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线XXX 作者:樊落

    第12节

    「你……」

    通话被切断,埃尔夫吃惊地抬起头,就见一张刑警证亮到了面前,舒清河冷声喝道:「警察临检,站起来!」

    「出了什么事?」埃尔夫站起身,在发现舒清河是警察后,他很气愤,喝道:「警察先生你有没有搞错?我是外宾使节,是享有外交豁免权的,我可以控告你乱闯私人住宅,还有……」

    话没说完,就被舒清河揪住肩膀一把推到了墙上,一字一顿说:「我国刑法第一百八十章第七十三款四十八条规定,警察在判断有人携带危险物,危害到广大市民安全时,有随时做出检查的权利,不受任何环境及嫌疑人身分的制约。」

    邵燕黎在旁边听得好笑,说:「阿……」

    「啊什么啊,这又不是牙科!」舒清河不悦地扫了他一眼,「你也站到旁边去,一起检查。」

    「可是……」

    「少啰嗦!」

    邵燕黎被喝住了,老老实实地靠到一边,舒清河看在眼里,有些得意,在埃尔夫身上乱搜起来,埃尔夫无法反抗,气得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冷冷道:「警察先生,我不知道贵国是否有那种法律,但希望你明白,你现在的做法在国际法中已经构成了犯罪,如果你什么都查不出来,我可以控告你利用职权对外国友人施行暴力……」

    埃尔夫刚振振有词地说完,腿弯就被狠狠撞了一下,舒清河微笑道:「随你乐意,不过在你投诉之前,也许会先因这东西被起诉。」

    埃尔夫转过头,当看到舒清河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小袋粉末物后,立刻变了脸,吼道:「不可能……」

    当然不可能,那根本是他把苏澄心的东西移花接木而已,舒清河知道像埃尔夫这种老狐狸是不会把棘手的东西随身携带的,捉贼捉赃,他当然要有所准备才行,反正这家伙参加了毒品交易,他对栽赃嫁祸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欸?」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苏澄心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当看到舒清河不是在开玩笑时,她脚步慢慢往后挪,想找机会跑掉,舒清河拿出手铐,随口道:「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跑,什么都没做,怕什么呢?」

    他扬了扬手里的白粉,苏澄心眼神飞快闪烁着,似乎没明白他的意思,还是邵燕黎在旁边体贴地解释:「这事要抓现行的。」

    「我没有了。」

    苏澄心看看舒清河,她只有两包,刚才都给舒清河了,舒清河微笑道:「事实告诉我们,慷慨真是种很好的美德。」

    「阿翩!」

    心上人在旁边叫他,通常邵燕黎这样叫时,是代表对他无可奈何,舒清河没理会,谁知邵燕黎很快又叫了一声,「阿翩,小心!」

    身后传来轻响,是保险栓拉下的声音,舒清河立刻抓住埃尔夫,迅速转过身去,就见大厅里站着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两人手里都举着枪对准他,看看他们拉开的架势,舒清河问邵燕黎,「他们从哪冒出来的?」

    「他们一直都在。」

    「是吗?」

    「当然是。」

    根本是某个家伙醋坛子打翻,进来后什么都不看,先向埃尔夫冲过去,那气势汹汹的模样就像是来捉奸,不过这时候邵燕黎没心思跟舒清河吐槽,提醒:「他们是埃尔夫的保镖,手枪是真的。」

    「我知道。」

    当了这么多年警察,他当然看得出手枪的真假,给邵燕黎甩了下头,让他护着苏澄心避开,自己押着埃尔夫迎上前,埃尔夫的手破粗暴地扭到背后,气得大叫:「我要抗议,我要向贵国投诉……」

    舒清河的回应是把他猛力推向前,在混淆保镖的视线后一脚踹过去,把其中一人的手枪踹飞,又顺势踢在他心口上,大使也被搡倒在地,愤怒中叽里呱啦地蹦出些舒清河完全不懂的词眼,邵燕黎已经带苏澄心躲到了椅子后,大叫:「小心,他说要手下干掉你。」

    舒清河手脚利落地踹倒一个人后,就看到另一个把手枪对准了自己,他急忙躲开,那人手枪打偏了,子弹射进沙发,发出噗地轻响。

    「靠!」

    随身带保镖,随便开枪杀人,这家伙真以为大使很了不起吗?舒清河没等对方再开枪,顺手抄起旁边装饰用的落地灯架就甩了过去,正中那人腰间,趁他吃痛弯腰时又抬腿往前一顶,那人便撒了手枪,倒在地上,舒清河夺了枪,转身对准埃尔夫,一脸微笑。

    「不知道外交豁免权对子弹起不起作用,大使先生。」

    黑洞洞的枪口指了过来,埃尔夫看着舒清河向自己走近,清不透他是不是真的敢开枪,吓得一边向后挪屁股一边大叫,舒清河只当听不到,对着他两腿之间连开几枪,埃尔夫立刻两眼翻白,惨叫一声晕了过去。

