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帐 作者:倾沫雪

    第32节

    “……”封玄振很想问,你这是为了避嫌,还是为了新搜……这可惜他有这心没这胆不敢问出口而已。

    (11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09

    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09

    “玄衡。”一进书房,便招出暗中保护自己的七武将之一的玄衡。

    “属下在。”屋里没有开窗亦没有开门,没有人看到男人从何而来,只知完全密封的室内硬是凭空多出一个人,恭顺的跪地行礼,等候命令。

    七武将没有管制,更从未在人前露过面,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更何况是样貌,而七武将除了保护我的任务之外,更多的是探查能力和暗杀,多年来他们一直做的很好,乾净俐落。这才是多年来我可以表面上玩世不恭吊儿郎当却能成功铲除异己巩固势力的关键,当然,暗音的到来让这一势力简直如虎添翼。

    “替我查一个人,凝轩,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是。”声落无人,就像他不知从何而来般,同样不知从何而去。

    这是我的习惯,王府上下每一个人包括连自己都叫不上名字、哪怕只是洗衣烧水的奴才,他的身家背景我都会调查的一清二楚,不会留下任何一个能为人所用的可乘之机。

    放下茶盏,我应该等清楚的知道他的底细之後再做行动的,可是双脚好似有了自己的意识,开始不停使唤,而更可怕的是,大脑竟然有意放纵这种行为。

    明明桌上还有从各地搜集上来的一大堆奏折要看,明明还有很多布局需要完善和筹谋,明明……可脑海却空空一片,简单的只有一个想法:想见他,想看看他现在在干什麽。仅此而已。

    本能的知道这样反常是危险的,尤其还是面对一个未知的存在,可或许这麽多年来平淡无奇一沈不变的生活太过乏味,偶尔留有变数充满想像和挑战的存在反倒愈发让人欲罢不能,很难解释这样的矛盾,却能够本能的接受这个事实。

    去藏书阁找他,却只有另外两个和他一起当值的小厮,他们告诉我他在湖边,而我则警告他们不要将我来过此处的事情告诉凝轩,两人寒蝉若噤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麽说起来,初见他时他也是在湖边蹲著倒腾书,现在同样,只不过我少了些急躁,多了几分耐心,看的更加真切。比如他气鼓鼓的腮帮子,比如他等著书页如临大敌的模样,比如他对著本书都能自言自语个不停的念叨。

    我不是个喜形於色的人,更与开朗单纯无缘,却并不排斥这样简单明亮的笑脸,有那麽一瞬竟有他会照亮我生命的错觉。

    玩心忽起,我是个顺从欲望的人。蹑手蹑脚的靠近,弯腰,低头,大声:“喂!”

    “嘶啦──”

    不止他愣了,连我都看傻了眼,一个人能笨成这样还真是难能可贵。看著应声撕裂的书,第一次理解为什麽憋笑会憋出内伤,不过以他的性子应该得跳脚吧?

    果不其然,一碰就炸毛的他让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身边的人大吵大闹乱发脾气并不是无法忍耐、原来哄人一个人开心并不是权衡再三勉为其难、原来被当面痛斥甚至咒骂并不会恼羞成怒尊严尽丧。

    “丫的!我发现我为什麽每次遇见你就准没好事儿!你绝对是个扫把星!天生的扫把星!!”

    这话要是让母后和父皇听到应该会被气晕吧?

    忍著笑,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无辜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这撕坏了书後果很严重啊?”黑著一张脸,缩著肩,梗著脖子,活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虽然能咋呼,却只能雷声大雨点小的干著急,“抄书哎!很累的!本来就没什麽好吃的垫肚子,你不要动不动就给我添加无谓的工作量耗费我宝贵的能量!看你昨天踩我一脚让我抄了一晚上的书倒现在还差一本,现在莫名其妙你叫我干什麽啊!看看,这书,又得抄了!”

    府上的藏书自己不知在多少年前就倒背如流了,所以对於藏书阁我从来过门而不入,加上流连风花雪月之处,久而久之自然给人留下一种沈迷声色的纨绔子弟的形象,虽然自己求之不得,不过在眸中程度上来说却并非刻意。因为自己的态度,府上向来不重视藏书阁的工作,只是照例每月进些新书装装样子而已,竟没想到会是如此任重而道远的工作,不过是撕了一本书,竟然紧张兮兮成这样。

    “这书,很重要麽?不想抄就不抄呗。”其实我说的是实话,虽然有些话没有明说,不过看那张更加阴沈的脸知道,他有误会了……

    “你这家伙肯定是想看我被唐管事收拾然後在一旁偷乐,你们这帮家夥最没义气,就会见风使舵然後一边看笑话!”瞪著眼,故作咬牙切齿的凶狠模样,却不知自己这样鼓起腮帮子强作凶悍的样子反倒让人想要好好蹂躏一番,“我不管,这东西谁弄的谁负责,抄书我是不要了,你要是不把他弄好,唐管事要是发现了,或者万一被哪天突然一个心血来潮想看这本书的主子发现了,我做鬼都会拽上你这个垫背的!”

