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洪荒]紫霄宫里锁着只三足金乌 作者:皇权至上

    第11节

    先不说远远观望着此处彻底算是死了心的孙猴子,东皇太一看着,不慌反笑,却是早等着他这一下呢。

    一具善尸的损失还不够大,再伤了这家伙的金身才算是回了本了,反正现在他与准提算是完全的撕破了脸皮。

    之前说到三清,除了老子亲自去了那灵山看住了准提、接引二人之外,原始与通天也在九重之上注视着这场战斗,本以为太一对上圣人,即便只是□□也该是不会太过轻松,准备着虽是出手,却没想到这战局居然是在一瞬间呈一面方向倒,饶是自是甚高的原始也不经感叹道,“不愧是东皇,这圣人之下第一人的名头,当之无愧。”

    通天于太一关系最好,哪里还会有不同意的道理,看了一眼那个早已经没有了半点风度的准提善尸,嫌弃的意味昭然若揭,“哼,那两个不要脸的东西,这辈子干的最正确的也不过是当日在紫霄宫求来了两桩圣位,否则按跟脚、按天资,哪里点是太一的对手。”

    原始于是默默看通天一眼,“有道祖大人在,你有什么好打抱不平的?”

    于是两位圣人在面面相觑之间,瞬间统一闭了嘴。

    然而此时此刻,整个洪荒之中却是都没有人知晓,这位洪荒第一人,手段滔天的道祖大人,此刻在骤然之间喷出了一口乌黑血液,昔日里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玄紫与晦暗的光芒交替纠缠,就连他的面上都纠缠了滚滚的黑气,乍然一看,恍若九天之下的恶鬼修罗,哪里还有半点道祖的高贵玄奥。

    青筋暴起的手紧紧的捂着胸口,在这一瞬间,鸿钧竟然是颓然的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满头青丝尽数散落在面颊,更显虚弱与痛苦。

    寂静的室内,皆是他声声阵阵的低笑,带着说不尽的讥讽,“好一个天道,你竟然也会有一日与你生恶痛决的魔道联手?只是不知,你今日就算是除去了我,他日,由该如何在道消魔长之下,重新翻身?”

    随着他落下的话音,这一间狭小的屋室之中玄紫与乌黑的诡烟在顷刻之间骤然暴起纠缠,又平息蛰伏,不断的交锋又试探。

    他喘息着,从喉间发出一阵阵沉闷而无力的咳嗽,眼神涣散的看着前方,恍若能透过这灰暗的房间,透过万顷混沌,分明带着数不尽的担忧,却在此刻全然无能为力。

    “太一……”

    第四十九章

    柿子要找软的捏,慈航这样做自然是有他自己的理由的,不管怎么说,一来这猴子有紧箍咒这么一个巨大的把柄在他的手上,可以由此让这不安分的猴子认清楚现实,二来就是用这猴子来试探东皇太一的态度了。

    咒语从他口中念出,这唐僧几人也未曾想到这向来和善慈悲的观音菩萨竟然会这么不发一言就直接发难,悟空甚至还未曾来的急回他些什么,就在这咒语之下不得不疼的瞬间捂住了头颅。

    然而这一次,即便他疼的浑身颤抖,也依旧没有发出一声的求饶,然而是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观音,几乎是从口中挤出的字字,“好个观音,好个佛教!”

    那双眼睛里血丝布满,饶是观音也不免心下一凉。

    虽然知道如此必然会增加这猴子的反叛心理,然而此时从此刻慈航也是管不了这么多了,不论如何,这西游是万万不能出差错,而这猴子既然已经走到现在,那怕是逼,也只有走下去!况且,这也不是没有收获啊。慈航看了一眼漠然站立在一旁看着一切事态却没有表态的东皇太一,终于是在心中暗疏了一口气,好歹这位祖宗并没有插手,那么是不是就代表着,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慈航思虑自此,却是咬了咬牙又将念咒的速度加的更快了。

    即便是强硬如斗战胜佛,也终于忍不住从口中发出阵阵的呻丨吟,显然是被这疼痛折磨的要发了疯。

    他的这副模样,爱徒心切的唐僧哪里看的下去,虽然他也念过咒惩戒这顽劣的猴子,但是哪一次不是小惩大戒?如此没有缘由的就如此责难,他又哪里看的下。?可他到底没有法力,却是只能心痛的扶着他的弟子,连连向慈航劝道,“菩萨,菩萨莫念了,若是悟空犯了什么错,开口说他便是,又怎能如此不发一言的就惩戒于他?”

    “错,我有,什么错,”真亏得是这猴子一身铜皮铁骨,哪怕是这时候依旧硬气的很,“师傅,莫要求他,这点疼痛,对俺老孙不过是挠痒痒而已!”

    “你这猴子,还在贫嘴,若是不疼,以往贫僧念咒之时,你怎么就如此大的反应呢?”唐僧哪里不明白这之时劝慰,当真是急的嘴上冒泡,偏偏这个正在遭受着痛苦的,却还在贫嘴。

    “那还不是师傅你心软…”

    这还不是在讽刺他假慈悲么,慈航心中冷笑一声,倒是并没有动怒,左右这猴子也就是这样一幅臭脾气,且看他能够忍耐到何时。

    唐僧见此,心中对之更是心灰意冷。他也真是疾病乱投医了,一眼见到站在那处的东皇太一,也不经想起他与悟空之间似乎颇有渊源,又有提点之恩,连忙开口说道,“殿下,请您劝劝菩萨吧。”

    慈航瞬间警觉,对唐僧自然是更加不满,但这个时候也不好去说什么,而太一与佛教的矛盾之深,更不能用西方的两位圣人去压他,想来想去慈航也只是道“太一殿下,这是贫僧管教弟子。”

    然而太一轻笑一声,虽然是有些危险的看向慈航,但竟然当真是没有出手的意思。

    这下子连猪八戒也是坐不住了,连忙蹭到了太一的身后,语气迟疑,“殿下,您这是,当真不管猴哥的死活了?”

    在这猴子恼怒又痛苦的呵着“八戒”的同时,太一倒是慵懒的一笑,“今日我帮了他,可来日呢,还有谁来帮他,难道还一直指望着别人?这楔子我早已经给他留下了,他自己糊涂至今,难道还怨得了别人?”

    他这漠不关心却显然是意味深长的一番话可算是把众人都给说愣了,太一也不去管他们,只是看着这猴子,微微带了些训诫的意味,“这金箍束缚住的从来不是你的,而是你思想上的禁锢,给予你痛苦的也不并不是体外的疼痛,而是你内心的不坚定,能够抵御这等下作手段的法器我早已经给了你,你为什么偏偏要想着躲避,要想着忍耐,却不想想,要怎么挣脱呢?”

    看着瞬间愣神的孙悟空,太一轻描淡写的给了他最后一下,“你又什么好迟疑的,到现在还在念着如来那一套不成?他就当真,给你留下了这么多的恐惧?”

