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师父,这剧情不对 作者:殿下笑

    第29节

    沈忘尘哒哒的跑到桌边一屁股坐下,那沈青阳叼着鸡腿说道:“哟!美人来吃饭了啊!”

    沈忘尘不语,端起饭碗来刨。

    君止出来后坐在那看着他们,并没有说话。

    等吃完后,沈忘尘放下碗筷,说道:“对面的那个,你今年多大?”

    沈青阳道:“八岁。虽然小,但我已经十八了。”

    莫少宇疑惑,沈忘尘道:“我记得我八岁的时候去了淮南啊!”

    沈青阳道:“你八岁去淮南跟我有什么关系。”

    此刻,莫少宇懂了,看着沈青阳说道:“这个,不会就是你小时候吧!”

    沈忘尘黑脸。

    “好可爱的小姑娘!”

    沈青阳和沈忘尘异口同声道:“你才小姑娘。”

    ——

    得知这件事情后,莫少宇狠狠的逗着沈青阳,频频逼他发飙,而沈忘尘则是将君止拐了出去,他不想看到沈青阳。

    “灵玉,我们出去散步呗!”靠在柱子上的沈忘尘看着立在柱子另一边的君止。

    君止笑道:“怎么了?”

    沈忘尘说道:“我想和你出去散步,去那个花园走走吧!远离沈青阳。”

    君止道:“我挺喜欢阳阳的。你自己去,我去找阳阳。”

    沈忘尘沉脸一把抓过君止,凑上前把他摁在柱子上,狠狠的亲他。不许喜欢沈青阳。

    君止被沈忘尘这么一惩罚才愿意跟他出去,心中有些失落,只能晚上回来后了。

    来到昨日的地方,沈忘尘又见那个女子,她挽着花篮,里面采有山茶花。

    到了他们这边时,那女子疑惑的看着他们,君止道:“姑娘为何如此看着我们?”

    女子笑道:“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君止道:“正是、”

    女子道:“也难怪,这里是我家的,旁人都不会来。只有外来人才不知这里的规矩。”

    沈忘尘笑道:“这里景色幽美,是个饭后好去处。姑娘莫要逐我们,我们待一会儿就走。”

    女子捂嘴轻笑,道:“好啊!不过,你可要为我采花。”

    沈忘尘道:“这有何难?看我的。”

    沈忘尘弹指拿出拂尘来,轻轻一扫,没株山茶花都会飞出一片花瓣聚敛。

    女子觉得惊奇,拍手笑道:“你好厉害!”

    沈忘尘一笑,收回拂尘,弹指引来花瓣齐齐落入她的花篮之中,装满后剩余的被他随手一抛,花落如雨下。

    “好美啊!”女子欢喜的展开双手打转。

    沈忘尘趁此偷亲了君止的嘴角,君止对他浅笑。

    “我叫叶灵儿,你们以后想来随时都可以,千红坞为你们而开。”叶灵儿笑道。

    沈忘尘笑道:“你不怕我将你的千红坞变成千枯坞?”

    叶灵儿笑道:“花无百日红,终有一日尽头。明年依旧会开的啊!”

    沈忘尘道:“那我没事就来采几朵回去。”

    叶灵儿点头。

    沈忘尘欢快的跑向山茶花深处,月下的他一时这一时那的跑,像脱缰的马匹。

    君止立在那看着他,唇边笑容很浅,却十分的真实。

    叶灵儿看向他,暗道:我从未遇见过这种男子!一双浅淡紫眸,静若止水,一头银发如似月华。

    “师父,你看。”远处的沈忘尘从花丛中站起,头上顶着一个花环,夜风吹着他的墨发,却没有遮掩他的容貌。远远近近的,有些朦胧,却很真实。“好看吗?”

    君止笑道:“好看。”

    沈忘尘道:“那我也给你做一个,等着。”说完又没入花丛。

    叶灵儿问道:“公子,那人是你弟子?不知你几岁?”

    君止这才收回视线,看向叶灵儿说道:“不过二十五。”

    “你们师徒年龄相仿,真不知你是教他什么?”

