边。吻住秦歌,他很轻松地再次进入秦歌的体内,秦歌的背後,光洁的屏风映出了两人交欢的场面。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的欲望在秦歌的体内进出。这让伍子昂更加兴奋。

    “快,点……我,不,行了……”忍著不发出声音的秦歌在伍子昂的背上留下清楚的抓痕。

    “我要看你被我占有的模样,却发现怎麽也看不够。”伍子昂用指甲骚刮秦歌分身的小口,引来对方的战栗。

    什麽模样?秦歌不解地看去,就见伍子昂贪婪地盯著他的身後,他困难地扭头去看,瞬间变了脸色。

    “你给我……”滚出去三个字被人堵在了嘴里,在一阵头晕目眩中,秦歌听到了伍子昂的低吼。因为刚才发现的刺激,秦歌的後穴也不自禁地收缩,夹地伍子昂欲仙欲死。

    “你这个……”

    “还没完呢,等完了你再骂也不迟。”

    又一次没有让秦歌把话说完,伍子昂从秦歌体内退出,把他抱到床上,一口含上他还没有出来的分身。伍子昂虽然说他在秦歌之前没碰过男人,但秦歌这个时候却很是怀疑。如此娴熟淫荡的手段,只有欢场老手才能做得出来。

    把两个小球来回含在嘴里玩弄,伍子昂比爱惜自己宝贝还爱惜百倍地疼爱秦歌的宝贝。玩弄得差不多了,他又含上,用舌尖刺激头部哭泣的小口,用嘴唇摩擦急需爱抚的玉柱。双手撑起上半身的秦歌不小心看到了屏风上照出的影子,伍子昂正在为他口侍。身子一个战栗,滚烫的浓浆顷刻喷出,喷了伍子昂一脸。

    笑著找出布巾擦干净脸,伍子昂对那个一脸怒容的人说:“怎麽样,夫妻间还是需有些情趣吧。有没有很舒服?”

    “一点都不舒服!”一脚踹开伍子昂,秦歌咬牙切齿地低吼,“把这块屏风给朕换了!”

    “刚刚用臣的时候,皇上百般依顺;现在用过臣了,就一脚踹开。”伍子昂嘟囔地从地上爬起来,毫不在乎自己的赤身露体,他死皮赖脸地上了床。拉过被子把两人盖住。

    “滚出去!”正经惯了的秦歌哪里受得了这种情趣,恼羞成怒。

    伍子昂吻住他,一手揽紧推他的秦歌,一手抚摸他的腰背。安抚了好一会,秦歌终於不推他了,他才笑著说:“只有在床上的时候我才觉得你是我的秦歌。退下了帝王的冷漠,只有为我而有的情动。莫生气,我的这些手段都是从春宫书上看来的,绝不是从谁身上学来的。”

    秦歌不出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麽。不能否认,刚才的性事确实很舒服。

    “唯一遗憾的是不能听你的声音。以後还是去小院吧,那里可以百无禁忌。”

    “你还想做什麽?”

    伍子昂撩起一缕秦歌散下的头发,轻吻道:“夫妻间的情趣有很多种,总得都试试不是?”

    泼皮!抽出头发,秦歌冷冷地说:“还不快让人送水进来。朕,我快饿死了。”

    “哎呀,我忘了你还饿著肚子呢!”伍子昂火速爬起来套衣裳、整头发。瞧他心急的样子,秦歌懒懒地躺下,嘴角微微勾起。瞟到了那面屏风,他眼里闪过气恼。让他泼皮自己情趣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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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h好累人啊……以後不写这麽长了 = =

    (092鲜币)沈溺:第四十六章

    当伍子昂从书房里出来时,绝对是一副正经王爷的模样。守在门口的温桂自然清楚皇上和王爷在屋里头做了什麽。不过他假装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在王爷出来後焦急地问:“王爷,皇上无碍了吧。”

    “我陪皇上聊了会,皇上的心情好多了。”对温桂笑了笑,伍子昂朝站在远处候著的伍玄道,“去端盆热水,拿些吃食。皇上的胃口不大好,要清淡点的。”

    “是,王爷。”见王爷的脸色好了,忧心了半天的伍玄才算是松了口气。

    伍玄的动作很快,伍子昂刚返回屋里没多久他就送来了热水和吃食。当然送进来的人是温桂,这个时候哪里能让外人进来。没有让温桂伺候,伍子昂给秦歌做了清理,又亲自喂他喝了粥。心结解开,秦歌的胃口也好了许多。在他喝完一碗粥後,伍子昂说:“晚上我做点吃的让人给你送进宫。”

    秦歌淡淡道:“中午你做了一桌子菜,朕一口没吃。晚上你热热给朕送进宫吧。”

    伍子昂笑道:“热过的菜味道都变了怎麽能给你吃。又不是什麽稀罕东西,晚上我做几道可口的。”

    秦歌勾起嘴角,没有出声,算是接受了。

    又让人送了燕窝羹来,伍子昂喂了秦歌几口後说:“子华说你给我写了两幅字,你都毁了是不是?”