    “俺老孙,天不怕地不怕,灵霄宝殿都敢掀,玉帝老儿都敢打,那个秃驴能够给俺老孙恐惧?”那猴子越听,便是越加的恼怒,到了后来,竟是发出一声狂啸,指天怒喝!而那金箍,竟然真的在一瞬间从他头上爆裂开来!

    而与此同时,这猴子手上的棒子竟然也是一下子轮着打向那一旁的观音!

    “呔,竟然敢用着等宵小手段戏耍俺老孙!”

    这慈航如何能够预料到如此变故?但好歹他大罗金仙的境界也不是白摆着的,至少要比这猴子高上这么两个小境界,到底是险险的躲开了,他一边躲闪着这猴子的金箍棒,一边语气愕然的朝孙悟空大喊,“这可是圣人赐下的法宝,你到底做了什么!?”

    若是太一出手也就罢了,可偏偏,他全程都只是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还有法器,若是当真有什么法器,怎么会在之前毫无用处,偏偏在这时候发威了呢!

    这慈航可不是近战类型的人物,然而刚才被太一喝令着下了地,这会儿更是猝不及防的被这猴子给缠上了,但正是苦不堪言。但饶是如此,还听得太一在旁边凉凉一笑,“可不止是这些呢,菩萨可受好了。”

    众人还在思索着太一话中得意思,然而慈航这时候的感受却是最为清晰,他惊恐的感觉到,自己的额头竟然有被缓缓束缚住的感觉,宛若极为沉重的一座高山,就压在自己的头顶一般,不单是连境界都稍又退后,更重要的是那种不妙的感觉令他一下子出了满身的冷汗,看着太一的神情简直恍若是见到了洪荒破碎、混沌再临,“这,这怎么可能!”

    偏偏猪八戒这时候还一惊一乍的在后面喊着,“菩萨,你头上怎么多了个花环啊,还挺好看的嘿!”

    花环?什么花环!好看又有什么用,这分明是最为恶毒的毒丨药,是无法比拟的诅咒!慈航不久前还用这东西惩戒别人,这时候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

    可正是如此,他的心头才更加的绝望,盯着东皇太一的眼神几乎是怨毒,“紧、箍、咒。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一片吸凉气的声音之下,太一却是冷然一笑,“淮南镜,我族中至宝,就连我与哥哥当初也是废了些力道得到的呢,只要意念足够,就可反噬一切针对神识的术法、法器攻击,以彼之道还治彼身,你说,妙是不妙?”

    他这笑容简直是比那最最阴毒的毒蛇还要冷上几份,这师徒四人看了皆是暗暗吞咽一口口水,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这样的东皇殿下,也未免太过恐怖了,幸好俺老孙/悟空/猴哥没有得罪他。

    “猴子,你难道就不想要看看效果怎么样?”自从这猴子在太一没有告诉他使用淮南镜的方法就自行拜托金箍之时,太一早就把他当作了真正自己族中的小辈,此刻说话也终于算是带着几份的软意,颇有几份笑问自己族里孩子想不想玩球时候的轻快。

    但这内容……还真是难以言喻,竟然就拿着这么一个大罗金仙的菩萨满是漫不经心的玩弄。

    然而这猴子也不是一般猴,咽了下口水,实在是觉得颇为的心动,右手挠了挠左手,看似犹豫实则颇为的意动,“念什么?”

    太一于是极为纵容的笑了笑,“掐个诀…就是作个手势,随你念,只要下次还念这个就好,以后他即便是身处万里之外,也照样感应的到的。”在慈航极为惊悚的目光之下,太一笑得更加玩味,“本殿下可是特意改了阵法,加强了这效用呢。”

    那边的猴子依然是跃跃欲试,早就能不急了,试探性的照着太一所说的,摆了个平常召唤筋斗云差不多的姿势,“紧、紧、紧!”

    这慈航当真是在他二人开始谈论只是就想要逃之夭夭了,然而太一虽然看似放松,可早早的就把此处封死,又哪里能够跑的掉。

    便是这么一刻都未曾到的功夫,竟然在一瞬间全然调转,换他在紧箍咒之下哀嚎不断了!

    “孙悟空,你当真有本事!!不,别念,别念了,殿下,饶命啊……”

    这猴子见他如此大的反应也是吓了一大跳,“俺老孙这可没念几声,不至于吧?”

    就连猪八戒也是暗自嘀咕,“就是,猴哥能撑这么就,这菩萨也太……”

    倒是太一冷冷嗤笑一声,“心中越是游移不定、杂念越多,这咒语就越是厉害。”由此就可见,这慈航的心思究竟是有多少了,也怪不得原始这等高傲之人瞧不上这个徒弟。天资再高,可是心思不纯,又有何用?一辈子止步大罗,也是到了头了。

    这慈航到了后来,却是连唐僧都求上了,然而唐僧看了看这位风度全失,露出满满令人嫌恶嘴脸的菩萨,却是默默一叹,念了一声佛号,走开了。他虽向来心慈,见不得这些事情,但更多的时候,也不会一味无原则的仁慈,更何况这事儿,也不是他能够做主的。

    这一出闹剧正演的热烈,原本悠然站立着的太一,在一瞬间收敛了神容,唯有眼中那一股半点未曾遮掩的杀气须臾冲天,尖锐的让所有的人都面色惨白,不得不退避三分。

    也就是在下一刻,空气之间传来一声悲悯的叹息,慈航的哀呼声便逐渐的微弱了下来,一下子晕了过去。

    太一眯着眼睛,言语之间虽是轻柔,但是那满满的肃杀与恨意,却是一瞬间沾染了这一整篇的大地,近乎在这一篇土地之上,沾染了血的颜色。

    “准提,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啊!”

    第五十章

    道祖当初确实有下过指令,圣人不得随意入洪荒,但是同样也说过,圣人之间若是有矛盾可以去混沌之中自行解决。所以这场战争会打起来也就不算是多么的奇怪了。

    混沌之中,一片虚无,随处都是可将大罗金仙都刮成重伤的煞风,破碎的空间也是极其危险的东西,是以完全不必担心这一场战斗又会其余的乌合之众窥探。

    三清之中为首的自然是原始以及拿出了剑满脸桀骜的通天,老子则笑眯眯的在他们身后看着对面的接引、准提二人。

    距离上次西游失败又已经有了足足的三百年,这三百年内,不论是西方的两位圣人如何使尽了手段,又是如何的计划,基本上都是被这三人给搅和的一干二净,半点的好处没捞着不说,就连自己这一方的人手也损失了不少,这三清手下的门人还乘着天时地利,竟然派遣弟子去人间传道!

    如今的人间,又是道家、儒家学派大兴,而佛教却成为了昔日黄花,影响力显而易见的变得极为薄弱。再加上百年前的唐三藏成道,佛教在他们二人身上的气运甚至是又极为利害的下滑了一段!

