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耽]重生为相 作者:何甘蓝

    第9节

    韩缜气场全开,一双眼睛似鹰一般锐利狠辣,直把在朝的官员全部都给震慑得冷汗直流才作罢。

    “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此案移交大理寺处理,刑部就不必插手了!”

    “退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唐季惟手心里汗涔一片,走下了玉阶还是心里打突,事情进行的太顺利,让他有一种恍然不可置信之感,这并不是韩缜的作风,他清楚的知道韩缜的诡谲和狠辣,这符合一个帝王平衡权术的作为,却不是韩缜的作风。

    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的从唐季惟身边经过,一不小心就莽撞的撞上了唐季惟的后腰。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被吓得一个机灵,立马匍匐到地上瑟瑟发抖。

    唐季惟不知他为何如此惊慌,自己也不像是洪水猛兽般可恶的人,居然害怕成这样?

    “没事,小心一点便是,起来吧!”

    唐季惟出言让他起身,而后抬脚便走。小太监连连磕头道谢,另一个年长的太监从后面赶上来。

    “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改改?皇上都大发雷霆了你还如此不当心,小心的脑袋搬家!”尖锐的嗓子刺透唐季惟的耳膜,让他稍感不适,还未走远,实在是听得一清二楚。

    小太监连忙告饶,又贼兮兮的问:“为何侯府丢了东西皇上会如此生气,奴才进宫这么久还没有看到主子如此震怒呢!”

    老太监戳着小太监的脑袋,说:“不该问的别问,这些事情岂是你能打听的!”

    唐季惟走得远了一些,依稀听到侯府和丢东西什么的,便也没有在意。

    唐季惟把典当之后的银子收在了书房的暗格里,一大笔银子的确是他重生后见过的最大数额了。

    虽然对自己用了很久的镇纸有些不舍,但是能让唐德好过一点也无妨了。

    “老爷老爷,老夫人晕过去了!”一个小丫鬟大声叫着跑进来。

    唐季惟一惊,立马推开椅子就往外面匆忙的快步走去。

    萧氏才听说唐德牵扯进了私盐的案子里,而今日早朝皇上震怒的消息也不胫而走,街头巷尾都是在谈论这件事情,萧氏这种社交的一等一的的高手又怎么会被蒙在鼓里呢!

    唐季惟到了的时候,萧氏已经被掐人中醒过来了,恹恹的脸色苍白。

    唐季惟立马坐到了萧氏的床边,担心的问:“娘,你这是怎么了?”

    萧氏一行清泪就下来了,哭着拉着儿子的手说:“你二婶这次办了错事了,唐德哪是做生意亏本了呀,他这是贩卖私盐犯法了呀!”

    唐季惟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估计是唐二婶看事情败露也瞒不过人了,全盘托出好让唐季惟搭救一把吧!

    “娘,你放心吧!我已经安排好了,唐德不会有事情的,你就安心罢!”

    萧氏擦了眼泪,疑惑的问:“当真?你是从何而知?”

    “张陵得到了消息马上就来告诉我了,我已经安排妥当,只有唐德按照我说的去做,就不会有什么事情!”唐季惟说。

    萧氏恼怒的拍了一下唐季惟的手,愤愤的说:“不早点说!害你老娘出了这么大的丑,老娘是多少年没有掉过眼泪了啊!被那个熊崽子给吓出了个好歹到不值当了!”

    唐季惟笑着说:“您多喜欢唐德呀,看把您吓得!你告诉二叔二婶,要保住唐德就管好自己的嘴巴!”

    萧氏自然明白,唐季惟说了能救出唐德肯定就是有十足的把握的,要是唐二婶再四处炫耀吹嘘的话,估计连唐季惟都要有个包庇纵容之罪,狠了说的话估计还得被拉入浑水当中治个欺君之罪。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你二婶的嘴巴我肯定把她给缝上!”萧氏拍着胸脯保证。

    唐季惟把她扶起来,说:“既是如此,就看您的了。”

    李昇把宫里的下人全部轰了出去,自己一个人战战兢兢的站在角落听候差遣。

    韩缜面色疲惫不堪,撑着额头呆坐在书桌后面,目光痴迷而恍然。

    李昇见他如此也是很不好受的,只得悄悄让人请了长公主过来。

    韩缜盯着书案上的折子一言不发,眼眶泛红。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是听不到外界的响声的,韩缜便觉得这世间就独留自己一人了,多么孤寂冷清啊!

    韩缜想到飘落一地的画纸和画上的人,清冷孤寂的面庞,全是不食人间烟火的洒脱超然,自己这沾了污血的一身,是怎么也不敢草率触碰的。

    韩鸢匆匆赶来,环佩铃铛,一下子就把韩缜拉回了现实当中。

    “皇姐怎么来了。”韩缜的嗓音略微嘶哑。

    韩鸢风姿绰约,长身玉立,静默在一旁看着这个坐拥天下的帝王,露出了最柔软的情绪。

    “听李昇说,侯府里的东西丢了?”韩鸢问。

    韩缜寒了李昇一眼,李昇扑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说:“奴才该死,奴才多言了!”

    韩缜不想跟他追究,也没有说话让他起身。

    韩鸢叹气,她实在是懒得收拾这个烂摊子了,便也没有多言,只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罢,人都没了,东西也留不住多久的!”

    韩缜赤目充血,一把扫开了案牍上的折子笔墨,一脚踹翻了檀木的案桌,双手握拳,不甘心的仰起头任血泪倒回。

    韩鸢也耐烦了,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流露出的伤心和失望,愤怒的说:“你这是做给谁看?当初是谁自己做下的孽现在就该偿还的时候到了。你不是要当一个只手遮天留名千古的帝王吗!你不是冷血冷情的韩缜吗!你不是不在乎兄弟情吗!你现在又是在做给谁看?谁又能看得见!”

    韩鸢气极,脸上眼泪肆意,威严十足的指着韩缜哭着大骂。

    韩缜平视韩鸢,眼睛里的血气吓得死人,说:“一定是他回来了,是他舍不得朕,他要找我报仇的!”

