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何弃撩?![快穿] 作者:清水浅浅

    第2节

    ☆、我的小舅舅

    季夏的呆愣在夏池函下一勺汤圆喂进他嘴里后被打断了,他现在只觉得当自己的舌头不可避免的舔到了那把勺子时莫名的羞耻,很想就这么将勺子抵出去。但他又知道夏池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若他真给抵出去了指不定会做出更让他羞耻的事情来。

    于是,季夏只能脸蛋通红的垂眸默默的将那烫嘴的汤圆用舌头从勺子里勾了出来,待勺子取出后,再默默的咀嚼,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好,可以咽下去了。

    夏池函可不知道季夏此刻心底的羞耻度都快爆棚了,他将勺子从季夏嘴里抽出来后就神态自若的舀了一个汤圆送进自己的嘴里,真正的达成了你一口我一口大家都是好盆友成就。到最后吃完,夏池函只觉得汤圆的馅儿太甜了,不过意外的没让他觉得腻味。

    于是小夏家的小舅舅若有所思的表示:嗯,以后这样的汤圆还可以多来几次,每次都用一个大碗盛就好!

    好不容易捱到了最后一颗汤圆的消失,季夏几乎是整个人蹦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的,他快速的将两只空碗叠放着放到了餐盘上,跟夏池函道别的声音更吞在嘴里似得那般低到含糊。

    “小舅舅,我把碗放厨房去,你也要早点休息!”

    “等等。”夏池函仗着腿比季夏长的优势三两步就拦在了季夏面前,看着低着头不肯看他的季夏,夏池函又不爽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夏池函的身高很占优势,一米九整,身体虽说不上壮硕但也不是瘦竹竿,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而季夏,高考体检时刚好一米七五,体重一百二,低于男生标准体重十公斤。虽然视觉感觉并没有风一吹就倒的瘦弱感,但和夏池函一比就显得特别娇小,整个人都会被夏池函的气场覆盖住,这带给季夏很大的压力,让他忍不住缩了缩肩。

    “忘、忘了什么?”tat小舅舅求放过求别再说出什么考验我心脏强度的话来了!

    很显然夏池函并没有听到季夏内心的祷告,他皱着英挺的眉,低沉的嗓音中含着几分控诉:“回礼!”

    “什、什么?”季夏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回礼?

    夏池函见状心中的不爽更浓了几分,竟然这样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连站在他面前时都能无视他,实在是太不乖了!该怎样才能够让这只兔子知道自己的厉害把这坏习惯改过来呢?

    正在夏池函为此苦恼时,他突然想到公司里的员工似乎对他都又敬又畏的,何伯也说过他在公司里的形象很威严有一种让人不敢反抗的气场,特别让人敬慕,那明天就带这只兔子一起去公司感受一下他的威严。想到家养小兔子对自己崇拜仰慕的模样,夏池函内心的不爽刷刷刷的飞走了:嗯,就这么决定了!

    望着盯着自己不说话只露出了迷之微笑的夏池函,季夏心中的忐忑更甚,他总觉得这样浑身上下充满了迷之气息的夏池函特别的让人心慌慌,心慌的很想不管不顾的夺门而逃。

    但是不行!季夏扼腕流泪,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小舅舅?”

    夏池函从自己的臆想中回神,看着季夏跟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似得缩头缩脑的样子心中更升起来的莫名舒爽再次噗的一声熄灭了,只觉得胸中一股郁气无法疏散:这是他家养的小兔子,不该用这种小心翼翼的目光看他。

    夏池函突然起了一股冲动,他很想在眼前这只兔子的身上狠狠咬一口让这只兔子知道他的不满,好让这人以后不再惹他生气。他也真这么做了,咬的地方是季夏藏在了发丝中的耳垂,力道并不如夏池函态度那般凶狠,但也着实让季夏觉得有些刺疼,且留下了一个完整的牙印子。

    夏池函还表情正经的在季夏的耳垂上舔了一口才离开,嘴巴砸了砸的回味了下,继而发表了他心底最真实的感受:“白嫩嫩软乎乎的,口感很好。”

    “……!!”被夏池函出人意料的举止吓的捂住了耳朵的季夏被夏池函的评语给吓的呆住了,这已经是他因为夏池函的第n次呆住,但依旧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够用具体的语言描绘出他心底那复杂到乱码的感受。

    ——妈妈救命!我的小舅舅他越来越可怕了/(ㄒoㄒ)/~~

    夏池函觉得季夏的耳垂口感很好,很想再咬一下回味回味,但两边耳朵都被受惊过度的季夏用手捂住了,他咬不到。他很想让季夏放手,但季夏眼中的惊恐太浓以至于让他都心软的不忍心开口提出这要求,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将目标放在了季夏的脸上。

    夏池函:仔细看看,虽然那脸蛋瘦巴巴的没什么肉,但皮肤很好很干净,肤色也是白中透粉,有点像是枝头上刚成熟的水蜜桃,特别的饱满水灵,视觉上就很诱人,咬上去的口感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

    然后,夏池函下嘴了,在季夏惊恐的跟见了鬼似得目光中咬上了季夏的左侧脸颊,这还不算完事,夏池函在咬上去后还用舌头舔了舔,舔的季夏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再也顾不得什么害怕啊恐慌啊直接就一把推开夏池函抱着两只空碗加餐盘一溜烟逃了,徒留下那一排融于风中的辛酸泪。

    被推开的夏池函不高兴了,晚餐后他给了这只兔子一个晚安吻,这只兔子到现在都没回他一个亲亲他都没怪他了只是提醒着让补上。但现在这只兔子非但没有补上,连他给予的来自长辈的亲近都拒绝,太孤僻太自闭了!不行,不能让小兔子自闭下去了。

    想到曾经见过的自闭儿童最终升级成自残最终导致死亡的新闻,夏池函坐立难安觉得一秒钟都等不及了,立即拨了家庭医生的电话。等电话通了后,夏池函不给对面之人反应时间,当头就砸了一个问题过去。

    “你知道自闭症吗?”

    夏家私人医生皆夏池函竹马的钟毅:“……凌晨两点半吵醒我就是为了问我知不知道自闭症?夏池函你特么的在逗我(╯‵□′)╯︵┻━┻?!”

    他是医生!医生!!自闭症又不是最新发现的病症这三个字就连普通人都知道好么?他作为医生能不知道?!夏大总裁绝对是在质疑他的智商。

    绝交!此等损友一定要绝交!!

    ☆、我的小舅舅

    钟毅和夏池函是打小认识的情分,以夏池函的性子来说,两人的感情还算不错,但钟毅有时候依旧有些悚夏池函。所以在他借着起床气英勇无比的对着夏池函掀了一回桌子后,就立马一个激灵自己把自己给吓清醒了——艾玛自己这是睡糊涂不想活了吗?连夏池函他都敢吼,都快佩服上自己了呢!

    “呵呵呵,阿函啊,这不是……我刚刚那是睡糊涂了啊,别和我计较。”钟毅都快被自己蠢哭了:吼人一时爽,全天冷冻厂。

    电话对面的夏池函沉默着没说话,钟毅却似乎隔着手机都能够感受到那弥散着的冷气压,让身上还搭着薄被的他狠狠的打了个哆嗦,连忙回忆了一下刚刚夏池函找他是什么事情,赶紧把话题引过去。

    “你刚刚说自闭症?怎么了,是谁有自闭症啊?”

    这一次,夏池函没有再继续沉默,而是将他眼中的季夏的表现一句一句说了出来,钟毅一开始还绷紧着心神逐字逐句仔细听着,但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他只能望着手机满脸无语,如果不是夏池函在他心中的威望太高的话,他指不定又会壮着胆子吼上一回。

    ——这夏池函口中的自闭儿童哪里自闭了?从头挺到尾他也只觉得对方有些内向而已,一直沉默着拒绝交流什么的,那分明就是被夏池函的行为弄到无语吧?!

