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皇帝 作者:孺江

    第1节

    《这个皇帝》作者:孺江/不虞

    1、皇帝也杯具

    有一只手不住地摇晃自己,他头疼欲裂,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迷迷糊糊中,他被摇晃得不行,只能负气般地睁开眼,想看看那个非要摇醒他的人到底是谁。

    他睡上铺,他记得很清楚这天是星期天,既没有课,也没有社团活动。秋老虎肆虐的季节,得了空,就应该赖在床上,鸿运风扇呼啦啦地开着,舒舒服服地睡个饱。

    可是那尖细的呼唤着自己的声音,那只不断摇晃的手,真是该死的讨厌!

    他咬了咬牙,狠下了心,猛地睁开了眼,可是……他看到了什么?

    不是他那破旧得堪比监狱号房的宿舍,眼前漆雕画栋金红灿烂,豪华又复古的摆设,鼻尖缭绕的香薰味绵软香甜,头顶是很高很高的床幔,花纹精致颜色金黄龙飞凤舞的绸缎,就连垂下的流苏都疑似是金丝做的……他那下了雨就漏水的天花板,他那黑乎乎的蚊帐,他那潮湿天里留下霉味的被子,都到哪去了?

    就连他那平时不怎么打交道的同学,也成了一张圆滚滚的跟个丸子似的堆满了笑容的脸。

    那张脸带着担忧的眼神和欣慰的笑容直直凑到他跟前,还啪啪地掉了两滴眼泪,一张口就是一副鸭嗓子,“皇帝爷哎!您可终于醒过来了!”

    一向推崇理性至上的于帆渐渐清醒过来,眼珠子转了几转,他没有开口就问这是哪里你是谁,而是嗯了一声,脸上没显露出太多的表情,“现在是几更了?”

    如果他刚醒过来看向别人的眼神是惊讶非常的话,绝对会被人怀疑的。

    “二更了,主子。可要吃点什么?”于帆确信那人就是传说中的太监或者内侍了,眼下他还搞不清他穿越到了哪个朝代,是个什么皇帝,所以他只是摇摇头,简单说了个“水”字。

    那太监如蒙大赦般地颠颠儿地就跑出去了。

    于帆白眼一翻,瞪着床幔望出了神。

    于帆是一个很闷的人,不喜欢出门,不喜欢交际,每天能看书、晒太阳、给花浇水,偶尔写几篇文章就是他最大的愿望,他的理想就是想工作的时候工作,不想工作的时候能在家舒舒服服地懒上一天。

    他懒地时候可以很懒,一天窝在床上不吃饭,光睡觉。一旦下定决心又比谁都有毅力,吃苦耐劳,奋笔疾书。

    别人问他,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双面性,懒的时候谁也比不过,勤快的时候又比谁都勤快。他只是淡淡地回答说,就是为了能懒久一点,所以他要把该劳动的时间都压缩,留多点时间懒散。

    所以他周六就把所有的论文和作业都完稿,忙活到凌晨两三点也毫无怨言,对于第二天退掉所有社团活动换来一整天的睡眠时间的安排而沾沾自喜,然而他记得自己才睡下没多久,就被人摇醒了。

    醒来以后他莫名其妙地成了什么皇帝。

    于帆的第一反应是,这绝不是恶作剧,他一来没惹到什么人,二来要对他做恶作剧,也没必要这么舍得砸钱去装修一间如此奢侈华丽的房间吧?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摆设,根据那些装饰品的材料,用他仅有的一点历史知识去分析,结果他发现——这个朝代很混乱。

    怎么个混乱法呢?

    首先,这里没人使用丝绸,再华丽的锦缎也是由棉布织成的,而且没有青花瓷。其次,在没有青花瓷的前提下,他居然看到了类似珐琅彩的花瓶,那五彩斑斓晃得他眼睛都要花掉的花瓶就正好放在他的床尾不远处,上面还插着几支假花。

    幸好不是塑料的。

    于帆如是想。

    等太监端了一杯水上来的时候,于帆已经将整个房间他视野所能照顾到的地方都环顾了一遍,然后百无聊赖地又闭上了眼睛。

    他这一闭眼睛,又把那太监吓得不轻,哭喊着又把他的神智从迷迷糊糊中拉了出来,然后就着那名太监的手把一碗甘甜洁净的水喝完了。

    古代的水就是好,清甜清甜,纯天然无污染。

    然后,他看着那四喜丸子似的圆脸,弯了弯嘴唇,朝他勾了勾手,“你,先来个自我介绍吧。”

