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贱受逆袭 作者:妖月空

    第93节

    只听一连串桌椅倒地声,两人翻倒在地,滚了几圈。

    渊落触不及防被压在身下,头磕在桌角有些晕乎,只觉得齐木很不正常,被压得浑身隐隐作痛,正要推开。

    然后听到了沙哑的一句,像痛苦压抑得再无法克制,饱含无数情绪,说不出的想念痴迷。

    “尊上,不要走……”

    渊落一怔,抬起的手臂停在空中,顿了片刻,后轻轻搂住了齐木的后背,长指探入他黑发间。

    闭上双眸,没再挣扎。

    ☆、247·道侣

    阳光透过镂空的窗子,地面一片斑驳。

    渊落醒了,什么也看不见,能听到熟悉的呼吸声,旖靡腥味与血气混在一起显得糜烂。他眉头拧着,面色很是复杂。

    齐木半个身子搭在他身上,脚和手臂压了半边,正熟睡。

    这人被下了药,意乱情迷之际狂躁得很,出手根本不知分寸,是人都忍不了,更何况渊落。可说的话每一句不离尊上二字,明明先前当着本人的面狠话放了一大堆,理智全失只剩情欲的时候,倒是哭得一塌糊涂。

    才分出了半灵身,气息萎靡,渊落恰好连动的力气也无,根本有心无力,每逢忍无可忍地关头,听着齐木说着含糊不清的情话,火气一消,差点被弄得半身不遂。

    至高无上的仙尊,堂堂大陆主宰,戴上面具便能将魔域玩弄于鼓掌间的无上魔主,竟然也有这么一天。

    半晌,一声叹息,微不可觉。

    渊落手臂伸出,手背挡住了自己的眉眼。艰难地起身坐在床沿,摸索着边上的衣袍,披在身上。

    同时,齐木轻哼出声,突然猛地一颤,一下子惊醒过来。倒吸一口凉气,一把扯过被子盖住自己下边。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谁准你进来的,出去!”

    渊落没有回头,一言不发,缓缓走了出去。

    齐木头晕目眩,身体却轻松了不少,后面并无半点不适。松了口气。

    零零碎碎的片段闪现,他记起了昨晚喝了那东西,回来后做了一场梦,似乎看到了尊上,满脑子都是尊上的声音,哪怕一个单音也勾魂夺魄刻骨铭心,肌肤相亲的触感很真实,软而温润。他似乎把尊上给……

    齐木深呼吸,只觉得光是想想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按了按眉心,陡然一顿。

    肌肤温……温润!?

    脑中那人的面目條然清晰,赫然便是那瞎子的脸。

    齐木目露惊骇之色,他这才发现屋子布置不同,绝不是自己的房间,刚才是……猛地一把掀开被褥,满床的鲜血触目惊心,欢爱的痕迹明显,且很激烈,齐木浑身寒气陡升,脸色煞白。

    妖皇你狠!竟然使尽手段,卑鄙无耻到下药!

    是自己走错了房屋,那人方才怎么不说?

    尊上不可能来这里,齐木拽紧床单,他没受伤,受伤的很可能是那个瞎子,该死,他竟然禽兽不如到连个伤者都不放过。

    明明记忆中的是尊上,尊上的脸渐渐与那人重合,齐木心里咯噔一下,一直以来渊落带着面具,相貌不知。而这个来历不明的人便是在边界寻到的,而且他也叫渊落,世上哪有如此巧合!

    “这不可能!”

    这个念头蹦出便一发不可收拾,回想起这人先前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实在万分可疑!如果把不通世故的寡言少语换成不屑一顾,齐木顿时心如擂鼓。

    一时间觉得天都塌了。

    他都干了些什么!

    齐木一跃而下,冲出门去。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秦休,但见齐木不淡定,还没来得及开口。

    “一休哥,你有见到那人么,就是这屋里的那个,他刚出去,现在去哪儿了?”

