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宁 作者:南枝

    第13节

    两人虽然做 爱,不过,却从来不做口 交这种事情,或者用手,或者就让周延直接进去,逸宁想不到让周延为他做这种事情,他自己也不愿意为周延做,此时却被周延这样,逸宁被快感冲击地全身软在那里,嘴里的话语没有一句能说得完全,求饶里带着啜泣,而周延却根本不顾他的反抗求饶,一个劲地用嘴照顾他的下面……

    这是周延第一次为人做这种事情,因为是心爱的人,加上逸宁下面的东西在他眼里也漂亮到天上有人间无,全不是像别的男人那样狰狞与猥琐,他倒并不排斥,只是,因为经验不足,一会儿也就觉得嘴巴难受,做不下去了。

    逸宁被他挑逗地不上不下,当周延去漱完口回来,逸宁蜷在床上,已经小声抽泣了起来。

    周延伸手抚摸逸宁的脸,道,“怎么了,哭什么?刚才弄疼你了?”

    逸宁红着眼睛摇摇头,紧紧抱住了周延,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周延在他的耳朵上亲了亲,道,“第一次弄是有些生疏,下一次估计会好一些。”

    逸宁没有说话,当周延把他压在床上,又顶进去的时候,他也没什么反抗,攀着周延的肩背低低呻吟着……

    被抱到浴室里洗澡,周延手指伸进去把东西弄出来,逸宁酥软在他的身上,咬着牙才没有发出羞人的声音,他以为周延又要在浴缸里来一次,没想到周延只是认真为他洗澡,洗完后便抱着他进卧室,准备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周延上午不用去上班,便在家里帮着修剪了花枝,又带着狗狗去宠物店里做了个狗狗美容,回家的时候,逸宁已经把该洗的东西都洗了,又在心里埋怨了周延一阵,想着以后一定不能再在沙发上做那种事情了,收拾起来太麻烦。

    因为前一天晚上费了太多力气,逸宁身体发软,精神也不太好,给周延做了两个简单的菜,自己要吃药粥。

    吃完午饭,逸宁收拾厨房洗东西的时候,周延站在旁边帮忙接东西放好。

    逸宁想了想,问道,“那个东西是谁送的?你不介意吗?”

    周延想了想,笑道,“你猜猜?”

    逸宁摇头,他怎么可能猜得到。

    周延这才说道,“还记得那次你去给我送夜宵,在宾馆里遇到的把我的披萨吃了的那个人吗?”

    逸宁心里一动,“赵先生。”

    “你还记得啊,就是他送的。说是感谢你的披萨。”周延说着,心里其实明白,这更大可能是曹逸然送的,只是假借赵臻的名而已。

    第十三章 无声胜有声

    虽然对首饰宝石的价格没有什么研究,但仅仅是看那精细考究的做工,还有红宝石的漂亮程度,逸宁也能够判断出来,那盒周延嘴里说出来是“登不上大雅之堂”“平时戴着玩玩”的首饰,价格并不会低。

    逸宁不能理解这些有钱人对待钱财的价值观,不过,这么贵重的东西,是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送的,无功不受禄,他可不能接受。

    “只是一个披萨而已,根本不值什么。他怎么就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呢?你还是拿回去还了吧,我可受不起。”

    逸宁蹙着眉头,收拾完料理台的他把手上的塑胶手套取下来放好,对周延说道。

    周延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道,“他愿意送,你就接受了呗,又不是你吃亏。”

    “可是,我和他又不熟,哪里能要他的东西,还是还了吧?”逸宁看周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就有点急,出了厨房,从卧室梳妆台抽屉里将装着那首饰的盒子拿出来,放到跟在他身后的周延的手中,动作有些怒气冲冲的样子。

    逸宁生气的神态和语气让周延愕然,手中拿着那盒首饰,问道,“怎么了,不就是一盒平平常常的戴着玩的首饰,你生什么气呀?”

    逸宁蹙着的眉头就没有松开,拿眼睛瞪着周延,道,“什么平平常常,这东西挺贵的吧!我又没有为人家做什么事情,和他又不熟,他凭什么要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你一点都不觉得这很奇怪吗?”

    逸宁一向性子太好了,突然这样咄咄逼人地生气,他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并且完全想不明白逸宁到底在生什么气,不就是一盒平常东西,用得着这样吗,他送给逸宁的不少都是比这个贵重得多的,也没有见逸宁如此斤斤计较,还生气呀?

    周延上前一步伸手想摸逸宁因为生气而发红的脸颊,逸宁却把头一偏避过去了。

    周延一愣,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赵叔叔都是老熟人了,他觉得你不错,送给你点东西也是应该的,这也并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上次我给你的那条蓝宝石的项链,比这一套值钱多了,你那时候不是看都没多看那项链一眼吗?怎么现在在这个上面斤斤计较了呢?”

    逸宁气得牙痒痒,和周延说话,很多时候他都不能理解自己话里隐含的意思。不过,要周延和人心灵相通那还真是有难度,逸宁也不强求了,朝他冷冷道,“你说的是,你送我的东西,和别人的东西可以拿到一块来比是吧?好吧,把你送我的那些东西拿回去,还你!”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直挺好的,没想到逸宁突然之间为了点小事无理取闹起来。周延往常最讨厌别人无理取闹,不过,逸宁这样,他却没有一点办法,只能问清原因,然后哄着他。

    “别人的东西怎么能够和我送你的东西拿在一块比呢,送东西的意义就不同啊,我是爱你想要你高兴才送你的,别人的怎么能够比呢?我绝没有你想的那个意思。这东西并不算很贵重,无论赵叔叔是因为什么原因送你,这都是我的人情,你喜欢就好好接受了就是了,以后,我自是会还他这个人情的。”

    逸宁望着一脸担忧赤诚的周延,也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了。

    那位赵先生会送他礼物,原因不言自明,定是想用来对上次曹逸然打他表示歉意或者感谢他调和曹逸然和周延关系的谢礼。不论是用来表示什么的,逸宁都觉得心里不舒服。

    他原以为自己是非常大度的,自己什么都想得开,现在看来,其实,他还并不能太好的控制自己,他依然小心眼,他无理取闹,他斤斤计较……

    逸宁望着周延不说话了,眼泪却从眼眶里掉了出来。

    周延看逸宁哭,有些着急,伸手把他揽在怀里,用手指把他脸上的眼泪擦掉,歉意又怜惜地说道,“有话好好说嘛,你哭什么呀!”

