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容攻也会有春天 作者:报纸批发

    第4节

    傅肖北坐在飞机上的时候,才想起来没把银行卡的密码给苏乐。

    走得匆忙,连备用钥匙也没告诉他放在了哪里。

    这个念头让他心里发慌。

    飞机已经起飞,苏乐连手机都没有,除了自己回家之外根本没有别的方式能联系上他,他当然也联系不上别人。这要是出点什么事……

    傅肖北身上的冷汗立刻就下来了。

    卧室柜子里面倒是还有一点现金,就这几天的话还算够用。

    这么多年应该也学会做饭了——不能把厨房烧了吧。

    钥匙就放在门上面,应该能找到的,原来他俩的备用钥匙就这么放。

    “傅总,怎么了?”身边的助理见傅肖北状态不对,小心翼翼地问。

    傅肖北立刻说,“把行程压一下,一个星期之内回去。”

    没事的,能有什么事。

    傅肖北想,都那么大的人了,哪能还跟原来似的,像长不大一样。

    苏乐一直就丢三落四,东西到处乱扔,然后再像没头苍蝇似的到处找。

    动手能力也极差,每逢做饭必烧锅,银色的锅底每每在他手里就会覆上一层刷都刷不掉的黑。

    当年傅肖北常年打球锻炼,身体底子很好,不容易生病,但是一旦生病就很严重。

    他在大学期间发过一次烧,半夜的时候已经烧到了四十度,迷迷糊糊地叫苏乐起来,额头烫得能煎鸡蛋,然后捂着胃去厕所吐,深绿色的胆汁都吐出来了,头发都被冷汗浸润的,身上的睡衣也湿透,手虚弱地扶着墙。

    这一下子差点没把苏乐吓死,立刻翻身起来,袜子都没穿齐呢,就连夜背傅肖北去医院。

    外面偏偏下了雪,路灯把铺满雪的地面照亮,上面分明还覆着一层薄薄的冰,难走极了。傅肖北趴在苏乐背上,灼热滚烫的呼吸喷薄在他的耳根,尚有力气和兴致去亲亲他的耳垂。

    这样的天气哪里还有出租车?

    苏乐站在路边拦车,但是没人理他。

    傅肖北在他背上咳嗽,呼吸的声音像是潮水,难受极了的样子。

    “宝贝你别怕啊,没事的。”苏乐握住傅肖北的手安慰他,小声安慰他,“医院近,我背你去,咱们速度很快的。”他急得眼睛都红了。

    傅肖北这时候还能笑出来,他嘴角翘起来抱住苏乐,声音低低地说,“不知道谁在怕,可能胃肠感冒或者肠胃炎而已,你有什么可哭的啊。”

    苏乐拍拍他的手一言不发,背着他艰难地往医院跑去。

    傅肖北躺在医院里吊水的时候,苏乐才松了口气。他双手和脸颊被冻得红肿,刚刚出门的时候只记得给傅肖北穿戴整齐,围脖帽子手套都戴在傅肖北身上。

    医院里很暖和,苏乐坐在病床边搓搓手,然后趁周围没人注意这里,在傅肖北唇上飞快地“啾”了一下,傅肖北本来也没睡着,被亲了之后还扭过头去偷偷笑起来,手也握住他的手。

    他得了肺炎,生病的人都格外脆弱,尤其身边还有相爱且依赖的人。

    傅肖北住院期间连续吃了三天医院食堂的饭,便有些不高兴了。他嘴唇干燥,脸色发白,说话的时候都有气无力的。

    他样子不满,其实是在撒娇,拉着苏乐的手不放,“你以后能不能学着照顾我,从来都是我做饭给你吃,什么都是我做,我不想生病还要吃食堂。”

    苏乐自责地眼圈又红了,柔声哄他,“好,以后家务都我做,今天回去就学做饭,你别生气呀。”他百依百顺,结果当天晚上回家就烧了两口锅,厨房的瓷砖被熏黑一大片。

    傅肖北痊愈回家之后,只好无可奈何地再次拿起饭铲子。

    苏乐过了这么多年也不会做饭,早些年是叫傅肖北惯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后来在生也在活,但是生活两个字凑在一起,却与他搭不上边。

    他从外面回到傅肖北家,面对着紧闭的防盗门时愣了会儿神。

    略一思忖,便抬起手在门框上摸了摸。

    从左面摸到右面,一手的灰——一枚银色的钥匙被安然摆放在角落。

    把钥匙放在桌边,他起身去把泡好的方便面扔掉。

    然后生了火。

    现在他应该好好生活的。

    第27章

    傅肖北回家的时候,苏乐正在对着一碗红烧牛肉面狼吞虎咽,看起来饿了很久。

    一听见开门的声音,苏乐就愣住了,他张着嘴,手还悬空举着叉子,像是没想起来是该放下还是继续吃。

    他手边放着本厚厚的书,上面一堆字母,是本外文,旁边还有本厚厚的字典。

    “你回来了?”

