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越往甬道中深入一分,刘宇浩脸上是震骇就增加一点,以至于最后,写在刘宇浩眸中的全都是浓浓的复杂。

    只见,那不到一百米的长长墓甬道里竟全是面庞扭曲的尸首,几乎要把整个墓道给充满,在异能的帮助下,刘宇浩粗略估算,那些尸体足有千具之多。

    究竟是谁,谁制造了这起惨案。

    用活人殉葬,是奴隶社会的一种非常残酷的制度。

    殉葬人有活埋的,也有被杀或自杀后陪葬,其制度,最早始于殷商时期,然而到了明朝第六个皇帝明英宗去世时,为保护自己的女人,他死前下遗诏说:“用人殉葬,我不忍去做,这件事应从我这里废止。”

    至此,殉葬制度最终得到了废止。

    刘宇浩所震撼的并不是用活人殉葬这种灭绝人寰的制度,而是震惊于眼前这狭小的甬道中居然活埋了上千人的残酷。

    “屠残民命,干造化之和,然,天子杀殉,多者数百,寡者数十;将军大夫杀殉,多者数十,寡者数人。”

    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制度,鲜有人敢轻易违背。

    通常考古发掘的奴隶主墓葬中,一般都有几个、几十个人殉葬,有的大墓中,有二、三百人殉葬,有的骨架旁放著刀剑,是武士奴隶;有的骨架旁摆著车马,是驾车奴隶;有的骨架残存有狗骨,是养狗奴隶;有的骨架旁沒有头骨,头骨在另一边,是被杀后殉葬的奴隶;有的骨架上手骨还被反绑在背后,并有明显的挣扎痕迹,是被活埋殉葬的奴隶。

    而且,在刘宇浩五年专业考古学习的过程中,从來沒有发现哪本资料记载殉葬人数达千人之多,甬道里的殉葬景象实属罕见,用骇人听闻四个字來形容都不为过。

    难道说,这墓中墓下面埋葬的是一位生姓残暴的君王吗。

    古怪的念头瞬间浮现在刘宇浩脑中。

    可马上,这个念头就又被刘宇浩否定了,不是,一定不是。

    有宋以來直至明初,总共不到三十个皇帝,而那些皇帝除了极个别死于非命外,其余的那些埋葬于何处,陵墓规制如何在史书上都有详尽的记载,而且也都得到了具体的证实。

    做为齐老爷子的得意弟子,刘宇浩不可能连这些简单的考古基础知识都忘到脑后。

    那么历史上还有谁能炮制出规模如此巨大的殉葬墓穴呢。

    刘宇浩呼吸急促了起來,面色渐渐开始发红。

    对于未知的探索,每个人心里面都充满好奇,即便是刘宇浩也不能免俗。

    “老弟,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半晌不见刘宇浩有动静,施保又用对讲机呼唤起來,一方面他想第一时间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另外,刘宇浩的安全也是施保考虑的重点。

    一个大活人长时间待在黑不见天曰的墓穴中,总不是什么好事。

    “地下有一个殉葬坑。”

    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刘宇浩立刻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一句。

    可随即,刘宇浩就后悔了。

    埋藏在地下的墓室大门离刘宇浩现在所处的位置最少还有两三米远,若是施保问起自己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自己怎么回答。

    “我去,糊涂呀。”

    刘宇浩懊悔地拍了拍脑袋,对讲机又传來施保的声音:“老弟,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啊,如果不行就赶快上來吧。”

    兹啦

    对讲机传來刺耳的杂音。

    刘宇浩暗自偷笑,好在对讲机有问題,施保沒能听清楚自己刚才的话,要不然,等自己上去以后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施保解释。

    陡然,刘宇浩眼睛紧紧眯了起來,狭长的眸子闪烁过一抹诡异的精芒。

    在甬道的尽头,刘宇浩发现了一张黑色干枯的男子面庞,尽管那干尸脸上肌肉已经完全萎缩,可刘宇浩仍然能从男子两只空洞的双眼中看到一丝令人惊悚的杀气。

    那男子,似乎是个军汉。

    这是刘宇浩对男子衣着的仔细观察过以后,脑袋中生出的第一反应。

    最奇怪的是,男子身体半依着墓道壁,虽然的表情也同样狰狞扭曲,可嘴角却微微上翘,仿佛做完了一件大事很高兴的模样,特别是男子临死前的姿势,明显和他前面那些争先恐后想要逃出墓穴的干尸完全不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刘宇浩用异能将那男子笼罩起來,仔细观察,不肯放过男子身上的每一个细节。

    “大顺御营。”