    韩缜言语混乱,已经分不清是朕还是我,只是一味的相信是顾贞观的魂魄回来了,是他放不下。

    韩鸢不知是该可怜他还是该恨他,作为一个皇帝,他绝对是手段卓绝的,可是作为一个人,他又是最失败的,一个连自己的爱人兄弟都不相信的人,是极其可悲啊!

    “他已经死了,你再不能相信他也是死了!你即使每夜都抱着他的骨灰入睡,他也是死了的!你看着他的骨灰你都不后悔害怕吗!韩缜,你是我的弟弟,你不是这么可恨的人哪!你何时变成了这么可怕的人,你就算把顾贞观的骨灰放在身边一辈子!他也是一堆灰而已,只是一堆灰而已,你明白吗?”韩鸢大声的怒吼,即使这位仪态万千的公主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即使在知道顾贞观死了的时候,她也没有如此放任自己为他哭一哭。

    韩缜说:“我只是想让他陪我久一点而已,我太怯懦了,既然狠心杀了他就应该一错到底,不是这么的痛心难眠。”

    韩鸢擦干泪痕,站起来说:“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杀他,你是被权术蒙蔽了心吗?他是顾贞观啊,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韩缜捏碎了茶杯,瓷片割得血肉翻飞也丝毫不觉,目视前方,就像看到了以前一样,说:“朕已经做了,说再多也没用了。朕这一辈子不欠天下人,只欠顾贞观一人而已。”

    韩鸢气极反笑,抚平了裙上的褶皱,伸手扶了一下已经偏到一边的发髻,撂下一句话:“韩缜,你活该!”

    说完,头也不回的拉开殿门就走出去了,姿态决绝而毫不拖延,就像在为顾贞观抱不平一样,她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的。如果提前进京两天,如果那日没有遇上山石塌方的话,估计,今日的景象就全然不同了。

    韩缜转头,看向一旁跪着的李昇说:“朕真的觉得他没死,他肯定没死!”

    李昇跪行过去,拉着韩缜的衣角,哭着说:“主子,您醒醒吧,侯爷他,他已经不在了啊!”

    “滚开!”韩缜一下子提脚踹开了李昇,愤怒的大吼。

    李昇被踹得心口发麻,却仍然哭得泪流满脸,一遍一遍的说着:“侯爷他不在了,主子您忘了吗!他的骨灰还在您的床头啊!”

    韩缜心里一窒,喉咙一股腥甜之气相似被掐住不能呼吸一般,噗的一声就一口鲜血喷涌出来!

    李昇捂着胸口看着那个威武健壮的帝王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去,瞪圆了眼睛嘶哑的大吼。

    “来人啊!”

    韩缜丧失意识的前一刻,他感觉到贞观死的时候的感受了,被勒住脖子不能呼吸的恐惧和万念俱灰。

    就那么撒手人寰的贞观,让他爱得失去了理智的贞观,原来,那个时候你是那么的痛苦,原来,我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那一天

    “李昇,朕不能让他死,他不能死啊!”坐在上位的皇帝突然推开面前的镇国公一下子就冲出了宫殿。

    李昇苦笑着看了一眼呆立的镇国公,说:“您也看到了,皇上他重情义,大人还是请回吧!趁着皇上还没有想起来追究大人私自用刑的大罪!”

    镇国公恼怒的瞪着李昇,说:“你敢威胁老夫?老夫还有错了?”

    李昇不便多言,只是匆匆的跟在韩缜的后面往地牢的方向去了。

    韩缜一路想着自己是多么的丧尽天良,一边又想着怎样才可以向贞观告饶,原谅自己把他下到牢里受苦的罪过。

    韩缜觉得这一次,他一定要说出来,不管顾贞观怎么打他怎么恼怒他,甚至离开他!感受过了一次失去他的恐慌和心悸,他再也承受不起了!

    “人呢?快带路!”韩缜翻身下马,心急的大吼。

    李昇匆忙赶到的时候,一切已成定局。白衣如雪,鲜血溅满了那位绝世风姿男子的白袍,而他的主人,早已闭上了双眼停止了呼吸。

    李昇不敢去看韩缜的表情,他怕,他真的怕,跟真着韩缜二十年了,他从未像今日这么恐慌的怕见到韩缜的表情。

    李昇全身脱力,一下子就顺着墙滑倒了在地上,郑大人跪在他的前方,而李昇已经看到了他的死亡之路。

    韩缜像一只失去翅膀的雄鹰,孤立无援而面色惨白,他只觉得下一刻定要随他一起去了才好,他到底是做了什么?他对贞观做了何等可耻的事情!为什么贞观就倒在了他的面前再也不起了呢!

    韩缜向前走去,想拥抱着他的爱人,想感受他的温度,想证明他没死,却神思恍惚的一脚踩空从上面的楼梯跌落。

    “皇上!”李昇大吼

    原来,随着顾贞观的死去,还尚存一点温度的韩缜,也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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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绝壁不是洗白!这只是真相而已

    窝要开始虐渣攻了,这只是开始而已,小虐小虐!

    最近更新都是在晚上了,一大早起来的同学就可以看见了,蹲坑的就拍我吧!

    ps:谢谢瓜瓜和眼睛好累给蓝蓝投的地雷,么么哒!

    再p个s:看文希望亲们能用正常的语言进行交流,提出恰当有益的意见作者是会采纳的,但是不要对作者进行言语伤害人身攻击!谢谢!