    看到逸宁哭,他的心都揪起来,可是,他却不明白逸宁到底为什么哭,只能干着急。

    逸宁垂下头,还是继续掉眼泪。

    英雄难过美人关,最厉害莫过美人泪,这一点,周延是深有体会,逸宁要是三天两头地这么在他面前来哭一场,那还真要他的命。

    “我刚才说错话了?让你伤心了,是哪一点让你伤心了?你不说出来,我哪里知道啊!”周延又急又心疼逸宁,低头抚着逸宁的脸颊探问道。

    逸宁摇摇头,声音柔柔哑哑的,“赵先生是曹逸然的舅舅,是吧?”

    逸宁低声柔弱的质问让周延愣住了,过了一会儿,才道,“是的。他是曹逸然的舅舅。我从小就认识他了。不过,我没有要瞒着你这件事情的意思,只是,我不想在你面前提起曹逸然而已,所以才没有说。”

    逸宁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拿眼睛瞥了瞥周延的脸,说道,“他请我喝过一次茶,还请我吃过一次海鲜。”

    周延看向逸宁,逸宁清亮的眸子里干净地就像是高原上万里无云的洁净天空,没有一丝暇垢,美丽异常,周延拿手指抚摸他的眼角,他从不担心逸宁会出轨,因为他知道逸宁不是那种会出轨的人,他只是担心会有别人打逸宁的主意,而像逸宁柔弱成这种的人是没有办法反抗的。

    逸宁说和赵臻一起喝茶吃海鲜,周延还不至于为此而吃醋,只是,他心里多少有点不高兴,即使赵臻是他的长辈。

    周延没有说话,逸宁只好继续说道,“他说让我能够原谅曹逸然,他说希望你和曹逸然能够和好……”

    周延愣了愣,点点头。

    感情的事情很多时候很难找到好的解决方法,例如,他虽然不喜欢他爸爸和一个比他还小的男人结婚,但是,他却并不能去给他爸说让他不要和那男人在一起,或者更有甚者说出你选择了那个男人就不要让我叫你爸爸的话来。他只能把这件事情憋在心里。

    逸宁被曹逸然欺负了,他对此觉得很为难,一边是爱人,他不希望逸宁受任何一点委屈,他希望自己能够给他幸福;一边是兄弟,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摆在那里,即使生气曹逸然打了逸宁,但他却不能因为此而去教训曹逸然。

    曹逸然的脾气,他心里很明白,若是因为此事教训了他,曹逸然定然更受刺激,两人的兄弟感情今后会怎样不好说,但以他的性格,他肯定会找逸宁报复,那样,便是源源不断的恶性循环的麻烦。

    像现在这样,将曹逸然给冷处理了,已经是周延能够做出的觉得最妥当也最理智的做法了。

    爱人兄弟,他当然两边都不想失去。

    逸宁一直没有在他面前说过曹逸然的事情,周延自然非常感动,感动于逸宁的体贴和宽宏大量,他大大方方的送逸宁不少东西,也无不与此有关。

    只是,他还没有弄明白,人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想要那样体贴和宽宏大量的,事情摆在那里没有解决,便会一直在那里,即使深埋心底,也终会成为一个结。

    对曹逸然冷处理,周延一来的确是因为他打了逸宁非常生气,二来也是有心要避着他,毕竟,他心里爱着逸宁,一点没有想和曹逸然发展成恋人的打算,曹逸然的那一通告白,让他在此时都心有余悸。

    周延虽然在别的事情上面能够果断处理,但是,在感情问题上面,却并不能将那果断用上来。

    毕竟,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而且,还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

    既然逸宁已经说到曹逸然,周延也不好再把这个问题掩埋起来,他将逸宁抱住,仿佛是想以此来表达对逸宁的安慰,也是对逸宁歉意很深,他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脸在此时对着一脸纯净的逸宁。

    “逸宁,这件事情,是我对不起你。上次,我不该犹豫不决,还被曹逸然拉走了。我之后一直想要和你道歉,可是,我却没能说出来,我希望你能原谅我。”

    逸宁没想到周延会道歉,他把脸埋在周延的肩膀上,声音低低的,“我,我心里是有些想怪你,不过,现在我已经想开了,我不怪你了。你也不要生曹逸然的气了,你们和好吧!”

