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生叶 作者:风夜昕

    第2节

    变态!钱叶骂了一句,习惯性地要推眼镜,手一抬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戴眼镜。该死的!

    “你在找这个吗?”靳士展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眼镜,戴上之后发现度数并不是很大,普通人也是可以忍受的范围。

    野性十足的男人因为眼镜而变得斯文,却还是无法掩盖眼神那种野兽般的眼神。

    钱叶面如土色。

    不再理睬眼前的人直接向门口走去。靳士展也不阻拦,看着钱叶走到一扇门前推开门,几秒钟后又关上门返了回来。

    “怎么?”靳士展嘴角扬起了恶劣的微笑,“不是要上厕所么?”

    钱叶站在房间中央,房间大到可怕,几乎没有任何可以让他依靠的地方,双手在发抖,手心被抠得发疼,他已经很久没有被这样“刺激”了!

    靳士展从沙发上站起来,慢慢走过钱叶,高大的身体在地上投出巨大阴影,压迫感觉实足。

    钱叶没有动。

    靳士展把眼镜拿下来,戴到钱叶鼻梁上,收回手的时候指尖顺着他的鼻梁滑下,暧昧之极的动作。

    钱叶微微抬头,靳士展的脸清晰到不能再清晰。

    没有表情,没有眼神,甚至几乎要让人觉得连呼吸都没有,他安静地等着靳士展下一步的动作。

    微微眯起眼,靳士展脑中飞速地闪过许多念头,随后双手扣住了钱叶的肩,纤细的肩毫不费力被包裹起来,低下头,在钱叶耳边暧昧地说:“不想跟我叙叙旧么?”

    他们之间,唯一的过去就是性吧?

    钱叶的嘴角动了动,胸口缓缓地起伏着。

    没得到他的回应,靳士展似乎不死心,用唇在钱叶耳边轻抚着,“你很敏感,只要被摸几下腰就软了--你的腿喜欢夹紧我的腰,还会无意识地摩擦--”靳士展用尽了所有的脑力在记忆中寻找着有关钱叶的一切,虽然少得可怜。

    “你最喜欢后背位,我插进去的时候你总是抓紧被单,腰也绷得很直--”

    天!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原来记得这么多!

    “每当我咬你的背的时候,你下面总是缩得很紧--”

    双手感觉到钱叶的颤抖,靳士展觉得很有成就感。

    “你叫的时候喜欢咬着嘴唇,是怕让我知道你在我身下得到快感吗?还是--”钱叶的耳垂慢慢变红,像花瓣一样的颜色,发现这一情况的靳士展,几乎是什么也没想就张口嘴想咬上去,却突然被拉住领口,下一秒,钱叶的唇就贴上了他的。

    冰冰冷冷的。

    靳士展皱眉,钱叶的力气很大,脖子几乎要被勒得喘不过气,他下意识地开口,湿热的舌就钻了进来,丝毫节操可言。

    有一瞬间,靳士展甚至觉得有点不真实。

    以前在做到最激烈的时候,两个人也没接过吻。

    钱叶的吻,原来是这个味道--靳士展品尝着送上门的服务。他也是没有节操可言的。

    虽然眼前这个男人--

    “唔!”身体一下子被放倒,靳士展愣了一下,自己就躺在地上了,厚实的地毯让皮肤瞬间发热。他不知道钱叶哪来的力气,把比他高这么多的自己放倒,当然他的不反抗也是其中一个原因。

    钱叶分开腿跨坐在靳士展身上,这个暧昧的姿势让靳士展皱了皱眉,吻还在继续,不过没多久钱叶就放开了靳士展的唇,改在他颈部摩挲着,舌尖不时地轻舔,双手游移在他结实的胸前,像是虔诚的膜拜。

    这种服务靳士展也常常得到,不过因为此时的人是钱叶,让他心里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钱叶的喘息轻得像猫一样,坐直了身体向后退了一点,手指来到他的腰上,灵活地解开皮带伸了进去,摸上了那个粗壮的器官,上下□了几下--

    靳士展觉得一股热流顺着那个地方冲了出来,流向四肢和头部,他甚至感觉到了钱叶手掌上的伤疤!

    他不知道这样也能增加快感!

    “哼!”一声冷笑从身上的人嘴里发出来了,靳士展抬起头,看到钱叶没有一丝□的脸,还有嘲讽的笑容,因为没有了眼镜,他更清楚地看到了那冷清的眼神。

    这个男人,做着最色 情、邪恶的事情的时候,也带着最干净的表情。

    “你还不是被我捏两下就硬了。”钱叶冷冷地说,看了一眼被内裤包住的地方,面无表情地从靳士展身上起来,捡起了刚才掉到一边的眼镜带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次没有再开错门。

    靳士展在地上足足躺了一分钟,眼前全是钱叶最后的冷笑,充满鄙夷和讥讽,就像一个诱惑了人类犯罪然后又回过来嘲笑人类愚蠢的恶魔。

    慢慢从地上坐起来,靳士展咬了咬牙,露出了他许久没有露出过的近乎愤怒的表情。

    然后看了看自己的裆部,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几步走到电话前抓起电话想也没想地拨了一下号码,在电方接听的一瞬间低吼:“给我找个人过来!马上!立刻!管你男人还是女人!随你的便!”

