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本教主 作者:沦陷

    第35节

    李玉林见我不动,遥遥地伸出手,似乎想要拉我回来。

    萧远道:“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裴逍与季清之就快抵挡不住了,可我不知如何,却是迈不出脚步,头又开始有些疼。萧远见状,也不等我回答,搂住我的腰就往宫外飞去。

    他一路疾掠,带着我逃出皇宫,在一处民舍内停了下来,打开一个地窖将我藏了进去。这地窖有床有水,还有各种食物,可以供人住几日。

    萧远道:“城里这几日风声会比较紧,我们现在这住几日。”

    我道:“好,那裴逍他们呢?”

    萧远道:“他们自有法子脱身,你无须担心。”

    我道:“你们是怎样找到我的?”

    他道:“那日你在夜市失踪,我们还以为你贪玩忘了回来,直到第二日才发现不对。季清之飞鸽传书回教,林郁文传信说你神功已经练成,轻易不会叫人挟持,除非那人你熟悉至极,才会放下警惕,让我们上皇宫找找。”

    我暗道林郁文不但对我的性子了若指掌,居然连李玉林的性子都猜了个通透。我道:“我们这样逃出来,玉林抓不住我一定不会放过正义教。”

    萧远道:“你放心,裴逍与季清之占时遣散了正义教,李玉林就算想找麻烦也没地方找。”

    我闻言,这才稍稍安心。

    这一场闹腾,闹得我是屁股疼头疼,倒在床上过不了多时就睡了过去。这一梦,我梦到了许多人,梦里有李玉林,有裴逍,有萧远,有江策,也有林郁文。

    我梦到自己跟李玉林坐在白莲峰的山顶,皎洁的明月触手可及,我与他在下边亲得难舍难分。我梦到郊外的羊肠小道上,江策赠给我一枚玉佩,正面刻着“萧”字,反面刻着“江”字,他轻咳了一声,似乎想抹去脸上的讪然,可惜欲盖弥彰。我梦到自己儿时跟几个孩子打架,裴逍凶狠地扑上来将我身上的孩童推翻在地。我也梦到萧远一脸淡然地对我说:“我不会让你死。”更梦到林郁文在我耳边轻声呢喃道:“阿定,我总是顺着你的。既然你喜欢玩,我就陪你玩一场……”

    我陡然惊醒!

    萧远坐在边上守着我,道:“做噩梦了?”

    我神色复杂的望着他,一时不知该说甚么,他见我神色诡异,蹙眉道:“你怎么了?”

    我道:“大哥,你骗我。”

    他皱了皱眉,道:“我骗你甚么了?”

    我道:“你们进宫救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回来,从一开始,裴逍他们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了。”

    萧远揉了揉我的头,道:“别胡思乱想,你累了,早点歇息。”

    我轻轻拂去他的手:“别骗我,你骗不过我的,我甚么都记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恭喜教主捡回智商,哈哈哈……

    教主的总攻气质呼之欲出了有木有,哈哈哈哈,小攻们你们就洗洗菊花等着教主吧。

    话说作者硬把总攻文掰成了总受文,简直丧心病狂啊,哈哈哈哈……

    这真是一偏攻控想揍,受控想吐的奇文呐!

    63、

    萧远默了一会,道:“我知道。”

    我不问他为何会知道,起身往地窖外走,他道:“你上哪?”

    我道:“皇宫。”

    他道:“你现在进了皇宫,那就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我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失踪了,玉林一定不会放过裴逍与清之。我若是不去,他们就会为我丧命。大哥,你放心,我不会这样轻易就被困在皇宫,我还有未完的事要去办。”说罢,头也不回地往皇宫走去。

    行至半路,就让御林军团团围住了,李玉林骑着神驹一步步踱过来,居高临下地望着我道:“萧定,你以为你逃得了?”

    我道:“我的下属呢?”

    李玉林拍了拍手,身后的御林军让出一条道,从后边拖上来几个人,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其中两个就是裴逍与季清之,裴逍身上的伤十分重,一看就是受了酷刑,整个人都趴下了,满面血迹。

    季清之一见我就喊道:“教主,您快走,不要管属下~”

    我面不改色地道:“放了他们,我有话想对你说。”

    李玉林讥讽道:“你以为自己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放弃了。”

    我道:“我是自己回来的,倘若我不愿现身,你一辈子都不会再找到我,你应该知道。”

    李玉林道:“那又如何?你主动回来了,我就该放了他们?”