    人本就是社会性动物,除了爱人,身边还会有很多别的人,即使和周延一起同居,现在是他的恋人,逸宁知道,自己没有任何权利要求周延因为自己舍弃朋友,甚至,周延的朋友不喜欢自己,这一点,逸宁觉得其实自己也是错的,没有做好,毕竟,不能让爱人的朋友喜欢上自己,便是自己最失败的地方了。

    周延把逸宁紧紧抱着,道,“谢谢你。我会让曹逸然接受你,来给你道歉的。”说完后,想到什么,周延又继续道,“逸宁,我爱你。虽然曹逸然重要,但你对我来说,现在才是最重要的,我虽然不希望在你和我的兄弟之间做选择,但是,我能够向你保证,若是必须要选择的话,我选择的定然是你。”

    听到周延说这样的话,逸宁眼眶瞬间又湿了,他并没有让周延在自己和曹逸然之间选择的意思,但是,周延这样说,便是最感动人的话语。

    “我并不希望你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你知道的,我没有这个意思。但是,谢谢你这样说……”

    周延抚着逸宁的背,没有再说话。

    不过,已经是无声胜有声。

    第十四章 打耳洞与泰国餐厅用餐

    上次去ktv里见了网友之后,群里的人说“宁宁”是位很矜持的漂亮御姐,逸宁见到别人对他的评价,一边在心里觉得些微酸涩发堵,一边又为没有被人拆穿而松口气,但是又担心那位知道他性别的张洹会将真相告诉他的表妹,以至于会让群里的人都知道这件事。

    如此矛盾纠结之下,他便在群里聊天的时间更少了。

    幸得家里有狗狗陪着他玩,周延回家里来了他便和周延说话,生活也并不觉得无聊。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的路人张洹,不知道从哪里要了他的qq和电话,居然联系了他。

    两人通过网络聊过几次天,逸宁觉得自己担任着知心哥哥的角色,来听这个在现实中只见过一面的人的烦恼,并且说些安慰的话,或者给点自己的见解。

    两人这样聊了大半个月,已经相当熟悉,至少,逸宁是完全了解了对方的恋爱史,并且把自己的事情也给对方说了一些。

    对于逸宁来说,张洹已经完全被他当成了弟弟来看待,他经常以一副哥哥的口吻对他说话。

    这日是张洹约了逸宁去吃晚餐,这是自上次ktv在现实中见过一面后的又一次见面,逸宁不好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先给周延打电话说了这件事情,周延询问确定了很久才答应让逸宁去,然后又叮嘱了不少事情,还让他在晚上十点之前一定要回去,不然,他就让人去找他。

    逸宁一一答应了,这才挂了电话。

    又好好收拾了自己一番,戴了帽子,拿了包,把狗狗牵在手里,寄放到楼下不远处的宠物店里去,他这才坐车去约定地点。

    到地方了,肩上背着斜挎书包的张洹已经等在了那里。

    张洹人高高瘦瘦的,清俊的面孔,一身简单运动款休闲装,因为喜欢运动,身姿挺拔而优美,只是,他总是面无表情,也不怎么说话,逸宁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在ktv里,他便是一直闷坐在那里,面无表情一副高傲的样子,此时也是这样,微垂着眼睛,清俊的脸上没有表情,冷冷清清地一个人站在那里,显得非常高傲。

    肩上背着的斜挎背包让他一看就还是个学生,手插在裤袋里,静静站在那里。

    逸宁走到他面前去,带着歉意地说道,“你等久了吧!我要去寄放我家狗狗,来晚了。”

    他抬起眼来,脸上露出点笑意,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原来还沉静而冷漠,看到逸宁的时候,里面的神色暖了暖,道,“没等多久,也才刚到。”

    他先向前走去,逸宁赶紧跟上他,说道,“我对买礼物并不在行,也许你让个女孩子和你一起买说不定还好些。”

    对方停下脚步看了逸宁一眼,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语气里有不可察觉的气闷,道,“我只给你说了这件事而已,你明明知道的。”

    逸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道,“那好吧!我给个参考就行了,不过,丑话说前头,我对东西的辨别能力是真的不行。”

    张洹还是一张冷冰冰的脸,点了点头,道,“随便买个东西就行了。”

    逸宁男女莫辨,被认为是张洹的女友是很自然的事情,虽然戴着帽子,也能让人看到漂亮的下半张脸,张洹是青春傲气气质冷冰的美少年一枚,两人走在一起,回头率挺高的。

    张洹看到一家店子,直接走了进去,逸宁赶紧跟上走进去。

    逸宁还没来得及看店子里的东西,对方已经随便指了一个烟灰缸,唤了逸宁一声,道,“就这个,可以吧?”

    逸宁看了看那烟灰缸,陶制,上面花花绿绿画着卡通的植物与房子,逸宁想了想,张洹向他描述的那位是四十岁中年男人,“性格恶劣”,“嘴里说不出好话”,“装年轻”……

    虽然知道张洹把对方描述得一无是处,一定是大部分都是胡乱说的,对方不一定是他嘴里这么恶劣。

    但是,即使对方是这么恶劣,逸宁觉得张洹要买这么个东西作为对方的四十岁的生日礼物,还是有些不恰当。

    逸宁张了张嘴,又酝酿了一下才道,“小洹,这个有点幼稚了吧!”

    张洹看了看逸宁,眉头又皱了皱,想了想,说道,“反正不知道要买什么,随便买个就行了,不要浪费了时间。他说了有心意就行。”

    逸宁还想说什么,张洹已经叫店员来把东西包起来,然后就付钱了。

    出了店门,逸宁还在纳闷,张洹这么随便就买了,那么,叫他来做参谋到底为什么呢!

    走过金店的时候,逸宁进去看了看,一个劲走路的张洹也只能跟着他进去。

    金店里最多的自然是戒指,周延送他不少东西,唯独没有送戒指给他,逸宁也并不是想要这么个东西,只是,心里不免会想生命里以后会不会有人和他一起戴上同一对戒指呢?