    “怎么,渊兄能够走动了?他意志太过骇人,换做旁人早就痛不欲生,他还能肆意走动,他去哪儿了,赶紧找回来!”秦休微惊。

    齐木眸光复杂,拉了拉秦休的衣袖,道:“这不怪他。”

    身侧的侍者指着一方,道:“方才有听他询问旁人沐浴之处,估计去了暖灵泉,王府弟子也常在那儿洗筋伐髓。”

    说得好听点是王府子弟修炼之处,换言之不过是公共大澡堂。这等灵泉不过玄阶中品,更何况人多水杂,去哪不好怎么偏偏是那里。

    齐木眼皮一跳,心乱的很,丢下秦休,闪电般掠向灵泉密地。

    众弟子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匆匆往里头走。

    泉水热气腾腾,被氤氲白雾环绕,能瞧见里头的人,周遭围了不少弟子,正神情激动地望着前方不远处。

    灵泉中,一块巨石旁,靠着一位惊绝艳艳的男子,如画中仙隔离了尘世,惊为天人。漆黑的长发湿透紧贴在身上,白皙的皮肤点点痕迹很是明显,如纹路勾勒开,阳光下尽显艳丽。

    不远处数道眸光露骨地打在他身上,人人神情呆滞,无法回神。

    渊落支起额头,闭着眼,大半个身子沉入水中。恍若睡着了一般。

    那人气息萎靡无视了周遭所有,估计连齐木来了都不知道。后者眸光死死盯着那人身上的痕迹,他究竟用了多大劲,没把这凡躯给捏碎了?

    “这位是谁,也是王府弟子么,怎么从未见过?”

    “他比二公子还好看……”

    侍者上前拨开人群,疏散开,但见这位王府贵客,众弟子窃窃私语声顿时小了许多。

    “谁也不准看,全给我滚!”

    声若惊鸿般震慑全众,众弟子大惊,纷纷离开。倚靠着巨石的人睫毛颤了颤,睁开一条狭缝。本来也看不见,平静如水。

    齐木跳进水潭,脱下外袍把渊落全身遮了个严实。

    “不知道别人在看你么!算了,本来你也看不见。”

    渊落一言不发,本身元气大伤,没什么气力。

    推开齐木,往前走。

    “站住!你给我说清楚,你究竟是谁?昨晚我……是不是真的对你……”

    渊落面色冰冷,没有停下。

    “你没力气推开难道不知道叫人么,你就这么点出息,被人上了也一句话都不敢说!”齐木走上前一把握住他的肩,猛地一拽,往边上一推,抵在石壁上,整个人压了上去。

    刚入门户的三人但见此状,愣在原地,秦休脸色白了几分,龙越表情更是古怪,正要上前。

    渊落空无的双眸朝向门户方向,又移了回来。手顿住,后放下。没有反抗。

    “别过来!”齐木制止道,他神情凝重与往常相差甚远,面前这人冷静得过分,如仙人般脱俗,和魔字扯不上半点关系。

    肌肤的触感温润而陌生,他的丹田毫无异动,没有眼睛的人看上去更超脱一些,不染污浊看不出丝毫情绪,甚至比尊上还难懂,齐木又混乱了。

    他猛地一拳粉碎了一侧的石壁,拳头深陷进去,四周如蛛网般裂开,滴滴鲜血落下,有些刺痛。不久前,他就能感受到疼痛,有时候实在无法忍受。

    齐木脚步有些虚浮,他不敢直视这人的双眸。

    骗人的吧,施虐的人是自己,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责怪别人。

    他那时候满心满眼全是尊上,断断续续说的话还记忆犹新,把所有的委屈嫉妒难过现给尊上看,就算再怎么想要放弃忘记,这才多久,哪有那么简单。

    那是他心心念念了的人,自我催眠了十多年,最大的支柱。无论发生了什么,齐木都不可能走投无路。修为止步无法精进之时,深入险境无法脱身时,满世界寻人寻不到时,眼睁睁地看着好友死去而绝望……那个人似乎是万能的。

    “既然能承受住侵/犯,你当真能忍,可谁让你忍了!既然名为渊落,你身体怎么能有热度,你怎么能忍耐,说话!你哑了么,不满你就说啊!”

    这人说些什么蠢话,毫无逻辑可言。

    渊落已经撑到极限了,恢复的修为给了灵身,他半点气力也无,还被齐木那么弄了一天一夜,就着灵水洗了洗,还没清醒便被打断了,就是神也受不住。

    “得寸进尺。”一字一顿,渊落嗓音冰冷,差点昏了过去。

    为什么这人不是尊上!

    他怎么能不是尊上!