    “啊?”那太监瞪圆了眼睛不明所以。

    于帆眼角抽搐了下,他差点就宾至如归般地用他平时的口吻说话了,只好再改过来,“朕,呃……想考验一下你适不适合做朕的心腹,如果你合格了,朕以后就拔擢你做总管。”

    如果他没记错,内侍总管应该就是太监的头了,对于太监来说,大概是最高的官了。

    “谢陛下隆恩!”太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跪下磕头,嘭嘭嘭掷地有声,光用听的就觉得很疼。

    “嗯,你先简单地把你的身世说一说,再把这个国家以及朕的事情总结一下。”于帆尽量平淡地说着。

    太监却惊讶地看着他,支支吾吾了一通,然后再度跪下,涕泪涟涟,“奴才,奴才不敢枉议朝政啊!”

    于帆有些不耐烦了,“让你说就说,废话这么多干嘛!”

    太监这时才疑惑地站了起来,怎么陛下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在小太监,哦,刚刚知道他名字叫做申敬(神经?),在申敬的娓娓道来下,于帆终于了解了这个时空大概是怎么回事。

    他穿越到了一个叫做慕国的国家,是那里的不知道第几代皇帝,名为慕容予繁,十三登基,十四大婚,今年十五。

    这个皇帝就是孬种,胆小懦弱没点实权,朝政都把持在皇亲国戚的手中,他整一个就是傀儡。

    所谓的皇亲国戚,是朝中两个分庭抗礼的党派,皇亲由慕容予繁的叔叔齐王慕容涯领衔,国戚以皇后的哥哥相国叶倾欢为鳌头,外加一个正在塞外打仗哪边都不依附的文武将军尉迟骄阳,就是三股谁也无法插足的势力了。

    分权制衡什么的,于帆不想做,反正他不过是个挂名皇帝,又闷又懒,朝政的事情全都交给内阁那些有理想有抱负的“忠臣”就好。

    这内阁里头的“忠臣”,既包括慕容涯叶倾欢,连那个两年未归的尉迟骄阳也榜上有名,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把朝政处理好的,难道一见面不是两看两相厌,恨不得上去揍对方一顿?

    事实证明,于帆想多了。

    申敬告诉他,内阁里分工明细,是不会发生所谓的一本奏折引发的血案的。

    于帆撇撇嘴,看来想看互掐只能等到上朝了,他睡意全无,被海量的信息充塞住了脑子,虽然他不觉得从前的生活有多好,但毕竟是熟悉了的,眼下他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还成了没什么实感的皇帝,有点不爽。

    申敬看出他正皱眉不爽中,于是堆了笑容问他,“时辰还早,陛下可要去逛逛?”

    三更半夜的,去哪里逛?

    于帆瞥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下去,申敬弓着腰毕恭毕敬地回答,“往日陛下夜里都是不是去齐王府就是相国府。”

    “噗——”于帆一口茶喷到了申敬脸上,申敬也不恼,只是憨憨地看着他。

    难不成……难道说……

    于帆尽量平息了自己翻涌如浪的心情,面无表情地问道,“朕有多久没有巡幸后宫了?”

    申敬挤了个古怪的眼神出来,“陛下,您从来没有巡幸过后宫啊……”

    等坐在镜子前让申敬梳头发的时候,于帆才能很好地理解申敬那古怪的眼神是怎么来的。

    那张标准的瓜子脸,白里透红肤若凝脂,杨柳细眉,小巧挺立的鼻子,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一点朱唇,在在都不像一个真龙天子九五之尊,什么皇帝,小受还差不多。

    于帆皱着眉盯着那张陌生又清丽绝艳的脸,镜子里的人也微蹙着眉,却颇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柔弱,再抬手看同样细皮嫩肉的胳膊和腿,于帆杯具了。

    更杯具的还在后面,梳好头的申敬问他,“陛下,您是去齐王府,还是相国府呀?”

    于帆恨得咬牙,“朕,要,去,皇,后,那!”

    作者有话要说:为庆祝中秋节,发新文啦~~

    2、皇后哥哥

    从来没有临幸过后宫的皇帝突然来了皇后的凤仪宫,是个什么场景?

    小皇帝是没实权的皇帝,出了龙仰宫,只有申敬这个内侍以及门外守夜的侍卫跟随。但皇后可是当朝权柄在握的堂堂叶相爷的妹妹,一听说小皇帝摆驾凤仪宫,刚睡下没多久的叶倾城匆忙披了衣服下了凤榻,整个凤仪宫也忙得七上八下,众人都在心里疑惑,可当着皇后的面子,谁都问不出口。

    这个小皇帝,今儿怎么突然就心血来潮了呢?

