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成眷属 作者:一笑笙箫
第68章
终成眷属 作者:一笑笙箫
第68章
开春的第一缕阳光还带着丝丝的凉意,合盛的顶楼办公室，李江宸握着签字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望了望坐在面前的阮佳人。
阮佳人表示无奈的摊摊手：“李总,这可不怪我，你知道到的,就算我一直以来都很看好她，可她实在是太不上进了，根本就没存什么奋斗的精神，其实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多少也猜得到一些，我想就算她不辞职,也不适合调到总部去了。”
李江宸缓缓靠向椅背。
她还是辞掉了w市的工作,回y市去了？
阮佳人来报了信,又将一份合同递到他面前：“那联合产品的广告案子，就拜托李总了。”
李江宸从阮佳人勾勾唇：“还是谢谢阮总。”
等到阮佳人离开后，李江宸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缓缓地翻看起来，
许景竹一直很宝贝的三个箱子里面，放了不少的东西。
第一只箱子里，放着日记本和影集。
日记的时间，是将近九年前，也就是许景竹高二那一年开始。开篇的第一篇日记，是记载她第一次和“李江宸”这个名字的交集。赌气的女孩子和一张默写纸过不去，却纠结成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感情。
第二只箱子里，放的都是有关他的所有的信息。从小学、初衷、高中、大学，每一次训练，每一次比赛，他参加的奥数比赛获奖名单，能弄到复印件的都是复印件，不能弄到的，就是她自己画出一张荣誉证书，以示记载。
很多的小比赛，他自己都忘记了，却在许景竹的珍藏里，一一被回忆起来。
翻到箱子相面，几本笔记本掉了出来，他翻开来看的时候，整个人一僵——上面记载的，是他高二一个学期所有训练项目和比赛项目的成绩，跑步，跳高，跳远……他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初尤佳玲递给他的那个崭新的笔记本。
那时候的尤佳玲哭着告诉他：“李江宸，你以为我这样跟你闹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都想占据，爱情就是这样，如果你一开始就不能做到，为什么要跟我开始？”她拿着手里的笔记本，言之凿凿的告诉他：“李江宸，我不要求别的，什么礼物什么盛会我都不要，我只希望你能像我每天这样看着你一样看着我。”
那一刻的李江宸，当真就为了那份记录，那个哭泣的女人，开始了“对尤佳玲没话说，对狂蜂浪蝶没有话说”的专情时代。
可是再看到这个笔记本，已经是一个很久的本子。有些页数似乎是被压起一个角又被压平，有些页数还留着油渍，有些页数的字写的端端正正，有些页数的字歪歪扭扭。综合起来，就像是吃东西的时候写，坐下的时候写，走路的时候也写，仿佛随时都会拿出来添上一两笔。可李江宸震惊的是，他根本从来没有注意过有谁这样看着自己，隐隐中，那种潜移袭来的了然让他几乎窒息。
剩下的第三只箱子，放着的就是近几年有关他的报道和专题采访，各类的报纸杂志被剪下来，贴在一个本子上，一本又一本，时间，截止到他从国外回来的那一年。
这是许景竹的宝贝，是她搬到浅湾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带，这些一定要带上的“关于李江宸”。只是她走的时候也走得潇洒决绝，这些被她装箱保存的“关于李江宸”和李江宸，都被她扔在了这里。
许景竹的照片可以看出拍摄水平与日俱增，从前不会找角度，也不会找光线，拍的模糊不说，有时候连脸也看不清，渐渐地，不知道是因为技术好了还是设备好了，那些巧妙地自拍加李江宸这个背景，每一张都清晰可见。他们分明一远一近的站着，却并不违和。
照片里的许景竹每一张都在笑，偶尔她也会做一些做作的表情，或矜持或忧伤，或搞怪或丑绝，可最多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看着这样的笑脸，李江宸觉得就算有再大的疲惫，都会变得轻松起来。
他真的，好想她。
脑海中忽然回响起阮佳人刚才的话——她辞职了，没有说会回到y市还是去哪里。
连带着，那些相处中的点点滴滴，都在压抑了无数个日夜中浮上心头——