    不过,“你那便宜外甥叫季夏啊?我记得你那早死的姐夫姓季,他们给儿子起名还真省事。”

    电话对面的人又沉默了,钟毅知道这是对他走题的行为不满了,于是立马把话题拨了回去:“以我看来,你口中的季夏应该只是内向腼腆一点,还达不到自闭的程度。”

    夏池函直接无视了钟毅的话,自顾自的说道:“身为家人,要多相处多陪伴吧?”

    钟毅心中忍不住嘀咕,就你这种长辈还多陪伴?别养出夏池函第二!吐槽归吐槽,明面上钟毅却是在夏池函的话音才落后就特别肯定的回答了一声:“要!”

    “要多点互动亲密一点也没关系?”

    亲密……钟毅摇了摇头,他实在无法相信夏池函和一个人的亲密互动究竟是怎样的画面。不过,“肯定啊。”

    “好了,没你事了。”

    得到了满意的回答的夏池函直接将电话给挂了,留着已经完全清醒了的钟毅举着手机无奈望天:这哪儿是来问自闭症的啊,分明就是从他这位医生口中得到通行证吧?不过没想到夏池函能和那个没有血缘的外甥相处那么好,还特意为了那个季夏来咨询医生。

    身为夏池函的竹马,钟毅是知道三年前夏池函将季夏带回家当了季夏监护人一事的,但他也知道,夏池函会这么做不过是因为夏伯父夏伯母的临终遗言,对他那位姐姐还有外甥并没什么感情。没见夏池函把人带回家后就立马出国工作了吗?还一走就三年。虽然他知道这三年间夏池函也收到过关于季夏的消息,不过并没怎么重视。

    可这回来才不过一个月吧?怎么感情就那么好了呢?那季夏有什么魔力能够牵引夏大魔头的的心?不行!明天他就去夏家看看,他对季夏不感兴趣但对能够让夏池函‘动心’的人却好奇的不得了。

    钟毅的决心是强大的,但很可惜,在他睡了个回笼觉后去夏家时却扑了个空,从何伯那边得到的消息是夏池函带着季夏去公司了,这让钟毅心中的好奇愈发浓重了,心脏就跟被小猫爪子似得挠啊挠,挠的他在没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之前根本无法停下来。

    于是钟毅告别了何伯开车直奔夏氏集团总部大楼,在前台得到消息放行后以最快速度赶到顶层的总裁办公室,在门前先整理了一下仪表缓了口气后才敲门,得到同意后他满怀着期待开门,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眉清目秀长得很讨喜的少年……被夏大魔头压在沙发上欲行不轨。

    一瞬间的震惊后,钟毅这脚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能憋了一嗓子干咳一声提醒沙发上浑然忘我之人他的到来:“咳咳。”他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听见外人的干咳声,沙发几乎交叠着的两人给出了两种完全不同的反应:季夏则是羞恼的整个人都绷紧了弹起来,恨不得直接躲进沙发背后去一辈子当只鸵鸟;夏池函则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季夏,之前想干嘛现在依旧干嘛,根本无视了僵立在门口的钟毅。

    站在门口进退两难的钟毅此时也已经回过神来了,既然前台肯放行那夏池函肯定已经知道了他的到来,既然知道那定不会做什么破尺度的事情来,这其中定是有些误会。而且就算没人来,夏池函那种性子也不是会找个男孩乱搞的人,别说是男孩了,就是女人都不会!

    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钟毅整个人就自在起来了,也终于敢大着胆子走进门去盯沙发上的两人,这才发现虽然两人看着像是肢体交缠但实际上身体间却还留有缝隙,最多也就是夏池函的手抓着了少年的手。

    钟毅看着沙发上的少年出神:这个地点这个时间……,这个少年应该就是季夏了吧?还真别说,小模样长得不错啊,小巧的脸蛋水汪汪的圆眼睛,乌黑黑的瞳仁看着特别有神,两道眉毛挺秀气的,蓬蓬的头发并不让人觉得乱糟糟的,看着特别柔软。这相貌,虽然达不到雌雄莫辩的精致地步但长得特别乖,让人看了就觉得心喜。

    哦,当然这是对他这种心思纯正的好人而言,对有什么不可言说的变态癖好的人来说,这类长相就是特别令人有施·虐欲望的类型了。看这少年面对自己打量的目光躲避的态度,他会变成如今这种敏感的性子,应该和这长相也有几分关系吧。

    总的来说,钟毅对季夏的第一印象挺好的,他非常自觉的给自己接了一杯水后走到季夏和夏池函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忽视掉两人别扭暧昧的姿态开口,“阿函,不介绍一下吗?”

    夏池函目露可惜的扫过了季夏的脸蛋和耳垂,从季夏身上站了起来,并体贴的把季夏一起拉直了将那些弄皱了的衣服整理好后,才面无表情的看向钟毅:“季夏,我养的。”言罢就快速转头看向季夏,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眼神却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些许,“钟毅,夏家的家庭医生,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就找他,不用担心会打扰到他,他很闲的,保证能随叫随到。”

    钟毅默默盯:……(╯‵□′)╯︵┻━┻麻蛋这是差别待遇有木有?我要抗议!抗议!!

    作者有话要说:  别看钟毅有点傻,他可是第一次看穿两人jq的人!

    ☆、我的小舅舅

    季夏有些尴尬,不是谁都有夏池函那等遇万事都能波澜不惊的强大心态的。不过尴尬归尴尬,遇到自家长辈的朋友该有的礼貌问候还是必须的,所以季夏想要从沙发上站起来跟钟毅问好,但无奈他的动作被夏池函一只手就给制止了。

    季夏:……

    姑且先不去想自己那么大一个人的力道被人家仅仅一只手就给死死制止这种悲哀的事情,夏池函在这种事情阻止他的话是在逼着他在面对长辈时失礼吗?明明几分钟前还一口一个要尊敬长辈听长辈的话的,这是自打嘴巴还是阴晴不定?

    夏池函不是在自打嘴巴,他的性子虽然有些沉闷但绝对谈不上阴晴不定。只是在他心中,季夏要乖乖听话尊敬仰慕的长辈只有他一人,其他人季夏根本无需区别对待,就算对方是他一起长大且相处的不错的竹马也一样。

    季夏偷偷瞄了瞄自从进门后一直对自己笑的特别意味深长的钟毅尴尬的抽抽嘴角,收回目光看向夏池函,小小声的央求道:“小舅舅,你放开我。”

    夏池函的回答则是压在季夏大腿上的那只手掌继续丝纹不动,目光则是直直看着钟毅,大有‘有事说没事滚’的意思在内——这可是他和季夏之间的亲密互动时间,旁人休来打扰。

    这下子钟毅终于意味深长不下去了,他抽了抽嘴角觉得有些受打击:虽然他经常有被夏池函嫌弃,但像今天这般露骨的还是第一回。不过转念钟毅又觉得有些稀奇,这个季夏本领不错,竟然能让夏池函的情绪如此外露,小伙子前途无量啊。

    “咳咳。”清了清嗓子,钟毅终于说出了进入办公室后的第一句话,“季夏你好,我是钟毅,和这家伙一起长大的,你可以叫我钟叔叔。以后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可以来找我,当然,没事也可以来找我玩。”

    季夏干干的笑了笑:“钟叔叔,你好。”该说不愧是竹马竹马吗?说起话来都那么随性,他们不觉得说什么不舒服啊头疼脑热什么的带了诅咒意味吗?就跟站在医院里对出院的病人说欢迎再次光临一个感觉。

    看出了季夏的不自在,钟毅笑的愈发亲和起来,就跟用棒棒糖勾搭小盆友的怪蜀黍一样:“小夏你这身为男孩子不能太腼腆啊,你可不知道,你家这位小舅舅昨晚还以为你有自闭症急忙急火的打电话过来询问呢。”

    自闭……季夏无语的扭头看向夏池函,自己究竟哪里表现的像是自闭大龄儿童了?