    该死的--钱叶!

    被恶魔诱惑而犯罪的人类,难道有罪的只是恶魔--

    漫长的黑夜,无边无际。钱叶只用了走出酒店的时间就后悔了,他不该去招惹那个男人!他甚至不应该再出现在男人面前,或者说他们都不应该再见到对方!

    老天爷,你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

    缓慢地走在街上,这个时候没有公共汽车,他也没钱打车,钱包在外套里,而外套落在了酒店的休息室里,还好里面也没多少钱。拖着疲惫的步伐走回糕点店,他庆幸自己的钥匙是放在裤袋里的。站在门口刚要掏钥匙开门,突然感觉到了身后有人靠近。

    有一瞬间的惊恐--

    “小叶--”

    不是那个声音,松了一口气。钱叶转过身,一个高高壮壮的男人,五官十分男子气概。钱叶微笑,“阿强。”

    叫阿强的男人看到钱叶笑得很开心,“我想来谢谢你帮我代工,再问问你工作怎么样了?有没有为难的地方?”

    钱叶的眼神暗了一点,却又马上恢复。

    “很好,你的同事人都不错。”

    “是吗?那就好--不过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你的身体好点了吗?”钱叶转移了话题。

    一提到身体,阿强的脸有些红,不过还好灯光不停看不大出来。

    “没事!早没事了,吃了几片药就好了!谢谢--”

    钱叶点了一下,扬起嘴角。

    “很晚了,回去睡吧!”

    “嗯!你也早点休息啊!我妈做了糯米团子,我明天拿给你!”阿强走了,走了几步转过身对钱叶摆摆手。

    钱叶也摆手示意了一下。

    进门后,上了二楼,只有一间房间一个厕所和一间隔出来的很小的储藏室。钱叶走进房间,把自己甩到床上,闭上眼。这一刻,他才完完全全地放松下来。浑身的酸痛也接踵而来。

    忘了跟阿强说外套忘在他们酒店里了--算了,明天再跟他说吧--好累!好辛苦--

    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钱叶睁开眼,向窗口看去。房间里有一扇窗,窗外是一棵很高的树,夏天的时候树叶经常长到房间里。钱叶喜欢在下雨的时候看着窗外,有时甚至一言不发直到天亮。

    犹豫了很久,钱叶起身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许久未用的、已经换了新号码的手机,按下开机键。几秒钟后机身轻微颤动了一下,屏幕一片蓝光。盯着屏幕一动不动,直到屏幕再次变黑之后,钱叶终于还是放下了手机,深深叹了口气。

    他到底在发什么疯!

    钱叶,你到底在干什么!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了这样的生活--

    几乎又是一夜无眠,没有阳光,时间也变得模糊起来。

    钱叶推开门,把营业中的牌子挂在了门口,现在还不到早上七点,天气一天天的变冷,路上几乎都没什么人,叹了口气,钱叶拿掉眼镜揉了揉酸涩的双眼,今天,是阴天呢。

    一个人的店,几乎做不出多少东西来,虽然钱叶很早就会起来干活,但每天连续不断地烤着面包和蛋糕,也只能刚好把柜台放满,有些还是从外边进来的半成品,卖完了,就也没有了,但这对他来说刚刚好。

    走进柜台后面,桌子上放着的牛奶散发着淡淡的香气,钱叶用了最简单的方法:把牛奶整包放在热水里,温了一下,虽然他早上一般没什么胃口,但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他要吃早饭,不管是什么,都要吃一点。

    喝下半杯牛奶之后,钱叶才想起来不可以空腹喝牛奶!无奈地放下杯子,拉开一旁的抽屉拿里一包瓶干,最普通的咸味饼干,拆开包装之后拿起一块刚想放到嘴里--

    “你怎么又吃这个?”

    钱叶愣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转过头看到阿强正从门口进来,拎着一个白色的布包,怒气冲冲地盯着他。

    “早!”他淡淡地微笑着打招呼。

    “你怎么就吃这个啊?”阿强走进来,一把抢掉了他手里的饼干,“吃这个没营养的!你胃已经不好了!”边说把钱叶手里的饼干也夺了下来。

    钱叶有点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人把饼干扔到一旁,有点可惜地说:“不要浪费啊--”好歹也留给他当中饭啊!不过后面这句话他可没胆说出来。

    阿强气呼呼地看着钱叶,苍白的脸上几乎要看不出血色了,眼睛下面还有淡淡的黑眼圈,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没睡好,早上又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但就算是这样男人脸上仍然是淡淡的微笑,仿佛什么事都没有一样,明明--已经这个样子了!

    “昨天不是告诉你今天给你拿糯米团子来吗?你还吃这个--”说着扫了一眼那半杯牛奶,脸色又沉了下来,“又空腹喝牛奶了?”

    被这样质问,钱叶也不准备为自己解释了,笑了笑,说:“你真是爱操心--”

    “那当然!你是我--”阿强下意识地要脱口而出,却在一瞬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脸憋得通红,慌乱之中接下去说:“是我徒弟啊!”