    苏乐愣了神,表情茫然,样子讷讷。

    随后他就反应了过来,瞪大了的眼睛弯起,眼角向下垂,露出了个显而易见的笑来——紧跟着嘴角也跟着向上翘,笑容变得大大的,“你提前回来了。”

    “啪——”的一声,方便面的汤水从叉子上落了下来,在书上变得四分五裂,然后瞬间吸收,深色的印记慢慢向外扩散。

    傅肖北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皱了皱眉。

    苏乐的反射弧像是突然长了一倍,这才手忙脚乱地拿纸擦拭。

    “对不起对不起。”苏乐急忙道歉,然后迅速将书页合上,小跑着把书和字典放回了原位。

    他饭吃到一半,方便面还冒着热气,就去把傅肖北拉着的行李箱接到了手里,“我之前闲着没事做,看到角落里摞着的书,就抽出来了一本看。”

    见傅肖北眉头还皱着,一张脸紧绷着,苏乐急忙继续解释,“我本来打算看完就放回去的,没想弄脏的,真的对不起。”

    傅肖北看他没什么事,一路上悬着的心可算放回了肚子里。

    他在外地开会的时候,都会分个心去想苏乐,怕他在家里带着无聊,怕他没饭吃饿着,还怕他想出门走走的时候,没钥匙回不来家。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前天晚上他开了十个小时的会,回到酒店直接睡着,就梦见了苏乐倒在一个破旧冰冷的房子里,抱着自己的身体瑟瑟发抖,用力地呼吸,意识不太清醒的样子,嘴里还低声呻吟着,说着难受,疼之类的话。

    醒来之后,傅肖北只觉得心脏像是被吊着,被针扎一样地疼,没着没落的,一直惦记着苏乐。

    出差这趟反而起了反效果。

    “行了,”傅肖北打断他,“没说不让你看。”

    他把外套脱了,拿着进了卧室,苏乐立刻跟进去帮他收拾东西。

    苏乐忙紧紧追在他后面问,“不是说半个月,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傅肖北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定下心,镇定地说,“计划临时变了。”

    “哦。”苏乐低声应了句,嘴角却还翘着,惊喜感仍然留在他的眼里久而不散。

    他蹲在地上收拾东西,偏过头偷偷看傅肖北。傅肖北的胸肌和腹肌紧绷,脱衬衫的时候正好露了出来。他的皮肤被晒成了小麦色,上面还带着浅浅的细碎的疤痕。

    解扣子的时候,他的肩胛骨微微凸起,侧过脸时,苏乐望着他低垂的眼眸,和高挺的鼻梁,甚至有黑长浓密的眼睫毛。

    可能在旁人眼里,傅肖北车祸之后的样子狰狞可怖,但是在苏乐眼里,却没有比他更好看的人,那些疤也是性感的,是岁月的印记。

    苏乐走了过去,替傅肖北松了松领带,弯下腰解开他衬衫的最后一枚扣子。

    “……怎么有点瘦了。”苏乐的声音轻缓,“在外面没吃好饭吗?”他的手一触即离,马上就站直身体。说着他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星期的时候,他几乎又瘦了一圈。

    傅肖北仰颈看他一眼,暗自皱眉,没应声,只走去饭厅把他吃剩的大半方便面扔了,随后洗手生火。

    大勺换成一个全新的,傅肖北确定自己之前没见过它,锅底还有一层黑色,不耽误用,但是有点明显。

    傅肖北举起它,看了一眼苏乐。

    “我还没来得及买新的。”苏乐没脸抬头,默默给他打下手,把从葱切成段,蒜切成末堆成一座小山。

    傅肖北把淡黄色的油倒进锅里,待油热了,将小山扔进去,锅里噼里啪啦的响,他又撒了点胡椒粉,香味立刻就出来了,盈满了这一小方空间。

    苏乐吃了整整两天的方便面,不知道饿,就觉得闻着红烧牛肉面的味都快吐了。现在乍一闻到这满满的人家烟火味,还没怎么样,肚子就先开始叫唤,浑身都舒畅了。

    “你把围裙放哪了?”傅肖北把菜扔里,调料放进去,就开始翻箱倒柜——半点围裙的踪影都没有。他忙又站到锅前往里加了点水,翻炒了两下。

    “我忘了啊……”苏乐原本也跟着没头苍蝇似地的到处找。

    就听见傅肖北又说,“你用完东西能不能放回原位,别总到处乱扔。我说过你多少遍也没用。”

