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梦见自己在重生 作者:店主十三

    第5节

    唐苏转头看向紧闭的阳台门,窗帘阻隔了大部分阳光,客厅里又闷又暗活像不透风的蒸笼。

    唐苏:“……不解释解释?”

    “我冷。”钟程梗着脖子道。

    且找不到遥控器。

    “我看你是脑子冷。”唐苏连忙打开空调,又把窗帘拉开,钟程肩膀一跨松了口气,后背浸得湿透,拿了衣服就往浴室跑。

    唐苏不明所以地望了望周围,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把锅丢给了钟译,一定是大哥在家日夜揍二弟,把二弟脑子给揍坏了!

    没多久,一身清爽的钟程从浴室走出来,他身板跟尚佳佳差不多,个头还没有完全蹿起来,穿着这身睡衣倒是比较合身。

    钟程把自己身上的睡衣和唐苏的比较了一下,决定给大哥护航,“这衣服不对。”

    唐苏正做梦的事,随口道,“怎么不对了?”

    “这不是你的衣服,”钟程警觉地说,“你居然在家里金屋藏娇!”

    唐苏没好气地抬腿又踢了他一脚,“德行,嘴又不疼了是吧?这衣服是我哥们的,他时常来住一会儿。”

    钟程哦了一声,被踹了也不反抗,忽然想起来什么,定睛看着唐苏,“你说我这样丢人来着,怎么才能不丢人?”

    说完摸了摸唇角,“药管用,不疼了。”

    唐苏内劲没练多少,去了内劲空架子也比少年的愣头管用。唐苏心里刚觉得自己疑神疑鬼多半是闲出来的,想着带钟程练一段时间,去了脑子里杂念或许能管点用,当即把少年提溜起来,亲身教导。

    窗帘大开,虽然门关着,但透过玻璃还是能看见那一方室内的景象。钟译身后一片寂静的黑暗,灯没有开,他独自坐在阳台,前面支着一台望远镜朝向对面。

    唐苏精神头好像足了几分,教导了钟程几个招式动作之后便开始模拟训练。没多久,钟译就见自家二弟被压着虐了一顿。

    二弟真是钟家的吉祥物啊,钟译思忖着。

    日色已尽,远处一片黛青,在观星不佳的市内夜空,居然挤开云层,露出宝石般璀璨星辰。霎时,一颗流星摇曳着灿烂划过。

    唯一坐在望远镜前的人却吝啬地不肯分出一点心神观赏稍纵即逝的美景,反而全神贯注地紧密盯着前方。

    那里,才是他心中最美的画面。

    当然,属于二弟的那一块已经自动打上了马赛克。

    客厅里刚把钟程摔在地毯上的唐苏打了个激灵,不由耸了耸肩,像是自问自答,“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啊?”钟程翘着嘴,避免二次受伤。

    “老觉得有人盯着我呢,”唐苏从地上爬起来,“难道真的是我太清闲了?”

    唯一知晓内幕的钟程不敢言语,心道哪里是你清闲,是我大哥已经闲到变态了。他抬头状死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钟译所在的位置,果然一片漆黑。

    “唐苏哥,这说明你缺乏安全感。”钟程耍起了老本行,“需要一个强大的保护才行,这样吧唐苏哥,咱礼尚往来,你教我防身我给你安全感,读一段睡前思想政治核心价值观怎么样?”

    唐苏手痒又虐了二弟一顿,忽然觉得身体舒泰,一丝倦意蒙住眼皮,唐苏打了个哈欠,准备去做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再次痴汉达成√

    么哒!

    谢谢呦呦呦谱 和 y 的地雷强行送上爱的么哒!

    ☆、攻无处不在

    翌日清晨,本来想一睡解惑的唐苏醒来后,头脑愈加昏胀,昨晚终于又做了一次梦,颇有些预警的意味,原本想理清思绪的唐苏现在一想起来这个梦,糟心的简直吃不下饭。

    在床上慵懒地躺了一会儿,觉得渐渐清醒后,唐苏才拿过来闹钟一看:8:50a

    一个鲤鱼打挺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掀起被子跑去客房砸门,“钟程你起床了吗?迟到了怎么罚?”

    钟程还未睡醒,门敞开一个缝,蔫蔫儿的脑袋从里面伸出来一个乱糟糟的头顶,循着视线往上爬,终于触及到唐苏紧绷的表情,然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唐苏:?

    提溜着后衣领把人揪起来,唐苏托着人要去洗手间,“早饭在路上买着吃吧,理由我都给你想好了,就说路上车胎爆了你顺便扶着老奶奶过了马路。”

    钟程连忙把自己救出来,跟在后面问:“我们放了三天假,然后回学校期末考试。唐苏哥,这三天我能住你这儿吗?”

    唐苏洗了把脸,又把洗面奶丢给钟程,斜睨了他一看,嘴角挂着笑单看着对方不说话。

    钟程终于硬着头皮哭脸做承诺,“这三天除了学习哪儿都不去,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唐苏欣慰地拍着钟程的肩膀,“行,没白跟你路老师谈话。想吃什么,早餐随便点。”

    钟程见识过唐苏的厨艺,当下也不客气一口气说了八道菜,被唐苏一巴掌糊出去,煮了碗西红柿鸡蛋面。

    吃过饭,唐苏拿出手机找中药店,想了想还是给唐悠发过去短信,虽说梦里没有看具体的日期也不能确定梦的真实性,唐苏本着防患于未然的想法还是要事先让唐悠盯一下小祖宗弟弟唐胜超。

    按照唐胜超撩猫逗狗心比天高的性格,惹出来的烂摊子从来在多不在少。

    钟程自觉地收拾餐桌,见唐苏一直看手机,凑过去问道:“唐苏哥,你跟路老师是大学同学吗?”