    “别担心别担心。”钟毅跟赶鸭子似得随意挥了挥手,“在我解释之下他已经打消怀疑了。”应该说,夏池函根本就是为了达成他想要做的事情才径自下了这个结论的吧?话说回来,夏池函想做的和季夏的亲密互动原来是刚刚那样的亲密互动么?他现在很怀疑夏池函的居心。

    然后下一秒,钟毅就不怀疑了,因为他看见夏池函不满的用手捧着季夏的脸朝着他自己的方向轻轻扭动,让季夏只能看着他,嘴里的话还带着吃醋的丈夫才有的不爽和嫉妒。

    “别看他,看我!”

    整张脸都被两只手掌捧住的季夏很想再次甩出六个点大法,但他不敢,因为他发现自己只要连续多次甩点,夏池函就会做出一些让他饱受惊吓的动作,比如工作时突然要求过去让他摸摸手什么的。

    “小舅舅,放手。”季夏脸蛋红红的请求,捧着脸的力道并不重,也不会让他感到难过,但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被这么捧脸,还当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外人,羞耻度太高了。

    夏池函没有放手,他只是盯着季夏那因为被捧而变得肉嘟嘟的双颊以及有些嘟起来的嘴看了三秒,然后很是顺应心意的低头、开咬。

    求放不成反被咬的季夏:……=口=

    被夏池函的举止吓到的钟毅:……=皿=

    等、等等!

    钟毅傻眼的看着眼前两人尔康手呼唤:桥豆麻袋!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虽然他昨晚就察觉到夏池函对待季夏的态度不同寻常,但也一直都以为只是因为合眼缘就当做小辈来疼。毕竟两人虽没血缘但名义上也是甥舅,季夏又比夏池函要小整整十二岁,夏池函把季夏当儿子养都说得过去。

    可他没想到,原来这两人竟然是这样的甥舅!!不不不,看季夏那一副‘我快吓shi了救命!’的状态,很显然心怀不轨的只有夏池函一人!但这同样可怕,因为夏池函向来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可怕家伙,如果他真看上了季夏的话,季夏岂还会有路可逃?一层没有血缘的甥舅关系可阻挡不住夏池函。

    虽然说起来他从没见夏池函身边有过人也没见他谈过感情,但正是因为这样,等夏池函开始谈起感情来才会比起平常人更加激烈,那效果不亚于火山爆发岩浆迸溅,只是小小一点火星就能够滚烫的灼穿皮肤。用比较流行的句式说来就是:夏池函谈起感情来连他自己都害怕!

    钟毅一个人在这边大开脑洞差点把自己给吓着了,季夏那边也跟毛毛虫似得一拱一拱的努力从夏池函的魔掌下逃生。他觉得经过一晚上的进化后,他的小舅舅变得更可怕了,昨天还只是亲亲抱抱,今天就变成了摸摸亲亲抱抱啃啃,多出两种必杀技能了有木有?

    逃脱不能的季夏简直欲哭无泪:不是说他这位小舅舅是个工作狂魔一天不做满十八个小时不舒服斯基吗?可谁来告诉他,工作狂魔为什么会在工作中主动求打扰?他不打扰还不乐意,一直追到他沙发上压着他玩亲亲,还说这是正常的长辈和晚辈间交流。

    正常你妹啊!

    你见过哪家的二十九岁的小舅舅会和十七岁的外甥到处玩亲亲的?你见过哪家二十九岁的小舅舅工作时每隔半小时就要外甥过去让抚摸的?你见过哪家二十九岁的小舅舅一言不合就压着外甥求抱抱的?别以为我书读得少就能欺负我!我告诉你,我真的怒起来我……我还真不敢打他qaq~~

    嘘……

    这是季夏的小秘密,他怕夏池函,不是普通意义上的怕,而是面对夏池函他所有的勇气都会离家出走,战战兢兢心惊胆跳也依旧只能受着,任由夏池函对他上下其手压着欺负。如果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再没有比克星两个字更确切了。

    只是季夏不知道,夏池函是季夏的克星,而季夏,同样也是夏池函一生一次的劫。

    ☆、我有一个女主

    “咳咳。”

    钟毅用力咳,虽然貌似发现了有关于夏池函的某个秘密,但他今天来可不是找刺激的。所以,还是尽早打断夏池函类似于变态的行为吧,要不然这位小外甥估计都要有心理阴影了。

    但夏池函他啃上瘾了,哪里听得到钟毅的阻止信号?他不是那种一下子叼住一块肉就磨牙不放的啃,而是咬一下磨一下牙松口、再咬一下磨一下再松口,跟啄吻似得一下一下不停的来。

    眼见着马上要偏离脸蛋的范围咬上嘴唇了,季夏忍不住了,钟毅也看不下去了,又咳了一次,比之前一次更用力,那简直是用生命在咳嗽。

    “咳咳!!”夏魔头快住手!你家小外甥都快被你吓哭了!!

    这一次夏池函终于如两人所愿停了下来,但看着季夏嘴唇的目光带着几分触目惊心的惋惜。他在季夏战战兢兢的目光中伸手用纸巾把他留在季夏脸上的口水擦掉,而后才餍足般的发出一声喟叹,然后握着季夏的手腕将人安置在身旁不给离开半寸。

    ——果然,书上写的不错,和喜爱的晚辈一起亲密交流后心情会变得十分愉快,这种有益身心的互动就该多多益善。

    于是,季夏如果知道了你这种心理会哭的哦,他真的会哭的!

    钟毅有点接受不了夏池函现在这种痴汉形象。在他有限长的记忆之中,夏池函的形象总是冰冷坚硬不苟言笑的,行事作风颇有几分霸道总裁的雷厉风行风格,好像随时都有可能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天凉王破。但在私生活上,夏池函的想法却一点都不霸道总裁,而是古板保守到让卫道夫都自愧不如的地步。

    夏池函从不赞同婚前亲密行为,甚至认为控制不住下·半身的人和野兽没什么两样。曾经自己曾经大着胆子调侃过夏池函,说以后到年龄了如果娶的女人不是自己喜爱的不也算是一种随便吗?那时候夏池函是怎么回答来着?钟毅眯着眼回忆着:哦,那时夏池函神色不动的反问了他一句:谁说我一定会结婚?

    虽然是反问,但那时他的的确确在夏池函的话语中听出了夏池函想要一辈子独身的意思在内。对此,他反倒没什么惊讶感,因为他一直都觉得像夏池函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会在某一天喜欢上某个人亦或是对某个女人感兴趣。现在,夏池函的确没有对某个女人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某个未成年!!

    麻蛋!如果可以钟毅真的很想当众掀桌:他的好友成了对未成年上下其手的变态!他该怎么办?苦口婆心的劝说其回头是岸还是装作不知道默默的助纣为虐?不过不管如何,钟毅觉得有个问题是必须问的。

    “阿函,你和小季夏经常这样互动吗?”

    季夏垂眸,眼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他觉得夏池函脑子有点坑,钟毅身为夏池函的好友脑子同样带坑。这种问题的言外之意他当然知道,但钟毅不觉得该私下里避开他这位当事人再问吗?

    幸好,这时候季夏的手机铃声响起,季夏跟得到了特赦令似得松了口气,腾的一下子从夏池函的磨爪下站起,抓着手机就对夏池函说道:“小舅舅,你们谈,我先去那边接个电话。”说完,也不管夏池函同不同意就一溜烟跑到了落地窗边,和夏池函隔了一张办公桌。

    按下接通后,不等季夏口中那个喂字出口,对面轻快的女声就先一步响了起来,是桃夭。

    “小夏小夏,你明天有空吗?”