    苏乐的动作立刻顿住——他傻子似的杵在原地,单喉骨滑动了一下,眼眶发酸发热。傅肖北曾经将这句话说过无数次,在他乱放东西的时候,忘带东西的时候,穿混衣服的时候,总会这样不耐烦地念叨他一句,然后替他把所有事善后。

    苏乐垂下头,红着眼睛咬住下唇控制呼吸。他想,他太好了。

    ——苏乐突然就从后面抱住傅肖北。

    傅肖北被突然袭击,险些没站稳,“松手!”手也向后推了一下他的腰腹。

    苏乐动也不动,手臂牢牢地锢在他腰间,身体也紧紧地同他贴着,垂着头,将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力度越来越大。

    傅肖北感觉到苏乐的呼吸在微微颤抖。

    他站直了身体,僵立着,倒也没再推开他。

    两个人一同静默着,只是轻微的火声。

    转眼间菜已经全熟,该被盛出来了。

    傅肖北拍了拍苏乐的手,低声说,“好了啊。”

    他声音轻缓低柔,像是在哄他。

    第28章

    苏乐在他身后点点头,深呼吸了一下,趁机用脸颊轻轻地蹭了一下傅肖北的脖子,移开了身体。他抬手抹了把脸,掩饰似的低头到处找面巾纸。

    傅肖北无奈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拽出两张纸,在苏乐脸上随意擦了两下。

    苏乐顺从地站在那里,不好意思地抽抽鼻子。

    随后傅肖北端起菜,没看苏乐一眼,直接绕开他。

    “旺财呢?”傅肖北问。

    “上午跑累了,在那屋床上睡觉。”

    吃完饭洗过澡之后,傅肖北走进屋,却被桌上一角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苏乐自己生活的时候格外“不拘小节”,被子也没叠好,别别扭扭地被呼呼大睡的旺财缠在身上,桌子上的烟灰缸也放着满满的烟头,都被抽到了最底端棕色的烟嘴上。

    这全都是苏乐没来得及收拾处理的犯错误现场,察觉到傅肖北视线往烟灰缸那边移,苏乐闭上眼睛掩耳盗铃,一脸“完了”的心虚表情。

    傅肖北沉着脸看过来,苏乐与他黑黑的眼眸对视上。

    “我、我……”他没想出来辩解的话。

    “戒了。”

    苏乐松了口气,垂下头,“知道了。”

    傅肖北睨他一眼,把一旁所剩无几的烟盒扔掉,这才走过去摸了一下旺财毛茸茸脑袋。“以后也别让它上来睡觉,长大了没规矩,我房间里不是有它的窝?”

    苏乐乖顺地点点头,也跟着凑过去戳了一下旺财的肚皮,“那我们什么时候领它去打针?”

    “下周。”

    一旁的旺财被他们两个闹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然后从重重缠绕的被子里钻出来,跑到苏乐腰腹上撒娇。却被苏乐一把抱起,扔到傅肖北怀里。

    忘性很大的小奶狗早就忘了是谁把自己抱回来的,只认苏乐一个人,它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声,蹬开傅肖北要去找苏乐。

    但是傅肖北抚摸它的手法很好,没两下它又爬回了傅肖北腿上,舒服地眯起眼睛。几天时间不见,旺财就好像已经长大了很多,傅肖北想把它举起来仔细看看——睡得神采奕奕的旺财立刻舔了一下傅肖北的嘴唇,然后尾巴欢快地摇了起来。

    苏乐立刻说,“我送它去认认窝。”

    说着翻身下床,跑着把旺财放进隔壁屋的黑垫子上,用狗粮作为安抚。

    他回来的时候看见傅肖北将手臂撑在桌边,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眉眼也柔和了些许。

    苏乐抿着唇,爬上床去给傅肖北按摩肩膀。

    他的指尖冰凉如水,傅肖北初一被他触碰到,身体就微颤了一下——那双手像是穿过了他遍身伤痕的皮囊,直接触摸到他的心脏,每一丝触觉都被放大,让他的身体僵硬。

    沉默了片刻,傅肖北才将手覆到了苏乐的手背上,“觉得冷吗?”