    西方的两位圣人现在的眼睛都当真是红了,他们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不要面皮的三清,近乎都要咬出了血来,“三清,好一个三清!你们竟然不尊天道,你们难道不知此次量劫合该是我佛教大兴之时吗!”

    原始冷哼一声自然是不屑说话,而通天,这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们两个也都是圣人了,能不能改改这不要脸的毛病,是,此次确实是你佛教兴盛的机缘,可是什么时候说过是大兴?况且,你自己抓不到机缘难道还要怪罪我等?你怎么不让天道把功德、气运直接的送到你手上来呢?!”

    这西方的两位面皮又是一阵青一阵红,却是狠狠呵道,“若不是尔等,若不是尔等从中作梗!”

    “从中作梗又如何,你可别是忘了当日你们自己做的事了吧。在你们的眼力,难道就只有你们算计别人的时候,没有他人能够算计你们的道理?呵,自己技不如人,就别只会抱怨。”通天这说的都忍不住替他们害臊,这会儿太一就隐在他们的身后,也真是不知道这准提、接引到底是怎么能够这样空口白牙的乱说话。

    “哼,你们三清如今倒是嚣张,处处插手,要将整个洪荒都括入你们的囊中不成,想要如此行事,也该要问问我等!”

    “这恐怕才是尔等的真话吧,何必藏着掖着,到现在才说出口来。”原始站在远处,眼神只是微微的一瞥,宛若看着两个跳梁小丑一般的角色,满满的不屑。

    “你!”准提上说了这么一半,就听得从身后传来一声轻叹,却是一道柔婉的女声,“原始师兄,实在是非小妹想要插手几位之间的事情,只不过,几位师兄近日来实在是有些过了。”

    先不提三清等人,至少准提与接应皆是眼前一亮,颇是幸喜,“师妹可总算是来了,可让师兄好等。”

    他们二人其实早已经退出了玄门,自立门户,自然是不该再与女娲之间有师兄妹之称,况且真要排起来,他们二人是鸿钧的记名弟子,而女娲怎么说也是亲传弟子,就连当日紫霄宫上蒲团也在他二人之前,就算是叫一声师姐也是不为过的。或者说,这二人又是自信实力在女娲之上,以实力来作序的?

    他们二人看似是以师兄妹之称拉拢女娲,却还不忘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也实在是怪不得女娲落了他的皮面。

    “两位既然已经退出玄门,也实在是不该有此称呼才是。”

    准提嘴角一抽,显然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还是接引比较淡定,反而叹了声佛号,诚恳道,“是贫僧的失虑。”

    比起这两个和尚,女娲显然是更加在意面前的三清,或者说,是默默隐匿在三清身后的东皇太一。

    “东皇殿下,看来,您是心意已决了。”

    太一倒是并不意外女娲能够看破自己在这里,或许,与其说是看破,倒不如说是猜透,她太过于了解东皇太一与帝俊之间的羁绊,所以也太过了解东皇太一对准提与圣人的仇恨,这样的场面,他自然也不可能不来。

    在准提与接引差异的目光之下,太一到底还是除去了混沌钟之中的阵法,却是微微颔首轻笑,“女娲,我的心从来未曾变过,反而,心意已决的应当是你啊,你终于是决定了,决定抛下了妖族的一切,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利益的行动而行动。女娲,你真是让我失望。”

    话谈到这个时候,实在是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既然都不能用说来解决,那么在洪荒之中以手段本事的高低来定真章也是最为的正常的了,有谁不服,就打到他服,就是这么的简单。

    本来是几位圣人之间的矛盾,自然是与东皇太一毫无干系,可是谁让这准提、接引、女娲单枪匹马的上都不是三清的对手,前三名和后三名对上似乎也就没有了半点的悬念,正面无法取胜,那么依旧自然要用上一些小计谋,准提看着早已经退后到了一旁不参与这场战争的东皇太一眼中霎时之间一亮,当场就运用起七妙宝树朝东皇太一的方向一下子袭了过去。

    原本与准提对上的自然是通天,却是见到准提这一味只知道躲闪的家伙尽然硬生生的受了他这么一下,本以为他是狠下了心要与自己拼命,却没有想到这一击根本不是朝自己所打去的!他的眼眸霎时一缩,再回头只是却早已经赶不及。

    “小心!”

    这一下的力道,就算没有十成,也足有用上了九成,那数道金芒就这样带着无法比拟的速度,直直的冲向了东皇太一所在的位置!

    便是千钧一发之见,眼看这金芒就要直直的击中太一,莫说三清众人皆是大惊失色,就连准提、与接引也是面露幸喜,然而东皇太一看着这利光,却仅仅只是右手微颤,那系在手上的小巧混沌钟在霎时之间瞬间发出了一声轻响,虽然声音不响,但却是有极强的穿透力以及扩散力,那涟漪扩散开来的音波,竟然足足的有万顷。

    除去这混沌钟之外,竟然还有一小道五彩的霞光,极其的透亮闪烁,众圣人皆是觉得眼前一闪,有片刻的失明,接着便是听到了一声闷哼,再仔细看去,竟原来是那准提哇的一声一下子突出了一口血来!面色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几位苍白。

    这一瞬间,所有的圣人几乎都是停了手,满脸错愕的看着那全然完好无损的东皇太一。

    那东皇太一衣襟半点未乱,“淮南镜,又特意的加以炼化,以其人之道加倍还治其人之身。这滋味,想来是相当的不错的。”他看着狼狈的准提轻轻冷笑,“当初那慈航也是领教过的,你不也正好就在他身旁?怎么就这么快就忘记了呢?”君不见当日在那猴子的手上,只是一个不懂用法的大罗金仙也照样能够发挥出这宝物如此巨大的威力,更不用说是如今在太一的手上,被全力的激发了。

    这时候,也就不得不提及一番鸿钧这个洪荒“寻宝鼠”兼“万能手册”的作用了,若非是他,恐怕这宝物还在妖族的宝库里蒙尘。这实在是一件极为特殊,也极为利害的法宝了,只是可惜,在近千年才发挥了他的用处,当真算来,这也不过是这宝物发挥第二次用途,可仅仅是这么两回,也是足够让它在洪荒之中声名远扬,在法宝的排行榜之中高居不下了。

    既然这佛教的两人主动招惹了他,东皇太一难道还会就笑眯眯的任他欺凌不成?却是直接祭起了淮南镜,而手中的混沌钟也是不断地轻响,更时不时幻化出万千金芒攻击,又有自成一套的阵法。

    那西方二人加上女娲本来对上三清就是吃力,此刻更加是手忙脚乱,竟然在短短几刻的时间里就已经展现出败象……

    他们这厢正打的火热,却不知地府那一头早早的将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全然的看在了眼里。

    漆黑的宝座之上,正坐着一个男人,一身的黑色长袍,袖口、领口等方位都是暗红色的花纹印记,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在肩膀,一双黑眸里晦暗莫测。

    他望那高悬在上方的水晶,看着那面对圣人也毫不怯懦的身影,尤其是那双恍若从未熄灭过所有光辉的眼眸,从喉中低低的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笑,却是低低的喟叹,“果真是很美,不愧是让他宁愿与天道那家伙鱼死网破也要护住的人。只不过……终究还不是便宜了吾?”