    舒清河看埃尔夫自恃是大使,不仅交易毒品,还嚣张歹毒,本来想吓唬他一下,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小,几声空枪就把他吓晕了,他有点无趣地把枪放下,就听身后传来苏澄心的惊叫,随即砰地一声,他转过头,见另一个保镖想偷袭,被邵燕黎用书砸在脑门上,头晃了晃,再次趴倒在地。

    「阿宅,你的书可以当板砖用了。」

    舒清河噗哧笑了,邵燕黎却没有心情陪他笑,拍拍保镖的脸,问:「我不会把他砸死了吧?」

    刚才情势危急,邵燕黎本能地顺手抄起放在沙发上的书砸了过去,没想到保镖个头这么大,却一点不经打,他看看手里刚出版的新书,这本来是他带来赠给苏澄心的,结果还没赠出去,先把它当武器用了。

    舒清河走过来踹了保镖一脚,哼道:「放心,人的脑壳很硬的,这一点我有切身体验,不过如果你再继续爆字数的话,那我就不敢保证了。」

    邵燕黎摸摸书,再看看在旁边发呆的苏澄心,说:「抱歉,把准备给你的书搞成这样。」

    苏澄心吓得脸都白了,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舒清河正要交代她几句,外面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几个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陆安阳,看到他们都掏出了枪,苏澄心吓得立刻又大叫起来。

    舒清河把她推给邵燕黎,正好埃尔夫被撞门声惊醒了,挣扎着想躲避,被舒清河顺手揪起来,当盾牌挡在面前,陆安阳拿出证件,喝道:「我是市警署特别缉毒小组组长,马上放开人质!」

    时间把握得刚刚好,让舒清河几乎怀疑陆安阳早在外面等着了,就等他把问题解决,就进来抓人,他把吓得哆嗦成一团的埃尔夫推了过去,拿出自己的证件,说:「我也是警察,在大通街区派出所工作,今晚来这里追查一件毒品案,刚才的冲突是一场误会。」

    陆安阳沉着脸,夺过证件确认,在发现没有问题后,把警察证还给了舒清河,脸色稍缓,不过语气还是很严肃,问:「你叫舒清河,跟舒清扬是……」

    「刚才在执行任务,我不能说,我还以为你是毒贩呢。」舒清河笑得一脸无辜,却恰巧打断了陆安阳的问话,说:「误会误会,不过你自称做贸易进出口生意,是比较容易引人怀疑的。」

    「我没骗人,我家人是做贸易生意的。」陆安阳一扫刚才的温和表情,露出属于刑警的威严,问:「你只是普通警员,为什么会跟这个案子?」

    「我是偶然得到的情报,所以来查一下。」

    「得到情报应该跟上司报告,决定怎样操作,而不是自行做决断。」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面对陆安阳的咄咄逼人,舒清河面不改色,笑嘻嘻说:「不过具体问题具体对待,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我认为先来调查一下更为妥当。」

    「那你调查到什么?」

    舒清河扬扬手里的白粉包,「很幸运,我查到这位大使有参与毒品交易的嫌疑,并在他身上搜出了两包毒品。」

    「那不是我的,你陷害……」

    埃尔夫看到舒清河手里的毒品,气得脸色铁青,挣脱便衣警察的控制,冲过来想抢白粉,舒清河右脚伸出,埃尔夫眼里只看到白粉,被绊了嘴啃泥,再次啪嗒一声趴到了地上。

    陆安阳看到了舒清河的小动作,皱了皱眉,让同事把埃尔夫按住,埃尔夫动不了,气得大骂,都是他们听不懂的语言,舒清河听得不耐烦,一脚踹过去,大厅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喂!」

    舒清河的暴力换来两名警察的怒瞪,是在二楼被他殴打的那两个人,舒清河朝他们笑笑:「不好意思,刚才不知道是同行,出手重了点,不过我也帮你们钓到大鱼了,有了这个,你们就可以顺利结案。」

    他把那两包白粉递给陆安阳,陆安阳让同事用证物袋装好,狐疑地问:「这真是从埃尔夫身上搜到的?」

    「是啊。」舒清河看着他,一脸真诚的笑:「你们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吗?」

    真是只狡猾的狐狸!

    陆安阳在心里恨恨地骂,他们为了查这个毒品案,耗时近半年,眼看着顺线索找到猎物的老巢,就等收网,结果被舒清河半路跳出来搅和了,人是他抓的,毒品是他搜出来的,反倒是他们缉毒小组,只拿到个押人的差事。

    不过,没有舒清河的大胆行动,以他们的职务限制,在没有确凿证据下,很难来大使下榻的旅馆搜查,换言之,舒清河也算帮了他们一个大忙,至于证物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他们需要的只是个口实,如果将来查出是舒清河捣鬼,也追究不到缉毒小组的头上,反观舒清河,他已经是最基层的小员警了,再糟糕也糟糕不到哪里去。

    而且,在警界,人人都知道舒家不好惹,他相信没人会去捅破这层窗户纸,为这点小事跟舒清扬过不去,至于他自己,任务顺利完成,这就够了,想到这里,陆安阳脸上堆起微笑,说:「这次谢谢你的帮忙。」