    ☆、再现真相

    韩缜坐在高位上,旁边是雍容华贵的太后和端庄贤淑的沈贵妃。下面一排又一排的入选秀女,不说个个倾国绝色,但是明艳不可方物总还是有的。

    “皇上!”李昇站在旁边小声提醒。

    韩缜回过神来,看着下面的脂粉俗物很是不喜,听着宣读太监的介绍,按照脑海里的名字指了几个,后宫的女子向来是用来平衡前朝势力的,韩缜对制衡之术颇为精通,虽然心里不耐烦,但总归面子上还是有着帝王的气度和风姿的。

    被选到秀女的自然是喜不自胜,落选的秀女脸上是掩不住的伤心绝望。这能入宫的秀女名单是太后亲自过目,虽然在前沈贵妃也拿去看了看,但是太后要的人大部分都还是在的,韩缜一选,和太后的初中有些相背,但是太后也不能干预更不能因此发作,便也装作兴致颇高的模样贺了几句。

    沈贵妃看着韩缜的侧脸,痴迷而神伤,那上挑的嘴角让她指甲都快要掐到肉里面去了,下面被选上的秀女都是年轻貌美的样子,自己这二十二岁的年龄怎么看都是比不过的衰败,只是幸好皇后被禁,中宫大权握在自己手上,否则,她真的是看不到一点出路了。

    唐德一行人被押送回京,有了皇上的旨意,下面的官员自然是雷厉风行,不管是娇贵的少爷公子还是走南闯北的大户商家,全部都不留情面的被紧密押送。

    唐季惟虽然担心唐德能不能安全过关,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自己也分不上心来操心那个臭小子了。

    唐歆递出了消息,纸上的讯息让唐德一下子脊背发凉,长长的一串黑字,娟秀的楷体,只说了一件事情。

    顾家夫妇失踪!

    唐季惟自从交付了唐歆打听顾家的事情之后,就一直惴惴不安。而现在事实也告诉了他,他的猜想没错,韩缜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就流放了父亲母亲呢!

    唐季惟等不了江天一诈死了,他必须亲自去牢里见一见他,只有江天一的情报关系网才能帮助他找到父母的下落,即使是一抔黄土,他也要跪在他们坟前告罪!

    张陵一下子冲开了门,和唐季惟撞了个正着。

    张陵慌慌张张的神色让唐季惟疑惑,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唐德那边出了问题吗?”

    张陵一张脸惨白,身体微微发抖,抓住唐季惟的肩膀,说:“他要死了!江天一真的要死了!”

    “是啊,皇上下旨的时候你不也在吗?”唐季惟不解他为何如此失态。

    张陵靠着门一下子滑坐到地上,呆呆的痴语,说:“我完了,我不想他死,我居然不想一个逆贼死,我完了完了!”

    唐季惟看他脸色有异,也听不清他的嘟嘟囔囔什么,只得说:“我要去牢里见他,你跟着我一道去?”

    张陵慌忙摇头,连忙拒绝,他搞不清自己的状况,万一真的抱着江氏的大腿哭着不撒手的话,那可丢人丢大发了。

    唐季惟也没空关心他,只是嘱咐他别乱跑,呆在府里等他回来罢。张陵本就心乱的很,无处可去才来找唐季惟的,自然是答允的。

    借着唐季惟书房的满屋清香和窗外的梅花凌寒,他估计也能静下几分心来吧。

    唐歆已经从贵妃宫里的小小的打杂宫女晋升到了掌事宫女的位置上,其中不乏她的精明能干和善于揣度人心。

    起初接到唐季惟的请求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再三确认了才开始琢磨,她再怎么聪慧也想不到真正的原因,只是猜测到可能唐季惟以前受过顾家的恩,现在得了势想要彻查顾家冤案罢了,反正她在宫里也没有找到有利于自己翻案的证据,帮一把唐季惟她也是乐意之极的。

    沈贵妃自从去了前面殿宇,回来就一直心事重重面色阴沉,全无了平素伪装的亲和大方,一派后宫主人的模样。

    唐歆自然是知道她心里为何不快,但是今日她轮休,也犯不着上赶子当人家的奴婢,看了一眼在侧伺候的翠谷,便悄悄的从后廊溜走了。

    她给唐季惟的消息并非是信口胡诌的,宫里的老太监和年岁较长的宫女自然是信息来源最广的地方,也许有些不靠谱,但听得多了也会自己筛选过滤,皇宫的人最多也最寂寞,无事的时候嘴杂传几个段子或者消息也是一种消遣的方式。

    唐歆费心伺候沈贵妃,自然也看准了这些知道消息最多的嬷嬷和公公,她从入宫以来的目标就不是皇上和娘娘,一直游走在这些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也慢慢的混个脸熟,宫里的老人也渐渐的能跟她攀谈几句知心话了。

    唐歆从假山后面绕过了太后的凤驾,悄悄的趴在石洞后面等着人群过去。唐歆眼毒,自然也看到了太后身边的粉色着装的女子,妆容打扮和平常宫女不同,品阶高一些,且站的位置也是比较亲近车驾的,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歆认识的人,唐宓。

    唐宓和唐歆都是目标明确且世故圆滑之人,她们说起来是同路人,但是唐宓的终点是皇上,而唐歆虽然和唐宓的手段美貌不相上下,甚至超越了唐宓,但是她的目的从来都是单纯且大方的,她只是想洗刷满门的冤屈,想在后宫待的这一段日子能助唐季惟一臂之力。

    凤驾离开之后,唐歆没空管唐宓的翅膀有多丰满想要飞多高,立刻就急冲冲的奔向了她的老地方,冷宫。

    冷宫的娘娘小主是最清冷孤寂的,可她身边的下人奴才又何尝不是呢?

    冷宫建在整个皇宫的最右方,进入冷宫的人都会觉得阴风阵阵如有阴魂,唐歆却提着裙摆来往自如。

    “哟,又是歆丫头来了呀,快坐快坐!”一个老嬷嬷看到唐歆提着食盒从外面走进来,就高兴得嗓门难免大些。

    唐歆把食盒揭开,里面都是一些精致的糕点,饭菜太容易凉了,冷宫离前面的宫殿太远,唐歆自然是选这些她自己能够干预分配的点心了。

    和老嬷嬷闲扯了几句,无非就是进来哪位娘娘又疯了上吊自缢了,或者是谁又被打发进来了。

    “嬷嬷,上次你还没给我讲完顾家的事情呢!我听着有趣儿,您继续说道说道?”唐歆睁着一双大眼睛,笑眯眯的盯着老嬷嬷褶皱的脸颊,笑着点头说:“嬷嬷又年轻了一点,看来我带来的雪花膏真是派上了用场!”

