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刀画骨 作者:墨三千

    第13节

    雁潮觉得汗水就像一条条小银线蛇在身体里阴冷黏腻的蜿蜒而下,他不敢动,肩膀几乎僵住,只盼望那少女能快点把菜上完。

    “莫不是公子也好这口儿,人不风流枉少年呀,这都是清歌楼的人,想必也是受过调教的,喜欢今晚就留下他。”空恕脱去僧袍,猥亵可耻的让人发指。

    明微雨没有说话,盯着雁潮的眼睛却丝毫没有放松,少女上完菜斟完酒,福福身就要退出来,雁潮的膝盖几乎都麻痹了,膝行后退几下起身就想跟着出去,没有想到明微雨却道:“你,抬起头,让我看看。”

    雁潮几乎能感觉到一层冷汗从头皮上冒出来,他屈起手指勾着棉袍底下的刀,猛然抬起头来,怯怯的眼光和明微雨带钩淬火的眼睛在半空相遇,明微雨阴阴的看着他,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雁潮此时倒也坦然了,心说老子上次有蛊毒在身被你占了便宜,这一次你可没有那么幸运。

    空恕没有见过雁潮,自是不认识的,此时只以为明微雨对这个俊秀的少年动了色心,他生平最爱风色,虽然在少林当和尚的时候被迫禁欲,可自从当了普照寺主持,也不知强了多少清俊小和尚,不过他偏爱那种秀丽细致的男孩子,对这种阳刚类型的少年不感兴趣。

    明微雨笑道:“你叫什么名字,看起来倒有些面善。”

    雁潮刚想回答,没成想那少女抢先道:“公子爷赎罪,这小厮叫阿平,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请公子爷恕罪。”

    “我有问你吗?我看你才是不懂规矩。”明微雨冷冷哼了一声,吓的少女忙跪倒在地,边拽住雁潮衣服让他跪下,一边磕头:“公子恕罪,公子恕罪。”

    第三十章 风尘别样情

    更新时间:20131121 10:14:46 本章字数:3734

    少女忙跪倒在地,边拽住雁潮衣服让他跪下,一边磕头:“公子恕罪,公子恕罪。睍莼璩晓”

    “下去吧。”明微雨摆摆手,二人慌忙退下去。

    出了房间,雁潮和腿打着摆子的少女下了楼,只见少女手抚着胸口道:“哎呀我的娘,可吓死我了。”

    雁潮故意道:“怕,有什么好怕的,我看那公子很和善的。”

    “和善,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还真想把生意做到他身上不成?三天前他刚来我们这里,有个不懂规矩的闯进他房间,给他掐断了喉咙丢到了湖里,你可要小心。”1d6zj。

    雁潮一听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气,以前自己还觉得这明微雨像小桥,看来真是高估了他。小桥杀人从不见血,笑的最暖的时候却给你心上捅最狠的一刀,可明微雨在气度气量方面都还差得远。

    “姐姐,谢谢你了,今日救命之恩他日我必结草衔环来报,只是姐姐我不叫阿平。”

    少女看了雁潮一眼,这一眼却包含着很多的含义,她看看四周压低声音道:“说你是你就是,听着,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目的,还是快走吧,这些人你惹不起。”

    雁潮此时心中有一丝暖意,他感激的看着少女道:“姐姐放心,我没有事,倒是你,别和我走得太近,我怕会连累你。”

    “你们呀,真是搞不懂,我不管了,你自己小心。”杏眼含水狠狠的剜了雁潮一眼然后扭着腰穿梭在灯红酒绿里。

    谁说婊 子无情戏子无义,其实他们的情最多也最真,只是那些嫖客看客总是拿着钱去交易他们的情,于是情便有个价,有价就会显得廉价,久而久之,他们自己也分不出自己是真情还是假意。

    少女躲在暗影里怅然所失,那样英俊气质出众的少年怎么会是小厮,只是这样的人不该是她能招惹的,也惹不起,抹去眼角的泪迹,她媚笑着拉住一个客人的咸猪手。

    雁潮看着她扭动的腰肢,现在倒觉得有几分妖娆的美感,看来人的外貌到还真的是其次,心里看顺了,不好也是好的,就好像他的大叔,明明没有七绝那样倾城倾国的容貌,可是雁潮就是觉得好,很好,特别好。

    想起大叔,心中又是酸酸涩涩几许忧愁几多感慨,定了定神,雁潮端过一盘水果,又踏上了楼梯。

    楼上这一层估计是给明微雨包下了,所以特别的安静。

    雁潮屏息躲在门帘外面,凝神听里面说话。

    只听那空恕和尚道:“公子,为什么我们不直接闯进那风荷坞抢夺那颗雮尘珠?”

    明微雨道:“那个尹凤书的武功实在是高深莫测,我想就是叶长水也不一定是他的敌手,而且他的身份太诡异,本以为这次会挑起武林公愤,可没想到一场大战竟然消弭无形,委实诡异。若不是叶赫那个傻子给我下药,我也不能有机会来到杭州。我在路上已经接到确切的消息,叶赫从空念身上得来的珠子确实被月溯送回到少林寺,也确实被主持亲手毁了,可我就是不能相信,这慧能在西域几十载这么辛苦才得来岂能说毁就毁?”

    “那下面我们该怎么做?难道江南就白来了?”