    炽热的温度传递了过来。

    苏乐垂下眼帘,翻过手掌,食指在傅肖北手心勾了一下。见傅肖北没躲,他才轻声回答,“是有一点。”

    他和傅肖北中间像是连这一条线,这条线仍然具备韧性,只是有时过于松弛,有时紧绷地快被扯断。现在外面天黑得刚刚好,这条线也刚刚好。

    苏乐的手顺着傅肖北的手腕往上摩挲,再一次从后背抱住他,这次他将下巴放在傅肖北的肩膀上,用额角轻轻在傅肖北漆黑的发丝上蹭动。

    “冷怎么办?”苏乐的手钻进了傅肖北的睡袍,向上抚摸他的胸膛。

    傅肖北没说话。这次他清醒着,意识却不由自主,仍然没办法抗拒苏乐。

    他下面立刻抬起头来,嘴上却说,“很晚了,睡吧。”

    说着把他的手移开,作势要站起来。

    第29章

    “不行,你别走。”苏乐急忙搂住他,死死地不放开,另一只手也不用来循序渐进地调情了,直接就亟不可待地握住傅肖北的性器上下撸动。

    傅肖北又坐了回来。

    苏乐试探着亲吻他的耳垂,很轻很轻地,一下一下地,缓缓将那软肉含住,用舌尖拨弄,干燥的嘴唇擦过他的耳后。

    傅肖北的耳垂立刻红得似染了血,向脸颊晕染开来。

    苏乐下一刻就俯身下去,扯下了傅肖北的裤子。紫涨的性器立刻弹了出来,它蹭过苏乐的脸颊,是灼热的坚硬的。苏乐张开嘴含住他,细细吮舔阴茎的前端,然后口唇往下移,含住傅肖北的睾丸。

    他跪在傅肖北身边为他口交,样子急切,说不出来的慕渴讨好。

    傅肖北的呼吸立刻变得粗重,却皱着眉推开他的脑袋。

    苏乐抬起头,垂下的眼帘掩藏住了双眸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他削瘦的脊背微微颤抖,声线有些不稳,急迫地说“别嫌我好不好。”他又凑了过去。将额头抵在傅肖北的脸侧。

    傅肖北瞳仁黑沉沉的,推开了他,蹙着眉坐在那里。

    下一秒却又转头回来,与苏乐双目交接。

    原本在苏乐眼底翻涌的感情就瞬间沉了底,显而易见的喜悦冒了出来。

    他手脚麻利,三下两下就把自己的衣服脱干净,赤身裸体地去与傅肖北做纠缠。

    他敞着两条大腿,自己给自己的腰下垫了个薄垫子,锁骨窝也向下凹陷。随后就用小腿去勾缠傅肖北的腰,两只手掰开自己的双臀,往傅肖北的性器上凑,主动得不像话。

    傅肖北往窗外看了一眼,皱着眉用力把窗帘拉上。

    房间立刻变成了一方封闭的空间。

    苏乐的脸瞬间变得赧红,嘴上仍然再说,“你来吧,我洗干净了。”

    傅肖北垂下眼帘,用手缓缓抚摸苏乐的大腿,触感冰凉滑腻。身下这个人身体里二百零六根骨、每一方血肉都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又充盈着丰沛的熟悉感。

    苏乐条条肋骨毕现,腹部也凹陷了下去。

    这让人陌生。

    傅肖北的手缓缓往上行进,与苏乐的皮肤黏缠,单手托住了苏乐的腰臀,将手指探进了他的穴口。

    苏乐方才洗过澡,自己早早就做足了准备——后面已经润滑清洗过,傅肖北很容易地就将手指插了进去。苏乐闭上眼睛,感受着傅肖北的手指在自己后面进出。

    那双手带给他明晰的暖意。

    只是动作温吞极了。

    傅肖北停下动作去脱衣服的时候,苏乐不由自主地想要亲吻上去,他控制住自己的身体,脑海里却已经把傅肖北亲了个千八百遍,吻了个心满意足。

    苏乐的眼睛被暖橙色的光亮照耀着,显得富有勃勃的生机,身体也像是一条冬末春初的枝条,被拂过的时候微微扭动着。

    傅肖北只摸不动,苏乐就有些急了。

    傅肖北的性器又热又大,苏乐甚至能看到上面的青筋,它是硬挺的,紫涨的,炽热的。它顶在自己臀眼上的时候,苏乐迫不及待地想要它进入自己的身体,嵌入他,在他身体里抽插,从而与傅肖北的血肉结合,抱住他的身体。