    齐木双眸满是血丝,一把揽过那人的腰身,撕裂空间,径直回了庭院。

    手掌翻转,从空间中取出寒冰玉石雕琢而成的寒潭,玄冰神水,里头有几滴九幽神泉,冰寒刺骨。寒气凝滞空间,整个院子顿时天寒地冻。周遭绿藤冰封,地面结冰。

    齐木把人放了进去。

    渊落猛地睁开眼,清醒了过来,皱眉,并未有丝毫慌乱,仅是脸色白了几分。

    齐木亲手为他擦拭身体,指腹划过暧昧痕迹,冰谭中伤痕迅速愈合消失,身体渐渐冰冷下去,齐木近乎痴迷地摸着,不带丝毫情糜意味。

    晶白的冰屑凝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整张脸冷若冰霜,摸上去很光滑舒服。

    齐木像陷入魔怔似的,低头轻轻地咬上他的唇,薄唇发白很冰,齐木闭着眼,手在他身上游走却没有过度的动作,轻舔着唇形,呼吸渐渐平稳。

    “这下你满意了?”渊落轻叹。

    庭院突变惊住了王府不少人,但见这一幕,有人倒吸一口凉气。更有人芳心碎了一地,啜泣不已。

    齐木转醒,睁开眼,盯着他看了半晌。

    渊落无力地抬起手,长指划过他的脸,把齐木额前凌乱的发拨开来,指腹冰冷得不像活人。

    缓缓开口:

    “别气了。”

    那人双眸空无,却像容纳九天星辰般,清澈明净,嗓音很低,近乎呢喃。

    明明一直以来百般刁难……齐木完全冷静,眸光闪了下,任由那人抚上他的脸,没有躲开。

    秦休目光呆滞地看着两人相拥,他本是来告诉齐木一个消息,原以为能让他宽心,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情景。

    那人身上的痕迹很淡却依旧刺眼,秦休面色很是复杂,齐木明明那般厌恶这人,怎么就突然……

    年轻丹圣嘴唇抿了下,传音给齐木,让他出来。

    “魔域传来消息,尊上现身,安然无恙,将坐守玄天殿百年整合八大殿。而今魔域将平,大陆也安稳不少。尊上没事,你也该安心了。”

    齐木应了一声。目光流连在寒潭中那人身上,叹了口气。那人重伤未愈连冬日寒气都受不住,更何况玄冰神泉这等仙灵级圣物。他在发什么疯。

    “一休哥,我做了回坏人。”齐木望着渊落道,“彻彻底底的坏人。”

    “出什么事了?”秦休担忧道。

    一言难尽。

    齐木摇了摇头,轻声道:“我做了错事,伤了别人,得负责。”

    “是他么?”秦休望向前方。

    齐木没有否认。现在他伤了别人,那人弱得要命,连走路都费尽,还是个瞎子,模样好看偏偏毫无自觉,落到这等下场也没有过激的言语,甚至从未抱怨过一句,沉默着愈加让人怜惜。

    至少在他走之前,得好好照顾。

    秦休道:“落了这寒潭,修为尽废,根骨也完了。你再不把他弄上来,要么收尸,要么得照顾一辈子。你看着办,我还有事,先走了。”

    齐木没觉出秦休的异样,脸色一变,道了声等会有空去找你,闪身便来到渊落身边。把人捞了出来。

    后者已经几近晕厥,却还是笔直而立。哪有人浑身冰冷的,这也太强人所难了,更何况这还是个重伤的,齐木很是愧疚,慌忙搂紧腰身,喂了两粒丹药。往屋子走去。

    突然,顿住。

    渊落身体修长,背脊挺直,一眼望去似乎很是精神,并无倪端。手臂环过齐木肩头,似乎像把人搂在怀里一般。

    齐木转过身,环视一周,对着呆滞着来不及飞窜的众弟子点了下头。

    “望诸位做个见证,日后这位便是我的道侣,谁敢伤他便是与我为敌,诸位子弟前来论道下棋,我随时奉陪,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心思。”齐木眸光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再无半分暧昧在里头,“慢走不送。”