    从一开始就站立在一旁的后土沉着脸,并不接话。

    那男人便又是轻笑两声,慵懒的从王座上撑着站起,却是走到了后土的面前,漆黑的指甲有些用力的划过了后土的脸颊,瞬间便是流下了一道血痕。这分明是一道极为细小的伤口,可偏偏以巫族那强大的恢复力,竟然也没有半点愈合的倾向,甚至,随着那不明的黑色雾气有着扩散化脓的迹象。

    他看着后土,宛若在看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微带着责备却也有无奈,“好吧,好吧,吾儿,吾可不是天道那样用完就丢的人,吾知道你与他之间的恩怨,且去吧。”

    他微带着纵容的说着,却又在一瞬间,全然变了一幅模样,阴冷而骇人,仿若后土哪怕是有半点的不遵从,都会随时将她最为严厉的惩戒。

    “只不过有一点,你的力量虽然已经足够也该记得这一切是谁赋予你的,那好歹是吾看上的人,在吾还没有玩腻之前,至少留上一命。”

    第五十一章

    偌大的银白色空间里,一个闪亮亮的光球正散发着柔和的淡黄色光芒,他的周围则缠绕着一圈圈半浮于空中的漆黑锁链,并且慢慢的转动。那是天道和法则,掌控着这万千世界最基本的存在。

    大白色的光蛋一闪一闪的,在这个静谧的空间里仿若永恒。然而下一刻,这片由银白色构造的大地,这个独立于世,安静的没有半点生气的世界竟然猛地抖动起来,恍若地动山摇。

    光蛋闪烁的频率顿了一瞬。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地动过后,有近乎两三分钟的沉寂,然而之后,那银白色的帷幕尽然如同裂开了一半,暴露出外围漆黑凛冽的煞风,接着尽然如同掉落下来的天花板一般,直直掉下来了一块!

    险些被砸中的光蛋:卧槽!

    三秒过后,空间又是一阵波动,这会竟然是走出来一个人来。一个实在是蛮帅的男人——凤眼棕瞳、鼻梁高挺、眼眶深邃。只可惜好像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光蛋开始陡然闪耀开来,近乎刺得人睁不开眼来,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出现了一排血一般狰狞凌厉的大字:宋之宴你特么能不能消停点!鸿蒙界和你有仇吗每次都要拆了他!

    宋之宴百般聊赖扫他一眼,“白花花的看的伤眼。”

    光蛋似乎十分愤怒,字体都带出来淌血的效果:伤眼别来,傻逼!

    “无聊,想你了呗。身为天道,斯文一点,满口脏话丢不丢人。”

    字幕一阵颤抖,显然气到极致,竟然换成了诡异的绿色:关你屁事——去找吴昊他们打架!去做任务维护世界和平!去调侃运气之子!别鸡丨巴来烦我!

    宋之宴嗤笑:“没创意。”

    光团一阵无力,他当初按照惯例,每多少年进行一次删选,在宇宙里选择了数亿个人投入了万千鸿蒙世界,以强制性任务要求他们寻找助它壮大的本源法则,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走到这个地步能和他呛声的偏偏还是这么个油盐不进欠揍的家伙!当初怎么就选了他的……

    虽然宋之宴很讨厌,但天道自认为是只有原则的蛋,对于帮过他大忙的家伙,只要没触及到他的底线,也一向客气,默默平复了下心情,也就想着如何把人支的远远的,于是开口,“要伐要学吴磊他们一样荣归故里嘞?”

    宋之宴面无表情嘲到:“没有了利用价值现在要抛开咯?”

    光蛋[心平气和][苦口婆心]:怎么会嘞,为哝好嘞!看你无聊嘛~宋之宴死鱼眼:“呵呵。”

    天道震怒,光蛋里伸出了只鸟爪子似得小脚丫,一脚踹过去:去你妈了个x的滚!

    ————

    宋之宴是真没想到那只圆不拉叽的光蛋会耍阴招!竟然趁他一不留神把他的意识丢到了他最初的身体里!天知道在这无数光年里从前的短短十几年经历被他掩埋在了哪个角落?

    总之和吴磊他们不同,哪怕登上了世界之巅的高度,他也从来没有再妄图追忆过以前最初的生活了。

    只可惜,天道那个家伙竟然还设了禁制!闭着眼佯装未醒的宋之宴一阵唾弃却也不得不在这个世界再呆上那么几天,只打算解了禁制再去算账。

    这是大概还是四五月的暖春,那璀璨的阳光尽数洒在地面上,把屋子里那股子阴潮的气息扫了个干净,只有很干爽舒适的感觉,宋之宴就这么躺着,心里的那股子烦躁感竟然一点一点的缓缓消散。若不是那个淡淡的药味儿,以及一旁医疗仪器的声音,不会让人联想到这是医院,而不是一个朝向良好的房间。

    宋之宴小幅度微微抖动手脚,虽是有些僵硬但尽然还保养的良好,若是再生个什么疹子,弄的肌肉萎缩的模样,宋之宴怕是直接都能嫌弃的脱下这个壳子,人道毁灭。反正自己精神力慢慢恢复之后,自然能解了天道禁制,也够凝聚出实体。而不是被自己的身体给拖累住,白白浪费了调理的时间。

    现在的状况他倒是没想到。

    他的精神在主神空间里沉沦了如此之久,就算这个空间的时间流向,不一样,但粗略算来尽然也有十年,这更多的光景了。这么一个白躺了如此多年的植物人,竟然还被照料得如此之好。宋之宴心里也是暗暗纳闷儿。

    宋之宴仔细的想了想,可不觉得在自己成为植物人之后以他那个看似和善却在骨子里却极为善妒狠毒的后妈的脾性,还能够得到这么好的照顾。她大概只会安排一个看似不错的屋子,然后由着他一点一点的衰落,最好是巴不得自己就这么死了。

    但既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宋之宴也没有过于纠结,只是闭上眼睛,用自己那强大的精神力信息的梳理这个身子的状况,左右待会儿来的人,自己微微一探查也便知道了。

    而正在这时,凭接宋之宴那敏锐的耳朵,清楚地听到了从远到近的脚步声,一步步走得倒是很快,似乎是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正喋喋不休地,焦急地说着什么。

    喲!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宋之宴微微一乐,这脚步声竟径直在自己这房间停下了。

    “张晋萧,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会事!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到底是怎么得罪宋家了!?明明这次这个角色铁板钉钉了就是我们的了,导演也说过了,怎么会就这样说没有就没有了!?他们怎么就会专门对着你!”