    “无所谓呀,这算得上和你同生共死了麽?没想到你想的这麽长远啊~虽然我觉得那书主子应该不会看了,但你若觉得有必要,我不介意今晚再和你一起秉烛夜抄啊~”喜出望外,这倒给自己制造了名正言顺的机会,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著对方瞬间从凶悍的模样转变为受惊小猫的样子,若不是身在帝王家的良好修养,恐怕真是得笑喷了。

    眨巴著眼睛,闪烁著可怜兮兮的目光,就差大叫“你别过来”了,哼哼唧唧了半天,才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开口:“你……还没睡醒?”

    笑而不语。这种猫抓耗子的优越感我还是很享受的,至少目前为止并没有提早结束的意思。

    如想像中的一样,漂亮,单纯,易怒,却也可爱。

    “你到底来干什麽的?难道不当值?”撩拨的恼羞成怒的小猫找了和很可笑的问题来岔开话题。

    “你很在意我的存在?”

    “……”

    又是这个表情,他想什麽全都会写在脸上,丝毫不加掩藏,无关於会不会,只是根本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在这物欲横流权力交错的地方,实在算是稀有物种了。

    若吸引我的注意力就是他的目的,不得不说,他做的很成功。

    (11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0

    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0

    见好就收适可而止这八个字这麽多年来我可谓是深谙其道,所谓欲擒故纵,若逼的太紧,反而得不偿失。

    “其实也没什麽。”顺著他的话岔开话题,不过是临走前顺手带出来的东西,也没想著这麽简单就能奏效,可不知怎的,在看到他那天真单纯的样子时,就忍不住想要试试。

    “这是什麽?”接过纸包,明亮的黑眼闪烁著灵动的光泽。

    “糕点啊。”近似邀功的口吻把自己都给惊著了,不过就一包算不上精细的糕点,连平日里打赏给妓院的男男女女的都不止这个数,配上自己的身份听著都嫌寒酸。

    可话已经说出口,东西也已经送出手,再拿回来根本不可能,在自己都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时,却发现根本没这个必要。那小子好像八百年没吃过饭似的,翻开纸包,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定在糕点上再也移不开视线,舔著嘴唇就怕口水留上去似的。好半天,那神情不禁让我都错以为给他的不是什麽糕点,而是连自己都没吃过的山珍海味。

    可即便如此,还死鸭子嘴硬的瘪了瘪嘴,咽了口口水,後知後觉的一脸戒备警惕:“你有什麽企图?”

    企图我倒是有很多,不过你的反应已经给了我最好的回应。

    “哎,本想著看你的样子应该还没有成年,定是吃不了早饭的,今早主子打赏了不少好东西,想著怎麽也是相识一场给点带点祭祭你这可怜巴巴的五脏庙呢,没想到你还这麽不领情,以为我洪水猛兽呢?”说的似真似假,边说边作势伸手夺回,“既然你不领情,我又何必热脸贴你的冷屁股硬往上蹭呢。”

    只不过到了手的美味凝轩哪里肯松手,先下手为强直接捡起一个马蹄糕丢进嘴里,口齿不清还啧啧直赞:“唔,好吃~”

    第一次觉得,原来吃东西也是一件这麽幸福的事,连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尝尝,是不是他碰过的味道会不一样,不再那麽冷冰冰,更没有那些算计和阴谋。

    “哎,你慢慢吃啊,这些都是你的,我又没说要跟你抢。”看著他狼吞虎咽的动作,心里暖暖的,软软的,很安心,很平静,情不自禁就想欺负一下,“不就昨天应情应景的亲了你一下,你却露出一幅跟我强奸了什麽黄花大闺女一样的表情,我可不想被人误解什麽,这不,负‘荆’请罪来了不是?”

    动作一致,眼睛瞪得溜圆。单纯乾净的好像一张白纸,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颜色,想让他为自己而五彩缤纷。

    “噎著了是不是?叫你吃东西小心点、小心点就是不信!”伸手在他身上轻抚,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找盛水的容器,却只见他猛的转身,一个猛扎把脸埋在湖水里大喝特喝一番。

    第一次,我体会到了什麽叫做哭笑不得。

    “好吃?”我只有无奈。

    “那是。”他还挺自得其乐,意犹未尽的瞅准了枣泥核桃糕,只不过这次倒是得到了教训,吃的“斯文”多了。

    “这下倒学乖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宁做饱死鬼不做饿死鬼你懂不懂啊?”他还理由挺多,愣是那个主子都受不了奴才这麽牙尖嘴利的。

    “你不过吃了一块就饱了?你这也太好养活了吧。”

    “还不都是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的好!”怎麽看怎麽都是自己吃亏,怎麽搞的他脾气还挺大。

    “啧啧,过河拆桥啊,你那东西还没吃完呢,肚子还没填抱就有力气跟我抬杠,哎。”

    “唔!”