    老嬷嬷一张菊花脸笑得直斗,摸着自己光滑的脸颊也是神采飞扬了些许。向来宫里都是拜高踩低,她虽然也有被人畏惧谄媚相对过,可那毕竟是往事了,现在也只有眼前这个单纯心善的丫头片子喜欢听自己回忆从前了。

    老嬷嬷嗔怪她,说:“小丫头片子知道那么多干啥!在这宫里是晓得越多死得越快,明白不?”

    唐歆双手垫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摇晃着脑袋,说:“我也只喜欢跟嬷嬷摆道几句,在外面却是守口如瓶不敢轻易开口乱说的。”

    老嬷嬷点头,觉得唐歆是个可造之材,进退有度很得她欢心,便正经的说:“我本来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嬷嬷,身份尊崇,跟李昇那个小子也差不多,可我就是因为知晓了不少秘事才被打发至此,没了李昇的几分玲珑心肝儿,自然是在皇上身边留不久的,你明白吗?”

    唐歆点头,说:“我就是好奇,我在进宫之前也在民间听过顾侯爷是多么多么的得圣心,又是风度翩翩一表人才的绝世公子,怎么就被……了呢!”

    唐歆做了一个杀头的手势,面上惊魂未定的说。

    老嬷嬷叹了口气说:“这是秘辛,我说与你,你可不能讲出去!”

    唐歆连连郑重的点头。

    “在没娶皇后之前,侯爷和皇上的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就是亲生兄弟也没有那么要好的。自从韦氏进了大皇子府里,皇上和侯爷的感情就一日不如一日,这女人是祸水可真不是胡说的,皇上登基之后心事越发深沉,连我们这些在旁侧侍候多年的奴才都摸不准他的心思,侯爷性子倔,和皇上起了几次争执之后,就被下到牢里了。”

    “起初,我们都觉得是两人之间的小矛盾,侯爷吃了几日的牢饭心境开阔了自然就会顺从皇上了,没想到,哎,皇上被一道消息给彻底震怒,立马就给那个郑大人下旨杀掉侯爷了,哦,那个郑大人在侯爷死的第二天就暴毙身亡了!”

    唐歆虽是一个旁听者,但也是皱着眉头如身临其境一般,立刻追问道:“是什么消息?”

    老嬷嬷眼神有些混浊,停顿许久才说:“顾相和江氏王爷预谋造反,书信被皇上拦截下来。”

    “那为何顾相没死被流放,反倒了侯爷遭罪了呢?”唐歆屏气凝神的听着,心有戚戚。

    老嬷嬷说:“李昇偷看了信件,准备为侯爷求情。但是看了信件之后却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就不敢言语了。那上面书着,事成之后拜侯爷为君侯,与国休戚。”

    “啊!”唐歆惊呼出声,君侯?顾相怎么会舍得让自己唯一的儿子雌伏男人身下呢,他可是顾贞观啊,是后秦男子都艳羡不已的侯爷啊!

    “皇上,皇上他爱慕侯爷?”唐歆似乎知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上唇和下唇之间不停的磕绊颤抖。

    “很多年了,皇上临到侯爷归天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我们这些知晓内情的老人也被发落得零零碎碎了,皇上念着老奴照顾他多年才放过一马,只打发到这个冷宫来也算是网开一面了。”

    老嬷嬷吐出了秘密,也感觉轻松不少,说:“顾相一家没有被流放,皇上错杀了侯爷,便心有愧疚放过了顾家,顾相夫妇被圈禁起来,具体在哪里我也不知道。顾家确实是有谋反之罪,死了一个顾贞观便都抵消了,皇上再也气不起来也不愿提起了,你在贵妃面前当差,时有遇上皇帝的机会,切记不要漏了马脚,这些话听了就过了,不要放在心上!”

    唐歆连连点头,这个秘密对她来说过于沉重,她根本负担不起。顾贞观,在年少时,她也见过那个谪仙儿似的人物,神韵气度跟唐季惟有些相似,却带着唐季惟没有的无畏洒脱,那才真的是超凡脱俗了,而皇帝把他放在心上,爱慕痴恋他也不为过吧,即使,最后他也因此而死。

    老嬷嬷看着唐歆若有所思的神色,笑着说:“我知你不是简单的人物,看你我有缘投机才告知于你,若你是想做一些老身不爱的事情,你也要掂量着点了!”

    唐歆一惊,果然是伺候皇上多年的老人,心思缜密自然是她不能匹敌的,唐歆被戳穿自然也不扭扭捏捏的,坦白的说:“有人要为侯爷翻案,我只想帮他一把的。”

    老嬷嬷脸色异样,说:“翻案?这是皇上心底最痛的事情,你们把他揭开可是要承担杀头的风险的,你们这是太糊涂还是太精明啊!”

    唐歆伸手握住嬷嬷的手,真诚的说:“嬷嬷,我没有利用您的事情,我也绝不会连累你,我家里的人一个都没了,我也是真心的把您当做长辈一样供奉的,您不要多心!”

    老嬷嬷笑得很是畅快,说:“有你这一番话我也就是知足了,我一生都在宫里给人做奴才,舍不得皇上和先皇后才没有离宫,现在有一个你这么可爱乖巧又心思透彻的人儿来孝敬我,我这个老妇人也算是知足了!”

    唐歆笑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来,推在嬷嬷的面前,说:“下面的人给贵妃新调制的雪花膏,您试试?”