    放在门把上修长的手指微微一顿,到底还是松开了,只沉默的站立在门前。

    “没什么,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只是我实力不够,怪不了他人。”

    他的声音很是平静,恍若并不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一下子就与那个风风火火的声音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然而他的这副态度更是让那人深感气急败坏,“张、晋、萧!你都这么说几回了?五年,足足五年的时间,一回、两回的你能说这是巧合,三回、四回的我还能忍着,可是你说你这都几回了?感情你这是拿我当傻子耍呢?”

    他的这一顿数落,张晋萧全然的都安静的听着,没有半点不耐烦的模样,见他一顿噼里啪啦的说完,竟然还安抚的笑了笑,“安安教训的是。”

    穆安被他气的噎住,真是快把这人瞪出个洞来,“安安你个屁,再敢这么叫老子信不信老子给你坐冷板凳!?你这家伙就是虚心接受,死不悔改!有这个功夫和我说这些,倒不如好好的和宋家的谈一谈,有什么矛盾解决了不就好了?”

    说起这个,张晋萧脸上的表情不可避免的就淡了一淡,他深深的看了一眼穆安,到底还是摇了摇头,“我说过,我没有见过他们几回,接下来也不想再见。”

    他这副表情,穆安就知道他定然是心意已决了,哪怕是八头牛也拉不回来,无可奈何的同时,连他自己都为张晋萧可惜,“七年了,你是我欠的第一个人,可是这七年里,你撑死了也不过是个二流明星,多少资历比你小的现在都红透了半边天,明明你的实力……哎,难道你自己就甘心吗?”

    这一次,张晋萧足足有静默了三秒,到最后也只是别过了双眼,淡淡的开口说上了这么一句,“得之我命,失之我幸,强求又能如何?没有什么甘不甘心的,当初我会进这个圈子,也只不过是求个温饱。”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好一个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如果不是他在骤然之间紧握的拳,就连宋之宴都要被他唬了过去。

    门外的谈话依旧还在继续,但显然,穆安对张晋萧油盐不进的脾气十分的无奈,他到底事忙,即便是有再多的话,也不可能一下子囫囵倒给张晋萧听,更何况人家听不听还不一定!到最后也只是抿着唇不满的说了他一句,“这么多年来,你赚的大半都用在了他的身上,我不拦你是因为没有立场拦你,可是到了现在,你总也该为自己想想。”

    穆安这句话也不过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只与张晋萧听是不听,他却没有这么神通广大的再去管,实在是公司那里催的紧了,他甩了甩手,就已经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

    张晋萧站在门口,看他离去,握在把手上的手仿佛被控制了,迟迟没有动作,半晌,却也唯有一声轻叹。

    宋之宴直直躺在病床上,把方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这一声叹息,却仿佛一把极为锋利的武器,一瞬之间将早已经练就的铜皮铁骨他都给戳伤了,早已经被轮回世界中历练的冷心冷情,一下子被数不尽的复杂汹涌着掩盖,方才的没心没肺恍若只是一场幻境,被瞬间打了个七零八碎。

    ——张……晋萧

    他默默念着这个一度被放在心里,又被掩埋在深处的名字。

    他与张晋萧之间的相遇实在是不足以为外人道也,根本不是什么浪漫的故事。和张晋萧住在一起的时日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两个月,其中上丨床的日子倒占了有大半。其实除了他的身体,他的性子也是让宋之宴极其的满意的加分项。

    不矫揉造作,不无理蛮横,不痴缠哀怨,只是很细心的默默照顾着宋之宴,平平淡淡的从来不多话,也从来没有发过火儿,当然他对宋之宴好像也没有什么资格发火……

    但瞧他这副看似冷淡的模样,偏偏就惹得宋大少爷恶劣的性子上来了,怎么欺负人都是有的,张晋萧被弄得再生气也只是抿了唇底了眉,兀自的不说话了,可就这股小别扭挠的宋之宴宋大少爷心肝脾肺都痒痒起来,于是事情的结尾大概又是以把人强行按在床上结尾。

    其实想也知道,他那会儿——是没有动真心的,八成也只是觉得有趣,想要玩玩儿罢了。什么时候腻了,踢开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

    偏偏,才不过三个月,他就被主神坑了,什么防备都没有,什么准备都没做,就被成了个植物人。

    他对张晋萧这么不好,可偏偏张晋萧就是这么在刚刚成年的年纪,硬拉着一个半死不活的植物人过了过来。要护理好一个半点知觉都没有的植物人,这要多少的金钱、多少的精力?

    更别提还有一个恨不得他早点死了的后妈……那对母子又到底有没有找过张晋萧的麻烦?

    这一切的一切,宋之宴发觉自己竟然是全然无法想象。

    门外的张晋萧也终于打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开了门缓步走了进来。

    宋之宴的身体一僵,只直挺挺的躺着,他的心里现在实在是有些乱了。向来习惯主动出击占据主动权的宋之宴这一回难得选择了静观其变。

    这么个老妖怪既然存心想要装,张晋萧又怎么可能发现的了,再加上他现在实在是太过疲惫,只在病床上坐下了。

    虽然是豪华单间,但到底也是病房,两个大男人在上面便有些挤了,尤其是其中一个还占据了大半个床面的时候。可宋之宴偏偏没有嫌弃,反而逐渐弯下腰去,半躺着,将自己的脸朝着张晋萧的方向,口鼻间尽数是宋之宴那熟悉的气息,眉眼之中便又是那一股深深的疲惫。

    第五十二章

    没有人在这样的状况之下还能够笑的出来,当合道了的道祖都被魔道所吞噬之时,当这整个洪荒之中都被魔气所笼罩之时,还会有比这更为恐怖的事情吗?

    女娲等人此时此刻才终于发现了后土所说的话中的水分究竟有多少,或许只要天道不灭他们确实就永远不会陨落,但是随着天道被魔道所越来越严重的压制,他们的实力也会受到极大的压制。完全可以预见的,再过万年,甚至只需要短短千年百年,魔道的势力定然会大兴,到时候,他们由于昔日被打压的魔道有什么区别呢?

    浓烈的危机感彻底的笼罩在所有人的心头,然而,面对那样强大的存在,一时之间却完全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原始与老子一人抓住了通天的一只手臂,硬把人拖住了,却是低呵,“现在的情况还不够混乱吗?你即便是傻乎乎的冲了上去,除了激起他的怒气还能够如何?反倒是硬要将他激怒,将太一置于更加危险的地步不成。”

    也实在不是他们不想相帮,而是看现在的趋势,即便是他们上去了又能够如何,如果说之前是因为鸿钧的吩咐以及通天与东皇太一之间的关系让他们愿意相帮,那么现在,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他们显然不愿意再因为太一赔上自家的弟弟。

    这也实在是人之常情,远近亲疏,不过如是。

    魔道慢慢的走近,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带着极其强烈的压迫感以及侵略感。那诡异的魔气是这世间最为阴暗负面的气息,如同刀剑一下下的刮在身上一般,给人极其不适的感觉,让太一一时之间整个人都不可避免的僵硬了一下。