    就能最近地触摸到他的灵魂。

    傅肖北一直低头不语,看着自己的手、和苏乐赤裸的身体,感受他在自己掌心之下微微的颤栗。一株火苗在他胸腔中晃动,随着苏乐的动作而摇摆。

    “肖北。”苏乐突然开口。

    傅肖北抬起眼帘去看他。

    苏乐深呼吸了一下,鼓起勇气,下一秒就把傅肖北拉倒在床上——两个人位置顿时翻转。

    他的呼吸像潮水一样起伏,脸上的红晕能烧到脖颈上去,咬住下唇,俯下身体的时候却不敢去看傅肖北的脸,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肩膀上。

    然后抬了抬腰,扶着傅肖北的性器,缓缓坐了上去。

    第30章

    他后面又热又紧,紧紧地包裹着傅肖北的性器——那粗大的东西一寸一寸地挤入进去,直到被他整根吞入。

    傅肖北平静地看着他,只呼吸粗重了些许。

    苏乐将臀抬起又落下,前前后后地摆腰,后面也被填得满满当当的,几乎撑开了后面的褶皱。

    傅肖北没怎么回应他,他却已经觉得他的那颗残缺多年的心脏也像是补上了一角。曾经他日复一日地独自住在那个小房子里,觉得远远地看傅肖北一眼就满足,后来就变成也想让他看自己一眼,逐渐贪心为想跟他住在一起,跟他一起生活,还有做爱。

    ——到现在真的实现。

    苏乐的脖子有些汗湿,难耐地咬住嘴唇,脸颊绯红着,眉头也因为快感而微微皱起。他坐在傅肖北身上,脚趾也都蜷缩起来,用突出的苍白的踝骨摩挲深色的床单。

    苏乐规律地收缩着自己的甬道,为傅肖北带来极致的肉体欢愉。

    他闭上眼睛,顺手按在傅肖北的胸膛上,低头下去含住了傅肖北的乳首,轻轻地啮噬舔弄,壮着胆子去抚摸傅肖北的敏感带,用干燥的嘴唇轻吻他的侧颈。感受到傅肖北的性器又胀大了一圈,他终于听见从傅肖北喉咙深处传来的低沉哼声。

    傅肖北的双手用力地抓按在他的臀上,终于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将冰一样凉的身体抱在怀里,傅肖北下半身挺动了两下之后,猛然将整根插入进去。

    同时硬邦邦的性器前端狠狠地擦过他的前列腺,那种快感让苏乐浑身发麻,“嗯……”的一下失声呻吟出来。

    酥麻感顺着他的脊柱往上迅速蔓延,瞬间弥散至了他的全身各处,苏乐绷紧了身体,又被傅肖北强制性地掰开双臀狠操进去。

    他颤抖着呻吟。

    苏乐觉得自己的身体颠簸不已,又完全在傅肖北的掌控之中,快感几乎让他灭顶沉落。傅肖北在抚摸他的腰臀,性器在他臀间进出。苏乐剧烈的呼吸,皱起眉头,高高地仰起头,脖颈线条在黑暗中显得修长动人。

    他口中开始溢出连绵的呻吟,向后摇摆着腰臀,迎合着傅肖北一下比一下重的撞击,露出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们的身体热烈的、黏着的痴缠在了一起。

    卧室静谧异常,只有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偶尔溢出的低哑声音,还有肉体的相互撞击声。

    苏乐的臀被傅肖北的腿毛磨得发红,傅肖北将自己的阴茎尽数抽出,又猛然没根进入,大开大合地操弄起来。

    苏乐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一分为二,几乎没了意识,全身上下只剩下酥麻感。傅肖北紫涨的性器在他股间出入的感觉太明晰了,青筋在脉脉跳动,苏乐的眼眶湿润,叫床的声音越来越大,将所有的羞赧尽数弃置身后。

