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记 作者:南枝

    第5节

    周洵把肌酐和红景天拿给周凝喝:“你应该是有点高原反应,喝了这个,早些睡,明天应该会好点。”

    其实在上山之前,周洵就拿了这个药让周凝吃,不过周凝觉得自己身体挺好,不吃也没问题,所以就没吃。

    周凝喝了肌酐和红景天之后,周洵又端了热水给他喝,然后揉了揉他的太阳穴,问:“还是头疼得厉害吗?”

    周凝抬头看他,“不是很厉害,只是没有什么精神,本来还想和你走走的,没想到害你连火锅也没吃好。”

    “火锅什么时候吃不行,你身体最重要,你这样,今晚最好不要洗澡了,我拿吹风筒给你吹吹后脑勺会好点。”周洵有些忧心地说,马上去找了吹风筒。周凝头疼,不由人也没精神,周洵站在他跟前,不由自主就把脑袋靠在了他的身上。周洵替他揉了揉太阳穴,就摸着他的头发为他吹后脑勺。

    比起是温热的风让周凝觉得舒服,不如说是周洵热烫的手,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在心里叹道:“有你在真好。”

    周凝自己已经是喜欢照顾别人的奉献型人格了,不过他发现周洵比他更甚,只是周洵不会做饭而已,他奇怪于这世界上有人无论怎么努力也做不好吃的,也许这正好让他和周洵互补了。

    周洵为他吹了一会儿,问他:“现在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

    周凝点头:“好一些了。我之前应该听你的,早早就吃红景天。其实我之前来就没事,没想到这次只是在新都桥就高反了。”

    周洵安慰他说:“那时候也没想到这么多,可能是你最近太累了,身体没有以前那么好。回去了,我去找虫草你炖着吃,会有一些作用。”

    要是是和赵启晟在一起,周凝不听话而导致了不好的后果,赵启晟必定要骂他几句,周凝把周洵抱得更紧一些,“嗯。”

    周凝躺下了,周洵才去洗澡,洗完后看周凝没睡着,就坐在他床边问他:“还是头疼吗?”

    周凝说:“好多了,只是这个床有点冷。”

    周洵惊讶,“我开了电热毯的,还是冷吗?”

    他伸手进周凝的被子里摸了一下,发现是热的,不由就有些吃惊,“挺暖和啊,你是不是发烧了,所以才发冷。”

    周凝:“……”

    周凝翻了个身不理他了。

    周洵要去摸周凝额头的时候,才突然一道雷直击他的天灵盖,让他开了窍。

    ☆、第 25 章

    第二十五章

    作为一个闷骚还文艺的医科男,而且是做病原微生物检验,这些都是周洵一直没能谈恋爱的原因,他是一个对精神恋爱更渴望的人。

    当然,要说和周凝在一起这么久,若是真的完全没有想法,那他问题就大了,不过,他尽量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除非周凝真的接受他的那一天。

    周凝闭着眼睛,将半边面颊都埋在了枕头上,但是酒店里的枕头太高太硬了,睡着完全没有家里的舒服。

    周凝自己很矛盾,也许是和赵启晟在一起的失败经历让他心中有了芥蒂——他和赵启晟是高中同学,大学又在同一座城市,本科时候自然经常见面会在一起吃饭,后来两人阴差阳错得知了对方的性向,在要毕业时,赵启晟又请他吃了一顿饭,并向他提出了交往的请求。要说周凝当时有多么爱赵启晟,其实根本没有,他是对整个世界都温柔,但是内在却很冷清的人,要真正爱上一个人很困难,当时只是觉得合适,而且对赵启晟知根知底,就答应了。随着毕业,周凝的工作定在c城,赵启晟在专业上一直很优秀,得过几次国家级的大学生大奖,在本科时候就有自己的工作室在接外面的活,毕业后他就直接自己创业了,两人因此搬到了一起住,因为两人都很忙,当时虽然也有一些摩擦,但那时候的周凝仰望于赵启晟在专业上的成就,处处对赵启晟照顾和忍让,两人便也没有闹出什么矛盾来,只是,再男神的人,只要相处久了,对方褪去了神的光环,可能就连神经病也不如了,周凝心中自然就会对赵启晟的过分自我产生怨怼之情,而赵启晟大约也因为他总是处处让步和习惯性照顾他的生活,而越发看轻他,这让两人的关系走到了最后分开的结局。

    周凝并不认为自己在和赵启晟在一起的时候没有错,而大约正是他毫不端架子,过分体贴且照顾赵启晟,才让赵启晟在两人的关系里,越来越不重视他的感受和尊严,也不重视两人之间的关系需要维护和付出。

    他真怕和周洵之间的关系最后又走上这样失败的道路。

    他爱周洵吗?