    “不,起码我们摸清了一点,东西不在那个尹凤书手里,我们也就没有必要犯险得罪他,我此次来杭州也是受人之托,要摸清这个尹凤书的底细。至于珠子,我想少林寺此次可能玩儿个声东击西,走了明暗两条路子。”

    “你的意思是?”

    “你的身份没有暴露,现在你再回少林,彻查这件事。”

    “可是无为观那个雁潮不是已经看到我了吗?”

    “他现在是江湖第一通缉要犯,老秃驴信他还是信你,事不宜迟,你连夜就走。”

    “是,公子。”

    雁潮听到屋里有人起身,忙托着盘子身形一扭,愣生生把自己弹回到楼梯中间,然后一步重重踩上去,装作要上楼的样子,正在这时空恕从里面出来,和他打了个照面便下楼去了。

    雁潮在外面喊了一声:“公子爷,给您来送水果了。”

    “进来吧。”

    雁潮挑门帘儿进去,只见明微雨正站着迎着自己“公子,请用。”

    “明微雨何德何能能让英雄杀头号通缉的雁潮雁公子给我端盘子?”

    雁潮神色自若,笑着坐在刚才大和尚坐的地方道:“明总管既然早认出我,这菜还不是吃的心安理得?”

    “哼,本公子就是喜欢和聪明的人说话,雁公子想必把我说的话都听去了,你可以回去告诉那位尹前辈,我明微雨没胆子冒犯他。”

    雁潮一听心道:“小爷我天天赶驴还不摸个驴脾气,你不就是想试探大叔有没有和我在一起吗?”

    雁潮微微一笑道:“明总管,你既然来了,我和大叔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这西湖画舫温柔乡自是你这样的人所欲也,可我大叔却不喜欢,要是公子有雅兴自可移驾风荷坞,我们那里的金钱绿萼开的正好,狮峰龙井也是上品,明总管这样的雅士自是会喜欢的。”

    “怎么好意思上门叨扰,不如清雁公子请凤前辈上来喝杯茶,这烟花之地虽然俗艳,却是男人的好去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雁公子泼醋不让。”

    “那怎么会,那现在我就把大叔请上了。”雁潮说着起身,就要出去。

    明微雨负手站立,阴阴的看着雁潮一步一步走向门帘,当雁潮的手要去掀门帘时,突然回头说了个你字,就昏迷在地。

    “哼,跟我斗,你还嫩点。”

    雁潮再度醒来躺在一个马车里,他想挪动酸麻的身子肩头却传来剧痛,他低头一看,只见两根黑黝黝的钩子穿透了琵琶骨,那钩子筷子粗细,黝黑锃亮,穿进身体的部分像冰块儿一样散发着寒气,冷的疼到骨子里。

    “你醒了,比我预计的要早一点,雁公子,对于我这个情人抱感觉如何?”

    马车那端,明微雨拿着一本书做在灯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明微雨,你这个小人混蛋,你用什么卑劣手段,有本事放开我,我们两个真刀真枪干一场。”雁潮一激动又扯动了钩子,疼的一阵蚀骨钻心。

    “啧啧,怎么这样激动,你可要小心呀,我这情人抱是千年寒铁打造,和那勾魂的情人一样,你越动它就抱的你越紧。对了,雁公子,怎么一直不见尹前辈,难道他不要你了?”

    明微雨的一句他不要你触动了雁潮心中那根最脆弱的底线,他几乎不顾性命的扎挣而上,伸手想掐住明微雨,钩子扯开血肉,本来已经凝固的黑紫血块又被新的鲜血冲开,甚至可以看到白生生的骨头茬子。

    “你可不要激动,你死了,我拿什么来玩儿呀,嗯,雁公子。”

    雁潮是谁,要耍嘴皮子他可不见得输给谁,压住心中的怒火,他狂咳了几声,嘴角洇出缕缕红丝,却笑得惷光灿烂:“明微雨,你这是要把你雁小爷送到哪里?莫不是你缺个爹要弄回家养老?说到爹我倒是想起来了,听说你爹是叶大盟主,你怎么不姓叶,莫非你来路不正?”17901465

    雁潮的一句话也正好触到明微雨的痛脚,他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自己是叶长水的私生子,他早叶赫出生,武功谋略样样都比叶赫强,可是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做叶家的长子,只弄了了总管名头在无名山庄里遭人白眼,叶赫他娘,也就是前武林盟主的女儿,每天在她面前摆着主子的款儿耀武扬威,明明抢人丈夫的狐狸精是她,她却名利荣耀集在身,而自己的娘只能躺在冰冷的坟茔里。

    明微雨的面色铁青,太阳穴那里的筋脉几乎要把薄薄的皮肤顶破,他倾身上前扳住雁潮身上铁钩的机括,那“情人抱”又收紧了一格。

    雁潮痛的大叫了一声,鲜血顺着钩子尖儿滴滴答答淌在了马车上铺着的雪白波斯毯上,雁潮只觉得那奇冷的铁钩把身体里的大筋紧紧抓起绷到了极限,只要再轻轻划一下,就会溃决断裂。

    冷,先从内脏里面结了冰,再一点点传到血液骨骼皮肉里,洞穿的伤口却灼热起来,在冻伤麻痹之后又迎来了另一番无法形容的剧痛。雁潮小口小口的抽着气,神智都有些混乱,勾住琵琶骨的钩子仿佛也勾住了时间,只剩下难熬的疼痛无数倍的放大溢满幽暗狭窄的马车。

