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蛾眉将人误 作者:水洗尘埃

    第 14 章

    “朕如今贵为一国之主,就连朝中百官也都俯首称臣,怎么?你竟然想要逆了朕的意思吗?”萧道成说道。

    宁心摇头,“宁心并非要逆皇上之意,只是宁心有病在身……”

    却不待她说完,萧道成已然吻住了那红唇,宁心挣扎着,病后身体虚弱,再加上女子本就力弱,又如何抵得过萧道成沙场杀敌而练就的一身气力?未几时,那腰带已被萧道成拉下,将她的双手缚在了床头,而身上的衣衫却被他急切间生生撕裂,宁心已无力再挣扎,她知道,即便是挣扎也是无用的,这天下已然是他的,这宫里的人也都唯他之命是从,纵然她喊破了喉咙,这宫中也再无一个可救她之人。

    她闭上了眼,拿贝齿咬紧了下唇,直至咬到出血,都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来,她不能哭,也不愿意哀求,因为那些、一点用都没有,直至她终于昏迷了过去。

    及至她醒来,双手已经被松开,手腕上却是红肿一片,还隐有些疼,而身上却是疼得厉害,萧道成将她紧紧地揽在怀中,这让她觉得恶心,却只作仍是昏迷的样子,却听到萧道成满足却又好象带了些自责的语气在喃喃说道:“是朕太心急了些,不过,倒没想到,你那父皇别的没什么好,倒生出了你这样一个尤物。”

    他在满足之中沉沉睡去,宁心却一直没睡着,只是静静地躺着没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这个夜相当地漫长,却听得门外有内侍的声音小声道:“陛下,该起了。”

    萧道成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随即大掌在宁心的身体上轻柔地抚摸了几下,这才起了身,犹吩咐众人道:“小声些,不要吵醒了公主。”

    待得他洗漱完毕,本该要出殿上朝的,他却久久站在床前未动,宁心只作安祥睡着的样子,他俯身轻抚了抚她的眉眼,又在她的红唇上轻吻了一下,这才起身出了殿。

    一时殿内众人皆退下,安静异常,宁心算了算时间,强忍着又躺了小半个时辰,便装作睡醒的样子,唤侍女前来替她更衣,那侍女见到一地的破碎衣料,只作未曾看见般,另拿了新衣来替宁心换好,还一边讨好地说道:“陛下对公主可真好,上朝前还特地吩咐了让奴婢们别吵着公主安寝呢。”宁心只作未听到般,不置一词,也没有去看那一片狼籍的床单,只匆匆地让宫女挽好发后,便拖了僵硬的身体坐轿辇回了“淬玉宫”。

    一回宫,小雪果然是一夜未睡,两只眼睛犹如两只小桃儿般,又红又肿,宁心身心俱疲,觉得自己实在是脏得很,一边吩咐着打着热水来沐浴,一边让小雪去歇着,小雪却不肯,定要在一旁伺候着。

    及至宽了衣,见到宁心腕上的勒痕,又见她身上那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小雪禁不住又落下泪来,手抚在她肩上道:“姐姐,你还病着,你还病着呀?他为什么这样对你?为什么呀?”

    宁心叹了口气,伸手去抹了抹小雪脸上的泪,道:“小雪,以后不要哭了,在这宫里,哭又有什么用呢?看着你哭,我心里也难过,以后,你要学会坚强些知道吗?”

    小雪点了点头,遂收了眼泪,望着宁心,眼中却仍是不平的神色。

    宁心遂道:“你问我新皇为何会对我如此?我告诉你吧,那是因为我这张脸啊,倘若我生得丑一些、平凡一些,或者貌似无盐,那么今日,便也不会有此之祸了,或者此身便可保全。”

    小雪亦知宁心所言有理,低下头没有出声,却听宁心说道:“好妹妹,帮我拿了绢布过来好好擦洗一下吧,我觉得我身上好脏。”

    小雪依言拿了干净的绢布来,望着宁心身上留下的那些痕迹,眼中又蒙上了一层迷朦的水气,却使劲地忍住,没有哭出来,却听得宁心又说道:“小雪,一会儿替我煎碗药来,唉,倒是难为你了。”说罢,静静地坐在水中闭上了眼,将那眼中的泪意一点点地逼了回去。

    小雪意识到公主要的是什么药,赶紧低下头去,那眼泪便是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只是她强睁着大眼,也没有再发出声来,她不想让她的公主,让她的姐姐担心、难过,那原本是皇帝临幸过宫中的妃嫔后,若不想让她们受孕,便赐给她们的药,只是不想,今日却轮到了昔日的金枝玉叶来喝。