    钱叶“噗”一声笑出来了,点着头,“是是!师傅我可以吃饭了吗?”吃完了还要开店呢!

    “嗯!你快吃,还热着呢!特地帮你多拿了几个豆沙馅的!”阿强把布包放到桌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双层的饭盒,打开,里面是放得满满红白两色的团子,一个挨一个挤得密不透风。

    钱叶一看,为难地皱了皱眉,这是要撑死他么?

    “吃吧!”阿强拿起挂在墙上的围裙系上,对钱叶说:“你慢慢吃,我帮你做点羊角面包,你中午吃什么?”

    钱叶拿起筷子,夹起一个团子,白白的,很可爱。

    “你不用上班么?”

    “今天上午没班。”

    “那你好好休息一下啊!身体不好--不用来帮我了。”钱叶指的是阿强昨天吃螃蟹拉肚子的事。

    “我身体那么好,那点小事吃几片药就好了!我又没什么事,顺便过来帮帮你的忙又没什么!”

    钱叶轻轻地“嗯”了一声。这一声,已经把要表达的意思全都包含在里面了。

    那边阿强熟练地把精制面粉倒到容器里,边弄边转身头,发现钱叶正在吃团子,慢腾腾地咬了一口,圆滚滚的团子被咬出一个缺口,形状竟然比原来的还要可爱。而钱叶一口一口缓慢而大力地嚼着,嘴唇上沾了一点白色的粉,吃着吃着似乎是觉得这样吃慢了点,便一口把剩下的团子也给吞了进去,这下整张脸被撑得有点慢了形,脸颊也变得有点圆--

    阿强愣住了,因为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人吃个团子也能让人觉得如此--可爱!

    钱叶推了推眼镜,一心一意地品尝着嘴里的东西的味道,不知道他这样的动作有多可爱。虽然嚼得很慢,但钱叶吃得却很快,直到一个吃得差不多了,他考虑了一下夹起了第二个,抬起头对阿强说:“忘了告诉你了,我的外套昨天忘在你们酒店了,你--你怎么了?”发现阿强正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钱叶不解地问。

    回过神,阿强觉得有点尴尬,匆忙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清了清嗓子说:“我知道了!我今天就帮你拿回来,不、不用担心!”

    这时门突然开了,一阵笑声先传了进来,“小叶,我们来啦~~”

    钱叶抬头一看,果然是几乎每天都要到他这里来“报到”的隔壁高中的女生。

    “小叶早啊!”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看到钱叶十分兴奋。

    “你们早。老样子吗?”钱叶放下手里筷子,站起来拿出干净的纸袋装备装面包。

    “是呀!今天多一个,要给老师的!”女孩子点头,突然又看到了里面正在忙碌的阿强,“喂!傻大个你也在啊?”

    阿强拧起眉,现在的小鬼太没礼貌了!

    “傻大个你一大早的往小叶这儿跑有什么企图啊?”其中一个女孩子指着阿强问,活像自家女儿被人“骚扰”。

    钱叶笑了出来。

    “什么叫有企图!我是来帮忙的!”阿强袖子往上一圈,指着女孩儿们,“你们才是,每天都往这儿跑,难道也是有企图?”

    “阿强--”钱叶不明白为什么阿强会跟一群小孩子计较,虽然双方开玩笑的意思占大多数。

    女孩子们也不甘示弱,“我们是来买东西的!你管得着么?”

    “傻大个生气了!哈哈!”

    “是啊是啊!脸红了!好像猴子屁股啊!”

    “哪有哪有!分明像大猩猩!哇哈哈~~”

    这群女孩子不懂淑女为何物!

    钱叶推了一下眼镜,眼底有着深深的笑意,“好了!别玩了,快上课去吧!”说着把装着面包的袋子递了出去。

    “没事没事!还早,再玩一会儿!”

    五分钟之后,阿强的手机突然响了,酒店有里人突然受伤了,所以找他回去代班。

    “抱歉啊小叶!我晚上下班之后来帮你!”阿强很不好意思地说:“我帮你把衣服拿回来!”

    钱叶理解地朝他点点头,“你上班重要,我今天会早点关店,你不用来帮我了,下班后早点休息吧!衣服放在你那里我自己去拿好了。”

    “是啊傻大个!赶快走吧!别缠着小叶啦!”女孩子们又开始嘲弄他了。

    “我什么时候缠着他了?”阿强吼了一声,他搞不懂为什么他对钱叶纯洁的友情会变这群小丫头扭曲成这样!

    “咿~猩猩又发火了!”

    钱叶拍了拍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还好早上客人少,不然看到这一幕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等阿强走了之后,店里的女孩子们望着关上的门在第一时间发表了内心的看法。

    “这个大猩猩不行--”女孩a说道。

    钱叶不明白,什么不行?

    “嗯!不行!虽然长得还算凑合,可是太壮了!”女孩b紧跟着点头,小声说:“配不上小叶!”

    “你们--”钱叶没听清楚她说什么,想问她们还不上课去吗?