    明微雨眼神发亮,几乎带着残忍的表情欣赏着少年脆弱清绝,似乎只有让别的人更痛,他才觉世界的公平,捻了一颗蜜饯入口,明微雨微眯起眼享受着嘴里的甜滑,笑着对雁潮道:“你骨头够硬,我喜欢骨头硬的人。”

    “为什么喜欢,是因为你自己是个没有骨头的人吗?自己的亲爹都不认,伺候着他们全家当奴才,果然是没有骨头的人干的事儿呀。”雁潮说完哈哈大笑,这一笑又牵动着伤口,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雁潮,你不要逼我,我不想弄死你,就算你想死,也不会死在我手里,我要把你送到青城派,你说你杀了人家的儿子,人家会怎么对付你?”

    女服地有头。“明明就是你(叶赫是你哥还是弟弟?)他杀的,不对,是你少主子杀的,你这个狗奴才做的倒也称职,这下子能讨好他吗?等他做了庄主之后也好保住你大管家的职位,不过我看你志不在此呀,明微雨,你和天煞地杀这些人勾结到底想做什么?”

    “别在我面前提叶赫那个笨蛋,我告诉你也无妨,小小的无名山庄总管我岂会看在眼里,属于我的东西,我会一样一样拿回来,可惜你是永远看不到那一天了。”

    “原来叶长水养了一条狼在身边,而且这条狼还是自己的儿子,有趣当真是有趣。明微雨,我再问你,你怎么敢肯定那颗送回少林寺的雮尘珠是假的,那可是我亲眼看到叶赫从空念大师的大腿里割出来的,你又要那东西干什么?”

    第三十一章 又见朝阳红

    更新时间:20131122 10:14:49 本章字数:3395

    明微雨偏着头看看雁潮,忽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有些事情憋了太久他也是会难受的,“反正你也活不长了,告诉你也无妨,你以为少林寺的那帮秃驴是什么好鸟儿,他们少林一脉日渐式微,不再是武林泰山北斗的气象,空恕当年就打听到少林有一绝学需要有这颗珠子的辅助方能炼成,为了他们少林寺能永远辉煌下去,死几个人又算什么?至于我,我的目的更简单,不为练什么神功,更不相信它能不老不死,但我知道它能让一具死尸不腐不烂,那么我杀了一个人就可以让他永远躺在床上,看着我怎么毁了他的一切。睍莼璩晓”

    冷风从马车厚厚的帘子里灌进来,灯火一阵摇曳,那烛光诡异的在明微雨脸上跳跃,狰狞的像来自地狱的恶魔。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对,就是我这样的疯子却让你这样的聪明人着了道,我早就认出你来了,故意不动声色,我料定你会再回来,所以屋里的香料里早就加了一味酥骨软香。”

    “对,论狡猾卑鄙,我比不上你,可是你也不见的就天下第一,起码我认识一人他比你要强上百倍。”雁潮一面和明微雨说着话,一面用色色优钵功疗伤,原来刚才雁潮痛到极点下意识运功抵挡,等意识到琵琶骨被锁运功也是徒劳时,却又细细一脉轻而滑的在全身游 走,渐渐的一股暖流解除了身上的寒冷,他心下暗喜,却怕被狡猾的明微雨发现,就不断的引他激动,让他无心顾及自己。

    “噢,我竟然不知普天之下还有这样一个人。”

    “总有一天你们会见到的,巧的是他也是个总管,却比你更有心计手段,也更狠毒,你说我在他手底下都熬过来了,还怕你不成?”

    “我想你说那个人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无间地狱的大总管冷画桥,想不到雁公子真是个人物,所结交的人,啧啧,都不是泛泛之辈呀。”

    “所以,你现在放我走还来得及,否则也许来不及施展你的宏图大业就已经被请去给阎王爷当女婿去了。”雁潮微微倾身,尽量不牵扯到伤口。17901563

    明微雨也微微欠身,热气几乎喷到雁潮脸上“你放心,我绝对比你晚死,不过我要请教一下,给人做男宠的滋味如何,那尹前辈说你是他的人,现在你如此狼狈的受制于我,他又哪里去了,是不是…”说道这里明微雨的眼睛盯着雁潮的下半身“是不是你床上的功夫不行,他另结新欢了?”

    “你放屁,明微雨你现在的样子好有一比。”

    “噢,愿闻其详。”

    “野鸭子凫水。”雁潮见明微雨眼中流露出不解的神情不由的心情大好,接着贴着他的耳朵道:“显摆屁 眼儿呢,我不行,难道你想替上?”

    “你……”明微雨气的脸色不善,但他瞬间就把情绪收拾的妥妥帖帖,他向后靠在软软的大迎枕上,眼睛微微闭着道:“我还到真是对你那个大叔感兴趣,明微雨明公子天生喜欢年龄大武功高强势的男人,喜欢看他们在我的身下哭泣求饶,褪去平日里一本正经高高在上的模样,哭爹喊娘的求我狠狠抄他。”

    雁潮闻听此言大骇,他没有想到一派文雅斯文模样的明微雨说话如此直白无耻,连自己也自叹弗如,联系他刚才的话雁潮只觉得自己心里洞悉了一个大秘密,难道他对他的父亲有什么居心?