    唐苏笑了笑,把手机一收,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把你给吓得,我跟路老师也就见过两次,上次小乂出事那会儿我胃不舒服,去一个咖啡店喝了杯牛奶,他请的。”

    钟程眼神顿时充满警觉,懊悔自己居然引狼入室,万一大嫂跟路老师在孩子教育方面继续探讨下去,突然两人想一起养孩子了怎么办?

    唐苏哥长的赏心悦目不说,脾气一向温和有礼,更不用说还有武力值加分,这么一比虽然更加嫌弃大哥,但万万没有肥水流向他人田的道理。

    钟程磨蹭到唐苏身边坐下,犹豫着开口,“唐苏哥,我可把你当亲哥哥,不,比亲哥还亲,你可不能跟路老师站统一战线抛下我不管。”

    唐苏揉了一通钟程的头发,笑道:“知道,不会把现在的你囫囵地寄给钟译,也不跟路老师打小报告,前提是把作业给写好了。”

    钟程觉得程度还不够,咬着下唇一面苦思冥想把唐苏哄进门的办法,一面被赶去厨房洗碗。

    唐苏在沙发上坐着,处理了一会儿公事后,琢磨离职的可能性。侧耳听了厨房的动静后,在购物单上新添加了厨房用品一项。现在的工作虽说不错,但在梦里死去活来这么多次,唐苏倒是真正想为自己活一回。

    换工作这种事,当然也得把尚佳佳拉下水。就尚佳佳现在这个身板,唐苏当真担忧对方能不能生出来给他送终的大胖小子,毕竟梦里接触童彤那么久,感觉对方也不是个眼部非常瞎的。

    正准备给尚佳佳去电话,手机却率先响了起来,唐苏见到是钟译的视频电话,赶紧挥手让钟程先退后到视线以外。

    接通,屏幕里登时糊来一张肉肉的脸,对面的小家伙趴在鼓囊的被子上,下面好像塞着什么东西。

    “哥哥!”钟乂糥糯地喊着,“大哥说,二哥睡在哥哥那里,坏!”

    粉团子皱了皱鼻子,显然很不满意这个安排,清澈明亮的眼珠转了转,淬亮着光,兀自做了一个决定,“哥哥我也要去住。”

    说着拍了拍手下的薄被,唐苏眼看着被子蠕动几下,里面好像传出来一声闷沉的声音……

    难道你屁股下面坐着的是你大哥吗……?

    钟译昨夜在阳台上半宿,回来又处理了一夜公事,晨光微熹时才算阖眼,没两个小时就被小弟当成坐垫使唤。他压根没听见电话的声音,不情不愿地伸出胳膊把腰上面坐着的钟乂一把拽进了被窝,低沉道:“别闹。”

    一举一动都清晰地显示在屏幕里,唐苏低低笑了几声,像是没见过一向生冷的钟译卸下防备的时候,看过瘾了才开口:“你大哥是不是才睡?要是想来玩明天去接你怎么样?”

    钟乂喊了一声好,正想跟视频里的唐苏来一个拉钩时,身后的人浑身僵硬了几分。钟译分明从后面听见唐苏的笑声说话声,刚才的倦怠登时倾空,大脑说不出的清醒,但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一定眼下发青,满眼血丝,钟译忍了忍含泪决定还是装睡比较妥帖。

    幸好唐苏哄了钟乂几句后,小家伙竟然又睡了下去。钟译等到身后的团子安静了之后,双眼才缓缓睁开,视线撞到对面墙上残留着的大大小小的痕迹,原本满满都是不同年龄唐苏的照片,但经过上一次事件之后,钟译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生怕唐苏再来一次家里撞进自己的卧室,才真是有口难诉衷肠,这才将照片全部移到室内隔间里去。

    睡眠不足的后遗症困住了大脑,钟译有些头疼地起来,又把小家伙照例夹在胳膊下面准备先送人去上学,接着——

    人总是贪心不足的,往日只对着照片解相思,如今分明能每日看着对方了,便更不满足,像是上了瘾,钟译想了想又开始重温变装视频。

    钟乂快放暑假,之前唐苏救下小家伙的事父母也知晓,但因唐苏极力推脱的缘故,钟译也是知道唐苏不想在这件事上过于张扬。现在的相处方式正得钟译的目的,仿佛真正投了缘一般的交往才是细水长流。想到这里,钟译不仅把牙磨下一层,便宜都给两那俩占了,明明是自己追媳妇,结果到现在还没蹭到床沿。

    送走钟乂,又被人磨着答应明天一早送他去唐苏那里后,钟译才去了公司。算着时间定了餐,到了十一点钟即刻开车回家,一连跑进自己的卧室里,有些心虚地环顾了一圈,整栋别墅只有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之后,钟译才放些心,慢慢蹲下从洗手台下的柜子里,取出一个黑色的包。

    半个小时候,钟译换好衣服戴上鸭舌帽,换了一辆车才去取了食盒,接着熟门熟路地往唐苏家开去。

    ……

    挂了电话的唐苏又在近日安排上做了改动,自从上次钟乂出事他就很少随意带小家伙出去。现在索性把做药膳的材料和其他购买的东西上网买齐了,他抱着笔记本剁手,钟程也没闲着,一面写作业一面没事找话说。

    钟程咬着笔杆问:“唐苏哥,小弟也要过来吗?”