“李江宸，其实我很愿意和你结婚。因为和你结婚之后，我就可以做阔太太了！所以我不想工作了。我这辈子没什么闪光的时候，也没什么特长，长相一般，也没什么特殊技能，如果你要娶我，除了生孩子，我可能什么也不会了，哦不，我可能连生孩子都不会，说不定会难产什么的……我根本没有阮姐说的那么能干，因为我的确没有上进心，我活到这么大，只奋不顾身认认真真倾尽所有的做过一件事，除了那件事，我几乎不觉得自己能干过。可是到现在……连我认真做过的那件事，也变得很可笑……”
……
“这个蛋糕每天限售的吧，你怎么买得到的啊！？”
……
“你知道吗，就算这家店开了八年，我也一定是每天第一个去抢蛋糕的人！”
……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说相亲的是你，说结婚的是你！说有诚意的是你！可是最后又跟我说什么要和你有空间距离感的还是你！好，这些我们先不谈，你他妈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有前女友了不起啊！你不是爱你的前女友吗，不是放在心里移不走吗？那你对我暧昧个什么劲儿！？你不知道我会误会吗？！什么距离感，什么诚意，什么腾时间结婚，我滚你妹的！要和我结婚吗，那你爱我啊！不爱我你结个什么婚啊！去和畜生结婚好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能给你暖床下蛋，省事儿的很！”
……
“你不要觉得我烦啊，我……我只问一遍！李江宸，你现在认真的告诉我，我就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你！”
……
“我有这个质疑的权利，可是没有这个质疑的必要。你说走就走，还音信全无，我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豁达真的觉得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李江宸，下次如果有什么急事，你要记得告诉我，无论什么方式都好，不然，在质疑你之前，我可能会先担心死。”
……
“真正害死江衍的那个人，是我……”
黑色的卡宴在高速上一路狂奔，李江宸静静地握着方向盘，不住的拿手机打许景竹的电话，可是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那一头都是无法接听的提示音。
李江宸将电话狠狠一扔，狠狠踩了油门一路狂飙。
许家的门几乎快要被李江宸敲烂，大门猛然打开的时候，是景秀云一盆冷水泼了出来，当头将李江宸淋得彻底！
景秀云丢了盆子对着李江宸一阵拳打脚踢，她终究是个女人，使不上什么大力气，一边打居然一边哭了起来：“坏东西！坏东西！李江宸你这个坏东西！我们小竹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我都舍不得弄哭她，你居然弄哭她！你这个坏东西！”
许先生皱着眉头将自己妻子拦住，对着李江宸，平日里再和蔼的男人此刻都有些严肃冷淡：“我们小竹子不是什么任性的姑娘，她从小打到都很乖很懂事，也很孝顺我们。我们的确是希望她能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可是现在看来，的确是我们高攀了。小李，你和小竹子之间，就这么算了吧。”
李江宸在景秀云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都不曾皱过眉头的脸顿时一沉：“伯父，我和小竹子之间只是有些误会，的确是我的错，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许先生却苦笑着摆摆手：“你觉得你是更了解我的女儿，还是我更了解？我早就跟你说过，她看着和和气气的，可是一旦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从前还会说些谎话来骗骗我们，现在连谎话都不说了。小李，算了吧。”
“还跟他说什么说！这个坏东西！坏心眼！关门！”景秀云哭哭嚷嚷的就要去关门，李江宸上前将门挡住：“伯父！伯母！就算是分手也要说清楚，我想见见她，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
“呸！你不配！”景秀云伸脚就要踢他，李江宸直直的站着，硬生生接了那一脚。