    皇后整理了下草草穿上的鹅黄色外衫,恭恭敬敬地跪在内殿里等候,虽说皇帝年纪比自己小两岁,又是个没权的,可面子还是得给人家做足了,她咬紧了微微泛白的嘴唇,眼神低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宫的人正各自怀着心思跪下等候,没过多久,小皇帝就来了。

    照例是齐呼吉祥,然后该免礼的免礼,该起身的起身,屏退了凤仪宫里的宫女太监,在皇后渐渐变得通红的脸颊以及那羞涩目光的注视下,于帆硬着头皮上前拉住了叶倾城的手。

    事实证明,名字里有“倾城”两个字的人,未必就是绝色。

    起码在于帆心里,他这个身体,即慕帝慕容予繁就比皇后不知漂亮多少倍,叶倾城的样貌,最多也就称得上端庄,估计她那哥哥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没办法,他现在对叶倾欢和慕容涯这两个素未谋面的人充满了敌意,所谓厌屋及乌,就连人家的妹妹也不放过。

    不过,在心里吐了一顿槽以后,心情倒是变得爽快些了,看着战战兢兢的皇后,也多了几分温和。

    本来他就没打算对皇后做什么,只是想找个借口不去“临幸”齐王府或者相国府罢了。

    皇后叶倾城却不是这么想的,她虽然因为不明白小皇帝的动机而紧张,眼神却仍带了些疑惑。虽然她是靠着哥哥的势力进宫的,但她本人也有母仪天下的风范,那张端庄温婉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丝困惑,“不知陛下这么晚了,来找臣妾所谓何事?”

    于帆一听,乐了,“朕与你是夫妻,来凤仪宫,还能做什么?喝茶,谈天,吃饭?”

    虽然他本意也就是想在凤仪宫和人家聊聊天的。

    可是听了小皇帝的话,叶倾城是笑不出来了,她抿了抿更加发白的嘴唇,眉眼低顺地从于帆手中抽出了她纤细的手腕,脸上神色虽然没变,可是心里早就乱得像天人交战了。

    ——皇上向来是恨她恨得要命的,每次见面不是冷嘲热讽就是动手摔杯子,今晚,他却能不嫌弃自己“恶心”,还拉住了自己的手,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啊……

    ——可是,这难道不是件应该高兴的事情吗?

    叶倾城兀自在原地心理斗争着,皇帝要夜宿凤仪宫,作为皇后和慕容予繁的妻子,她当然高兴;但另一方面,她又要如何面对那个人的态度……

    正想着,门外就传来了老太监鸭嗓子般的声音,说是叶相国求见。

    还没等于帆说“不见”,门就被推开了。

    先不说一个臣子如何能在宫禁时间里进宫,光是这样目中无人地通报,对方还显然没有把这个国家最尊贵的两个人放在眼里,把皇宫当作他自己的家了。

    不过,在见到叶倾欢的时候,于帆本能地回过头去看叶倾城,心说两兄妹怎么差别这么大啊?

    叶倾欢的样貌很好,好到望了一眼于帆就不敢再看第二眼:怕就这么盯着人家的脸继而沉沦在那种美貌中。

    叶倾欢的美,和慕容予繁的不同,慕容予繁是柔弱娇媚的美,而叶倾欢一点也不阴柔,但用相貌堂堂来形容还不够,这人生了一双足以让全天下的男人女人为之神魂颠倒的桃花眼,剑眉斜飞入鬓,高挺鼻梁,菱唇轻抿成一条耐人寻味的弧度,全身散发着致命却诱人的危险气息。

    于帆绝对不承认,他刚刚脸红了。

    然而由于于帆看向叶倾城的那一眼,让在场除了小皇帝以外的两人都误会了。

    叶倾城以为小皇帝是在向她求救,她心神一震,鬼使神差地就上前一步,刚好巧妙地将小皇帝和叶倾欢隔开了。

    叶倾欢今夜本就听说了宫里不甚平静,龙仰宫里的内线又传来消息说陛下摆驾凤仪宫,他倒是想看看,这小皇帝到底是因了什么而变得这么大胆,结果刚才那一幕让他更是冷哼出声。

    叶倾欢眯起眼睛,危险地看向了眼前被自己妹妹挡在身后的慕容予繁。

    小皇帝才十五岁,从小就胆怯柔弱,身子还没长开,但已经可见那盈盈可握的腰肢以及风流惑人的身段,他轻轻勾了勾唇,视线还牢牢粘在小皇帝身上,“倾城,你先让开。”

    “哥!”叶倾城突然用力喊了一句,听上去更像在乞求,叶倾欢冷眼看着妹妹竟也突然变得大胆起来,心里十分不悦。

    “别说话,你让开。”叶倾欢自认十分耐心,他又重复了一遍。

    叶倾城自小也是在哥哥的养育下长大的,心中对叶倾欢自然是又敬又怕,才犹豫了一下,叶倾欢就直接将她一推,走到她身后,拉住了慕容予繁的手,也不管对方情愿不情愿,用尽力气将人拖走了。

    慕容予繁身子柔弱,叶倾欢虽然是相国,属文官,实则文武双全,慕容予繁八岁的时候一举摘了文武状元的殊荣,否则又如何能年纪轻轻就官拜相国?