    老嬷嬷一张脸笑得异常开怀,捂着嘴拎着手帕笑得合不拢嘴,赞赏得看了看唐歆,点着头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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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热码字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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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环中环

    今日早朝的时候皇上提升了唐季惟为太子太傅,缘由是江氏一案顺利侦破唐季惟功不可没,太子太傅的品阶不高,但是从中可以看出皇上有多么器重唐季惟,这是很多人都觊觎的一个官职,和储君打好关系,待到皇帝百年之后就是辅政大臣,绝对是一手遮天权势滔天的人物,即使是有些老练沉着的官员这下也有点沉不住气了。

    唐季惟知道皇上必定是想了许久,给过高的官职担心唐季惟年轻气盛沉不住气,封的太小又体现不出皇恩浩荡,只好钦点唐季惟为太子太傅,为年仅四岁的太子开蒙

    萧氏很是高兴,皇上不仅封了唐季惟为太子太傅,顺带着赐了萧氏五品诰命,她以后就可以入宫给后宫的太后和娘娘们请安了。而在后秦,女子扬名无非就是后宫娘娘公主王妃,再不就是诰命夫人。而萧氏有此殊荣,正体现了皇上对唐季惟的看重。

    萧氏接到诰命服饰的时候就泪光莹莹的,连声叫好,把宣旨的太监倒吓了一跳,还没见过如此直白豪爽的诰命夫人,在宫中小心翼翼久了自然是有点回不过神来,愣着看了半天萧氏的手舞足蹈。

    “公公,这点小意思不成敬意,拿去喝点茶吧!”萧氏塞了五两银子到小太监的手里,笑着说。

    宣旨太监这才反应过来,也笑着回应说:“夫人客气了,这是奴才的本分,奴才不打扰府上了,这就回宫复旨了。”

    “公公慢走!”萧氏笑得矜持了一些。

    待宫里的人前脚一走,后脚萧氏就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内室,乐滋滋的换好了服饰,还特意让青衣给她梳了一个流云髻,穿着诰命服在铜镜面前左看右看的喜不自胜。

    “哎,青衣,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怪怪的!”萧氏皱着眉说,女人即使是多么高贵万分也逃不过美衣的诱惑,萧氏像是青春焕发年轻了十岁一般,煞有其事的照着镜子说。

    青衣也点点头,小丫头很是兴奋,以后她就可以跟着夫人一起进宫了,那么天底下最神圣威严的地方,她又怎么能不好好附和一下萧氏呢!

    “夫人,首饰,还差首饰呢!”青衣亮亮的眼睛,指着萧氏空空的脖子和手腕儿说。

    萧氏摸了一下手腕儿和脖颈,叹息着说:“真是美中不足,皇上恩赐的时候就应该一并想足了,真是败兴哪!”

    “夫人,可别这么说,这是大不敬之罪呀!现在您是诰命夫人了,以后爷往上升您就往上走,可不能乱说话呀!”青衣严肃着脸庞,鼓着小脸蛋儿说。

    萧氏笑着点头,“自然,那是肯定的,我家幺儿本就这么出息,现下还给我挣了个诰命回来,我是铁定不会掉他的颜面的!”

    青衣点头,笑着说:“夫人还年轻着,以后好看的衣服和首饰多着呢!咱们不急于一时,这老话说得好骑驴看唱本还走着瞧呢,夫人以后的大富大贵可是源源不绝的!”

    萧氏被夸得很是舒畅,回身掐了青衣的脸蛋儿一下,才说:“你这丫头就是比唐歆要嘴甜,跟抹了蜜似的。”

    说到了唐歆,萧氏又忍不住担心,也不知道她在宫里好不好,有没有受欺负,要是受了气的话谁又能帮她出头呢!

    青衣眼睛也贼亮,看着萧氏暗淡下去的面容,立刻安慰着说:“歆姐姐多么机灵聪慧的人物啊,肯定是能保护好自己的,夫人您以后进宫去拜见贵妃娘娘的时候也可与她相见了呀,爷不是说姐姐在贵妃跟前儿当差么?以后有的是机会碰面啦!”

    萧氏一想,觉得这个儿子真是没白养,青衣说的话也的确抚慰了她有些低落的心,想着以后的日子,立刻豪情万丈精神百倍的换下了衣服。

    “走,等会儿跟着我去小厨房给我儿做点好吃的去!”

    青衣看着萧氏回复了活力,立刻就松快不少,这个每天活泼的老夫人可真是不适合那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年岁渐长,自然就是要这么开开心心的过才好。

    “好叻!”

    张陵悄悄的摸到了地牢,没有穿官服也没有文书,给狱卒塞了好些银子,且狱卒盯着他看了他好久,觉得眼熟才通融了跑进来了。

    黑黢黢的地牢只有几盏昏暗的油灯,张陵小心翼翼的顺着记忆力的路子慢慢下了阶梯。江天一已经是死罪,移了牢房让他一顿好找。

    密密麻麻的汗珠从脑门上浮现,张陵抓着衣袖胡乱擦了一下,放亮了眼睛在一个一个黑乎乎的人中寻找江天一那抹身影。

    “你是在找我吗?”后面一个声音响起,张陵吓得立刻回身抓住了后面的铁杆。

    江天一看他撅着屁股瞪圆了眼睛找了许久都没有找过来,只好出声了,虽然看着他像一只松鼠一样贼兮兮的翘着尾巴四处张望很好笑,但是想到他能为自己而来就有些熨帖伴着心疼了。

    张陵大步走了过去,本来想抖抖官威吓唬一下他,但是看到江天一明显凹陷的脸颊就撇了嘴忍不住要哭了。

    “喂!我这个将死之人都没哭,你哭什么啊!舍不得我就嚎两句得了。”江天一看着他瘪嘴要哭,立马出言安抚。

    但是他的安抚显然是戳中了某人的小心思,被踩了尾巴的某人立刻跳脚恶言相向:“本官还没有看过死囚是何模样,今日一看果然是晦气至极,本官被吓到了而已,这地牢真是冤魂颇多,本官的汗水都被惊出来了!”

    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挥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嫌弃的甩了甩衣袖。

    江天一比他大了十几岁,难道还看不出他的外强中干吗!心里好笑又怕直接戳破的话小老鼠要炸毛了,就只得配合的低了低头,作绝望无奈状。

    张陵本就不是什么落井下石之人,看着他一副哀哀戚戚的样子就觉得自己真的而是罪大恶极了,对于一个昔日枭雄竟然口出狂言痛打落水狗,他真的是太不应该了,心地单纯的张陵立刻就后悔了。

    “你别害怕,我听说毒酒喝下去一下子就没感觉了,你别害怕!”张陵开口安慰江天一,不知怎么的,说着说着自己到泪流满面了。

    “我娘也是喝了毒酒死的,不痛,一点都不痛,她死之前还给我留了话,我都记着呢!你要说什么也可以告诉我,我帮你带给你的儿子吧!”