    唐苏嗯了一声。

    钟程开始抖家常:“我们家一共三个男孩,小弟算是老来得子从小宠的不行,也就听大哥的话,跟大哥简直一个模子出来的,很有可能就复制粘贴了一遍。”

    唐苏付了款,想起粉团子一副可爱的模样,怎么和平常的钟译都联系不到一起,又莫名地把钟译缩小了一号,改成钟乂的模样,居然有一种反差的萌感。

    钟程这道题做不下去,干脆丢了笔,抱着桌上一盘提子坐到唐苏旁边专心调查,“唐苏哥,你是独生子吗?”

    原本不怎么搭腔的唐苏听到这个问题反而怔松了一下,但很快回神,却也没有直接回答:“我有五十六个民族的兄弟姐妹呢,算吗?”

    见钟程一脸懵逼,唐苏才笑道:“有一个妹妹还有一个弟弟,嗯……妹妹大概年纪和你差不多,弟弟稍微小几岁。”

    钟程来了兴趣,强行往唐苏嘴里塞了颗提子,又问:“我也喜欢妹妹,我们家三个男孩简直太糙了,一点都不水灵!”

    唐苏合上电脑,放松地靠着椅背,想起来唐悠小时候的样子也是粉嫩的团子一只,“是啊,小姑娘柔柔软软的就是用来疼的……你吃了这么多水果,一会儿还想吃午饭吗?”

    钟程刚要点菜,门铃响了,连忙往嘴里塞了剩余的提子,十分自觉地跑去开门。

    门打开,钟程看着高出自己好几公分的外卖小哥,也不甚在意,扫了一眼进屋了,“唐苏哥,你喊的外卖啊?”

    唐苏回头一看,又是熟悉的装备,“你哥定的药膳吧,回头得跟他说一声,我已经买材料了,不用这么麻烦。”

    唐苏起身穿过客厅去玄关接食盒,抬眸才见对方这次没有带口罩,“辛苦了,你过敏好了?”

    小哥没有带口罩,皮肤显然是晒过的小麦色,显得健康又好看。

    小哥点点头,刚要说话的时候却见正在喝水的钟程随意回头瞥了一眼。紧接着一口水喷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门口的外卖小哥。

    作者有话要说:  qwq 今天更好晚,明天一定会早一些哒。

    谢谢y 的地雷么么么么哒!(づ ̄ 3 ̄)づ

    ☆、攻无处不在

    钟程眼瞳蓦地睁大,不可思议地看着门口变装后的人。如若不是前段时间偶然撞见刚变装之后的大哥,估计现在也只是觉得哪里熟悉根本不会认出来。

    那天是周五下午最后两节自习时间,路老师临时有事前脚刚走,钟程后脚就翘了课回家打游戏。没想到刚上楼就碰到练手变装的大哥站在门口,他刚开始还以为来了贼,还未来得及大显身手就被他大哥按住揍了一顿。

    “又逃课?”虽然脸变了个模样,但身形和声音一如往常。

    钟程咽下自己种的苦果,想转移话题,“哥,你这副样子是要去参加化舞会啊?”

    钟译俊眉低敛,却是面色如常地顺着台阶下,“嗯,没错。”

    钟程怔了半响,惊诧地说:“难道是真心话大冒险输了吗?!”

    钟译欣慰地摸了一把二弟的狗头,十分赞赏这种关键时刻垒台阶的能力,也就消去了几分刚才的恼羞成怒,话语之间也温和了很多,“刚给你买了两套练习册,快去吧。”

    ……钟程现在才觉得有鬼,他大哥怎么可能去玩真心话大冒险,果然天真烂漫单纯的他被骗了!

    可现在又不能揭穿这人的真面目,上次被大哥盯着做练习册的委屈至今还压在心底,要是透露给大嫂,钟程觉得自己的下场一定是被囚禁在屋内,终日与辅导书相伴,最终内心毫无波澜彻底爱上王后雄。

    左思右想不过几秒的时间,钟程干脆背向大哥,心里一面感叹钟译的变态功力又精进了一分,又惋惜到了如此地步还不能把大嫂拐回家不说,与唐苏的感情深厚上还不如他和钟乂……心疼大哥。

    唐苏却是没有想那么多,他很快接过小哥手中的食盒,见对方t恤上被汗水浸透了一些,想起近日连绵高温,便邀道:“进来喝杯水休息一会儿再走吧?上次的食盒你还没有取呢。”

    想着对方还有工作,又迟疑地补充,“不会耽误多少时间。”

    小哥·钟译压低了声音,有些粗哑地说:“不忙。”

    钟程背对着大哥腹诽,简直没有一点敬业精神,现在餐厅忙碌的时间还说不忙,演戏演全套啊!钟程轻啧几声,不满地摇摇头。

    唐苏权当对方有些害羞,把食盒往桌子上一放,去冰箱取了杯昨天冰好的酸梅汤递给小哥,“我听你声音不太对,过敏还没好吗?”

    小哥·钟译微怔,又佯装低咳一阵,沉声道:“最近上火,嗓子不太舒服。”

    钟程:……我没有这样的哥哥!