    「好说,希望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舒清河说得很诚恳,再加上一脸温和的笑,要不是刚才看到他踢人的狠劲,陆安阳几乎认为他只是个处理杂事的文警。

    埃尔夫和他的保镖被带出去了,警察们在搜查完现场后,也都离开了,被舒清河殴打过的那个警察不甘心地瞅瞅苏澄心,想过去拽她,苏澄心急忙缩到邵燕黎身后,邵燕黎看舒清河,舒清河头望天,只当看不到,邵燕黎只好叫:「阿翩!」

    声音很大,舒清河没法再装死,只好去拦住警察,那人在舒清河手上吃了亏,现在知道他也是警察,不仅出不了气,还被抢了头功,正憋了一肚子火,见他阻拦,忍不住吼道:「又怎么了?」

    「这位小姐是我的线人,我可以迅速得到情报,都是她提供的,你不能带她走。」

    「这跟我们查到的情报不符,刚才我们还看到她在宴会上跟人交易,所以我们需要带她回去协助调查。」男人很强势地说。

    他们已经掌握了毒品流通的渠道和交流网,苏澄心作为埃尔夫的朋友,她吸毒的事很明显,可是舒清河一句话就把她的底洗得干干净净,这让他很恼火,话在不知觉中也强硬起来。

    舒清河没介意,反问:「我的线人当然要打入内部,才能弄到情报,你要拘捕她,那以后还有谁敢跟警方合作?」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你的职务根本不负责毒品案!」

    「那要不把苏议员叫来吧,跟他直接说好了。」

    舒清河不跟他生气,给苏澄心打了个手势,让她打电话,苏澄心一愣,那名警察也愣住了,转头请示陆安阳,陆安阳已经捉到了首犯,不想为一条小鱼磨蹭时间,再说就算带苏澄心回去,证明她有吸毒,她岁数不大,量刑有限,他们没必要为了这种事跟议员闹翻,于是给警员示意可以收队了。

    大家都离开了,陆安阳走在最后,走到门口时又转过头来,说:「请转告舒清扬,那件事我一直记着。」

    他指指自己的头,然后走了出去,门关上了,舒清河懊恼地皱起眉,这家伙心眼也太小了吧,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他是想报复还是怎样?自己好像给大哥找麻烦了,不过大哥那个人,没有点麻烦,他可能会觉得人生很无趣吧。

    舒清河懒得琢磨陆安阳即将进行的幼稚报复,转过身,笑嘻嘻看苏澄心,女生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有些怕怕地盯住他。

    「以后别再抽那种东西了,上了瘾,不仅害自己,还会连累到你父亲。」

    「其实只吸了一、两次,埃尔夫说不会上瘾的……」苏澄心小声辩解了两句,看看舒清河的表情,突然有点害怕,急忙摇头,「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吸了。」

    「希望如此,这次有我帮你,下次你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嗯嗯,你千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我爸爸……」

    面对女生的小声哀求,舒清河显得很为难,皱起眉头沉吟着,苏澄心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邵燕黎,央求:「阿坤……」

    邵燕黎见吓唬得差不多了,说:「阿翩!」

    「好了,看在都是坤哥粉丝的分上,我这次就当不知道。」舒清河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夹,从里面找出一张名片递给苏澄心,很慷慨地说:「我三哥舒清风是律师,你跟他联络一下,如果警察来找你提供消息,你让他去交涉。」

    「谢谢。」苏澄心把名片收好,又问:「他的佣金是不是很贵?」

    「比你吸的东西要贵一点,但绝对物有所值,而且他口风很紧,不会泄露你的秘密。」已经很晚了,舒清河还想跟邵燕黎沟通,见苏澄心磨磨蹭蹭没有走的意思,他有点不耐烦了,拍拍女生的肩膀,安慰:「放心,回去睡一觉,什么事都没有了,把麻烦推给律师,以后绝对不会有警察再来烦你。」

    他说完,瞪了邵燕黎一眼,邵燕黎急忙把赠书塞到苏澄心手里,又说了几句安慰鼓励,外加半警告的话,直把苏澄心说的感动得连连点头,临走前还跟邵燕黎说让他继续加油等等,舒清河听烦了,等她出门后,啪嗒一声把门关上了。

    房间只剩下两个人,邵燕黎看看舒清河的脸色,陪笑叫:「阿翩。」

    舒清河没理他,掏出手机给大哥打电话,简单说明了情况,又开门出去,苏澄心已经走了,电梯前没人,不过舒清河没乘电梯,而是转去走楼梯,顺着楼梯上八楼,邵燕黎跟在他后面,听他讲完电话,又拨通舒清风的手机,交代了苏澄心的事,等电话讲完,他们也走到了八〇八号房的门前。

    舒清河放下手机,抬脚踢了下门,邵燕黎急忙掏钥匙开了门,两人进了房间,舒清河随手带上门,笑吟吟看邵燕黎。

    邵燕黎被他笑得毛骨悚然。温和爽朗的笑容,不属于阿翩,但也绝对不是平时的舒清河,介乎于两者之间的人格,那意味着这是天使和小恶魔的混合体,基于以往的经验,现在的他是最难应付的。

