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唐放歌发现贝诺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令她稍微的安心了点。至少他没有受伤,还是完好无损的,唯独是他的脸颊上有点红肿,显然是挨了打。

    “你问我做什么,我好的很,可是你……”那不堪卒读的寒潭令人不寒而栗,贝诺担心的是唐放歌。这样的环境,已经十足是有几分狠戾了,如果不想让她活着出去,只需要三天没有水没有饭,然后唐放歌就会成为里面的一具尸体,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

    “我没事。”即使唐放歌的手在颤抖,她还是坚定说自己没有事情。她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尤其是这样的时刻。特加尔的心思她很清楚,那个男人眼中只有残忍和猎艳的兴趣。他们就是因为他才会去了台北,只是没有想到还是很快地就被找到了。这次特加尔是狠了心要占了贝诺,只是唐放歌了解贝诺的性格。贝诺并不是一个性格柔顺的人,尤其是被人爆菊,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十足的侮辱,他是宁愿自己死都不会叫自己的人受到那样的侮辱。六年前的贝诺是多么的烈性,唐放歌比任何人都了解。以前不要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他都会严厉的拒绝。现在的他能够应付女人的纠缠,但是男人的纠缠,就算是再有气度的男人都不会接受。

    唐放歌颤抖的手指在贝诺的手心微微的有点发冷,贝诺的大手握着唐放歌的手,他从握住她手的瞬间就知道了她的害怕。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倔强,任何事情都不愿意告诉他,也不愿意叫他去承担。只是现在,他想要做的只是去保护她。

    祖母绿的猫眼很是漂亮,如同是萤火虫的灯火在夜晚翩飞。贝诺的唇线僵硬的如同是雕塑,他心中有万分的想要保护眼前他生命中最为重要的女人,可是他的无能为力,甚至是被困与人都令他明白自己的无能。他的手抓住唐放歌的手微微地收紧了一下,随即眼中的笑容破碎如同打碎的琉璃盏。

    “我不会叫你受到任何伤害的。”不要说是身体,就算是灵魂他都愿意送给她。即使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灵魂不是她要的,但他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保护她。他的一切算是什么,什么都不是。这六年,是他最幸福的人生。不是黑暗的血腥,也不是寂寞的孤独,而是有一个人那么真心地爱着自己的幸福。唐放歌不爱自己,贝诺心里比谁都清楚。试探了六年,爱了六年,她给他的已经太多了,而他能够给予她的一向都很少。

    唐放歌发现贝诺眼中的想法,他想要牺牲他自己来成全她吗?这个她不要,她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不想要别人为了她受伤。

    “不要,你不要……”后面的话唐放歌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贝诺的手指就掩住了唐放歌的唇。

    她的唇也都颤抖了,还有点紫色,这里太冷了。她一向都怕冷,现在也一定是冻的很僵硬了。贝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唐放歌的眼睛,她眼中的焦虑惊恐都进入了他的眼中。他看见她为了他担心,为了他害怕,甚至为了他觉得牺牲自己都可以。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的令他爱的心碎,即使再冷漠,也依旧怀着温暖的心。

    贝诺的手指微微地转移到唐放歌下巴处,这里有一道伤口是为了他留下的。这道伤口不管看了多少次,他都觉得愧疚。如果当初他能够更好的知道她会是自己一生中的最爱,那么他就不会叫她留下一点伤口。这点伤口已经结痂,但他心中还是有点后悔。00000SxV。

    “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吧?”贝诺脸上的笑容是温柔的,怀着一种最为真挚的爱,将那身上所有的伪装都去除了,只是看着唐放歌问道。他想要重新知道她的名字,就如那日她出现在黑暗中帮了他,然后她问他叫什么名字。十八岁的他,性格总是有点别扭的,即使不情愿的,他还是告诉了她。一个人的名字是灵魂的烙印,尤其是初初相见,这个名字将会陪伴自己的一生。

    泪水从唐放歌的眼睛中滑落,一滴滴落在贝诺的手背上。她的双眼蒙着迷离的水雾,如同是清晨的露水,有着情人心扉的清凉。只是垂落在贝诺手背上的泪水多了几分灼热,令他的身体都要忍不住地颤抖了。他还不能退缩,在这个时候尤其是。即使她哭了,真的为了他哭了,他也不会退缩,为了她能够不要承受这样的伤害。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真正的名字,我知道你已经找到记忆了。唐妮,那并不是你真正的名字啊!”贝诺的大拇指翘起,轻柔地擦去唐放歌眼中的泪水,只是那泪水如同是开了闸一样,竟然如何都止不住。他心中一阵阵的慌乱,甚至想要大声地告诉她不要哭。只是那些声音,他没有发的出来。

    唐放歌感受到了贝诺将她捧在手心中的爱,她望着他唇颤抖着,声音已经开始哽咽沙哑道:“唐放歌,我叫唐放歌……”

    “真的是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比唐妮要好太多了。唐放歌,真的很好听,好像是一生都要放声歌唱的欢畅。放歌,真好听。”贝诺声音暗哑,眼睛中的光芒收敛了很多。他的爱,她知道,可是她并不爱自己,她一直都将他当做是家人。有些人被做为家人会幸福,有些人被当成家人会痛苦,因为他们要的不同。他贪心的不仅仅想要她的温暖,还想要她的心。