    “会压坏小叶的!”女孩子c小声说了一句,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赞同。

    把刚才买面包的找头放在柜台上,钱叶敲了敲柜台,提醒说:“你们,快八点喽!再不走要迟到了。”

    “啊~”女孩子们一阵惊呼,慌忙拿了找头和面包,向钱叶说了再见之后一阵风似得走了。

    短短几秒,整个店里又只剩钱叶一个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钱叶看了一会儿门外的大街,也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转身看到了那盒糯米团子,实在是没胃口再吃第二个,便把盖子盖上准备等到中午再吃,又发现还有半杯牛奶,本着“不能浪费”的原则,拿起杯子准备喝掉的时候,门突然又被推开。认为是客人来了,钱叶下意识地放下杯子转过头--

    “欢迎--”在看清楚进来的人的时候,后面的话消失在对方讽刺的目光中。

    一身黑衣的靳士展高大的身躯瞬间给人一种巨大的压力,他甚至要微微低一下头才能进门,也没说话,先是淡淡地扫了一圈这家店里的环境,普普通通,算是干净,绿色植物不少,装修也十分简单没有一丝华丽的感觉,倒是跟钱叶的感觉挺像。

    果然是物似主人么?

    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靳士展缓缓走到柜台前,先低头看了一眼玻璃后面的各种面包和糕点,随后抬起头看着钱叶,问:“怎么?不欢迎我?不想做生意?”

    钱叶抿了抿嘴唇,缓缓把杯子放下。事实上在刚才靳士展向他走来的时候,他已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他并不是在害怕,只是直觉让他知道那个男人在生气!像小动物碰到野兽的时候,出于本能的自卫会避开一样,他只想离靳士展远一些。

    见他不说话,靳士展用鼻子冷哼了一声,“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开店,拿惯了刀和枪的手现在揉面团,不知道认识你的人会有什么感想--”

    钱叶脸色阴沉了一下,装作没听到他的话,问:“有什么事?”

    认识钱叶的人,现在认识钱叶的人,除了眼前这个男人还有其他人么?

    对于钱叶的冷淡靳士展早已经见识过了,同时他也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是在损人,他并没有这个嗜好,但每次看到钱叶,看到那张冷淡的、什么也不在乎的脸他就忍不住想奚落一下这个男人。

    “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他问。有种不耐烦的恼怒。

    “我在开店,卖面包。”钱叶说得很坦然,“你要买面包吗?我这里的东西应该不合你的口味。”

    靳士展眯起眼看他,还是那张死人脸,带着眼镜,眼神都被挡住了一大半。

    “或许--”想到了什么,靳士展露出狡猾的笑容,“我应该去问问聂风宇你到底在这里干什么?”

    这次钱叶毫无表情的脸终于裂开了一道缝,靳士展能看到他颈部动脉的浮动,这让他有点兴奋,这说明这个男人在隐忍着什么。

    “你想怎么样?”钱叶终于抬起头,直视着眼前的人,算是正面对他作出回应。

    靳士展在心里笑了两声,看来这一局他是赢了。

    怎么样?惹了他靳士展就要付出代价,钱叶--

    “把这个给我五个。”没有回答他,靳士展伸出手指了一下一种很普通的奶油面包。 钱叶停了几秒,最后还是拿出纸袋装了五个面包,靳士展发现他一直在用左手。把袋子放到柜台上,靳士展伸手拿袋子的时候突然在钱叶手上不轻不重地摸了一下,说不上□更谈不上猥琐,钱叶皱眉,想收回手,对方却先他一步抽回手。

    “我今天晚上再来!”低下头凑近钱叶,靳士展压低声音说,声音愉悦,好像在跟情人说悄悄话一般,钱叶却从里面听到了他的冷酷与更深一层的意思。

    牙关咬得紧紧的,钱叶终于忍住了在那张脸上抽一巴掌的冲动。

    坐在车里,一路飞驰。示意前面的司机加快速度之后,靳士展伸展了修长的四肢,活动着筋骨,眼前还残留着钱叶最后的表情,还是冷淡居多。

    为什么,一直是这种表情呢?像个机器人一样,一点多余的感情都找不出来。

    把视线从窗外移回,看到了旁边座位上的袋子,普通的白色纸,上面什么字都没有。想了想,伸手拿过袋子打开,面包的香味飘了出来,靳士展皱了皱眉,想到这些东西是从钱叶的手里做出来的,说不出什么感觉。

    鬼使神差,伸手拿出来一个,靳士展咬了下去,只一口,慢慢咀嚼着,几秒之钟之后咽了下去,再没有吃第二口的意思。把剩下的放回去,袋子被扔到了一边,靳士展头向后仰靠在座椅上--

    “难吃--”

    心烦意乱的感觉,似乎很久没有尝试过了。一直一个人,对什么都不感兴趣,除了孤独,饥饿、寒冷、胃痛几乎是他全部的感知,可是今晚,那种混乱的感觉让整个胸口都抽痛起来。

    那是种近似于恐惧的感觉。

    房间里,钱叶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床很小,伸展了四肢刚刚好,深蓝色的床单和同色系的被子枕头,虽然是看不出脏的颜色,但钱叶经常洗。