    我叹息一声,道:“我甚么都记起来了。”

    他双目震惊,道:“你说这话是甚么意思?”

    我道:“过去,现在,都在我的脑海里。”

    这场变故,让我甚么都想起来了,我一切都想起来了!

    如果用两个字形容我失忆前的二十四年,只能用“荒唐”二字来形容。而照成这一场荒唐的,正是我自己。

    我失忆时让许多男人坑过,他们言语模糊让我觉得自己跟他们有一腿,心中愧疚万分。实则正真跟我有过一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林郁文,还有一个就是李玉林。

    我与林郁文自小青梅竹马,心系彼此,那时的我们眼中再也容不下他人。奈何造化弄人,我们明明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我为了让他死心,故意作出一副风流成性的模样,游戏人间,而李玉林就是在这时候闯了进来。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开封府的某个小巷内,我提着一壶好酒从胡同内拐出,他从胡同外撞了进来,结结实实地撞在我身上。我行走江湖多年,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一个男人,季清之的样貌在正义教中已是翘楚,可他还要胜出季清之如许。

    他一下撞在我身上,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推开我就往巷子内跑去了。我想提醒他那条巷子是死巷,可惜已经晚了。此时,从巷外追来几名护卫模样的男子,我稍一联想就知道他们要追的人是适才那名男子,故意道:“你们是不是在找一个紫衣男子?他往那边去了。”说罢,往右边一指。

    那几人闻言,撒开腿就追了过去。

    我提着酒坛优哉游哉地往小巷内走去,男子已经发现这是条死巷准备出去,我道:“你是不是在躲外边几个男子?他们往右边去了,你出了小巷往左跑就成了。需不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他瞥了我一眼,往巷子外跑。

    我难得见到这样美人,自然不愿就这样擦肩而过,就跟在他身后一起跑,“公子,相逢何必曾相识,你叫甚么名字,我们交个朋友可好?”

    他瞥了我一眼,神色不悦,仿佛我说的话有多荒谬。

    他快走到巷子口时,巷子外忽然想起一阵急切的脚步,是那几个男子又折回来了!男子面上一急,转身就要往巷子里跑,我一把拉住他道:“那里是死巷,你跑进去只是瓮中捉鳖!”

    我迅速环顾四周一圈,拉着他到墙边,提起一个破篮子罩在他身上,随即一屁股坐了上去,掀开酒坛豪饮了一口,道:“好酒!”

    几名护卫从我面前追过去,又迅速地跑了出去。

    等他们推出小巷,我揭开菜篮道:“出来罢,他们已经走了。”男子从篮内起身,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用一种十分严厉的眼神瞪着我,呵斥道:“放肆!”

    我稀奇了,这世道还真是好心没好报。

    我道:“那些人是不是在追你?你是不是欠了他们许多钱?不对,你穿得这样好看一定不会缺钱。那你是跟哪家少爷一起玩蟋蟀,他们输不起就要打你?”

    男子扭头就走,道:“与你无关!”

    我道:“这里我来过几次,对这里的路熟悉,指不定还能帮上你。”

    男子不理我,转身往巷子外走,外边一群衙役正在搜查甚么人,男子见了他们就像猫见了耗子,扭头就跑。谁知头一扭,几名护卫又出现了,真是前有狼后有虎,进退维谷。

    我环顾四周,一脚把他揣进卖字画的小摊下,随即放了一锭银子在那小贩面前,朝他比了一个嘘声了手势。

    那几名护卫跟衙役是一伙的,两方人神色交集地说了几句,又分头去寻了。我见他们离去,这才把男子从摊下拉出来,他的脸色已经臭得不能用言语来形容。

    我先发制人道:“你到底招惹了哪家权贵,居然还能买动衙役,这样就不好办啦,你身上的衣裳他们一定认得,必须换了!”我左右瞧瞧,用两个铜板将边上两个小乞丐衣裳要了过来,道:“快点换上!”

