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的栀子花 作者:古镜无波

    第 2 章

    02

    少年自打进了房,就再没下来过,连晚餐也是叫人送到房里,想再见上美男一面的童舒空希望破灭,再加上包惜弱恶狠狠的目光如芒刺在背。所以等店里一打烊,她就迅速地从后门出来,往家里走去。

    所谓的家,其实不过是间栖身的破庙。包掌柜以自己是临时工为由,硬是只包吃不包住,而自己微薄的薪水自然是不够支付租房费用的,没奈何只得在以前栖身的破庙内继续呆下去。

    今夜,月光如水,虫鸣声声,寂静的夜晚也勾起人无数的愁思。

    此刻,童舒空就蜷着双腿,靠坐在旧褥子上,望着头顶破败的窗格,直勾勾地盯着那轮皎洁的明月出神。

    在二十一世纪,自己就是芸芸众生里一颗不起眼的浮尘。家里兄弟姐妹三个,她居第二,家境也不富裕,上完高中后,好不容易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去了个小城市,花了四年时间把大学读了下来,拿着文凭出了大学门口,却发现大学生遍地都是,曾经的天之骄子已经沦为过江鲫鱼,随便捞都是一大把!

    她很清楚自己的实力,没有多少才能,相貌也生得普通,好在性子随和,随遇而安,毕业半年后,总算是进了一家规模不大的中型企业,做了个办公室职员,天天干些跑腿打杂的闲活儿,拿的薪水在那个小城市连一平米的房子也买不起!

    就这样,其实她也是知足的,只一门心思想着攒点钱,买个小户型,再找个看着不讨厌不难受的男人结婚,平平淡淡过完这辈子就好。

    可是老天不知是不是看她太安逸了,成心给她找点别扭。就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冬日早上,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老板首次召见了她,通知她公司裁员,而她已经被辞退了。

    混混噩噩地清理了自己的东西,跨出公司大门,发现在这个城市,竟然连个可以哭诉的肩头都找不到,在街上转悠了半天回家,一直呆坐到天黑才振作起精神,打算第二日重新找份工作,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嘛!

    可惜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还没来得及迎着朝阳踏上漫漫寻工路,就已经永远看不到第二日的太阳了。没错,那个热水器就是报纸上报过了千万遍的直排式热水器,它也不负众望的在那个严寒的冬日夜晚,让仅仅贪图温暖多一会儿的她成功地晕倒在浴室内,然后就悄没声儿的离开了这个人世。

    唉,可怜她连身衣裳都没穿上,就这么赤条条走了,还真跟曹雪芹他老人家说的一样,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剩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呢!

    几乎不用想,她都可以猜到自己的尸体,大概要在半月或一月后,房东来收租时才能被人发现,然后,某个小报中缝记载一个豆腐块大小的文章,本市某外来打工女,因购买了直排式热水器,在家中洗澡时,一氧化碳中毒死亡,裸尸家中近一月!请广大市民注意,一定不要贪便宜购买浴室杀手——直排式热水器!

    如此渺小而香艳的报道就交待完她的一生了。

    在地府里排队等了一个多月都没轮上投胎,这是什么世道啊,连地府都人满为患了!

    拿着爸妈烧给她的不多的钱,她孤注一掷地全部贿赂给了黑白无常,又拿出生平最大的力气抢得了一个名额,转生到了这个世界。可是现实真的是相似的残酷啊!这一世她仍然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在最底层挣扎求生,偶尔发发无伤大雅的白日梦,在孤独的夜晚自怜一番,再在太阳升起后振作精神迎接新的一天。打不死的小强就是她!

    本来以她的性格,牢骚也没那么多的,可能是今晚夜色正好,再加上美少年的催化吧,让她格外的郁闷。美男果然是与她这样的小人物无缘的,能够远远地瞧上一眼已经不错了,还妄想什么呢?赶紧睡吧,童舒空,明儿还要早起呢!

    揉了揉有些冰凉的鼻头,她伸直双腿,打算躺下入睡。却听见庙外一阵踉跄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个人跌进庙内,没走几步便扑倒在地,急促地喘息着。

    她一惊,赶紧从佛像后探出半个头向外张望,她的床位是藏在佛像后面的,比较隐蔽。

    这一看,却目瞪口呆的愣住了,那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不正是今日投宿同福楼的美少年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衣衫凌乱、狼狈不堪,手中拎着的佩剑赫然有鲜血淋漓!

    童舒空愣了半晌,见美少年在地上大口喘息,似是痛苦难耐的模样,忍不住从佛像后挪出来,小心翼翼靠拢上去,问道:“公子,公子,你没事吧?怎么会在这里?出了什么事?”

    安秀睁开眼,视线已然模糊,那采花贼的淫药果然厉害!