    秦歌沈默了片刻,开口:“烧了。”

    “我就知道。我说屋子里怎麽一股子烧过纸的焦味儿。”伍子昂一脸无奈,“我都没瞧见你就给烧了。那两幅字死的也太冤枉了。皇上是不是该给它们平反啊?”

    秦歌的脸上有点挂不住,伍子昂笑著把脸凑过去:“臣请求皇上再给臣题两幅字可行?臣舍不得皇上为臣费心,就题皇上题过的那两幅字便成。”

    “朕是一时兴起,已经忘了写的是什麽了。”

    “那怎麽成!”伍子昂急了,“那我不是冤枉死了?白白被误会不说,还没了两幅字。”

    心里有愧的秦歌抬眼道:“朕重新给你写两幅便是。”

    “我就要那两幅。”伍子昂放软声音,“秦歌,求你了,你再把那两幅字重新给我写一次吧。”说著还亲了秦歌一下。秦歌推开他,原本不想写的他在看到伍子昂恳求的脸後,拒绝的话在舌尖绕了一圈又回去了。

    “要写也得等朕填饱了肚子。”

    “好!”高兴的伍子昂忍不住重重亲了秦歌一口,见他如此欣喜,秦歌喝粥的速度明显快了。

    提著笔,秦歌的手迟迟无法落下,他扭头看向紧贴在他身边的人,意思在说:离远点。伍子昂笑呵呵地手捧热茶说:“你还从未给我题过字呢,我要看仔细。”

    “你站在对面也能看仔细,过去。”秦歌冷了脸,这人的鼻息就落在他耳边,他如何写字。见秦歌不高兴了,伍子昂委屈地挪到桌对面,秦歌压根不理他,这个泼皮。

    把碍事的人赶过去了,秦歌手上的笔还是落不下去。意境不同,心情也就不同了。伍子昂盯了一会,放下茶盅又走到秦歌身边,从他手上拿过毛笔。

    “我记得我桌上有‘青山’二字。”一手搂著秦歌,伍子昂快速下笔。洋洋洒洒的“青山”二字出现在宣纸上。然後他温柔地笑著把笔递给秦歌:“请皇上题字。”却没有放开搂在秦歌腰间的手。

    两人何曾有过如此光阴?就是伍子昂身为太子伴读时也从未如此亲昵地写过一幅字。沈溺在伍子昂的双眸中,秦歌觉得失去的那份意境又回来了。下笔,手腕不曾停歇,他专注地写下後面的几个字:青山无畏星火,夕阳不惧日暮。写完之後,他等著伍子昂换纸,手里的笔却又被对方拿了过去,他看到伍子昂落笔:但求修得千年,连理共双飞。

    秦歌的心窝揪紧,他盯著伍子昂加上的後两句话,眼眶微热。伍子昂把笔塞入他的手中,换了张纸,语带诱惑:“还有一幅呢?”

    秦歌笔尖微颤地写下:秦王六黜威四海,歌舞欢闹独影哀;子夜楚歌徒悲切,昂然回笑故王牌。当他写下最後一句的第一个字时,伍子昂就看出这首诗中暗藏的玄机了:秦歌,子昂。从後紧紧地抱住秦歌,他满心的歉疚。

    放下笔,已经平复的秦歌淡淡道:“今早收到消息,女贞国的车队离京城不过百里。”

    伍子昂眼里闪过寒光,搂紧秦歌:“遂你才会心情不好。到了我这里看到柳双,心情便更不好了。”

    秦歌双手覆上伍子昂的手:“朕低估了朕的妒意,即便明知你心里的人是朕,可一看到她与你一起,便压不住火气。只是没想到吓到了老太太。”

    伍子昂在秦歌耳边低低道:“我喜欢看到你为我吃醋,那说明你在意我。你是皇上,天下间的绝色佳人都是你的。我不过是占了个自小与你长大的便宜。我时常会想,若不是有这个便宜,你喜欢的绝不会是我。论姿色,我不过是一般;论才学,我更是羞愧;还让你为我操那麽多的心。整日患得患失,生怕哪天我就失了宠。”

    秦歌转过身,在伍子昂的脸上轻拍了一巴掌,冷声道:“朕的心不是说给便给,说收便收。天下间的绝色再美,朕也看不上眼。”

    伍子昂吻住了秦歌,两人的唇纠缠。若他不是皇上,他会用尽手段得到他;若他不是臣子,他会抛开一切与他在一起,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只能偷偷摸摸。

    好不容易分开,秦歌气息不稳地说:“朕该回宫了。”

    伍子昂回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女贞国的使团前来,你总要派人去接吧。”

    秦歌立刻明白了:“你要去接?”