    「清河……」

    「警察临检,转过去!」

    舒清河没给邵燕黎说话的机会,揪住他的胳膊把他推到走廊墙壁上,让他趴在墙上,伸腿撑开他的腿,喝道:「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你所说的一切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

    邵燕黎不说话了,任由舒清河在自己身上摸索,舒清河从他两肋伸过手去,由领带开始搜起,然后转向衬衫,边摸边问:「那封诈欺邮件是你寄的对不对?」

    一阵沉默后,邵燕黎说:「警官先生,请用证据说话。」

    衬衫搜完了,舒清河伸手去解钮扣,哼哼冷笑道:「别以为我看不出你的措辞,我可是玩诈欺出道的。」

    如果你真的一开始就知道,就不会特意揣着枪和手铐来调查了。

    邵燕黎心里吐着槽,嘴上却认真回答:「是。」

    舒清河的手继续往下延伸,「你怎么知道有外宾暗中做毒品交易?」

    「瞎蒙的。」

    「瞎蒙?」

    「妄想是作家的通病。」邵燕黎苦笑:「我真没想到埃尔夫会利用大使的身分做这种事。」

    他为了跟舒清河和好,冥思苦想了好几天,正好写到书里某个情节,突然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这个点子,他知道以舒清河的个性,一定会来的,所以旅馆房间他都预定好了,打算今晚想办法把舒清河拐进来好好「沟通」,没想到随便编的故事情节真的会在身边发生,而且结局出乎他的意料,只能说现实比更戏剧化。

    「你很厉害啊,能请到电脑高手帮你改变邮件地址。」

    舒清河冷笑,手却很灵活地把邵燕黎的衬衫钮扣都解开了,继续深入进行他的检查任务。

    「我请小丁帮忙找的,小丁面子很广,找高手不难。」

    「桃花运很旺嘛,还有热情粉丝特意送请柬来邀请你。」

    浓浓的酸气,邵燕黎哭笑不得:「我这样做还不是想讨你欢心?小祖宗,要不是为了找机会见你,我会把时间花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吗?」

    恰到好处的讨好,舒清河眉眼弯了下来,抿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没人能抗拒情话,就算情话是最大的诈欺,他也情愿自己被骗。

    舒清河心情好了很多,不过还是硬邦邦地说:「可是我看你今晚混得如鱼得水,跟那些外国豆聊得开心得不得了,还跟埃尔夫来开房,你该去配副眼镜了,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吃醋啊?」

    「少废话,老实交代问题。」

    舒清河的手恋恋不舍地从邵燕黎衬衫下抽回,又转去他的西装裤口袋里,手指却移向中间小腹的部位,可惜裤兜空间有限,让他无法顺利达成所愿,索性伸出手把邵燕黎的腰带扯了下来,邵燕黎任由他放肆,笑道:「我知道埃尔夫不是好人啊,所以我才跟过来,想听听他到底要做什么。」

    「嗯?」

    「我大学导师的出身地就是某个中南美小国,他的母语发音跟埃尔夫很像,今晚我无意中听埃尔夫讲电话,有提到毒品交易的词,我怕自己听错,所以跟他多聊了几句。」

    邵燕黎做翻译工作,除了常用到的几国语言外,还会不少其他外语,谈不上精通,但普通对话没问题,期中也包括一些偏僻地方语言,可能埃尔夫没想到这里会有人听得懂他们的母语方言,所以得意忘形地在公众场合讲电话,正巧被邵燕黎听到了。

    邵燕黎当时不敢肯定自己是否有听错,才会跟埃尔夫交谈,不过,他承认今晚酒宴外宾很多,是难得的练习口语的机会,所以他一时兴起,跟大家聊得多了些,没顾及到舒清河的感受,不过现在这种情况他不会自暴其短,后来埃尔夫跟他聊得比较合拍,就邀他来自己的客房,他想知道真相,就跟来了。

    「你白痴啊!」听到这里,舒清河在邵燕黎身上乱摸的手微微一停,气得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那混蛋想占你便宜,如果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对你有信心啊。」邵燕黎微笑说:「就算你找不到,那些警察也会找到这里来的,我知道他们早盯上了,只是缺少证据。」

    「欸?」

    「其实……」

    邵燕黎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说,但想到这件事舒清河早晚会知道,隐瞒没意思,他虽然有好奇心,但不会盲目逞英雄,如果不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安全无虞,不会跟着来。

    「我去洗手间时碰到了两名便衣警察,看到他们做手势,是待机收网的意思。」

    警界各部门都有一系列的暗号手势,这个舒清河知道,他惊讶的是邵燕黎居然也知道,问:「你怎么懂那些手势?我大哥教你的?」

    「不是,我之前写这类的文章,想了解一下,是去跟你大哥请教过,不过被拒绝了,后来是叶盛瑶教我的,说起来他知道的比警方内部成员还要多。」

    那个曾经绑架过他们的黑道分子?他都不知道邵燕黎居然跟他混一起了,舒清河火又上来了,咬咬牙,冷笑:「你不是阿宅吗?你懂不懂阿宅的定义啊?哪有跟黑道分子交朋友的阿宅!?」