    想到此,便不自觉有些黯然了,

    里面也有项链和耳环、耳钉之类,逸宁看到展示柜盒子里一对漂亮的红宝石耳钉,这红宝石还没有家里他的那一只大,而且看做工显然没有他的那个漂亮,看着看着,不自觉就比较起来。

    逸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虽然觉得打耳洞会很痛,不过,想到周延在家里的时候拿着耳钉在他耳朵上比来比去,他觉得去打个耳洞在家里戴上耳钉让周延看看也是可以的。

    张洹站在一边看着逸宁,逸宁走到他身边去,道,“走吧!”

    张洹问道,“你想戴耳钉?”

    逸宁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家里有,我想去打一个来试试。”

    张洹说道,“旁边就有店。”

    逸宁没有反应过来,张洹解释道,“旁边就有打耳洞的店。以前陪表妹去过。”

    逸宁微红了脸,点点头。

    金店里的东西都挺贵的,最便宜的逸宁觉得要他买,他也肉疼。想到周延送他的那些东西,他不自觉叹了口气,对于赵先生送他的那套首饰,他觉得收下真的很不对,只是周延说人情他去还,逸宁便只能又叹口气,不再想这事了。

    坐在凳子上让店员打耳洞的时候,凉凉的酒精涂上去,逸宁就开始紧张起来,就像怕打针一样害怕打这个。

    只是,坐在凳子上了,而且一边张洹还把他看着,他也不好反悔,只能闭紧眼睛,以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让店员快点打了。

    店员小姐笑了,“不会痛的,不用紧张。”

    逸宁一动不动,觉得耳朵痒了痒,之后感觉店员小姐把手拿开了,他依然不敢睁开眼睛来,当耳朵上又是酒精棉擦上去的时候,才有些微刺痛,逸宁睁开眼睛,疑惑道,“已经打好了吗?”

    店员小姐已经拿着银质耳钉准备给逸宁戴上去,逸宁疑惑的样子,让她和张洹都笑了起来。

    张洹嘴角勾起来,眼睛闪闪发亮,逸宁看到他笑,就觉得他这个样子看起来还真好看。

    逸宁戴好耳钉,用头发把耳朵掩好,又把帽子戴好了,这才和张洹走出店子。

    进入夏天,白天长,外面此时才亮起路灯来。

    张洹走在逸宁身边,道,“你戴耳钉挺好看的。”

    逸宁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一下,“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张洹臭着脸说着,想起逸宁打耳洞时候的样子,就又笑了,“不过,你刚才是去打耳洞,那个样子却和割耳朵差不多。”

    逸宁脸红了红,不说话,耳朵上多了个东西,觉得有点不习惯,便伸手去摸,手还没伸上去,就被张洹把他的手一把拽下来了。

    “别去摸,容易感染。”

    逸宁只好管好自己的手不要伸到耳朵上去。

    两人本是约着去一家一般的店里吃汤锅,没想到走到的时候,店里人已经满了。

    张洹因此有些不高兴。

    逸宁说再随便去一家吃就好。

    张洹想了想,对逸宁道,“我们去吃泰国菜?”

    逸宁觉得无论吃什么都行,就答应了。

    以为只是到一家普通消费的泰国菜馆里吃,没想到张洹居然带他到的是一看就消费很高的地方。

    逸宁想想自己钱包里没有带卡,而且,现金也带得不多,张洹一个大三学生,生活费应该也是紧巴巴的,在这里来吃实在太不划算。

    只是,已经走进去了,又有漂亮而热情的服务生带着两人绕过小桥流水的设计到一个木制凉亭里坐下,逸宁也不好说再重新去别的地方吃的话来。

    点菜的时候,逸宁看了看菜单,虽然和周延一同出门吃饭的时候不用看菜的价格,但是,此时,不是和周延在一起,他还是很担心,会出现吃了无法付账的窘况。

    张洹点了几个菜,问逸宁可不可以,逸宁只好点头说行。

    等上菜的时候,逸宁问道,“这里消费挺贵的,你生活费又不高,在这里吃好吗?”

    张洹皱着眉头,语气很坏地说道,“他给了我一张金卡,还没用过的,谁让他要要礼物,给他买了,让他请一顿饭也是应该的。”

    逸宁看他那个别扭的样子,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只好把话题岔开说别的去了。

    泰国菜太辣了,逸宁不太吃得惯,吃了些不辣的,还尝了些小点心,就不吃了。倒是张洹好象是和这菜有仇一样,大口吃地很带劲。

    逸宁看着张洹的样子,觉得有这样的弟弟还是挺好的。

    张洹放下汤碗,看向逸宁,即使坐在软沙发上,逸宁也坐姿端庄,脸带微笑,不像个男人,倒像个大家闺秀。张洹想开口说他两句,话到了嘴边又没有说出来。

    “你值得你男朋友好好对你。”张洹看着逸宁道。

    逸宁目光被一边的泰国节目表演所吸引,没有听清楚张洹的话,回过头来问起的时候,张洹又不说了。

    张洹把卡给服务生拿去结帐,自己去了厕所,逸宁坐在那里,目光扫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当对方和那位漂亮女孩儿被服务生引领到另一边坐下的时候,逸宁清清楚楚看到那是周延。

    时常对他微笑待他温柔的周延此时正在对另一位女人微笑。

    张洹回来的时候,逸宁低着头在喝茶,脸色有些发白。

    结完帐,逸宁比张洹还要快地出了餐厅,电梯一来就赶紧进去了。

    张洹看逸宁不对劲,问他怎么了。

    逸宁摇摇头,然后低下头不说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过去向周延询问清楚。是害怕知道事实?还是害怕什么呢?

    第十五章 称职的老公?

    从大楼里出来,街上的路灯眩目,逸宁望着那灯光,有种头昏目眩的感觉,要不是张洹在他身后把他扶了一把,他差一点就站不稳摔倒在地。

    张洹担忧地望着他,“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逸宁摇摇头,抬眼看了一下张洹,他脸上的凄惶和无助让张洹看得心惊,忧心道,“宁宁,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吗?”