    伍子昂一脸醋意地说:“我要先瞧瞧女贞国的公主有多漂亮,免得你被她勾引了。”

    “朕回宫。”

    推开伍子昂,秦歌懒得搭理他。

    “秦歌,我是说真的,你派我去!”拦下秦歌,伍子昂万分认真。

    秦歌没好气地说:“明日上朝,朕会下旨。”

    伍子昂立刻眉开眼笑、低头哈腰地给秦歌整理衣裳:“臣谢皇上隆恩。”

    泼皮。秦歌的眼里闪过会让人溺毙的温柔。

    ……

    “恭送”秦歌回宫後,伍子昂先去安抚了一通姑奶奶。得知皇上已经没事了,范伍氏被吓坏的心才算是归位。不一会就有太监来传旨,皇上赐梁王御酒三杯、玉屏风一面,更是定了梁王府上下的心。不过伍子昂可笑不出来,因为皇上特地吩咐,玉屏风是放在书房内的,他再不满也不能不接旨。只能眼睁睁看著宫里的人把他的那面可当镜子的屏风给抬了出去,换上了什麽都瞧不见的玉屏风。

    从姑奶奶那出来後,伍子昂派人问候了柳双,并没有回屋,而是去了书房。下令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痴痴地看著秦歌写下的那两幅字,边看边傻笑。这两幅字险些就没有了,他宝贝似地收好,传来伍玄和伍献:“今後我的书房不许任何人进来。平日的清扫由伍献你自己来做。”

    伍献问:“王爷,若是王妃娘娘要进来也不行?”

    伍子昂脸一沈:“你听不懂本王的意思?”

    伍献缩缩脑袋:“我总得问清楚嘛。”说罢他的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伍玄怒道:“没大没小!”

    伍献急忙躬身:“是,王爷,我知道了。”

    伍子昂忍著笑说:“进了京你们都机灵点。尤其是府上的仆佣们,嘴不严、不本份的都不能留著。”

    “王爷,我省得。”

    伍子昂点点头:“你们下去吧,晚上我要出去,不回来用饭了。今後我晚上若不回府,不许府里的人胡乱猜测,若有发现,严惩不贷。”

    伍玄和伍献马上点头称是。伍献虽然好奇王爷不回府的那几天是去了哪,不过王爷不说他也不敢问。

    让两人退下,伍子昂把秦歌写的那两幅字收进了密室。秦歌赐给他的这座宅子该有的都有了,连密道密室都有,这让他省了不少麻烦。从密室里出来,他就听伍献在外头通报:“王爷,三爷来了。”

    “让他进来。”

    伍子华一进来便问:“大哥,皇上今日是怎麽了?”

    伍子昂笑道:“没什麽大事。女贞国的使团来了,皇上心情烦闷。又看到了几封参我的折子,心情就更不好了。来王府,我又恰好不在,可谓是火上浇油。皇上发完了火,自然也就没事了。”想到不久前才发生过的性事,伍子昂换了换坐姿。

    伍子华担心地问:“参大哥什麽?”

    伍子昂轻松地说:“还不是老生常谈?不把我贬为庶民,那些人就不会消停。不提了,让他们参去吧。皇上信我他们就是天天参几十道折子也没用,还会惹得皇上烦心。你最近怎麽样?可还适应?你二哥有关渡照应著我倒是不担心,你在京运部,平日里接触的都是各方商贾大员,人情世故非常复杂。虽是肥差,但也容易翻船,尤其是盯著大哥的人太多,你要多加小心。”

    “大哥放心便是。有什麽事我都会与司使刘大人商量,不会擅自拿主意。做生意虽不如官场,但也差不多,该小心的地方我会小心。”

    伍子昂点点头:“这点我放心。我就是怕你尝到了什麽甜头,甜得你晕头转向被人下绊子都不 。”書香門第論壇

    伍子华自信地说:“我若这个都看不出,就不配做大哥的弟弟了。”

    伍子华放心道:“你能这麽想就好。”

    在与大哥说话间,伍子华一直不著痕迹地偷偷打量大哥。然後他假装四处看了看,问:“皇上提的字大哥不打算放在书房里吗?”