    江天一抬头,目光炯炯的说:“我没有子嗣。”

    张陵眼睛模糊,摸了好半天的眼泪,才说:“哦,那对不起了,连子嗣都没有留下,的确是比我娘亲还要惨!”

    江天一“……”

    张陵觉得自己今日的脑子打结了,怎么一直说一些别人不喜爱听的事情,但是他觉得自己的心好慌,准备的词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江天一叹气,对他招手,说:“过来!”

    张陵慢慢腾腾的移过去,抓着铁栏杆,说:“你是个好人,为什么要造反呢!你不造反就不会死了,得过着多么美满的日子呀,我真想不透你们这些人的心思,当皇帝未必快活,我都悄悄的听到太医说过几次,皇上睡得不好日夜难安呢!觉都睡不好,你们怎么还争着抢着去啊!”

    江天一拍了拍他的白嫩嫩的脸蛋儿,说:“我没有造反!”

    张陵瞪圆了眼睛,忽的一下紧张的蹲在了地上,说:“我就知道你不会造反,那你怎么不为自己辩护啊,我去找季惟,他一定可以救救你的!”

    江天一伸手拉着这个冲动的小耗子,说:“你信我就足够了,别人爱信不信!”

    张陵红着脸抽出了自己的手,在衣摆上蹭了几下,全身像是被挠了痒痒一样,怪难安的,支支吾吾的说:“我一个人相信也没法,你都快被赐死了!”

    江天一抓紧张陵的手,眯着眼睛勾起唇角的说:“如果我不死,那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喝!”张陵被吓了一大跳,退了好大一步,惊魂未定的拍着胸膛。

    江天一手里徒留了他的温度和滑滑的感觉,不似自己的手,粗糙而布满了厚茧,虽然知道这有一点逆天违背常理,但是江天一就想跟着自己的心走,让它任性一次做一次让他可以抛开世俗和权势的决定!

    而张陵,无疑就是那个他生命中等了三十几年的人,他非常确信!

    “你少在这里胡扯,根本就没有这种假设,你怕是被吓傻了吧!”张陵心里砰砰跳,那种异样的情愫让他害怕不已,急切的想要把他从身体里推出去。

    江天一没有再说话,看着他良久,才慢慢的闭上眼睛打盹儿。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即使在牢里,他都不曾放心一刻松快一时,他这么努力的去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以前是为了自由,而现在和以后必定是为了眼前这个人,他憨憨傻傻的样子,让江天一宁愿放弃称霸一方的雄心和唐季惟来一场不平等交易。

    我放弃这个江山和称帝的决心,只不过是想要和你名正言顺堂堂正正的在一起罢了。而一个逆贼,在我心中是永远配不上你的。

    唐德和其他人都被关在了普通的牢房里,允许探视但必须受到监视,一旦有互通情报信息的事情发生,一律定罪论处,明正典刑。

    唐德按照唐季惟的话在提神的时候要求见一下钦差大人,狱卒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是既然他态度如此坚决,还说了有些要紧的情况要亲自禀报,狱卒也不便耽误办案的进程,就押着他带到了一间的屋子里才去请示尚书大人。

    刑部尚书徐正是当初大皇子一排最鲜明的领导人,他以精锐的眼光看中了韩缜的不世之材,毅然决然的站到了大皇子的一派,他清正廉洁却办案奇招百出,韩缜亲自提拔他晋升了六部尚书之一,自然是对他多年支持的肯定。

    徐正端正的坐在唐德的对面,一张脸肃穆的几乎到了毫无表情的地步,唐德说完之后心里有点忐忑,但是多年在市井游走让他比常人的脸皮要厚上几分,用唐季惟的话来说,皇城里最坚实厚重的围墙见着你的脸皮也该自惭形秽了。

    所以,即使面对徐正锋利的眼神和尖锐的态度,他依然能保持不卑不亢有礼有节,却又适时的表现出了些许畏惧还取悦了一向刀枪不如的徐正。

    “口说无凭,本官按律法办事绝对不会因你是唐大人的堂弟就通融,你明白吗?”徐正说。

    唐德看了一眼他身后威风凛凛的护卫和昏暗的光线,有点害怕。揭开了衣带,在徐正丝毫不转眼的情况下,撕开自己的衣服,从里面的的内层拿出了一张又一张的账单和名目。

    徐正看了之后,立刻拍案而起,愤怒的说:“太过分了,简直是不把后秦律法放在眼里,如此明目张胆人数之多,真叫本官痛心疾首!这么大的疏漏让众臣如何有颜面面圣啊!”

    唐德晃着脑袋吃惊的退了一下,看着徐正一副愤恨无比的表情,在心里暗赞他哥老道精明,徐正太正直,他哥太奸猾。

    他哥在信里嘱咐再三,不见徐正不能拿出证据来,幸好刑部的大牢风气尚好,不然他不塞他个千百两的怎么能见着大官呢!而现在的自己完全就是一光头和尚,除了有虱子还有个屁!

    “来人,把唐德送到后衙看惯,本官要即刻面圣!”徐正涨红了一张老脸,大声的说。

    “是,属下明白!”

    徐正又转向唐德,说:“小伙子,要是你所言属实,你前途无量,你的堂哥更是要再上一层楼啊!”

    唐德连连谦虚说不敢当,心里却在暗爽,他哥运筹帷幄千里之外,当然是算无遗漏,这个清正廉洁的徐大人也是环中环的一套。那些想要拉他哥下马的人,就等着看好戏吧!

    的确,唐季惟在处理唐德的事情上是一环接一环的局势,唐德犯案让他想到了一个点子,连唐德这种精明的人都会投身私盐的行列中,足以想见里面的利益颇丰完全可以让人摈弃一切假设的危险,而朝堂之上不乏官商勾结之人,他只要借着唐德的案子再用江天一的情报网,完全可以将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贪官污吏一网打尽,而盛名之下,他想要不进阶就难,而他离翻盘之路也就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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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第二更!我兑现周末双更的承诺!