    “怎麽了?”所以这次果然是咬了舌头麽……

    他的整个人都太简单了,不用费心思,不用刻意揣测,无关权力欲望,难得的舒服。

    而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朦胧水润的丹凤眼,无辜的憋著嘴,唇边还毫无形象的挂著些糕点的碎末。一切都是我陌生的东西,却并不抗拒,且本能的愿意靠近,想要将他收归与自己的羽翼之下。

    若说第一次是为了应景,是因为他的容色太过惊豔,那麽这一次更多的是他的性格,是他这个人本身,让我第一次有了一种近乎宠溺的感觉。

    用手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他还没反应过来的连,落下一吻。

    我接过无数次的吻,身边男男女女形形色色,而这一次,却是唯一一次在接吻的同时心里有一种异样温暖的感觉,仿佛一湾温泉注入心底,缓缓流动,久久不散,无关欲望,只是想感受他的味道。

    不过结束时看著他呆愣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要逗他:“真甜。”

    再一次,意料之中的迎来怒目圆瞪,转身,气哄哄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看著他离开的方向,再次调笑出声,仿佛在他身上有太多的忍不住,太多的情不自禁,太多的温暖和放纵。

    直到很久之後月色朦胧,才後知後觉发现,最初本抱著试探的心态靠近的自己,竟渐渐忘记了初衷,释怀了芥蒂,难得笑的真心、笑的开怀。

    辗转反侧,想想算来不过两日,是不是太放纵了些,对他是,对自己也是。所以明明约好的今晚藏书阁相见,在自己的刻意警告之下,再次去了柳玉阁。

    理所当然的爽约,并一遍遍强调,只不过是对个奴才随口一说,根本不算约定,更何况以自己的身份,去了那是抬举,不去那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

    暗音在怀,曾经自己是十分沈溺於他的,无论是他的才能还是样貌性格,我都颇为赞赏和放纵,而现在,是不是真的习惯了游戏花丛,无论是谁到了时间就都提不起兴致来?

    所以这一夜虽然软玉温香在怀,竟只是和衣而睡而什麽都没做,就算是柳下惠转世也不待这样连一点思想挣扎都没有就能送还不乱吧?!

    或许是该想想添个人了。又是凝轩的样子在脑海里久久不散,其实无所谓,身边多了谁都不要紧,只要摸清底细,不过就是三分钟热度,与其这麽吊著让自己也不得安生,不如随心尽兴,或许时间久了自然而然也就淡了,更何况这样的情况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过。

    (11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1

    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1

    “依光。”话一出口,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大半夜的,暗音还睡著,就非得刻不容缓的把事情吩咐下去。

    “奴才在。”

    “本王身边添一个小厮,他叫凝轩。”

    “是。”依光是个明白人,亦或者说在我身边伺候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绝对的心腹,即便是时常脱线看似吊儿郎当的依璇,办起事来同样利落干练没有一丝破绽,跟这样的人说话,简单直接,话只要说一半,剩下的他们自己会猜到,即便猜不到,也会调查出来,找到那个你需要的人。

    “明天就调过来。”

    “是。”

    这样的人,作为小厮时常跟随在侧的有七人,作为武将暗中保护的同样有七人,他们只奉我为主,无关身份地位,丢却自身姓名出生,以文七宫与武七宫侍奉在侧,如影随形。

    虽然睡得晚外加中途起夜,但却起得老早,上朝的时候一贯心不在焉,因为这些消息照例早在昨天下午纷纷开始呈递到府上,从某些方面来说或许自己知道的比父皇还要多的多。

    “五弟。”一下朝,朝臣中传来人声,一回头就是一愣,平日里实在难得劳烦这位亲哥哥主动询问,下意识的想看看今儿个是什麽日子,不过还是及时克制了。

    若是换成老八,定毫不迟疑的回他一句“嚷什麽嚷,这是在御前,吵吵嚷嚷的你就不怕父皇让给你一顿训诫?”,这种在寻常人家躲还来不及的惩罚,却是皇家最不可多得的圣眷,连最需要父母教导的儿时都只是交给教引嬷嬷和师傅,如今成年又怎麽会在这种事上多费唇舌,怕是真有那麽一天,不是父慈子爱而是大祸临头了。这样的冷笑话在我和老八之间早已成了默契,一笑置之便好。

    可对方是嫡长子、也是母后倾力相助的帝位角逐者,只要自己还没有登上帝位的一天,对他该有的礼数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一个都不能少:“大哥。”

    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掉著眼睛上下打量了我好半天弄的我自己都是莫名其妙跟著他的目光上下游移,才终於开口,一脸的意味深长:“怎麽,最近府里有喜事?”

    “啊?”这我实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一出。

    “别藏著掖著了,”把我的惊讶当做打马虎眼的封玄柘笑意更深,“听说你最近把城里新凤馆的当家花魁纳入你府上做男妾,当了个堂堂正正的公子。”

    故意又是尴尬又是得意的笑了笑,心想原来是说柳音这件事:“也美什麽,不过就是个花魁而已,脸蛋是不错,看几天也就腻了。”

    不知怎麽的,这话好像在告诫自己对於凝轩的兴趣应该是过几天就腻了似的。

    “我看不至於吧,看你刚才在朝上那朝思暮想的表情,父皇瞪了你几眼你知道麽?”

    “啊?”这回不是装的,我是真不知道高高在上的父皇竟还会注意到我等小卒。

    不过显然我烂泥扶不上墙的作风取悦了他,一脸笑意的脸上作为兄长的宠溺中带著几分不屑和轻蔑,重重拍了我几下肩膀,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凡事别太过,虽然年轻也悠著点儿自己的身体。”

    “大哥,你说什麽呢!”