    当然是喜欢的,因为周洵没有哪里不好,但要说冲动到不顾一切的爱,却并没有。

    他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所以感情上也是软绵绵的。

    所以他每次主动之后,往往又要反思,担心周洵认为他过分主动,之后也像赵启晟一样看轻这份感情了。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也许是高反让他头疼,身体的不适让他精神不好,不由又生出了些许自厌情绪。

    虽然这情绪很轻微,但他一时只想避开周洵。

    这时候,他感受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抚摸上了他的额头,在抚摸之后,他的耳朵尖上有了温柔的触碰,周凝马上知道是周洵吻了他的耳朵。

    虽然依然头疼,但周凝却感受到了一种温暖,不是身体的,而是心里的。

    他睁开了眼,看向周洵,周洵坐在他的床沿上,也看着他。

    周洵的面颊泛红,也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因为什么。

    周洵说:“周凝,真的很不好意思……”

    周凝心里一凝,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周洵温柔又羞赧地看着他,说:“我真是个榆木疙瘩脑袋,总是让你无语是不是?什么都要你说,要你主动,我真是很不对。但是我怕你这么温柔的人,我真的做了让你不喜欢的事,你也会忍着,以免让我难堪。真的很对不起。”

    周凝:“……”

    周洵发现周凝瞪着他,脸就更红了,被他看得很不好意思,也许他又在说傻话?!他只好伸手赶紧把周凝的眼睛捂住了,嘴唇贴在自己的手背上,就像隔着自己的手在亲吻周凝的眼。

    周凝感受到了他的忐忑,抬手想要抓住周洵的手,但是却无意中摸到了周洵的脸,他的手迟疑了一瞬,并没有拿开,就那么抚摸他的面颊,一直摸到他的耳朵上,又摸到他的颈子上,直到双手环住他的脖子。

    他抬起头来,在黑暗中吻住了周洵的嘴唇。

    血液似乎在这瞬间全都冲上了头部,在这时候,周洵的大脑哪里还能拥有理智或者逻辑性,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化掉了,他不再是他自己,而是想要紧紧拥抱住周凝将一切都给予他的一团火。

    他吻他的嘴唇,没有任何技巧,但周凝却感受到了周洵的激动的热情,周洵就像一团火,像要把他也烧起来一样。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随着唇舌相交,周洵的手紧紧抱住了周凝,两人相拥在床上,周洵不断亲着周凝的唇,又亲到他的耳朵上去,低声向他倾诉,“我真的很爱你。”

    周凝的手抬起来,抚摸他的头发,“我知道。”

    周洵看着他的眼,唇角勾起笑意,又亲吻到周凝的眉心,像是虔诚的膜拜,“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周凝揉着他柔软的头发,没有回应。

    周洵上了周凝的床,因为床是很小的单人床,两人不得不紧紧挨在一起。周洵让周凝枕着自己的胳膊,把他搂在自己的怀里,手指轻柔地为他按摩后脑天柱穴,周凝是怕冷的人,他感受到周洵身上的热气,就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将脸埋在他的怀里。

    周凝这样的依赖,让周洵满心温柔,他亲吻周凝的鬓角,问他:“这样头疼就会好一点。”

    周凝说:“你也睡吧,不要总想着我。”

    周洵说:“现在还早,我还睡不着。”

    周凝笑了笑,将手从他的睡衣下摆伸进去,摸他的背,周洵哪里皮肤都好,也许女人的皮肤,大约也只能这样了,周洵被他摸得身痒心也痒,不由把他抱紧了,亲他的耳根,喘着气说:“别这样摸我,到时候我们两个都要高反了。”

    周凝摸到他的蝴蝶骨上去,说:“你皮肤好滑。”

    周洵被他说得心痒难耐,亲他的颈子,说:“你再摸,我也想摸你。”

    周凝好笑:“那你摸吧。”

    “真要高反了。”周洵又笑又恼。

    之后只好去亲周凝的嘴唇,周凝这才把手拿出来,说:“你搬来我那里住吧,要来吗?”

    周洵毫不迟疑地点头:“好啊。不过,要让我来付房租才行。不然我就不去。”

    周凝好笑:“你居然会威胁我。”

    周洵很不好意思,“你每天都做饭,要是不让我付房租,我感觉自己是被你包养着的。”

    “我就喜欢包养你的感觉。”周凝一本正经地开玩笑。

    周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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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26 章

    第二十六章

    随着电灯被关,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窗外有细微的声响,那是风吹过的声音,还有远处人家的狗在叫,一声一声从无法隔音的窗户传进来。

    这些声音完全不同于城市里的声音,它是寂静大地上的乐响,干净轻灵,让人心灵沉静。

    周凝因为高反依然头疼,但是周洵的手抚慰了他,他听得到周洵的心跳声,在这一声声有力的跳动声里,他睡了过去。

    周洵却不怎么睡得着,第一他担心周凝,第二他有点紧张,不过这种紧张随着周凝的入睡而消散,最后只剩下甜蜜。

    第二天一大早,周凝被窗外的鸡叫声叫醒了,睡了一晚,他的高反症状已经减轻,不再头痛欲裂,在温暖的被窝里,感受到同床之人的体温,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正好对上周洵看着他的目光。