    “嗯。教他写字。”

    叶灵儿轻笑:“难道他不会写字?竟要拜师?”

    “只会几个字。”

    正是此刻,沈忘尘欢快的回来了,将花环给他戴上,道:“师父好看。”

    君止伸手扶正,说道:“你将叶姑娘的花采了,怎不道谢?”

    沈忘尘这才朝叶灵儿说道:“谢谢叶姑娘,嘿嘿!师父,那边有好多花,还有兔子,我们去看看。”

    ☆、故人篇醉酒

    二日,沈忘尘就把想赖在这里的沈青阳绑了,绑的十分扎实,直接和莫少宇架着回天香楼里去。而这顺道君止也跟去了,为的见见沈忘尘的娘亲。

    到了天香楼里,自然是免不了被一群女人围堵的,画了时间方才上了二楼。

    接沈青阳的正是昨日的桂花香,沈忘尘自然还记得这个人的,嘴上称呼了一声“桂姨。”

    桂花香将沈青阳狠狠的奏了一顿直接扔到床上去,仍他鬼哭狼嚎,但看沈忘尘时,打量了许久许久次说道:“这位公子与雪娘真像,尤其是这一双眼睛。若非知道雪娘已无亲人,定以为你们是龙凤胎。”

    沈忘尘笑道:“我哪有雪娘的一般好啊!”

    旁边的莫少宇嘀咕道:“儿子和自己的亲娘长的当然像了。”

    桂花香轻笑,又招呼了他们几句,实在是受不住沈青阳,干脆把他送到雪娘那边去。沈忘尘和君止他们也跟着去了,雪娘正坐在楼台跳舞,她的身段犹如绸缎一般,一声火红衣裳让她看起来像是一位仙子。

    “娘,有几个人要见你。”沈青阳才不懂什么舞,很没礼貌的打断了雪娘。

    闻声的雪娘缓缓收回展出去的手,对着外面温和的阳光,轻轻回首看向后面的几个人。“是何人见我?”

    沈忘尘上前道:“雪娘,听闻你的舞艺超群,所以特来看看,不知,雪娘能否为我等跳一曲?”

    雪娘冷寂的眼眸瞥向沈忘尘,待看清他的容貌后有些吃惊,这才回身看他。“你,是何人?”

    也就是这一回身,让君止和莫少宇瞧见了这世间最华丽精致的面容,在雪娘面前,沈忘尘的面貌逊色了几分,却也说不出一二。

    沈忘尘早不知自己亲娘是什么模样,今时见到还有些吃惊,不愧是他娘,长得真叫角色!

    “我叫沈忘尘。”

    若非知晓自己独身一人,雪娘断是会以为他是自己失散的亲人,可她多想了,在这里除了沈青阳,她什么都没有。

    沈青阳说道:“娘,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出去走走啦!这几个人不是要看你跳舞吗?那就跳一段,好吧!”

    见他想走,桂花香一把抓住他,恶狠狠的说道:“你小子那也别想去,就在这乖乖待着。”

    “死婆娘,你放开老子,老子要出去玩。”

    “臭小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桂花香骂骂咧咧的将沈青阳拎走,随着沈青阳的声音远去,这里的楼台也安静了下来。

    雪娘回身说道:“你们走吧!我今日不待客。”

    沈忘尘欲要说什么,君止上前止住了他,说道:“雪娘今日不便,我们隔日再来如何?”

    沈忘尘根本不知雪娘心思,在他幼时,如同君止所看到的那般,他的世界没有雪娘,只有自己的天地。如今,才想去懂得一些,似乎来不及。

    离开天香楼后,沈忘尘的心情有些低沉,莫少宇也没跟他玩笑,三人一路默默走着,直到听闻前方的锣鼓声。

    莫少宇问了一番才知丞相之女在前方设擂台招亲,君止和沈忘尘还记得这回事情,自然也要前去。

    擂台下方立着许多人,看热闹的大有人在,而想成为驸马的人自然也在的。

    上方楼台立着一位身着暗红衣袍的中年男子,他的双眼一直看着擂台上的比武,而在他身后的帘子内立着一位桃色衣裙的女子,一双灵动的眼眸在君止出现后不断闪烁。

    叶灵儿拍拍身边丫头晚今的肩膀,指着下方的君止说道:“你去让他到台上比比,就说千红坞的女子请他帮忙。”

    晚今为难的看了一眼叶丞相,道:“小姐,老爷他”

    叶灵儿道:“没事,快去吧!”