许先生将景秀云拉到了屋里去，看了一眼门外的李江宸，终是无奈的叹息：“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常常和程老太太来往，这会儿她正好在我们这里，小竹子当着我们的面把你们的事情都说了，现在……大概是陪着程老太太回去了……”
许先生的话还没说完，李江宸已经冲了出去。
这一头，许景竹将程老太送回了家，一路上都在问着她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按时去做体检。
进到屋子里的时候，许景竹才知道小娟已经被程老太辞退了。
“你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照顾我，比起你来丝毫不差。和他们呆久了，我反倒不喜欢回这边了，你不知道吧，这些日子我可都住在你们家，住你的房间。”
许景竹靠着自己奶奶一样靠着程老太的肩膀，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孙女：“以后您也可以去住啊，这个没关系的，我妈妈很好客，虽然她偶尔像个小孩子一样还会置气，其实她可好了！”
程老太的眼睛红了，她摸摸许景竹的头，颤颤道：“瞧你说的，我哪还有脸去你们家？”
许景竹坐直了看着程老太，她找来纸巾给程老太擦了擦眼泪，却连自己都忍不住流眼泪：“奶奶，江衍的事情……我……”
程老太却制止了她说下去：“小许，你是我最看好的孙媳妇，小衍的事情，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我代江宸跟你道歉，你能不能……”
“奶奶。”许景竹摸了一把眼泪：“和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应该是觉得幸福和温馨才对啊。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现在，看到李江宸，我真的觉得好难过。我觉得一点也不幸福……我很感激你没有因为江衍的事情迁怒我，可是我可能也没有那个福分做李家的孙媳妇了……”
程老太看了一眼这个一直乖巧听话的姑娘，最终只能叹上一口气。
大门在某一刻被敲得砰砰作响，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李江宸几乎是直接冲进来，可是他回过头看到门口独自站着的程老太时，那颗火急火燎的心猛的沉到谷底。
程老太的神情带着些疲惫，江衍走的时候，她几乎是将所有的怒气发在了李江宸的身上，明明两个都是她的孙子，可是一个却为了另一个没了一条命。
屋子里只有程老太一个人，李江宸怔了好一会儿，抬脚就要往外冲。
“你给我站住！”程老太忽然厉喝出声，李江宸的身形也随之一顿。
程老太转身进了屋，从她的房间拿出一个大铁盒子，递给了李江宸。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大铁盒子的时候，李江宸本能的想到了许景竹的三只大箱子，他有些不解的看着程老太。
“你问过我，为什么相亲的那个姑娘，一定是小竹子吗？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她是个好姑娘吗？江宸，你弟弟江衍是为你死的，可是这么多年，你除了执拗的想要去报复，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的时间，是真心觉得对不住你弟弟？你又知不知道小竹子这些年要去看江衍多少回？”程老太将李江宸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本日记！
“江宸，如果不是江衍的日记，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小竹子这么个姑娘让他喜欢成那样，如果我真的能做主，我更希望和小竹子在一起的是江衍而不是你！可是连江衍自己都希望小竹子能和你在一起，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只喜欢你一个！帮着你们相亲，我以为我这个孙子泉下有知，也会为你们开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能把小竹子那个傻孩子逼成那样，逼得再喜欢你，都不想和你再在一起！李江宸，你简直是个混蛋！”程老太说的激动地时候，将李江宸手里的铁盒子一手打翻，铁质的盒子在晶亮洁白的地板上狠狠一撞，发出了震耳的声响！