    慕容予繁被他半拉半拖地带回了龙仰宫,喝退了包括丸子脸申敬在内的所有宫人,于帆只觉得他的手要被扯断了,刚要开口骂人,就被叶倾欢一甩,背后一阵疼痛,两眼一黑。

    再睁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躺在那张熟悉的龙床上,胸口闷疼,他才发现叶倾欢已经有些失控地压住了他,双手在撕扯着他身上的衣服。

    “住,住手!”于帆顿时有些慌了,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听,眼下他的处境十分危险,那个兽性大发的叶倾欢已经将他的外袍撕成一条条,“我是皇帝!我才是皇帝!”

    听到于帆的叫喊声,叶倾欢双手顿了顿,他抬起那双波光流转的桃花眼,颜色深暗,黑不见底,他不紧不慢地从于帆身上撑起身子,从上往下细细地打量了他一遍。

    那视线太过露骨,就像是老虎在盯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于帆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那眼神在叶倾欢看来十分无辜,又充满了让人忍不住想要狠狠凌虐的诱惑。

    叶倾欢俯身,火热的气息一波接一波地落在于帆的脸上,最后张嘴,用力地咬住了于帆的唇。

    “唔……!”于帆痛苦地皱起了眉,他从来不知道,接吻也可以这么疼的!

    那根本不是接吻,而是猛咬了。

    铁锈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随之而来的是一条火热软滑的舌,攻城掠池一般地扫荡,就连牙床都不放过。

    于帆被人堵得快要呼吸不能,好不容易那人放开他了,双手紧紧抓着床单张大嘴巴呼哧呼哧地呼吸新鲜空气。

    然后,视线缓缓聚焦到叶倾欢那张绝世俊美的脸,一双桃花眼颜色更加深邃,隐隐燃烧着让人莫名心惊的火焰。

    3、今天不上朝

    “放……呜!你放手……”略显支离破碎的抵抗,更激起了身上之人的施虐心,霸道强硬的吻如狂风暴雨般砸下来,小皇帝所有暴露在外的皮肤无一幸免,嘴唇被蹂躏得血迹斑驳,估计脖子前胸也好不到哪里去。

    叶倾欢脑子里早就窜上一股邪火,哪里听得到小皇帝的委屈和愤怒,在他看来,那低低的控诉宛如欲拒还迎的呻吟,更添了几分想要狠狠占有对方的心。

    叶倾欢将小皇帝的双腿分开,将自己的一条腿横伸进去,让小皇帝无论如何也没办法并拢双腿,两手也不闲着,上下不住地抚摸着那具温软滑润的身子。

    两人的呼吸都有些沉重,叶倾欢是情/欲缠身,而于帆则是气愤的。

    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破布娃娃般,任由对方摆布,反抗不能。

    他人是很懒,但这不代表他想纾缓欲望的时候可以随便让哪个人帮他啊!

    眼下叶倾欢的手已经伸进了他的亵裤中,粗鲁地握住了小皇帝稀疏毛发间低伏的幼兽。

    “住手!你……你混蛋!”于帆出于本能地吼了出来,被喊作“混蛋”的人却并未理会他。

    叶倾欢手上的动作丝毫没有慢下来,反而抬头勾起唇观赏起于帆的表情来。

    于帆又羞又愤,双颊飞红,眼睛湿润,被好好疼爱过一番的朱唇被两颗白色贝齿紧紧咬着,那个样子,让叶倾欢看了,体内的邪火更加热烈了。

    从来没有被别人碰过的地方如今正被叶倾欢有条不紊地握着,而慕容予繁的身体太过敏感,一点点刺激就能放大好几倍,如今于帆只觉得快/感如潮,他根本想不了太多,低喘着在叶倾欢手上达到了高峰。

    于帆轻合双眼,他还停留在高/潮的余韵中,身体微微发颤着,就在他浑身无力,敏感度又达到最高的时候,一只手慢慢滑向了他的身后……

    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按压在那个入口处,尽管动作极尽温柔,但是那人脸上的神色早就染上了焦急和渴望,恨不能马上将身/下的巨兽埋入小皇帝体内。

    但是叶倾欢不能这么做,他不仅是文武双全地位显赫的相国,他还是个风流多情的人物,就算他再不屑小皇帝的软弱无能,他也要做好一个情人该做的事,否则就是坏了他完美情人的名声。

    于帆还没反应过来,揉按着穴/口的手指就这么插了进去,里面软滑火热又紧致的感觉让叶倾欢满足地笑了笑,他低头吻上小皇帝轻轻蹙起的眉心,唇上的热度更加骇人。

    就在叶倾欢想要在伸一指进去的时候,一个人略显匆忙地进来了,“相爷,西线的急报!”