    “有空!!”这种日子,没空也要说有空!

    电话对面的桃夭虽然觉得季夏的这句有空语气比之平常要多上几分坚决,但这种小事很快就被她抛之脑后了。“那你明天陪我去商场挑礼物好不好?五天后就是他的生日了。”

    “好,几点,哪里集合?”

    季夏知道桃夭口中的那个他就是桃夭现在要死要活暗恋的对象,在树洞时,除了对方姓名外桃夭几乎将所有事情都一股脑的跟季夏说了。

    桃夭暗恋的对象和桃夭家离的并不远,比桃夭大了好几岁,现在已经步入了社会工作了,工作还不错。对方家境不算富有但也不穷,和桃夭家差不多。

    对方性子并不讨女孩子欢心,甚至有点木讷。对方长得不错,但也不是帅到天怒人怨的那种。总而言之就是,够格骑士但远达不到王子的境界。

    桃夭会喜欢上对方也是因为一次偶然的‘英雄救美’。那是夏天,桃夭趁着大人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玩水,一不小心就滑入了河中。桃夭不会水,掉进河里时整个人都是懵的,手脚胡乱扑腾着却怎么也浮不起来。就在河水淹没了她的口鼻她开始害怕惊恐时,对方出现了,将她从河里捞了起来。

    那时候桃夭十三岁,在情感方面还懵懵懂懂没开窍,但看了电视剧和后也会开始幻想属于她的童话了。于是在被救后,桃夭一下子就认定了对方是属于她的王子。虽然这位王子在事后得知她会偷溜出来玩水是因为处于叛逆期和大人唱反调才故意这样做的之后板着脸说了她一顿,但桃夭就跟雏鸟认主似得认准了对方,从此成为了对方眼中一位粘人的小妹妹。

    后来桃夭渐渐长大,也慢慢的懂得了她对那人的感情是喜欢。少女的暗恋时苦时甜最是坚韧,无论多苦桃夭都没想过放弃,她一直小心翼翼的保护着自己心中这一簇小火苗。就算知道对方只是将她当做小妹妹,但只要对方一天没女友她就一天不会放弃,桃夭想,哪怕永远不将这份心情说出口,哪怕永远只能一直默默喜欢着,她也心甘情愿。

    但纵使是这样想着,临近暗恋之人生日,桃夭也总忍不住心慌意乱,她担心自己选择的礼物不好,于是就找上了最能够让她安心的季夏。不知道为何,在季夏身上她总能够找到安定人心的气息。

    “早上九点,就在学校对面那个广场中心的喷水池那边集合,没问题吧?”

    “没……”刚准备说没问题手机就被人抽走了,季夏抬头,不出意料的对上了夏池函不满的视线。手机被夺,比起生气季夏更多的是无奈:这人又怎么了?

    夏池函没有看向季夏,只是径自对着手机那边的桃夭留下一句“九点,恒夏广场东门口。”就挂了,速度快的让季夏都来不及阻止。

    被挂了电话的桃夭一开始很生气:这谁啊,抢了季夏的电话不说还擅自做出决定,他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么?但很快桃夭就转过味来了,对方并未阻止季夏和她见面,连时间都没变动,只是将见面地点从场外改成了场内,应该是担心这夏日太阳底下太晒季夏的身体受不住。至于行事作风太强硬?那估计是对方性格使然罢了。

    想开了桃夭也就不气了,她转了转手机,笑嘻嘻的嘀咕了一句:“这人也不知道是小夏的谁,还挺关心小夏的嘛。只是……”

    桃夭哀嚎着扑在沙发上:恒夏广场?她开始为自己的钱包担忧了,虽然人家也叫广场,但里面的东西全是一线品牌,一件衣服最低上万,就她那些钱,难不成去买颗纽扣送人吗?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快把女主给忘了,拉出来遛遛xxdd~~

    ☆、我有一个女主

    无论怎么在家里哀嚎打滚,隔天九点不到,桃夭还是准时的到了指定地点。刚等了不到两分钟,她就透过商场那干净到透明的落地窗看见了外面刚从一辆车中走出来的季夏。

    桃夭喜笑颜开的走到门口,刚准备和季夏打招呼呢,没想到对方根本没发现她,转身就走到了车窗边低头和车里的人说着什么。虽然离得不远,但在这人来人往的广场上桃夭还是没办法听清楚对方具体在讲些什么的。

    她只能看见她那位腼腆内向的好友听着车里的人说了什么之后就笑的似乎有点勉强也有点无奈,一双眼却弯弯的像月牙儿。然后微微弯腰,车里的人露出了脸,唇印在季夏的额头。

    桃夭:……咦,刚刚是不是有一阵大风吹过让我迷了眼?

    于是,等季夏好不容易把愈发不对劲的小舅舅哄走后转身就看见了笔直笔直杵在门口状似灵魂出窍的桃夭。

    季夏的脚步微微一顿,看桃夭这样就知道肯定是看见了刚刚他和夏池函之间的互动,如果可以他还真不想在此时去面对这个事实。但约好了就算约好了,而且桃夭已经见到了他,此时再走也不现实。

    抱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无畏勇气,季夏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桃夭面前,在桃夭眼前挥了挥手招魂:“夭夭,回神了。”

    被这么叫还不回神那就不是发呆是痴呆了,桃夭一个激灵差点给蹦起来,连忙抓住了季夏在她眼前挥啊挥的手往旁边角落挪了几步不再挡住大门后急声问道:“小夏,刚刚那是什么人?!”现在这个社会怪蜀黍太多了,小夏这样的乖孩子最容易招引这种变态,必须小心注意!

    季夏抿唇无奈笑:“他就是我的小舅舅。”

    身为被女主信任的连暗恋这种事情都坦白的树洞,季夏的身世桃夭自然也有几分了解,她知道季夏的父母三年多前出了意外身亡,而后就被他的小舅舅领回家养了。她还知道季夏的小舅舅家境不错,所以季夏的物质条件也很好,只是这位小舅舅从不着家。

    在桃夭的脑补中,季夏的小舅舅就是那种十分典型的给钱就行的长辈:头发向后梳理的一丝不苟板着脸没表情的中年人,万事以钱出发,在钱财物质上从不亏待季夏,但对季夏精神需求方面不在意也不关心,把养季夏纯粹当做义务,养到季夏能自力更生了关系就可以断了。

    所以一直以来桃夭对季夏的小舅舅虽无不满但感官也不算好,虽然站在旁观者立场来看,季夏的小舅舅这种做法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但毕竟人心总是偏的,季夏是她朋友,她自然是偏向于季夏的。

    但从今天她看见的事情来看……“小夏你小舅舅为什么那么年轻帅气?!”对的,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在安稳的环境下第一关注的永远是颜颜颜!而夏池函,他拥有着让无数少女痴迷疯狂的高颜值。

    季夏对这种少女心并不能理解,所以他奇怪的瞥了一眼神情激动的桃夭后解释道:“小舅舅和我妈妈相差十二岁,自然年轻了。”

    “那那那!”虽然桃夭已有心上人并坚持从一而终但单纯站在欣赏角度上对高颜值帅哥她依旧可以舔舔舔。“刚刚那是什么?我看见他亲你了!”