    唐苏见钟程在沙发上一会儿摇头晃脑一会儿老气横秋般感叹,不知道对方内心又演了什么戏,干脆支他去收拾食盒,“午饭都来了,刚才不是还饿得吃水果吗?”

    钟程闻声不情不愿地抬头,心里盘算了一阵,他在客厅好好的坐着,但要是去吃饭的话一定要经过唐苏和大哥面前。眼线刚越过前方,就与大哥的眼神相触,果不其然被瞪了一眼。

    唐苏又催促几声,钟程这才无奈地起身,在钟程眼皮底下经过时不经意抬眸望了一眼,不禁心头大震,他就说刚才觉得不对劲,果然他哥竟然还在身高上动了手脚,起码比平常高出来三公分直逼一米九。

    钟程心里宽慰了很多,大哥居然穿上了矮子乐,咧嘴嘿嘿傻笑着一溜跑去了餐厅。

    钟程斜睨了他一眼,又不想把酸梅汤喝的太快,但停留的时间毕竟有限,正当他踟蹰着要起身离开时,却见唐苏身后的二弟冲他挤眉弄眼。

    视线下移,钟程悄悄伸出脚在唐苏前方停住,挑眉冲钟译歪嘴一笑,又比了个大拇指表示自己坚定的立场。

    钟译见唐苏准备去给他取食盒,不赞成地睨了钟程一眼,很快在唐苏身形刚倾斜的时候一把站起揽住对方,脸颊蹭过有些温热的肌肤,下一刻怀中便将日夜思念的人抱了个满怀,钟译忍不住低下头在唐苏的肩窝处贪婪地嗅了几嗅,有些不愿将人放开。

    唐苏闹了个脸红,还好有人扶住自己,低声道了句谢挣了几下没挣出来,不禁有些不解地看着小哥,“……我压着你了。”

    钟译:没关系!让你压一辈子!

    钟译嗯了声,最终还是放开搂在腰间的手,“小心些。”

    湿热的鼻息在狭小的空间里流窜,贴在肌肤上却成了流火,一路燃烧成不可熄灭的炙热欲望。钟译抑制住想把人再按回怀里的冲动,连忙放开唐苏,今天穿着的裤子比较宽松,但毕竟是夏季衣服很是单薄,现在体内热流乱窜,眼看着全往下面去了——

    小兄弟越发有抬头的趋势,钟译隐忍地咬着下唇,把还剩大半杯酸梅汤的杯子往唐苏手里一塞,低低道了声:“先走了。”

    接着快速转身挡住已经凸出的一点,大步欲率先离去。

    手刚触及到门把时,身后有人问:“对了,我叫唐苏,你……”

    忘记起名的钟译眉头皱紧,脱口而出:“张三。”

    唐苏:“……”

    钟程:“……=口=??”

    约莫自己起名实在太废,钟译不忍直视接下来的场面,赶紧把自己丢出门外。

    唐苏在名字上很是感同身受,也没有在意小哥的反常。垂眸看了看手中的杯子,刚想去放进洗菜池时,视线擦过衣服上一角。

    家居服软绵舒适,唐苏懒得选款式干脆一个色号一件,今天穿的是件白色的上衣,肩膀处却有些黄色的痕迹,不像是污渍倒像是什么粉状物。

    “今天蹭到什么了?”唐苏随意擦了几下,往厨房走去。

    钟程在后面一脸惨不忍睹,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粉,非但不防水还一抹就掉。钟程想了想,狗腿给大哥发去短信,良心苦口地劝说大哥换个牌子。

    钟译坐在车内,冷风将额头上渗出的汗珠慢慢抚去,他的胸膛还有些不太正常的起伏,刚才不仅摸到了小手还摸到了腰!

    鼻腔登时一热,钟译条件反射地仰起头并抽出纸巾捂住鼻子,一套动作异常娴熟。等火气慢慢消退的功夫,分秒必争地盘算下次摸人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摸到了!

    下次钟一再变装的话,就用[变装后的姓名]·钟译及[钟译]穿插使用啦,以免造成人物混乱。

    嗷!谢谢 y 和果果的地雷,抱住蹭!

    ☆、攻无处不在

    自从知道自己能够掌控梦的快慢进度后,唐苏想起前几日黏人灼热的视线便想从梦里找出些蛛丝马迹,第一个下手的自然是频频感受到自己被跟踪的高中。

    起初的时候唐苏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跟尚佳佳提起时,对方揶揄地起哄,酸了几句“少年情怀总是诗”。唐苏想想也对,可逐渐日子就变了味儿,不但总感觉有人在后门窗前盯自己,就连上厕所都草木皆兵,原本人生三急的大事活活憋出来一种清白不保的危机感。

    ……一觉醒来,除了梦里清瘦好看的学长抚慰了一会儿心灵以外,这个梦照常很糟心。

    懒散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摸出来手机看了看差不多也到钟乂要来的时间,唐苏起床去洗漱一番,顺便把懒床的钟程拎了起来。钟程睡眼惺忪地跟在唐苏后面,洗了把脸才清醒起来,一边点早餐菜单一边完成昨晚大哥颁布下来的任务。

    钟程睡前思想政治小课堂终于起了作用,把大哥拽回了人类正常求偶的轨道上,为了趁热打铁钟程特意给大哥通了电话,悄悄开免提,又咳了几声提醒对方。

    “昨晚空调温度太低受凉了吗?”唐苏把椒麻小鱼干往后递过去,又炒了道小菜,看着粥也差不多了,一转头,人还在屁股后面跟着。

    钟程悄悄擦鼻涕,宁肯被窝里冻死也不承认空调温度低,把小鱼干放到桌上,又溜回来,“唐苏哥,你厨艺这么棒是为了娶媳妇吗?”