    东皇太一第一次知道,原来鸿钧那张面瘫脸除了能够做出那样一副不要脸皮的模样之外,还能有这样一副更加让他反感恶心的面目。

    冰凉的手指如蛇信一般在他的脸颊上流连,太一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泛起了鸡皮疙瘩,如果不是因为那魔气一点一点缓慢而不溶拒绝的腐蚀着他的身体,让他没有一点的余力,哪怕是魔道也要受他一掌。

    魔道所操控下的魔气,根本不是后土方才所能够比拟的,若是魔道想,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毁了太一的道体逼他入魔也不是不可以。但他偏偏就是要看太一又在这样的折磨之下忍受多久。

    时间越长,他的兴味反倒是越加的浓厚了。

    抬手之间轻轻的抚去了太一额角的汗珠,言语之中带着深深的蛊惑意味,“何必要这么幸苦的反抗?吾能感受到你曾经心中魔念的存在,你也很恨天道吧?待修了魔道,吾定然会好好待你,并不只是天道有所谓的圣位,魔道同样有。”

    太一虽然极为的虚弱,但对此只是回以冷冷一笑,“我是不满天道不错,可是我更不愿被人逼迫着入魔!”

    魔道听了,却也不恼,只是笑眯眯轻哼了一声,“你的性子可真是倔强,不过也好,太容易妥协的猎物可是无趣的很,当日后土不也是如此,可到最后……”他毫不在意自己此刻突出的究竟是怎么样劲爆的新闻,只是依旧用一种极为暧昧而满满都是侵略性的语调,笑了一声,“且看看你究竟能坚持上多久吧~”

    他慢慢的蹲下,却是张开长臂吧人勾到了怀里,之间轻轻的扫过他的衣领,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东皇太一被他的阴冷以及冒犯恶心的直想吐,然而我为鱼肉,即便是再不满,此刻也只有眼不见为净。而魔道却是半点但是不在意,只是拉长了调子,轻佻的笑着。

    浓厚的魔气将他二人完全的笼罩在其中,其余的几个圣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他们无一例外的,都是知道此刻东皇太一应当是凶多吉少。

    通天的一双眼睛通红,他死死的看着他们周围那层若隐若现的黑气,一个个扫过这几个面色难看的圣人,语气嘲笑,“瞧瞧这有几个圣人,竟然还会被一团所谓的黑雾给吓住!?你们昔日的不可一世呢!”

    几位圣人显然都是有自己的顾虑,对于通天的讽刺虽然没有吭声,但是几人的面上也是更加的难看。

    兔死狐悲,从东皇太一的结果显然是让他们联想到了自己,自然是极为的不安。此刻也有隐隐的后悔,与其被魔道这样各个击破,倒不如他先前就一起出手,他们七个人,总还不至于底牌尽出还离不了这里。

    只是可惜,他们如今士气已破。恐怕魔道打的也就是这样的注意吧。

    老子做为玄门收徒,此刻即便是对他们三人再看不过眼儿,此刻却也不能再将几人分化,“诸位,如今大局当前,我等当同心对敌才是。”

    接引的苦瓜脸皱了皱,显然是极为的为难,“道兄说的极是,如今这魔道气焰太甚,我等还是先从此地撤出才是啊。”

    说来说去,也不过是想要逃开罢了,老子虽然心中不屑,但确实也并不认为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

    不知是什么时候,扬眉也已经醒了过来了,比起其余人来说,他的面色却显然是更加的难看,一个人沉默的站在原地眉头皱的死紧,他实在是已经很多万年没有如此作态了。今日的事态,简直是处于一个极为诡异的状态,若说鸿钧出了事情也就罢了,但即便当真是道消魔长,也不会一下子就发生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都没有半点的征兆。

    ……尤其是回想一番他刚才的自投罗网,简直是尴尬到自爆。

    然而就是在一瞬间,原本大眼瞪着小眼的极为圣人皆是齐齐的一怔,面色在顷刻间全然大变,却是立刻看向周边的人,果然在对方的眼睛之中得到了相同的信息,一时之间,都是紧紧咬了牙。

    他们这边的骚动,魔道自然不会是半点都不知情,他虽然看似在折辱太一,但是神识从来没有真正的从这几个圣人身上离开一点儿。

    哪怕是蝼蚁也能够撼象,魔道显然并不会看轻如此多的天道圣人,毕竟他这时候也不过是刚刚占据了鸿钧的身体,魔道的势力也还有从地府之下扩散到整个洪荒,若单单只是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在顷刻之间将他们全部解决的地步。但是魔道显然也不会因为这一点就减少半点自己的傲气。

    魔道缓缓的走出了这层层的黑雾,用一股极其不可一世的模样睥睨着他们,“怎么,现在才觉得后悔,会不会太晚了?”

    回答他的,是通天在一瞬间拔出剑鞘的声音,不带一词的,将剑直向了魔道。既然弟弟都已经如此,老子与原始自然不会拆他的台。

    却说太清老子玄黄玲珑宝塔直直祭出悬于头顶,玉清原始盘古幡持于手中,而通天的诛仙四剑更是在一瞬之间发出阵阵的剑吟轻颤。三清之间,何等的默契熟悉,更本不需要再说一语,就已经一齐向前,杨眉虽然不明所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突然之间就这么拔了剑,但这时候自然是不能不相帮,刚才面对这个假鸿钧之时下意识保留的修为也在一瞬间全然不去隐藏。

    混沌神魔在这混沌之中自然是如鱼得水,而那一股不再遮掩的气息也让魔道顷刻之间就发现了他身份的特殊。魔道此时并没有与三清一味的纠缠,而是立刻闪身躲来了三清的攻击,眼中更是暗沉,冰冷而审视的意味看着此刻气息大变的杨眉,语气阴狠,“混沌神魔?天道那个废物,留了一个鸿钧反被他控制封印也就罢了,竟然还没有把这些杂鱼彻底清除出去?当真是无用至极!”

    他狠狠的咒骂了这么一句,显然是将天道把这么一个混沌神魔留到今日极为的不满,看向杨眉的眼神之中杀气也就更加的凌厉,“今天吾就彻底除了你这早应该消失的存在。”

    出手之间,就硬生生的撇开了三清,欲先将杨眉除之而后快。

    好在杨眉别的不说,在空间法则上的造诣使得他在逃命上是绝对的一流,才没有被突然发难的魔道打中,但当天道、魔道这一类的存在占据了一个本就极为强悍的身体之时,那么和普通的圣人就绝不是一个层次的了,哪怕杨眉是一个人绝对能够吊打准提、接引,或者解决三清中任何一个人的角色,面对这样的集火攻击也当真是苦不堪言,好几次都是险险要被打中。

    通天自然是急了,却是在一瞬间瞅准了机会咬牙向那边的佛教二人以及女娲呵道,“还愣着干什么!当真等着被他各个击破吗?别忘记了,若是你还想要维持这样的风光地位,就已经全然没有了退路。不管是于内,还是于外。”

    相比之下,就还是要数女娲较为果断,红绣球与手中山河社稷图瞬间祭出,一为攻一为受,向着这魔道攻去,出手之前,还大声喝道,“两位道友,此时不攻,更待何时!”