    “行了,我要去给母后请安,一起吧,自从你离宫封王建府以後就少来母后这儿了。”

    “别了大哥,这不是有你替我尽孝道麽,我……”意有所指的眨眨眼,“我这回府还有急事,改日吧,母后那里还望大哥多美言几句,我不像大哥那样能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的,府里忙,实在抽不开身呐。”笑的一脸暧昧,他自然能明白我话里有话,也很乐的见我如此沈迷声色不可自拔,当然,我的现状母后也是喜闻乐见的,恐怕反而我勤勉上进懂礼守信了才是他们最不愿见到的。

    “行。”封玄柘答应的干脆,不再多言转身就走。

    而我同样转身回府,这样低劣的试探,也真难得他能走到今天这个地位,母后的确下了血本,只可惜是要血本无归了。

    当自己到了自家门口,我却有些犹豫了。一下朝这麽早回府,实在罕见的很,当然在外人眼里会有柳音给我当马虎眼,可到底是什麽原因我自己心里却清楚的很,有家却犹犹豫豫想回又不想回,下意识的开始在门前打转。

    “走开走开,王府重地──”刚说了两句准备上来赶人的小厮就惨白了脸,“王、王爷,您怎麽在门前转哟不进府里休息?”

    一脸心虚却虚张声势的绷著脸,不过唬一个奴才还是绰绰有馀的:“放肆,本王的动向还要向你们交代?”

    昂首阔步头也不回的──还是下了朝直接回了府,虽然略有耽搁……

    “王爷?”尚在书房收拾的依璇难掩一脸诧异的回头。

    果然回来的太早很奇怪麽……

    清了清嗓子,沈闷的嗯了声,四下转哟了一圈除了依璇不见半个人影:“其他人呢?”

    眼珠子飞快滴溜一转,正中要害:“依光去传话了,应该晚些时候就能来主院伺候。”

    身边有聪明伶俐的心腹跟著虽然挺好,可人数太多或太过聪明伶俐有时甚至故意不顾主子颜面,虽然是私下,还是挺欠收拾的。比如此时:

    “主子刚回来就要出去?”

    其实我只是眼睛瞥了眼屋外。

    “你这不是早上还没收拾完麽,本王出去转转,要是依光回来了就让他在书房候著。”

    这延误正事的帽子扣的半真半假,依璇也是半信半疑,不过手上的动作的确麻利了许多。

    出了门,脚比自己还清楚方向,轻车熟路的来到花园。荷花池畔,果不其然看到池边草丛里蹲了个人,侧对这自己,面前放了本书,嘴里叼著稻草杆,心不在焉的嚼著,还时不时的晃几下,一脸郁闷。

    心情瞬间大好,心想把这人调在身边应该没错,或许从以後每天起一大早就会有个好心情,只要看到这个人。

    “想什麽呢,这麽出神?”对於他,我从来没有克制自己恶作剧的冲动,甚至故意放纵和刁难,甚至是那些看似幼稚的把戏反而乐此不疲,冥冥中觉得,这个人能弥补生命中那一大片的空白和盲点。

    (11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2

    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2

    抱著被我敲痛的脑袋,凝轩眼里波光潋滟,腮帮子气鼓鼓的半天,却一言不发转头,只给我看後脑勺。

    “瞧瞧,不过一天不见倒是谁惹著你了?”似笑非笑还是得不到回应,可是却不恼,反倒是愈发兴致勃勃,走近些蹲下身,明知故问,“我应该没惹你吧?”

    还是不理。

    就这麽僵持了许久,凝轩没有一点儿动静,看来他还不知道调任的消息。心情变得阴晴不定,放下大堆的政务,从来没有这麽低三下四耐心十足的对待一个人,而这个人还压根不领情!

    转身离开,又想知道自己对他的兴趣到底到了什麽地步,却又无法容忍他对自己的影响。

    狩猎回来,果不其然的看到凝轩得知调任後端著茶水来书房伺候的模样。是了,只要是我想要的,只要我还是亲王,只要我手里还有权力,就由不得他们违抗。这才是这个世界铁的规则。

    却不料刚才还小心翼翼紧张兮兮的人看到自己时一个激灵,顿时眼放精光,连手里还端著茶水都不顾就往跟前凑,抬手,学著自己早晨的样子就是一个爆栗,一脸的幸灾乐祸。

    “你跟个杆子似的处在这儿做什麽?听说主子去打猎了,你身为近身护卫不用跟著麽?小心伺候不周让你吃不了兜著走。”

    摸著并不算疼的额头,愣是没回过神来,如此堪称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命令恐怕也没人敢做,而这个人,竟做的如此熟稔,简直是信手拈来!

    “你不是挺能言善辩呢麽,怎麽现在不做声了?装哑巴?”

    “我,护卫?还是近身的?”用手指著自己,幸好周围没有旁人,否则自己颜面何存?!想想又觉得不对,难道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身份?可这不可能啊。

    “难道我有猜错了?”我的沈默显然让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护院来著,但看你这几天的表现,不但能有很多机会得到王爷的赏赐,还能随意进出书房,又一身武人打扮,所以你到底司什麽职?”