程老太最后告诉他：“我这辈子的日子没有多少了，李江宸，你给我听好，如果不是小竹子的儿媳妇茶，你带都不要带回来！别想着她走了这件事情就完了，你做错过什么，一样一样的去道歉，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到了下面，我也没脸见你弟弟！”
李江宸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程老太，声音暗哑：“奶奶……您别这么说……”
“别叫我奶奶！我没有你这样的混蛋孙子！我的孙子只有江衍一个！你给我滚！滚！”
作者有话要说：看！！！情势渐渐明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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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佳人表示无奈的摊摊手：“李总,这可不怪我，你知道到的,就算我一直以来都很看好她，可她实在是太不上进了，根本就没存什么奋斗的精神，其实你们两个的事情，我多少也猜得到一些，我想就算她不辞职,也不适合调到总部去了。”
李江宸缓缓靠向椅背。
她还是辞掉了w市的工作,回y市去了？
阮佳人来报了信,又将一份合同递到他面前：“那联合产品的广告案子，就拜托李总了。”
李江宸从阮佳人勾勾唇：“还是谢谢阮总。”
等到阮佳人离开后，李江宸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缓缓地翻看起来，
许景竹一直很宝贝的三个箱子里面，放了不少的东西。
第一只箱子里，放着日记本和影集。
日记的时间，是将近九年前，也就是许景竹高二那一年开始。开篇的第一篇日记，是记载她第一次和“李江宸”这个名字的交集。赌气的女孩子和一张默写纸过不去，却纠结成了一份莫名其妙的感情。
第二只箱子里，放的都是有关他的所有的信息。从小学、初衷、高中、大学，每一次训练，每一次比赛，他参加的奥数比赛获奖名单，能弄到复印件的都是复印件，不能弄到的，就是她自己画出一张荣誉证书，以示记载。
很多的小比赛，他自己都忘记了，却在许景竹的珍藏里，一一被回忆起来。
翻到箱子相面，几本笔记本掉了出来，他翻开来看的时候，整个人一僵——上面记载的，是他高二一个学期所有训练项目和比赛项目的成绩，跑步，跳高，跳远……他几乎第一时间想到了当初尤佳玲递给他的那个崭新的笔记本。
那时候的尤佳玲哭着告诉他：“李江宸，你以为我这样跟你闹是为了什么？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都想占据，爱情就是这样，如果你一开始就不能做到，为什么要跟我开始？”她拿着手里的笔记本，言之凿凿的告诉他：“李江宸，我不要求别的，什么礼物什么盛会我都不要，我只希望你能像我每天这样看着你一样看着我。”
那一刻的李江宸，当真就为了那份记录，那个哭泣的女人，开始了“对尤佳玲没话说，对狂蜂浪蝶没有话说”的专情时代。
可是再看到这个笔记本，已经是一个很久的本子。有些页数似乎是被压起一个角又被压平，有些页数还留着油渍，有些页数的字写的端端正正，有些页数的字歪歪扭扭。综合起来，就像是吃东西的时候写，坐下的时候写，走路的时候也写，仿佛随时都会拿出来添上一两笔。可李江宸震惊的是，他根本从来没有注意过有谁这样看着自己，隐隐中，那种潜移袭来的了然让他几乎窒息。
剩下的第三只箱子，放着的就是近几年有关他的报道和专题采访，各类的报纸杂志被剪下来，贴在一个本子上，一本又一本，时间，截止到他从国外回来的那一年。
这是许景竹的宝贝，是她搬到浅湾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不带，这些一定要带上的“关于李江宸”。只是她走的时候也走得潇洒决绝，这些被她装箱保存的“关于李江宸”和李江宸，都被她扔在了这里。
许景竹的照片可以看出拍摄水平与日俱增，从前不会找角度，也不会找光线，拍的模糊不说，有时候连脸也看不清，渐渐地，不知道是因为技术好了还是设备好了，那些巧妙地自拍加李江宸这个背景，每一张都清晰可见。他们分明一远一近的站着，却并不违和。
照片里的许景竹每一张都在笑，偶尔她也会做一些做作的表情，或矜持或忧伤，或搞怪或丑绝，可最多的时候，她都是笑着的。看着这样的笑脸，李江宸觉得就算有再大的疲惫，都会变得轻松起来。
他真的，好想她。