    他不安地扭动身体,手向后摸到自己与傅肖北相连的部位,呻吟的声音近乎哽咽。

    扬起头,眼角变得湿润,眼神变得朦胧痴迷。苏乐微微张开嘴,将舌尖探了出去,向傅肖北索吻。

    傅肖北快速地挺动胯骨,见他的唇凑过来却又用手捂住他的嘴。

    身体贴附过去,傅肖北与苏乐脸颊挨着脸颊,用力地肏他。

    苏乐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清明,咬着嘴借着快感哽咽出声,偷偷地发泄。随后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将腿用力地勾缠在傅肖北腰上。

    傅肖北感受到他的甬道迅速收紧,大腿内侧开始痉挛,便近乎凶狠地用粗糙的顶端重重地在他前列腺上擦过。

    “啊……”苏乐的声音立刻拔高,与正常的声音明显不同。

    他立刻被操射了出来,性器向外吐出了白浊的精液,只好蜷缩着身体,脱力地倒在床上,头发被汗水打湿,身体被高潮的余韵浸润。

    傅肖北拔了出去,苏乐还迷迷糊糊着,就凑过去给他口交,轻而易举地就让他射出来,将精液咽了下去。白浊的液体顺着他嫣红的嘴唇边缘,缓缓流淌下来。

    傅肖北抓着苏乐的头发,平复了一会呼吸,就拿纸草草地将自己的精液擦了。

    苏乐睁开眼睛,像小狗一样凑过去,黏糊糊地同他挨着,蜷着身体枕在傅肖北大腿上。把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吻。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冷的时候。早晨的时候有阳光还好一些,晚上就显得阴凉没热气。刚刚身体处在亢奋之中,觉不出冷来,现在那种酥麻感褪去了,冷意就又泛了上来。

    苏乐缩了缩身体。

    傅肖北抬手把灯关了,用手臂揽着他,“还冷?”

    他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手顺着苏乐的脊背游走,轻轻放在了他的屁股上。

    苏乐默不作声地点点头,又偷偷往他那边蹭了蹭,与傅肖北血肉相贴。

    傅肖北将被子盖在他身上,手指探进了他的臀缝,用指尖触碰到了穴口。

    那地方有点肿,苏乐垂着头,脸色赧红。

    傅肖北起身去拿药,又扔给苏乐。苏乐从床上坐起来,围着被子望向他。傅肖北没有再走过来的意思。

    一下子连空气都沉寂着。

    傅肖北站在门口,看着苏乐仍然酡红着的脸颊,平淡地说,“我累了,去睡觉了,你好好休息。”

    没等苏乐回应,他就关上了门。

    门外的脚步声渐息。

    苏乐独自处在这个小房间里,呆坐了很久。他将床帘拉开一条缝——外面开始下雪了。

    第31章

    细小的雪花飘洒下来,在窗前飞舞而过,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积成了一层浅浅的白,如同倾泻而下的月光。路上没有行人,只竖着一排孤零零的路灯。

    苏乐他缩手缩脚,手脚都全都冰凉,怎么都缓不过来。他捂着自己的胃,消停了许多天的器官又开始与他做抗争,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

    低头看了看对面不远处一座快要动迁的老楼,苏乐缠着棉被下了床,从抽屉里又掏出了个红色的烟盒和塑料打火机。因为怕烟味停留在这个房间里会被傅肖北发现,苏乐只好把窗子打开放味。

    从外面刮进来,从他的胸腔穿透而过,卷走了最后一丝热气。苏乐两根手指夹着烟,红色的火星越烧越亮,青灰色的烟被风打散。

    在风的作用下,门响了一声,外面传来很轻的脚步声。苏乐惊慌地回头看了一眼,立刻深深吸了一口烟,让尼古丁在的肺叶里走上一圈,状态也放松平静了些许,随后迅速把烟掐掉,做贼似得关上窗户侧身躺好。

    脚步声却又远去。

    傅肖北站在窗前打电话,苏乐皮肤冰凉的触感仿佛尚在他指尖。

    他现在住的地方其实毗邻当年大学时候和苏乐一起租的房子,他一住就是六年。为什么选择住在这里,为什么睡在一张窄窄的单人床上,为什么像苦行僧一样生活,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小林。”傅肖北打电话的声音低而轻。他披着一件黑色的睡袍,眼睛看着外面富然安稳的夜景出神,“帮我看一个房子,新一点,一百米左右带书房、装修简单一点。交通方便,阳台大。”

    傅肖北身体依靠在墙上,缓缓下滑,然后他坐在墙角,身体隐于黑暗之中,额头地在自己小臂上,声音也变得闷闷的,“还要地热的,朝向好一点,早上有阳光,小区的院子大一点,绿化好一点。”