    伍子昂摇摇头,无奈地叹道:“你还嫌别人不眼红咱们家?等大哥成了皇上身边一等一的红人之後再说吧。”

    难道大哥现在还不是?伍子华把这句话憋了回去,起身道:“大哥,我京运司了。”

    “去吧。大哥今晚不回来吃饭,你告诉你二哥,晚上你俩早些回来陪姑奶奶用饭。”

    没有问大哥晚上要去哪,伍子华离开了大哥的书房。出了王府上了马,他一脸的沈思。今日的事他总觉得大哥和皇上哪里有点不对劲。想了很久,他心里一突,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送走了伍子华,伍子昂让伍献唤来了伍涣。自从他回京筹备阎王殿後,伍涣就很少跟在他身边了。对此伍涣本人很是委屈,以为王爷不需要他了,他每日做的就是训练府里的侍卫们。伍子昂身边的这几个人都是伍家的家臣出身,伍献的父亲就曾是伍子昂父亲的贴身侍从。伍子昂对他们很信任,他们也从未叫他失望过。

    唤来了伍涣,看到他脸上明显的委屈,伍子昂很过分地笑了:“怎麽,对我很不满?”

    “王爷有了更好的护卫,不需要我了。”伍涣不无不满地说。

    伍子昂哈哈大笑几声,说:“不需要你我今日就不找你来了。这阵子事情多,不方便把你带在身边。现在有个差事要交给你,愿意做吗?”

    伍涣跪下道:“王爷交代的事伍涣肝脑涂地绝不推辞,只要王爷还记得伍涣。”

    伍子昂朝他招招手,伍涣起身走到了他的身边。伍子昂小声道:“我身边暂时不需要你保护了,有件事我想来想去,你最合适。”让伍涣附耳过来,他说了几句话。伍涣的身子一震,又瞬间恢复平静,不过双眸却是波动异常。

    “去了阎王殿你就不再是我的人,而是皇上的人,你愿意吗?”

    “王爷让我去,我就愿意。”

    “你既是黑无常,又是白无常 ,担子比其他人重了许多,有什麽事直接向阎罗王禀报,不能来找我。”

    伍涣没有说话,而是後退一步跪了下来,重重磕了三个头。

    伍子昂拍拍他的脑袋说:“你虽离开了王府,但你始终都是王府的人。进了阎罗殿,你就是阎涣,但你回府的时候,仍是伍涣。”

    “属下绝不辜负王爷!”伍涣明白,王爷是在为他著想。

    “去吧,阎罗殿就少无常鬼了。无事的时候,你可以回府,不过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的身份,明白吗?”

    “属下明白!”

    “去吧。”

    扶起伍涣,伍子昂看著他退下,离开。举贤不避亲,他相信伍涣能当好无常鬼。

    在书房里坐了一阵,伍子昂最终决定还是不去看柳双了。吩咐伍献让伍子英回府後代他去看看柳双的腿伤,他找了个借口没有带任何人,出了府。约了唐靖继续出来吃酒,两人在酒楼里消磨了两个多时辰才分开。天将黑时,伍子昂偷偷溜去了小院,给秦歌做了几道菜,让人给秦歌送进宫。他在小院里坐了半个时辰,也进了宫。

    “王妃娘娘,二爷来了。”

    赶忙擦擦眼睛,柳双起身迎了出去。进了屋的伍子英看出柳双哭过了,他的心揪紧。站在那里,他也不知道说些什麽好。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递了过去:“我去太医院讨的。说是很管用。你用用看。”

    “谢谢二叔。”柳双接过来。

    这声“二叔”叫得伍子英分外难受,他低著头说:“大哥晚上……不回来用饭。姑奶奶说你不必去陪著了,在屋里好生养著。”说完,也不等柳双说话,他转身就匆匆走了。

    “二叔?”柳双握著那瓶药怔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她握著那瓶药进了里屋。看著手里的药,柳双的眼泪又涌了出来,为何送药的不是伍大哥?伍大哥甚至没有亲自来看她一眼。

    离开大哥的院子,伍子英躲回了自己的院子。抱著头坐在床上,他异常痛苦。这时一名黑衣人出现在他的屋里,突然出声:“王爷今晚回府过夜。”伍子英的身子瞬间绷紧。

    “为何不努力让她爱上你?这也是王爷希望的。”黑影又说了一句,就不见了。伍子英抱著脑袋,愣愣地看著脚面。

    (07鲜币)沈溺:第四十七章

    “皇上,女贞国的使团即将进入京城,按照礼法,我朝要派出先行官前去接应。”早朝,礼部尚书段庚上奏道。

    秦歌扫了一圈左右两边站著的官员们,问:“众爱卿觉得派谁去接应合适?”