    想到此雁潮不仅打了个寒战,只觉得眼前的人真是如一条蛇一样又难看又恶心,哪里有小桥的半分风骨,小桥坏随坏,但也光明,就是叫你眼睁睁的看着他怎么打倒你折磨你,而这个人却猥亵的钻入你的死角,打不死你杀不死你恶心死你。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不再说话,各自闭上了眼睛,过了半晌忽听雁潮发出短促的笑声道:“不知道癞蛤蟆褚靖他爹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练得怎么样?”

    “恐怕你要失望了,因为你这次是没有机会去青城山了。”马车外淡漠的声音响起,就像这冬日微明的天色,清冷凉薄却满是让人欣喜的曙光。

    马车外面的马像是受到了惊吓,长嘶一声两只前蹄高高撂起,引得马车一阵颠簸几欲倾倒,明微雨脸色巨变,催动真气压住马车一挑帘子就钻了出去。

    微了雁明一。雁潮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却汹涌澎湃欣喜激荡:“是大叔,大叔来了,他没有不要我。”忍着剧痛一点点向前挪动身子,色色优钵功已经让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但也不那么艰难,雁潮掀起帘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寒风里的尹凤书。

    寒风吹乱了他斑白的头发,头发撩动他额头眼角的细纹,细纹铭刻着他的沧桑和寂寥,料峭的寒风,清瘦的身体,单薄的白衣,殷红的血迹。

    雁潮的眼睛紧紧盯住了大叔肩膀上新鲜的血迹,在如雪白衣上刺痛他的眼睛,他不会忘记那是几天前他用剑刺出的伤口,怎么就还不好,怎么就还流那么多血?

    “尹前辈,明某刚和雁公子说到您,没呈现您比曹操还快。”明微雨只看了一眼倒地的车夫马上换上一副笑脸,谈笑风生,只是他也不怕早上风大闪了舌头。

    尹凤书敷衍都懒得敷衍他,冷冷道:“放了他。”

    “大叔。”雁潮喊了一句,就哽住不能再言语。

    尹凤书的目光从窄窄的缝隙里寻到雁潮的,短暂的对视,无声的安慰。

    “尹前辈亲自前来我怎好再留雁公子,只是已经和青城掌门说好要雁公子要他处一游,又怎么好言而无信,恕在下难以从命。”

    “你这是逼我出手了。”

    “不敢,前辈一刀击退武林各派五十八人,在下怎敢自不量力,不过在下有几位朋友对前辈的风采甚是向往。”明微雨说完,双掌一击,也不知从哪里来了两条身影,齐齐站在明微雨身后。

    雁潮见那二人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哪里是两个人,分明是有四个头,8只手臂,却只有两具身体四条腿,再看他们的容貌雁潮就更不忍直视,他们这四个头竟然长了八张嘴,每个人的左腮上都有一张小小的嘴,不说话也像说话一样微微蠕动,看的人身上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暴起。

    这两个双头怪物用斜斜吊起的眼睛打量尹凤书,就像恶鬼在打量自己的食物。

    “明微雨,你竟然能把绝迹武林十余年的鬼窟双头怪给招来,当真是煞费苦心呀。”

    “前辈谬赞了,听闻前辈十六年前也是江湖上一个神秘人物,没想到十六年后有重出江湖,在下有幸一睹前辈风采,怎能不倾其所有来招待前辈?”

    雁潮在马车里听着,只觉着两个双头怪是很厉害的人物,更气这个明微雨,抄他娘亲的,没有想到他酸文假醋装模作样的本事倒不差小桥。

    “就凭他们?”尹凤书不屑的看了看那两个双头怪,忽然就出了手,没有人看见他怎么出的手,也没有人看见他怎么到的明微雨身旁,就像你走在路上,一片树叶轻轻落在你的脚下,甚至都不曾引起你的注意,可是尹凤书已经把明微雨挂在腰间的雁潮的掬艳弯刀夺下,明微雨脸色大变,身子也有些簌簌发抖,倘若刚才尹凤书取得是他的脑袋,恐怕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具无头尸体了吧,随即好胜的心灰去大半,强打起精神时刻准备逃走。

    掬艳在手,尹凤书也仿似焕发出万张光华,他单手握刀,斜眼看东方初升得红光,那双头怪却不再等,两具身体四把梅花刺在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把尹凤书封死。1d70t。

    弯刀出鞘,艳绝河山,冬天素淡清幽的江南也因为这一刀华美无限。

    一刀之下,万物颤栗凌厉肃杀,两个双头怪生生给劈成了4半,他们到死终于看到了和自己相伴多年却从来没有看过的脸。

    血珠从刀尖滴落,刀身干净如初,颜色却艳红如血,尹凤书弯刀归鞘,肩膀上得红花开的更盛。

    明微雨是何样人,早在尹凤书那惊天一刀时,他就逃的无影无踪。

    “大叔,你流血了。”