    晚今无奈,只得照着叶灵儿去做,下去后走到后面。

    君止本是在看上方的比武,他的个子高,即便在最后也能一眼看尽。只是看的起劲时,手臂被谁扯了一下,看去时,正是以为十五六岁的小姑娘。

    晚今也从未遇到过这种男子,被他看着时还有些羞射,低首将叶灵儿的话陈述了一遍。

    旁边的沈忘尘无意听见,赶紧说道:“师父,你就帮帮叶姑娘呗!”

    君止道:“此事非同小可,怎可胡来?”

    晚今说道:“公子,我家小姐她,其实这擂台是老爷逼她设下的。公子,你就帮帮我家小姐如何?”

    沈忘尘劝了,莫少宇劝,晚今苦求,最后,君止还是答应了,也不知这会不会影响她们的宿命,希望不会有什么影响。

    君止一上台,台下一片哗然,台上的叶丞相也是吃惊,叶灵儿惊喜的走出帘内立在那看着君止。

    望着台上的君止,沈忘尘只觉要被他醉倒了,“师父好俊啊!”

    莫少宇很平静的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老祖眼中有渣渣。”

    君止三下两下解决掉所有人,叶丞相的脸色不是很好,沉着脸下了台来。

    而也就在那一刻,街道上出现了一辆车。

    叶丞相走近问道:“你是何方人士?”

    君止道:“在下有雪君氏。”

    叶丞相皱眉,语气颇为不悦,道:“有雪之人,大远来我魏国吴东,为的什么?”

    跟下来的叶灵儿跑到君止身边说道:“爹,就是他了。他就是女儿的驸马。”

    叶丞相道:“胡闹。”

    叶灵儿道:“爹,女儿没有胡闹,说好谁赢到最后谁就是驸马。”

    这君止开始疑惑,心中有了一点点的疑心。

    叶灵儿道:“爹,那个道士不是说,谁能拔出我的鸣凤剑谁就是我的夫婿吗?就让他试试。”

    叶丞相自然不肯接受君止,但身为一国丞相,说的话自然是要负责到底的。如今,叶灵儿看中这人,他若要阻止还真是要废点功夫。

    招人取来一把红色长剑,此剑身似凤,剑柄尾处的凤头张口含着血色珍珠,坠着流苏。

    叶灵儿接过剑来递给君止,道:“公子,你不妨试试。”

    君止看了一眼叶丞相,他的表情泄露了他的不悦和愤怒,还有畏惧。君止不信自己会是叶灵儿的命中人,自然也不怕试试,接过剑来,握住剑柄。

    看着这一切的莫少宇撞撞沈忘尘,说道:“你不去阻止?”

    沈忘尘笑道:“师父跟她有缘分,那还要我干嘛?放心啦!”

    叶灵儿十分期待的看着君止,暗自祈祷他能拔出剑来。

    君止握紧轻轻一拔,这鸣凤剑当真是出鞘了,剑刃上刻有朱红色的“鸣凤”二字,而又藏着一行小字。

    叶丞相的眉头一下拧到了一起,脸色十分难看,而沈忘尘的嘴巴也在那一刻合不上了。

    “好一个紫眸银发的驸马!”就在大伙吃惊的时候,薛澜拍手走了上来。

    叶丞相寻着看去,见是他,施了一礼。

    薛澜走向君止,抽过他的鸣凤剑随手□□看了一番,笑道:“好剑,好驸马,好姻缘啊!”

    叶灵儿欢喜的说道:“看来道士说的没错,你真是我的命中人!”