    嗷嗷嗷嗷为什么她的内心那么激动?这绝对不仅仅是因为今天看到了一个超级大帅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

    见桃夭提起这个,季夏就想叹气。从最近几天夏池函的话中他可以推测出夏池函是在努力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这种想法他并不排斥。

    但很显然,在拉近关系的过程中夏池函不小心走偏了路,并且还固执的认为自己没走错硬是不肯改,甚至为达成目的还制作了一张互动日程表。

    想到那张诡异的日程表,季夏就不仅仅想叹气了,而是直接扶额了。那日程表是夏池函主动给他的复印件,上面没有安排具体时间要做什么,只是密密麻麻写了一大堆一天内必须要做的事项:什么每天早中午必须交换一个额头吻啦、什么吃饭时起码给对方投食三次啦、什么每隔半小时就要视线相对摸摸头啦……总之各种各样的肢体接触,看的他头皮发麻双眼发黑,他觉得自己的未来前途无亮。

    “别提这些了,夭夭,你不是说要买礼物吗?那走吧。”

    提到礼物,桃夭的注意力立马被拉走了,她哀怨的看着季夏,无精打采的叹了口气:“走什么?这里价位那么高,我估计就是把我整个人都抵押在这里也买不起这里的东西啊。而离这里最近的平价商场,乘公交都要十五站路。”没办法,恒夏广场太知名了,以至于方圆百里之内都没第二家商场敢开在它周围。

    “没关系,我有这里的折扣卡。”

    桃夭还是提不起什么精神:“几折啊?”一般而言,这种商场就算有折扣卡那也是九点几折,对她而言还是太贵了。

    季夏从钱包取出那张金光闪闪的折扣卡,正反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花样来,他想起夏池函的话,捎带迟疑的说道:“这是内部高层卡,所以大概……我想几折就几折?”其实就是不要钱啦,但如果他这么说的话桃夭肯定不同意使用,只能模糊的说一下了。

    但桃夭岂是那么好糊弄的?内部高层卡这几个字就能够将一切都说明了。如季夏所料,桃夭直接摇头拒绝,“不行,这里的东西都是高档货,我不能这么占你便宜。”

    季夏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虽然以我的处境来说不应该,但这张卡是小舅舅给我的,我觉得我还是不辜负他的美意为好。”按理说他一个寄人篱下的,吃穿用度全是花的夏家的钱,不应该再占夏池函的便宜。

    但这张所谓的内部高层卡是今天早上夏池函硬塞给他的,且用一种自以为是商量实则是威胁的语气让他看中什么就拿什么,拿的越多他越开心。如果一样都不买……呵呵。

    被威逼着买买买,季夏表示这心情实在是一言难尽。

    ☆、我有一个女主

    季夏见桃夭还是想要拒绝,便抢先一步开口:“你就当这就是一张单纯的折扣卡,反正放着也是放着,小舅舅不会介意的。如果实在用着无法心安,就当是陪我一起吧,被照顾了那么久,我也想为小舅舅买件礼物。”

    季夏都这样说了,桃夭觉得自己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大不了以后想办法在其他方面补回来。想到这里,桃夭放开了心情,笑着点头道:“那好吧,其实我也想买一件档次高一点儿的礼物送给他。”

    顿了顿,桃夭看了一眼季夏,突然话锋一转:“不过小夏,你小舅舅他似乎很疼你,你们之间刚刚那个额吻,很温馨也很甜蜜,还有些闪。如果不知道你们是甥舅关系的话,还真以为是一对情人呢!”

    季夏、季夏左脚绊了右脚,差点摔个大马哈。

    桃夭没想到季夏会有那么强烈的反应,手忙脚乱的扶住了季夏,等季夏站稳后将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遍确定季夏没磕着碰着哪里后才拍拍胸口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说小夏啊,用得着那么大反应吗?”

    季夏涨红着脸瞪着桃夭,跟第一次认识桃夭似得满目都是震惊:“是我反应大吗?明明是你乱说。我和小舅舅的相处哪里像、像……”像了几次,季夏才声若蚊蝇的把话顺利说出了口,“像情人了?”

    之前就说过了,桃夭若只是静静站着不说话的话,那就是一个像白莲的女子。而在面对朋友时,桃夭其实就是一个元气满满有时候会很冲动性子有些鲁莽的女孩,有时候还很大大咧咧。

    所以此时,她并没有发觉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对的,“我这只不过是陈诉一个事实而已。小夏你是身局者迷,不知道你小舅舅亲你的刹那究竟有多美好,简直就跟一幅画一样。只要看了这幅画,就觉得希望满满呢。”或许,她可以勇敢一次,去告诉那个人她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

    “那只是……只是和晚安吻一样的问候方式罢了,你别乱想!”

    桃夭奇怪的瞥了一眼脸蛋通红说话都结巴起来的季夏,颇为疑惑的问道:“乱想什么?小夏,我只是觉得你和你小舅舅感情很好而已,你以为我想什么了?”

    季夏:……突然觉得和桃夭说话好累,心塞塞,是错觉吗?

    与此同时,恒夏广场十八楼的总监控室,季夏以为已经离开的夏池函赫然坐在监控录像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有季夏出现的显示器,他的旁边,自觉搬了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的钟毅看着眼前这一幕半晌无语。

    他还记得约莫五分钟前自己问这人说让季夏和那个叫桃夭的女孩单独出游会不会担心,而这人当时竟然用看智障的目光看他,好像他的问题有多么可笑一样。可现在呢?你有本事嘴硬就有本事不偷看啊!一边说着不担心一边偷偷跑来跟个变态似得偷窥人家的约会,羞不羞啊?你不羞我都替你羞!

    “阿函,说真的你真不担心小季夏会喜欢上那个女生?要知道他们正当十七八岁对恋爱这件事恰是最好奇的时候。那女生相貌性格也不差,看着对季夏也很关心,发展成恋人的概率真的很大。”虽然以他们的眼光看那个女生太过于稚嫩,但季夏才十七岁,喜欢的应该正是这类元气满满的女孩子吧?

    夏池函盯着显示器中并肩而行时不时的说说笑笑的两人沉默不语,片刻后,才语气生硬的回答了钟毅的问题:“季夏不会喜欢上她的。”他早就知道那个叫桃夭的女孩有心仪之人,对季夏不过是朋友之谊。季夏对桃夭也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喜爱的情绪来,甚至在家里提都没主动提过这女孩。所以,季夏是肯定不喜欢这个女孩的。

    尽管这么在心里强调着,但夏池函看着视频上气氛和谐的两人心里的不爽还是不要命的往外扩散:那个女孩是怎么回事?明明都有喜欢的人了怎么还对那只兔子动手动脚的?太不矜持了!不知道可以对这只兔子动手动脚的人只有他吗?!

    钟毅在一旁看着盯着屏幕恨不得杀进去将季夏和桃夭拆开的夏池函幸灾乐祸的笑:该!让你嘴硬让你把我当智障!!不爽了吧吃醋了吧?还假装不担心。真不担心的话会特意翘班瞒着季夏偷偷跑这边眼巴巴的盯着人家?

    不过笑归笑,钟毅也知道一个分寸,要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到,若是真逼急了夏池函,指不定这人会做出什么惨绝人寰的事情呢。所以,笑过瘾后,钟毅开始尽忠尽责的当起了神助攻,试图让夏池函先将自己的感情给理清楚。要不然就这么一直不清不楚的处着,就算夏池函对季夏有再大的独占·欲也于事无补啊。

    “阿函啊,像是小季夏这个年纪呢最是叛逆最讨厌长辈管束,长辈太过于密切的关注和控制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不信任。如果他知道你在这里偷窥的话,他会生气的,说不定还会一气之下离家出走。你有想过这种后果吗?”