    「我没交黑道朋友,我只是偶尔碰到了叶盛瑶,就顺便请教他了一些问题而已。」邵燕黎顿了顿,又附加:「我照他的意愿帮他把所有邵一刀系列藏书都签了名,他就很痛快地把那些手势用语教给我了,确切地说,这也是一场交易。」

    「混蛋!」

    想知道那些暗号,为什么不问他,他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算他只是个派出所小警察,也不是只会数蚂蚁的。

    舒清河越听越生气,一脚踹过去,不过没舍得踹邵燕黎,而是踹到了墙上。

    「想给你一个惊喜嘛。」品出舒清河怒气的起源,邵燕黎忍不住笑了,抓住他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问:「搜了这么久,有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啊,警官大人。」

    「没有。」

    「如果你不是一直把重点放在我的身体上,而是口袋的话,应该会更快搜到赃物。」

    舒清河一听,立刻把在邵燕黎身上放肆的手缩回去,改为搜查几个衣服口袋,很快他就摸到了邵燕黎上衣口袋里的一个丝绒小盒,取出来打开,里面放了一颗雕刻成小小树叶形状的橄榄石耳钉。

    「橄榄石又称幸福之石,因为它可以庇佑情侣幸福。」感觉到舒清河把手松开了,邵燕黎转过身,说:「为了送你这个礼物,我跑了很多家店,还满意吧?」

    「有什么好稀罕的,橄榄石很便宜的知不知道?」

    都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了,还说不稀罕,不稀罕急着往耳朵上戴干什么?

    邵燕黎懒得吐他槽,舒清河说完,也觉得有点过分,怕他生气,急忙又说:「又买东西,又玩诈欺,你这个星期够忙的嘛。」

    其实礼物是上星期就准备好的,他只是忘了约定的时间而已,不过邵燕黎聪明地没提自己健忘的事,等舒清河戴好了耳钉,问:「那现在,舒警官,问题我都交代完了,是不是没事了?」

    「好啦,下不为例。」

    舒清河刚说完,肩膀就被邵燕黎双手按住,反将他压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微笑说:「那现在该轮到我来审问了。」

    「问什么?」

    「问——警察是不是可以在毫无证据的前提下,随便在市民身上安放窃听器?」

    「欸?」

    舒清河瞪大眼睛,和邵燕黎相互对视,看着邵燕黎愈来愈压近的身躯,他有些心虚,伸手拍拍他的脸颊,呵呵笑道:「阿宅,你变聪明了耶。」

    「整天跟一肚子墨水的家伙在一起,猪都会变聪明。」

    「你现在已经生气到口不择言骂自己的程度了吗?」

    「这叫形容。」

    见舒清河变得乖巧,邵燕黎就知道他不生气了,老实说,他比较擅长对付俏皮跳脱的阿翩,可是当舒清河做出冷淡疏离的样子时,他就会很无措,他怕在自己适应了这个人的存在后,对方却厌倦了这个诈欺游戏,舒清河太聪明,心机太深,他怕自己无法跟上对方的脚步。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邵燕黎捏住舒清河的下巴,让他面对自己,教训:「就算我有错,你可以打骂,但不可以缩龟壳,把我当透明。」

    「你哪是透明?你是大手,大大手……」

    「不许油腔滑调!」

    被骂了,舒清河收回夸张的嬉笑表情,小声问:「其实,你是不是更喜欢阿翩?」

    邵燕黎一愣,舒清河伸手将他抱住了,说:「我不是故意要躲你的。」

    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们的感情,一直以来都是他跟在邵燕黎身后追,从他的粉丝到他的朋友,再到情人,使尽了心机把他追到手,所以他想努力维系他们的关系,不让邵燕黎厌倦到,可是当他看到邵燕黎并不像他这么在意时,又有些心冷,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用计,邵燕黎根本不会跟他在一起,邵燕黎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说不定他只是习惯了自己,而不是真正的喜欢。

    舒清河抱得很紧,却什么都没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此刻的心境,还好,邵燕黎从他的气息中感觉到了他那份紧张,笑了笑,原来在这场爱情诈欺中,一直担心被骗到的不仅是自己,舒清河跟他一样,甚至更怕一些,否则他不会笨蛋的问这样的问题。

    「傻瓜。」他揉揉舒清河的头发,说:「我喜欢每一个的你。」

    「欸?」

    舒清河抬起头,嘴唇一热,已经被吻住了,邵燕黎把他压在墙上,狠狠咬住他的唇,吸吮着他的气息,舒清河本能地做出了回应,两条舌很快卷到了一起,热吻中邵燕黎解开他的衣服扣子,几下就把上衣扯掉了。

    「冷落了我这么久,你知道今晚该怎么补偿我?」

    「想让我补偿你啊……」邵燕黎的表白让舒清河彻底恢复了精神,眼睛转了转,笑嘻嘻说:「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就答应考虑怎么服侍你。」

    「谢了。」邵燕黎把舒清河拉进客房里,随手扔到了床上,「不过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现任不是在请求,而是命令。」