    君止道:“我”

    薛澜将剑插回去,说道:“唉!既然这剑被你□□了,那就说明灵儿是你的命中人了,相信老天爷不会乱牵红线的。未来的驸马,跟本宫去东宫走走如何?正好与你好好谈谈,商议一下这婚嫁。”

    叶灵儿脸红的说道:“太子殿下,谢谢你!”

    旁边的叶丞相大大的不爽快,眼睛时不时瞥向街道上的马车。

    ——

    君止被带到东宫,薛澜让人准备了宴席,二人在桌上谈话。

    “太子,我想你们也许弄错了。”

    薛澜抬手示意他不要说,倒了一杯酒后,才说道:“看得出你不愿意做这驸马,但你确实拔出了鸣凤剑。上天注定如此,你要是不要就看你自己。而我,请你来这里,为的不是让你做什么驸马?这个驸马是有人做的。”

    君止警觉这其中的玄机,端了一杯酒品尝了一口,问道:“太子寻我似乎有话要说。”

    薛澜看向他,似乎在说你聪明,挥手退去旁人,道:“灵儿的婚事本该由她自己做主,而且,身为郡主的她没有资格去选择自己所爱,只能选择被赐婚。有人为了利益从中作祟,逼她来了这一场擂台赛。

    驸马当是有人来做,今日你没有上台,自然会有人上去一战到底。之所以我要找你,只想让你帮帮忙,将这场戏演下去。”

    君止直言道:“因为薛琛。”

    薛澜微惊,当下对君止有了防备之心,看他眼眸平静不藏心机,但他这双眼净似明月,能看到人的内心深处。

    君止又道:“说一个我帮你的理由。”

    一时间,薛澜感觉到被人掐着咽喉,也不知此人是不是薛琛派来的卧底,可此刻要藏一些秘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如此,倒不妨试试。

    “薛琛想谋反。”

    这个理由君止并不觉吃惊,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薛澜和薛琛位置都高,谁都想更高一步。不管是不是薛琛要谋反,也许,帮薛澜是好的。阻止薛琛称王,也照旧可以改变他的命运。

    “好。”

    君止的爽快让薛澜不放心,借故让他留在东宫之中,也让人去接沈忘尘和莫少宇、蓝景榛过来。而君止也没有反对,就安安心心的住在这里。

    薛澜离开后,回到屋子里,召来顾羡,将这事情对他说了。顾羡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说道:“那个人会威胁到你吗?”

    此话惹得薛澜轻笑,暗道:你是想问这个人会不会威胁到薛琛吧!

    “不会,他只会威胁到设局的人。”

    薛澜的话让顾羡眉头一动,道:“设局?此话何意?”

    薛澜不言,将他抱在怀里亲吻。

    这局设的不错,薛琛,你一定想不到自己这么好的计划被一个外人打破了吧!真是天也不帮你!

    ——

    顾羡回到摄政王府,直接折往书房,房内的薛琛正坐在那看着书,似乎半点也不着急。

    “义父。”

    闻声的薛琛没有抬首,只道:“阿羡,你回来了,过来为义父研磨。”

    顾羡没有提及那件事情,上前立在他身侧给他研磨。

    “阿羡,太子待你如何?”

    “很好。”

    “很好?可有义父待你好?”

    这两个人不用比也能知道谁好谁坏的,但在顾羡心里,薛琛永远都是好的,不管他的好是出于什么。“太子再好,也只是个外人,怎及义父?”

    薛琛放下手中的书,取过宣纸来,顾羡习惯的为他取下毛笔沾了墨水递上。“你这孩子,义父待你怎及太子?太子为你剥壳夹菜,与你同进同出,义父何时做过?”