    泪如珍珠,唐放歌颤抖的眼睛看着贝诺。

    “对不起……”唐放歌要太多的对不起,她想要告诉他,她不是爱着他,而是自私的想要为自己留一条路。没有正面的回复过他的感情,是因为她觉得自己一生都不会有记忆恢复的时候,她会觉得慌乱。如果一生都没有人陪着自己,她也会感到害怕,所以她希望他能够再成熟点,然后他们也许只是怀着家人的感情生活在一起。她想要告诉他,她爱着他,即使这种爱只是家人的爱。

    “别说对不起,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不希望你受伤,我要你一生都快乐。”贝诺的手忽然间松开了唐放歌的手,他眼中已经有了一种宁为玉碎也要保护她周全的决心。

    贝诺的手刚要松开,唐放歌就知道了他想要做的事情。没有多想,唐放歌立刻一把抓住贝诺的手指。这瞬间,她就知道他已然有了某种决心。那样的耻辱,他的一生都会毁掉的,这个是她最为不希望看见的。

    “不要去,不要去……”唐放歌的声音焦急,她用力全身的力气抓住贝诺的手。他的手太大了,她根本就抓不住,只是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松开他的手。她不想要他为了他忍受那种被男人玩弄的耻辱,她不要。

    贝诺心中颤抖,他明白唐放歌想要留住他的心情。可是他们现在在虎巢中,如果他不忍受那样的侮辱,她就要死在这里。如果叫他看着她死,甚至是被男人践踏,他宁愿死的那个人是他,而不是她。

    特加尔看的津津有味,这两个人还真是情深意重。不过就是这样的情,令他心中觉得有几分满足。

    “啪啪啪……”特加尔鼓掌,他脸上的笑容如同是恶毒的蛇。这样的场景真是看的令人有一种生离死别的畅快,不过他就是喜欢看着这样的事情一次次的发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会觉得满足。

    “不错,真的不错,看来你们的感情还真是深。不过没有用的,这就是你们的命运。”

    “你这个变态,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你放了他。”唐放歌眼中忽然地升起一些火苗,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是伴随着愤怒。唐放歌是很少发火的,但是现在她忍不住地吼了一句。她的手用力地扯着贝诺的手,她不想要他去。

    特加尔看着唐放歌,脸上有一种欣喜。他咂咂舌,很是高兴地看着唐放歌和贝诺道:“你们的感情还真是好,不过就是你们的这份感情是千金难换的。我不是很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我不缺钱,我要的只是这个男人。看到你精神这么好,我还真是高兴。有这样的精神,等一下陪陪我的兄弟们玩玩,估计不会半路上就死在男人的身下吧!我想想,大概是二十个,还是五十个,你说多少个比较好呢?”

    唐放歌脚下有点不稳,这个无耻的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会这样做。他是一个变态到极点的男人,既然都能对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你要做什么?”贝诺一脸的警戒,他的手脱离了唐放歌的手,人如同是一堵墙一样挡住了唐放歌的视线。

    松开手的瞬间,唐放歌的心中不由的生出一股痛。她明白,明白这样松手的后果的是什么。如果就这样松开手,也许一生都会从此变得不再如昨日一样。

    特加尔看不见贝诺身后的唐放歌,不过他眼中却有一种兴奋。就是要这样才对,如果两人说什么生死都不分别,那才是令他最为头痛的事情。他一向都是很有耐心的,本来他以为自己还会用上一些手段才能够将他们分开,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必要的了,因为有人已经投降了。即使这个态度有点差,不过也说明他已经进了一步。

    “我还能做什么,要是我做了什么,也要看你了。如果你想要我做什么的话,我一定会去做,不过前提是你不能忤逆我,我要什么,你心里最为清楚了。”特加尔脸上露出令人恶心的笑容,他已经是胜券在握,明白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就一定可以要到手。尤其是眼前,他完全就是绝对的优势。想要毁灭一个人,一定要找到他的弱点,而贝诺的弱点正是他身后的女人。人的一生总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保护这个东西的决心越是强烈,就会越发的能够激发他心中所有的伤痛。

    “你还真是无耻的令人觉得恶心。”贝诺愤怒地看着特加尔,他没有见过这么无耻的男人。只是他明白自己如果不做什么,那么受伤的就是唐放歌。他要挡住她所有的痛,至少不能令她痛苦。

    “哈哈,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眼神,真的很像是没有训化的野兽。,就是这样的眼神才能够叫我多玩一会,你知不知道死在我身下的人有多少,我真的不想说什么,但是他们真的太脆弱了。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是一个能够承受住的人。因为你的眼神够倔强,也够强悍。如果你死了,那么你身后的那个女人就要跟着你一起去,不过我可不会叫她那么容易就死,因为太容易死就无法令你有后顾之忧。我要你明白,落到我的掌心中,如果想要一个人死的太容易,真的有悖我的心情。”特加尔的这番话就是要说给贝诺听的,他就是要他明白。如果他想要死,那么唐放歌就会比他更加的惨烈,甚至更加的可悲。他必须要活着,为了一个女人活着。住己们他。

    贝诺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他本来想着如果唐放歌能够活着出去,他就要自己死在这里,可是现在事情完全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如果他自己死了,唐放歌就会在他后面遭受更加残忍的对待。最为痛苦的事情就是自己的死依旧无法换来安稳,就算是死都不可以吗?贝诺的心如同是掉入了千年的寒潭,这就是一个牢笼,他逃不掉。他明白了这点,那双本来还有点希望的眼睛顿时变得暗淡起来。他不能死,而是要在那个男人的身下等待他玩到不想再玩了。

    唐放歌听到特加尔说出这样的话,她伸手抓住贝诺的手。如果这就是他们的劫难,她又怎么忍心贝诺为了她忍受这样的痛苦。

    她又一次的成为了别人的负担,甚至是累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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