    逸宁还是摇头,却不说话。

    张洹问他要不要去医院看看,逸宁这才答道,“不用了,我没有事。你还有事吗,要是没有,我就想回家去了。”

    “我送你去坐车吧!”张洹说着,和逸宁一起穿过步行街,到主路上去栏出租车。

    逸宁一路都有些恍惚,回到家里后,屋子里的冷清才让他回想起来,家里缺了点东西,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发现原来是忘了把狗狗接回来了。

    于是又换鞋下楼去接狗狗,把狗狗接回家了,又喂她吃了点东西,他慢慢收拾打扫着屋子,即使狗狗就在他的腿边不断蹭过去蹭过来,他还是觉得孤单冷清。

    电视里笑笑闹闹吵吵嚷嚷的搞笑综艺节目也让人提不起兴致看,里面越搞笑,越让他觉得伤心难过。

    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发呆,想到周延瞒着他在和女人交往,便让他茫然无措,他原以为即使周延要和女人交往,然后结婚,这种事情至少应该在更后来的时间里,并不会这么早就到来。

    突然遭遇这种事情,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向周延询问,然后两人是分是继续,问清楚了再打算?还是先假装不知道,等周延向他说起这件事,然后,他再做决定应该怎么办?

    周延回来的时候,客厅里只开着壁灯,光线朦胧,逸宁蜷缩在沙发上没有动静,狗狗已经去她自己的窝里睡了,电视里是无聊的广告节目……

    周延放轻脚步走到沙发边去,伸手摸了摸逸宁的头发,他以为逸宁等他在沙发上睡着了,便想把逸宁抱到床上去睡,没想到逸宁并没有睡,他一碰逸宁的头,逸宁便抬起头来了。

    一双迷茫中带着痛苦的眼睛望向周延,周延心里一惊,不知道逸宁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眼神。

    他坐到逸宁身边去,伸手抚上逸宁的脸颊,担忧地问道,“怎么了?”

    逸宁望着周延的脸不说话,然后突然扑到周延怀里去,只是他脚蜷缩着太久,发了麻,一动就差点摔倒,周延一把将他扶住抱进怀里,问道,“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逸宁紧紧抱住周延的背,脸埋在周延的胸膛里,扑入鼻腔的全是周延的气味,他的体味还有淡淡的木质香的香水味。

    逸宁埋在周延怀里不说话,周延只好任由他的双手箍紧自己。

    伸手轻抚他的背,柔声询问,“被人欺负了吗?遇到什么事情,都给我说吧,我在呢,别担心……”

    逸宁把头埋在周延怀里,摇着头,就是不说话。

    周延拿他没有办法,只好一下子把他抱着坐在自己腿上,逼着逸宁的眼对上自己的。

    在逸宁的脸上安抚地亲了亲,周延又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去抚弄逸宁的头发,“到底是怎么了?让我担心,又不告诉我。”

    逸宁咬咬牙,张了张嘴,却又实在问不出来,他害怕呀!

    害怕周延真的是在和别的女人交往,害怕周延要和女人结婚了,害怕两人才在一起这么短的时间便要分手了,他以前明明不想和周延在一起的,却被周延拖回来,说可以先在一起半年试试,可是,现在还没有到半年的时间,他越发沉迷在其中的时候,周延却要抽身走了,虽然离了周延他也不是不能够活,只是,他此时却一点也不想离开了……

    周延摸到逸宁右边的耳朵,发现耳垂上多了个东西。

    拨开逸宁耳朵上的头发,仔细看了看,逸宁右边耳垂上打了耳洞,戴着一粒小小的耳钉,这耳钉没有任何样式可言,就是一个穿过耳洞的东西而已。

    周延“咦”了一声,问道,“你去打耳洞了?下午打的?怎么好好的去打耳洞,你原来不是讨厌打的吗?”

    逸宁伸手握住周延撩起他耳朵边上头发的手,答道,“下午打的。”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嘶哑,周延听他的声音,便关心道,“声音这么哑,是不是冷气开得太足了,你又不注意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盖床毯子也是好的,冷感冒了你又该难受。”

    周延关怀的话语让逸宁心里更加难过,摇了摇头,眼里蓄起一层泪水,可怜兮兮。

    周延看到逸宁含着泪光的眼睛,紧抿在一起的唇瓣,实在不明白逸宁这是怎么了,只能哄道,“到底是怎么了?真感冒了,身体难受?”

    “没有。”逸宁低头答道。

    周延在逸宁脸颊上亲了亲,“没有就好。”说着,把逸宁从自己怀里扶起来一些,伸手拂开逸宁左耳边上的头发,看了看,“只打了一个耳洞?”

    逸宁点点头,“戴一个比两个好。”

    周延笑着道,“那把那只红色的耳钉戴给我看看。”

    逸宁还没有来得及答话,便被周延一手托着背,一手托着腿弯抱了起来,逸宁只好赶紧搂上周延脖颈。

    被放在卧室里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周延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那装着耳钉的盒子,打开盖子,将里面那小小的一枚耳钉拿出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逸宁坐在椅子上,从梳妆台的镜子里清楚地映出他和周延的样子。

    这张梳妆台原本是在他住的那间客房里,因为他搬到周延这间房里来住,周延便把梳妆台也给他搬过来了,现在那间客房变成了健身房,还有狗狗的房间。

    望着镜子里映出来的人,逸宁觉得自己的脸色白惨惨的,眼睛没有多少精神,嘴唇的颜色都很浅,看起来像是生病了的样子,而且,最主要的是,他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没有了以前的漂亮。

    而周延却是精神奕奕的,身材修长挺拔,还没来得及换衣服,此时是白衬衣黑西裤,宽阔的额头,有力的浓眉,深邃的眼睛,挺鼻,性感的嘴唇,整个人都透出成熟而性感的男性气息,他正站在逸宁的后面,弯腰低下头去伸手拂开逸宁右耳边的头发。

    周延神情专注,小心地将逸宁耳朵上戴着的耳钉取下来,放在梳妆台上后,便问道,“是不是应该用酒精消消毒?”