    这些顾羡无比清楚,只是他不愿意去承认而已。看着薛琛的轮廓,顾羡只觉到冷漠,没有薛澜的温和。

    “在阿羡心中,义父才是最好的。”

    写字的薛琛唇边勾出一抹冷淡的笑,道:“阿羡知道就好。将驸马的身世查清楚回禀于我,若有机会,杀了他。”

    ——

    沈忘尘被安排到君止的隔壁,他中途出去了一次,回来时就听到沈忘尘在房间里鬼哭。

    “我是一只小黑汪,从小没爹又没娘;

    我给师父暖暖床,他把我踢下床头;

    我很郁闷想喝酒,想要拉拉他的手。

    汪每日精神抖擞,只爱把师父逗逗;

    不过一年才觉梦,我又成了苦命狗。”

    这么一调子充满了沈忘尘的郁闷和抱怨,一个人在房中躺在床上喝着酒唱着歌,喝的脸红都还难受,他难受在心里。

    屋外的君止觉得好笑,不知如何说他了,另一个屋子里的莫少宇出来说道:“老祖,沈忘尘他多半是疯掉了,自你跟薛澜走后,他人就垂头丧气的。这会儿,你听,魔音穿脑。”

    君止道:“我进去看看,你忍着点。”

    莫少宇翻白眼,转身说道:“真是受够了他!”

    君止推门进去,沈忘尘半身掉在床下,一手拿着酒壶摊坐在床下。

    “我是苦命狗,苦命狗。”

    君止掩上门上前将他扶起来,沈忘尘不肯,非要赖在地上。“师父要跟别人成亲了,我真是命苦!”

    “你起来听我说。”

    “我是苦命狗,娘家也不要我,小鬼讨厌我,师父总是不抱我啦啦啦啦!我是苦命狗,悲哀的狗。”

    这简直就是发酒疯了。领过过沈忘尘撒酒疯的君止见他这次没有乱来,想,也许这件事真的让他难受了。如此没安全感的人,十分害怕他要离开。

    沈忘尘挥开君止,换了个姿势继续喝酒,边喝边唱。

    其实他这心里除了君止的事情还有雪娘的事情,重新来过,上天也许怜悯他给他机会。但见到后,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雪娘,哪怕是一点点的了解都没有。明知她会在不久后会被沈梦南折磨死,自己却只能看着,也许这次能去给她收尸吧!

    年少的他心中只有自己,旁人都没有进来过。

    见他难过,君止干脆不理他,让他坐在地上喝酒。许久后,沈忘尘像是累了一样忽然不唱了,将手里的酒壶丢开,靠着床边脱了鞋子抠自己的脚丫。

    君止这才蹲下身看着他,问道:“你在做什么?”

    沈忘尘扣着脚丫说道:“我在抠脚丫呀!”

    “很痒吗?”

    沈忘尘摇头,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我很久没洗了,好像有点臭。”

    君止轻笑,沈忘尘这是喝醉了吧!记起了过去的事情。“我给你打水洗洗就不臭了。”

    沈忘尘像个孩子一样抬首看着君止,笑着点头。

    君止揉揉他的脑袋,方才去打水过来。等他回来后,沈忘尘正在院子里坐着,一个人坐在地上,旁边立着莫少宇。

    “少宇,他怎么出来了?”

    莫少宇郁闷的说道:“他将我当成了容少主,可恶!我那点像他了。”

    君止无奈,将水盆放下,走到他身边去。沈忘尘呢喃道:“都不追我了。我每次将容丫头惹生气后,他就会在我身后追我,我知道他会一直追,直到追上我。可现在,他也不要我了,都不愿意跟我去九元。”

    若非沈忘尘此刻喝醉,正是伤心时候,君止这心里一定又要泛酸。容祁,对沈忘尘来说,也许并不是同门那么简单,比起傅臣华,容祁才算是陪他从年少到成年的一个人。容祁包容他,庇护他,诱导他,甚至,宽恕他。容祁在沈忘尘心中很重要,像是他最后一个亲人。

    想起自己前两次吃味,都觉愧疚,说到底,让他割舍容祁还不如割掉他的肉。沈忘尘这个恶徒,如此顺着他,他会恃宠而骄的。

    沈忘尘双手依着膝盖撑着脑袋,像是在回忆从前一般,“容祁会给我糖吃,给我糖吃。可是,师父也会给我糖吃,但是,但是,”他陷入了两难之境当中,有些纠结的抓抓脑袋“师父和容祁不能比的。”

    一边儿的莫少宇还是有点可怜沈忘尘,也见不得他这样,既然被当做容祁,那就被误认一次吧!反正又不会掉肉。上前蹲下身说道:“沈忘尘,你要吃什么糖,我这就给你买。”

    迷糊的沈忘尘看了他一眼,摇头低首“糖吃多了,牙会疼。长大了,就不可以吃糖了。”

    君止道:“师父给你买,好吗?”