脑海中忽然回响起阮佳人刚才的话——她辞职了，没有说会回到y市还是去哪里。
连带着，那些相处中的点点滴滴，都在压抑了无数个日夜中浮上心头——
“李江宸，其实我很愿意和你结婚。因为和你结婚之后，我就可以做阔太太了！所以我不想工作了。我这辈子没什么闪光的时候，也没什么特长，长相一般，也没什么特殊技能，如果你要娶我，除了生孩子，我可能什么也不会了，哦不，我可能连生孩子都不会，说不定会难产什么的……我根本没有阮姐说的那么能干，因为我的确没有上进心，我活到这么大，只奋不顾身认认真真倾尽所有的做过一件事，除了那件事，我几乎不觉得自己能干过。可是到现在……连我认真做过的那件事，也变得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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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蛋糕每天限售的吧，你怎么买得到的啊！？”
……
“你知道吗，就算这家店开了八年，我也一定是每天第一个去抢蛋糕的人！”
……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说相亲的是你，说结婚的是你！说有诚意的是你！可是最后又跟我说什么要和你有空间距离感的还是你！好，这些我们先不谈，你他妈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有前女友了不起啊！你不是爱你的前女友吗，不是放在心里移不走吗？那你对我暧昧个什么劲儿！？你不知道我会误会吗？！什么距离感，什么诚意，什么腾时间结婚，我滚你妹的！要和我结婚吗，那你爱我啊！不爱我你结个什么婚啊！去和畜生结婚好了！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能给你暖床下蛋，省事儿的很！”
……
“你不要觉得我烦啊，我……我只问一遍！李江宸，你现在认真的告诉我，我就信你，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信你！”
……
“我有这个质疑的权利，可是没有这个质疑的必要。你说走就走，还音信全无，我的确没有想象中那么豁达真的觉得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李江宸，下次如果有什么急事，你要记得告诉我，无论什么方式都好，不然，在质疑你之前，我可能会先担心死。”
……
“真正害死江衍的那个人，是我……”
黑色的卡宴在高速上一路狂奔，李江宸静静地握着方向盘，不住的拿手机打许景竹的电话，可是无论他打多少个，电话那一头都是无法接听的提示音。
李江宸将电话狠狠一扔，狠狠踩了油门一路狂飙。
许家的门几乎快要被李江宸敲烂，大门猛然打开的时候，是景秀云一盆冷水泼了出来，当头将李江宸淋得彻底！
景秀云丢了盆子对着李江宸一阵拳打脚踢，她终究是个女人，使不上什么大力气，一边打居然一边哭了起来：“坏东西！坏东西！李江宸你这个坏东西！我们小竹子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我都舍不得弄哭她，你居然弄哭她！你这个坏东西！”
许先生皱着眉头将自己妻子拦住，对着李江宸，平日里再和蔼的男人此刻都有些严肃冷淡：“我们小竹子不是什么任性的姑娘，她从小打到都很乖很懂事，也很孝顺我们。我们的确是希望她能找一个好人家嫁了，可是现在看来，的确是我们高攀了。小李，你和小竹子之间，就这么算了吧。”
李江宸在景秀云对他拳打脚踢的时候都不曾皱过眉头的脸顿时一沉：“伯父，我和小竹子之间只是有些误会，的确是我的错，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许先生却苦笑着摆摆手：“你觉得你是更了解我的女儿，还是我更了解？我早就跟你说过，她看着和和气气的，可是一旦执拗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从前还会说些谎话来骗骗我们，现在连谎话都不说了。小李，算了吧。”
“还跟他说什么说！这个坏东西！坏心眼！关门！”景秀云哭哭嚷嚷的就要去关门，李江宸上前将门挡住：“伯父！伯母！就算是分手也要说清楚，我想见见她，求你们了！我求求你们！”
“呸！你不配！”景秀云伸脚就要踢他，李江宸直直的站着，硬生生接了那一脚。