    这时候,西方二人才终于出手。

    魔道本以为他们之间本就是教派不和,内里的矛盾极大,就算是现在当真一起出了手,也只是装一装样子,却在一交手,才瞬间意识到了这哪里只是浑水摸鱼的状态,分明是全然打算放手一搏!

    不过短短瞬间,几人的态度怎么就会变化了如此之多?!

    第五十三章

    傅宗书到了大殿被内侍恭恭敬敬的了进去,大宫女捧着个托盘上前,描金绘彩的茶盏,带着淡雅的茶香,闻着就觉得心旷神怡让人赞叹不愧是宫中的上品。可傅宗书稳稳接过,只尝了一口就已经放下,他的眉峰微皱,却是扶着手叹了口气,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的样子。

    一旁的王公公一笑,“傅大人怎么今日愁眉不展的,皇上在这种时刻第一时间召见于您,这对您可是天大的信赖啊。”

    傅宗书苦笑一声,“公公说的哪里话,陛下现在身体抱恙,做臣子的担心还来不及,至于那些旁的,倒也没有了心思顾及。”

    王公公是皇帝身边的老人,从小侍奉皇帝,听得傅宗书这么说,他露出几分感叹,“大人真是衷心耿耿,怪不得陛下如此看中于你,若是人人都能像大人您一样,一心为陛下着想,用心为朝廷做事,陛下何至于还要事事操劳,放不下心来好好修养”

    傅宗书听出他言下之意中不知对何人的不满,心中有了计较,可此刻面色不露,也不去追问,只是面上带了几分犹豫,“这……我本不该问,但又实在是担忧的寝食难安,敢问公公,陛下的身体到底如何了?”

    傅宗书此言一出,王公公似乎也有些为难,妄自谈论圣体可是件大罪,但他看了看傅宗书,心中似乎想法万千而过,到底还是一咬牙,凑到了傅宗书的跟前,“杂家是看傅大人实在关系陛下才和您有这么一说,虽体谅您但到底也是杀头的重罪,您可千万别透露给别人!”

    傅宗书自然无不答应。

    “陛下在神捕司遇刺的事儿您应该有所耳闻,唉呀,那可实在是凶险,也不知到是哪个意图颠覆我大显河山的反贼!那把剑啊,离心脉就差一点点儿,却足足深入了近三寸啊!”王公公说着都觉得心惊肉跳,想起那满满的血迹脸色发白,“好几次陛下都差点儿熬不过来了……所幸,上天庇佑,在太医的整治下,到底是熬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时间,接下来也只能好好调养了……”一心担心自家主子的老人皱着眉暗自心疼自家主子,却忽略过了眼前傅宗书一闪而过的冷然。怎么就没再往里面一些呢,真是命大!

    “可圣上却到底不放心放国事,这不,一清醒些就叫了您过来……怕是有要紧事商议呢。”

    “陛下现在……”

    王公公恍然,“嗨,瞧我这记性,现在太医正在给陛下施针,很快就会传唤您的。”

    杯中的茶又被续了一杯,只是这回傅宗书不过刚拿茶盏就被传唤了过去。

    一路走到了皇帝的寝宫,傅宗书细致的发现周边的守卫几乎是之前的三倍,不止是御林军的人,就连锦衣卫也足足列了两大队,想来更有不少皇家培养的一流高手暗中守卫。

    傅宗书心下惋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以后想再要刺杀,可就真的没多大可能了啊。

    还未进门,那股浓浓的药味就已经冲入了人的鼻腔。

    “是傅爱卿来了吗。”

    傅宗书被带至暖阁,那一架十二折的巨大檀香紫檀花朵龙纹屏风和层层叠叠的窗幔挂帘让他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但里面若有若无飘来的苦涩的参汤的味道,和皇帝那带着满满的疲乏却兀自强撑的声音让他心中对方才从那姓王的太监处所得的消息肯定了几分。

    这般想着,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察觉一半,只规规矩矩一丝不苟的跪下行礼,“臣傅宗书,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呵,”沙哑而微弱的自嘲声从床榻上响起,“我现在这个样子,还谈什么万岁?”

    傅宗书惶恐,“陛下万不可如此想,您是天之子,得天之庇佑,福泽深厚,必定能够很快的好起来。”

    “承卿吉言。”对于傅宗书所说的话,季韩似乎高兴了些,“承影,赐座。”

    傅宗书陡然一惊,他尽然更本没有察觉到他和皇帝意外尽然还有人,更诡异的是,哪怕此刻,就这么看着这个从屏风后走出的黑衣男人,都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若不是肉眼所见,他就好似更本不存在一般。

    影卫?这就是影卫的功夫?!

    傅宗书惊疑之间对上那双漆黑一片,没有丝毫亮光的眼眸,尽是在那一瞬间感到无边的戾气,他下意识的瞥开双眼,再反应过来去看的时候,却又发现无非是空荡荡的一片死气,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傅大人,请坐。”清冷的嗓音让傅宗书回过神来,到底是老谋深算的狐狸,心里再有不自在,面上一点不显,更是和善的到了声谢。

    皇帝的声音有些懊恼的从帘后传来,“我尽然是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快回来坐着。”

    傅宗书被皇帝亲昵的语气弄得一愣一愣的,迟疑半响,“这位是……”

    “怎么,傅爱卿没听过影卫吗。”皇帝倒是一点也不在意的说着,提起承影语气还挺愉悦,“承影就是孤的贴身影卫。”

    “可是臣听说,陛下遇刺后……”

    傅宗书还未说完,就被皇帝突如其来的爆发狠狠打断了,承影就是他的逆鳞,简直一点就炸。听他的语气还在盛怒之中,“他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处罚承影?孤遇刺的时候他们在哪儿!?孤出事了就知道在这放马后炮!孤迟早……”

    “主人!”傅宗书听出是哪个黑衣的影卫急急开口阻止道。

    傅宗书简直惊呆了!他暮然间只觉得此行最大的收获居然不是得知皇帝的伤势状况好去筹谋,而是了解到皇帝尽然和万显阁有所间隙!