    若是真的,解释不通,若是装的,那这戏也太逼真了些,陪他玩儿下去总不会错。

    “没有,你猜的挺对,我只是好奇你是怎麽猜出来的而已。”

    靠近,不断缩短彼此的距离,他身上若有似无的味道,清淡的,甜香的,让人上瘾。唇舌交缠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从交缠的部位传遍全身,温暖的,却也危险的:“真可爱。”

    手指摩娑著白嫩的脸颊,很是享受。

    “你、你!这是书房、荣亲王的书房!你不要命,我还要呢!”方才还迷蒙的眼睛顿时红的像个兔子,浑身的毛好似都炸了起来。

    “现在王爷又不在。”是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

    端起他端来放在桌上准备给“王爷”喝的茶,浅酌一口,啧啧称赞:“好茶。”

    “这可是王爷的茶,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怪罪下来可别拉我做垫背的。”

    给的暗示信息已经够多的了,可他就是反应不过来。

    “王爷在前厅和豫亲王商量事儿呢,想著一时半会儿的也回不来,不打紧。”

    “八皇子豫亲王?他不是才刚刚和定北侯纳兰将军西征,这麽快就回来了?”好家伙,说道本王你一问三不知,说道老八你倒是知道的挺清楚。

    “看不出你小小年纪又整天呆在府里知道的却挺多。”

    “若我是荣亲王,我肯定不会帮他什麽大哥,更不会倒向太子。”不屑的瞥了自己一眼,突然跳到这麽一个敏感的话题上,不过心情已经不再是玩味,虽然脸带笑意,可心里多了几分警惕和提防。

    “那你会怎麽做?”所以,终於该切入正题了麽。

    “笨啊,既然当今太子殿下非长非嫡,不过一个宠妃所出,所以才招的满朝议论纷纷,闹出什麽想要立长立嫡名正言顺的戏码,那为什麽同样嫡出的五皇子荣亲王不行?况且皇上最初立的是二皇子,证明他根本不介意长幼顺序,那麽同样支持嫡出的人所以支持了大皇子仪亲王,又为什麽不能成为五皇子荣亲王的助力?”

    这话简直一击击中自己的心思,可反倒如此才让人猜忌提防,目光不由自主的冷到了极点,心中杀心已起。对於一个自己无法信任的人却猜中了自己的心思,绝对留不得,即便他很聪明,即便他充分引起了自己的兴趣,可若不能为我所用,哪怕只是一个变数,也绝对不能存在。

    “不过明目张胆的总是不好,要我也先装聋作哑装疯卖傻的假意投诚,然後再暗度陈仓才是上策──”仿佛才发觉对了不该对的人说了不该说的话,难得看到他的脸上露出尴尬和担忧,“呵呵,你就当我什麽都没说,你也什麽都没听过,回头我请你吃饭,想吃什麽都行!”

    知道视人而言,还算有药可救。

    “主子,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回答凝轩的反而是依权的请示。

    “嗯。”

    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脸惊讶的就差下巴跌倒地上的凝轩,看著他抬手,颤颤巍巍指著自己半天,才哼哼唧唧道:“你、你是荣亲王?!”

    “虽然我也想当做什麽都没听到,什麽都没发生,可你的话实在是让我产生了兴趣,不禁想要问问为什麽,更想听听你的见解,不知本王有没有这个耳福了。”危险的眯著眼,是留是除,就看他到底能说出些什麽来了。

    “我──”

    “怎麽,刚才还讲的这麽滔滔不绝思如泉涌似的,现在变哑巴了?”现在才犹豫、才发现事情的严峻性是不是太晚了些。

    “现在大皇子殿下和太子殿下的明争暗斗已经是明摆著的事儿了,若是此刻又有一人或几人出来想要一起搀和一决雌雄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会让局势更乱些,结果更难以预测些,但无论谁在此刻出来都不是什麽明智之举,两虎相斗必有一伤,便是两败俱伤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作壁上观坐收渔翁之利才是上策,况且王爷还是大皇子殿下的胞弟,若是此刻站出来,反对太子是自然,但同时也是与大皇子殿下挑明了对立,如此同胞亲生手足相残,会让很多可能倾向王爷还有摇摆不定还在观望的朝中势力寒心,这无异於消弱了自己的力量倒为别人做了嫁衣。”

    (19鲜币)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3(完)

    芙蓉帐番外:封玄奕篇.面具13

    “小的不敢擅自揣测王爷心思,只是这麽个假设,若是同为亲兄弟的王爷归顺大皇子时都抱著这样的想法,更何况是因利而合的太子党和大皇子党的其他诸皇子,有多少是真的毫不计较的更随或许连大皇子和太子都弄不明白搞不清楚,现在双方势力相当不相上下所以才按兵不动看似团结一心,若真到了一方渐渐落败之时,便也是曾经折服的诸位皇子蠢蠢欲动各显神通的时候了。”

    “你倒懂得多。下去吧。”这样的想法,的确惊人的相似,或许这世上最了解自己的,莫过於面前之刃,若就这样杀了,也未免太可惜了些。难得自己没有想好到底如何处置给予他喘息的机会,他倒好,既然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好了,“舍不得走?”

    一句话吓得凝轩掉头就跑,连跪安都忘了。

    这一日没有召幸任何人,只是自己在寝室睡著。

    “王爷,该早朝了。”

    “主子,寅时一刻了,该早朝了。”

    “他丫的你到底起是不起?再懒下去误了早朝,要是你爹抽你,到时你可别殃及池鱼说我没招呼你!”

    类似这样的话在耳边嗡嗡嗡个不停,其实早已经意识朦胧半醒,本该起床气的烦躁却不知为什麽丝毫没有,反倒一大早就兴致甚好,听完了一个下人在耳边的喋喋不休,不过绷著个脸做做样子顺便吓吓他也挺有意思的。

    “依枢,更衣。”

    穿衣洗漱,依枢他们都是跟在我身边多年的老人了,这些活自然不在话下,也自然没有他插手的馀地。自己扣了领口上最後一刻盘扣,看著被冷落一边也吓得够呛的人,一个眼色,众人识趣的各自退下侯在门外。

    “你──王爷还有何吩咐。”

    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心里憋笑,声音压的极低:“现在知道怕了,恭敬了,早干什麽去了?”