    似乎是对君止比较依赖一点,沈忘尘抬首看向他,忽的笑道:“我要吃糖葫芦,圆果果。”

    君止点头,比起他,沈忘尘年少真的缺少很多东西。叮嘱了莫少宇之后,他才离去。

    人走后,莫少宇把他拉起来,连哄带骗的带回房间去,将他安置在床上。沈忘尘盘坐在床上盯着莫少宇看,莫少宇真想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但想想他醉了也就不计较了。

    “容丫头,我,可以亲你吗?”

    “亲个屁。”莫少宇想都没想就给拒绝了,他可以被误认成容祁,但不可能替容祁跟一死断袖亲嘴。

    被拒绝的沈忘尘有点失落,拉过被衿抱在怀里,脑子里响着容祁的追喊声。

    许久之后,莫少宇扭扭捏捏的坐到床边,面对他,说道:“亲一下,就只准一下,多了我抽死你。”

    复活的沈忘尘跟小男孩一样,眼中闪烁着雀跃。莫少宇闭上眼睛撅起嘴凑上前去,沈忘尘笑嘻嘻的抱着被衿凑近。

    莫少宇的内心十分纠结,捏着双手,紧闭着双眼。他很确定自己对沈忘尘没有半点超越朋友之外的感情,今日做出的无非是身为一个朋友该做的,也许是自己自幼拥有的很多很多,对什么都没有的沈忘尘特别照顾。

    “啵。”

    沈忘尘弄得声音很大,让莫少宇脸红到了耳根子。

    这一幕就这样呈现在蓝景榛的眼中。

    亲完的沈忘尘往后一倒就晕睡了过去,而莫少宇整就一个番茄了。

    ☆、故人篇射猎

    君止出门去买东西,薛澜自然是拦不住,出门买了糖葫芦小心包在纸中。回去时遇上急着回东宫的顾羡,他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逆着他的方向去了,才知顾羡去过薛琛那。如此看来,顾羡与薛琛当真是没有断开联系。

    无声无息回府后,直接回了房间,莫少宇坐在一边,沈忘尘依旧睡下了。

    “老祖,你回来了我就走了,他已经睡着了。”莫少宇一点也不想和这个疯子在一起,真担心自己那天也会喜欢上一个男人,还是姑娘好。

    君止点头。

    将糖葫芦放下后,君止坐到床边给他拉好被衿,伸手弹他的额头,引得沈忘尘皱眉,一个翻身将被衿夹到了腿间。

    休息一夜后,沈忘尘才清醒过来,而对醉酒时所发生的一切他半点都不记得,更别提是亲了莫少宇,就算记得那也是记得是亲了容祁。

    不过,他还记得君止和叶灵儿的事情,洗漱后搬了椅子坐在院子里晒太阳,找了瓜子磕着。

    莫少宇出门时就见到沈忘尘坐在那像个老大爷似得,眉头一皱,上前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还没醒酒呢?沈大爷。”

    闻声的沈忘尘仰头对他笑了笑,将瓜子拿起,莫少宇不要他也就收回去继续磕。“早醒了。你要出门去啊!薛澜不是不允许我们出门吗?”

    莫少宇一屁股坐在椅子的护栏上,撑着他的肩膀抓起一把瓜子也开始磕了起来。“他不要我出门我就不能出门了吗?我爷爷都管不住我,他还能管我?我只想早点起来练练箭法。我想这次肯定用不上了,但可以除去射猎嘛!”

    沈忘尘道:“你那把弓可不是用来射鸟的,小心直接成了火鸟。”

    莫少宇道:“那倒是好了,省的生火烤一次。怎么样?我们出去射猎?”

    “不去。”

    “你不会根本就不会吧!否则,那么好一把弓你自己不用给我干嘛?”