    抬起头,天花板上的裂缝似乎又变长了,一个分神被烟呛了一下,钱叶轻咳了两声,闭上了眼。

    他很久没有抽烟了。一直认为自己没有烟瘾,但今天晚上,他却发现他很需要这个东西。本以为几根就可以,但直到白色的瓷盘里长长短短的烟头,快堆成一座小山,他仍然没办法停下来。

    敞开的窗不停灌进冷风,夹杂着一丝雨水的潮湿,大雨也许下一秒就会倾盆而下。

    再次把手里的烟在他临时找来的“烟灰缸”里掐弄,最纯洁的白色沾满了黑色的烟灰,看上去很狰狞,加上空气中浓烈的烟味,让人窒息,一如那个晚上。

    当身体被进入的一瞬间,钱叶忽然很想抽烟。

    在男人第一次跟他说话之前,他却不是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

    远远的,曾经见到过,男人嚣张和狂妄的目无一切,眼里除了他想要的东西绝对容不下其他的。那时的钱叶跟在另一个男人身边,算是他的手下,虽然他只是个被收留的人,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一眼,除了敏捷的身手和优秀的头脑,钱叶这个人--什么也没有。

    那时的他和靳士展,不过是两个擦肩而过都不会认识的陌生的人,甚至可能连擦肩而过的机会也没有。

    他安静地呆在一个角落里,听候那个人的吩咐,而靳士展,为了抢夺另一个人而来到他面前。

    他用身体来度过了第一个夜晚,像着了魔一样,他们在铺着厚厚棉被的草席上纠缠,四周一片漆黑,但身体就触摸就可以找到每一个敏感的部位,或者说他们只要身体就好,虽然,他颤抖的很厉害,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却连抓住身下的棉被都没办法,但男人没有理会,也许是根本没有发觉,他需要的只要发泄,在无聊的没有任何声色娱乐的地方,找个人发泄□像是一道程序,对钱叶来说唯一的不同可能就是这次被别人压在身下的是他自己,而对那个男人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把腿张开--’

    因为欲望而变得沙哑的声音也带着无情的命令语气,那是靳士展那个晚上对他说的唯一一句话,灼热的呼吸快要融化皮肤一般在他身上游移,而他来不及有任何反应,腿就被硬生生的拉开,然后下身最秘密的地方被贯穿。

    像被撕裂一样,牙齿在打颤,拼了命的咬紧牙关,他连叫喊都是无声的。

    整个过程从躺下到被进入,不到二分钟。然后就是永无止尽的疼痛。

    双腿被拉到不自然的角度,身体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像要被穿透,背后的过度摩擦快要灼伤,好像连呼吸都是疼的,汗水不断落下,冰冷的--痛苦的□。

    不,只有性,没有爱。

    没有亲吻,没有爱抚,没有最痛苦时候的安慰,钱叶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撞击拍打的声音越来越远,液体滑腻的感觉渐渐麻木,四周好像慢慢变得安静,他在黑暗中寻找自己呼吸的声音,想知道自己还活着。直到他听到有个人朦胧中对他说‘你很好--’

    眼前一片酸涩,当身体被注进滚烫的液体,宣告□的结束,他的身体已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男人退出的时候有更多的热液从那下身流了出来,□的血--

    钱叶笑了。

    男人的冷笑同一时间在耳边响起,毫无留恋地离开,没有再看他一眼,淫糜的气息还没有散去,狂乱的温度却在瞬间冷却。

    那一晚,钱叶躺在男人的□和自己的血上,不断地对自己说:钱叶,你也不过如此--

    其实,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指上传来灼热的温度,钱叶皱了一下眉下意识地松开手,已经燃到尽头的烟掉在床单上,飞快拿起来放到了瓷盘里,却还是在被单上留下了烧焦的印记,钱叶一片失落。

    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钱叶抿了抿嘴,最后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拿过瓷盘放到一边,从床上下来,赤着脚,感觉了地板上的冰冷。本想换掉被烧坏的床单,却在一瞬间犹豫了一下,最后放弃了。

    房间里全是烟的味道,他不太喜欢,又因为始作俑者是自己,也没办法,走到窗口呼吸了一下窗外的新鲜空气,发现潮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看来今天晚上一定会下雨了。

    静静地在窗口站了好久,直到第一滴雨拍打到玻璃上的时候,钱叶回过神,接着就是更多的雨滴从天而降,雨,一下子就来了。

    雨打在树叶上,“沙沙”作响,又站了一会儿,钱叶关上了窗,拉上了窗帘,房间里变得安静,老旧的木质走廊发出挤压的声音,钱叶愣了一下,向门口走去。

    下了楼,店里一片黑暗,门外路灯的光因为雨天而变得朦胧,钱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外面汽车开过,灯光在他眼镜上反射出一道白光。

    靠近门口的长椅上,高大的身影像一尊雕像一样坐在那里,黑暗中一双眼睛仿佛能穿透一切,直直地看着钱叶。如果是一般人,可能会尖叫吧!但是钱叶,他抬起手用中指推了一下眼镜,别开视线。

    没有人会去猜想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只要他想,基本上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

    “打烊了。”

    三个字,如果能打发那个人的话再好不过,可惜谁都知道不可能。

    人影笑了两声,低沉的笑声让人联想到胸腔的震动和微微上扬的嘴角,男人双手环在胸前,长款大衣随意地敞开,白色衬衫在黑暗中显得暧昧不明,从头到脚,都是个性感的男人。但钱叶不会被迷惑,因为他知道眼前是头披着人皮的狼。

    “连我也不招待吗?”外面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靳士展的脸暴露在灯光下,带着一丝玩味,只是一瞬间。

    钱叶没有看到。

    “剩下的面包都扔到垃圾筒里,要的话自己去捡。”除了他留了几块当明天的口粮。

    靳士展叹息了一声,“你的脾气真的比以前大了很多啊!”