    逸宁对比着周延和自己,心里开始升腾起一种自卑。

    周延的话将他唤醒,从自己的遐思里回过神来,逸宁愈发觉得也许周延去结婚才是对的,他一边轻点了头,一边又陷入了忧思里。

    周延拿了医用酒精来,用棉棒蘸了酒精涂在逸宁的耳垂上,些微的疼痛让逸宁侧了侧头。

    周延赶紧放轻了动作,“疼?”

    逸宁轻轻点了点头。

    周延又用酒精擦了那枚红宝石的耳钉,这才拿着来为逸宁戴上。

    因为东西小,周延的手大,戴这么个东西,周延觉得还挺费劲的。

    逸宁被他扯得耳朵疼,却也没有拒绝,只是太疼的时候,会不自觉蹙一下眉头。

    终于戴上去了,周延原来专注而严肃的脸上展现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在逸宁耳边亲了亲,又从逸宁身后把他抱住,从镜子里看逸宁和自己在一起的样子,笑道,“我做老公还算称职吧!”

    逸宁被他说得低下了头,周延还以为他是害羞,也不计较,又好好看了逸宁带着耳钉的耳朵,逸宁的耳朵本就非常漂亮,白玉一般的颜色,精巧的形状,耳垂小巧柔软,此时上面缀着一颗嫣红的宝石,便更加漂亮了。

    周延爱不释手,却不太敢用手去碰,一个劲在逸宁耳后脖颈处亲了又亲。

    逸宁伸手握住周延的手,慢慢地紧紧扣住。

    “我先去洗澡了,一会儿就来。”周延拍拍逸宁的肩膀,又亲了他的脸颊,出了卧室里去了。

    因为逸宁兴致不高,做了一次周延便只能停下来。

    虽然想知道逸宁为什么不高兴,但是,逸宁不说,周延也拿他没有办法。

    睡觉的时候,周延又给逸宁把耳朵上的耳钉取了下来,换上那枚细小的银质耳钉。

    逸宁以前睡觉其实并不喜欢粘着周延,往往是周延强硬地把他搂着,他蜷在周延怀里睡,今天他却主动靠在周延怀里,伸手揽住周延的腰。

    周延摸了摸他的头发,柔声问道,“今天到底怎么啦,现在能告诉我了吗?”

    逸宁听他这么问,向他怀里靠得更紧,却不开口。

    周延无法,叹口气,只好不再询问。

    逸宁在他怀里一动不动,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到却突然听到他闷闷的略带哽咽的小声的话语,“你要是要和女人结婚了,请不要瞒着我。”

    第十六章 解释与走出去

    逸宁低声的带着哽咽的伤心的话语,将周延震住了,他好一阵才回过神来,难道逸宁晚上不对劲就是因为这件事情?

    难道逸宁知道了他被小姑和三叔安排强行相亲的事情?

    周延想着这种可能性挺大,只是,逸宁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情,还是让他摸不着头脑。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要找女人结婚。”周延语气坚定地说着,又起身开了床头灯,逸宁被灯光照着眼睛,为了避开光,把头又往周延身边埋了一些。

    周延看逸宁一副要做缩头乌龟的样子,便强硬地把他用毯子裹了拉着坐了起来,一双深邃的黑眼睛把逸宁盯着。

    周延做了错事,现在倒像是他错了一样。逸宁坐在周延对面,被周延看得非常不自在,只好一个劲地把头往下低。

    他把头低下去,周延便把他的头抬起来,还说道,“今晚上不对劲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逸宁心里委屈又生周延的闷气,皱着眉头不回答。

    周延也有些生气,眉头拧起来,脸色不善,逸宁条件反射地往后躲他。

    虽然生气,不过,伸出去抓住逸宁的手却是温柔的,将逸宁一把拉到自己怀里来,他恶狠狠说道,“我又不把你怎么样,你逃什么逃?是不是看到我和哪个女人在一起了?所以,你就在心里乱猜测,乱猜测不说,还憋在心里不问我,你想憋死你自己,还是想担心死我呀?”

    逸宁被周延一番抢白说得无言以对,心里感觉酸酸的,又发闷,又埋怨周延,又怪自己,又因为周延的话而产生了甜蜜的感觉……

    “你本来就有和女人在约会,难道不是吗?”逸宁靠在周延肩膀上闷闷说道。

    “我哪里和女人约会了?”周延没好气地反问道。

    “你今晚上难道不是和女人约会吃饭的吗?”一向喜欢沉默的逸宁此时抬起头来反驳他。

    周延一愣,“你看到我今晚和女人一起吃饭了?那个和我一起吃饭的女人吗?我哪里是在和她约会,是她死缠烂打硬要我陪,我想走,她就使些手段,实在没办法才和她一起吃的。告诉你啊,我和她没什么关系,更不可能和她结婚。”

    周延想到那个缠着他的女人,眉头就一阵紧皱,小姑为他相上的女人,家世不错,据说聪明能干,以后能够在他的事业上给予他助力,不过,周延一点也不认为对方不错,反而觉得她的小聪明让他厌烦得很,小姑又一直威胁他说让他不要惹对方生气,要好好和那女人交往,即使以后不联姻结婚,也可以做朋友。