    那人大胆的瞥了两眼床上的二人,似乎早就见怪不怪,双手递上了一本薄册,低着头,等待叶倾欢的吩咐。

    叶倾欢大大方方地从床上坐起身,眼里的情/欲逐渐散去,等拿到急报的时候,桃花眼里已是一副清明沉稳的样子了。

    只是叶倾欢看着急报的脸色随着时间越来越黑,最后那张绝世俊美的脸竟然露出了一抹似焦虑又似愤怒的表情,“哼,我慕国岂是那等无能之辈?叶忠,你帮我召集内阁,把这份急报也给他们看看。”

    叶忠低头应了声,恭顺地后退几步才转身离去。

    叶倾欢也没了要欺负慕容予繁的心思,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厉芒,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之后看也没看床上的少年就离去了。

    本来他的衣服就好好地穿在身上,不像床上的于帆,身上那些都只能用碎布来形容了。

    扯过一旁叠起的被子,于帆现在身体又酸又软,加上在叶倾欢面前心情跌宕起伏,都快要累死了,也不管身上有没有穿衣服,还是白皙柔嫩的皮肤上印下多少红紫的痕迹,只用被子将身体一裹,就辗转睡着了。

    于帆这人有个特点,有些事情,想开了他就会看得很开;有些事情,哪怕跟他没多大关系,只要被他遇上了,又符合他的思维习惯,那就固执得跟茅坑里的石头一样。

    眼下对于叶倾欢强/奸未遂的事,于帆只转了转黑亮的眼珠子就想开了:恐怕这种事对于小皇帝来说也是习以为常了吧?他打不过对方,骂不过对方,小命还攥在人家手里,就算是没有急报,被叶倾欢做到最后一步了,又能如何,真去学古代贞洁烈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啊?

    别说叶倾欢根本不会内疚悔悟,就连于帆自己也忍不住要吐槽。

    想开了,于帆就理所当然地勾了个还算满意的笑容,沉沉睡去。

    于帆还有个特点,就是他很难入睡,一旦他困了,睡着的时候又是很难叫醒的,简直跟一头猪一样。

    申敬此刻就为了叫醒小皇帝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无奈将自己裹成个粽子似的小皇帝怎么都叫不醒,可是不醒不行啊,陛下还有早朝呢!

    “陛下……快醒醒啊……”万一错过了时辰,齐王殿下或者叶相可是会责罚的呀,申敬都紧张得恨不得上前掀开小皇帝的被子,可惜他没这个胆量。

    况且,看着陛下那张恬静安详的睡颜,谁能忍心把人叫醒啊?

    申敬急得都快哭了,双手又不敢用力去摇晃小皇帝的身子,只能不断叫着陛下,陛下,陛下……

    于帆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有人在叫,具体叫的什么他听不清,还只当自己仍旧在监狱号房一般的宿舍里,被吵吵得烦了,翻了个身,胳膊一挥,烦死了。

    “唉哟!”

    本来申敬是不敢说话太大声的,怕失了礼仪,可小皇帝这冷不防地挥了下胳膊,就正好打在他的脸上,这才惊叫出声。

    他这一叫,于帆倒是醒了四五分,睁开眼睛看到那张有些熟悉的丸子脸,“申敬?”

    申敬感激地憨笑了下,“陛下,您可终于醒了,快到早朝的时辰了!”

    于帆眨了眨眼,安安静静地躺着,抱着被子,没有想要起床的迹象。

    “陛下……”申敬又哀怨地叫了一声。

    于帆眼珠子转了几圈,申敬明显感受到那双明亮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抹顽皮的神色,冷汗还没下来,就听见小皇帝说,“今天不上朝了。”

    没等申敬苦苦哀求,于帆贴着被子嗅了嗅上面清香雅淡的味道,又合上了眼睛,“唔……朕好困,朕想,大概皇叔和叶相也很困。”

    申敬的冷汗终于汹涌地冒了出来,陛下,您没生病吧?