    众人顿时哄闹开来,当真难以置信。这人深受天女甚至皇子的亲睐,夺了不知多少人的钦慕,谁知却偏偏看上了个修为尽失之人,这消息若是传出,许有好戏看了。

    齐木置若未闻,牵着渊落的手,放缓脚步想送他回房,突然想到那床还没收拾,脚步一转,拉着人往自己房内走去。

    龙越浑身冰冷,只觉格外陌生。秦休脚步一顿,猛地回头,却只看到两人亲昵有加的背影,他僵硬在原地,直到人群散尽,才一步步离开。

    ☆、248·天纹布阵

    渊落从寒潭中起来,才刚进门,房门阖上嘭地一声,修长的身体條然倒下。浑身冰冷得不像活人,齐木紧抱着他,一动也不敢动,许久才稍微有了些热度。才小心翼翼地放回床上。

    近日,宁王府很不平静。在离山附近,先前万千护山阵法连同神秘人布置的欺天阵文尽数崩塌,虽请铭纹宗师前来布阵,许是山体塌陷阵基不复,重新布阵有些麻烦。

    宁王出关命人再布更高阶仙阵,阵文重叠相辅相成,就是那位铭纹宗师也得参悟数久。

    离山距此地不远,轰响不绝,传到此地,也不平歇。

    龙越身为铭纹大师去了离山帮持,一去不归。只在庭院外布置了简单阵法将响声阻隔,听得不大清晰。

    渊落一睡便是五日,始终没有转醒的迹象。

    秦休一天来回两次,很冷淡,眸光复杂。

    齐木守在床边,偶尔来回走动,道:“一休哥,他怎么还不醒,我该不会把他害死了吧。”

    “若是死了,你也不用负责,岂不正好。”

    秦休淡淡开口,出奇的是这人脉象虽弱却很平稳,残躯具废,本该活不了多久,可看迹象却并未衰竭。没了修为容貌亦未变化,着实出奇。

    “话可不能这么说。”齐木转过身,道,“我那晚真的有点过分,之后也实在是有些失常,本来做错事的是我,他若是嘲讽个一言半句,我也不至于这么愧疚。可他就说了两句话,还在安慰我,倒显得我像个混蛋。”

    他有了痛觉被上的时候,杀人的心都有了,更何况自己还被下了药,下手更不知分寸,是人都得气得半死,可这人却还反过来让他别生气,那时候齐木便觉得逃不过了,该负责还是得负责。

    并无泯灭人性良知,齐木再怎么样也只是个不大的青年,这话说的倒也和他本性。

    秦休虽理解却说不出的别扭,反倒觉得还不如没人性:“那又如何,你救了他的命,感谢你是应该的,何必斤斤计较。”

    “一码归一码。”

    齐木把灵药放在一旁的小桌上,一手熟练地揽过渊落的后颈,靠在自己身上,用汤匙乘着灵液喂给他喝,一口一口,极有耐心。

    门外响声连连,估摸着那位铭纹宗师布阵又失败了。

    总是受伤被人照顾,齐木倒是很享受这种照顾别人的感觉。安置好了之后,回过头,这才发现秦休双目无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齐木走了过去,关心道:“一休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你对渊落真好,小木,早知道当初你要赶他走,我不该把他留下来。”秦休习惯性地抬起手想去摸他的额头,顿住,手握成拳,面色微微发白,“其实就算没有我,你也能过得很好。”

    “怎么会!”

    这话若是田白说,言外之意肯定是你对这陌生人比我还好,究竟把我置于何地。齐木有些惊诧,他这段时间为了尊上的事焦头烂额,忽略了其他。

    可秦休一说,齐木当时就浑身一震,拉住他的衣袖。

    “秦休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总之就是不一样。”齐木急了,太抽象无法用词语来表达,“你很重要,你说什么我都会听。因为这世上没有人比你对我还要好。”

    秦休眸光微漾,他想说既然没人比我好,为什么不和我在一起。可话到嘴边,看着青年真挚的双眸,很纯粹,他又说不出口了。

    这人为了救你连命都可以不要,你又有什么不满足。秦休近乎窒息,神色恢复如常。

    “我看着你长大,在我眼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只希望你不要受到伤害。别担心,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无论对错,我始终都会一直站在你这边。”

    齐木动容,他自然知道秦休把他看得比什么都重。这话听着他一点也不意外,但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嗯,有你就够了。”齐木把头磕在秦休肩头,侧着环住他,沉声道:“还好有你,你最好了。”

    秦休轻拍他的后背。

    突然,雷霆般的巨响恍若在耳际炸开,两人均是一震,分开来。

    响声还未平息,床上传来动静,齐木和秦休回过头,看到先前还静躺着毫无动静的人扶着床边坐起,眉头紧皱,脸色很难看。

    “什么声音?”渊落道。

    “有人在附近布置护山法阵,法阵品阶高极难布置,失败也是在所难免。”

    估计是声音太响把他吵醒了,齐木走过去,把外袍给他披上,那人也没多余的神情。

    “凡偶近器!”