    一开始夏池函根本没用心去听钟毅的话,他的心神全部放在了屏幕中的季夏身上,直到后面那句离家出走才猛地勾住了他的g点让他把心神分了一部分出来施舍给了钟毅。

    “离家出走?”他养的兔子会离开夏家离开他?一想到这种可能,夏池函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难看的都可以刮一层冰渣渣了。

    “别急着放冷气啊。”嘶了一声摸了摸手臂,钟毅翻了个白眼,对夏池函这种一言不合就放冷气的行为表示鄙视,“我说的只是一种可能,当然,也有可能他不会离家出走,毕竟小季夏看上去很乖。但就算现在不离家出走,等再过两年,小季夏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后也是会离开夏家的吧?毕竟他姓季,不可能永远寄人篱下。”

    “不是寄人篱下!”夏池函的声音有点急,他其实并不是一个擅长于表露内心的人。很多时候他的行为总会被人误解,那时他并不在意,因为误解他的人在他眼中无关紧要。

    但现在,若是将误解他的人换做季夏,夏池函就忍不住乱了心神。

    ——季夏对夏池函而言,是不同于任何人的特殊存在。

    ☆、我的小舅舅

    夏池函看向钟毅,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一字一顿语气很重,带着一股强调的意味:“季夏是夏家人,不是寄人篱下!”或许一开始并没有在意,但现在,他在意了,那么季夏就是夏家的人,是他的人,这一点没有人能够置疑。

    “好好好。”见夏池函盯着自己,大有你再敢乱说就活剐了你的意思在内,钟毅认输般的举手做出投降状,“不是寄人篱下不是寄人篱下,可以了吧?”等夏池函脸色缓和了一点后,钟毅再次勇敢上前撸虎须。

    “你把季夏当家人并不觉得他是寄人篱下,但季夏不知道啊。那个孩子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季家那边的亲戚又都不是东西,将他当皮球似得踢来踢去,让本来好好的一孩子成了现在这般内向敏感连说话都不太敢大声的模样。

    这样的季夏,你认为他会那么心安理得的将自己当做夏家人享受夏家给予的一切吗?他不会的,他甚至还会觉得他亏欠了夏家亏欠了你,时时想着要偿还,故而处处隐忍,纵使有什么不满也不会宣之于口。长此以往下去,以季夏的性子并不会对夏家亦或者对你产生怨怼,但他却会把自己憋坏。”

    医学上,季夏这种遭遇的人到最后在精神上出问题的例子还少吗?夏池函身处局中看不清楚,但旁观者清,他看得出来夏池函是真的很喜欢季夏,对季夏说的话做的事都是基于对季夏的喜爱,只是表达方面有些偏差。他也看出了季夏其实并不理解夏池函的那些亲密举动,对夏池函的亲近往往都采用了忍耐的心态。

    一天两天还好,但若这两人继续这样没有沟通鸡同鸭讲下去是会出问题的,毕竟忍耐总有达到临界点的时候。到时候,一个认为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对季夏好,一个却认为对方强加在自己头上的举措都只是夏池函的随心所欲类似于玩弄,那就伤人伤己了。

    所以,为了好友的幸福,他必须趁早点醒好友,让好友明白在感情之中沟通的重要性,而不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语气还那么生硬,把明明是关心的话语硬生生的给掰成了命令。说得好听这是口是心非的傲娇,但说得难听这就是交流障碍的蠢凡!→_→当然,最后那句话打死他都不敢对夏池函说出口的,毕竟他还是很惜命的。

    以钟毅那么多年竹马经验来看,对夏池函,那就只能软着劝,要不然信不信他能够分分钟让你天凉王破?

    “阿函,你喜欢季夏,那就要不吝啬于将这种喜欢传达给季夏让他知道,这会让他对夏家产生归属感。当他对夏家产生了归属感,那夏家就成了季夏的根,他就再也走不了了。”

    其实在夏池函心目中,钟毅就是一个喜欢说废话的庸医,但事关季夏,他还是耐着性子把话给逐字逐句的听进去了,然后开始沉思。

    ——钟毅说要他对季夏传达的喜欢不够,那是不是意味着他现在和季夏之间的亲密互动还不够?嗯,决定了,从今晚开始睡一起!

    季夏如果知道了夏池函的想法的话,估计会直接奔去厕所哭去了,所幸他不知道。别说季夏不知道了,就连给夏池函出主意的钟毅都没想到自己的这番提醒竟然会被夏池函歪曲到这种程度。既然没想到,那钟毅自然也就失去了阻止夏池函进化的唯一机会。此刻,他还在心心念念的想着要怎样才能够让夏池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至于让他脑内的悲剧远离。

    “心意这种东西啊有时候你不说对方是不知道的,这世上因为缺少沟通产生误会而引出悲剧的例子还少吗?阿函,你想和季夏最终走向悲剧吗?既然不想,那就放飞自己,别矜持,在季夏面前改一改你生硬的语调和简短的话语,尽可能多的传达给他你的喜欢。还有……”

    钟毅难得逮到了一个可以说教夏池函的机会,自然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了,内心的成就感督促着他让他将该说的都一股脑的说了出来。而夏池函也难得的成为了一个倾听者,甭管这个倾听者合不合格,总之他是将钟毅的话都记在了心里。

    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和季夏的相处模式有什么错误,但以防万一,听听半个专业人士的话总归是没有错的,他可不想真的将季夏给吓跑了。

    等说到口都干了,钟毅这一场说教才结束,他看着沉默倾听的夏池函,欣慰的露出了孺子可教的表情。他也知道以夏池函的性子,他刚刚说的话很多都超出夏池函的接受范围,所以再多的他也不说了,这种事情还是需要当事人自己慢慢想明白的。于是钟毅眼珠子一转,话锋就偏向了轻松:“对了,你告诉季夏你期待收到他的礼物了吗?”

    昨天自从在季夏电话中隐隐约约听见那个女生要买什么礼物后,这人就开始心心念念的想要来自季夏的礼物了。

    说到这个,夏池函颇为得意,眼中的神采隐隐带着几分骄傲和自豪:“我给了他一张折扣金卡,让他随便用。”

    钟毅:“……你确定他能听懂?”骄傲自豪个毛毛啊!!这样含蓄的提要求能听懂才怪。

    夏池函很笃定的点点头:“他又不是别人,肯定懂。”

    见夏池函一副‘我们心有灵犀’的小骄傲模样,钟毅表示不想再说话:明明这事还处于一头热……话说应该是一头热吧?钟毅有些怀疑的看向夏池函:“阿函,我刚刚说的话你都听懂了吧?”知道自己对季夏的感情是喜欢不是亲情了吧?

    夏池函皱眉,语气冷硬极了,“你在侮辱我的智商。”

    钟毅收回视线:好吧,自己都说的那么直白了,一段话还连续用了好几个喜欢,阿函纵使再怎么感情白痴也应该明白了吧?那自己就无需多操心了……吧?应该。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小舅舅叫季夏的时候不知道该用啥昵称比较亲昵呢,你们说小虾小鸡还是小兔几,哪个好?

    ☆、我的小舅舅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有人嫌弃痴汉先生智商太低,其实不是的,泥萌错怪他啦,不是他的智商低,是浅浅窝的问题,是窝智商欠费没钱上缴所以一直没充费,于是智商君它就一直没上纲上线,故而才连累了痴汉先生成了名副其实的傻白。一切都是我的锅,请大家看在傻白后面还有个甜字的份上别嫌弃我更别嫌弃痴汉先生qaq……

    最后有一点小小小小的请求,虽然知道言论自由,但作者玻璃心,是真的一戳就碎的那种,所以如果嫌弃我的智商想弃文请悄悄的弃,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事实证明钟毅还是太甜了,夏池函根本什么都没弄明白,因为在他心中,季夏的定义从来不是什么外甥他对季夏的感情也从来没认为是亲情。

    从一开始,季夏在夏池函的心中就只有一个前缀,那就是:我养的。他对季夏的感情也只有一种:我养的只属于我。所以钟毅话中的喜欢对夏池函来说根本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他不喜欢季夏的话哪有心思去养着?所以哪来的醒悟?