    那边说了句什么,傅肖北皱了下眉,“嗯,钱没关系,你尽快买到。”

    傅肖北挂断电话之后,烟瘾就泛了上来。他按着太阳穴,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盒薄荷糖,是之前他和苏乐一起去超市买的。淡绿色的糖果在舌间化开,清凉的薄荷味直接滑下喉咙。

    硬糖敲击在金属包装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一盒糖已经所剩无几。

    这个房子冷,过一阵子有暖气了也冷,住久了寒气就容易进入身体里——苏乐的身体太弱了,这样下去不行。

    傅肖北身体极为疲劳,原本一个月的行程压缩了一半。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连自己的床都没躺一下,意识却无比清醒,让他受着煎熬。

    他闭上眼睛的时候甚至能清晰地想起,苏乐以前提过的,对自己家的所有畅想。

    那阵子他们房东打算卖掉他们租的房子,到期了之后他们必须另寻住处。

    那人也不管地上干不干净,就直接坐在地板上,摸着他的脚踝说,“肖北,我们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家,不用这么搬来搬去。”

    苏乐一边说一边将脑袋枕在他的大腿上,舒服地闭上眼睛,“我们还要养一条大狗,最好是金毛,听话。然后晚上下班了能在院子里遛它,最好是小男孩,也不怕被人耍流氓。”

    而傅肖北却在用电脑弄东西,闻言头也不抬,只“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苏乐不满地叫他,“傅肖北,你能不能配合一下,电脑里有你媳妇啊?你找第二春啊?”

    傅肖北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你不知道男孩也会被耍流氓吗?”说着他凑过去,在苏乐的脸上摸了摸。

    苏乐气得抬手在他屁股上打了一下。

    傅肖北笑个不停。

    他弯下腰,捧着苏乐的脸颊,在他嘴唇上吻了一下。

    说话的时候眼神温柔至极,“我就要阳台和书房,剩下的都你说了算。”他想了想,又加了个,“还要地热,省得你总光脚走。”

    苏乐眼神清亮闪烁,带着热烈的情意。

    他抱住傅肖北回吻过去。

    第32章

    傅肖北手里拿着那张纸,垂着头坐在床上。

    它已经发黄发皱,上面的字迹却依然清醒。傅肖北看着它,就好像能看见那些年和苏乐在一起的时光。

    那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几年。

    他们有共同的逝去的青春时期,也会坐在一起规划未来的日子。

    现实的压力再大,也不会让他们感到畏惧怯懦——这份爱情让他们有一往无前的勇气和力量。

    但是这些东西仿佛在一瞬间消失殆尽,好像从来存在过,像是一场镜花水月,都是傅肖北一个人的独角戏,是他在做梦,都是虚假的。

    傅肖北车祸后的前三年一直在做大大小小的手术,那些让他身体疼痛难忍的东西,却完全不足以击溃他,更毁灭他的是苏乐的离弃。

    那段时间他烦躁不安,一点点小事就足以让他发怒,让他头疼欲裂,让他焦虑,甚至是让他不自觉地哭。他一开始逃离了这座城市,与所有旧时的、与苏乐共同的所有朋友断了来往,生怕触景生情,然后就又会是一场灭顶的灾难。

    后来是宋筱让他回来这里。

    那个自称是他母亲的女人。

    傅肖北是感激她的,因为是她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一直陪在他身边,温情地鼓励他,安慰他——似乎是想在傅肖北身上倾注她积累了二十余年的过剩的母爱。

    傅肖北起先面对她的时候会惶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后来便逐渐习惯。

    在他车祸的时候,他的生身父亲尚在人世,傅肖北曾见过一面,那个男人比宋筱足足大了二十岁,却仍然极具魅力,只是后来没多久就死于心脏病发作。

    傅肖北因为身体和私生子身份的原因没去参加葬礼,他再见到宋筱时,宋筱似乎已经老了十岁。她却在傅肖北身体逐渐康复的时候,对他说,“也许你需要回去,去正面这件事情,才能真正地痊愈振作。”

    她总是对傅肖北温柔地笑着,这次也一样。

    三年前回到这里的时候,傅肖北想过很多次,苏乐为什么要跟艾其走。

    但是,他们感情绝对没淡一分一毫。

    按照他对苏乐的理解来讲,那个人在他车祸之后绝对会更细心地陪在自己身边,倾尽所有去爱他、照顾他,给他勇气和信心。毕竟那个人连他得了肠胃炎、肺炎都会着急得直哭,数九寒天地背着他往医院跑。

    怎么可能因为一场车祸而逃离他。

    也不会是一场交换——苏乐离开,艾其为他支付手术的全部费用。

    他父亲是b市有名的实业家,宋筱自己在这里做生意,绝不依附于人,过着富裕的生活。所以他的医疗费用绝对用不着求人。

    那么是为什么?