    渊落嗓音冰冷,不知是扰了清梦还是别的些什么,一把拉住齐木的手腕,扬了扬下巴,“带我过去。”

    一句话把宁王府大费周章请来的铭纹宗师贬得一钱不值,看来这人远比齐木所想的没脾气差很远,他修为没恢复,哪来这么大的底气,两人均是一脸莫名。

    渊落从秦休另一侧经过,连个侧脸也没给,直接去了离山脚下。

    此地满目疮痍混乱不堪,阵法还未布置完毕,四周千疮百孔,齐木怕这人摔倒,只得紧紧搀着他,带着他找到宁王府众长老。龙越但见齐木,有些高兴,片刻又恢复一脸无波。

    齐木有些难开口:“布阵还未结束,他说要来帮忙。”

    渊落难得现身,一眼望去惊为天人,不少人眸光呆滞,并未因为那人是瞎子而有任何无礼举动。

    龙越疑惑道:“渊兄也擅铭纹,也要来试试么?”

    没等渊落开口,齐木赶紧点头。这人原话没那么委婉,直接说把那庸才弄走,法阵他来布置。敢把铭纹宗师说成庸才,本身却半点修为也无,无真元无神识的凡人哪里能布置神阵。

    铭纹宗师有数十位下属帮持,见人全停了下来有些不悦。

    “何事?”

    长老神情古怪,如实相告,铭纹宗师神情冷峻,其后弟子走了过来,站在高台上居高临下,语气不善。

    “阁下并无修为,也擅铭纹?如若不然,就别打扰古宗师,区区一人什么也不会若只想学,尽帮倒忙罢了。”

    齐木冷哼一声:“说话注意分寸,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他说过要护着此人,也不自是说说而已。

    区区一名铭纹宗师的小弟子,也敢大放厥词,就是宗师本人也没这资格。就是见了秦休也得谦逊有礼,更何况齐木。地府铭纹宗师可不少。

    渊落置若未闻,头都没抬。嗓音冰冷。

    “不必,我一人足矣。”

    他面朝着龙越方向,正要取神料。

    陡然地面裂开,震动不已,巨木断裂,当头砸下。阵文又崩了,齐木翻手神火缠绕,一挥之下火幕顿现,挡在渊落身前。这下又被打脸,众弟子脸色很难看。

    “一人铭刻护山大阵至少也得半年,你若想堪透此阵更需数久,你若想试试也并非不可以,至少得让老夫满意。”铭纹宗师沉思片刻,道:“地阶法阵御火环,你若能在三个时辰内布置出来,老夫便拱手相让。”

    此话一出,不少人倒吸一口凉气。就连龙越也是睁大了眼。

    御火环这一阵法随处都能买到,但凡铭纹者人手一份,并不罕见,但极难布置。据说是残缺神阵,就因为随处可见,却无人能有突破,最寻常却很能看出一人的铭纹功力。

    虽是地阶,若非铭纹宗师,很难在三个时辰内铭刻出来。

    渊落條然而立,恍若隔离了尘世,与喧嚣格格不入。他神情冷漠,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神料给我,直接布护山阵,别耽误时间。”

    众人哗然。齐木有些好奇:“你真能在三个时辰内把御火环阵铭刻出来?”

    这个他也有所耳闻,玄天殿铭纹峰首席大弟子田封,此阵三个时辰也很是勉强。

    渊落顿了下:“你想看?”

    “你会么?其实不会也没关系,有我在,这里没人敢动你。”

    渊落弯起唇角:“自然是会的,这世上没有我不会的神阵。”

    齐木蓦然一愣:“你神识恢复了?莫非我捡回了个神纹师,哪怕没有真元也能铭纹?”

    神纹师至少也是神纹八阶以上。若真如此,哪怕没了修为,也能傲视整个大陆。

    但见这人泰然自若,神情丝毫不像作假,当着众人的面也没有作假的必要,周遭之人静了下来,眸光火热地看着他。

    片刻,渊落转向一方,道:“御火环阵文是什么样的,给我看看。”

    众:……

    龙越一脸怀疑地拿出一枚骨玉,递了过去,里头便是御火环记载。

    繁复的阵纹映入识海,渊落皱了下眉头。

    太繁琐。渊落布置神阵只用天纹,天纹由他所创,便是用世间最本源的纹路,极为简单。而后为了隐匿身份又创了新的神纹,虽无天纹精简,却也远非这等阵法能比。

    御火环乃火灵法阵衍生出的阵文,沟通了法则却被雷霆毁了大半,好好的神阵才变得残缺不全。这该是被完善后的法阵,火环近乎完整,渊落面朝向龙越方向望了一眼,想必是出自他之手。

    虽有些粗制滥造,对寻常道修来说,天赋也算不错了。

    见他默了半晌,群人骚动。

    片刻后神情僵直,眼睛注视前方却再也移不开了。

    渊落双手结印在空中留下道道残影,无形白光凝成气旋从指尖延伸而出,无尽灵气汇聚而来,灵石在半空凝聚四散在各个方位,分毫不差,落地的刹那混沌雾气蔓延,玄之又玄的韵律忽隐忽现……

    整片光幕占据空间,融入地面,偌大的光影消散恢复如初,地面绿草如茵,一眼望去极为祥和。

    从未见过这样布阵的手法,娴熟而流畅,如同行云流水般轻松。

    御火环已成!幻象重叠,入之即焚。

    不止布置阵法,补足神纹一角幻阵,半个时辰不到!