    肖寿出列道:“皇上,臣以为派梁王前去接应最为合适。梁王身份尊贵,可显出皇上对女贞国使团的看重。”

    陈唏言也出列道:“皇上,臣也以为派梁王前去接应最为合适。”

    接下来寇余、樊梓、关常等内阁大臣们都出来推举伍子昂前去接应。他们一开口,在场的官员们纷纷附和。秦歌心中十分满意,他开口:“爱卿们所言有理,梁王接旨。”

    “臣接旨──”伍子昂马上出列单膝下跪。

    “朕命你即刻出京,迎女贞使团。礼部侍郎、员外郎随行,率三百内廷侍卫。”

    “臣领旨──”伍子昂不动声色地退下。朝中官员们今日的反应让他有点吃惊,但转念一想,伍子昂在心里笑了,皇上昨天在他府里“闹”了那麽一出,想必已经传遍京城了吧。这些见风使舵的家夥,倒是还有点眼色。不过内阁大臣们的举动还是让他有点小小的惊讶。

    退了朝,肖寿寻了个机会找到伍子昂,小声说:“王爷,臣听说昨日皇上在您府上大发雷霆,究竟是为了何事?”

    伍子昂苦笑一声:“还能为了何事?女贞国的使团要来了,皇上心里烦闷。偏偏我又正好不在府里,没有接驾。皇上便把这一肚子的火气撒我头上了。唉,为人臣子,这点委屈受便受了,好在皇上发了火之後心情就好了,不然我这颗脑袋能不能保到今日还说不定呢。”

    肖寿摇头笑道:“王爷莫担心您的脑袋了。朝中也只有王爷能让震怒中的皇上消气。昨日若是在臣府上,臣怕是当场就尿湿了裤子。不过……”肖寿四下看了看,附耳道,“臣听说……皇上昨日身子不适,是王爷您把皇上‘抱’进了书房。皇上在您书房里坐了近一个时辰才出来,大家都在猜,您跟皇上在书房里都说了些什麽,怎麽皇上出来後心情就好了?”

    伍子昂的眼里极快的闪过寒光,他假装一愣,随即懊恼地说:“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把肖寿拉到一处隐秘的地方,他低声道,“唉,我昨日是急了。皇上用膳的时候,刚吃了一口就吐了。,皇上却直说要回宫,不许叫太医。我又不能对皇上无礼,情急之下就把皇上抱到书房去了。结果太医来了之後皇上还是不许太医瞧。没办法,我只能把人都遣出去,跟皇上好说歹说、下跪求饶了一个时辰皇上才算是消气了。唉……”

    肖寿诧异:“女贞使团的事让皇上如此生气?”

    “可不?”伍子昂一脸神秘地说,“这事你千万不能泄露出去,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的,你可要守口如瓶。”

    肖寿立刻正色地猛点头。

    “皇上对床事……十分厌恶,觉得脏。”

    “什麽?!”肖寿赶忙捂住嘴,压低声音,“王爷,这是什麽意思?”

    伍子昂对他嘘了几声,让他小声,说:“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皇上不喜欢那种事,觉得恶心,脏。所以一想到女贞使团带来的那位公主,皇上才会发那麽大的脾气。皇上压根就不喜欢这种事,更别说让他去碰那个女子了。”

    肖寿著急地说:“这可如何是好?子嗣的事怎麽办?”

    “唉,我也正为这事发愁呢。所以昨日皇上才会在我的书房呆那麽久。我一直在劝皇上,让皇上以江山社稷为重。再不喜欢,觉得恶心,也得宠幸几个女人,只要有人生下皇子便是。皇上也明白子嗣之事不能耽搁,不过也只能慢慢来。也不知皇上是怎麽了,男欢女爱乃人之本性,怎麽会脏呢?”

    “是啊,怎麽会觉得脏呢?”肖寿连连摇头,天下的佳人都是皇上的,皇上竟然不愿与她们行房,这……他猛地一瞪眼,嘴唇哆嗦地问,“皇上该不会……”

    “肖大人想被皇上砍头吗?!”伍子昂捂住他的嘴,低呵,“皇上连和女人交欢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这种事咱们想都不能想!”