    唐苏担心钟乂来的早,小肚皮估计还没有吃的溜圆,又做了道快熟的桂花红薯小丸子汤,等锅开的功夫,想起梦里跟师父苦行僧的日子,莞尔道:“是为了自己不至于饿死。”

    钟程把兜里的手机往外拉了拉,“唐苏哥,那你这手艺什么时候才给媳妇吃啊?”

    “你大概是等不到了,”唐苏随口道,看着锅里滚汤后关了火,“我还小,不打算找。”

    钟程:……喵?大哥这一句你能选择屏蔽吗?

    唐苏转身揉了一把钟程呆萌的脑袋,“谈恋爱什么的不着急,再说我也不打算谈,你还是惦记过几天的期末考试吧。”

    对面的钟译默默挂了电话,把刚刚萌芽的正常追人念头瞬间掐掉,有些颓败的靠在驾驶座上吁出一口气,胸口有些酸涩,还带着终于鼓起又迅速被吹灭的勇气。

    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眸中一丝茫然也吹散,仍然满含着无法挫灭的坚定。他几乎是看了这个人一辈子,怎么可能一瞬间就放弃,哪怕一路尾随,他也想跟踪在身边。

    片刻之后,车窗被敲了敲,一个小脑袋冒出个头,钟译开了门,等小面团子自己爬上后座把自己装备好后,才发动车,一路开去。

    ……

    唐苏不明所以地看着钟程瞬间没了精神气的脸,忍不住伸手掐了掐,“怎么了这是,真的被空调吹感冒了?”

    钟程有气无力地摇头,哀怨地瞥了唐苏一眼后,心里满是眼睁睁看着大哥再一次脱缰飞奔放飞自我的无力感,以及唐苏被蒙在鼓里一副傻人傻福的模样。

    当真知道得多死得快,钟程觉得心非常累。

    时针刚过九点,严丝合缝地与分针合拢时,门铃恰好响起。唐苏打开门就被团子炮弹袭击了个满怀,抱起小家伙,钟乂立马在人脸上亲了一大口后,馒头小手搂着唐苏脖子,蹭了蹭,“去游乐场游乐场!”

    说着拍了拍身后的小背包,“昨晚我就收拾好啦,可是大哥不让我来。”

    小嘴巴撇了撇,非常委屈。

    唐苏把人往上抱了抱,跟钟译打过招呼,见对方的神情也有些没精神气,有点诧异地问:“你们真的是兄弟连心?一块感冒了?钟程今天早上看起来也不太舒服。”

    出了个馊主意的钟程被大哥瞪了一眼,顿时更蔫儿了。等唐苏抱着钟乂去收拾的时候,赶紧蹭到大哥面前求饶,“哥,亲哥哥,亲……”

    钟译:“住嘴。”

    “……”钟程委屈,“我也是好心啊,谁想唐苏哥这么坚定地拒绝呢,这不正好有个机会,一起去游乐场搞点大事件。”

    钟译:“你在家写作业。”

    钟程大惊:“我要是不去,谁来照顾小电灯泡?”

    说着往唐苏卧室努了努嘴,忽然想起来什么,又讨好地说,“我还问出来唐苏哥家里有一弟一妹,弟弟没我听话懂事帅气逼人。”

    “你是真的挺气死人,”钟译比着食指和中指晃了晃,“只能玩两个小时的游戏。”

    “亲哥……”钟程喊着就要扑上去,被钟译嫌弃地推开了大脸,手里的小牛角帽子一下扣在对方帅气逼人的五官上。

    这时钟乂脆嫩嫩的声音喊着钟译,隔着一道门板还有些模糊,“大哥,我的小帽子呢!”

    拿起帽子,钟译眯着眼对着卧室门,如临大敌般整肃地走了进去。

    唐苏跟钟乂盘腿坐在床上,小家伙腿短完全盘不起来,干脆倒在唐苏怀里让人抱着,不知说起来什么忽然想到自己的小帽子忘记带,这才招呼大哥进门。

    过河拆桥的钟译好不容易进了门,见状立刻想把小弟从唐苏怀里撕开丢出去。他很不服气,眼看着一个二弟睡隔壁,一个小弟睡在心上人怀里,最憋屈的自己只能窝在阳台上,灯都不敢开用望远镜看人。

    这个季节,阳台上蚊子特别多!他的血型果汁很好喝,现如今腿上已经一溜小红灯笼了。可偏偏离得远,只能看监控一般,没有丝毫声音。

    看着唐苏炸了眨眼,有点委屈。

    唐苏愣神一瞬,看着大一号的“钟乂”露出这种罕见的神情,竟然觉得有些萌。一晃神,唐苏有些手忙脚乱地接过帽子,敛起心神很快恢复如常地把小牛角往钟乂头上一扣,抱着人下了床。

    “收拾的差不多了,我熬了一些消暑的汤,要不要喝点?”唐苏说着往门外走,忽然墙传来咚的一声。

    怀里的钟乂被吓得一跳,打了一个哆嗦,唐苏揉了揉他的小肉包子脸,笑道,“应该是隔壁搬家,这几天闹腾点儿。”