    沈忘尘轻笑,丢了瓜子壳说道:“笑话。我怎么可能不会拉弓射箭?你要不要看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后羿射日。”

    莫少宇冷哼,去屋内将弓拿出来,沈忘尘将盘子给他拿起弓来直接张弓对着太阳的太阳。弓上没箭,莫少宇却看到他拉弦的地方泛着暗红的幽光,渐渐的一只暗红弓箭的身影浮出。

    “看好了,这才是射日。”说完,沈忘尘放手,利索的收回放于身后。

    利箭飞出直直朝着太阳而去,由于阳光光线强烈,利箭很快隐没在视野之中。

    莫少宇吃惊的收回视线看向得意的沈忘尘,而后又看向箭矢消失的方向,问道:“你这样会不会把太阳射下来?我可告诉你,现在只有一个太阳。”

    沈忘尘微微一愣,道:“应该不会吧!毕竟我也没有尽全力。”

    莫少宇回首就给他一个白眼,说道:“你小子完蛋了。”

    二人在院子里玩的不亦乐乎,不时,一个婢女过来说薛澜找他们要他们去一趟,两疑惑的说说笑笑就去了。

    ——

    三日后,薛戎将在皇家林场准备一场射猎,主要是考考这个驸马,君止自然是要去的。而君止离开,又要求带上他们两。

    听完后,沈忘尘拍手说道:“师父出门,不带我们怎么能行?我家师父太过秀色,这个世界的野狼有太多。我必须去。”

    沈忘尘的一番话让薛澜笑了起来,莫少宇却说:“没羞没臊的。”

    君止道:“太子殿下让我以他的墨客身份出现,你们是我随从,不许叫师父或是别的。”

    沈忘尘道:“那叫你哥哥好了。”

    莫少宇道:“我是莫二哥。”

    沈忘尘道:“我比你大,我是老二。”

    莫少宇道:“你说了不算数。”

    沈忘尘:“”

    薛澜笑道:“便叫哥哥吧!”

    ——

    三日后的林场。

    君止今日穿着十分简单,也由于要出来射猎的缘故,繁琐的衣袍换成了简单的红白交错的骑射服,银发高高挽起藏于发冠之中。沈忘尘和莫少宇、蓝景榛都是一个打扮,一路上,沈忘尘总凑到君止身边,用树枝戳他的肩膀。

    今日的顾羡也来了,很少说话的他一路上一个字没说,到了林场才说了一句。

    入了营帐,薛琛、薛戎和一位将军打扮的都在,那叶灵儿也在一旁坐着。

    几人上前行礼,薛戎才问谁是驸马,薛澜指着君止说道:“此人便是。”

    叶灵儿起身走到君止面前,看着薛戎说道:“国主,他便是灵儿的驸马。”

    沈忘尘暗道:我还没同意呢!

    薛戎表情几乎没有,有的是属于帝王的严肃与沉稳,看了君止后说道:“有雪君氏,有雪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

    这话的意思意味着薛戎应下了,表示对君止的认可,这薛澜说道:“父王,君止对灵儿可谓是一见钟情,他曾说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此,便指灵儿。相信,君止与灵儿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忘尘冷笑,暗道:钟情个屁。天造地设的也是我们,好吗?

    叶灵儿面带晕色,说道:“国主,灵儿就认他了。”

    沈忘尘泪崩。

    一场客套话,君止几乎没有说话,对薛澜这乱驺出来的事情他也不计较,想着事情尽快解决他也就不必装下去了。

    出了营帐后,叶灵儿紧紧跟着君止,沈忘尘早就看不下去了,挤到他们中间将君止往另一边推,一边对叶灵儿说道:“那个郡主,我跟他有话要说,你有何事等等再说。”

    叶灵儿有些疑惑,却没有阻止,只点头应下去了。

    把人推倒一边后,沈忘尘抓着他的手臂说道:“你是不是想抱女人了”

    “何以见得?”