    小皇帝随口说的话倒像有了印证,申敬从龙仰宫急奔到议事殿的时候,就看见朝廷里那些有分量的大臣们都没精打采的,眼睛下面深深的黑眼圈,脸色也苍白苍白的,这其中就包括齐王慕容涯和相国叶倾欢。

    他小声地将于帆的原话告诉了这两个绝对不能得罪的人,换来的却是头顶一阵的沉默。

    就在申敬心想这回小皇帝跟自己肯定要遭殃的时候,叶倾欢突然笑了一声,“既是如此,请申公公代臣好生答谢陛下了,臣这就回去补眠。”

    意外的是齐王殿下也没有异议。

    平时针锋相对的两人,在这件事上倒是看法一致,只是叶倾欢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探究,而齐王殿下表情没变,沉着一张脸。

    申敬愣了下,才将一颗扑通乱跳的心又安了回去,匆忙回到了龙仰宫。

    龙床上小皇帝睡得正香甜,小嘴巴还砸吧着,绵长的呼吸着,就像一个天真无害的婴儿。

    申敬心里五味杂陈,犹豫了一下,上前为他掖了掖被子,引来小皇帝的轻声嘤咛。

    作者有话要说:喜欢这故事的话就留言吧~~~

    晚上二更_

    4、小皇帝的日记

    日上三竿,慕容予繁才在申敬的呼唤下不情不愿的起床了,如果不是肚子已经饥肠辘辘,恐怕他还能再睡到更晚。

    就连昨夜彻夜未睡的一干大臣也早在巳时就回到内阁了,陛下这么嗜睡,这还是申敬第一次见到。懒洋洋地眯起眼睛,小皇帝含蓄地打了个呵欠,磨磨蹭蹭地掀开被子,一旁的申敬早就将龙袍准备妥当了。

    可是看到被子底下的小皇帝时,申敬整个人都呆了,平时也不见叶相会这么粗鲁的,难怪陛下精神不好。

    于是,申敬自以为很懂的样子凑上去小声问慕容予繁,“陛下……可要上药?”

    慕容予繁还不太习惯别人叫他陛下,因此眉头皱了皱,没等他思考申敬的后半句话的意思,申敬又露出一副担忧的表情,“可、可需要奴才唤太医来?”

    “啊?什么上药,什么太医?我……朕好得很,这些都不需要。”慕容予繁见过了这么久申敬还将衣服拿在手上没递给他,有些不耐烦,他本身就有点起床气,见申敬那个不爽快的样子更是觉得烦,只要自己上前从申敬手里抢过了衣裳,胡乱套上。

    申敬连忙过去帮小皇帝穿衣服,边穿边偷偷看了眼慕容予繁脖颈上的痕迹,又细声问道,“陛下要是开不了口,奴才为您上药也可,这伤不治好,怕是以后……容易出血。”

    慕容予繁疑惑地看向那个担忧得煞有介事的人,年纪摸约十八九了,身体圆滚滚的,比他还矮上大半个头,一张挺喜庆的脸总是皱成一团包子似的,看起来相当滑稽。

    等他反应过来申敬指的是什么时,小皇帝的脸色终于多了几分尴尬,“咳,昨晚……昨晚我和叶相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啊?”申敬的嘴巴张大得都快塞得下一颗鸡蛋了。

    申敬差点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什么都没做,那这一身痕迹是……

    慕容予繁秀美的小脸不悦地皱了皱,“废话那么多干嘛,朕饿了!”

    “是!奴才这就为陛下传膳……”

    吃饱喝足昏昏欲睡,小皇帝呆坐在龙仰宫里无所事事,身边除了申敬就只有两名一直在门口把守的侍卫,不过昨夜太晚了,小皇帝没看清昨天的那两人是不是今天的那两人,反正银色铠甲一穿,脸都认不出来。

    申敬提出的去花园里走走的意见被他否决了,理由是,他百无聊赖地爬在桌上,呼了口气,“日头太大了,我怕晒。”

    尤其是穿了这么多衣服,看那艳阳高照的样子,别说晒成人干了,就是把这幅皮囊晒黑了些许,小皇帝都不能原谅自己。

    对于美的事物,人人都有责任保护的嘛。

    但若是就这么把申敬和两个侍卫叫进来玩,被内阁里的两位大人知道了肯定是一顿惩罚,到时可不是全身布满了爱欲痕迹就能了事的,更何况,他们人都还在宫里跟什么西线急报奋战呢,他一个国家元首,象征着最高权力但实际不是最高权力的皇帝,撇下一干认真负责的“好臣子”,自己堕落了,那如何说得过去?