    “唔唔!!”肖寿用力点头,听伍子昂这麽一说,他的脸色好转了。他还以为皇上对男……在心里“呸”了几口,肖寿把这个念头像擦屁股一样瞬间擦得干干净净。

    放开肖寿的嘴,伍子昂一副松口气的模样:“肖大人,我得去御书房了,皇上还等著我领兵出京呢。”

    “王爷慢走,这件事臣定会守口如瓶。”

    “我走了。”

    朝肖寿点点头,伍子昂掏出帕子擦擦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快步走了。在他走後,肖寿还在那里琢磨:“原来皇上是因为这个才不愿纳妃……这样一来,樊大人他们的计划不就要泡汤了?”叹了口气,肖寿快步朝宫外走去。

    ……

    “你这麽说倒也没错。不过你就不怕他们不送女人,转而给朕送男人?”享受著伍子昂的服侍,秦歌趴在床上问。

    给秦歌揉著腰,伍子昂笑了,眼里却无笑意:“这就更好办了。他们若真给你送男人,你把他们送来的人直接砍了脑袋,他们今後绝对不会再自作主张。”谁敢给秦歌送男人,谁就是他的仇人!書香門第論壇

    秦歌懒得和伍子昂就此事争论,懒懒地问:“你确信肖寿会把这事透露出去?”

    “他和樊梓交好,这件事他一定会告诉樊梓。樊梓的儿子娶的是陈唏言先师的闺女,两人都有意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所以陈唏言也一定会知道。这一传十、十传百……这不就都知道了嘛。我比较惊讶的是此事从我府上传出来的倒是挺快。”

    秦歌翻了个身,不让伍子昂给他揉了,冷声道:“你府上和朕身边都有别人的眼线,传得自然会快。朕恐怕太师会来找朕,太医院的那帮太医们也会来烦朕。”。

    伍子昂洗了手,给他送上热茶,说:“这种事情又不是说好就能好的,太师急也急不得。至於那帮太医们,你给他们使个脸色他们就不敢造次了。我府上和皇上身边多嘴的人我会让人处理。”

    “哼,这件事说不定用不了几日就传到汴安去了。”秦歌走到御桌前,抽出一张奏折递给伍子昂,“已经有人向朕上书,说朕的皇叔年事已高,思乡心切,希望朕能允他回京。”

    看了奏折,伍子昂同样冷笑:“秦尉辰在朝里还有些人脉嘛,不知暗中使了多少银子。”

    “朕不会让他回京。上折子的这几个人朕会警告他们一次,若再又下回,别怪朕不留情面。对了,说到银子,淮南前布政使张清则至今都没有抓到,你派小鬼们暗中去查查。”

    “我已经派出了夜鬼。张清则的家人不是已经押解回京了吗?斩了他的老娘和儿子,看他会不会露面。”

    “就这麽办。”

    看一眼时辰,秦歌的神色缓了下来:“你该走了。”

    伍子昂上前抱住秦歌,低头。两人缠吻了好半天,伍子昂才依依不舍地退开:“我去了。最慢三天便能回京。我会让温桂盯著你吃饭、睡觉。”

    秦歌挑眉:“他不是朕的太监总管吗,何时成了你的人了?”

    拉开秦歌的龙袍的领子,伍子昂在那里留下一个鲜红的吻痕,那个吻痕四周还有昨日留下的痕迹。“事关皇上的龙体,温总管在皇上吃饭睡觉的时候自然就成了我的总管公公了。”给秦歌理好衣领,伍子昂又亲了他一口:“我走了。”

    “去吧。”

    看著伍子昂离开,秦歌舔了舔发热的唇,眸中是幸福的流光。

    …… ☆ 书 ☆ 香 ☆ 门 ☆ 第 ☆

    领了皇命,伍子昂回府叮嘱了一番,带了伍献就匆匆出了宫门。礼部侍郎、员外郎和三百内廷侍卫已经在宫外候著了。上了马,未作停歇,伍子昂带著人朝女贞国的车队赶去。据信使通报,女贞国的车队今晚便会抵达京郊驿馆。他们只要在驿馆里等著便是。

    天快黑时,伍子昂一行人抵达了皇家驿馆。女贞使团距离此地还有约二里地,伍子昂命内廷侍卫们包围了驿馆,随行而来的宫奴们则快速把驿馆布置好,迎接女贞使团和女贞国公主。和礼部的两位官员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著,没有多久就传来通报,女贞使团已经抵达。伍子昂立刻和众人出去迎接。

    女贞使团这次派出了一千人。不仅护送公主进京,还送上了几十车的贡品。女贞现任国君越勒楚在壮大女贞国实力的同时,积极加强与大东朝的结盟,以此来抵御外族的侵袭。不过越勒楚想不到的是他的举动给大东朝不爱女色的皇帝带来了很大的困扰。

    队伍最前方的是女贞国勇士、女贞国君越勒楚的堂兄,大君越勒耶,在看到大东朝的接应队伍後,他立刻叫停车队,下了马。伍子昂大步应了过去,没忘扫一眼明显“装著”公主的豪华马车。

    “梁王伍子昂在此恭迎使团。”

    “越勒耶奉王命护送公主觐见大东朝皇帝。”