    于是在钟毅不知道的情况下和夏池函来了一场鸡同鸭讲后,夏池函该醒悟的没醒悟,不该醒悟的……倒是开始有了苏醒的苗头。如果钟毅知道了这个残酷的真相,不知道会不会眼泪掉下来。

    当天晚上,夏池函回到家时如愿收到了来自季夏的礼物。但季夏是个好孩子,怎么可能只买一份礼物呢?于是何伯李嫂这几个往日颇为照顾他的老人人手一份,拿到手的时候,几个老人都乐呵呵的夸赞季夏是个好孩子。而站在一旁沉默的夏池函的心情却是来了一回过山车,刚攀升至顶点呢就哗的一下往下冲了。

    ——这些礼物难道不都是我的吗?你买的所有礼物都应该是我的!竟然还给别人?真是不乖!果然,还是感情传达的不够,他需要和这只兔子好♂好培养一下他们之间的感情了。

    于是,刚经过一场投食后分发完礼物的季夏就接到了来自夏池函的噩耗,这噩耗太惨了,惨的让季夏在一瞬间都怀疑起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问题,忍不住哆嗦着追问了一遍:“小舅舅,你……刚刚说什么?”

    夏池函真当季夏没听清楚,虽然很不满对方又在自己说话时走神,但还是耐心的又重复了一遍:“从今天起,你搬来和我一起睡。”

    承受不住现实打击的季夏默默扭头泪流满面:“……”如果可以我能不能说一句风太大我没听清楚?!

    可惜夏池函连让他找借口的时间都不给,直接命人将季夏房间里面的行李一样样搬到自己房间,并颇有耐心的指导着那些搬东西的佣人什么东西该放哪儿,行动力特别强悍。

    就这样,在季夏震惊到脸都快要裂掉的表情中,夏家的佣人在夏池函的指挥下有条不紊的在半小时内就把季夏房间的所有东西都搬空且在夏池函的房间内按照位置一一摆放整齐顺带将脚印等打扫的干干净净,然后迅速退场。

    夏池函是夏家主人,住的当然是主卧。这间主卧在夏池函手中曾被翻修过一次,也没太大改动,就是将左右相连的两件房间敲通成为了一间,因为夏池函喜欢大空间。

    而季夏,当初住进来时房间是他自己选的,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选择了和主卧隔了四五个房间最靠里也是最小的那一间客卧,他的日常用品也不算多。

    所以将季夏的行李都搬进夏池函的房间后,夏池函的房间并不拥挤,反倒是衣柜因为放了两人份的衣服后终于不再显得空荡荡的冷清了。无论是挂的还是叠放好的,都是一半一半的,没有泾渭分明的冷淡,衣服和衣服间的间隔均匀的就像是本就属于同一个主人,主卧也终于露出了几分属于家庭的温馨。

    “走吧,去洗澡。”等佣人整理完后,夏池函就拉着精神依旧有些恍惚的季夏往房间走去,在几乎一脚踏入房间时,季夏终于从震惊中回神,他连忙手脚并用的抱着夏池函的一条手臂整个人往后拖,嘴里也发出了一种活见鬼的惊叫。

    “等等,小舅舅!!”

    以季夏的力气根本拉不住那么大个儿的夏池函,但夏池函还是很给面子的停了下来,并扭头看向季夏安静的等待着季夏的下文。

    季夏仰头,看着夏池函的眼睛差点哭出来,“小舅舅,这不对,为什么我们要睡在一起?”

    泪眼汪汪的季夏太招人怜爱了,以至于夏池函一个没忍住就低头在季夏的额头亲了一口,听到季夏的问题后又想到了钟毅让他尽可能多的传达喜欢,于是便低哑着嗓子,以一种深邃迷人到性感的声线贴在季夏的耳边轻声漫语:“小夏,舅舅爱你。”

    季夏:……天国的妈妈救命,这个世界好可怕qaq!!

    对于夏池函让季夏搬到他房间去睡这一件事,何伯和李嫂他们是有点疑惑的。如果季夏不是十七而是七岁,那么还能够说是不放心小孩子一个人睡。但现在季夏十七了,和二十九的小舅舅同床共枕的算怎么回事?

    不过转念,何伯他们又想到,自家函少爷自小就是一个人,现在好不容易把小夏少爷给放在了心上,大约是弥补一下童年的遗憾想享受一下其他小孩子和小伙伴一起睡觉的乐趣?

    不管如何,对于夏池函的行动何伯他们就从来没反对过,所以尽管心里还是有着不解但到底是谁都没提出异议,脸上都露出了对此事乐见其成的欢迎意味。于是孤立无援的季夏还能够怎么办呢?只能灰溜溜的垂着毛茸茸的脑袋被赶着鸭子上架,从此搬进了夏家主卧和夏池函同床共枕起来……(╯‵□′)╯︵┻━┻麻蛋还是想掀桌啊混蛋!

    因为一些不太好的往事,季夏的本性其实和这个世界的季夏有点相似,虽然谈不上自闭但挺内向沉闷的,不太爱说话也不喜欢交朋友,所以自小到大季夏的身边就只有一个好友。也正是因为这个好友,季夏才没有和季夏他大哥担忧的那样逐渐迈向自闭孤僻,性子也渐渐的放开。

    但再放得开季夏的本性已经在那儿了,除了面对特定的对象外,季夏心底有什么也从来都压着不愿爆发。

    但明面上不爆发不代表心底不爆发啊,要不然憋着多难受啊。像现在这种不敢当着夏池函的面表露不满时,季夏总喜欢在心里播放各种摔打小剧场,这也是为什么夏池函老是见到季夏在走神的原因之一,一切都是因为小舅舅太坑人!

    ☆、我的小舅舅

    季夏以为他只是在心底发泄了一下而已,却不知道在夏池函的眼中他的不满有多明显。但这也是因为只要有季夏在的环境之中夏池函的视线第一个关注的永远都是季夏这个原因。因为太关注了,所以季夏的一言一行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眼神都躲不过夏池函的视线。

    但夏池函看得出季夏现在很不满,还看得出这股不满还是针对自己的,可夏池函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自己究竟做了什么才引起了季夏不满。难道……是他感情表达的还不够?那么,夏池函拿了两人的睡衣,走过去牵起季夏的手走向浴室。

    “走,小舅舅帮你洗澡。”书上说了,浴室洗澡坦诚相对也是能够快速促进两人感情的方式之一。

    ——于是小舅舅,你确定你看的书没问题吗?!

    被拉着走的季夏他直接惊恐了,在一脚跨国浴室门槛时及时反应,用空出的一只手死命抱住了浴室的门框不肯再往前走一步。

    开玩笑,之前的亲亲抱抱虽说亲密但也有限,只要将自己当做小孩子的话那心里那一关还可以含糊过去。可现在是帮忙洗澡帮忙洗澡帮忙洗澡!!

    二十九岁的男人帮十七岁的他洗澡!如果把他换成女生的话那小舅舅肯定分分钟被打成狗。但就算他是男生也不能抹杀掉小舅舅这行为实在耍流氓!