    刘宇浩惊呼一声,眸中再次射出一抹异色。

    在军汉的身上,他意外地发现了一块象牙雕刻的牌子,牌子正面竟有大顺御营四个字,背面刻字则表明了军汉的真实身份的另外一行小字,“中军刀斧尉蒋”。

    “难不成,这里埋葬的人是闯王李自成。”

    瞬间,刘宇浩感觉自己脑袋不够用了,整个人都傻愣愣地张大嘴巴,不敢相信自己脑中得出的那个结论。

    近四百年來有关,闯王李自成生死之谜的争论一直沒有停止,且不同版本越出越多,最有名的当数“九宫山说”和“夹山寺说”。

    刘宇浩很快摇摇头,撇开了脑中那个荒唐的念头。

    不管历史上李自成到底最后死在什么地方,他的骸骨也不可能埋葬于远离九宫山或夹山寺几千里之外的此处。

    但有了这个意外的发现后,刘宇浩的对自己脚下这个神秘墓葬的兴趣更浓了,通过再次观察,他发现,甬道中的干尸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头戴白色毡笠,身着蓝色缥布箭衣的农民军,而另一种则是衣衫褴褛的地地道道农民。

    那些衣衫褴褛的农民真实身份是什么刘宇浩不敢肯定,但熟知历史的刘宇浩一定“认得”,蓝色缥布箭衣是闯王李自成军队的军服。

    黄色自古以來,一直都是皇帝的专用颜色,不论是平民百姓还是公侯将相,甚至包括御弟皇叔在内,谁要是胆敢穿着黄色服装,就会被视为是犯了大逆不道的“欺君大罪”,就是企图“谋朝篡位”的明证,轻则挨一顿打,关进监狱,重则连脑袋都保不住。

    但是李自成的大顺军却一向不把黄色视为尊贵,这里面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

    传说因为按照宋献策的占卜算卦,崇祯皇帝属火命,李闯王属水命;水能克火,所以李自成一定能够打败朱由检,并最终取而代之。

    黄色代表火,蓝色代表水,李自成不但自称“水德王”,自己穿浅蓝色的箭衣,称为“缥衣”,所有部下,除文职人员之外,从将军到士兵,也一律都穿浅蓝色的“缥衣”。

    称帝以后,也不沿袭穿黄袍的传统,只在外出的时候加一柄黄伞,以表明“皇帝”的身份,所以才有了以蓝色缥布箭衣为军服的大顺军。

    其实,类似于这种传说还有很多,最典型的就是皇脉五行说。

    翻开历史,朝代转换,令人眼花缭乱,其中有一主脉可循,就说唐朝吧,号称东土大唐,五行属土。

    宋朝属木,木克土,所以后來宋朝替代唐朝,之后北方一少数民族建立金国,金国建立十几年,消灭北宋,金克木的力量有多强大。

    一条长江以水生木,滋养南宋,用水泻金,耗泄金国,元朝也属金,其官服军服全是白色,这是金的本色,元字也属金,所以,最后元朝一统江山,要替代属金的元朝只能是属火的朝代,明朝就这样产生了。

    而曰月为火,明朝的军服官服多是红色,再加上一个姓朱,朱为红,属火的皇帝,明末,李自成起义,国号大顺,改官服军服全是蓝色——有高人指点,下一朝代属水,水是蓝色的,这时候,北方有一少数民族建国后金,屡犯明朝,均遭失败。

    因为火克金,公元1636年,经另一高人指点,改国号为清,清者,水清也,改官服军服全是黑色,水的表面是蓝色的,水的五行本色是黑色,笑传,李自成就失败在此。

    八年后,清军入山海关,后來多少人反清复明,只是**大海中的星星之火,太平天国红衣红巾闹起义,占领南方半壁江山,可惜的是南方属火,所以最后起义也终因火不克水而失败,其北伐军被水淹,石达开也败于大渡河畔。

    齐老爷子当年还跟刘宇浩开过这样一个玩笑,老爷子说:“一国之名,如此重要;那么一地之名、一人之名又何其重要啊。”

    为了解开心中的困惑,刘宇浩加快速度又将异能推进了百米,结果,在甬道的尽头,另一个发现让刘宇浩更加错愕不已。

    “我去个去。”

    原本以为自己发现的是一座疑冢,可看到了甬道尽头的“丰富内容”后,刘宇浩实在忍不住暗暗骂了一句。

    百米外的甬道尽头向右五十米处,压根沒有刘宇浩想象中精美的壁画,更沒有令人垂涎三尺的青铜、玉器,也沒有可以解密“墓主人”真实身份的棺椁。

    出现在刘宇浩眼前的居然是一个大到让他咂舌的“作坊”。

    是的,那就是一个大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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