    甩来的力气很大,舒清河随着床褥陷了陷,看着邵燕黎扑上来,他没躲,任由自己的衣服被完全剥光,笑道:「侵犯警察的罪名不轻啊。」

    「有关这点我会向你三哥请教的。」

    至于现在嘛,先做了再说。

    舒清河躲了他一星期,害得他整个星期都情绪暴躁,现在始作俑者就在他身下,邵燕黎可不想再忍,吻着舒清河,伸手在他身体的敏感部位用力掐揉,听着那一声声喘息随着自己的手法步调颤微微地发出,心里突然涌起难言的满足感,其实,他需要的就是这样的感觉,谁也离不开谁,就这样相濡以沫的依存下去。

    邵燕黎吻着舒清河,品味着交融的感觉,舒清河的身体很快软了下来,口中断断续续喘息着,像是呻吟,又像是被理顺了毛的猫咪舒服的哼哼声,邵燕黎很喜欢听到这样的回应,于是把手劲下得更重了些,逐渐的,吻往下延伸着,含住他胸前一点吮咬,直到那点被他的吻蹂躏得艳红才恋恋不舍地放开,继而吻吮下移,在他小腹上逡巡,微笑说:「这里如果嵌上宝石,一定很性感。」

    「好啊好啊,那下次玩。」舒清河很兴奋地附和后,又想到现实,很沮丧地说:「平时都是制服,裹得那么严实,穿脐环也没人看得见。」

    「给我一人看就行了,你还想给谁看?」

    「啊!」舒清河眼眸瞪大,随即会意地笑起来,「你坏啦阿宅,你想玩制服诱惑,唔……」

    腹下挺起的硬物被男人含在了嘴里,瞬间传来的快感制止了他的胡思乱想,腰背因为舒服不自禁地弓起,享受邵燕黎带给他的快感。

    邵燕黎对这种事不是很擅长,多半时候都是由舒清河来引导,不过现在他觉得还是自己做主导比较好,至少可以让舒清河安心,这个笨蛋的智商都用来玩诈欺了,遇到感情上的问题,除了缩龟壳外什么都不会。

    这样想着,忍不住在他性器上轻轻咬了一口,舒清河正在欲海中徜徉,突如其来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低呼,眼眸蒙起一层薄雾,皱着眉瞪邵燕黎。

    「你是故意的吧?」

    「是这样没错。」

    邵燕黎嘴里说的硬气,手下却放轻了,含住他的硬物继续吞吐,舒清河的快感很快就被挑逗了起来,喘息声越来越大,抬手抓住他的头发,哼哼着叫:「阿宅,我要去了,快点,再快点……」

    邵燕黎遵照他的意愿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就感到他身体绷紧,热热的液体冲了出来,一部分溅在自己嘴里,邵燕黎抬起了头,液体顺着舒清河的性具慢慢流下,他的腰身略微抬高,小腹激烈起伏着,却不擦拭,任由精液沿着腹沟流向体后。

    邵燕黎探身打开床头柜,舒清河看他从抽屉里拿出润滑液,笑道:「原来你早有预谋。」

    邵燕黎瞅了他一眼,突然又俯身用力吻住他,热切粗暴又带了些强势的吻,还有点被冷落后的不快,舒清河和他舌尖翻卷吻在一起,吻带着膻腥的气息,有点苦涩,像是恋情的感觉,让他的心感到充实,被亲抚后的安心感在告诉他,不必担心被丢弃或是厌恶,因为自己一直都在对方的心里。

    腿被抬了起来,带了些凉意的润滑剂随着手指的探入一起渗进体内,舒清河的腿本能的抽搐了一下,却被邵燕黎架住岔得更开,随即早已勃发的阳具抵在了他的后庭上,稍作润滑后就猛地刺了进去。

    舒清河被他顶得哼了一声,邵燕黎双手压住他的腿根,问:「痛吗?」

    「你可以让我更痛一些。」

    舒清河手搭在额前吃吃地笑,也许他潜意识中真的有暴虐倾向,他一贯喜欢带有疯狂感觉的交流,不过邵燕黎却不喜欢,所以他总是被照顾得很好,看来这次他是把男人惹火了,才会连简单的前戏都不做,就直接推枪上膛,不过这也说明他是被需要的,不管是身体还是情感上,都不单单是个习惯的存在。

    真糟糕,没有自信的自己,一点都不像以往的他,舒清河为自己这几天的逃避行为感到好笑,他为什么要逃呢,既然喜欢,就要牢牢抓进手里,不管用怎样的心机和手段,都绝不会放弃,这才是他一向做人的准则。

    「你走神了……」

    耳边传来邵燕黎不悦的的话声,舒清河抬起眼帘,下巴一痛,被邵燕黎捏住,强迫他看着自己,难得的看到邵燕黎暴走,对舒清河来说,这是个很新鲜的初体验,他噗哧笑了出来,但随即笑声便被淹没了,唇再次被攫住狠吻,不给他呼吸的空间,邵燕黎压在他身上,愈发快速的抽插,问:「在想什么?比我们现在做的事还重要?」