    “你竟然在看她,对她笑。什么一见钟情?什么天造地设?快把你的头发给我放下来,这样就不俊了,叶灵儿肯定也不会喜欢你。”慌乱的沈忘尘踮起脚就去抓他的发冠。

    君止抬手阻止他,说道:“不要闹了。听话,我借这机会和薛琛谈上话,这个薛澜并非什么好人。”

    被阻止的沈忘尘转手抓着他的腰带,说道:“我管你要跟谁谈话,今天,你走哪都得带上我。叶灵儿好像真的喜欢你了,你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命中人呢?”

    “小尘,你不要胡闹。”

    “我没有胡闹,我说的是事实,叶灵儿喜欢你,眼瞎的都看得出来,就你榆木脑袋。”

    “你觉得我会喜欢她吗?”

    “会。”沈忘尘很肯定的说道。

    君止沉色,道:“为何?”

    “她听话乖巧,长的好看。”

    “那你听话,我就只喜欢你。”

    “”

    君止伸手摞开他的手,在他额头落下一吻,笑道:“除了你,我谁也不多看一眼,可以与众生逢场作戏,却只对你一往情深。乖。”

    沈忘尘真的很好哄,稍微套他一点,就搞定,再说点好听的,完全搞定。

    君止朝薛琛他们走去,沈忘尘立在那生气。

    “小鬼,我要射鸟,给我弓箭。”

    ——

    薛琛为一权谋者,自然也喜又才华又势力的人,君止初上擂台时,看中的是他这人的独特。在帐中第二次见面,看中的是他的沉稳和泰然自若,没有阿谀奉承。一场比武看不出什么,但他能在薛澜说谎时没有戳破反而让他胡说这件事情来看,君止绝对是个不错的人选。

    牵马负箭在树下等候,不多时,君止才骑马而来,他翻身上马,说道:“驸马,你我比一场如何?”

    君止手握长弓,背负十只箭矢,但看薛琛时也有意要同他比武一场。

    “好。”

    二人策马奔于林间,惊的一路鸟飞,正在别处的薛澜抬首看向动静稍大的方向,问道:“那边是何人?”

    随同的一人说道:“似乎是摄政王。”

    薛澜含笑哦了一声,悠悠看向身边的顾羡,道:“阿羡,二弟的生辰快到了,你准备了什么做为贺礼?”

    顾羡怎不知薛澜的心事,却没有捅破,只沉静的说道:“摄政王的生辰贺礼,当由太子准备。”

    薛澜轻笑,看着前方的丛林说道:“确实该我这个兄长准备贺礼,至于送什么能让他满意呢?这个还真是头疼。金银珠宝他用之不尽,南国美人,他却又不稀罕,当送什么呢?”

    顾羡暗道:义父的生辰还有十日,我拿什么去当贺礼?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不起你们,/(ㄒoㄒ)/~~,好像是卡掉了,本来计划的很好的,写的时候脑子里全是麻线。我知道这种情况下继强制写会崩坏,所以,我暂时就写这么点。我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怎么个写。

    相信,薛琛是个好人,薛澜也是个好人,阿羡是个苦命的

    沈忘尘缺乏安全感这个很明显,但真的哄他的话真的需要下点套

    ☆、故人篇暗杀

    一支箭矢冲破茂密的树丛射中刚露出树头的鸟,一声嘶鸣之后落入树丛之中,被跑来的男仆捡起忙不迭的送到薛琛面前。

    薛琛淡漠的看了一眼,斜视君止说道:“你输了。”

    君止嘴角挂着淡然的笑,紫眸对上薛琛深邃的眼瞳,道:“输赢不过一时,此刻一输,总比他日赢得一切后输的一败涂地来的爽快。”

    君止这人一眼看去看不出他藏有什么玄机,便是再朝堂上滚爬多年的薛琛也没能看出他的城府,只看到在他身上的一种淡然,似水清澈。然而,这一番话,像是暗示他一样。

    “你似乎有话?”

    对于君止的目的,他自然不会说出来,薛琛肯定也不会懂得顾羡的分量。回首看向前方,握着缰绳掉头,“无话。”

    君止不语,薛琛也知晓他话里有话,至于藏了什么在那句话里,他还不慎清楚。但若是说帝位,他不会认为自己会输给薛澜,反而他会做的更好。

    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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