    人群沸腾开来,一时间看着这人多了些狂热,恨不得顶礼膜拜。

    “不是一个境界,谁学谁呢!”

    “半个时辰,无须真元,竟然当真是神纹师……弟子方才多有冒犯,大人有大量……”

    夸赞如潮水般,渊落淡然无波,全部无视了。

    齐木毫不掩饰惊叹:“真厉害。”

    田封曾说铭纹师若没了双眼,好比神器没了器灵。齐木想到了无灵的漆黑短剑,原本煤球削神器如泥,而今连毁个仙灵法器也难。再看着此人,多了些敬佩。

    渊落拉着他的手,顺着手臂向上,抚着他的脸。

    “可惜看不见了。”

    不知为何,齐木听了莫名有些难过。总忍不住心软,他深呼吸一口气。

    “我长得比你好看,就照着这个标准想我什么样,外貌都是身外之物,总之你也不亏。快点回去好好休息。”

    铭纹宗师古钟目露惊骇之色,已经半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脸皮颤抖道:“敢问阁下名讳可……”

    放下手,渊落没了兴致,周遭所有人的夸赞都如石沉大海惊不起半滴水珠,甚至不能让他动容分毫,仿佛彻底无喜无怒无悲。

    他径直走向一侧,抬手画出三个古字,化为流光渗入地下,顿时整个山脉如同活络了般,崩塌迅速整合,恢复如常。

    整个离山再次被云霞环绕,神识不得入,再无法轻易堪透。

    “天、天纹!是天纹!”有人厉声吼道,“等会,神纹师请留步!”

    数百人瞠目结舌,喉咙发涩很是难耐。视线在人与山间来回,一脸惊悚。

    渊落拉过齐木的手,往前走。

    “回去罢。”

    ☆、249·你去死吧!

    昊天殿内殿深处,恢弘大气的宫殿内,赤红裘绒铺地,黑红相间的绸帘。

    这里是魔君的寝宫,却被另外的人占了。

    一人侧倚在皇座上,银白长发垂下,遮了半张脸,正仰头望嘴里倒酒。

    一眼望去尽是如雪般刺眼的白,地上滚落着白玉坛,那人狠狠摔了酒盏,碎片落了一地,酒香更浓郁了些。

    “主上……”

    宫漠眸光晦暗,进门时便看到这一幕,原本想质问的话又咽了下去。

    嘭地一声,酒盏砸在他脚边,仙尘眸光冰冷,威压如重山压顶。

    “谁准你进来的,滚出去!”

    宫漠头垂得很低,跪下。

    “主上息怒,炼制的神丹就差主药麒麟血了,还请主上以性命为重,把麒麟血交给属下。”

    一击光鞭横劈而下,宫漠棱角分明的脸上血肉横飞,他皱眉没有半句怨言。堂堂昊天殿主,魔族君王,在此人面前却连头也不敢抬一下。

    “还请主上将麒麟血交给属下!”

    又是一记刀芒凭空而现,劈中宫漠肩头,血流了一地。

    “还请……”

    嗓音戛然而止,被嘭地一声脆响打断,仙尘冷笑一声,甩手将赤色玉瓶狠狠砸了出去。粉碎。

    “就为了这种东西,这种东西也配他一双眼睛!本皇根本不需要这东西!”

    麒麟血倾泻而出,恐怖波动像天地初开般,血色电弧劈开空间,九天雷霆齐鸣,天色昏暗。压抑空气几近凝滞,场面极为可怕。

    宫漠略施小术,将半空中还未来得及落地的麒麟血收入瓶中,松了口气。那一日赶去仙元边界时,魔尊正被数位老祖围杀,双目鲜血淋漓,极为凶险,没了双目之人竟杀了十多人后冲出包围,消失不见。

    仙尘瞧见那一幕陷入暴怒状态,迄今还心有余悸,他一度以为是仙朝皇族下的手,当日仙元边界数位老祖被挖了双眼,这一酷刑持续至今还未消停,收藏了无数双眼珠,直到玄天殿回归后,一直喝酒,一次次醉得不省人事。

    宫漠很心疼,说不出的嫉妒烦躁。魔皇容颜依旧,哪怕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也无损当年叱咤苍穹的傲然神姿。

    “他是故意的,故意九死一生,故意以此让本皇动摇,他根本不在乎仙尊身份,本皇在他眼里什么也不是!”