    他难以置信道:“你要我穿这个?”

    我道:“不穿就死,你自己选!”

    男子一咬牙,将衣服换上了,我道:“你去哪,我送你一程。”

    他道:“你为何我要帮我。”

    我笑眯眯地道:“当然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了,这样一个美人,让人抓走了多可惜?”

    他抬手往我脸上煽来,骂道:“登徒子!”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这样帮你你还打我,这是甚么道理。还是快走罢,免得他们又追上来了。”

    男子鄙夷地望了我一眼,往城门外走去。

    我闲着无事,就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起到了城门,发现城门已经紧闭,下边还守着许多御林军。我道:“这是出了甚么事,大白天就关城门。”扭头一瞧,男子眉头紧蹙,一脸愁容。

    我道:“你到底是谁,他们为何要抓你?”说罢,说了一句玩笑话,“你该不是弑君未遂罢?”

    他瞪着我道:“你才弑君未遂!”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道:“你送我出城,这些银票就是你的。”

    本座身为正义教教主,自然是不缺银子的,可是一瞧这银票的数目,还是让他的财大气粗给惊到了,居然随身就带了数万两银票。

    我道:“我不要你的钱,我帮你出了城门,你就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道:“好。”

    我瞧了瞧城门的高度,足足有三四丈高,我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拉着他飞身而起,腾身越过了城门。

    这下可好,城下的御林军全都注意到我们了,大开城门追了出来。我截下一匹马,拉着男子一路疾驰,到了一片树林,弃马躲了进去,树林尽头是一波碧潭,身后的御林军紧追不舍,我无法,只能拉住他跳了下去。

    男子十分不熟水性,刚入水就要冒出头,远处的御林军已经追来,我只有拉住他死命不让他冒头,在他气尽时好心地渡了半口气过去。他非但不领情,还扇了我一巴掌,因为是在水中,所以这一巴掌并不疼。谁知待御林军过去,他冒出头后,竟又补了一巴掌。

    我目瞪口呆,他对着我大骂:“死断袖。”

    我忒冤了,眼睁睁地见着他上岸,脱下外衫挤水,心中比窦娥还冤。直到他捧着一坨湿透的银票发呆时,我终于乐了。凑上去凉凉地道:“哎哟,这些银票沾了水,字迹都看不出了,肯定是不能用了。”

    他气道:“你闭嘴!”

    我乐哉乐哉地从怀里掏出几锭银子,在嘴里咬了咬,道:“关键时刻,还是银子靠得住呐!你要是告诉我你叫甚么名字,我就让你跟我回家。”

    他道:“谁要跟你回家,你做梦!”

    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说我帮你过了城门,就告诉我名字,如今我都帮你甩开追兵了,你还抵赖,是不是男人啊?”

    他让我一句不是男人堵地无法,只得道:“我叫李麒。”

    我喃喃自语道:“这个名字为何如此熟悉?”

    他似笑非笑地盯着我,似乎在嘲笑我的无知。我思忖了半响,惊道:“你是当朝太子李麟?”

    他冷哼一声,十分傲慢的扭过头。

    我这一笔可是玩大了,道:“你好端端的太子不做,怎么跑出宫来了?”

    他道:“我不喜欢做太子,就跑出来了。”

    我惊道:“这天下有个几个男人不想做太子的,那可是未来的皇帝!呼风唤雨,万人之上,你居然还不稀罕!那你今后准备怎么办?”

    他皱着眉头不说话。

    我好心道:“你要是没地方可去,可以跟我一起回家。”

    他道:“你为何要帮我?”

    我道:“这还用问?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你长得好看呗!”

    李麟大骂道:“无耻!”

