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晨雾袅袅,娄山关前重重山峦都笼罩在雾气当中,仿佛仙境的时候,叶小天的士兵忽然发现土司大人身边又多了一个眉目妩丽、唇红齿白的小师爷,于是,土司大人既好美女又喜脔童的“好名声”更加的传扬开来。

    展凝儿是女人,虽然有点女汉子性格,可女人终究是女人,女人的直觉精准的可怕。她从叶小天昨夜急吼吼的模样,再加上他看向田雌凤的眼神儿,很容易就判断出,二人之间似乎有点什么暧昧不明的东西。再加上之前田雌凤为了自保曾经说过可能已经有了叶小天的骨肉。

    于是,前边刘大刀一座山、一道岭、一条沟地艰难前进着,后边叶大将军帐中便上演了一出宫斗大戏。

    展妃酸溜溜的语气:“你领兵在外这么久,身边杵着这么一个百媚千娇的女人,就没发生点什么自然而然的……啊?”

    “当然没有!”为了以示清白,叶小天微微蹙眉,很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可惜展妃娘娘根本不怕。

    “是么?我也觉得,小天哥怎么会喜欢那种老女人!”展妃撇了撇嘴,一副厌弃不已的样子,实在看不出她此刻所说的女人和方才所说的那个百媚千娇的狐狸精是一个人。

    “既然这样,不如把她送回卧牛岭看管起来吧,我看她在军中也不起什么作用。”

    “唔……”

    “嗯?”

    “咳!其实,她还是有点用的。”

    “哦?”

    “你什么眼神儿啊?我说她还有用,是说……”

    叶小天趴着展凝儿的耳朵,低低细语一番,展凝儿一番半信半疑的模样:“当真?你不是唬我?”

    “我怎么会唬你?”

    “才怪!打从刚刚认识,你就在唬我!”

    “成亲之后没有吧?”

    “没有?你说了。妙雯姐先嫁了,没办法的,这掌印夫人就得她当;莹莹先跟你定的亲。这第一诰命,就得她来。我怎么办来着?”

    “怎么办?”叶小天翻着眼睛。真的想不起来了。男人有时候给出的承诺,即便当时很认真,也是很容易遗忘的。

    “你说会让我先生个儿子!你说会把长子长女留给我的!”展凝儿一边说,一边掐起了叶小天的肋下嫩肉,咬牙切齿,气极败坏:“可现在莹莹和妙雯姐都有了,就我没有!”

    “这也怪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谁叫你肚子不争气!哎哟,你别掐了。你还是用踢的吧……”

    两夫妻正打闹着,“小答应”给展凝儿添堵来了。

    田雌凤田三夫人就像一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捧着一碗香气扑鼻的汤,乖乖巧巧地走进来,声音娇滴滴怯生生的,仿佛浸在蜜罐子里一样甜:“大人~~~”

    余音绕梁三日之后:“这是刚炖的野鸡蘑菇汤,您尝尝鲜,补补身子。”

    “补补身子?为什么要补身子?”展妃恶狠狠地瞪过去,“小答应”脸上带着神秘的甜笑,羞羞答答的什么都没说。但是好像该说的都说了。

    叶小天手搭凉篷,往高山上一望,神色肃穆:“已经攻到第六座栅寨了?娄山关这块骨头。还真是难啃的很!我去找总兵大人询问一下军情!”

    叶小天走得像是一只被狗撵着的兔子。真要打起来,展凝儿肯定完虐田雌凤,不过,这丫头刀子嘴豆腐心,叶小天才不相信她会对田雌凤动手,所以他甩一甩衣袖,不带走一片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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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大刀亲自督战之下,明军虽然付出惨重代价,可是毕竟正在一步步向前挺进。而且是稳定的前进。

    播州军明知这十二道栅寨关隘是阻不住明军的,但是为了挫其锐气。依旧顽强地抵抗着。他们就近抓壮丁,把附近村寨的男人包括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抓了来。逼他们当炮灰,而精锐主力自然是集中在娄山关,以待决战。

    第六关、第七关、第八关……

    刘大刀以一日拔一关的速度缓慢推进着,而娄山关内,面对步步逼近的明军,播州军依旧保持着极其乐观的态度:

    “朝廷的兵马攻得下哪里,也攻不下娄山关!”

    “只要娄山关不破,咱们播州就依旧稳如泰山!”

    “朝廷劳师远征,其势必不持久。只要守住娄山关,我播州就是最终的赢家!”

    说这话的,有播州土官土兵,也有给自己壮胆或者向土官表忠心的附近山民。

    娄山关中也有许多壮丁,这些壮丁担任的任务却不是当炮灰打仗,当然,如果真的战事吃紧,他们也难免会走上这条路,但至少现在,他们主要是负责煮饭、铸造、加固城防等粗重简单的活儿。

    这些壮丁都是从附近抓来的山民,包括因为战事吃紧被困在关内的行商伙计,这其中却混有不少叶小天的人,足有两百多人。

    叶小天在前往重庆府的路上时,听到田雌凤对娄山关的自负,就已上了心思,提前安派人手了。而那时候,刘大刀还未挂帅,李化龙还未出兵,娄山关这边又怎会想到从那时起,他们之中就已被埋了钉子。

    被抓了壮丁的人,总是牢骚满腹的;被困在关内不得离开的商贾伙计,自然也是没精打彩。这些人中,但凡有几个表现积极一些、听话一些的,自然就会被守军赏识青睐,委以相对轻松一些、重要一些的职务,比如工头儿、厨头儿……

    而这种人,无一例外,都是叶小天的人。其中自然也不乏普通的山民或商贾,眼见摆脱不得,有意奉迎讨好一下,换得比较好的处境。可是他们要么被这些“有心钻营的”奸细坑上一把,要么比起人家的威望影响大有不如,又怎么可能竞争上岗。

    “刚才我给乔吏目送饭,恰好听他说起,朝廷大军已攻到第十座栅隘了。”厨头儿刀疤翔系着油滋麻花已完全看不出底色的围裙,手握饭勺以加强语气。

    工头儿段品繁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贲张块垒的肌肉,使他看起来就像一座肉山:“嗯!这样的话,我们也该采取行动了。”

    原本猎户身份的马勇目光一闪,道:“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我一直担心代长老交给我的那管竹筒出问题。目前看来,倒是赶得上!”

    听他话音儿,这马勇就是当日悄悄出关,佯称打猎,实则赶去会唔藏于深山之内的代韵溪的那个劲装人。

    穿着长袍,袍襟掖在腰间的老喷,公开身份是个行商,到了娄山关好死不死地被留了下来,成了一个扛包砌墙的力工,在这堆看起来正聚拢在一起闲扯解闷儿的人中间,他却是真正的主事人。

    老喷在石头上敲着鞋底,倒着沙子,目光向四下警惕地一扫,沉声下了命令:“都动起来,大军一到关下,当夜即刻行动!”

    “誓为尊者效死!”所有的人或坐或站,举止五花八门,没有做出任何引人注目的施礼动作,但是他们的语气和眼神儿,都透着一种莫名的狂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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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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