    他出府上京之事本应无人得知,谁知却在半途遭人埋伏,一众侍卫牺牲殆尽方才保得他全身而退。情势危急,他虽有武功防身,却也不敢再贸然前进。只得掩下身份,孤身返回。却终因江湖经验太浅,一时大意竟着了个采花蟊贼的道!虽然已经拼力杀了前来偷香的采花贼,可也催得毒药发作得更厉害了。好容易捱到这个破庙,却又好死不死遇上个陌生女人!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他拼力撑起身子,低吼着:“给我滚开!”声音已然嘶哑。

    童舒空吓了一跳,白日里谪仙似的人儿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只见他双眼通红,嘴唇都被咬出血了,呼吸急促,面色绯红,身子绷得紧紧的,似在拼命抵抗着什么似的。

    她一急,也就管不得许多了,上前一步扶住安秀,打算扶他去被褥上坐着,总好过在这泥地上打滚。谁知手刚一碰到安秀的身子,就觉入手滚烫,大异常人。

    这边厢,安秀正努力与一波波的情欲对抗着,冷不防一双冰冰凉的小手挨了上来,那感觉简直有如三九伏天吃了冰块般凉爽透心!一把抓住后,连身子也贴了上去,却又不知下一步该做什么,只得难耐地在女子怀里扭动,呼吸更加粗重起来。

    童舒空简直被搞懵了,为什么美少年的反应看起来就像欲求不满的深闺怨夫?按理说实在不应该啊,难道……她又低头看了看怀中喘息不已的少年,头上顿时挂满黑线,难道她遇上了传说中的春药?

    她将少年稍稍扯开怀抱,又重重摇晃了他几下,努力使那双已经狂乱的眸子恢复几分清明,沉声道:“公子,公子,清醒点,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人下了春药?”

    安秀被她摇晃了几下,浑浊的脑子醒了几分,好容易听进了她的话,点了点头,下一秒却又被疯狂涌来的情欲冲昏了头,长臂一舒,将童舒空搂进怀里,直接压在地上。

    我的天哪!还真够猛的!真想就这样上了,好歹也试试这世界美男的滋味!童舒空头脑一热,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这是个女尊男卑的世界,男子从小就被点上守宫砂守身,若是婚前失身,等待着的将是多么悲惨的遭遇,她就是用脚趾头也能猜得出来!

    没办法,谁叫她是个好人呢,只好委屈自己了。

    童舒空翻身将神智混乱的少年压倒,掀开他的长袍,伸手进去,开始帮他引精。只有这个办法,可以在不破坏守宫砂的情况下,替他解毒。

    少年中的毒显然相当深,那里早就涨得不行了,她的手刚动了没几下,他就射了。然后很快又勃了起来,如此反复了不知多少次。少年美目波光荡漾,半睁半闭着,双手也无力地勾着童舒空的脖子,那撩人心魄的呻吟声就回响在她耳边,真是要人老命啊!

    童舒空简直觉得自己就是圣人了!如此美色当前还能忍住不乱性!果然是小强!

    可是忍得好辛苦啊!她低头看着少年陶醉而沉迷的脸,看着他在情欲冲击下不自觉地咬住了下唇,心里一荡,咕哝着道:“我忍得这么辛苦,让我亲一下不为过吧。”说着埋下头去,轻轻含住那美好的唇瓣,在口中反复吮吸,将这个吻酝酿得分外柔情。

    那春药的毒性果然霸道,就在童舒空觉得少年的身体都要被掏空了时,毒性才渐渐消退。少年最后射了一次,精疲力尽地在童舒空怀里睡去。童舒空这才舒了口气,拿出已经酸软无力的手,又找来干净的布,替少年清理好身子,再将他扛到自己的被褥上,随后才靠在一边,自己也沉沉睡去。

    03

    好人果真没好报么?童舒空满头黑线地盯着搁在自己脖子旁的利剑,叹了口气,道:“公子,你听我解释……”

    “淫贼!我杀了你!你竟敢对我,对我……”安秀气得俊脸通红,手上加重了力道,锋利的剑尖登时就在童舒空的脖子上割了一条小口,鲜血刷地流了下来。

    “你别激动,别激动!我没对你怎样,你看看你的守宫砂,还在呢!”童舒空连忙大叫,她还是很爱惜自己这条小命的,希望美少年手端稳一点,别抖啊抖的,一不小心把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小命给抖没了!

    安秀当然知道自己的守宫砂还在,他一早就确认过了,昨晚的一切他都记得很清楚,也知道女人这么做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和名誉。可是,他清白的身子已被她看遍摸遍,这口气叫素来高傲的他怎生忍受得住!

    童舒空看到美少年的脸色阴晴不定,手中的剑也始终搁在她脖间,完全没有收回去的趋势,只得在心底悲叹一声,看来为了保全自己的名誉,他决定杀她灭口了,这少年可不是善类,看他昨日剑上血迹也可得知一二,只是可怜了她,又得到地府去排队了,只是这回只怕再也没人给她烧纸钱了!

    在童舒空的感觉中,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般,那要命的长剑才缓缓离开她的脖子。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她眼神倏地亮了起来,然后就看到少年沉了脸,喝道:“昨日之事若是你有半句泄露,当如此桌!”说着一剑将供桌劈下一角来。

    童舒空惊得一抖,赶紧连连点头。少年这才收回剑,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迈步往前走。童舒空在他身后轻舒了口气,第一次盼着少年赶紧消失。

    安秀走了几步,却又折回身来,居高临下冷冷地盯着童舒空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方道:“今日开始你便是我新收的下人,赶紧起来跟我走!”

    童舒空听得一愣,呆呆地道:“为什么?”

    “须得把你放在身边,我才能确保你不会胡言乱语!”

    “我不会说的!”

    “我不信。”安秀冷冰冰抛下一句,“只要我发现任何苗头,就立刻杀了你!现在,跟我走。”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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