    钱叶的话很像玩笑,但其实他并没有在开玩笑,他只是实话实说,他可以跟任何人开玩笑也绝对不会跟靳士展开玩笑。

    “你要干吗?”

    多余的话没有必要也不想多说,钱叶恨不得眼前的男人马上消失。他讨厌靳士展那种探究的眼神,像要从了身上挖出多少秘密一样,虽然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但他怕别人不知道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

    靳士展松开手,从椅子长站起来,高大的身躯给不算大的地方添加了一股无形的压力,走上前和钱叶对视,两人中间格了一个柜台的距离,不近不远,刚刚好。

    “你刚才是不是想到我了?”靳士展问,微微俯下身凑近钱叶,观察着他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有些人,在黑暗中也能比别人看得清楚,靳士展就是其中之一。

    他闻到了钱叶身上的烟味,这让他有点兴奋的感觉。抽烟,有时能泄露一个人的情绪。

    “嗯?是不是在想我,刚才--”类似于诱惑的低沉声音,如果是女人或者是其他什么人,也许会被迷惑。

    但钱叶只是抬起头冷冷地看了靳士展一眼,黑暗中仍然能看到那在他眼里十分讨厌的笑容,在心里冷笑一声之后,钱叶扬起嘴角,用了比平常还要低一些的声音,反问:“那你呢?有没有想到我?”

    靳士展愣了一下,但马上又调整好了情绪,顺着钱叶的话说:“是,见到你之后一直在想你--”这也是句真话,但其中另一层深意目前只有靳士展知道。

    恶心!钱叶推了一下眼镜,这个习惯性的动作让靳士展挑了一下眉。

    “你是用了大部份时间来想我叫什么名字吧?”

    此话一出,靳士展有想笑的冲动,因为钱叶猜对了。他的确是费了点时间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男人叫什么,他甚至觉得钱叶应该庆幸,因为他从来不会记得床伴的名字,床伴?钱叶,应该算吧--

    “那时候的你比现在话少多了--”出于另一种目的,靳士展看着钱叶说。

    “那时候的你废话也比现在少多了!”钱叶冷冷回了一句,面无表情地转身准备上楼。

    身后靳士展突然问:“那时候你为什么要跟我上床?”

    脚步在第一格楼梯上停了下来,靳士展继续说:“别跟我说是聂风宇的命令,你是自愿跟我上床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低下头,钱叶短暂地思考了几秒,“现在问这些有意义么?”难道他来只是为了问这个问题?

    “如果我说我只是来问这个问题的呢?”

    “你会这么无聊?”钱叶皱眉,转过头看着靳士展,后者微笑。

    “如果说我就是这么无聊呢?”

    不,你不无聊。三更半夜在这里跟这个家伙在这里浪费时间的他才是最无聊的。钱叶因为一直进行着无聊的话题而心力憔悴。

    “如果说--”他模仿着靳士展的语气,带着半分调笑,讽刺地说:“我只是想做呢?”

    靳士展皱了一下眉,又飞快地不留痕迹地松开。

    钱叶继续说:“男人都是有欲望的,我只是想找个人来做,只要有那根东西是谁都没问题。”

    一句话,把靳士展贬得一文不值,同样也把钱叶自己变得放荡。但他不在乎。

    “你在开玩笑?”声音已经充满危险,靳士展有掐住钱叶脖子的冲动,他忍了很久了,从一开始到现在,他只想看到钱叶的真面目,而现在这个结果,却是最让他出乎意料的。

    那张冷漠的脸,安静得像没有呼吸一样的男人,似乎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哼哼!”钱叶笑了两声,问:“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笑得十分不正经。

    可他真的是在开玩笑,那被撕裂的痛苦,被硬生生吞回去的尖叫,连□都没有的□,怎么会是一句“想做”就可以解释的。可靳士展不知道,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里,只有一个人在发泄着,从另一个人的痛苦中得到快感。

    谁都没有再说话,黑暗中两人对视着,两个都在撒谎的人,眼神却一致的坦然。有什么在他们之间酝酿着。

    本以为靳士展会怒气冲冲地离开,但钱叶估计错了。靳士展非但没有离开,反而走进了柜台,他的靠近让钱叶本能地想后退,却发现自己还站在楼梯上。手臂被抓住,然后被拉进一个温热的怀抱。

    钱叶皱眉,腰被环住的时候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僵硬,然后抬起头看到了靳士展的脸,带着深不可测的笑容。

    “如果,我现在也想做了呢?”一边问,靳士展的手已经开始抚摸钱叶的腰,纤细的腰身很容易引起人的欲望。

    钱叶别过头,没有挣扎,靳士展低下头想吻他,被他躲过。

    “嗯?”靳士展发出一声疑问。

    钱叶别过头,推了一下眼镜。

    “好啊--”

    性这种东西,对钱叶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据说女人会永远记住她的第一个男人,那么,男人的第一个男人呢?