    两方官员互相行礼,伍子昂一手指向驿馆:“请公主及越勒大君一行移驾驿馆休息,後日一早进京觐见。”

    “皇上派梁王前来,大君深感荣耀。”行礼後,越勒耶转身举手示意,“请公主下车。”

    十几名侍女簇拥到马车前,就见车帘动了动,一位面带珍珠冕旒、身著流金色女贞长裙,外裹一件白色狐裘披风的女子在侍女们的搀扶下,慢慢下了车,然後朝伍子昂走来。在火把的映照下,即使是带著冕旒,伍子昂也看到了公主的脸,他脸上的笑差点就要挂不住了。

    在一身淡香的公主走近後,伍子昂脸上挂著完美的仪态,恭敬地说:“请公主入馆休息。”

    公主对他微微行礼,然後随著侍女缓缓进了驿馆。礼部侍郎裴斌马上命人抬热水,准备上菜。跟著众人进了驿馆,伍子昂在无人注意时眼里闪过阴鸷。

    说是接应,伍子昂要做的也不过是个礼节。待车队进入京城後,礼部还会安排人在城门口迎接。所以吃过饭,和越勒耶寒暄了一会後,疲惫的众人就下去歇息了。一个人在屋内,伍子昂的脸上再也挂不住笑了。虽然昨日才和秦歌温存过;虽然知道秦歌对他的心;可他就是控制不住此刻内心破涛汹涌的酸醋。把他和那位女贞公主摆在一起,瞎子才会看上他!

    (1鲜币)沈溺:四十八章

    “青化三省的赋税就按著太师的意思酌情去办吧。新的税制内阁要尽快商量出好的法子。要在六月之前把新的税法定下来,然後颁布下去。”

    “皇上,臣等最迟三日後会把青化三省的减税公文拟好,请皇上过目。”

    “好。”

    “皇上,女贞使团入住的上林别院已经全部收拾妥当。只是……”

    “只是什麽?”

    “只是……公主的寝宫……皇上还没有意下。”

    秦歌眼里闪过不耐,不悦地说:“待朕见过女贞公主之後再做决定。”

    “是。”礼部尚书段庚立刻退到一旁。御书房内包括内阁的五位大臣在内的重臣们彼此心照不宣地互相瞟了一眼。

    肖寿眼珠子一转,上前道:“皇上,‘咏春宴’的请帖已经做出来了,请皇上过目。”说著,他呈上一张淡金色、印有桃花图案的请帖。“既然是‘咏春’,臣以为用桃花最为合适,意为‘桃花满天下,才子遍京城’。”

    秦歌看了看,点点头:“这个意思很好。像‘梁州七贤’那样天下皆知的才学之人,请帖直接送到他们手上。爱卿们若有举荐之人,只要才学丰实,可向太师推举,太师认为合适的,也可直接送出请帖。其他人就看他们在诗会上的表现如何了。内阁、太学、吏部都要重视此事,‘咏春宴’不仅仅是让他们吟诗颂词,而是朕要从中选出能为朝廷所用之贤能。”

    “臣明白,臣等定尽心竭虑为皇上办好‘咏春宴’。”

    “皇上,”温桂走了进来禀报道,“梁王派人传信,因公主有些水土不适,使团明日申时左右入京。”

    在场的诸人都看到了皇上脸上明显的厌恶。秦歌冷淡地说:“明晚在宫中设宴迎接使团,其他的事宜段卿看著办就是了。”

    “是,皇上。”段庚看了眼皇上,颇为难地说,“使团离京之後,按规矩……公主要住在宫里……内务司要提前……”

    “朕知道了。”秦歌不悦地打断段庚的话,“待朕见过之後再定也不会迟。内务司难道就这点能耐?需要朕提前十天半个月的就订下来?”

    段庚不敢吭声了,温桂在一旁为内务司的总管太监叫屈,礼部尚书这不是让人家平白背黑锅嘛,还好张总管不在,不然非气死不可。

    “白卿。”

    “臣在。”

    廷尉白禄年上前。

    “张清则贪污河道修缮银两一事查得如何了?”

    “回皇上,仍在核查中。张清则担任淮南布政使的六年间,贪污的款项众多,不仅仅是河道修缮的银两,还有税款、他人行贿的款项等多达数百条。他甚至私自制订了名目不等的苛捐杂税,盘剥百姓和淮南的商贾。从张清则家中抄出的银两远远抵不上他吞去的银子。经过对其家人的审问,其中大部分的银两张清则都暗中转移到了他处,他的家人也不知道那些银子的下落。”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秦歌怒道,“他的朋友属下呢?”