    “小的第一天伺候,难免生疏,有不周到的地方还望王爷大人大量,不要与小的计较。”虽然抵著头看不清表情,可经过这几天的接触,他脸上的表情已可想而知的生动。

    “当然,”怎麽处置他昨天没有想好,今天同样没有想好,不过却并不代表拿他没辙,“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低头落下一吻,正是自己记忆中的温软和清香,果然是上瘾了麽……

    “又不是第一次亲吻了,至於这麽震惊麽,”震惊带著些抗拒的表情却并不扫兴,“你这个表情,是在诱惑我麽?”

    指腹的触感就像剥了壳的鸡蛋,滑不留手却仿佛拥有魔力般紧紧吸附著手指,做著无声的邀请。

    “真香~真滑~”

    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身体猛地一僵,脸上一片红霞,生涩的反应倒是难得,若真是带著目的接近,接近我这样一个耽於美色的人来说,床弟之事恐怕比聪明伶俐更加重要,不好好利用这副皮囊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放手!否则别怪我──”

    低头再次夺取他的呼吸,唇舌交缠,辗转缠绵,若说脸红和眼神可以装,那麽连亲吻的反应都如此生涩,不是真的不经人事,就是功力实在太出神入化。

    一手揽住凝轩的腰,一如想象中的纤细,耳边回荡著他下意识的喘息,一大清早成功撩拨起了自己的欲望,若非并不是外人眼中那般昏庸无度,恐怕罢朝就地把他办了也无可厚非。

    一把扯掉他腰间的腰带,手掌轻松的撇开衣物的纠缠,感受著腰间敏感细致的皮肤,唇齿顺著白皙的脖颈一路下移,早已软了身子的凝轩并没有反抗,在欲望即将抬头之际,及时悬崖勒马,在暴露在柔软衣襟之外的锁骨处泄愤一咬。

    “痛!”

    极力压抑本能的欲望,虽然手掌依旧在衣衫中摸索,却渐渐找回理智,欲望回笼,屋外响起声音:“王爷,该早朝了。”

    一声,惊得怀中的身体一僵,同时让自己彻底清醒,在颈侧落下一吻,附耳:“咱们回来再继续。”

    转身离开,打赏了跪在屋外诚惶诚恐的依光。

    明知危险,明知不可为,依然玩儿的过了火,竟有些情不自禁。这样的失控,从不曾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没有,曾经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而当真的发生,却没有想像中的抗拒,只是简单的烦躁,若对方是何怡兰,或是府中任何一个妾侍,自己定当坦然接受,大不了让他坐实了他王妃或者宠妾的地位,而这样一个人,懂自己,甚至能够轻易看透自己的打算,却摸不清底细,实在让人不安。

    “依阳,让莫言加快速度,三日之内我要知道结果。”皱眉,入轿。

    “是。”

    除了朝堂之上,一日三餐,自此身边多了个人,还是自己招来的人,手脚不但不麻利,还处处帮倒忙,跌跌撞撞磕磕绊绊,一刻消停都没有。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自己竟然愿意让他留在身边,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想来人员控制的书房,即便连在最头疼有人打扰的时候,他在旁边发出些莫名其妙的声响,竟也觉得不是那麽无法忍耐,有时甚至是兴味盎然!

    有他在身边,自己就总会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像是失控,又像是本能,从小就明白什麽叫做审时度势锋芒尽敛,可对於他,却总是不由自主的作真正的自己。故意使坏,故意捉弄,故意调侃,甚至有时会忘记时间场合,忘记自己的身份地位,忘记身边除了彼此还有旁人。

    直到跟在身边多年的莫言脸上都渐渐出现诧异,我知道我该克制、收敛些了,其实一步一步都在自己的计划当中,随著兴趣,兴致而来,兴尽而归,可这兴致并没有因为他屡屡失误甚至把主院闹了个乌烟瘴气而消减,反倒随著时间而与日俱增,有那麽一瞬,都让我不禁产生怀疑,是不是这个人会是那个能让我摘下面具、能在他面前做个真正自我的人,是不是能简简单单的作为封玄奕而活,不是五皇子,不是荣亲王,而他也不是奴才,不是小厮……

    起初这样的想法如晴天霹雳,无法接收到同时我视图故意疏远他,可渐渐的,不过几天的功夫竟也习惯了,甚至几乎快要遗忘我还并没有摸清他底细的事实!