    作者有话要说:

    ☆、长恨人心不如水

    沐浴之后又饮了药,宁心沉沉地睡去,但却有不速之客找上门来。

    “拜见罗贵嫔。”“淬玉宫”里跪满了人。

    罗夕照冷冷一笑道:“哼,不过是个前朝公主而已,说到底了,也就是咱们陛下心善,没有将你下大狱都已经算是好的了,竟在这里排这么些个排场,你这‘淬玉宫’的人倒是不比我的‘秋罗殿’少了。”

    众人皆不敢出声,见正主儿不曾出来迎接她,罗贵嫔又是一声冷哼,“好大的架子!还当自己是尊贵无上的公主不成?来人啦,替我把那狐媚子押过来!”

    “贵嫔息怒,公主病了,吃了药正睡着,并非有意不来迎接贵嫔,请贵嫔不要生气!”小雪见罗贵嫔身后的两个侍女如狼似虎般地扑了过来,赶紧拦在了前头。

    “你算什么东西?也赶拦着本贵嫔!”罗贵嫔见状越发气恼,对着身后的内侍说道:“拖下去,给我掌嘴!”

    于是内侍上前,一人狠狠地纠住小雪的胳膊将她摁着跪下,一人拿手撸了袖子便要掌嘴,小雪不顾自己,仍然在说着:“公主正病着,请贵嫔娘娘不要为难了公主。”

    眼见那一巴掌就要落在小雪的脸上,斜刺里猛地扑过来一个人,将那内侍往边上一推,顿时那一巴掌便失了准头,打了个空,众人凝神再看时,却是宁心公主已然披了件披风在身上,挣扎着出了内殿,此际见得小雪就要受辱,便不顾一切地推开了那内侍。

    “住手!”宁心公主说道,见到站在一旁颐指气使的罗贵嫔,于是微微施了一礼道:“宁心见过贵嫔娘娘。”

    “哦?你就是宁心公主?”罗贵嫔看着宁心从内殿出来,秀发未挽,此际如瀑般垂下,又见她粉黛未施,脸色虽然犹带苍白之色,但那浑然天成的容貌果然是夺人魂魄,莫说她是女子,见了都不禁要羡慕要嫉妒,这要是男子,还有几个能够把持得住?想到此处,她双眼微眯,现出一丝狠辣的神色,“好你个宁心公主?前朝已亡,你是哪门子的公主?居然还敢在本贵嫔面前摆你的臭架子,还有,见到本贵嫔就不知道跪下行礼的吗?哼,我道是多有教养的一个人呢?原来、竟连些山野之人也比不上。”

    宁心表现得不卑不亢,“宁心并未自称公主,贵嫔又何必与下人们置气?宁心自见到陛下都只知行屈膝礼而非跪礼,倘若贵嫔娘娘觉得自己的本事、能力犹胜于陛下,宁心倒不介意同娘娘行跪礼。”

    “呵,打量着本宫是陛下呢,不用你在本宫面前摆出这么个狐媚样子,今日本宫偏要你跪在此处,而且还要你跪上整整一日,不许吃也不许喝,看你能拿本宫如何?也不过是耍了些狐媚手段爬上了陛下的龙床而已,至今连个封号都还没有呢,就敢在本宫的面前猖狂成这个样子,看来,本宫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本宫的厉害。”罗贵嫔听见宁心回嘴,心下越发不高兴起来,拿嘴朝身后的内侍一努,那内侍得了令,马上上前来便要来拉宁心公主的手,宁心朝他们一瞪眼,顿时那内侍便惊得不敢动手。

    小雪已被内侍拉住仍不得走脱,看到他们要对宁心不利,不禁大声惊叫了起来:“来人啦,救公主,救公主……”

    “贱婢!”罗贵嫔走上两步来,狠狠一巴掌便扇在了小雪的脸上,顿时,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但小雪只拿着倔强的目光瞪着罗贵嫔。

    “反了,反了,来人啦,给我拿板子来,给我打,打死她们两个,不过是些前朝的旧人而已,竟然敢对本宫出言不驯,死了也是活该!”罗贵嫔气极,指挥着手下的人要打死宁心和小雪二人。

    内侍着便忙着上前,两个弱女子又哪里比得上内侍的力气大,早被他们摁倒在地,宁心微叹了口气,苦笑道:“小雪,对不住了,是我连累了你。”

