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天空下 作者:杜家二爷

    第十八章 青天白日活见鬼

    赵家那场大火因为是在半夜烧起来的,草房易燃,也烧得快,等村里有人发现的时候,房屋已经烧塌了,要救火也来不及了,众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火势由大到小最后渐渐熄灭。

    天亮的时候,赵家只剩下了堆废墟,烟熏火燎的片狼藉,根没有烧完的梁柱正冒着袅袅青烟,眼前的切实在是让人惨不忍睹,左邻右舍围着废墟唏嘘不已。

    “唉,完了,全完了,赵家算是完了,人都没有跑出来啊。”

    “什么全完了,不是还有赵家老大吗?”

    “赵老大的媳妇前晌回河湾镇娘家了,好像没回来吧,倒是躲过了劫啊。”

    ······

    挤在人堆里看热闹的翠花心里疑云重重,赵家早不失火晚不失火,偏偏白天跟胡老鼠起了纠纷这晚上就烧得塌糊涂,这也太巧了,巧合的是他大早就回山寨了,八成就是那胡老鼠放的火,这天杀的土匪胚儿心黑着呢,当年他祸害个姑娘时,脸上被抓挠了几道血道子,怒之下就杀人满门,现在他完全可能为了泄愤而放火。但是,这话她只能烂肚子里,永远烂在肚子里,她可不想也稀里糊涂做冤死鬼。

    突然,废墟里发出了声嚎叫,凄厉如鬼哭狼嚎,顿时把众人骇得魂飞魄散,怪事年年有,但是眼下这事诡异骇人,而且声音是从还散发着青烟的废墟堆里发出来的,里面难道还有大活人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这样的大火里除非是神仙才能活命。那不是活人那是什么发出的声音?答案呼之欲出——

    “有鬼啊——”不知谁先叫了声,众人哄而散。

    良久,废墟里没有什么动静了,众人只敢远远地看着这边的动静,并不敢再靠近了,那几声凄厉的嚎叫让汉王寨村无法平静了。

    “你说是不是这赵家人死的太冤了?听说只有冤死的鬼才会阴魂不散啊。”

    “难说,这火起得也蹊跷啊,半夜三的怎么会起火呢?而且所有房子下子全烧着了,老庚叔警醒的人啊,睡觉还闭只眼睁着只眼呢,怎么会被活活烧死呢?”

    贼头贼脑的汉子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可能是老赵家招了什么邪祟,前天夜里就听到赵家又哭又闹的折腾半夜,这不白天老实巴交的赵老庚就火烧火燎地要跟胡老鼠干仗,这昨黑儿可就起火了,我发现起火时又听见大火里有鬼哭狼嚎声,听着就让人心里发毛,这还不是冲撞了什么恶鬼么。”

    “张老三,你他娘的别胡说八道,前天夜里那是他家妞妞被惊雷吓着了闹夜呢,老庚叔亲口说的,昨黑儿你听到的没准就是老庚叔他们被困在火里呼救呢。”

    张老三轻蔑地瞪了对方眼,他是第个发现起火的人,他觉得只有他在这件事上才有发言权,撇了撇嘴道:“鬼哭的声音和人的叫声能样吗?那灰堆里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人都烧成焦炭了,连只活耗子也没有了还叫个屁,只有鬼叫了,刚刚横死的人,冤魂未散就会叫出来。”

    众人被他说的背脊发凉,大暑天的浑身直冒寒气,那人被张老三派话说得哑口无言了,旁边个半大的小子脸的悲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刚哭过了,瞪着张老三道:“三叔,你半夜三不在家睡觉干什么呢?你干啥不早些喊人救火,那样的话翰青兴许就没事。”

    张老三扬手在那半大小子脑门上拍了巴掌,骂道:“门墩,你个兔崽子,又不是你爹死了你哭啥,老子睡不睡觉关你屁事,那个裤腰子没有栓紧把你给露出来了。”

    先前那人笑嘻嘻接口道:“门墩,张老三不是不睡觉,他是到他兄弟的炕头上睡去了。”

    张老三见昨晚的行径被人口道破了,脸上有些挂不住,忿忿地想要理论,那人捉狎地笑道:“别不承认,那天我把个四嫂叫成三嫂来着她也没有否认。”

    众人顿时哄笑起来。

    这位四嫂是位寡妇,她男人张老四说起来算是张老三同族堂弟,张老四得色痨死了之后,张老三这个老鳏夫就惦记上了兄弟媳妇,张家族人嫌丢人想要她改嫁算了,但是,色痨鬼张老四只是她嫁的第二个男人,她的第个男人在她未过门时就突然死了,因此,四乡八村都传着她是白虎精,天生的尅夫命,哪个男人娶了她必遭横祸,所以,就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了,倒是便宜了张老三,明铺暗盖地厮混了好几年也没有妨死他。

    村里人都心知肚明的事,可是旦说到明面上,还是让张老三臊得不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伙儿说了这通荤话,因为刚刚废墟里的鬼叫引起的惊恐不安顿时化为乌有。

    突然,门墩失声叫道:“看,那、那里是什么在动,鬼、鬼······鬼出来了。”

    众人都看到了那诡异的幕,只见废墟里灰飞土扬,然后是个黑乎乎的怪物在燃烧过的灰堆里蠕动,而后又了起来,而且步步朝众人走来。青天白日里闹鬼这也太骇人了,人人变色,个个胆寒。

    位老婆扑通声跪在地上,颤巍巍地祈祷起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南海观世音菩萨,快快显灵,快把这恶、恶鬼——”

    “我不是鬼,我是赵翰青,我还活着。”

    声音嘶哑,听不出是赵翰青的声音,但是却听出应该是人的声音,众人吃惊之余心里充满了疑惑,大火都将赵家烧成废墟了,还有人能烧不死吗?这岂不是比白日撞鬼让人吃惊吗?

    “翰青?真的是你吗?你没有烧死?”门墩哇哇叫着跑了上去。他跟赵翰青起长大的,感情极深,熟悉的程度也深,赵翰青虽然是浑身黑黢黢的完全看不出原来模样了,门墩还是认出了他。

    赵翰青看正是自己最要好的伙伴门墩,眼睛哭得红肿,脸上犹有泪痕,显然是当自己被烧死了痛哭过,门墩的真性情让赵汉青有些感动,嘴角抽搐了下像是要笑,却没有笑出来,哑着嗓子道:“门墩,我倒是想死来着,可是阎王爷偏偏不收我,说我有九条命,所以,我只好又活了。”

    众人这才知道他真的是赵家二小子,也就是说赵家二小子竟然从大火里活下来了,众人像看怪物样看着他,烧不死的不是神仙就是怪物,赵翰青不是神仙,那就是怪物了,看向他的目光里又充满了敬畏。

    “我爹我娘呢?”

    门墩眼圈红,哽咽着道:“大伯和大娘只怕是——”

    赵翰青没有在人群中看到爹娘,他就知道二老不会像自己这么幸运,现在从门墩嘴里得到证实,令他心中痛,再加上刚刚醒过来身体虚弱得很,眼睛黑就晕了过去。

    第十八章 青天白日活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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