    带著戒备而来,却在频频接触屡屡交锋中,初衷未忘,但已屈居次位。

    下意识的想要捉弄他,下意识想要看他更多更丰富的表情、在自己面前全然不加隐藏的样子。

    会不由自主关注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目光不受控制的追著他跑,有时直到提醒自己改用膳了,才发现一早摊开在手上的奏折只字未看,桌上成山的奏折更是不动如锺,一晃就是一个下午而尤不自知,自己并不挑食,亦或者为了不让人摸清自己的喜恶而从不表露自己的喜恶,而渐渐地,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身边不但多了个常客能陪自己用膳之外,膳食的菜色也越来越偏向那人的喜好。

    生活规律甚至单调却尤不自知,王府里的流言蜚语也全当耳边风,即便是朝中也逢人就问我是不是又另结新欢而冷落府中多位佳人。

    是不是有些太纵容了些,是不是开始渐渐失控……

    这些话,竟渐渐淡出自己的大脑,因为答案显而易见,而自己却本能的抗拒。凝轩仿佛是一个瘾,一旦沾染就难以拔出,只能越来越沈醉,若是强行拔出,冥冥中好似明白,会打断骨头连著筋,至於其中深层次的东西,我已经不远去追究,不是怕得到答案,而是心中隐约清楚,那是自己无法理解的领域,执著也不过是自寻烦恼。

    “主子。”

    应声抬头,看到来人不是那个闯祸精竟还觉得有些意外,甚至……隐约的失望。

    “您要的资料。”

    接过递上来的一封不算厚却分量十足的信笺,没有标识,一时间竟有些反应不及。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这些是有关凝轩的所有信息。”

    对了,自己是有让他们去查清凝轩的底细,三日之期已过,而自己却没有注意到,没有追问,甚至淡忘。

    皱眉看了许久,却不愿打开,心里莫名一惊,沈甸甸的方法跌落谷底,本能的抗拒著手里的东西,好似已经知道它足以破坏现有的一切,剖开虚幻的假象而让自己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虽然这个美梦并没有厌烦也并不急於清醒。

    “退下吧。”

    玄衡应声离开,乾净俐落的仿佛从没来过。

    望著窗外许久,今天不知道凝轩又疯到哪里去了,现在都不知道回。低头,手中纹丝不动的信笺,终究是捻开了封口,取出信件。

    信的内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说清一切问题,目光随著白纸黑字移动,心一再下沈,盛夏酷暑,原来也可以堪比数九寒冬!

    那些出生年月和生平之事都不重要,只要其中一句足以:凝轩,本名纳兰轩,定北侯纳兰健次子,因并不尝与外人走动而甚少有人知晓他的真实样貌。

    为此,还专门附上了一张纳兰轩的画像,铁证如山。

    想遗忘得到从密谈那里得来的消息一样,讲信件塞入信封,置於烛火上点燃,丢在铜盆里让其燃尽,但其中字字句句早已烙印在了心中。

    原来,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原来,你和任何人并无两样。权力的大染缸的确厉害,能让无论男女都精於算计攻於心计,只是其中要数佼佼者恐怕非你莫属,纳兰轩!

    你很明白在这个圈子里什麽才是最难能可贵也是最吸引人的,让人明知是个陷阱仍甘愿抱著警惕的心态往下跳。装天真装清纯,实在无人能出你右,我戒备了你这麽久,我观察了你这麽久,更试探了你无数次,你果然手段高明!

    而我,竟差点如了你的心思放下所有戒备,甚至想过因你而摘下这早已融入皮肉的面具!不过还真是可惜,天衣无缝的演技,却棋差一著的终究没有逃过我的侦查,既然你不惜牺牲色相来接近我达成你的目的,那我又何乐而不为呢,更何况不得不承认,倾国倾城也不及你一笑,或许我还赚了些也犹未可知。

    “主子。”莫言进来填茶,犹犹豫豫的说,“凝轩和依璇两人在荷花池边,说是要钓鱼。”

    “那就让他们钓,好好钓,”双眼微眯,危险尽露,“只是这条鱼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晚上寝殿不需要你们伺候,上了晚膳就退下吧。”

    这话若是还不明白,莫言就愧对心腹中的心腹这个称号了。

    “奴才明白。”

    “你不明白,”伸了伸懒腰,“这副面具,没人能摘下。”

    殊不知,就是让封玄奕起过摘下面具念头、同样也是将其粉碎的人,也是最後成功摘下他面具,与他相伴一生的人,虽然历经坎坷,却好在苦尽甘来。

    无论风雨再大,一生能爱一人,是幸,一生为人所爱,同样是幸,一生能得一相爱之人相伴到老,夫复何求。

    =================end===================

    (31鲜币)芙蓉帐番外:夫妻性向一百问 奕轩篇 125问

    芙蓉帐番外:夫妻性向100问──奕轩篇 125问

    灯光,音响,ic~聚光灯聚焦舞台,某雪抛妻弃子只抱了一盒抽纸神情萎靡的走上舞台,缩在节目组为主持人专门准备的──硬板凳上……

    小雪【吸吸鼻子,一脸萎靡】:我要抗议,你们虐待病人!(声泪俱下?抽纸,擤鼻涕g)

    由於有碍观瞻,导演很自然的移开摄像机,定格在後台含情脉脉互动良好的两人身上,口水直流。

    编导【跳脚,摔剧本】:摆脱!你丫有没有职业素养?!这是直播,你竟然当台擤鼻涕!!

    小雪【委屈】:编导,难道你不应该说我为了工作带病上岗,只得嘉奖咩……

    编导【翻白眼】:恭迎皇上皇后圣驾!