    季韩压制着心中陡然升起的怒气,沉默许久,才淡淡开口,“这件事就交给神捕司吧,让他们三个月内给朕答案,无情和追梦,找个时间放了吧。”

    傅宗书皱眉,“这……陛下本就在神捕司遇刺,这件事交给他们,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就让锦衣卫协助办案。”季韩已经有些不耐烦,听傅宗书还欲再说,声音也冷了下来,“朕意已决,不必再说。”

    傅宗书的脸僵了僵,却依旧鞠了个躬,应承了下来。

    强撑了这么久,还发了通火,季韩的精神明显不济起来,总有参汤撑着,他的声音也带上了满满的疲惫,“近日朝中的事就劳你和诸葛正我费心了,下去吧。”

    傅宗书就是心中再有不满,也不会真在这时候说什么,当下识趣的退下了。

    已经沉着脸退出去的傅宗书自然看不见,季韩那狭长的凤眼中所蕴含怎么样透骨的冷凝。

    会想着刚刚被承上来的密报,季韩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带着绝对的傲然,“梁王……旬帝?呵,孤的好弟弟,上辈子的大赢家,孤都快忘了你了呢……”

    顾惜朝乔装打扮,混入皇城潜杀奸相的事儿在整个连云寨里都传遍了,尽管最后功败垂成,可这分独入敌营的英雄肝胆,侠义千秋却不是假的,整个寨子无一不敬佩这位豪杰,原本因为他行事一副文人做派,不够爽快,而看不惯他的几位寨主也都心服口服,一时间都分分奉他为大当家的。

    寨中的汉子最是豪爽,一壶酒席地而坐,便是高谈阔论。

    皮革大棚里,除了还在镇守寨外走不开的,八大寨主中这回难得到了六个,聚了一堂,顾惜朝含着淡笑不疾不徐的讲述他此次前往京城的行动,劲,弩,围剿,调虎离山……寥寥数语便以将此次行动从容道来。可仍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凶险。

    几大寨主神色间介是振奋难言,眉间一副赞叹神色。对顾惜朝未卜先知般的筹谋和缜密细致的计划佩服的五体投地。

    先开口的是是那五寨主管仲一,他脾性豪爽性子也急,当下哈哈大笑,:“顾兄弟此此是真心让我心服口服,以前对顾兄弟多有得罪,见谅见谅啊!我切在这先干为敬!”竟一大碗的烧刀子烈酒,直接被他两三口灌了下去。

    “五寨主严重了,兄弟间哪里还讲究这些。”顾惜朝见他如此也是笑的爽快,正举起酒却被人抓住了手,吃惊的望过去,却发现尽是戚少商。

    顾惜朝一愣,随即笑着调侃,:“怎么,大寨主还要与小弟抢这一杯酒喝不成?”

    其余的几大寨主这下也无一不笑看着戚少商。

    这一个“抢”字,故意被顾惜朝拖了长长的调子,说的三分哀怨三分的惊疑,戚少商差点对他难得的孩子气失笑,所幸忍住了,只对着他无奈的耸了耸肩,“可不是我要同你抢,你身上还有伤,不该饮酒。”

    顾惜朝摇头一笑,却是不在意到:“管五哥进酒怎好推脱,刀枪剑戟都过来了,左右不过是一杯酒罢了。”

    管仲一算是反应过来了,连忙阻止道,“别别别,是我思虑不周。大当家还是注意身体的好,不然我老管到成了罪人了。”

    “这……”顾惜朝沉吟。

    阮明正笑着打圆场,“大当家的有心就是。”

    “就是,一杯酒,什么时候不能喝。”勾青峰同样附和道。

    瞧,这可不是我不让你喝。

    戚少商对顾惜朝耸了耸肩,那弯弯带笑的眼睛仿佛会说话。

    “下次待顾大当家的伤好了,可想逃也逃不过了。”

    戚少商笑的那么真挚而爽朗。

    顾惜朝却只觉得被那股热烈灼伤了眼。

    拿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颤,随即,他放下了手中的酒,那方才的不自然被他很好的掩盖了过去。

    看着那在碗中还晃动的佳酿,心中有一瞬间的默然。而在所有人意识到前,他已经轻笑着抬首,“好。下次,定然不醉不归。”

    或许也是因为难得聚于一堂,今日大家的兴致都颇高,谈论着近日朝廷的围剿却也自持寨中的固若金汤而并不担心,你一言我一语,酒一坛坛的喝,寨主的兄弟开起玩笑来也都毫无顾忌,顾惜朝虽不会和他们一般说些浑话却也善谈,时不时插上两句,对寨子部署战略提出些建议。

    就这样,时辰也是过得飞快。两三个时辰下来,除了滴酒未沾的顾惜朝和酒量颇好的戚少商外,尽都醉了个七七八八。

    看着只是脸上略带了些红晕,人却还精神奕奕的戚少商,顾惜朝却是笑了,带着半真半假的恭维,道:“都说‘九现神龙’戚少商戚大侠,千杯不醉,酒量世间无人能敌,我曾还不信,今日一见,却是涨了见识。”

    戚少商苦笑,“惜朝,你可别在打趣我了,便是人不醉,我这会儿也是满身酒臭,难受的狠呢。”

    他看着倒了一地的兄弟们,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角,“也难为你陪我们这群酒鬼待了一个晚了。”

    顾惜朝摇头,“大寨主客气了。”

    “客气的是你吧,惜朝。”戚少商轻叹了口气,“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觉得,你总是在迟疑什么……”

    不等顾惜朝反应,他又突然停了口,手撑着额,仿佛也有些茫然自己脱口而出的东西。

    他带着几分尴尬对顾惜朝歉意的笑笑“抱歉,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今日,好像也有点喝多了呢……”

    顾惜朝站在原地,缓缓松开了紧握成权的手,方才一瞬间指甲紧紧了皮肉,他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看着戚少商,看着他那黑,却透彻的让人一望如底的眼睛,反倒展了笑颜。

    “不,没什么。”他的声音轻而淡然,“大当家早些休息吧。”

    这样说着,顾惜朝自己已经转身一步步走出营帐。

    戚少商下意识淡淡站起身来想追,可大量的酒精到底对他不是没有影响,一瞬间袭来的眩晕以及无力让他撑了撑桌子,再睁眼时,顾惜朝早已经出了大棚。

    看着还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兄弟们,戚少商认命的笑笑,可不放心就这么把一堆人事不知的醉鬼扔在这里。

    纵武功再高,到底也不是铁打的,在把几大寨主一个个搀倒了椅子上后,一股疲倦之意也席上了眉间,只得支着桌子疲惫地假寐一会。

    寨子里的兄弟见是顾大当家的,一个个都热情的打招呼,顾惜朝也一个个报以微笑,直到走到空无人烟的地方,他的表情却骤然冷了下来。

    该说,不愧是戚少商吗!果然直觉惊人,感官敏锐。

    第五十四章 [一更]

    当日里发生在混沌之中的那一场战争除却了寥寥几个准圣探察到了些许的口风之外,其余人皆是一无所知,但是众人显然也发现了,那些个高高在上的圣人竟然都仿若归隐,也不再随意的插手这洪荒的事情。

    这之间若是说谁最为高兴,那定然是玉帝、王母二人了,既然洪荒的几位圣人不管事,自然是他们掌管起了这洪荒的大小事宜。两个向来受惯了摆布的,自然是要好好的展示一番他们的威严的。天庭的人员直直的阔多了两三倍,莫说是扫洒的仙侍,就连那天界的仙植也各选取了一位样貌美丽的仙子作为此花之首,其中艳压群芳的哪一位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了玉帝的嘉赏,成为了百花之首,也就是百花仙子了。

    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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