    酒店窗帘为浅色,窗外的晨色映进来,房间里流动着一层浅淡的光,周洵的眼神和这柔和的晨色一般温情脉脉,周凝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周洵道:“刚刚才醒,被鸡叫醒了。”

    “我也是。”周凝说。

    “头疼有减轻吗?”周洵的手贴着他的额头,周凝感受到一阵安心,“不疼了。”

    “不过还是早中晚都吃一次红景天和肌酐吧。以免之后走动后加大了需氧量又会头疼。”周洵说。

    周凝非常顺从地点了点头,就将脸埋在了周洵的肩膀上,“好。”

    周洵伸手搂住了他。周凝虽然性格温柔,但是却也非常自主,其实也很强势,周洵和他在一起这一段时间,周凝还没有过这种依赖他的情况。周凝这般主动地依偎着他,让周洵生出了强烈的责任感和保护欲,他揉了揉周洵的头发,“现在要起床吗?”

    周凝嗅着周洵身上干净温暖的气息,“什么时候了?”

    周洵拿着手机看了一眼,“六点五十。”

    周凝说:“那再睡会儿吧。我们七点半起来,我想去他们的市场看一看。”

    “去市场看什么?”

    周洵温和的声音响在周凝的耳边,周凝仰头看了看他的脸,周洵的脸上一定从小到大都没有长过任何痘痘或者斑点,光洁白皙还细腻,这样刚睡醒的早晨,看起来就更是白净细嫩得一塌糊涂,他不由伸手去摸周洵的脸。

    周洵怕他胳膊露在外面冻到,就把被子拉了拉。被周凝在他脸上又揉又捏,他也不着恼,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周凝真是嫉妒他这一张脸,说:“你皮肤为什么这么好,你平时用什么护肤品?”

    周洵:“……”

    在周凝咄咄逼人的注视下,周洵有些羞愧地说:“很少用护肤品,冬天比较冷的时候,会用大宝吧。c城空气湿度适中,我的工作又没有风吹日晒,我就没有太注意这个。”

    周凝瞬间惊坐而起,居高临下打量周洵,周洵被他看得很是不安:“到底怎么了?”

    周凝将他的额发全抚到了头顶去,将他光洁的的额头全露出来,即使是头发下面,也没有任何痘痘的痕迹,周凝嫉妒地说:“为什么你皮肤这么好?简直像是剥壳的鸡蛋啊。”

    周洵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怎么样,他清亮的眼睛望着周凝,“我不知道原因,可能是遗传吧,我妹妹周诩的皮肤也挺好的。不过,你皮肤也很好啊。”

    既然周凝摸他,周洵矜持了一下,便也伸手用手背感受了一下周凝的面颊。周凝不服气地说:“但是我用很多护肤品,我很注意这个。我高中时候就长痘,一直长到了大三才好,幸好不是长满脸,不然太恐怖了。”

    早晨很冷,周洵怕周凝冷到,只好把他又拉进了被窝,近距离地打量他的脸,周凝皮肤也挺好的,看不到什么痘印,主要是在他心里,周凝没有哪里不好,但周凝却不要他看,不断往后退,差点掉下了床,周洵赶紧把他拉住,说,“别掉下去了。”

    周凝说:“别这么近看我。”

    周洵疑惑地眨了眨眼,“我不看了,但为什么?”

    周凝说:“你不觉得这么近,会很难看吗?”

    周洵赶紧摇头,“不管怎么看都很帅啊。”

    周洵的嘴总是这样甜,周凝捏了他的脸一把,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再睡会儿吧。”

    周洵搂着他问:“还没说要去什么市场,要买什么吗?是要买药材?我不认识药材,不然倒是可以买点这里的道地药材。”

    周凝又把手伸进周洵的后腰里摸他的屁股,周洵被他摸得差点跳起来,但他不敢跳,只好惊疑不定地看着周凝,周凝若无其事地抬起头来看他,总算把手转移到了他的背上。

    发现周洵的这些可爱之处后,周凝就总爱这样撩他,面上若无其事,心里却是觉得周洵又可爱又单纯,真不知道他这二十九年是怎么过的。

    周凝说:“你跟着我去就行了,到时候看到什么买什么就行。”

    周洵感受到周凝的手一直摸他的背,让他被摸得很痒,加上这样一大早上,被心爱的人撩,怎么会没有什么想法,他只好将周凝抱紧了,说:“要不我先起床吧。”

    周凝看他满脸绯红,想着这是高原上,到时候两人都高反了那就太糟糕了,只好不再逗他,说:“好吧,起床。”

    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家店吃了面条,就去了本地一个市场,刚进去就看到有人在杀牛,周洵怕周凝会害怕杀生,就拽住了他的胳膊,道:“要不,我们先出去,等他们把牛杀完了再来。”

    周凝却反手拉住了他,不让他走,说:“这里的牛肉是非常好的黄牛,不像城里的牛,一般只养七八个月就杀了,这里的牛都要养两三年的,牛肉非常好。我们去看他们杀完牛,就买牛肉吧。”

    周洵发现周凝眼睛发光,亢奋不已,才想到周凝是厨师这件事,赶紧跟上了周凝。

    周凝在菜市场里买了二十多斤牛肉,之后又买了四只高山鸡,但周凝毫不满足,看到任何东西都想买,周洵感叹着周凝的购物欲,一手提着牛肉,一手提着两只还活着的咕咕叫的鸡,跟在周凝的身后,周凝看周洵提得费力,就说:“你在市场门口等我吧,我再买点菜就行。”

    周洵说:“没关系,我跟着你。”

    周凝问:“你提得动吗?”