    “此人做事异常谨慎。他的家中甚至连一封信都没有搜出来。那些商贾们送给他的古玩字画也被他全部换成了银子转走了。”

    费匡道:“臣与白大人突审了张清则的几位密友和属下,他们都说张清则似乎和江湖上的人有交情,他们见过一些江湖人打扮的人到张清则府上,但他们并不知道那些人的身份。张清则平日里与他们也很少说起他自己的事。他的家人说张清则不许他们多问,所以他们也不清楚。”

    秦歌冷冷道:“这个张清则做事还真是滴水不露。夷三族,七族之内刺配边疆,女人送去官窑,永不得赎身。此案交由刑部处决,尸首全部弃於乱葬岗,任何人不得收尸,违命者按藐视朕论处,十日内要全部行刑完毕。朕倒要看看他露不露面。”

    “臣领旨。”

    刑部尚书催敏和刑部侍郎宋裕被皇上的气势压得冷汗直冒。众人只觉得皇上这回的火气可真不小,按理说张清则一案还不至於连累这麽多人。转念想想也许和女贞使团入京有关,陈唏言和樊梓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就连柳冉的脸色都有点变了。

    “拿国库的银子中饱私囊者,张清则就是他们的下场!”

    “皇上息怒──”

    “若无要事,诸爱卿就退下吧。”

    “臣告退。”

    弓著身子退下,一直退到御书房外,诸位大臣们才各个喘了口气,平复平复刚刚被皇上的龙威压坏的心肝。

    “温总管,皇上最近的心情似乎不大好?”待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柳冉走到温桂跟前小声问。陈唏言、樊梓和段庚还没有离开,三人凑了过来。

    温桂左右瞧瞧,点点头,心有余悸地说:“前几日梁王劝皇上立後,皇上大怒。好像又有人给皇上上折子,劝皇上选妃,皇上心里头烦。张清则的事正好撞到皇上的火头上了,所以皇上……”他打了个寒颤。

    “原来如此。”已经得到小道消息的几人“恍然大悟”,“谢谢温总管。”

    “不谢。”温桂笑著摆摆手,“皇上的心情好了,咱家的日子才好过呀。最近诸位大人们千万不要跟皇上提选妃的事,女贞公主的事诸位大人们也不要提,等过阵子皇上的心情好了,诸位大人再劝皇上。”

    “皇上不喜欢,我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勉强不得。”柳冉假笑两声,“那我们不打扰温公公了。”

    “大人们慢走。”

    温桂目送几位失望的大人们走远,心里偷笑。

    “温桂。”

    “啊!奴才在!”

    赶忙收回心思,温桂匆匆进了御书房。

    “把阎日给朕叫来。”

    “是。”

    不敢迟疑,温桂亲自去找阎日。人不难找,在御书房外看了一圈,他就从正在不远处的花丛里种花的几名小太监里发现了脸色永远都白得!人的阎日。阎日好像察觉到温桂要找的是他,还不等温桂出声,他就抬起了头。温桂正好跟他招招手,阎日便起身走了过来。缩在墙角打盹的孔谡辉睁开眼睛瞅了阎日几眼,然後又瞄了温桂两眼。

    “阎日,皇上叫你。”

    阎日点点头,默不作声地进去了。

    皇上一时半会应该不会找他,温桂小跑步跑到孔谡辉跟前。孔谡辉打个哈欠,歪下脑袋,正好能听到温桂说话。

    “孔统领,女贞国的那位公主是不是真如传言的那般倾国倾城?”

    孔谡辉明显一愣:“我怎麽知道?”

    温桂失望地说:“我以为你会知道。”

    孔谡辉闭了嘴,过了会有点咬牙道:“是不是又怎样?你还担心皇上会看上她?”

    温桂咕哝道:“我是担心王爷会看上她,王爷又不是皇上……”下面的话他没说出口。王爷又不是皇上,只喜欢男人。而且皇上的心里只有王爷,王爷的心里却还有个王妃。

    孔谡辉直起脖子,闭上眼:“咸吃萝卜淡操心。”

    “呃?什麽萝卜?”温桂回神,却见对方一副懒得搭理他的样子。悻悻地哼了声,他转身返回,碎碎念道:“你这个冷血的家夥,自然不会为皇上担心。我看你根本就不会为任何人担心。除了你自己,你对谁都……”什麽东西打在了他脖子上,温桂张了半天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惊慌地摸摸脖子,他一个激灵转过身,怒瞪墙角那个半眯著眼的人。是他!绝对是他!瞪大眼睛,他咬牙冲过去,可刚抬起脚,就见迎面而来一颗石子,打在了他的腰上。啊啊!身子动不了了!这回他看清了,丢石子过来的就是孔统领!

    第11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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