    吻太热切,邵燕黎的话与其说是询问,倒不如说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因为他完全没给舒清河发言的机会,舒清河也没在意,他本来就没打算说的,恶劣因子程序启动了,他今晚只想好好享受久违的亲密交流,才不会告诉男人自己走神是因为在想他。

    思念,并不一定是在分开时,喜欢一个人,哪怕跟他咫尺相对,还是一样会去想他,因为在意而喜欢,因为喜欢而变得更加在意,只是这么简单的答案而已。

    酒宴就在这种出乎意料的发展中结束了,几天后,邵燕黎在报纸事件栏里看到警方查获毒品案的记事,记事中有提到此次案件牵连极大,有不少在职官员因涉嫌交易被立案调查,相关外籍人员也被强行遣返回国,埃尔夫也在其中。

    又过了两天,舒清河下班回家,带回来一枚锦旗,是警署为表彰他在这次缉毒行动的优良表现,颁发给他的奖赏,舒清河拿回来挂到了邵燕黎书房的墙上,说这功劳应该归他。

    「那只是我本来想写进书里的一个小点子而已。」邵燕黎靠在椅背上看着电脑荧幕,说:「没想到这点子发展得太精彩了,这么好的素材,不写进书里实在太可惜。」

    「那就写啊,我想所有你的粉丝都会举双手双脚赞成的!」舒清河挂好锦旗,用脚勾着椅子下面的滑轮,滑到邵燕黎身旁,兴致勃勃说:「还有啊阿宅,今后你教我外语,我教你暗语,互学互补好不好?」

    「喔。」邵燕黎转着滑鼠,随口道:「可惜埃尔夫也走了,有些土语用法我还想问问他呢。」

    「我教你啊,你想知道什么?」

    那要看你会什么。

    舒清河的确会很多,但语言方面却不是他擅长的,不过邵燕黎不会笨蛋到乱吐槽惹情人不高兴,便「喔」了一声,做结束语。

    舒清河看他这种反应,就知道他的屏蔽系统又自动启动了,见他眼睛一直盯着电脑荧幕,有些无聊,于是趴到他肩上,问:「在看什么?这么专心。」

    「粉丝来的邮件。」

    邵燕黎有一个专门面向粉丝设定的邮箱,由小丁管理,小丁会先筛选完,然后转给邵燕黎,让他斟酌回信,不过即使这样,邮件量依然很可观,每次看信回信都会花费他很长时间。

    「苏澄心也有来信,说她已经没事了,让我谢谢你,还说有时间希望再聚。」

    「免了。」

    舒清河无聊地吹了声口哨,苏澄心当然会没事了,因为他都拜托舒清扬跟苏议员暗中谈过,让他多关心女儿,别让同类事件再发生,再加上那位铁嘴律师帮忙,苏澄心应该会很安全,现在只希望她能想明白,以后别犯同样的错误。

    「我其实觉得很奇怪,你的铁杆粉丝智商那么低,她真能读懂你的里那些复杂的剧情吗?」

    周围空气有点酸,邵燕黎忍不住转头笑看他,「我的铁杆粉丝只有一个,就是你。」

    这句话成功地取悦了舒清河,他笑着连连点头,极力附和邵燕黎的判断,叮嘱:「那明晚的聚会千万别忘记喔。」

    「欸?」邵燕黎一愣,明晚有聚会吗?为什么他大脑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看到他的反应,舒清河的微笑慢慢收起来了,说:「今天早上,我有跟你说过大哥让我们明晚回家聚餐的。」

    他一字一顿说完后,拿起笔,在桌历上重重画了一个圈,「很好,你又成功地忘记了。」

    确切地说,是他根本没有听到这个联络。

    被两道不悦的目光盯着,邵燕黎有些心虚,辩解:「都说不要在我工作时跟我交代事情了。」

    「我是在吃早餐时说的。」

    那当时他一定是在考虑剧情,随口答应了,邵燕黎更没底气,上周末他还信誓旦旦说今后绝对不会忘记舒清河交代的事情,结果一个星期不到,他就犯了相同的的错误,看看舒清河,舒清河依旧一脸笑眯眯,但那笑容让他背后发凉。

    「这次我保证,绝对绝对不会再有下次,如果我再犯,你可以什么都不说,直接拔我电脑连线!」急中生智,邵燕黎忍痛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没有彻心的痛,只怕他一辈子都改不了这个毛病,所以,为了家庭和谐,他不介意被消掉辛苦敲下的文字。

    舒清河一听,笑得更灿烂,轻声说:「其实,我每次都想这样做的。」

    「啊?」

    「有什么好奇怪的?从我们在一起后,你忘了多少次我的叮嘱?先生,我有帮你统计过,平均算起来每月三次,而且我敢肯定,今后的次数只多不少,所以,你的誓言听听就算了,因为这比诈欺还要诈欺。」

