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一百六十九公里长的边境线,不但隔开了美国跟墨西哥这两个国家。还将边境线两端划分成不同的世界。

    直线距离不到三百米,只需跨过这道五米高的铁丝网,便是繁华的美利坚合众国。新拉雷多这座墨西哥边境小镇,以边境线对面的美国德克萨斯州的拉雷多小镇命名。小镇的名字里虽然带着一个‘新’字,可是不论墨西哥人还是美国人,这其中无疑带着浓浓的讽刺。

    满目疮痍遍地废墟,除了堆积如山的垃圾之外,看不到任何一座高过五层的建筑物,这跟对面德克萨斯州的拉雷多相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独特的地理位置,让新拉雷多这个近距离美国不到三百多米的边境小镇,成了墨西哥重要的毒品集散地之一。任何事务只要跟利益挂钩,必然引起争端,如果这利益能够达到百分之三百的话,任何人都会愿意为他践踏法律。而毒品这种二十世纪泛滥的白色黄金,它的利润何止百分之三百?从生产到加工,一公斤的毒品不过一万到一万五千美金罢了。可是这些使人上瘾的白色粉末运到美国之后,却可以买到十万美金。十倍的利润,可以让任何人为之铤而走险。

    如果说边境线对面的拉雷多那整洁的街道、衣冠楚楚的人流算得上是美国这个资本主义大国繁荣的体现的话,那么边境线这边的新拉雷多就是人间地狱了。除了穷困潦倒的贫民,堆积如山的垃圾,还有那手持重武器招摇过市的毒贩之外,新拉雷多别无他物,哪怕是医院、学校这些普遍的公共设施也未成看到,因为就算是南丁格尔重生,也未必敢在这个子弹横飞。杀戮遍地的新拉雷多救死扶伤。毒贩之间的争端,唯一的主题就是利益,凡是涉及到利益的争端。在新拉雷多这片土地上,只能用枪来解决。

    斩首、割喉、灭门这些常见的手段不过是小菜一碟罢了。有些黑帮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力。将背叛组织的成员,剁碎了喂狗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

    在新拉雷多这片混乱不堪的土地上,枪成为了人们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上至七旬老叟下至六岁孩童,身上可能都藏有枪械。生活在这里的人们,要么加入某一个黑帮或者间接为黑帮服务。要么想法设法离开这个鬼 地方。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曼纽尔就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墨西哥新拉雷多人。不想加入黑帮成为那个杀人或者被杀的角色。曼纽尔充当着一份不少新拉雷多本地人都从事的行业,‘披肩客’。这种游离在黑帮之外,而有实质性为黑帮服务的行业。从新拉雷多成为墨西哥重要的毒品集散地那天开始便诞生至今。在新拉雷多这个地方,忠诚不过是一句玩笑罢了,谁都知道,忠诚这个东西在这里最不值钱。如果用自己帮派的成员携带毒品翻越边境送往美国的话,帮派的大佬们免不了会担心。自己的手下会不会见财起意捐款私逃。毕竟廉价的忠诚没有眼前上百万绿油油的美金来的实际。所有‘披肩客’这个行业便因此诞生。

    拖家带口的新拉雷多本地人,对于那漫长的边境线在熟悉不过,一道道铁丝网本来就是他们儿时玩乐的地方。父母亲人被毒贩当作人质扣留之后,‘披肩客’们便携带着价值数十万的毒品翻越边境,每一趟下来如果顺利的话。至少能够获得一万到三万美金的报酬。毕竟家人的生死控制在毒贩手中,这些携带毒品翻越边境的‘披肩客’们自然不敢耍花招。

    曼纽尔作‘披肩客’这行已经两年有余两年内成功翻越边境线六次,算得上是一个有经验的‘披肩客’了,因为跑的比对面美国边境警察的警犬还快,所以人们给他取了个‘赛狼狗’的绰号。

    在新拉雷多这个鬼地方,恋爱?结婚?那是梦里才出现的情节。童年的玩伴,为了生计只能依靠出卖**维持。妓女这个行当在新拉雷多来说,算不上什么丢人的事情。曼纽尔记得,自己当初携带着五公斤毒品走了第一趟后,获得了一万美金的酬劳,拿着钱曼纽尔自然想要去潇洒一番,哪知却碰上了童年的玩伴。不期而遇的相逢,没有重逢的喜悦,没有浪漫,只有冰冷的交易,看着女孩那麻木的神情,曼纽尔那颗麻木的心,居然隐隐作痛。怨恨?土生土长的新拉雷多人已经学会了认命。在这里出生,本就注定了是悲剧,怨恨、抱怨不过是浪费口舌罢了。还不如想着如何活下去来的实际。

    一夜金钱交易之后,曼纽尔后来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再次找上了那名童年的玩伴。也许因为孤寂,两颗寂寞的心碰到了一起,便有了孩子。有了家庭,曼纽尔‘披肩客’的活计干得更加卖力,别人最多只携带十公斤的分量,他却希望多带一点,能够多得到一点报酬。翻越五米高的铁丝网,还要小心避开美国边境警察,如果携带过多,逃跑起来会很麻烦。