许先生将景秀云拉到了屋里去，看了一眼门外的李江宸，终是无奈的叹息：“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常常和程老太太来往，这会儿她正好在我们这里，小竹子当着我们的面把你们的事情都说了，现在……大概是陪着程老太太回去了……”
许先生的话还没说完，李江宸已经冲了出去。
这一头，许景竹将程老太送回了家，一路上都在问着她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有没有按时去做体检。
进到屋子里的时候，许景竹才知道小娟已经被程老太辞退了。
“你妈妈是个很好的人，她照顾我，比起你来丝毫不差。和他们呆久了，我反倒不喜欢回这边了，你不知道吧，这些日子我可都住在你们家，住你的房间。”
许景竹靠着自己奶奶一样靠着程老太的肩膀，就像一个撒娇的小孙女：“以后您也可以去住啊，这个没关系的，我妈妈很好客，虽然她偶尔像个小孩子一样还会置气，其实她可好了！”
程老太的眼睛红了，她摸摸许景竹的头，颤颤道：“瞧你说的，我哪还有脸去你们家？”
许景竹坐直了看着程老太，她找来纸巾给程老太擦了擦眼泪，却连自己都忍不住流眼泪：“奶奶，江衍的事情……我……”
程老太却制止了她说下去：“小许，你是我最看好的孙媳妇，小衍的事情，我不怪你，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我代江宸跟你道歉，你能不能……”
“奶奶。”许景竹摸了一把眼泪：“和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应该是觉得幸福和温馨才对啊。以后怎么样我不知道，可是现在，看到李江宸，我真的觉得好难过。我觉得一点也不幸福……我很感激你没有因为江衍的事情迁怒我，可是我可能也没有那个福分做李家的孙媳妇了……”
程老太看了一眼这个一直乖巧听话的姑娘，最终只能叹上一口气。
大门在某一刻被敲得砰砰作响，大门打开的那一刻，李江宸几乎是直接冲进来，可是他回过头看到门口独自站着的程老太时，那颗火急火燎的心猛的沉到谷底。
程老太的神情带着些疲惫，江衍走的时候，她几乎是将所有的怒气发在了李江宸的身上，明明两个都是她的孙子，可是一个却为了另一个没了一条命。
屋子里只有程老太一个人，李江宸怔了好一会儿，抬脚就要往外冲。
“你给我站住！”程老太忽然厉喝出声，李江宸的身形也随之一顿。
程老太转身进了屋，从她的房间拿出一个大铁盒子，递给了李江宸。
不知为什么，看到这个大铁盒子的时候，李江宸本能的想到了许景竹的三只大箱子，他有些不解的看着程老太。
“你问过我，为什么相亲的那个姑娘，一定是小竹子吗？你不是很想知道，我为什么觉得她是个好姑娘吗？江宸，你弟弟江衍是为你死的，可是这么多年，你除了执拗的想要去报复，你有没有哪怕一刻的时间，是真心觉得对不住你弟弟？你又知不知道小竹子这些年要去看江衍多少回？”程老太将李江宸手里的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两本日记！
“江宸，如果不是江衍的日记，我都不知道原来还有小竹子这么个姑娘让他喜欢成那样，如果我真的能做主，我更希望和小竹子在一起的是江衍而不是你！可是连江衍自己都希望小竹子能和你在一起，为的是什么？还不是因为这个死心眼的孩子只喜欢你一个！帮着你们相亲，我以为我这个孙子泉下有知，也会为你们开心，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能把小竹子那个傻孩子逼成那样，逼得再喜欢你，都不想和你再在一起！李江宸，你简直是个混蛋！”程老太说的激动地时候，将李江宸手里的铁盒子一手打翻，铁质的盒子在晶亮洁白的地板上狠狠一撞，发出了震耳的声响！
程老太最后告诉他：“我这辈子的日子没有多少了，李江宸，你给我听好，如果不是小竹子的儿媳妇茶，你带都不要带回来！别想着她走了这件事情就完了，你做错过什么，一样一样的去道歉，否则，我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到了下面，我也没脸见你弟弟！”
李江宸猛地抬起头来看着程老太，声音暗哑：“奶奶……您别这么说……”
“别叫我奶奶！我没有你这样的混蛋孙子！我的孙子只有江衍一个！你给我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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