    周洵说:“这才二十几斤,根本不算什么,五十斤也提得动。”

    周凝还是担心地看了他一眼,继续买买买。

    因为周凝买了太多东西,本来还准备在周边看看的两人不得不打道回府了。

    周凝非常兴奋地计划着要怎么使用这些食材。

    “牛肉可以做炖牛腩吃,剩下的可以全都做成牛肉干或者牛肉脯,这里的牛肉非常劲道,肉香十足,肯定比以前做的更好吃一些。那几只鸡,可以在后院里养着,吃的时候再杀……”

    周洵第一次见周凝这么高兴,不由也感染了他的兴奋,说:“杀鸡的话,我可以。”

    周凝打量了他两眼,周洵白白净净的,像个不食烟火的公子哥,难以想象他会杀鸡,他不由说:“你会杀吗?”

    周洵道:“以前没有杀过,不过应该比较简单吧,我上学的时候,处理过兔子。”

    周凝说:“好,到时候杀鸡就交给你了。”

    ☆、第 27 章

    第二十七章

    周凝回酒店房间去收拾东西和退房,周洵便留在车边,将东西放进去。

    周洵把牛肉和其他食材放在后备箱里用来装东西的置物箱里,又把那几只鸡放在置物箱旁边。刚放进去,那被绑好的几只鸡就开始咕咕叫着挣扎着要跳出后备箱。周洵和它们大眼瞪小眼,那些鸡根本不怕他,一个劲地要扑腾。周洵有点害怕这些鸡跑了,赶紧像安抚淘淘一样去拍它们的背,那些鸡根本不给他面子,有一只甚至啄在他的手背上,这些在山地里放养的鸡很是凶悍,力气也大,把周洵的手背上啄出了血痕。

    周洵实在拿它们没有办法,这时候,周凝走过来了,疑惑地问他:“你怎么还没好。”

    “你这么快就退完房了吗?”周洵回头看他。

    周凝走到他的身边来,“我们没什么东西,很快就收拾好了,退房也根本花不了什么时间。你怎么还没好?”

    周洵接过他手里提着的行李,其实就是一个箱子和一个包,“我怕这些鸡跑了。”

    周凝走过来看了在后备箱里扑腾的鸡一眼,抬手就拉了后备箱盖子关上了。“腿和翅膀都绑好了,不会跑。”

    周洵听着后备箱里鸡撕心裂肺一般的叫声,不由对周凝肃然起敬,他说:“它们在后备箱里,会不会被闷死。”

    周凝眼神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后备箱可以透气,走吧,不会那么容易死。你对着鸡也有人道主义吗?”

    周洵的确是有点不忍,明明平时吃肉总是吃得那么欢,他只好笑一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周洵将两人的包放在了后座上,在周凝坐上了副座后,他才坐上驾驶位,周凝说:“这些鸡带回去,明天就送到市场上去杀了好了。”

    周洵问:“不是说要养着吗?怎么明天就杀。”

    “这些动物,无论是什么,只要养着,就容易产生感情,养了之后,再让你来杀,感觉有点残忍。”周凝说。

    周洵深以为然,“但是一下子怎么吃得完。”

    周凝说:“没事,可以做大盘鸡,干锅鸡,炖土鸡,双椒鸡,盐焗鸡……”

    周洵听得要流口水了,刚才还觉得那些鸡可怜,现在就只想马上有得吃,看来人的怜悯之心真是非常现实的东西。

    车开上了回c城的大路,前路不知为什么堵上了,又遇到几只野狗在他们车边游荡,周凝看到那些狗,要开车门下车去喂他们一点东西。周洵看到他要开车门的动作,马上把车门锁上了,又拉住了周凝的胳膊。

    “怎么了?”周凝被他拉得莫名其妙。

    周洵说:“这些地方的野狗挺危险,不要去喂他们。”

    周凝说:“它们根本不会咬人吧,没事的。”

    周洵不仅不让他下车,而且还不让他开车窗,“不只是被咬的问题。你就不要去喂它们了。”

    “反正堵车,也没事做。”周凝看周洵很是坚持,简直对他没办法。

    “听音乐也好,要不要看电视剧,ipad在我包里。”周洵要为他拿包。

    周凝说:“算了,不看。你真是,我不喂狗,我下去在路边走走。”

    周洵看周围聚集了三四条大狗,便不让周凝下车去,“一会儿就通车了,就在车里坐会儿吧。”

    周凝:“……”

    周洵之前给周凝的感觉是,无论他说什么,周洵都无不应和他,所以遇到他居然不让自己下车这种事,周凝简直无语,而且无可奈何,只好问:“为什么?”