    看到下面有人我说洗白渣攻,蓝蓝只能说窝米有【真诚眼

    渣攻之所以我要称之为渣就是因为他错手杀了观观,而在我的设定里他绝没有伤害观观的家人,而贴出的告示也是在给天下人一个交代而已,但是观观不知道,所以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和族人是被流放或者充军的,所以他要反抗要复仇!如果皇帝仅仅是伤害了他一个的话,我相信他是不会这么恨的!

    若是我真的是让皇帝对付了他的族人,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乃们觉得我会让他们he吗?这根本没有he的可能,涉及的不是观观一人的性命,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所以呢,这不是洗白,只是真相而已,我说了要he的,中途会虐虐渣攻,但是不逆不拆!

    ps:眼睛好累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08 12:46:11

    瓜瓜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0912 16:17:17

    殇撷秋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914 01:07:41

    谢谢乃们的支持和打赏,啵儿一个~

    ☆、这一世,注定疲惫

    徐正和皇上在御书房内商议许久,韩缜看天色不早了,对于这个正直刚强的臣子他也是比较喜爱的,于是就留他一同用膳。

    徐正虽然归附韩缜多年,但还从未被亲切的留下来和皇帝一同用膳,自然是既惶恐不安又无比荣耀,怀着忐忑的心情和韩缜一起用了晚膳,期间韩缜还夸赞了他几句,直把已过不惑之年的尚书大人激动得下箸不稳。

    第二天,早朝之时刑部尚书徐正关于私盐贩卖案做了详细的叙述,其中牵涉范围之光涉案人员之多,达到后秦开国以来的最顶峰。朝廷之上,有盐案牵连的官员人人自危,韩缜八风不动,丞相又关于此次史无前例的走私案件进行义愤填膺的阐述,认为不严惩不足以立国威,太师和其众臣纷纷附和。

    韩缜作为后秦天子自然是对此案痛心疾首,也具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为了煞风气严正道,韩缜当场朱批,皇帝对于国家治理不严未深度了解盐道应当率先受责,罚太祖庙前禁闭三日思其过错,而凡是与此案有关联的普通百姓一律从轻惩罚,涉案商人通通没收一半家产而后按情节轻重处以判决,而与商人勾结祸害盐道酿成不良风气的官员,无论是地方还是京城,上至朝廷大员下至地方父母官,一律从严处置!

    唐季惟深谙韩缜的民重君轻的思想,百姓是无辜而被牵连的群体,自然是以教导警示为主惩罚处置为辅的对象。而商人是国家经济繁荣的必备群体,既要敲响警钟让其明白大势,知晓朝廷威严和律法的不容违抗性,又不能一网打尽让其根绝,而处罚了家产无疑是最完美的打击和饶恕,商人重利,韩缜就剥削他的家产让他知道违背皇帝和律法的下场,而站在商人的角度,贩卖私盐无疑是死罪,用钱财换命又是皇帝宽恕厚德的作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手段应属韩缜用得最炉火纯青了。

    至于涉案的官员,韩缜最是不喜官商勾结之辈,朝廷的官员应该对商人起监督管理的作用,而不是沆瀣一气的混淆视听愚昧大众和皇帝,所以,在贩卖私盐的案子上,韩缜肯定是要大刀阔斧的砍掉一些乌合之众以正君威的,这是一个帝王的雄心,也是一个君王对百姓的最大爱护,韩缜,无疑是开国以来最雷厉风行手段卓绝的皇帝,这一点毋庸置疑。

    唐季惟在脑子里暗暗思索,权衡轻重和党派之间的斗争,他不知皇帝是更倾向于宗室还是内阁,而侯爷和王爷们,出了韩既夏闲散王爷不在朝以外,其他在场的也都一言不发,几乎是不想让韩缜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尽量保存自己最大的实力。

    “唐卿,朕听闻你的堂弟是受你之意潜藏于此次走私案的商人之中的密探,徐爱卿已经上奏禀明了你们此次的功劳,朕甚感欣慰!朕登基三载,见过为官之人如过江之鲫,唐卿是最有勇有谋之人,朕希望众位爱卿都能以唐卿为榜样,为人所能所不能,不能只着手于眼前之事,更是要有为君分忧与民分忧的觉悟啊!”韩缜说。

    唐季惟弯腰谢过皇上的赞赏,感觉射在自己身上的利箭嗖嗖不绝,低头苦笑了一下,他再一次被推上了风口浪尖,这一场博弈并不简单,他是赢家,而韩缜无疑是此次他算计的局中最大的获利者。

    “臣等谨遵皇上教诲!”百官下跪,唐季惟也掀袍跪地。

    韩缜面上颇感欣慰,心里的想法在面上却是滴水不漏,挥手退朝,却唯独留下了唐季惟。

    韩缜笑着说:“唐卿又立功一件,朕倒是不知该如何赏赐了。你的堂弟朕倒是很欣赏,不入虎穴不得虎子,倒是很有将门风采,可惜没有在军中,不然朕一定提拔他为骠骑将军!”

    唐季惟跪谢皇帝的谬赞,说:“家弟不过是小小商人,怎么堪当如此重任呢,皇上说笑了。”

    韩缜越想越觉得此法不错,便建议到:“男儿必定是要沙场扬名立万才不枉此生的,唐卿是文臣,那你的堂弟怎么不能是武将呢?”

    唐季惟有些心里一紧,皇上的想法太过于跳跃,他措手不及,委婉的拒绝说:“小叔家只得唐德一个独子,战场刀剑无眼,怕是舍不得的。”

    韩缜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说:“狭隘迂腐!那朕的四十万将士又何尝不是身负家国厚望,唐德也是男子怎么就能找如此拙劣的借口退缩呢!唐卿的叔婶未免太过于狭隘了,大丈夫与铜臭为伍只得衣食无忧,奋战沙场为国效力才是男儿本色,朕决定了,下旨让唐德入伍先封为中尉做起,朕倒要看看这是真丈夫还是伪君子!”