    邵燕黎愣住了,突然明白舒清河为什么会跟他冷战一个星期,他的忍耐力其实比自己想象中要好得多,这种次数,就算是神仙也会发火的。

    「阿翩,我以为你一定会拔连线的。」他讨好说:「没想到你这么体贴。」

    「我当然不会拔了,笨蛋!」舒清河跳起来,双手压在邵燕黎的椅子扶手上,居高临下看他,「你懂不懂什么叫铁杆粉丝?铁杆粉丝就是只要标上你的名字就一定会买你的书;不管你走什么风格都一定会支持;你的限量版哪怕在网上炒到天价,也会毫不犹豫入手;就算你忘了约会,被你一次又一次放鸽子,还是绝对不会因此拔你的连线,因为你的稿子消失了,我会比你更心疼!」

    「阿翩……」

    邵燕黎被舒清河的气势镇住了,结结巴巴想道歉,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还好舒清河很快发完了火,站直身子,冷静下来,轻声说:「我饿了,做饭去。」

    邵燕黎不敢怠慢,立刻站起来跑去厨房,只要现在能平息火山爆发,让他做什么都行。

    邵燕黎走了,舒清河坐到了他的位子上,把椅子往桌前移了移,很有兴趣地查看他的邮箱。

    好啦,他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了,跟邵燕黎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许多事情该习惯的都习惯了,不习惯的他也会努力让自己习惯,不过也不可以因此就纵容男人恐龙型反射弧的延长嘛,所以偶尔吼一吼吵一吵,有利于身心健康。

    卡恰卡恰。

    舒清河飞快点动着滑鼠,眼睛瞪得大大的,迅速浏览粉丝邮件,比起吐槽生气,他现在更对其他粉丝跟邵燕黎的交流感兴趣。

    「阿宅!阿宅!」

    邵燕黎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饭菜,就听书房传来舒清河的叫声,「有八卦,快来!」

    火刚点着,邵燕黎走不开,说:「我在炒菜,过会儿再去看。」

    「先来啦,好消息,过期不候!」

    又是什么事情?能让舒清河这么兴奋?邵燕黎被他的叫声弄得好奇心涌上来,把火熄掉,跑了过去。

    舒清河见他来,急忙把椅子让给他,自己坐到旁边,指着荧幕说:「看这封邮件,你的粉丝来信邀请你参加香港五日游,机票旅店的费用都是她出,希望你一定赏脸,有没有兴趣?」

    邵燕黎坐下,把邮件仔细看了一遍,来信的女生自称是他的忠实粉丝,他的每部书都会拜读,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跟他见面,这次恰好有这样的机会,就冒昧来信向他询问。

    女生的父亲是某酒店驻香港分部的总经理,酒店今年举办百年庆,她父亲拿到了几张旅游消费卷,她希望邵燕黎能接受她的赠送,来香港玩,唯一的请求是邵燕黎给她亲笔签名的赠书,如果邵燕黎有兴趣,请把地址告诉她,她直接把消费卷寄过来,邵燕黎可以凭消费卷去旅行社订机票。

    「这是诈欺。」邵燕黎看完邮件,很冷静地说:「最近流行网路诈欺。」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天上不会无缘无故掉馅饼。」邵燕黎摸摸情人柔软的发丝,很想知道他怎么突然变笨了,「如果我上当,给了她地址,说不定会被利用在某些犯罪场合上。」

    「不会啊,诈欺的话,知道的应该是你的真实姓名和地址,不可能是你的笔名,通过你的编辑转给你。」

    「那又怎样?」

    「当然是去啊,免费假期为什么不去玩?你不是刚交了新稿嘛,正好去旅游散心,不用担心被小丁追杀。」

    看着舒清河分外雀跃的眼神,邵燕黎很怀疑地想他真的是对免费感兴趣,还是对未知的冒险旅程感兴趣。

    「你很想去?」他狐疑地问:「你就不怕被人骗?」

    「我是玩诈欺出身的,先生。」舒清河笑嘻嘻说:「想想看,如果这封信不是诈欺,我们可以免费香港五日游,尽情吃喝玩,外加shoppg,如果它是诈欺,我们就顺藤摸瓜,查到诈欺集团,既办了案,又可以拿到新的犯罪素材用在文章里,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所以不管是哪种,我们都不会吃亏,既然不吃亏,为什么要拒绝?」

    邵燕黎听着舒清河巴拉巴拉一通说,突然有点动心,说起来他跟舒清河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一起远行旅游过,正好现在档期空,去玩玩也不错,就算这是诈欺,大不了到时自己付钱就好了。

    「听起来似乎不错。」

    「是这样没错!」舒清河兴致勃勃地把邵燕黎又往电脑前推推,「快回信,给你的粉丝说接受她的邀请。」

    「可是我的菜还在炒勺里呢。」

    「我去做饭,你回信。」

    舒清河交代完就跑了出去,邵燕黎照他的意思给那位粉丝写好信,突然想到,也许对舒清河来说,他更希望这是场诈欺,他的个性实在不适合每天数蚂蚁,刺激紧张,激烈的生活才是他向往的吧?

    那么对自己来说,又希望这将是怎样的发展呢?

    邵燕黎想不出来,于是微笑着把滑鼠移到送信键上,点了下去。

    其实,对一个作者来说,猜不出剧情的才是最具有吸引力的,他根本不需要想,因为现实将会给他最好的答案。

    《番外完》

    第12节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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