    仙尘喝醉了,望着赤红的鲜血,眼里泛着血色。翻身一把扶住椅沿,差点栽倒在地。

    沉默了这么多日,这是第一次听到主上说这种话,究竟醉到何等地步竟然如此毫无防备。宫漠慌忙上去搀扶,触及仙尘的皮肤,有些手足无措,挨近却又舍不得移开了。

    “属下扶您过去躺下。”

    话音刚落,他眸光扫过,大开的门户砰然紧闭。宫殿暗了不少。

    仙尘眸光涣散,紧扣住他的手臂,抬起头:“你的眼睛没了该怎么办才好,我把全天下所有人的眼珠都挖了,能补偿你么?你说,连你都看不见了,其余的人凭什么能看见!”

    银色长发冰凉顺着手臂滑下,宫漠几乎痴迷地缠住一缕,贴着脸摩挲,极尽珍惜。他表情痛苦不已,搂着魔皇不敢用力,压低嗓音道:“眼睛没了也无妨,你没事就好。”

    仙尘意识不清,抬手抚上宫漠的脸,指腹轻轻抚摸眼皮眼角。

    “怎么能不在乎,你割骨剜肉不惜欺天为我炼制躯体,可我却恩将仇报,你为什么无动于衷?一报还一报这样就两清了么,尊上,我好想你……”

    宫漠大脑轰鸣,从没想过有哪一天能被魔皇触碰,甚至离得如此之近在万年前也是奢望。为此机关算尽步步往上,直至今日,哪怕这人口中念叨的不是自己,宫漠也难以自持,不舍得动了。

    仙尘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嘴唇碰到了他的。

    宫漠蓦然睁大了眼,浑身僵硬,几乎不敢相信。陡然喘息着,按住仙尘的头,重重地吻了上去,仙尘吃痛猝不及防略微挣扎。

    双手横在胸前轻推像极了欲拒还迎,宫漠完全把持不住,心如擂鼓把仙尘压在床上,压低声音,声线很冷:“……我也想你,我只在乎你。”

    手放在仙尘腰际衣带上抖个不停,到这一步,宫漠心跳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了,他不敢想象若是魔皇陛下苏醒但见这一幕会有什么后果,只在心里默默乞求着让他不要醒。

    谁知,许是那句话起了作用,仙尘迷糊着双手环过他的脖颈,嗓音低得近乎呢喃。

    “……再说一遍。”

    宫漠脑子炸开了,他突然意识到这次机会,也唯独只有这一次趁人之危,或许还能更放肆一些,他猛地扯开仙尘的衣袍,贪婪地抚摸着他的躯体,整个人都在颤抖。

    “只在乎你一个,为你不惜生死,全是因为在乎你啊!”

    仙尘轻笑,脸色白了几分。

    “他从来不会说这种话,我等尊上说这些话等了千年万年了,他也从不会碰我,明明连那个小鬼都可以,为什么我不行?阿漠,莫非就因为这是他的血肉炼制的躯身,还是说……”

    宫漠浑身僵硬,他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皮肤微凉毫无瑕疵,本是高高在上遥不可及,魂牵梦绕了万年,在梦里也不敢亵渎的无上存在,而今却在身下。

    “您在我眼里比世间万千都要珍贵,没有人值得您这样上心,您是魔皇,能让万灵俯首。请不要难过,要我怎么做都可以。您可以把我当成尊上,今日这样对您的人是尊上,我怎么样都无所谓。”

    宫漠有些哽咽,他魔君的架子只有在直面这个人的时候,卑微得如同蝼蚁,仰视之心持续了万年,不减分毫。

    就像当初魔皇仙逝,天塌了一般,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而今这人复活,就算他想毁了这天下,无论想做什么,不惜一切也要为他办到。

    仙尘仍在笑着,眸光已经迷糊不清:“……渊落,渊落。”

    宫漠忍到极限,翻身狠狠压了上去,扯下一尺白绫蒙住了仙尘的双眼,把手腕捆绑在一起拉到床沿上。

    “渊落,哈嗯……”