    小雪连连摇头,想要流泪,又想起宁心叫自己坚强的话,便强忍着不流眼泪。

    内侍们此际已拿了板子来,只听“叭”地一下,便已然落在了宁心的身上,宁心咬紧了下唇,闷哼了一声,并不求饶,小雪却早在一旁“姐姐、姐姐、公主”地叫了起来,同时自己的身上也挨了一板子,顿时又“啊”地一声惨叫,与此同时,又有板子落在了宁心的背上,罗贵嫔却在一旁看得饶有兴味。

    整个“淬玉宫”正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却听得一个爽朗的男音道:“这大清早的,什么事情如此热闹啊?”一语刚罢,一个风采翩翩的男子走了过来,眉目俊朗,风姿不凡,却正是如今朝中权势如日中天的信王殿下萧越成。

    顿时,一干人等皆僵立着不动,罗贵嫔早就满脸堆起笑来,“呵,原来是信王殿下呀。”她之前只是萧道成的小妾而已,并不敢直呼萧越成的名字,而此际,萧越成位高权重,她也知道甚是得陛下的器重,自然更是不敢直呼他的名字。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贵嫔嫂嫂。”萧越成嘴上这般说着,眼却一直瞅着地上的宁心公主,而此际,那小雪已然趁着众人停手之际,爬到了宁心的身边,一边推着她的手道:“公主,公主,你怎么样啦?你快醒过来呀,你快醒醒呀。”但宁心却是脸色苍白,应也不应,却是早已昏了过去。

    见此情状,萧越成心下恼怒,不禁瞪了罗贵嫔一眼,罗贵嫔触到他那凌厉的眼神,心下一阵发怵,于是便道:“这、这个前朝公主对我无礼,我不过是让奴才们小小地出手教训一下而已。”

    “出手教训一下、而、已?”萧越成听了她的话更犹太如火上浇油般,“这都要出人命了还只是小小的教训?”

    罗贵嫔顿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却见萧越成已是大步上前,小心地将宁心抱起身来,然后直送入内殿,一边说道:“快些传御医来。”小雪也强忍着身上的疼,扶了一个宫女的手站起身来,一瘸一拐地入了内室,罗贵嫔顿时被萧越成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及至发现他根本当自己如无物般,又觉得被他下了脸面,却是无论如何不敢对他动手的,只得悻悻地带了宫人回了她的“秋罗殿”。

    作者有话要说:

    ☆、多行不义必自毙

    却说萧越成抱了宁心回内殿,只觉得她的身子刺骨般地凉,人早已是昏迷不醒,他将她轻放在床上,解去披风时,才发现那后背已经是血迹殷然,将中衣都已染透,再拿手一触鼻息,却是出气多进气少,心下顿时惶然起来,似乎很怕她会就此离开这个尘世,拉过被子替她盖上,又将她的手小心地放入被中,却看到手腕上那红肿的勒痕,心下一惊,问小雪道:“这是谁做的?”

    “还能有谁?还不就是你的皇帝哥哥!”小雪满腔都是怨气,见到萧越成问这些,还以为他是存心要羞辱宁心,于是也豁了出去地说道:“你们、你们一家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姐姐明明还病着,你的皇帝哥哥却偏要她侍寝,将姐姐折磨成这样,你的好贵嫔嫂嫂,一大早便来耍威风,要打要杀的,还有你,跑来看什么笑话?你嫌姐姐受的羞辱还不够,还想再多羞辱他一回吗?你滚,你给我滚!”

    萧越成脸上顿时为之一黯,他轻轻将宁心的衣袖拉起,果然,原本应该是洁白如玉的手臂上,如今却布满青紫的痕迹,那些意味着什么,他心里最是明白不过,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里也是空落落的,不知道该去做些什么的好。

    自皇兄登基之后,他朝事日渐繁忙,而这些日子以来,玉嬷嬷仍旧未曾找到,当他得知那晚宁心并未侍寝之后,心里面不知怎的竟有一些欣喜,后来、听说她病了,一直缠绵病榻,他也便习惯了每日入宫时从这“淬玉宫”门前而过,纵然见不到她的人,可是能隔她近一点、再近一点也是好的,只是不想,今日竟碰到这么一回事。

    只是没想到,她终还是成了皇兄的女人,没名没份,甚至于还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他管不了,也没有办法替她出头,一种无力的挫败感传遍周身,他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却猛地将她抱在了怀中,她的身上,有血腥味,有药味,却还有一种淡淡的幽香,那是、属于馨儿的味道,他闭上了双眸,深深地汲取那股幽香。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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