    尹凤书上前扯下帘子看到了雁潮。

    他却说不出话来。

    马车里的少年浑身浴血,肩膀上穿着两个黝黑的铁钩子,他鬓发蓬乱因为失血嘴唇和脸都苍白的像纸,尹凤书心头的软肉似也被那钩子扯住,狠狠的拉扯,他颤声道:“这,这是什么?“大叔,我没事,这东西看着挺唬人的其实一点都不痛,你看,我手都敢动。”雁潮为了表示自己没事特手贱的抬抬胳膊,结果当时就痛得皱起眉头,看着尹凤书不言不语,眼底却布满血丝忙纠正道:“大叔我错了,痛,太痛了,都他娘的快痛死小爷了。”

    “我去杀了那个明微雨。”尹凤书攥紧手里的刀,太阳穴处淡蓝的血脉突突跳动,极度愤怒的样子。

    “大叔别走,我怕,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还没有来得及和你说对不起,我不要离开你。”雁潮头抵在尹凤书胸口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竟觉得说不出的缠绵爱意,不觉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第三十二章 青山盼白首

    更新时间:20131123 9:15:09 本章字数:3543

    雁潮醒来时已经半躺在了风荷坞房间的大床上,尹凤书坐在床边眼睛紧紧盯在自己脸上,背后是一大片温暖的阳光。睍莼璩晓

    “大叔。”

    “别动,钩子还在你体内,一动就要流血的。”

    “嗯,大叔,这个钩子竟然叫他娘的情人抱,就是明微雨那样的疯子才能想出这样的损招。”雁潮一抬身子,果然疼痛清晰分明,并未因为见到大叔就减少一分。

    “对不去,小柒,我没有保护好你。”大叔说完这句话,忽然双手掩面,把头深深的埋在雁潮的胸腹间。

    雁潮有些不知所措,大叔这是在示弱吗?几乎是神一般的大叔也有脆弱的时候吗?而他的脆弱是为自己吗?

    雁潮忍着痛抬起手,在空中顿了顿,然后轻轻落在尹凤书的头上,慢慢的用五指梳理着他的头发,道:“大叔,我也是男人,我不要你的保护,我所求的不过是大叔能平安喜乐。”

    “小柒。”尹凤书没有抬头,却使劲在雁潮的身上拱了拱,说话略带鼻音。

    “啊,大叔。”雁潮从牙缝里嘶了一声。

    尹凤书忙抬头握住他的手道:“怎么了,可是碰到哪里了,说是不让你乱动,那个明微雨我一定要杀了他,快说哪里痛?”

    雁潮眼里的大叔从来都是古井无波淡漠清冷,如此手足无措焦灼紧张倒是头一次见,那脸上泛起的淡淡轻红竟让人觉得可爱。

    雁潮的手反握住尹凤书的,按在自己胯下:“大叔,痛得是这里。”

    这次换尹凤书嘶了一声,他手下的那根像睡醒的活龙,突突跳着想脱出禁锢使劲往自己手心里拱,尹凤书像拍凤柒的头一样轻轻拍了拍,道:“都这样了还能闹腾,当真是血气方刚。”

    这一拍那东西又胀大了一圈儿,隔着袍子高高的顶起小帐篷,尹凤书的手就是帐篷的顶儿,雁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闷闷道:“那里又没有受伤,你那样拱能没有动静儿吗?”

    尹凤书隔着袍子亲了亲雁潮的昂扬,柔声道:“现在可不是干这个的时候,等,这个取出来再补偿你。”

    “大叔这可是你说的。”雁潮得意忘形乐极生悲生生扯动了铁钩子,又是一阵断骨扯筋的痛。

    “小心,让你小心。”尹凤书扶住雁潮,小心的围着钩子转了几圈,低声道:“小柒,你可信我?”

    “当然,不信你信谁?”

    “那好,我们就和这情人抱搏上一搏。”

    “嗯,大叔,你怎么做都好,我信你,我只要你抱我,可不稀罕这狗屁铁钩子。”

    “好,你且听我说,我在你昏迷时已经研究了这些机括,这东西恁的狠毒,穿上容易取下难,我用掬艳把前后的弯曲砍断,然后再用内力把穿在琵琶骨里的给震出来,只是这样一来你肯定会被刀气和我的内力所伤。”

    “不怕,大叔,我宁愿伤在你手里,也不愿给这个破玩意儿勾着,来吧大叔,我行的。”

    “傻瓜,什么行不行,万一拿捏不好是要死人的,我可不准你死。”尹凤书伸臂搂在雁潮腰间,又是难得一见的依恋。

    雁潮的眼睛都快脱窗了,看看窗外的天空并没有下红雨,可是大叔怎就这么不像平日的他,但是心里却喜欢的要命,那些坑坑洼洼的洞一下子都给填平了,还开出了粉色的小花儿,柔嫩的枝条在清风中招摇,一片欢欣向上的舞蹈,这一刻就算是死了,也值当了。

    可是真的不想死,感觉和这个人还有很多事都没有做,比如在暖风熏人的春天去看白堤,去盐官镇看钱塘江大潮,骑马踏乱花,浅草没马蹄,春衫薄年少,相对柔一笑。

    心在这一刻变得更外柔软,看着阳光渐渐从大叔的眉眼额角披泻下来,整个人闪耀着一层暖黄的金边,真希望时间可以在这一刻停留,没有前尘后路,没有枝节变故,如此相依青山已白头。

    力量在尹凤书的体内滋长,他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笃定,这个少年的命是他的,他有能力保护他,直到他强健的不再需要自己,那时自己会靠在他背后说:“小柒,这次换你了。”

    一次分离二人差点生死无话,彼此身染鲜血守望对方,一层层毛躁激越沉淀,有一点千帆过尽的沧桑,也许以前两个人爱的太着急,太用力,却错失去爱的方向,独占、掌控、侵蚀固然是爱的一部分,但是只有这样的爱又岂能长久?