    钱叶想笑,他知道习惯是一件很可怕的事,而当你习惯一个男人在你身上掠夺而彼此又没有爱的时候--没有继续想下去,钱叶觉得在他和靳士展身上找爱,简直是“天方夜谭”。

    木质的楼梯被挤压出沉闷的声音,两个人影一前一后上了楼,钱叶进了房间,径直走到床边,他身后的靳士展慢慢跟了进来,同时打量了一下四周,房间很小,也很旧,除了必要的家具之外连一件装饰品也没有,唯一的优点只能说是简单干净,这种感觉让他又联想到了钱叶,他皱了皱眉。

    “现在开始么?”钱叶转过身,单手解着身上的扣子,冷冷地问。

    简直就像□跟□!

    靳士展眉头皱得紧了一点,□可能还会热情些,而钱叶现在的样子完全就像是被人逼迫一样!问题是他有逼迫他吗?

    想着想着,钱叶衬衫的纽扣已经解完了,苍白的皮肤,腰身若隐若现,纤细的腰他的身体显得有些单薄,但是不难发现钱叶虽然没有什么肌肉,但身体的线条却是不错的,毕竟以前练过,突然灵光一闪,靳士展想起了那天晚上钱叶把他压到地上的情形,他知道钱叶力气不小,那么如果钱叶不是自愿的话,他压倒钱叶的可能性是不是要小一些了呢?

    “唰~”地一下,钱叶脱掉了衬衫往地上一扔,动作很潇洒,表情更是潇洒,仿佛接下去要跟人决一死战。

    他把做 爱当成打仗?靳士展心想,走到钱叶面前,问:“你是要跟我做 爱还是要打架?”

    钱叶面无表情,双手停在裤子上,“没心情?那就不做了--”说着要松开手,被靳士展一把抓住。

    有点疼。他皱了一下眉。

    “你是不是故意要恶心我好让我离开?嗯?”靠近钱叶耳边,恶意地在他耳边吹气,靳士展是个很会调情的男人,但要看心情,他现在的心情似乎不错。

    钱叶没说话,动了一下被抓住的手,“放开。”

    靳士展没有理由听他的命令,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拉过那只手指修长却白得有点吓人的手放到嘴边,在掌心舔了一下,掌心上的伤疤狰狞地横穿过手掌,绝对不是可以增添魅力的疤痕,靳士展却觉得有点兴奋。

    如果能揭开这个伤口,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的话,一定很过瘾--

    忍住想抽回手的欲望,钱叶开口之前不动声色地清了一下嗓子,“我刚才上厕所没洗手。”

    某人停顿了一秒,从纤细的手腕上移开唇,有些似笑非笑地看着钱叶,“你增加情趣的方法真不错,我越来越兴奋了。”

    钱叶知道,这男人也在恶心他!

    没错!他们就是要恶心对方,看看谁先受不了离开!

    “你怎么变得这么瘦--”靳士展开始细细打量眼前的身体,从脖子缓缓往下,他忽然想起以前他们上床的时候,他从来没有仔细看过钱叶的身体,想到这点,他下意识地说:“你以前--”

    钱叶突然推了他一把,没有防备的靳士展倒在床上,下一秒钱叶压了上来,双膝半跪在他身体两侧,脸色不太好。

    “不要再提以前的事,不然就滚出去!”

    靳士展支起上半身,一只手把前额的头发向后拨了一下,笑了笑,“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到你一点正常的表情。”

    钱叶眯起眼,伸手拉住了靳士展风衣的领子,“做不做?”

    “当然!”都是没有节操的家伙,在不需要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性不过是一种娱乐,靳士展伸出一只手解开了钱叶裤子上的唯一颗纽扣,淡灰色的内裤隐约可见,在心里冷哼一下,没有情趣的人。

    “帮我脱。”命令还是要求,根本分不清。

    裤子堆在膝盖处,钱叶有几秒钟时间一动不动,像是在考虑什么,最后俯下身,单手解着靳士展衣服上的扣子。

    那表情像在做手术。

    他脱起靳士展远比靳士展脱他来得费力,身上只剩一条裤的钱叶几秒钟就被剥得只剩内裤,而靳士展刚刚脱掉了外套。dior ho的高级成衣被扔到地上,对于钱叶来说跟块抹布没什么两样。