    傅肖北怎么想也想不通。

    在他焦虑的时候,宋筱会适时为他送上热水,服下安定情绪的药,对他说,“咱们慢慢来,别急。”

    傅肖北撑着头,忍不住问她,“他为什么要走。”

    宋筱温婉地笑笑,想了一会儿才说,“也许是有苦衷的呢?人都活着不容易。”

    傅肖北急迫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并很快一一否定。然后他就又开始头疼。

    “别想了,也许苏乐哪天想通了,或者他和艾其分手,就回来了。你要好起来,你们才能继续在一起。”宋筱拍拍他的肩膀,“妈妈很开明的,不反对你们。”

    傅肖北近乎凶狠地摇头。

    她说话时仍然温声低语,带着安抚的力量,“你还不成熟,当然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钱能改变太多东西了,能将人变成恶魔和野兽,变得没有理智可言,不能用惯有逻辑揣测的。”

    宋筱宽慰他,“还是身体要紧,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先好好工作,赚到钱,苏乐也许就回到你身边了。”

    钱。

    似乎只有这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一阵困倦感袭了上来,睡意去而复返。

    傅肖北把那张纸放回了铁盒子里——光线很暗,只能看见里面有一些小物件,还有几张薄薄的照片,有些发皱,是被人撕碎了之后又拼起来的。

    它们底下压着一个暗红色的小本,硬皮的,那是当年他们在路边摊买的假结婚证,里面贴着的二人合照早就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只是傅肖北闭着眼睛都能想起来,他们当时对着手机镜头傻笑的样子。

    铁盒子零零当当地回到了衣柜的最深处,用几秒钟的时间就彻底安静下来。

    ——傅肖北躺在床上恍惚地想,这又怎么可能?

    第33章

    小林做事情效率很高,五天的时间,就已经找好了三套符合傅肖北要求的房子,都是南北朝向,早晨起来阳光就洒进了屋子里,暖洋洋的让人心里舒服。

    傅肖北去随意看了看,直接就定下来了。

    新房子的小区绿化很好,院里面还有一座假山,周围零零散散地种着桃花树,花树叶子还没落尽,金黄地挂在枝头,疏落的有几片翠色的叶子,颜色倒是不鲜亮了,现在这个时候却显得季节更迭,更让人止不住想象春天时候的灼灼艳色。

    楼下小区外还有一个人气很旺的火锅店,医院商场都不缺,是个好地方。

    只是傅肖北一个字都没给苏乐提。

    这些天他事情忙,有时候就算回家已经是凌晨时候,苏乐也会一直迷迷糊糊地坐在沙发上一直等他,听见声音便从瞌睡状态醒来。

    不问他为什么晚归,也不问他为什么一身的酒气。

    两天前傅肖北有个不好推的应酬,当时有其他人找来的漂亮女孩陪局。傅肖北嗅觉灵敏,就感觉身边传来冲了天的香水味和白酒味,混合着木头味和浓重的体味,呛得他鼻子发痒。

    酒味随风淡了些,女人香水味就突显了出来。

    回家的时候苏乐照常给他挂衣服,抱着低头闻了一下味道之后,也只是回头瞧了傅肖北一眼。他欲言又止,眼神复杂,最后还是沉默着去给傅肖北放洗澡水。

    准备好了之后神色如常地叫他——

    傅肖北坐在浴缸里,头往后仰,枕在后面,苏乐坐在他身后为他洗头,他低垂着眉眼,两个人距离近极了——傅肖北只要一抬眼睛,就能看到他黑色的眼睫。苏乐手上的力度很轻,小心翼翼地生怕抓疼他,“肖北,你冷不冷,水会不会有点凉了?”

    “应酬而已。”傅肖北答非所问。

    他这话讲得突兀,苏乐直接就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傅肖北的心跳慢了半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便有些恼怒。

    傅肖北原本满头的白沫沫,怕水到处流,他就下意识闭上眼睛,苏乐很长时间都没什么反应,傅肖北就一边恼怒,一边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看他。

    ——苏乐正弯着嘴角。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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