    周洵最开始不愿意讲原因,看周凝要发火了,他才说:“也没什么原因,大概是职业性心理阴影。也许这些狗身上有寄生虫,狂犬病毒之类。”

    周凝叹道:“我又不碰到它们。”

    周洵道:“空气中可能会有寄生虫的虫卵,你看路边,那些狗都在路边或者路中间排泄,排泄物和泥土混在一起,又被车和风带到空气中。”

    周凝:“……”

    周凝无奈地说:“算了,我不下车了。不过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周洵只好讨好地看着他:“坐一会儿就好,路很快就通了。”

    周凝:“……”

    就因为周洵不允许,周凝就那么在车上干坐了十分钟,但是前面依然堵着,车没有移动哪怕一厘米。周凝很想下车去走走,但周洵锁着车门偏不让他下车,不让下车也就算了,这么长时间,也不让他开车窗。

    他气闷地不和周凝说话,周洵把ipad开了他喜欢看的《厨艺大师》,又把ipad递给他时,他也不想理周洵,因为他觉得周洵这简直是有病,而且在诡异的地方有超乎寻常的控制欲。

    但是对上周洵小心翼翼的眼神,他实在不忍心,只好接过ipad看起来。周洵又试探地问他:“你没有生气吧。”

    周凝没好气地说:“你说呢?”

    周洵:“……”

    在周洵惴惴不安到极点的时候,前面的车总算慢慢动了,周洵马上打起精神,开了车跟上去。

    周凝说:“真是难以理解你,要是你觉得空气中会有寄生虫的虫卵,那任何地方都可能有,人难道就不要出门了吗?”

    周洵赶紧解释:“只是刚才那段路而已。”

    周凝盯着他看,突然问:“你这个样子,会觉得做/爱脏吗?”

    周洵被他问得瞬间红了脸,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里有着惊愕。

    周凝会那么问,当然不是随便猜想,按照周洵这个条件,又帅又温柔,还高学历,从他的一言一行也看得出他家境绝对不差,之前居然从没有谈过恋爱,即使谈过恋爱,但绝对没有过任何性经验,这不奇怪吗?

    即使是gay,其中也有各式各样的人,真有人从来不接受手/淫之外的任何性/爱方式。

    周洵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忐忑地看了周凝一眼,车龟速地向前开着,他正要回答的时候,周凝又问:“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周洵作为完全没有经验的一方,而且对周凝的爱里不只是有对恋人的爱情,还夹杂着对自己喜欢的偶像的崇拜和热爱,所以在这一段关系里,周洵一直将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但周凝是那么体贴又温柔的人,便也从没有在他面前强势过,这样也就没有感受出来周洵对他的感情并不只是对着恋人的爱。

    周洵抿了抿唇,低声道:“没有。”

    “那你以前喜欢过谁吗?不许撒谎!”周凝盯着他。

    周洵惴惴地说:“以前的确对别人产生过若有似无的感情,但是很快就没有了,现在都忘了他的名字了。”

    “什么时候的事,初中,高中?”周凝以为自己不会吃醋,但是听周洵说居然对别人产生过感情,他马上就感觉自己像个醋坛子,整个人都开始冒酸。

    “高三的时候吧,我以前很爱学习,并不想东想西,所以很晚才对感情开窍。”周洵很老实地回答他。

    周凝觉得自己这坛醋越酿越酸,简直不想理周洵了,但他强作大方,说:“对方一定是个学霸吧,我觉得学霸一向喜欢学霸。”

    周洵说:“我忘了他成绩怎么样了,好像不怎么样,所以总来问我理科题。”

    周凝凉凉地说:“所以一来二去,你就喜欢上人家了。”

    周洵这时候才惊觉周凝在压抑怒气,正好前面又堵车了,车停下来,他赶紧解释说:“其实只是很朦胧的感情,并不一定是爱情,我只是觉得他很可怜,他小时候出过车祸,所以有一条腿行动不方便,一直要用拐杖,而且他的右手缺了一根手指,其他手指也不灵活,所以就用左手写字,而且脸上也有车祸留下来的疤痕。虽然班上同学大家都觉得他可怜,但是真正愿意和他交好的人并不多。那种感觉很难形容,他很好强,和他接触,若是可怜他,好像是侮辱了他,但是要怎么才能做到不是同情和可怜,能照顾到他的身体和他的自尊,然后自如地在一起呢。只要不是同样的人,人真的很难对不同的个体产生同理心。我那时候是真的很可怜他,但是我不能表现出来,所以就和他做了关系很疏远的哥们,除了讨论理科题,几乎不和他说别的。”

    周凝因周洵的描述而产生了震撼的感觉,他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吃醋,但是却依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嫉妒。