    唉……本以为当皇帝也没什么的,这下子就有点闷了。

    于帆的人生处世哲学中有这么一条,那就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做不到的。

    换成现在的状况来说,就是:只要朕想打发时间,就没有不能打发的时间。

    小皇帝想了想,满意地笑了笑,一旁的申敬见了忍不住转移开自己的视线,怕他直直盯着陛下的视线被人看去了。

    不过,陛下不笑的时候就已经很美了,笑起来那简直甜到人心里去,就差把人给化了。

    申敬微微红了下脸,继续给小皇帝扇风。

    过了一会儿,小皇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转身去问申敬,“申敬,你知道这宫里,哪里的书最多么?”

    申敬恭敬地回道,“回陛下,宫里书最多的地方是闻风阁,其实陛下您的书房也有很多书的。”

    闻风阁?那是个什么地方?

    陛下大概是昨夜一觉醒来有些记忆不清了吧,申敬暗自抹了一把汗,不等小皇帝问就告诉他,闻风阁,那是帝王将相家的适龄孩子学习的地方,而最近那里荒得很,因为年纪最小的学子,也就是慕容予繁,已经在三年前课满了。

    帝王家本应该有不少人的吧,怎么到了小皇帝这一辈就这么凋零?先皇也只有慕容予繁这一个儿子,而小皇帝大婚至今,根本连皇后的寝宫都没去过,更别说纳妃了,后宫基本上是空着的。

    慕容予繁不想出门,连宫门都不愿踏出一步,只好退而求其次,去了龙仰宫的书房。

    本以为皇帝的书房也不过是几架子的书,没想到,小皇帝的书房修建得跟寝宫差不多大,四面都是三四人高的书架,架子上满满的都是书,从史书经文,到民间杂谈,应有尽有。

    从前的小皇帝虽然不怎么看书,却搜罗了许许多多的书放在书架上,而现在换了个灵魂的小皇帝,对书可是一旦碰了就爱不释手,两眼放光般地冲到了书架前,一本一本地浏览着。

    申敬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陛下像个小孩子似的,那高兴天真的表情,他有多久没见过了?

    慕容予繁正饶有兴致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本他感兴趣的书下来,古代的书都是手抄本,弥足珍贵,听说纸张也不便宜,基本上都是孤本,慕容予繁小心翼翼地捧着书,沉浸在书香里。

    他慢慢走到书架之间角落的地方,那里的书都比较古旧,散发出陈年的味道,大概每天都有人打扫,是以并没有灰尘。

    小皇帝左瞧瞧右看看,伸手落在了一本没什么特色的书上。

    没标题目,没写作者,掉在书海里,恐怕就连有心人都找不到。

    他慢慢翻开第一页,上面隽秀的字体和话语让他心跳快了几拍,慕容予繁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了眼申敬,见申敬低眉顺眼地站在原地,咽了口口水,又转过身背对门口,细细翻了起来。

    ——没想到,这会是他慕容予繁的“日记”。

    ——而且上面的字字句句,都让他震撼不已。

    ……古往今来,焉有陛下为臣子侍寝者?朕却乃第一人……

    ……吾誓不饶此二人,挟天子以号令群臣,视帝王威信于何地,此即乃人人称颂之忠臣乎?

    ……然国无此二臣,定不得宁日。先祖之基业,定不能毁于吾手。朕势单力薄,列国虎视眈眈,纵心有黎民,山河万千,亦不敌也……

    ……恨不能将此污秽之身焚化成灰……

    慕容予繁觉得自己的心,很沉重。

    尤其是在那样一手齐整隽秀的字体下,诉说着这样一番初为帝王的心思。

    虽然为政者的道理在现代学了很多,但从小在锦衣玉食中被人有心培养成无所作为的小皇帝还能这么想,就是难得了。

    先帝只有他一个儿子,纵使先帝有多重视他,到底是父母早殇,慕容予繁对父皇母后的印象甚至还没有对叶倾欢慕容涯那么深刻,那两人是绝对不会跟他讲何谓为君之道,也不会告诉他,皇帝的肩上有多少重担。

    但,这个从小在勾心斗角中长大的孩子却能自己摸索出来,不是生搬硬套书本上的理论,不是那些夫子所教的仁义道德,慕容予繁的想法简单而不单纯,他会委身人下,皆因为那两人能成为这个国家的助力,两人同时坐大又互相牵制,能在战火绵延中让慕国保有大国的地位,能让更多的百姓免去颠沛流离的生活。

    这就是帝王心思,谁说小皇帝懦弱无能的?