    唐季惟简直就是错愕,韩缜的反击太快,他根本没有应对的招数。他不得不再三考虑韩缜是不是知道了内情,为何一定要把唐德送上战场,他一个小小的密探立的也不是绝世功劳,怎么就让韩缜另眼相待了呢!

    唐季惟不能抗旨,韩缜心意已决,也由不得他辩驳反抗,到最后落下一个逃脱兵役抗旨不尊的罪名就太不划算了,只得点头认栽。

    “臣代家弟跪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万岁!”唐季惟磕头。

    韩缜亲自步下了玉阶,伸手触摸到唐季惟瘦弱的手臂,将他扶起来,说:“爱卿很识大体,朕深感欣慰!”

    手臂和他接触的地方像是火一样滚烫,白皙的面庞也因此染上了点点的红晕,韩缜并未收手,唐季惟只好尴尬的伸着手轻轻的想将手臂收回。

    韩缜眼底都是笑意,放开唐季惟的胳膊,反手就牵着唐季惟的手,牢牢的握住。

    “皇上?”唐季惟略微有些失态,声音难免尖锐了一些。

    韩缜回头,笑着说:“唐卿这是怎么了?朕也是男子,不过是携手同行而已,朕以前也和挚友如此这般!”

    唐季惟自然是不好再把手收回来,只是低着头沉声说:“微臣是臣,皇上是君,如此不合礼数!”

    韩缜没有言语,手上的力气略微大了一些,牵着唐季惟的手迈开步子,直往正面的玉阶上走去。

    唐季惟明白了他的心思,立刻就固执的站在原地停住了步伐,韩缜不解的回头看他。

    “皇上,臣在此聆听便可!”

    韩缜说:“唐卿太过迂腐了,这只是几步阶梯而已,毫无意义!”

    唐季惟跪在地上,仰起头面容肃穆的说:“普天之下只有皇上您可以走上去,其余觊觎此阶之人皆是逆贼,臣不愿意当这个逆贼。”

    韩缜松开手,看了他片刻,退了一步说:“罢了,唐卿要做良臣,朕成全你!”

    说完,韩缜独自从玉阶上走上去,短短几步,却是象征帝王孤独而寥落的旅程。唐季惟起身,从侧面李昇引导的侧阶上走去。

    韩缜负手而立,看着殿里的金碧辉煌和下面的空旷安静,目光悠远而深长,殿门外的阳光落在距离殿三尺的位置,却始终照不进来。

    “朕以前也有想要一起从这里走上来的人选,朕本该和他一起走上这万人之顶,是朕食言了。”韩缜目视前方,锃亮的地板反射出悠长的光线,让这个大殿变得亮堂无比。

    唐季惟站在离他两米的距离,听着他的话只觉得五内郁结,像是一双大手狠狠的捏住他的气管,他呼吸不得,也呼救不得。

    “是吗,那真是他的遗憾了,皇上您是没错的。”唐季惟轻轻的说道,带着自己也不曾发现的不屑和怨怼。

    韩缜收回目光,看着案牍上高高垒砌的奏折,说:“朕失言了,说这些也不过是偶有感慨而已,唐卿不必放在心上。”

    唐季惟冷笑,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要是此时韩缜抬头,必定会看到那一双冒着火焰的眸子和满脸的鄙夷。

    韩缜说:“朕以为唐卿是那个能和朕一起治下一片盛世江山的人,唐卿以为如何?”

    唐季惟直视他的眉峰,有些逾矩却很坚韧,轻笑着拱手回道:“臣之荣幸!”

    韩缜侧身看他,修长的身姿和绝世的风华,扰乱了他的思绪也让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只觉得那人是本该和他的身影重合的。

    “朕让你做太子太傅,你心里不会怨怪朕屈才吧!”

    唐季惟回说:“能为太子老师,臣求之不得,皇上器重微臣,微臣自是会不负皇上厚望的!”

    韩缜说:“明天起,太子的课业启蒙,为人品性就托付与你了,朕相信朕没有看走眼。后秦储君的太傅,必定是要有一位德才兼备博学多才之人才可胜任的,朕希望你能担当得起这个重任,将太子培养得符合朕的心意,百年之后,也可放心的将这一片河山交与他。”

    “臣必定不负皇恩!”唐季惟跪地。

    韩缜盯着他良久,才说:“希望如此!”

    唐季惟心里很不安,这种不安是重生以来从未有的,他害怕和韩缜过于接触让他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却又迫切希望和韩缜交手来洗刷满门冤屈救出父母。这种矛盾的情绪让他日夜难安,作为一个手段毒辣的帝王的对手,他并不能确定最后的胜负,他也没有把握可以让韩缜可以后悔,毕竟,他们的友情在他的眼中是那么的稀薄,不用外力的拉扯就碎成了粉末。

    这一仗艰辛无比,上一世的罪孽要用这一世来偿还,他辜负的人太多,为了一个韩缜,他失去了太多,而这一世,他必定是疲惫不堪的,那不食人间烟火独领万千风骚的侯爷,终究是在自己的手中被掐死了,他变得现实而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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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小缜缜嘟着嘴说:“观观,你不要不理我!”

    小观观不屑,哼一声背过身去。

    小缜缜:“我都卖萌了你怎么还不接受我的道歉呀!”

    小观观愤怒叉腰,大吼:“收藏都扑街成这样你还有脸要我原谅?你这个渣攻!”

    小缜缜捂脸泪奔

    蓝蓝随后捂脸果奔跑走

    ☆、40·太子太傅

    唐德从刑部内衙被放回去之后,认真的和家里面的人说明了皇上的旨意,二婶再不识大体也不可能违拗皇上的心意,好歹是皇上亲自嘉奖,唐德奉旨入伍,面子上可比一个贩卖私盐的罪犯要荣耀得多,二婶也就满意的接受了这一决策。

    二叔倒是提着酒壶狠狠的和唐季惟喝了好几大杯,二叔是个糙汉子,一辈子没有机会入军营,便一直羡慕那种以天为盖地为席的戎马生活,既然自己不得达成,唐德能完成他的心愿,也算是子承父业了却期盼了,所以今日二叔有点高兴得失了态。

    第9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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