    “是因为他,你才发现自己喜欢男人吗?”他问。

    周洵说:“不是的,我觉得大约是因为周诩,我的妹妹。她比我小了八岁多,她出生后,从三岁到七岁这段时间,是我带着她睡觉,我照顾她,因为我爸妈经常不在,我甚至要为她洗澡。即使她后来开始上小学,也是我照顾她的时间更多。后来我到了性觉醒的年龄,我就无法去想女人了,只要想到,就会想到我的妹妹。”

    周凝:“……”

    周凝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想周洵的这个情况,他问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那个男人,后来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周洵看了看他,说:“高考的时候,他好像去了东北大学读书,之后就没有了联系,我也不清楚他的近况了。不过我和他真的没有什么,也许那时候会觉得喜欢他,只是因为觉得他太可怜了,所以很想照顾他。”

    “你有他的照片吗?”周凝问。

    “只有高中毕业照上有。”周洵弱弱地说。

    周凝道:“我想看看。”

    周洵伸手拉住他的手:“但我的高中毕业照在我爸妈那边,我最近没有回家。”

    周凝也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他说:“那暂时先算了吧。”

    周洵这才松了口气,但是马上意识到问题并不算完,他对着周凝解释道:“我没有觉得肛/交脏,但是,s/的确更容易传播艾滋病等通过性/交传染的传染病。我……我其实很想和你……”

    说到这里,周洵看了周凝一眼,周凝自然明白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这也让他有些不自在,明明是两个近三十岁的大男人了,为什么只要和周洵在一起,简直就像回到了青涩的中学时代,总能被他说得脸红心跳甚至害羞呢。

    两人之间的氛围正充满了粉红泡泡,后面的汽车的喇叭声便此起彼伏了,有人把脑袋探出车窗骂道:“走不走哦,到底走不走!”

    周洵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前面路早就通了,他赶紧把车开了出去。

    周凝很觉好笑,转移话题问:“s/是什么?”

    周洵随口说:“你不知道这个吗?h n,就是男男性接触者。”

    “?”周凝说:“我为什么一定会知道这个。倒是你,感觉你什么都知道,只是理论扎实,实践不行。”

    周洵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因为我的工作涉及这些方面。”

    周凝道:“为什么说s/,不说同志。感觉怪怪的,有种被歧视了的感觉。”好像他们的性/交就只是性,没有爱一样,听着让人很不爽。

    这也是被歧视了?周洵完全没有要对号入座的被歧视的感觉。他说:“因为有些同志反而不会有s/行为,而调查结果显示,s/里,有大半都不是男同。所以这个词只是中性词,没有歧视的意思在里面。我用这个词,你是不是不高兴?”

    周凝很惊讶,“你解释了,我就明白了。只是我没想到s/里大部分不是男同。”

    周洵说:“数据显示是这样的,我是做病原微生物,而做这些调查,属于公共卫生范畴,我也只是知道皮毛而已。之前我不让你下车,也是因为在高原草甸地区,特别是牧区或者半农半牧的地区,很容易传播包虫病。包虫很容易通过狗传播,狗排出虫卵,虫卵被灰尘包裹,被扬到空气中,人通过呼吸不知不觉就被感染,包虫在体内繁殖,最开始完全没有症状表现,很多人发现自己得了包虫病时,大多已经是情况非常严重的时候,这时候已经很难治了,死亡率非常高。我们医院经常接到这种病人,所以我比较敏感。”

    周凝听后便说:“你为什么不早说。”

    周洵道:“我怕你以后就不愿意来川西高原上了,我很喜欢这边。”

    周凝:“……”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会一直更新这一篇,直到把这一篇写完,我再去写《微检》那一篇。

    小攻是周三点水,小受是周两点水,这样会记得住两人的名字吗

    ☆、第 28 章

    第二十八章

    车上折多山时,本来还算晴朗的天空上已经阴云密布,开始时是小雪扬扬而落,远山近水蔓延向远方的草甸在短时间内便积了一层薄薄白雪。

    路上车并不多,一辆辆驶上折多山。

    周凝欢喜道:“啊,下雪了。真好。”

    周洵也很高兴,“是啊,折多山经常下雪,从九月开始就会下雪了,这不知道是第几场雪了。”

    周凝打开了车窗,外面的冷空气瞬间涌进来,又带进细雪,往他的脸上撞,往他的领口里钻,他冷得打了个寒颤,赶紧把车窗关上了。

    “居然这么冷。但是外面好漂亮。”

    周洵笑问:“要不要停车,你要去外面拍照吗?”

    “不要了,外面肯定好冷。而且我们得赶紧回去,山下雪已经下大了,山上的雪只会更大,我们被堵在路上怎么办?”

    “要是不能走,我们还可以折回来住康定。”

    “你不上班?”周凝笑问。

    周洵一想就苦了脸,“没有赶回去也没有办法,只是以后要加班补起来。”

    “回去吧,以免雪下大了不好走。在雪路上开车,你没问题吧?要我来开车吗?”周凝问。

    周洵:“还行,以前我上来过好几次。”

    周凝:“我发现你对这边很熟悉,你以前经常来这边旅行吗?”