    要是换作没有和逸宁在一起的周延,他也就很高兴地接受他小姑为他介绍的对象了,毕竟那女人漂亮性感,很惹人。无论是结婚,还是做一般朋友,都是不错的。

    只是,心里有了逸宁,再漂亮的尤物,也让他觉得看看就好,不要伸手。而且,对方太死缠烂打,让他觉得很厌烦。

    要是以前的周延,估计对方也就看不上了,现在的周延才有了让女人沉迷的魅力,无论是男性气质,还是绅士风度,目光不在别的漂亮女人身上停留,并不急色觊觎她的身体……

    只是,暗示很多次,周延依然没有表示,这一点让人很不满意。

    “我向你保证,我没有和她在约会,并且,我也没有要和任何女人结婚的打算,真的!”周延目光坚定,话语斩钉截铁,就差指天发誓了。

    逸宁望着他好一阵子,周延其实是从来不屑撒谎的类型,逸宁当然相信他。只是,周延总会有要结婚的一天。想到以后的时候,逸宁心里还是不太好受,不过此时,他却必须给一脸期待看着他的周延一个回答。

    “我信你。”逸宁勉强笑了笑,说道。

    周延松口气,拿脸在逸宁脸颊上蹭了蹭,道,“别为这种事情生闷气,不然会闷坏了身体。有什么疑问,都直接问我,我会好好给你解释的。你心里弯弯拐拐的,想得那么多,你要是不问我,我可猜不到你到底在想些什么?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逸宁顺从地回答道。

    “我明天就去明确拒绝她,以后,不会和她见面了,你放心吧!还有,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要和女人结婚的打算,你不要一天到晚胡思乱想。你伤心我看着着急。”周延又说了这些话,看逸宁点头,他才又关了床头灯,搂着逸宁睡下了。

    第二天上午,周延陪着逸宁去花市买了一些花,又自己把盆栽的花树从车里搬到电梯里,然后又搬进屋里去。

    周延以前都没有干过这种活,他搬着花盆,逸宁抱着大把的百合跟在旁边,问他重不重,这样的感觉,对他来说,便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幸福。

    在电梯里,逸宁拿纸巾给他擦汗,他望着逸宁柔和秀美的眉眼,逸宁温柔而关怀的目光,他将逸宁拿着纸巾的那只手紧紧握在手心里,福至心灵,心里豁然开朗,突然明白了,以前在诗经里读过的那一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到底是一种怎么的期待、怎样的幸福、何种的发自内心的说不出来却让心变得无比柔软的坚定誓言……

    周延下午去上班,便打电话拒绝了小姑介绍的那位相亲对象,说两人做朋友,他对她不来电。

    只是没想到对方不断追问原因,而且,她不愿意分手。

    周延心里想着根本没有交往,哪里来的分手;觉得很烦,就直接挂了电话。

    逸宁收到张洹的短信,询问他身体状况的,逸宁回说自己身体没事,让他不要担心,又询问了张洹礼物送出去没有。

    张洹说还没有,要等到对方生日那天送。

    逸宁又和张洹随意聊了一些话题,张洹邀请逸宁去他学校看有他参加的一场篮球赛,逸宁想了想自己的时间安排,觉得能够抽出时间来,便答应了。

    上次和周延把话说开了之后,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自从逸宁去了张洹学校看他的篮球赛,他便又开始向往读大学时候的时光,想着回学校去读书就好了。

    在周延面前提了提这个问题,周延听到便来了兴致,说逸宁多出门和人交流是好的,读研究生的话也不错,于是鼓励逸宁考研,甚至心里还想着为逸宁考研走后门的问题。

    逸宁看周延不反对,而且,他因为一本书卖的不错也有了点积蓄,便开始考虑读什么专业好了。

    他以前学的是管理类,此时,他却不愿意再读这一方面的研究生了,便考虑读语言学一类,或者就是历史一类。

    经过反复思考,确定学现代汉语。

    周延很积极地给他查考试信息,还问他要不要请老师辅导,逸宁感动于周延为他做的这些事情,但是,还是拒绝了周延为他请辅导老师的好意,说自己复习就好。

    虽然离开学校三年之久,不过,因为每天都在各种书籍里泡着,对于书本,逸宁并不生疏,而且,因为做英语翻译工作的原因,英语很不赖,除了政治,于是复习起来也并不费劲。

    每日在家里的生活是不错的,不用接触社会,生活单纯而美好,没什么烦恼,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心情愉悦。但是,自从上次知道周延被女人纠缠追求之后,周延总是会和女人结婚,总有一天,他会和周延分手的,这种想法,便更清晰地印在了逸宁的脑子里,让他不得不考虑,要是他和周延分手了,他应该怎么办的问题。

    和张洹的交往,让他知道,他不能够这样子把自己关在家里与社会隔离,他应该从以前的阴影里走出来,他应该到外面去,即使以后和周延分手,他不会因此而丧失了回到社会上去生存的能力,要他一下子就去公司里面工作,对于逸宁来说还是难了点,不过,要是先进学校里去,以后再找工作,事情对于他来说,便要好得多。

    一切都是往好的他期待的方向发展着,生活平淡波澜不惊,不过,有关怀自己的母亲,有一两位好友,有一起生活的男友,一切都是美好的。

    直到,一个晚上他突然接到周延低沉喑哑气喘吁吁的电话。

    第十七章 迷幻药

    虽然明确表示了对对方没有兴趣,以后做朋友,没有可能做恋人,但是,却依然被那女人纠缠着。给他打电话,到公司里去找他,这让他烦恼不已,顾忌对方身份,却又不能用些什么极端手段让她对他退避三舍。