    ……他明明就是把什么都看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偶好撒鼻息啊……求留言呜呜……

    5、将军要回朝

    既然接收了小皇帝的身体,又看了他的“日记”,慕容予繁已经不能置身事外了,纵使性格使然他不希望麻烦缠身,但下定决心也不过是那一瞬间的事情,之后的事,都变得理所当然了。

    从前的于帆不管到了哪里,只要有他生存的一席之地,他都能随遇而安,混吃等死;现在的慕容予繁已经不是曾经的于帆了,既然命运让他成为了慕容予繁,他就要为这个可怜的小皇帝做点什么。

    “申敬,朕要去内阁。”申敬循声望向了此刻面色严肃的小皇帝,低头应了一声,就让跟班的小太监到前方去报信了。

    其实宫里的规矩也有其好处的,比方说不认识路的时候,根据身份等级的差别,小太监必须现在陛下要行路经过的地方“扫清”障碍,这么一来,就算慕容予繁不知道内阁怎么走,他也不会迷路,谁让他是皇帝呢?

    内阁,说白了就是朝廷精英们处理棘手政务的地方。

    慕国的内阁,指的是皇宫北苑的无暇阁。

    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进去容易出来难的地方,那些在朝堂上都没法解决的案子都堆到无暇阁,再由各个负责的大臣来商议,分工合作。

    这个地方,皇帝可以来,但自从有了内阁以来,皇帝一般都不去这个地方,久而久之,似乎形成了一个习惯。

    但也没规定说皇帝不可以来啊,所以当慕容予繁出现在无暇阁的时候,里面忙得热火朝天的大臣们只是愣了愣神,接着行跪拜礼,恭恭敬敬,丝毫没有紧张感,看起来颇有点君子坦荡荡的感觉。

    ……我又不是来抓奸的,你们那副“绝无藏奸”的得意表情是怎么回事?

    慕容予繁心里冷笑了下,说了平身,然后径直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砰地一声推开了房门。

    房间很大,古雅,整洁,弥漫了一股墨香味和书香味。房间里的人不约而同地将头转向了小皇帝的方向,看到是他,叶倾欢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而慕容涯则微微蹙起眉。

    慕容涯是慕容予繁的叔叔,而立之年看上去却依然像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一身黑金绣龙的华袍,尊贵典雅,温和平静,相貌虽不如叶倾欢那般俊美到极致,也是英俊不凡了,更何况因了那双温柔的眼眸,京城里不少姑娘都传颂一句“情郎属叶相,夫君当齐王”的美谈。

    慕容予繁站了一会儿,叶倾欢勾了勾唇,才慢腾腾地从座上站起来,行了一个简礼,并未跪拜,行完礼后抬头,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打量了下小皇帝,“不知陛下到来,所谓何事?”

    慕容予繁的眼睛却直直看向了依然坐在座位上的齐王,心里强压下了怒火,才将视线落在低于水平的地方,对慕容涯说,“见过皇叔。”

    慕容涯点点头,没有说话,甚至眼睛都没有看小皇帝一眼,继续处理桌上的公务。

    然而叶倾欢却不乐意了,他问小皇帝的话居然都可以被对方忽略,眼睛只看那个温颜冷心的王爷,加上昨夜今晨种种事迹,已经触了他叶相的霉头,当下上前一把扯住了小皇帝的手腕,带向自己怀里,慕容予繁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人紧紧揽住了腰。

    本来叶倾欢还想说点什么让小皇帝难堪的话,两人拉扯之间,他顺着小皇帝的后脖领口处往下看,一串串淡色的红紫痕迹倒让他的心情变得好了起来,于是俯□咬住了小皇帝的耳垂,满意地感受到那具敏感身子的颤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怎么,陛下难不成是,想臣了?”

    “我……”

    “‘朕’,陛下要自称‘朕’,都两年了,还改不过来吗?”小皇帝被叶倾欢弄得浑身不自在,刚脱口而出了一个“我”字,就被一直在现场眼皮也没抬过的慕容涯给提醒了,温润如玉的声音,堪称善意的提醒,慕容予繁却怎么听怎么别扭难受。

    如果说叶倾欢是一种锋芒毕露的危险,那么慕容涯就属于深藏不露的那种危险,看似无害,没准比叶倾欢还难缠。

    慕容涯的视线就在两人纠缠不休时扫了过来,看得慕容予繁莫名心惊,明明是一双温柔平和的眼睛,里面的冷意却教人一直冷到了骨髓里。

    就在这一心惊之间,小皇帝猛地推开了叶倾欢,叶倾欢刚换上一个甚为不悦的表情,就听见小皇帝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朕不想你,朕想念尉迟将军了,朕要他回来!”

    慕容涯揉了揉鼻梁骨,疲惫地叹了声,“繁儿,别闹。”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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