    周洵:“不算是旅行,以前上学时,我们大教研室,有导师在这里面有几个项目,我作为实验室的技术人员,经常跟着他们往这里面跑做技术支持,基本上都是我开车。你以前有来过吗?”

    周凝点头:“来过两次,都是进来玩,去稻城和西藏时,从这里过的。有一次是跟团走,有一次是和朋友一起组成车队去拉萨。那时候还和赵……”

    说到这里,他马上停住了,侧头看周洵,怕他会介意,周洵对赵启晟的确很敏感,所以听到周凝提到赵字,他就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他自然不会没趣到周凝不提了,他反而去提,他说:“我也去过稻城和西藏,我们下次还可以再一起去。”

    “好。”

    车绕着盘山路不断往上,雪越下越大,公路两边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车开得很慢,周凝高兴得一直拿手机拍外面的雪景,周洵提醒他:“你别太亢奋了,折多山上比康定更容易高反,你小心别高反了。”

    周凝说:“今天还好,没什么事。”

    车开到山顶平地,山顶上路边的雪积了有几十厘米厚了,路边平地上停着不少旅行团的车,也有很多私家车,有些人正好前往滑雪场去滑雪,或者就在路边的空地上打雪仗。

    周洵也把车停在了路边,问周凝:“你要不要拍照,我给你拍照吧。”

    他说着,倾身从车后座上拿过羽绒服,递给周凝,周凝却说:“穿羽绒服怎么拍照,我拍完了再穿。”

    周洵说:“冷感冒了怎么办?”

    “只一会儿没关系。”周凝已经开了车门下车了,剩了周洵愣了一下,赶紧也跟下了车。

    身上还带着车里的温暖气息,周凝最初并不觉得多么冷,他张开手让周洵拍照,周洵赶紧为他抓拍了几张,周凝又要为周洵拍照,周洵说:“我就不用了。”

    周凝说:“手机给我,我来拍。”

    周洵只好给了他,周凝一边指导他做动作,一边拍照,看样子就非常专业,周洵怕周凝冻到,看拍了几张了,赶紧跑到他身边说:“好了吧,快上车穿羽绒服。”

    “不行。”周凝避着他去叫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美女,可不可以帮我和我朋友拍一张合影。”

    女生看了两人一眼,当即双眼放光地点头,“好啊,好啊。”

    “谢谢你。”周凝把手机递给她,又赶紧拉上周洵,周洵乖乖地站好拍照,周凝站在他旁边,瞬间将手摸到了他的耳朵上去,周洵冻得差点跳起来,惊愕地看了周凝一眼,“你的手好冰。”

    伸手要抓住周凝的手时,周凝已经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看镜头。”

    周洵只好去看前面,为他们拍照的女孩子忍着笑给两人抓拍了很多张,周凝过去接手机时,女孩子问他:“你看这样可不可以?”

    周凝拿着手机看了她拍的照片,每一张都抓拍得恰到好处,他道谢说:“谢谢,你拍得很好。”

    女孩子笑说:“我是摄影社的。”又看了周洵一眼,说:“你们两个是一对吗?”

    周洵在旁边听到了她的问题,他有点惊讶,周凝则是很大方地点头,女孩子说:“你们两个很配啊。”

    “谢谢。”周洵道谢,伸手拉住了周凝的手,“你的手好冷,赶紧回车里了。”

    周凝被周洵往车的方向拉,又对着那个女孩子挥手:“再见。”

    到了车边,周凝开了驾驶位车门拿羽绒服给周凝,但羽绒服却在副驾位置上,他只好把半身探了进去。

    周凝见周洵半身探进了车里,想要逗他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突然将手摸到了周洵的后腰处,周洵被冻得整个人往车里一扑,倒在了座椅上,周凝被他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把手拿了出来,又探身去问他:“喂,你没事吧?”

    周洵趴在那里不说话,周凝不由惴惴不安,“周洵?周洵?”

    周洵从车里爬了出来,周凝看他没事,正放松了精神,一件厚羽绒服就从周洵的手里飞了过来,兜头罩在了他的脑袋上,他惊呼:“喂喂,你这是故意报复我?”

    他正要把羽绒服拿下来,却感觉有一个力道拉住了羽绒服,在他一阵慌乱之时,羽绒服被撩起来了一个角,光亮透进来,随即就是周洵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带着一丝凉意的亲吻落在了他的嘴唇上,在微弱的光线里,周洵亲了他。

    周凝慌乱的心被周洵温柔的眼神安抚,他回吻了周洵一下。周洵将羽绒服往下拉,羽绒服从周凝的脑袋上往下滑,正好落在周凝的肩膀上,周洵用羽绒服拢着周凝,“凝凝,抬手。”

    周凝被周洵炙热的眼神看得脸红心跳,乖乖地抬了手,将手伸进袖子里,把衣服穿好了。

    周洵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说:“还要玩吗?”

    周凝摇头,低声说:“你刚才叫我什么?”