    银白长发散落一地,白皙的皮肤晶莹如玉,大道仙气更显朦胧,能勾动最原始的冲动。仅仅是看着,便心动不已。

    最开始温柔细致,听着仙尘难耐的哼声,宫漠呼吸不稳,顾不上自己发泄只想要把最好的给他,照顾到每一处。

    渐渐的听着身下人叫着他人的名字,每此都像针扎似的直入灵魂深处,心脏撕裂般痛苦不堪。忍不住哀求。

    “叫我的名字,仙尘,叫我的名字!”宫漠失了分寸,而后突然加大了力度,狠狠动作起来。

    “闭嘴,本皇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不想做就滚。”

    仙尘紧抓住床沿,他身体不适,离了玄天殿禁地没了温养本就不能太激烈,尖锐的疼痛让他差点蜷缩起来,下一瞬却被狠狠掰开了,密处暴露在空气中。宫漠就这体位,一下挺入最深处。

    仙尘叫出声来,止不住地喘气:“住手,疼!给本皇拔出……去,啊哈……”

    粗重的呼吸声回响,宫漠双目充血,额上魔纹更深了几分。加快速度。

    “这样你都有反应,硬成这样,其实你更喜欢粗暴点的吧,魔皇陛下,清心寡欲的尊上能满足你么,他能把你折成这样屈辱的样子,连着进入羞辱你么?”

    猛地喷到最里头,持续了许久,鲜血混着浊白从股间流出,快感将体内真元平衡打破,仙尘浑身痉挛,面色惨白如纸。

    “你找死,敢……哈,滚出去!”

    “好紧,你动得我好舒服,死也不想出去。”

    宫漠有些委屈,疏解后还是硬得不行,他发现仙尘越是抵抗,越能激起他的占有欲。

    浑身鲜血沸腾,恨不得狠狠做下去,不死不休,看到仙尘情动的样子,他觉得就是死也值得了。

    “在本皇眼里你不过是条狗,养了这些年,也该……知道不该叫唤的时候给本皇憋着,再苦也得忍着!做狗也得有狗的样子!”仙尘怒急攻心,喉间鲜血上涌,却被咽了下去。

    宫漠又动了动,顺着敏感处揉捏,不顾仙尘反抗,如同着魔了一般卖力舔咬。闻言不怒反笑。

    “主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尊上对您万般照顾,甚至不惜身死为您寻药,不说万次也足有千次了,他给了你这副无暇之体,甚至连仙尊造化也任你夺去,这些堂堂仙尊怎么可能没料到。而今他落到这副田地,说到底也是拜您所赐,

    可您呢,尊上不舍得碰您,您却随意让别人碰,这身子刻骨,可惜已经被污了。”

    “别说了。”仙尘拼命挣扎,手背绑住死活挣不脱,“你闭嘴,你给本皇闭嘴!”

    宫漠抹了把他的双腿间,湿哒的黏液拍在他脸上,格外暧昧勾人。凑到耳朵边,舔咬耳垂,嗓音满是蛊惑:“污了的血肉,已经被狗咬了这么多口,甚至沾着口水和……您说这块肉,尊上还会要么?”

    “放肆!好大的胆子!”

    仙尘疯了,一口血喷了出来。猛地挣扎,咔嚓一声臂骨断裂。

    宫漠痴痴地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顿时倒抽一口凉气。他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鲜血,来不及考虑自己,就要去看仙尘的手臂。

    下一瞬恐怖杀伐染了血劈开空间,横过宫漠脖颈,后者偏了下,右肩被削了大块血肉,头颅割开,鲜血横飞。

    宫漠浑身未着寸缕摔倒在地,血肉模糊,他狠狠跪在地上。

    “主上饶命,属下罪该万死!”

    仙尘扯了眼上血红的布带,浑身像被撕裂开一般,动弹不得。他眸光冰冷,怒不可遏,若非真元失衡身负重伤,滔天怒气估计能把这寝宫毁了。

    没等他开口,宫漠狠狠磕头,大脑发昏气息渐弱,整个人快要奔溃了:“尊上不要您,我要!我喜欢了您万年,没人比您更重要,话是乱说的,主上不要生气,阿漠再也不敢了,让主上受苦,死不足惜!”

    “滚出去!杖责三千,用锁龙棍。这段时日不准出现在本皇面前,否则杀无赦!”

    仙尘额上青筋直冒,万万没想到这人有贼心也有贼胆,还真敢出手。失策了。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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