    小雪【惊呆】:我这是要失业了麽……泪崩g

    一个丰神俊逸英姿飒爽,一个眉目如画倾国倾城,两人携手共进,褪去厚重繁复的龙袍後服,共著同色同款水天碧色衬衫,水洗磨白牛仔裤,脚踏运动鞋,十足的休闲达人,顿时引来带下众家兄弟姐妹尖叫不断。

    小雪【冲摄像机挥挥手】:导演……您的口水快要给镜头糊住了……

    两人双双落座,再次引来尖叫。

    小雪【吸吸鼻子,神情戚戚然+碎碎念】:尼玛(?),能不要这麽明目张胆的大秀恩爱咩?要不要这麽大的一张沙发两人就挤到一个座位上?(掀桌)要不咱们换,你们俩做一个板凳换我躺沙发!

    封玄奕【眉梢一扬,唇角一挑】:你想说什麽?

    小雪【哆嗦+赔笑】:呵呵,没什麽,我只是单纯的感慨,这大冷天的你们穿这麽少都不冷,果然装备抗冻不如属性抗冻。

    封玄奕【继续笑的邪魅】:这算是第一个问题麽?

    小雪:不是不是,我只是感慨,自言自语,你可以不用回答的,嘿嘿。(据说没一句“嘿嘿”後面都跟有一句“草泥马”,哼,呃,为什麽总觉得吃亏的还是自己t_t,为什麽没一个儿子都这麽不好相处啊t_t)

    封玄奕看著怀里的爱人,笑的那叫一个荡漾。

    小雪【哆嗦之後灵光一闪】:哦!是不是你想让他穿少一点冷了直接往你怀里钻!你居心不良简直歹毒哦!

    封玄奕【回头,比刚才更荡漾的笑容】:这是第一个问题?

    小雪【t_t下次我要塑造一个温柔懂事善良大方可爱明朗的儿子,这尼玛太闹心了!】:(饭剧本,抽抽纸,顺便测过身子躲开某人目光o(┘□└)o)首先感谢到场的所有观众,谢谢你们一年多对芙蓉帐的支持和关注,有你们的陪伴芙蓉帐才能顺利完结,那麽现在有请我们剧中的主角──封玄奕先生和纳兰轩先生。

    台下掌声雷动,台上表情淡然。

    封玄奕:请简明扼要直接切入主题,大家时间宝贵,我们档期很满的。

    小雪【碎碎念】:天知道你们俩的档期是用来干什麽的……

    纳兰轩【天真】:你既然知道还问?

    小雪:o(┘□└)o比起隐腹黑,我更喜欢腹黑t_t(振作,微笑)那麽我们现在正式开始夫妻性向一百问的环节……

    第一题:请问你的名字是?

    封玄奕【邪魅的笑】:……

    纳兰轩【天真的笑】:……

    小雪【莫名其妙的……哭】:你们都不回答是要闹哪样?(已,不对,这种情况怎麽似曾相识……)

    封玄奕【笑的简直勾引】:……

    小雪【心中默念佛经】:我是你妈,别想歪了,那是儿子,要无欲无求(众:你想多了……)

    封玄奕:你连我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这录什麽现场?

    小雪【现实如记忆重叠,掀桌,一个箭步冲上仔细打量】:你……是不是被凌煦附身了?还是……有戴耳机?或者提前做了功课?

    封玄奕:……(笑而不语)

    小雪:……(求救的目光看向纳兰轩,一般小受都是很好说话的,连闷不吭声的战神都这麽配合,皇後的架子应该没那麽大吧?)

    纳兰轩【笑容洋溢】:我的答案如上。

    小雪:?

    纳兰轩【好心重复】:你连我们的名字都不知道在这里录什麽现场?

    小雪:t_t(我为什麽忘记他的属性是比腹黑还难相处的存在啊哭……)【沈痛结语】那我们继续下一题……

    第二题:请问您的年龄是?

    封玄奕:21岁。

    纳兰轩:比他小3岁。

    小雪【惊】:怎麽这一题这麽配合!

    封玄奕≈纳兰轩回以不屑一眼,转而四目相视。

    小雪【萎靡】:能不秀恩爱咩,还有那麽多光棍的孩纸呢……

    纳兰轩【委屈】:你虐了我那麽久,现在好不容易能苦尽甘来了还得顾及场合?摆脱,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谁敢命令我们?

    小雪:呃……我不是设定你失去记忆了麽……你这情况到底是记得还是不记得啊……

    纳兰轩【耸耸肩】:谁知道呢,不过这重要麽……

    小雪【看向封玄奕】:也只有你能接收他了。

    封玄奕【得意】:自然。

    小雪【o(┘□└)o】:你以为我这是在夸你们麽t_t

    第三题:请问您的性别是?

    小雪【o(┘□└)o】:为了不找抽,这题跳过吧,大家都知道吧?是吧是吧!

    第四题:请问您的性格是怎样的?

    小雪【一脸关切甚至忘我,直接捏碎了手里的抽纸盒子】。

    封玄奕:成熟稳重。

    纳兰轩:天真善良。

    小雪【哭丧脸】:……你俩还能在厚颜无耻些麽……(掀桌(┘`□′)┘︵!!!)快点进入下一个问题吧……

    第五题:对方的性格是怎样的?

    小雪【双眼发亮的看著纳兰轩】:怎麽说他都那麽重的伤过你的心,有什麽不快赶快一吐为快吧,尽情爆料出来吧~(哇哢哢……)

    纳兰轩【莫名其妙】:我不是已经失忆了麽,还能有什麽不快要一吐为快?

    小雪:失忆的人会知道自己失忆麽……

    纳兰轩:不是我给自己留了封信麽?

    第3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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