    “凝凝。”周洵笑答。

    “谁是凝凝?”周凝不满地嗔怪他,又用手去冰他的脸。

    “你。”周洵将周凝抱了起来,躲避他乱摸的手。

    两人你来我往,像小孩子一样闹起来,周洵脚下一滑,摔倒在了地上,周凝要拉他,也被周洵带得摔了下去,所幸后面都是雪,周洵倒在雪里,护着摔在他身上的周凝,周凝赶紧爬了起来,伸手拉周洵,“喂,你没事吧。”

    周洵将手递给他,“没事。”

    周凝正要发力拉他,周洵就突然使力,将他再次拉了下去。周凝摔在周洵的身上,马上翻身去冰他的脸和脖子,“你故意逗我!”

    周洵只好告饶:“凝凝,我不是故意的。”

    “谁让你乱叫我。”周凝坚决不住手,把手从他的领口里探进去摸他的脖子,周洵本就怕痒,又很冷,想要避开周凝,又怕让他摔进雪里,只得不断求饶。

    旁边有个小孩子盯着两人,“哥哥,你们要把我的雪人撞到了。”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周凝干咳一声,要从周洵身上爬起来,但刚爬了一半,脚下一滑,又摔了下去,周洵只好先坐起身来,这才把自己身上的周凝扶了起来。

    周凝站起身后,又把周洵拉了起来。

    这时候两人才发现不少人在看他们,周凝若无其事脚步却很快地往副驾驶位跑去,周洵却是满脸通红,一拍身上的雪,就跑去坐进了驾驶位。

    两人在车里碰头,对上对方的眼,都笑了,周凝一边拍自己身上的雪,一边说:“我们赶紧回去吧。”

    从折多山上下山并没有花太多时间,翻过折多山后,之后的路上只有很少的积雪。

    他们在下午五点多才到c城,周洵开了车去周凝家,周凝打开院门,发现家里屋子大门开着,他疑惑地叫道:“何晴,你在吗?”

    周洵将车开进院子里,探头问周凝:“怎么了?”

    已经进了客厅的周凝说:“家里好像来过小偷。”

    周洵打开车门,飞快地冲下了车,进了客厅,发现客厅里很多东西都是乱的,显然是被翻过了,他惊讶地拽住了要去检查别的房屋的周凝的手:“我去看,小偷会不会还没走。”

    “淘淘?”周凝的目光四处逡巡,“我和你一起去看。”

    ☆、第 29 章

    第二十九章

    “淘淘?”周凝在楼下找了一圈,楼下是厨房饭厅客厅杂物间,没有什么贵重东西,虽然东西有被翻动,但是一时也发现不了到底丢什么没有,周凝最担心的是他的猫,他四处找猫,但是淘淘并没有在楼下,他叫了一圈也没看到猫后,他就往楼上跑去,周洵也赶紧跟了上去。

    比起抓住小偷,自然是人身安全更重要,而对周凝来说,他似乎不太在乎家里的财物,但是猫却是第一位的。

    楼上是两间卧室和一间书房,还有一个杂物间,周洵拉住周凝的胳膊,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这才过去打开了主卧的门,卧室里很乱,衣服被翻在了地上,书架上的书也被扔在地上,周凝皱眉道:“这小偷也太大胆了,简直像知道我不在家,在我这里肆无忌惮地翻。”

    周洵进去看了看,淘淘没有在,他又去开了客房的门,客房里倒没有被乱翻,大约也是因为里面没有什么东西可供翻看,衣柜里都是原来的主人放的陈年棉被和衣服,床上是空空的床垫,便再没有其他东西了,周凝过来看,“淘淘在这里吗?”

    周洵连床下也检查了,说:“没有看到。”

    两人又去看了书房,书房里是书和周凝的一些厨房用具,还有一台台式机,电脑根本没丢,周凝说:“大约是看这台电脑有点旧了,小偷也没有兴趣吧。”

    检查了一遍后,虽然家里并没有丢什么重要物品,但周凝依然眉头紧锁,心情郁闷,“淘淘不见了。小偷难道对猫感兴趣,淘淘是只杂交中华田园猫,又不是名种,难道还有人偷他?”

    周洵说:“我再去找找,也许它自己跑出去了,你给何晴打电话,问问她情况。”

    周洵将家里楼上楼下都再找了一遍,没有找到淘淘。周凝去车里拿了手机,给何晴打电话,何晴正在来周凝家的路上,接到周凝家被小偷光顾的电话,她很震惊:“我今天早上去给淘淘加了猫粮,又处理了猫砂,我十一点左右离开,那时候一切还好好的。”

    周凝说:“现在别的没什么,就是淘淘不见了。我看了,院门是关着的,淘淘会被小偷带走吗?”

    何晴:“小偷偷淘淘做什么,我马上就到了,我在房子周围再找一找,凝哥,你还是赶紧报警吧。”

    周凝报了警,等警察来的过程中,他们并没有整理家里,只是在房屋周围又找了几遍淘淘,但是完全没有淘淘的踪影。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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