    然后是衬衫,贴身穿着的白色衬衫几乎不见皱褶,甚至还能感觉到人体的温度,钱叶被上面的暗扣难住了,抿了一下嘴,伸出另一只手加入了工作。

    靳士展是很享受的,直直地盯着手的主人,这个角度让钱叶的脸显得更尖了,算不上英俊,只能说是清秀。

    论长相,钱叶是比不上靳士展的。

    衬衫终于解开了,靳士展结实的胸膛和完美的腹肌暴露在空气中,衬衫挂在手臂上,靳士展扬起嘴角看着钱叶下一步准备怎么做。

    这次,钱叶似乎真的犹豫了一下,但也仅仅是一下而已。稍微动了动,他先踢掉了自己的裤子,然后伸手解开了靳士展的皮带,一看就是价格不绯的皮带也不知道是怎么扣的,研究了快一分钟才解开。然后是拉链--

    钱叶的嘴角绷直了,看着随着他的手缓缓露出的黑色布料,他无语。

    什么都不做,哪怕只是那样呆着,尺寸也够惊人的。钱叶“完美”的表情开始有一丝松动,这男人身上有牛的血统吗?

    靳士展是四分之一的混血。

    “你一直盯着他,我会当你是在赞美我的。”揶揄的声音在头顶想起,靳士展很欣赏钱叶现在的表情。

    “我当你是在回忆--”

    手上一个用力,靳士展的裤子被拉了下来,跟地上的外套做伴去了。现在,两个人是半斤八两旗鼓相当了!

    钱叶看着靳士展,靳士展也在看着他,两个人像开战前的最后等待,只是后者的表情更加轻松,仿佛在等着一场消遣。

    良久--钱叶伸手准备拿掉眼镜,被靳士展制止。

    “带着就好。”他说,同时直起身体搂住了钱叶,因为两人姿势的关系,他正好抱住了钱叶的臀部,感觉到他的身体也是冰冰凉的,跟自己身上的温度正好截然相反。

    身体突然晃了一下,钱叶下意识地把手放在了靳士展肩上,随后被后者用力一带,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他在上,靳士靳在下。

    心,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一下。身上的伤口在疼。

    “这床太小了!”靳士展皱眉,抱怨着。身高190的他两只脚都要伸到外面去了。

    钱叶从他身上趴起来,扶了扶眼镜,“嫌小可以滚。”手按在靳士展胸前,再怎么控制也觉得有些不自然。

    没有在意他的话,靳士展露齿一笑,一只手伸从后面到钱叶的内裤里□地抚摸着,问:“可以开始了吗?”

    用力闭了一下眼,钱叶忍住屁股被抚摸的可怕感觉,把手伸向靳士展的内裤--无声的回答。

    “我可以叫你小叶吗?”靳士展突然问。

    想了想,钱叶冷淡地说了句:“随便。”因为低着头,他没有看到靳士展眼中一抹复杂和算计的光芒。

    事实上,钱叶根本就不会做 爱。一开始的过程中都是靳士展在他身上舔吻、啃咬着,也就两分钟左右,他分开双腿坐在靳士展腹部,面无表情地问:“要进去吗?”说完毫无羞涩感地去摸那个顶在他他臀缝上的东西,又粗又硬,散发着热气。

    靳士展从钱叶胸前抬起头,微笑着问:“你这么心急?”

    钱叶的身体,还是很不错的,虽然有些瘦,但摸上去还是很有手感的,感觉着冰凉的□被慢慢染上温度,是个不错的过程。

    几乎已经被遗忘的东西,又重新被回忆。

    “不过是进来插几下,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我还要睡觉。”钱叶有些不耐烦地说。

    对已经兴奋起来的男人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嘲讽。

    “我就真的让你提不起一点兴趣?”看了一眼钱叶腿间平静的东西,靳士展挑了一下眉,“你是不是不行?”

    钱叶扬了一下嘴角,“又不是我上你,我行不行管你什么事?”

    话里开始带刺了,靳士展发现他又兴奋了,这样的钱叶才让他有种想继续下去的欲望,他甚至要开始怀疑真正的钱叶是什么样子的了。

    “想要进去的话,好歹来点前戏吧!”说着把钱叶向后推了一点,微微分开腿,靳士展笑得很诱惑,嘴里吐出性感而沙哑的声音,“帮我做。”

    任再傻的人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钱叶低下头看了一眼那已经高高翘起的东西,有一瞬间的抵触,哪怕是那个时候,他也没有被要求做这种事!抬头看了一眼靳士展,对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光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钱叶低下头,缓缓凑近,慢慢把顶端含了进去--

    “嗯--”靳士展舒服地呻吟了一声,温热的口腔带来的美妙感觉,任何时候都让人无法抗拒。但视觉上的享受一样让人陶醉--

    钱叶皱着眉,有短暂的停顿,因为他想吐。直到靳士展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示意他继续的时候,他忍下了心理和生理上的不适,把嘴里的东西一点点地吞下。

    猥亵,而又让人疯狂的动作。

    一个在天堂,一个在地狱。而钱叶知道,他永远都是在地狱的那个。

    当喉咙被顶住的时候,他在想,那个人--会不会也为那个男人做这种事?这种没有一丝快感的事,会有人心甘情愿为别人做吗?

    “你在想什么?”察觉到他的分神,靳士展指尖在钱叶乌黑的发丝中穿梭着。

    第2节

    恋耽美

章节目录

寄生叶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肉文np只为原作者风夜昕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风夜昕并收藏寄生叶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