    当被打电话让他下楼去ktv包厢玩的时候,周延以自己公事繁忙推辞了,没想到她居然通过部门经理让经理来找他,因为他们那一群人点了不少名贵酒水,里面又有几个男女是周延以前就认识的,毕竟,他们这种子弟圈子就那么大,都认识那也不足为奇,他们也打电话来让周延去玩,说好久不见,要周延去联络感情。

    想着反正人多,那女人也做不出什么事来,周延只好勉为其难去了包厢,打算陪着朋友喝几杯说几句话就行了,没想到一进去,几个以前关系还算不错的兄弟就开始灌他酒,他一向豪爽,别人敬酒劝酒,他并不太推辞也就喝了。

    这么点酒他以前并不介意的,只是喝了之后他就觉得不对劲起来,酒里面被放了东西。

    一般的药,他以前玩的时候都是尝过一遍的,甚至毒品也沾过,只是家里管得严,他又知道厉害,没有成瘾而已。

    包厢里气氛热烈,周延看他们玩得起劲,而且,他以前也是这样过来的,也不好说他们在酒里加料的事情。

    坐了十分钟左右,以事务繁忙必须去解决为由要离开,一伙人挽留了几句也只能让他走了。

    只是,当他起身要走的时候,却突然栽倒在了沙发上。

    之后的事情他不太清楚,等他有意识的时候,已经是欲 火焚身,神志不太清楚,他知道酒里的迷幻药成分,没想到还有些他不知道的东西。

    脑子迷迷糊糊,呼吸浊重,浑身发软又发热,欲火炙烈,身体本能要寻求一个发泄口。迷糊中,情景仿佛是在家里,逸宁赤 裸着身体扑到他身上来,他自然心里高兴,欲望又往上窜了好几重,抱着扑到怀里来的光溜溜的身子就是又亲又啃,喘息着和他纠缠在一起。

    摸到有柔软高耸的胸部的时候,他迷糊的脑子里想的是难道逸宁做了变性手术,纠缠着对怀里的人上下其手好一阵,要挺进去的时候,他直接去用人家的后面,怎么能够容易进去,一番费尽,又听到对方并不是逸宁的声音,他才神志些微清醒过来,满身的汗水,粗重的喘息,湿润深邃而漆黑的眸子定在被他压在身下的人的脸上。

    根本不是他的逸宁,而是那个一直纠缠着他的女人。

    周延如遭雷击,虽然身体欲 火炙烈,头脑也不甚清楚,却总算清明了那么一点,他弄明白,逸宁并没有做什么变性手术,而是,他刚才抱着亲抱着啃的就是个女人,并不是逸宁。

    周延赶紧放开手里的人,费力翻身到另一边去,声音低哑,压抑着怒气,道,“滚!”

    对方看了他一眼,又过来贴着他,抱着他就亲他的脸,蹭着他蓄势待发的欲望。

    也许和一个女人翻云覆雨一次,逸宁每日在家里,并不会知道,只是,周延却知道自己并不能那样做。

    几乎费了全力,才将缠在他身上的女人甩开,在周延眼里,房间里一切都恍惚起来,身体热得像要炸开,周延喘着粗气摸到床头柜上放着的水杯,估计是这女人刚才灌他喝强性春 药的时候留下的水杯,里面还有大半杯冰水。

    里面的水都被他从额头淋在了脸上,杯子掉在地毯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来。

    神志总算清楚了不少,看那女人又要扑上来,周延红着脸红着眼,像只凶狠的猎豹,恶狠狠道,“老子对你没兴趣,快给我滚。”

    “我又不要你负责,春风一度算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你要是不解决,是要阳 痿的哦。”女人红着脸瞪着周延说道。

    周延看到一边扔着的自己的衣服,费力下床,步履不稳踉跄着去拿自己的衣服,根本不想理这个在他眼里显然欠揍的疯女人。

    “我说真的,你半小时内不解决,以后真会阳 痿哦,我哪里不行,你拒绝一次又一次。”女人朝着他笑,眼里却冒着一股疯狂的火。

    看了房间情形,周延便知道这房间就是他家的宾馆,想来就是在ktv包厢楼上的宾馆房间里,周延摸索着想要随便套上衣裤,没想到他脑子已经开始混沌,浑身没什么力气,手脚根本穿不上衣服,最后只好不穿了,扯了床上的毯子随便裹了一下下身,就准备往外面走。

    对方问道,“你反正要解决,为什么我不行?”

    周延看了她一眼,欲 火焚身,又没力气,真不好受,根本不想回答她。

    当女人又扑上来抱住他的时候,他一下子没站稳便被扑倒压在了地上,周延发觉自己居然也有被女人强 上的一天,想想就觉得天方夜谈无比搞笑。只是,他现在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心情来笑,把骑在他身上的女人甩开已经费了他不少力气,周延看到掉在地上的他的手机,他红着眼睛爬过去,颤抖着手拨了逸宁的电话,女人过来抢他的手机,还骂道,“周延,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他妈的,这样的事打电话给别人说什么?”

    周延根本不理她,费力把她扯开,电话马上就接通了,听到逸宁温柔的唤着“周延”的声音,周延突然心里一松,但是,马上又觉得欲望被逸宁那柔软略带磁性的声音勾得更加旺,也许,自己就能用电话和逸宁说话而解决了自己下面硬挺着却一直不出来的欲望。

    只是,一个女人在旁边,他做不出来而已。

    周延重重的粗气,嘶哑而断续的声音,让那边接到电话的逸宁焦急起来,问道,“周延,你怎么了?受伤了?”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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