    练功室外福伯腰背挺得笔直,却紧紧握住手中的剑为里面的两个人守关,凤柒来回绕着福伯的脚面打转转,不时的用小爪子挠挠关闭的房门,呜呜叫着:“大爹,小爹回来就好了,你不要打他呀。”

    练功室内尹凤书面色凝重他再一次问雁潮:“我说的话你记住了吗?”

    “嗯,大叔,我记住了,只是这件金丝软甲这么珍贵,却要为我挡刀伤毁了,有些心疼。”

    “小混蛋,什么时候了还贪恋这些身外物,是东西重要还是你重要?”

    “我若是死了自然是我重要,可是若我活着可不是东西重要吗?这一生最衰两件事莫过于人死了请没有花完,人活着钱没了。”

    尹凤书低头思忖倒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摇头笑道:“混小子,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上并无十全十美之事,月尚有阴晴圆缺。

    “有,大叔,能看你笑就是我此生最美之事。”雁潮黑眸里涌出的温柔情潮温暖的奔向尹凤书的心海,滋润着那干涸已久的海底,最后满的从眼睛里润润的溢出来。

    深吸一口气,尹凤书道:“别废话,一定要记住我教你的色色优钵攻吸收内力的方法,在我运功击出铁钩之时一定要把我施在你身上的内力化为已有。

    “嗯,知道了。”

    潮坞半来阳。“好,准备。”尹凤书拔出掬艳,慢慢举起。

    “等等,大叔。”

    “嗯?”

    “你说话可算数?”

    尹凤书点头,不知他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你说过的,等铁钩取出就好好安慰我,可要记住了。”

    尹凤书不由的苦笑,此时这个小混蛋还记挂着那档子事情,当真是饱食思y欲,当看着他黑沉眼眸里一片清澈渴望,尹凤书也不矫情,“好,我答应你。”

    雁潮满足的含笑点头,虽挺胸吐气道:“来吧!”

    这件看起来没有多难的事情却足足做了三个时辰,福伯一直运着劲站在门外,几乎要把地砖踩下去两个大脚印,凤柒耐不住,几次在房门口撒尿做记号,福伯都任它胡作非为,大概是压根儿就没有看见。

    大叔的刀法又准又稳,速度又快,可这样的杀伤力就越大。

    虽然雁潮有金丝软甲护体,头发却被刀气击断了许多,一缕子一缕子参差不齐,脸上也给割出细细的血口子。等到大叔的掌力击打到后背上时,虽然大半被收归在体内,可随着铁钩子从身体里飞射出钉在门框子上,雁潮的内脏也跟着颤了几颤,哇的张口吐出一滩黑血,然后又不省人事。

    等再次从昏睡中醒来,这厮一边喝着大叔一勺一勺喂的鸡蓉粥,一边道:“大叔,那事儿先搁搁吧,我现在这个身子恐怕不行。”

    尹凤书顿了顿,想半天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当即恨不能粥灌进他鼻孔里“这熊孩子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当即冷着脸道:“养伤吃饭睡觉。”说完甩袖子走人。

    雁潮无力的躺在床上,身体的伤口里透着黑玉断续胶的馨香,他以手击额长叹:“果然温柔的大叔是我的梦呀!”

    雁潮养伤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新年就要来到了。17901733

    院子里寒梅飘香,到处张灯结彩,一片盛世江南的繁华景象。

    福伯今年特别激动说爷回来了,这年一定要好好过,好好热闹热闹。

    雁潮本来最好热闹,怎奈伤还没有完全好,尹凤书下死命令不要他下床,这憋得都快长毛了。

    尹凤书明显呆在书房里发呆的时间少了,多数在床边陪着雁潮,有很多时候可以说上很多话,从山川大河到风土人情,从武林轶事到江湖辛密,从武功套路到各派所长尹凤书没有不懂的,没有不会的,这越发的让雁潮更崇拜他。

    腊月二十六这天,雁潮终于给放养了,他激动的差点给大叔跪了,凤柒更是高兴,一个劲儿围着雁潮撒欢儿,欢迎它小爹终于两脚着地儿了,雁潮这一欢实,就又不老实了,晚上刚要吃饭他和尹凤书说想出去趟。

    尹凤书眼尾一勾,剑眉一挑道:“你是要去看那女子?”

