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逆光日记 作者:九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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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另一只手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背:“怎么了?”

    “先别问,让我抱抱你。”萧冥羽的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某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他们这种人都是比较敏感的,林耀庭内心涌上了点点不安,可他依旧努力若无其事的开着玩笑:“想我啦?那让我把杯子放下,好好满足你。”

    从他手上飞快夺下杯子,萧冥羽转身放下,又回身重新将人死死抱紧了。

    他从前没发现,自己原来是这么会粘人。也许真的因为特工是在透支生命吧,不知道哪一次的拥抱会变成最后一次。

    强行把人拉开一点,林耀庭捧住他的脸:“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扛得住。”

    面对林耀庭这张酷似幽羽的脸,真得让萧冥羽很着迷,可这样注视着对方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是有罪的。

    开口之前,他吻上了林耀庭的唇。

    这是一个倾尽全力的吻,执着的纠缠林耀庭的舌与他的共舞,使得两人的体温瞬间灼热飙升。

    被林耀庭带着倒在床上时,萧冥羽却强行结束了这个吻。

    一个拥抱,一个吻,已经足够给他开口的力量了。

    “冥羽?”压在他身上,林耀庭的呼吸略有些急促,眼底也满是渴望,他不知道萧冥羽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我太太来了。”这话一出口,房间里立刻安静的只剩下了呼吸声。

    良久,林耀庭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撑起手臂想要从萧冥羽身上起来。

    一把拉住他,萧冥羽急切的解释道:“这次真的不是我故意瞒着你,重庆没有地方住了,她带着孩子来南京投奔我的事,我事先并不知道。”

    不想把街上相遇的那惊险一幕说的太具体,怕林耀庭会担心,所以萧冥羽并没有提及长谷川兄妹的事情。

    深深看了他一眼,而后林耀庭笑了一下:“傻瓜,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想喝咖啡。”

    他相信萧冥羽对自己做过的承诺,因此并不想干涉对方处理婚姻的态度。

    “她们不能留在南京,你要帮我。”萧冥羽很少这么理直气壮的求林耀庭帮忙,但对于这件事,不是他自己摆得平的。

    眼下中华国土虽大,可真正能让她们母子平平安安过日子的地方萧冥羽却几乎找不到,他只能拜托林耀庭。

    “我们的关系,她还不知道吧?”林耀庭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任何不高兴的样子。

    然而这个问题还是让萧冥羽觉得空气似乎突然变得稀薄起来,使他的呼吸开始有些不畅:“对不起,现在这种情况下我开不了口,我想等战争结束以后……”

    “那战争什么时候结束?‘九一八’到现在已经快九年了。”每天面对着汪伪政府不断扩充的伪军数量,林耀庭就愤怒的想要杀人。战争进入僵持阶段,看不到更远的未来,如果还要再打一个九年呢?

    霍然抬头正视了对方,萧冥羽的目光反而平静下来:“你是不相信我么?”

    爱的前提,必须是信任,这是萧冥羽的认知。

    四目相对,视线间有一种无形的东西在流动,林耀庭的目光渐渐转为一种无力的哀伤:“冥羽,我相信你,我只是不相信自己。”

    乱世中,这种为信仰而战的特工身份,谁能保证,他一定可以活到抗战胜利的那一天?

    只是想,完全彻底的拥有爱人。但现在看来,或许是他奢求了……

    第四八章 风起云涌

    临近五月底,天气真正要热起来了。丁秉朝在颐和路21号闷热的办公室里,大笔一挥,眼前文件上的几条人命便被送去了奈何桥上排队。

    南京虽然解除了戒严,但新亚舞厅的真凶他其实并没有找到,不得已欺上瞒下的求助了上海的干爹,随便弄了几个替死鬼秘密押送到了南京。

    至于口供这事丁秉朝是不愁的,屈打成招对他来说没什么太大的难度。只是没有挖掘出更深层次潜伏的抗日份子,这让长谷川绫子不甚满意,不过好歹有人充数,多少也算有了个交代。丁秉朝怕夜长梦多,所以一等绫子听完了几个人的口供,他立刻批示将人全部送回了“老家”。

    公务一忙完,丁秉朝马不停蹄的带了几个手下启程去了上海,明天是他干爹的五十大寿,他这个做干儿子的那是必须要去贺寿的。

    寿礼已经提前打造好了,是尊翡翠质地的水月观音,连同足下莲花、头上圆月均为一块原石雕刻而成。翡翠是正经的缅甸老坑种,剔透无瑕的翠绿色,阳光下一照近乎于透明。雕刻的工匠也是手艺几辈子祖传下来的大师极人物,已经封刀多年不肯亲自动手了,这次是难得给了丁秉朝个面子,耗时近半年才雕好这尊极品水月观音像。

    把寿礼交给身边人妥当的拿好,丁秉朝小心的嘱咐了又嘱咐,生怕一路上颠簸的磕碰了,这半年来的心血就白费了。

    丁秉朝的干爹也住在法租界里,身为上海滩有头有脸的大亨,他五十大寿的排场自然是小不了的。虽然明天才是正日子,但寿棚搭出数里,提前三天就已经摆开了流水席。

    流水席不是给真正来拜寿的人吃的,那是借寿诞行善事,不管乞丐还是流浪汉,只要到他门前,人人都可以吃。

    可能也是自知业障深重,想藉此行善吧!

    傍晚时分,丁秉朝在他干爹家恢弘大气的门首下了车。以他的身份自然无需通报,迎上来负责接待客人的主事人悄声告诉他大佬在后面看戏。

    本以为干爹生日,已经被圈养起来的柳老板肯定是要亲自粉墨登场的,结果却是请来了沪上最好的昆曲班子唱堂会。

    丁秉朝走过去,见戏台下最得看的主位空着,他干爹并不在这里。拉过了一个忙着送茶点的下人一问才知道,原来柳老板看了会儿戏说不舒服要回去躺躺,他干爹也就抛下了一堆客人跟着去了。

    真是好大的面子!

    虽然自从上次在沙逊大厦华懋饭店发现柳老板安排玉楼跟林耀庭的人见面后他就恨上了这个戏子,可迫于这个戏子在他干爹心里的分量,他暂时也只能暗气暗憋,把那份恨先隐藏在心底。

    丁秉朝想到戏子就胸闷气短,更加没有兴趣听戏,铿锵有力的锣鼓点和喝彩叫好声在他颠簸了几个小时后听起来简直吵得脑仁疼。

    这时主事的来说给他带来的人安排好了住处,饭已经备妥,问丁秉朝想在哪里吃。

    干爹同柳老板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是绝不方便去打扰的,今晚怕是见不着了。坐了许久的汽车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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