    “我也喝汤。”钟译跟在身后说。

    “刚冰好,我去给你拿。”

    “嗯。”钟译转身,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抬眸满含深意地看向床后的那一面墙壁……

    作者有话要说:  高估了自己,卡到现在,抱歉qwq……

    然后捧大脸求预收呀,是快穿单元格小故事,第一个应该就是穿越到肉文辣个开车梗挨嘿嘿嘿嘿。

    我觉得里面小单元故事都可有趣啦!港真!→→,

    《快穿系统暗恋我》名字大概会改,毕竟我是纠结名字几个月还不确定的人qwq。

    ☆、攻无处不在

    非周末的游乐场游人不甚拥挤,日光被云层阻挡了些,间或有风吹过,倒也算个出游的好日子。

    钟乂骑在二哥肩膀上,手里的棉花糖当指挥棒,一路小跑向前。钟译满意地二弟跑去的身影,放飞自我地建议:“钟乂太小还不能玩过山车,我们要不要玩一趟?”

    唐苏倒是想玩很久了,中学的时候养父母没精力管他,过了九年义务教育后的空闲时间都用来打工赚学费生活费,到了大学虽然有了些许闲暇,可挡不住一同的尚佳佳恐高,虽然在游戏里大杀四方,但三次元内就是一个大写的怂,非但自己从来不尝试这类的游戏,还恨屋及乌地关怀到楚歌身上,严禁对方在眼皮底下爬高。

    梦里梦外扰人不堪,唐苏到觉得这是个放松一把的好机会,当即笑着答应。

    钟译心中惊喜荡漾,一连串约会小计划列出,先坐过山车狠狠摸一把小手,再接再厉去鬼屋游一趟把瑟瑟发抖的小糖酥拥进怀里。

    离着不远的钟程不时时回头,对大哥做手势鼓劲,正在头顶舔棉花糖的钟乂一只小手抱着二哥的脑袋,低头问:“你在做什么呢?大哥跟哥哥在一起吗?”

    “大哥跟唐苏哥去坐过山车。”钟程脑袋一仰,撕去一大口棉花糖。

    钟乂看看手里消失了三分之一的棉花糖,小嘴撇着,有点委屈,想跟唐苏告状,“我也要去玩!哥哥是我的!”

    钟程心道可不是你的大嫂吗,但转念一想大哥从来不碰这种游戏,万一再出什么意外,拽着小弟的两条小短腿转身向大哥方向走去,“你还太小了不能玩,不然我们过去看唐苏哥。”

    等钟程从重重人群走过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大哥烂泥一样趴在唐苏身上的画面。唐苏侧脸低头轻声询问些什么,钟译白着脸哼唧几句,半边身子靠在了唐苏身上,丝毫没有一丝羞愧感。

    钟乂张着小口,惊讶道:“大哥是不是要死掉了!”

    小手拍拍钟程脑门,“快去救大哥。”

    钟程不情不愿地抬腿慢蹭蹭挪过去,心里拿不准大哥是临时强行演戏还是当真恐高,关键是哪一个都顺了钟译的心愿,现在要是过去当电灯泡,一准儿被烧短路。

    练功多日体力上还是小有功效,这会儿半抱着健壮的钟译竟一丝吃力也无,要不是考虑到对方脸面和身体问题,他都想把人抗在肩上小跑着和钟程汇合。

    唐苏把钟译扶到座椅上休息,又招手让钟程去买瓶水回来。

    钟程把小弟从肩膀上撕下来,往唐苏怀里一放,连忙去买水。小家伙坐在唐苏怀里扭了扭屁股,有些好奇地看着跟平日里不相似的大哥,棉花糖向前戳了戳,“大哥,吃糖吗?”

    钟译有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轻缓地摇了摇头,鼎沸的人声与升腾的温度胶合成针扎着太阳穴,腿还有些虚软,双手撑着椅座向上坐了些,把伸到鼻尖下面被口水糊的还剩三之一的棉花糖推了出去,“大哥没事,一会儿就好。”

    唐苏揉了揉钟乂的脑袋,头搁在钟乂柔柔软软的肩膀上,担心地问钟译,“不知道你恐高,现在还觉得恶心吗?来,把手给我。”

    虽然不明白唐苏要自己的手做什么,但钟译果断把手叠放在面前的唐苏手里,接着唐苏顺着一个穴位揉捏起来。

    他怀里还抱着钟乂,半边身子靠的很低,前俯在钟译腿前。

    晕眩感瞬间被一扫而空,钟译望着唐苏的动作怔怔地出神,身边的人声仿佛一瞬消失,只剩一股热流在身体内窜动。

    如果这个人保持着这样的动作与身姿,白皙的脖颈划出优美的弧度,与身下火热的合在一起,念头稍动就是一股令人无法克制的悸动。

    “手怎么这么僵?”唐苏捏了捏钟译的手背,朝着一个穴位用力一按。

    钟译:嗷嗷嗷!

    瘫着脸,钟译终于抬起头说:“痛。”

    “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唐苏轻揉了几下,把手放下,“要是感觉还不舒服就回去休息会儿吧?”

    钟译:“有些硬。”

    唐苏:?

    “大哥是傻了吗?”钟乂有些惊恐地望着不远处的过山车,棉花糖往钟译手里一塞,小屁股一扭,一头扎进唐苏怀里不出来。

    “大哥只是有些不舒服,没事儿。”唐苏哭笑不得的安慰,“一会儿带你去玩别的,现在饿不饿?”