    “嗯,大叔,虽然我最后还是给明微雨抓住了,但那女孩子确实是对我有恩,我想去谢谢人家。”

    “谢谢?恐怕不这么简单吧。少女危难之中显真情,智救雁少侠,他日雁少侠寻她于烟花之地,救她出火坑,从此成就一段英雄美人的佳话。”

    雁潮初听一怔,随后大笑:“大叔,你这是吃醋么?”1d73d。

    “吃醋?醋是什么味道?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醋。”

    雁潮上前从背后搂着尹凤书的腰,脸贴在他清瘦的脊背上,来回摩挲着“大叔,我只要你,不要别人,我们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说:人活着钱没了,人死了钱没花完,来自本山大叔和小沈阳的梗,谢谢,表拍我。

    第三十三章 春光始相伊

    更新时间:20131124 9:33:59 本章字数:3672

    尹凤书真的和雁潮去了那座画舫。睍莼璩晓

    却没有找到那个穿杏色裙衫的少女。

    在一片咭咭哝哝的莺歌燕语中,在一派歌舞升平的灯红酒绿中,雁潮怅然所失,眉角眼梢都写着失望。

    并没有别的,只是想也帮她一次,好好说声谢谢,如此这般,也只能说有些人只适合在中途相遇,然后永远难见。

    既来之则安之,大叔也不推开快趴在他胸膛上的女人,一边喝着酒一边道:“杭州果然好风色。”

    “大叔,我们走吧。”雁潮无精打采的推开一个女人的爪子。

    “吆,二位爷,哪能刚来就走呀,我们淮秀舫酒美人更美,再大的英雄来了也舍不得挪脚窝。”

    女人的帕子也不知洒了多少香粉,雁潮只想打呵欠。

    “是吗?可是我上次见到的一个小美人怎么却不见了,是不是你们这里养不住呀?”尹凤书不动声色的往后挪挪身子,避开了女人顶过来的大胸脯。

    “小美人,您看我不就是吗?”女人团扇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

    “和你不一样,你是杨妃,她是飞燕,秾纤有别,风情各异,那个姑娘穿杏色衣裙,大眼睛瓜子脸,笑起来很甜。”尹凤书说完看了眼雁潮似乎是在说:“我说的可对?

    “她呀,可是走了天鹅运了,前天日子来了一个贵公子,在这里住了几天,看上了她,走了又折回来把她带走了。”

    “那公子可是个子高高瘦瘦,很是清秀俊朗,穿蓝色貂裘?”

    “就是,就是,就是他。”

    雁潮看着尹凤书心说:“是明微雨,明微雨竟然又折回来带她走是何目的?难道他以为我和女孩是一伙的?”

    尹凤书神色如常道:“那女孩叫什么,我倒把名字给忘了。”

    “她叫采烟。”

    “采烟,好名字。”

    在回家的路上雁潮问道:“大叔,你说明微雨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真是看好采烟了?”

    “小七,你不要胡思乱想,也许采烟根本就是他的人。”

    “大叔你说的也对,其实她也没有帮过我什么,充其量就是没有揭发我,但是我总觉得这个女人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一样。

    “噢,是吗?莫不是小柒对人家一见倾心?”

    “大叔,一见倾心是有的,但是不是对她。对了,你答应我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答应你什么了?”

    “你想耍赖吗?”

    “我没有耍赖,只是我要知道我答应了你什么?

    这个夜晚星空浩瀚,玄月莹莹,两个人相偎相依走完这一程。

    年三十儿的晚上福伯做了一大桌子菜,烫好了陈年花雕,站在一边含着笑伺候。

    “福伯,坐下来一起吃。”雁潮招呼福伯

    “不行不行,这会坏了规矩。”福伯头摇的像个拨浪鼓。

    “什么规矩,叫你坐就是规矩。”雁潮说话现在特别有底气。

    “福伯,小柒让你做你就坐。”

    福伯听爷发话了,忙谢过了在下手边坐下,这就开饭了。

    尹凤书平日就是个闷葫芦,福伯当然更不敢在主子面前放肆,雁潮觉得饭桌上的气氛一点也不像过年,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活跃一下气氛,看了眼桌子上的菜,他说道:“前街胡同里那个钱爷爷今年八十多岁了,牙都快掉没有了,就只剩下一颗。”

    福伯和尹凤书都不解的看着他心说过年吃饭你说这个干什么?

    只听雁潮继续说下去:“那天吃饭,一颗牙的钱爷爷塞牙了。”

    “塞牙,小柒公子,你就瞎说,一颗牙咋塞牙呀?”

    “他家那天做的糖醋藕片,他吃藕,套眼儿里去了。”雁潮一本正经的说完,自顾自低头吃菜,那两个人仔细一回味,都呀的恍然大悟一声。

    福伯顾不得规矩笑的见牙不见眼,尹凤书嘴角和眼角弯起,绽开好看的纹路,花雕的酒力染上他的面颊,竟然有一丝的娇媚意味。

    雁潮这可来了劲儿,一个接一个的讲下去,这个古老的宅院终于有了欢快的气息,笑声阵阵,伴着红烛暖光,让人沉醉。

    雁潮醉了,尹凤书也醉了,两个人回到房里,不待关起房门雁潮就紧紧的把尹凤书抵在门上。凤舫潮片书。

    “大叔,新年好,我要红包。”

    “红包,我让福伯给你封一个大大的红包。”

    “不是那样的,是这样的。”说着雁潮从他的额头开始一口接一一口的吻下去。

    “小混蛋,别,你伤还没有好。”

    “早就好了,马上脱衣服让你验一下,大叔,就亲这么几下,你就硬了,看来也憋坏了,嗯,想我了吧?”少年挑 逗的语气里满是难耐的期望。

    “好,我兑现诺言就是了,不过你乖乖的躺床上去。”