    之后,我带着他一起上路,做过太子的就是娇气,不过是穿了会乞丐装,就浑身发满了奇怪的疙瘩,我不但得带着他逃命,还要给他找大夫熬药抹药膏。虽然他长的漂亮,但是整天对着这么个漂亮的身体抹药膏真是十分煎熬的一桩事。

    他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李玉林。

    太子失踪,闹出来的动静不小,我一路带着他躲躲藏藏,经历九九八十一难,终于平安到达正义教。

    我俩在正义教中朝夕相对,日久生情,理所当然地在一起了。

    我是真的喜欢李玉林,甚至是打定主意这辈子就跟他在一起了。我将他安置在自己后院,再不去做那些惹人误会的事,死心塌地地对着他。

    他充满活力,神气活现,我不用担心山顶的夜风太大,他会受寒着凉,不用担心时不时地冒出一个人阻止我俩在一起,只要我将他藏得好好的,他就属于我一人,我不用担心他哪日会离我而去,我们可以携手一同相伴到老。我甚至可以想象到我俩白发苍苍时,他精气神足地揪着我的耳朵大骂:“登徒子!”

    可惜我错了,错得彻底!

    作者有话要说:裴逍原本只是个打酱油的,不过cp说裴逍会倒霉,我如果让他安然无恙就会显得我们很没有灵犀,所以我让小林子把他打个半死,证明我们心里想的是一样的!

    64、

    彼时,我与李玉林浓情蜜意,不料今日竟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

    我道:“放了他们,我有话想对你说。”

    李玉林凝视了我半响,终于松口道:“放了他们。”

    御林军当即松开捆绑在季清之他们身上的锁链,裴逍摔落在地,季清之一把扑向我道:“教主,你快走!”

    我道:“你带着裴逍先走。”

    他道:“属下要跟教主在一起!”

    我道:“本座的神功已经恢复,你跟裴逍先走,本座随后就来。”

    “可是……”

    季清之还想说话,我安抚道:“乖,听本座的话,本座有话想对玉林说。”

    季清之见我神色坚定,只能扶起裴逍走了。李玉林摆摆手,命他身边的御林军全都退下,顷刻间只剩我与他两人。

    他道:“你……真的是萧定?”

    我道:“是我,难不成还能有谁冒充我不成?你下来,我不习惯这样看你。”

    李玉林翻身而下,一步步行至我面前,似乎还未回神,怔怔地望着我。我道:“你闹得够大了,该收场了。”

    他难以置信道:“你这是甚么意思?你既然恢复记忆,那就该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是你说要跟我在一起的。”

    我道:“我记得,我通通记得,只是如今物是人非,我欠了一个人太多,不知该如何才能偿还。我许你的,已经再也给不起。”

    李玉林厉声道:“我不管你欠了多少人,你是我的,你只消记住这一点!”

    我摇头道:“我是你的,却不能只是你的,正如你不能只属于我一样。”

    他一把抓住我,道:“我是你的,你也只属于我。”

    我道:“你是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就算你不想,你也必须为皇家开枝散叶,太后不会容许你只跟我在一起,这天下也不会容许你跟我在一起。”

    他急道:“你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想做这皇帝!”

    我道:“可你已经做了,你是这天下的主宰,天下兴亡盛衰全都握在你一人的手里,你不能为了我而放弃这一切,这笔债我背不起。”

    他道:“你从前不是这样说的!”

    我道:“对,你也说了从前,从前你是太子,如今是你皇帝!如果你愿意,我们还是可以在一起,但我不会留在皇宫。”

    他咬牙切齿地道:“你是不是还想去找其他男人?”

    我道:“说句实话,我只要想起自己失忆时做的事,就恨不得立刻就去死了。你要是真恨我,给我半年的时间,我交代完了一切事情,就来自刎在你面前。你今日若要将我强留,我哪怕是拼了性命,也不会跟你回宫。”

    李玉林道:“是为了林郁文?”

    我道:“是。”

    李玉林道:“他到底有甚么好的,你要这样的惦记他,我到底有哪里不如他!”

    我道:“我与他相依相伴二十年,他已经融入我的骨血。他为了救我只剩下几月的性命,我不能丢下他不顾。”

    他咬牙道:“好,那我给你半年的时间,等他死了,你就回来找我。”

    我道:“我不会让他死。”

    李玉林怒极了,指着我的鼻子道:“萧定,你是不是料定了我不敢杀你!”

    我道:“归根究底,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杀要剐我也毫无怨言。”

    他怒红了双目,道:“你真要如此绝情?”

    我道:“这是最好的选择。”

    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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