    钟程从后面跑过来,呼哧着喘气,“哥!哥!给你水。”

    钟译冷着脸,把伸到鼻尖下面的水接过来,拧一拧,手软的没拧开。

    嘴一撇,有些委屈看着唐苏。

    长相跟腿上的钟乂有九分相似的钟译,面部表情和钟乂如出一辙,唐苏被萌的不行,笑着把水瓶拧开。

    钟程:……大哥你还要脸不?

    钟译斜睨:无所谓,反正我已经不要了。

    “我觉得我还能去趟鬼屋。”钟译积攒了些力气,坐直了身体,正经道:“以毒攻毒,真的。”

    说着匀了口气,站起身,状若无事地招了招手,“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唐苏却是无所谓,钟乂不到去鬼屋的年龄这会儿又转到了钟程怀里。

    见钟译脸色慢慢恢复些许,又一脸不服气地看着鬼屋的方向,干脆也走过去,拍拍钟译的肩膀,“等会儿别害怕。”

    钟译嗤了一声,拔腿坚定地走向鬼屋。

    钟程领着小弟简直没眼看,把悬疑都归类到恐怖片的大哥,这是用命追大嫂了吗。

    钟乂扒着二哥的腿,小手还被攥着,倒是没理远处的大哥,反而向另一侧张望,过了会儿伸手戳戳二哥的腿,“他穿的衣服和我不一样。”

    钟程转头望过去,“哦,是道长……来游乐场……”

    说着见对方去了鬼屋的方向,钟程嘴角一抽,“去鬼屋捉鬼吗……?”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y的地雷,破费啦么么哒!

    ☆、攻无处不在

    鬼屋内的鬼大都是由工作人员装扮,又梦见过数次自己被撞死成鬼的唐苏根本不怕这些水货。腰板绷直,率先就要排队进门。

    门口装饰的平凡无常,一道门帘掀过去先是一套渗透着血的刑具映于眼帘,接着往左一拐就是黑黢黢的洞口,外面愈是日常般的场景此时此刻被渲染的却更让人身临其境,毛骨悚然,更不用说时不时里面传来几声凄惨的尖利叫声。

    钟译脚步一顿,指尖微微有些抖,不由自主地想扯住前面人的手,唐苏走的快,就在进去的那一刻,钟译心跳加速的同时一把攥住前面的手。

    “别怕。”钟译肃声安慰。

    唐苏想起这人在过山车上的表现,强忍着笑不去揭穿,“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看鬼,不如我们出去?”

    “……”钟译敛眉柔和了声音,“你怕吗?”

    唐苏一面往前走,昏暗的室内角落里散发着惨白的光,说话间便有一个垂着通红舌头的尸体晃荡着伸出胳膊要将唐苏拉过去。

    面上虽无表情,瞳孔却是缩到了极致,钟译握着唐苏的手一瞬有些发僵,看着他身后的尸体浑身的血液都吓到凝固。

    “我其实挺怕的。”唐苏温声回答,也感受出对方的硬撑,另一只手随意地把身后的尸体一挡,捏住涂得灰白的手腕,接着就听见工作人员嗷嗷惨叫。

    钟译:……

    鼓了鼓勇气,钟译轻咳几声掩盖嗓音里的一丝颤抖,“都是活人,咳,没什么好怕的,你要是怕,我护着你。”

    昏暗的光看不透对方的神情,唐苏只觉得心中有种怪异而陌生的感觉,刚要小手一抓把它揪出仔细看时,不远处有人对着面前的工作人员开展教育工作。

    “你这个妆画得不好嘛,鬼虽然我见得不多但死人见的还是不少,干一行爱一行你起码化妆成鬼要专业点。”梳着太极发髻的人念念不休,手心发出道光,凑近了工作人员,又道,“我给你推荐几本书,回去好好学习一下……”

    工作人员:……玛德今天真是日了藏獒了。

    唐苏低笑一声,刚才的思绪也消弭散去,挣了几下手没挣出来,又起了捉弄对方的心思,“听说鬼魂都爱往阴气重的地方去,你刚才觉没觉得背后有些冷?”

    钟译咬着下唇不说话,就在唐苏要开口时,一把将人拥进怀里,“我护着你。”

    唐苏登时脸烫心跳,被反咬的一口像是咬在了耳垂,酥麻了半边身子。这种感觉来的奇怪而又令人心慌,唐苏下意识地想要抵挡,一时之间说话竟然有些磕绊,“那,那什么,不然先出去,吧?”

    唐苏想抵开钟译,却不料背后有一股力量扯住他,猛地一顿他被拽出了钟译的怀抱。仓惶之余唐苏并未觉得惊吓,反而掩饰住内心的慌乱,镇定地回头看是谁把他给拽了出来。

    留着山羊胡的道士笑眯了眼,亲切地拉过唐苏的手揣在怀里,带着人往外面走着,“看这些假的鬼也没有意思嘛,小施主,我可找你好久了。”

    钟译几步向前,顾不得四下幽幽咽鸣,紧皱眉头将动手动脚的道士拦下,“你这是做什么?”

    “碰上个有缘人,免费给看相算命测字。”道士依旧八风不动的弯着眼角。

    钟译说:“在游乐场的鬼屋?”