    “好嘞,大叔,我等着你。”雁潮蹦到床上两三下就扒掉了自己的衣服,斜倚着床头做出一个特骚包的姿势。

    暖黄灯光里的少年肢体纤长柔韧,介于青涩和成熟间的诱 惑,尹凤书苦笑道:“你可以盖上被子,别着凉了。”

    “不怕,我现在浑身都着火了,是浴火,大叔,你来给灭火吧。”

    尹凤书再也不能淡定,上前口手相就,含住了雁潮半勃的性器。

    “大叔。”雁潮叫了一声,头就后仰,下颌和颈部之间拉出一条优美的弧线,身体上的刺激远远小于心里上的刺激,自己的脆弱落在爱人温暖的口腔里,瞬间的满足从心底四处扩散。

    雁潮给尹凤书这样做过很多次,但尹凤书却是第一次这样对自己,雁潮简直激动的难以自己,没几下就发泄在尹凤书的口腔里,呛得尹凤书直咳嗽,雁潮一时慌了神,见白浊顺着尹凤书的唇角留下,忙举着挂肉的胳膊就去擦,尹凤书轻轻推开他,摸了一把嘴角,淡淡道:“花雕味儿。”1d7t2。

    雁潮听完这句几乎是扑上去,狠狠的擒住了尹凤书的唇,然后把他拖到了床上。

    “大叔,让我帮你做吧。”

    “嗯。”

    “大叔,你这里真白,又细又滑。”

    “要做快做,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

    “大叔,…你为什么只脱衣服不脱袜子…。”

    “嗯,啊……我习惯穿着袜子,你废话可真多…。”

    “大叔,要不我们做到底吧?”

    “好,你在下面。”

    “不行,我要在上面。”

    “你在上面,你会吗?”

    “不会,不会你可以教我,你摸摸,我又硬的难受。”雁潮一面服侍着尹凤书的昂扬,一面拿着他的手按在自己又一次的崛起上,尹凤书揉捏着手心里的巨大尺寸倒吸一口冷气道:“你这孩子吃什么长大的,年岁不大,这里倒……。”说着用指甲在前端的圆润上刮了一下,雁潮嘶了一声,越发的壮大。

    “吃青菜豆腐,偶尔偷着打个兔子烤个田鸡,长着长着就长大了,是不是我天赋异禀?”雁潮腻歪着光裸的身体扭麻花一样扭着尹凤书的。

    “小柒,你别急,嗯,我们先这么着,你容我再想想,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给我时间,好吗?”大叔的好吗问的千回百转,千般风情,雁潮早就酥了骨头,他挺身把两个人的身体叠在一处,热辣辣的碰撞着,两个人的手叠着抓着两管粗大,将激情渴望淋漓尽致的在彼此掌心里释放。

    乒乒乓乓的爆竹响彻夜空,是对旧时光的告别,也是对新生活的向往,辞去旧岁迎来新春,空气中火药硫磺的味道都带着丰硕的欢乐。

    如果,只是说如果,你可以放下前尘,我不顾后路,两个人携手只在一条路上走下去,是不是会再无枝节,最终安全到达终点?

    甜蜜的日子过得飞快,雁潮整日里觉得自己置身于云端,可是这样的快乐又让他心生不安。17903308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云遮月固然扫兴,雪打灯却别有一番风味。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多雨少雪的江南。

    说来也怪江南本来雪少,雁潮一来,却下了两场雪,不是那种雨夹雪,是那种细细的雪粉,盐面子一样均匀的盖在地上薄薄一层,五彩花灯在朦朦细雪中,更觉颠倒世人的灿灿流光。

    杭州的元宵节火树银花流光溢彩,人群熙攘接踵摩肩,各种店铺摆出彩头吸引着骚人墨客猜灯谜,对对联,人群中不时发出一声声喝彩。

    雁潮和尹凤书并肩行走在人潮中,好几次差点被人冲散,不顾尹凤书紧蹙的眉头,雁潮拉紧了他的手:“大叔,这下子你可走不丢了。”

    走丢了寻不着可怎生是好,如若一人置身在热闹的人群里,会寂寞的心都慌了,众里寻他千百度,不若这样牢牢抓住。

    今夜西湖微波荡漾,各色水莲花灯盛开在湖面上,一朵朵花灯,一点点烛光在湖面上逶迤长行,就像天上的银河坠入水中,空中再飘一层细雪,纷纷扬扬,碎碎洒洒,缛彩遥分,繁光远坠。

    “大叔,我们也买河灯放好不好?”雁潮摇着尹凤书的手,脸不知是冻得还是兴奋的通红。

    尹凤书从出门眉头就没有舒展开,在如织的人流中,他头又隐隐作痛,但是为了这孩子高兴,就陪着哄着,任他胡闹。他看了看放花灯的都是些彩衣艳裙的豆蔻女子,不由的摇摇头:“都是些女人家的玩意儿,我们还是走吧。”

    “大叔,怎么是女人家的呢,有很多大叔大婶,大爷大妈的,这叫祈愿灯,写上心里的愿望,河神就会帮助实现。”

    第三十四章 迷雾接踵至

    更新时间:20131124 22:15:33 本章字数:3593

    尹凤书看着星星点点的湖面道:“那河神岂不很忙,恐怕到明年元宵节也偷不得闲。睍莼璩晓”

    “哎呀,大叔,这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河神忙,关我们鸟事儿。”

    “傻孩子,他管的就是我们的鸟事儿呀。”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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