    季夏决心这一次自己要宁死不屈,但门框镶嵌在墙上,墙面光滑实在是不好着力,季夏抱着抱着手就滑了。而夏池函那边因为没有往后看所以并不知道季夏抱住了门框,只觉得牵的有些吃力,便直接一把搂住了季夏的腰,用力往前带。

    大家都知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季夏用了多大的力道抱着门框就用了多大的力道在拉着夏池函,现在抱着门框的手松了,季夏的力道就全部成了反作用力,一下子将季夏整个人推向了夏池函。

    而没有一点点防备的夏池函本就因为自身往前的拉力而有些站不稳,再被季夏这么一撞就直挺挺的往下倒去。因为意外来的太突然,所以在摔在地上之前,夏池函也只来得及一手抱住了和自己一起往下倒的季夏以防季夏摔地上,另一只手撑在地面试图控制局势。

    然后——

    咔。

    一声轻微的骨头响音传递进了两人的耳朵,两人齐刷刷的往下摔去,夏池函倒在掉落在地面的睡衣上,薄薄的睡衣并未起到缓和冲击的作用,那肉体和地砖相撞的声音闷闷的让人听了就心惊,而被他护着的季夏却是倒在了他的身上,并无半点受伤。

    ……

    沉默了片刻,季夏用手撑着身体微微抬起了上半·身,低头,俯视着夏池函不说话,夏池函面不改色的抬头,和季夏四目相对,也不说话。

    片刻后,最终还是季夏没忍住抢先开口:“你的手没事吧?”就一只手,既要承受住他们两人的重量还要承受住两人下坠的重力,肯定受不住,伤筋动骨的也亏得这人竟还能面不改色的。

    夏池函张嘴就想说没事,但他又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偶尔见过母亲看的某些电视剧里面男主受伤示弱时总会得到来自于女主的各种福利,于是话到嘴边就转了个圈变了个意思。

    “疼。”说完后,又觉得单一个字太不保险,又添上了一句,“你亲亲就不疼了。”

    刚开始着急夏池函伤势的季夏差点没手一软再次摔下去,一开始的愧疚也因为这句话给打消的差不多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人面对别人时挺正常的啊,为什么到他这里就行为诡异的像个变态?

    就比如这件事的起因吧,说什么帮他洗澡,有哪个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的十七岁少年需要长辈帮忙洗澡的?就是一起洗澡也要比帮他洗澡来的正常啊。

    不过,想到刚刚摔下去时夏池函本能一般的护着他的行为,季夏又抑制不住的心软了起来。他这人就是这样,只要遇上真心对他好的人,他就会心软,如果那个人对他的好超过了那人对自己的好,那他的心更是会软的一塌糊涂。

    他的大哥和好友曾经都因为这一点训过他,说总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个毛病把自己给卖了。那时候他只是笑笑不说话,只是心里想着如果将自己卖给了对他好到能够让他心软的一塌糊涂的人,其实也不亏,不是吗?

    脸上的神情不自觉的柔和了下来,季夏的语气带上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哄人般的宠溺:“你先放开我让我起来,我去让何伯叫医生后再来帮你看看,好不好?”

    夏池函在某方面其实和季夏一样不够灵敏,所以自然是无法领会到季夏此刻语气中的宠溺的,他只是觉得季夏这次说话时的语气和之前任何一次都不一样,这次的语气让他听了特别的舒爽,心里更是起了一阵说不出的酥麻,意识就不由自主的跟着季夏的意志走了。

    等夏池函紧箍在腰间的手放开后,季夏手脚伶俐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回头对夏池函叮嘱了一声手不要乱动后才出去喊何伯。因为担心自己离开的久了夏池函又出问题,季夏只跟着急的何伯稍稍解释了几句就回去了。

    回去后季夏见夏池函听了他的话没有动,他离开之前是什么姿势现在还是什么姿势后便松了一口气。他就怕夏池函伤着骨头,不敢让他随便移动。但他也知道以夏池函这种强势的性子,定是受不了虚弱的躺在地上等救援这等弱势姿态的,却是没想到夏池函竟真的把他的话听进去并切实实行了。

    想到这里,不知为何季夏觉得胸腔之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滋味,又酸又软,还暖暖的,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微笑。

    季夏俯下·身,第一次主动在夏池函的眉心落下了一个吻,轻轻的软软的,甜到了夏池函的心底。

    夏池函愣住了,片刻后他忍不住勾起了唇,笑的像个傻子。

    ☆、我的小舅舅

    璀璨的灯光下,清俊的少年半趴在地上亲吻着俊美的男子,满脸虔诚似被圣光笼罩,透着一层莹白的光。俊美的男人躺在地上,身下有衣衫凌乱铺在地面,他半眯着眼任由少年亲吻自己,脸上挂上了柔和的笑容,隐隐有着几分傻气。

    这就是被电话通知后急忙急火赶来给夏池函看病的钟毅走进浴室第一看看到的场景,他差点在下一秒就转身夺门而逃:哎哟妈呀!他这是撞破了jq现场吗?打扰了这等好事,会不会被夏大魔头破灭了?

    但幸好,钟毅用最后一点医德拉住了自己的脚步,他神色严肃的低头盯着自己已经提起来的左脚,那庄严肃穆的神态仿佛是在看着一样事关生死的东西。然后,怀着大无畏的精神一脚踏下,脚步顿时变得沉重起来,如果灌了铅。静默数秒,钟毅扭头默默泪流:他最终还是逼着自己迈入了地狱tat。

    虽然钟毅走进来时刚好撞到季夏第一次主动亲吻夏池函的画面,但又不是播放器可以随时按住暂停键让画面停住不动了,季夏在这时早已经重新站了起来发现了钟毅的到来。

    “钟叔叔,快过来帮小舅舅看看他的右手腕有没有伤到骨头!还有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摔坏。”

    钟毅被季夏这略带焦急的话一叫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此的目的,连忙收敛心神走了过去,先是去检查了一下被季夏特意拎出来说的右手腕。这时夏池函的右手腕已经肿胀起来,跟发面似得变成了原先的两倍大小,还带着吓人的紫黑色,明显有淤血。

    钟毅的心被提了起来,等仔细检查完后才在心底松了口气:“还好,骨头没有裂开,只是有点错位,还伤到了筋,等正好位好好休养一两个月就好。只是休养的这段时间内这只手不能动,季夏,你要帮忙看着,你小舅舅他一旦工作起来可什么都不顾的。”

    季夏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看着小舅舅的。”

    得到了季夏的保证后,钟毅又检查了一下其他地方,确定其他地方并没有摔坏后就在夏池函令人后背发凉的目光中开了些消肿止痛的药膏,让季夏每天帮着夏池函涂抹淤血处,看着神色认真的盯着医嘱没有丝毫怀疑的季夏,钟毅觉得自己那仅存不多的良心此刻正在隐隐作痛:欺骗这个乖的一个小孩,自己真的是丧心病狂!

    但一想到夏池函那隐隐带着威胁的视线,钟毅就算良心再痛也只能继续骗下去了。再者说其实也不算骗,夏池函的确受伤了,毕竟那发面馒头似得手腕可做不得假,他只是稍稍将夏池函的伤说的严重一点给季夏和夏池函提供更多的相处机会而已。

    季夏倒是没有半点怀疑,一来他不具备任何医学知识,二来夏池函摔下去的过程他都看在眼里,那肉体和地面撞击时的闷响他听的清清楚楚的半点做不得假。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夏池函的体质远比他想象中的要来的更强健,这样一摔也只是摔出了一些轻微的皮外伤,虽然看着青青紫紫的挺恐怖但其实洗个热水澡自己揉一揉也就好了,根本用不着什么药膏。

    “那钟叔叔,你帮把手,我们将小舅舅搀扶出去吧,地上躺着不舒服。”

    “好……”那个好字才说了一半呢,钟毅就觉得夏池函的目光直直刺了过来,于是那后面半个字音就被钟毅给硬生生的吞进了嘴里,滚了一圈后变成了干巴巴的笑,“哦,那个,小季夏啊,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要忙着回家处理,你小舅舅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一步啊。”

    言罢,钟毅不等季夏反应就一溜烟跑了,边跑还边在心里骂自己傻,他怎么就忘了夏池函弄着出苦肉计的目的呢?还帮忙?脑袋被砸了吧?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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