    道士山羊胡一翘,不满道,“偏见,还不许我们来游乐场玩了?来鬼屋也是为了增加经验值锻炼胆量,你以为鬼魂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吗?”

    唐苏直觉的对方有趣,索性摊开手掌,到了一个光线明亮些的场地,肚破肠溜的工作人员瘫在手术台上,忽然翻了个身,眨眼看热闹。

    “我就是瞧你新鲜,”道士缕着胡须,“你这样的倒霉蛋实在太罕见,说你是天煞孤星倒也算不上,可你父母缘浅兄弟缘更谈不上,只有一个姻缘还是别人为你强求来的。我也是好奇,你一生竟然是个与人为善的面相,却凄惨成恶人轮回的下场,小施主,我这里有块辟邪的佩戴,你我投缘如今只卖你998你看……”

    话未说完,钟译阴沉着脸,一把拉着唐苏大步离开,怕再说下去自己隐隐动怒。

    身后还有道士若有似无的声音,伴着周围的鬼哭声,让唐苏骨头里面都泛着冷。如若是以前,他也当是道士是个打着幌子坐着坑蒙拐骗的买卖,可自从做了那些梦,却是切切实实地印证道士口中的命格。

    道是福祸无门,唯人自招,难道他真的做过十恶不赦的事,现如今却遭受这种下场?

    出了鬼屋,浓烈的阳光覆在身上,如同天泽福音滋润着万物。唐苏却觉自己被方才的那一番话隔绝在外,脸色冷的发白。

    钟译捂着唐苏的手,试图温暖几分,心中想说万千,可到了嘴边只有生硬的一句,“你不要听这些话,我……”

    唐苏低着头出神,并未看见钟译眼中的急切,梦里的情景他实在不能开口,连尚佳佳都蒙在鼓里,更不用说对着尚不熟稔的钟译倾诉。最终唐苏也只是又隐忍几番,夹杂着几丝苦笑的意味,道:“不如你去喊钟程,我在这里想些事。”

    钟译抿唇不语,见对方不想继续谈下去,片刻后才放开唐苏的手,道了声,“好。”

    等钟译渐渐走远,唐苏才转过身,见角落里有人影一闪,便直接走了过去,掀开门帘,“你果然在等着我。”

    道士笑了笑,“佩戴的香囊还没卖出去一个呢。”

    “您就别拿这个逗趣了,不过我倒是真想买。”唐苏意味深长地说,“卖吗?”

    说着要把钱包拿出来,“现金刷卡支付宝?”

    道士这才敛去脸上的嬉笑,换了副稍微正经的模样,“你可是信了?”

    唐苏苦笑几分,“我倒是想不信,你说我……可有破解的方法?”

    道士低头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见刚才面色阴郁的人从远处急匆而来后,才放下布帘,不疾不徐地道:“与人为善总没有坏处,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

    唐苏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你好好想想,我去打打怪收收鬼。”道士笑了声,转身又去了鬼屋。

    唐苏蹙眉理不清杂乱的思绪,日行一善?父母兄弟缘浅?还是……强行求来的姻缘?

    唐苏猛地抬头,惊疑地自问,如果姻缘也浅,那么究竟是谁为他求来的?如果强行求来的是在梦里把他卖了个彻底的前女友,那实在也在糟心了。

    “唐苏哥!”钟程在不远处喊了一声,打断唐苏的思路。

    唐苏抬头,见钟程不断挥手,“唐苏哥,尚佳佳好像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我一定会做粗长三千君哒!握拳!

    ☆、攻无处不在

    待唐苏心急火燎地赶去医院后,在病房门前绕了个转儿,没进去。

    去鬼屋的时候钟译的手机被二货弟弟拿着,正巧接了张医生的电话。对这位张医生,唐苏可是记忆犹新,上次护着钟乂避开车在地上滚了一圈,硬生生地被张医生一张嘴说的快残了。最后唐苏识破张医生伎俩,干笑着不说话,喝了几天钟译定的药膳了事。

    张医生今天正好出急诊,没想到见到病人眼熟了,掏出手机就给钟译去了电话。唐苏转过身,刚要开口,去先看见被钟译夹在胳膊下眼泪汪汪的钟乂。

    扑腾了几下小短腿,钟乂张开肉肉的胳膊,“哥哥抱!”

    夹人的姿势怎么也不舒服,钟译完全是着急把人抄在胳膊底下就跑上来了,这会儿唐苏无奈地刚把小东西接过来,钟乂见杆就爬一头扎在怀里使劲蹭了蹭,无声地说着自己的委屈。

    揉了把脑袋,又被亲了亲,钟乂这才哼哼唧唧地用小屁股对着在心里窜火的大哥。

    “张医生也在里面吗?”唐苏问。

    “钟程过去找了,一会儿过来。”钟译说,“怎么不进去?”

    唐苏悄然笑了下,附身贴着钟译的耳边说了几句话,他刚凑过去明显地感觉钟译身体忽然紧紧绷着,本来抱着打趣的心思,手贴了一下钟译的胸口,开玩笑地说:“心跳的挺快啊。”

    钟译嘴角抿的绷直,刚才唐苏说的每一个字都一股脑儿钻进他脑袋里,嗡嗡地让他整个人都飘了起来。这人怎么还撩,手都贴胸口上了,钟译的心跳的飞快,鬼使神差地就想把唐苏的手捉过来。

    没想到下一刻,唐苏直接低了头,耳朵贴着胸口,钟译觉得心房都要炸了。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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