    稀疏的胡茬,面色黝黑的曼纽尔还有不少从事‘披肩客’这行的本地人,坐在废弃的教堂内等待着活计,这个地方就是毒贩们招募‘披肩客’的市场。身上穿着一身从那些美国人送来的生活垃圾里面淘来的红色阿迪达斯运动衫,脏兮兮的运动衫,胸前一大片污渍。洗的发白的牛仔裤也是从垃圾堆里淘来的。在新拉雷多这个地方生活的人们,除了对食物跟水的需求外,其他的生活用品,大部分都靠着从每天源源不断送来的美国生活垃圾里面淘。废旧的家电、衣服、这些东西根本不缺,只要合身,穿上就是了。

    毒贩拿着重武器,开着那些老旧车辆从外面招摇过市,却没有一辆车停下来。不少等待活计的‘披肩客’们,认为今天接不到活计已经早早的回家了。废旧的教堂内,只留下了曼纽尔跟一个同伴。将近中午。曼纽尔无聊的用地上的石子,弹着不远处的玻璃瓶。

    “嘿..曼纽尔..听说你家的婆娘又怀上啦?”那名穿着背心的同伴朝着弹石子的曼纽尔喊道。

    曼纽尔无奈一笑“是啊..谁知道她怎么这么好生养!又怀上了!唉..所有想着多做几单。”

    “再生的话,都第四个了吧?四个小家伙。就算你一个月跑一单也养不起啊!要不到城里做掉得了..”同伴叹气到。在新拉雷多这个鬼地方。医院这种公共设施早就荒废了。那座公立医院此时都成了一个分装毒品的窝点。在这里的人们,生了病只能扛着。想要做手术的话,只能到临近的城里。

    曼纽尔摇了摇头,笑道“每一个生命降临都有他的意义。再苦再累也没关系..大不了一个月跑两单就是了..”

    “靠!你到乐观,在这个鬼地方,弄个避孕套比弄把枪还难,下次过境的时候要是带些避孕套回来买,说不定也能挣大钱!哈哈哈…”穿着背心的同伴自嘲道。

    曼纽尔笑了笑不再言语。手中的石子丢完了,站起身来准备再找些石子,想着在等一会,要是今天接不到活计的话。那么只能回家了。遍地沙土的木地板上。人踩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走着走着,‘咔嚓..’一声,曼纽尔整条腿踩空,老旧的地板被曼纽尔踏出一个窟窿来。虽然穿着牛仔裤,但是木屑还是扎的曼纽尔大腿生疼。试着转动了下脚踝。‘呼..’喘了口气,还好没有骨折,要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可就没法开工了。将腿从缝隙中抽出来,刚刚一脚踩下去好像踩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似的。曼纽尔心中一喜,以为这可能是某个毒枭藏在这值钱的东西。瞥了眼背对着自己的同伴,看到他没有发现异样后,放下心来。趴在地上,伸手进地面那个窟窿当中,一阵摸索,好像摸到了一个包裹,小心翼翼的将包裹拿出来。

    “嗯?”看着眼前的包裹,曼纽尔疑惑起来,红底白圈黑色铁十字的图案,就算没受过教育的曼纽尔也知道,这是二战时期,纳粹德国的标志。这一块纳粹军旗当中包裹这一个硬物。“难道是二战时候,德国士兵撤退时留下的古董?”曼纽尔暗道。打开包裹的纳粹军旗一看,一柄铜制矛头呈现出来,暗黑色的矛刃被黄铜包裹,黄铜上缠着铁丝,看起来有些年头。正当曼纽尔打量这这把被纳粹军旗包裹住的矛头时,耳边传来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拿起他..拿起他..不要被别人抢走..’曼纽尔瞳孔一缩,整个人好像被这个声音蛊惑一般,惊恐的看着四周,将这把矛头捂在怀里,好像真的怕别人夺走一般。

    此时,坐在墨西哥城‘灰色地带’内的李舍浑身一阵,‘命运之矛’这个弑杀了耶稣的凶器重临人间,所释放出的煞气可想而知。再加上李舍从《新世纪福音战士》世界当中,夺取了‘郎基努斯之矛’,也就是‘弑神枪’的枪身部分,对于‘命运之矛’这个‘弑神枪’枪头的气息自然熟悉不过。随着‘命运之矛’的气息闪现。整个墨西哥还出现了大天使长加百列的气息。

    摇晃着手中的酒杯,李舍脸上笑意更浓“原来以为六年后才是‘命运之矛’出现的日子。没想到由于我的出现,所有的东西都提前了!”李舍暗道。上次圣诞节妮莎回来的时候,已经说过,道森姐妹两已经被波瑟莎找到了,现在看来,波瑟莎这个混血恶魔已经着手开始了蛊惑伊莎贝.道森跳楼自杀的计划当中。那么‘命运之矛’的出世也就是说的通了。世界轨迹虽然在世界意志的安排下回到了正规,不过此时确实提前罢了。看来那名叫曼纽尔的墨西哥人,已经发现了‘命运之矛’,可是大天使长加百列这个上古天使,却时时刻刻注视着握有‘命运之矛’的曼纽尔,自己如果现在想要夺取‘命运之矛’的话,加百列这个大天使长,李舍可没有信心与之抗衡。

    每一个人诞生在这个世界上,都有他的意义。曼纽尔这个生长在新拉雷多,却有顾及家人,愿意为了老婆孩子的生活,甘愿携带毒品偷越国境的‘好男人’。生来似乎就是为了等待与‘命运之矛’相遇的这一刻。生在如同人间地狱般的新拉雷多,却还保持着一颗善良的心。让人感叹造化弄人。这不正是‘命运之矛’的含义么?

    ps:

    一更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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